《墮落警察》

(十三)上
小說作者:墮落警察 · 章節字數:9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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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世紀的第一年天氣很反常,這個青山環繞的城市,氣溫異乎尋常的熾熱,才到五月就比往年七八月還要熱。弄得防汛抗旱指揮部連接發出幾道緊急通知,要各級部門做好抗旱工作,同時又從外地調運抗洪物資以備不測。

    自然界的氣候反常,社會氣候也有些反常。雖然大范圍看起來很正常,但在私下裡誰都可以感覺到有些怪異的氣氛。一些練習氣功的團體組織消失瞭,一些活躍的社團組織也停止瞭活動,真真假假的謠言在到處流傳。都什麼年代瞭,人們的心理似乎仍是如此脆弱,聽風就是雨,信謠傳謠。在這方面,我覺得那句話仿佛是專為中國人說的——謊言重復一千遍就是真理。

    我第一次接觸赤裸裸地謠言是在1989年。北京平息反革命暴亂時,美國之音和各大學學生廣播臺的消息就是謠言:內蒙古駐軍進京鎮壓學生。38軍和54軍在北京南苑機場火拼。醫生跪在不懂漢語的蒙古族軍人面前,乞求他們對身負重傷的學生手下留情。天安門廣場血流成河等等、等等。

    讓年幼的我激憤恐慌,自己生長的軍營什麼時候變成瞭劊子手的基地瞭?人民解放軍怎麼象舊社會軍閥部隊一樣血腥鎮壓學生瞭?

    可最後,除瞭那些所謂的民主精英紛紛流亡國外,我也沒見到有多少人成為所謂“民主運動”的烈士,當然,我確信鎮壓暴亂時確實有學生遇難,隻要看看傷亡的解放軍和武警的數字,任何人都會想到。可如果軍隊真是屠殺的話,面對手無寸鐵的學生又何至於有這麼大的傷亡呢?

    相信很多人對當時那樣一幅畫面記憶猶新,一個男人在北京的大街上攔阻瞭整整一個縱隊的坦克部隊。很多海外媒體稱贊他的無畏勇敢,可如果他面對的不是解放軍部隊,而是其他的、甚至“最民主”的美利堅合眾國的軍隊呢?他還會有如此的勇氣嗎?他遭遇的將會是什麼?當真相漸漸清晰之後,我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相信謠言呢?

    這麼多年過去瞭,雖然還有一些人堅持北京平暴時死瞭很多學生,但我也懶得爭論瞭,網絡通訊如此便捷的今天,如果有真憑實據,那還不早都傳得滿世界都是瞭?民主自由或者說仇恨我們的西方國傢,會舍不得花錢把它公佈在網上,難道他們還會為社會主義國傢遮醜不成?

    這些年來,特別是我參加工作以後,這個中等城市裡仍不時有些聳人聽聞的謠言,比如:為瞭貫徹計劃生育,國傢給中小學生集體註射絕育針(實際上是防疫針)。帶有霍亂的豬肉,被國營肉食加工廠做成罐頭專門出口西方國傢……這些經不起推敲地荒唐謠言,卻能一次次在人群中掀起恐慌。

    這一次,社會上流傳的是:國傢準備取締所有的宗教信仰社團。空穴來風非是無因。在緊急召開的社情動態會議上,聽到瞭真實的消息。一個自稱可以改變人類命運,將宇宙爆炸推遲上萬年的瘋子,煽動他的信徒於四月二十六日圍攻中南海,要求黨和國傢領導人接見談判。

    讓公安部和國安部無法下臺的是,這樣一起上萬人參與的大規模活動,事先竟然沒有收到一點消息。以致當事情發生後,北京警方一時無法調集足夠的警力來控制局面,而西方的駐京新聞通訊媒體,卻從頭至尾拍攝瞭整個過程。在海外發表消息說中國出現嚴重混亂,人民不滿共產黨政府的統治等等。

    治安情報系統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運轉瞭,這才發現,這個披著宗教外衣的組織,已經是個全國性的大社團瞭,雖然不象那個叫李洪志的瘋子說的有數百萬信徒,但確實已經有瞭相當的規模。

    於是,取消所有的休假,派出所和居委會聯合登記、控制管理轄區所有的李洪志信徒。同時,調查所有類似掛著養身健體招牌的氣功練習組織。別的地方我不清楚,但我轄區的幾萬人口中,要一一查清並加以建檔管理,對於隻有二十多人的派出所來說,那簡直就是個不可想象的難題。

    我累,我累極瞭,我手下的弟兄們也累壞瞭。協助我們工作的居委會幫瞭我們大忙,各企事業單位的李洪志信徒由單位自己清查管理,而一般居民和流動人口則是個大問題,戶籍警察平時調查的都是工作性質、收入來源和有無違法犯罪嫌疑,誰會關心你練什麼功?幸好居委會似乎都有本帳,誰練什麼功,誰和誰又練什麼功都清清楚楚。饒是如此,我們也沒日沒夜的忙瞭整整一個月,人人都瘦瞭一圈。

    魯麗所在的檔案科,則承擔瞭所有資料的匯總整理工作,幾乎天天加班。我們雖然已經在新分的房子裡同居瞭,可這一個月,我們還沒能在一起吃頓飯,相擁著好好睡一覺。簡直比嚴打時還忙。

    這次大調查真是讓人大吃一驚!我們這個幾十萬人口的中等城市,竟然有幾十種不同的氣功組織,除瞭李洪志,還有什麼香功、太極功、中功、宇宙養生大法……而國傢嚴禁的邪教組織如被立教、南嶽真神教、無極大法等,也偷偷摸摸在本市招納信徒。於是,一直忙著經濟建設的政府,下決心要嚴厲清理這些藏污納垢的組織。

    在省裡統一安排下,工商局、民政廳、公安廳聯合下發關於清理整頓各類社會組織和氣功練習團體的通知,限期進行登記註冊和資格審查。對沒有辦理相關手續的一律予以取締。

    省裡各新聞媒體派出瞭大量的報道人員,分赴各地區采訪,鴿子和她政法頻道的同事,再次來到瞭我們城市。自從上次長沙之行後,我和鴿子一直沒有見過面,在電視上經常可以看見鴿子在各個地區飛來飛去,我們每個月都要通幾次電話。

    聊聊彼此的情況,當然,談的都是些工作、生活上的事。我能隱約感覺到鴿子對我的好感,為自己有這樣一個女性朋友感到驕傲,很珍惜彼此間的感情。所以極力控制在鴿子面前表現出自己最好的那一面。

    鴿子來的第一天晚上就撥通瞭我的手機,告訴我她已經住進瞭市委招待所──天南賓館,約我在天南賓館的咖啡廳見面。我自然是一口答應,但旋即又緊張起來,天南賓館經常有公檢法的人員出入,萬一被別人看見我和鴿子在一起,聯想到上次趙大慶案件的曝光,那就麻煩瞭。想瞭半天,決定還是稍微打扮一下再去。

    給魯麗打瞭個電話,告訴她今夜要在所裡值班,不能過去睡瞭。然後給所裡同事交代一聲,將身上的警服換下匆匆出門。坐在出租車的後座上,想想自己對魯麗撒謊好像已經成瞭習慣,心裡沒有什麼感覺,不禁覺得有些怪怪的,當一個男人必須要和一個女人相伴終生時,匯報自己的行蹤仿佛就成瞭必修課,撒撒謊好像也是很正常的。

    咖啡廳的燈光很昏暗,雖然晚上人不多,但要在影影綽綽的大廳裡找人也不是很容易。不過我還是很快就看見瞭鴿子,她一身明快的純白色休閑服,坐在吧臺前的高腳凳上,手裡拿著一大杯啤酒。

    我快步走上前去,在她身邊坐下。鴿子轉身望瞭過來,我們對視一笑,誰也沒有說話。鴿子的俏臉在氤蘊的燈光下多瞭層醉人的艷色,盈盈若水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瞟瞭我一眼,對服務生說:“拿兩瓶藍帶到7號臺。”說著離開瞭吧臺。

    我等到服務生從鴿子身邊離開,這才走瞭過去。咖啡廳人不多,大都是一對對的男女在竊竊私語,空氣裡纏綿的情歌更給整個大廳,平添瞭些旖旎的氣息。

    “怎麼樣?在這裡見面沒有讓你為難吧?”鴿子的聲音永遠是那麼動聽。

    我搖搖頭:“沒事。”

    “喝點酒。”鴿子指著桌上的藍帶啤酒對我說,我也有些渴瞭。

    拿起酒瓶一口氣就灌瞭半瓶,冰涼的酒液從喉嚨流進胃裡,所經之處都感到絲絲的涼意。我長長的嘆瞭口氣:“真舒服!”

    鴿子望著我豪飲的姿態,清澈的眼神裡蕩漾著一層如水的霧氣,在這昏暗的角落裡,仍讓我有些不敢直視,心跳也不知不覺加快瞭。我們似乎都意識到些什麼,沒有交談,默默聽著歌,默默喝著酒,默默感受這默默地氣氛。雖然我們前後接觸的時間很短,但不知怎麼回事,感覺上我們似乎已經是很熟悉、很瞭解對方,象是已經交往瞭很久的老朋友瞭。

    沉默還是由鴿子打破的。她側首望著空蕩蕩的舞池裡旋轉的霓虹燈光,語氣平靜地問我:“最近一定很忙吧?”

    我心頭有些失望,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失望,隨著鴿子的話說:“是,最近確實很忙。”喝瞭口酒接著說,“還不是為瞭那個李洪志,真想不到有那麼多人會迷信他那些狗屁不通的神話?”

    鴿子對我口吐粗言不以為意,輕聲問道:“你對***是怎麼看的?”

    說到瞭工作,我的心情頓時振奮瞭,笑道:“怎麼看?***,我們同事從來都不叫它***,它哪是什麼功?純粹一個邪教組織。我們都叫它李洪志及其信徒,一個瘋子和一群吃飽飯沒事幹的笨蛋。”

    鴿子聽著我有些激憤的話微微笑瞭,動人的笑容讓我看得不禁有些癡瞭,但和她的目光稍一接觸,我立即偏轉眼神,怕讓她看到自己的失態。

    鴿子揮手招呼服務生過來。又叫瞭幾瓶藍帶。“你現在主要忙些什麼?”

    我懶懶地靠在沙發上,“忙什麼?這個李洪志真是害死人,這幾個月忙的全都是他,他叫自己的信徒生病不看醫生,不調查不知道,調查之後嚇一跳,去年以來,我的轄區非正常死亡比率上升瞭一倍。”迎著鴿子探詢的目光,我繼續說道:“全是那些李洪志的信徒,大都是些老頭老太太,身體本來就不好,又堅持不看病,哪還挺的住。”

    鴿子幽幽嘆瞭口氣,說:“都是這樣,各地基本上都是這樣。”

    她嘆氣的時候挺秀的眉頭皺在一起,看得我有些心疼,不禁也皺瞭皺眉頭。

    鴿子沒有留意我的神情,抿著杯中的酒,說:“國外有種輿論,說***利用瞭中國改革開放所帶來的弊端,將大批對現實不滿的人積聚在一起,而貧富不均、缺乏信仰、社會不公等現象加劇瞭人們的精神空虛,使很多的人投入李洪志的邪教理論,中國傳統的個人崇拜,更是李洪志得以擴大影響的基礎,這樣一個組織對於仍堅持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國傢,真是個莫大的諷刺。”

    聽著鴿子的話,我不禁有些愕然,我倒是從沒有想過這麼深。

    話談到這裡似乎有些敏感瞭,我不再說話,隻是默默的喝著酒。

    鴿子似乎沉湎在一種難以解脫的灰色情愫之中,她問我:“你是黨員嗎?”

    我有些詫異地說:“是的,怎麼?”

    鴿子微微苦笑:“我也是黨員,我問你,你相信共產主義嗎?”

    這個問題有些太大瞭,我盯著鴿子的眼睛,她雖然看起來很清醒,但原本如水的眼波,已經有些難以掩飾的醉意。

    我在心裡暗暗咀嚼著這個問題,想著該怎麼說。

    鴿子望著我嚴肅的表情,說:“怎麼,害怕瞭?”

    我受不瞭她的語氣,說:“鴿子,你沒有喝醉吧?”

    鴿子將身體向我傾過來,說:“你看我象不象喝醉瞭?”

    她漂亮的臉蛋離我很近,紅艷艷的小嘴簡直就要貼在我的臉上。一股如蘭似麝的氣息撲鼻而來,讓我有種抱住她肆意親吻的沖動。

    我拼命控制著自己的沖動,艱難地向後挪動著身體。“鴿子,你怎麼瞭?我送你回去休息。”

    鴿子搖瞭搖頭,嬌嗔地說:“快回答我。”

    她那象是在情人身邊撒嬌的神情,讓我的腦袋一陣陣眩暈。

    我定瞭定神,說:“我是黨員,我當然相信共產主義。”

    鴿子笑瞭起來,纖細白嫩的手指點著我,說:“你說謊。”

    看來鴿子是有些醉瞭,我站起來去拉她的手,“鴿子,你醉瞭,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鴿子掙開我的手,說:“我沒醉,我不回去,”她抬頭望著我,一臉失望的說:“你撒謊,你對我撒謊。”

    看著她的神情,我心裡沒來由的陣陣絞痛。頹然坐下,將瓶中殘留的酒一口喝幹,把空空的酒瓶重重頓在桌上,“好,鴿子,我告訴你,不管是共產主義還是資本主義,都隻是一個名稱,不論他們提倡宣揚什麼樣的政治經濟制度,隻要是能讓人民的生活變得更好,我就信仰,或者說……”我看看正專註望著我的鴿子,“……我什麼都不信仰。”

    鴿子的醉意似乎霎那間都消失瞭,一絲極其誘人的笑意,蕩漾在她漂亮的臉蛋上。

    我始而迷惑,隨之恍然。不由氣急敗壞地叫道:“好啊!你耍我。”

    鴿子笑盈盈,說:“不這樣,你怎麼會說真話?”看著我哭笑不得的神情,她似乎也有些歉意,又說道:“別難過,不這樣,我也不知道你真的在乎我。”

    話一出口,她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瞭,臉兒登時一片緋紅。我的心跳也隨著她這句話而狂亂跳躍,呆呆地不知說什麼好。

    桌上散亂的放著五六個空蕩蕩的酒瓶,鴿子最先從尷尬中恢復過來,若無其事的說:“我們走吧!”

    我有些不舍的說:“幾點瞭?”鴿子看看表,回答我:“九點二十。”

    我看看她仍是艷美紅嫩的臉頰,略帶著些失望的說:“挺晚瞭,你也該休息瞭。”

    鴿子看著我失落的表情,抿嘴笑道:“我還想看看這座城市最美的夜景呢,怎麼,你就想趕我走啊?”

    我的心情立時激動起來,“怎麼會呢?隻要你想玩,我當舍命陪君子,噢,不,舍命陪鴿子。”

    鴿子很開心地看著我激動的表情。說:“我來過兩次瞭,但從沒好好玩過,你開車帶我兜兜風,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求之不得。我快樂得想要飛起來瞭。

    十五分鐘後,派出所小王將所裡最好的一輛北京2020吉普車,停在瞭天南賓館門口。看著小王打的離開後,我才和鴿子一前一後的上瞭車。吉普車歡快的一如我此刻的心情般,飛馳在夜晚的長街上。

    我一邊打開音響,一邊笑著說:“不好意思,這老爺車可就比不上你的小車舒服瞭。”

    鴿子看著沒有玻璃的車窗笑道:“不錯啊,再把車棚拆瞭,就像是敞篷轎車一樣舒服瞭。”

    我們都笑瞭。

    音響裡那首《別怕我傷心》,此時聽起來全無往日的傷感,我一邊開車一邊留意著鴿子,她瀏覽著外面的夜景,神情說不出的歡快,秀美的長發在風中輕舞飛揚,一如夜之精靈般迷人。

    我的心中洋溢著一種疏遠很久卻又如此熟悉的情感,激情在胸中燃燒,不知不覺間將吉普車開得飛快,象一道白色的閃電般,穿越瞭燈火輝煌的繁華大街。

    周圍的燈光漸漸稀疏,面前的道路也顯得別樣的冷清,隻有汽車雪亮的車燈在黑暗中刺出兩道光明的通路。

    我調侃地對鴿子說:“鴿子,這麼黑漆漆的地方,怕不怕我把你賣瞭?”

    鴿子笑道:“怕,我好怕啊!”

    笑謔間,車子開進瞭公園的環山公路。

    我向鴿子介紹道:“這裡是本市風景最好的公園,海拔六百多米,林木環繞風景秀美。山頂的觀星臺可以飽覽全城大多數地方的景觀,是到本市旅遊不可不到的景點。”

    鴿子說:“沒想到無意中竟能找到一個免費的稱職導遊,不錯不錯。”

    我搖搖頭,“嗯。男子漢大丈夫不和小女子一般計較。”

    鴿子也搖搖頭:“唉,小女子不和大丈夫男子漢一般計較。”

    談笑間,狹小的車廂裡洋溢著甜蜜歡快的氣息。

    到觀星臺的直線距離很近,但是在繞來繞去的環山公路上,卻要開差不多二十分鐘。黑暗中山風呼嘯,別有一番情趣。我小心駕駛著車子,眼光卻不住的留意著身邊的美女。男人是不是都像我一樣?當他真心把一個女子作為朋友時,往往會忽略這個女子的所有女性特征和誘惑力,而撇開或者說是超越朋友這份感情時,往往會為自己長時間沒有註意到如此動人的美麗尤物而暗自嘆息。

    一如我此刻的心情。我的眼神不時為鴿子豐盈的酥胸、嬌柔的體態所吸引,眼前似乎也幻現著適才咖啡廳裡,她幾乎要貼在我臉頰的那惹人愛憐的小嘴。幾乎不用怎麼想,我完全可以感覺到,今夜我和鴿子之間註定要有些事情發生,想到這,我的心似乎在期待和渴盼中微微顫抖。

    鴿子似乎也感覺到瞭這一點,在陣陣的山風中,有些怕冷似的蜷曲著身體,白凈如玉的嫩臉上,兩酡紅暈就一直沒有消褪過。

    我和鴿子並肩站在觀星臺的玉石欄桿邊,近處茂盛的林木,在山風中唰唰作響,遠處燈火輝煌的城市,在黑暗的天幕下,瑰麗得如同神話裡最動人的寶石般美麗。

    “真美!”鴿子喃喃自語,她的眼神在夜色裡,如同星星般明亮動人。

    鴿子沉浸在美麗的夜景中,我卻沉浸在她的美麗中。修長挺俏的苗條身體,美麗奪目的臉頰,幾欲裂衣而出的豐乳,高高翹起的渾圓臀部,不折不扣的是個男人就會為之心動的美女,一團熊熊的火焰在我心底悄悄燃燒瞭起來。

    古老寬闊的觀星臺上,隻有星星那點點的微光在照耀,隻有風兒在寂寞的輕唱。天地間,似乎隻有我和鴿子,一男一女兩個人一般,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氣氛,心兒似乎也甜蜜得醉瞭。

    鴿子輕柔的身體在夜風中微微顫抖。

    “冷嗎?”我不待鴿子說話,就脫下身上的夾克給她披上。鴿子沒有拒絕我的好意,隻是柔柔看瞭我一眼,那比星光還要嬌媚的眼光是如此的溫柔,我整個人似乎都在這溫柔的一眼中陶醉瞭,周遭的一切也變得溫暖和熙。

    鴿子抬頭望著滿天繁星,有些幽幽的說:“你看,那些星星真美。”

    我隨著她的目光望向璀璨的星空,千萬顆閃爍的星星,點綴在廣袤無邊的天宇,那種浩瀚無匹的博大氣勢,讓人不由氣餒自己的渺小,壯麗的景色似乎在訴說宇宙永恒的奧秘。

    我嘆息道:“看著這麼壯觀的景象,想想它們自宇宙誕生一直存在,而人的生命不過幾十年,什麼不滿、怨氣全都沒瞭。”

    鴿子望瞭我一眼說:“我沒想那麼多,隻是每當看到這麼美的夜空,就覺得心情很舒暢很平靜。”頓瞭頓又道:“可惜生活在大城市,很難看到這麼美的夜空。”

    我深有同感的說:“是啊,大城市污染太厲害瞭。以前在農村時不用上山,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看見美麗的星星,到瞭城裡以後,隻有在山上才看得見。”

    我們淡淡地聊瞭一會兒,漸漸的,兩人都覺得有些無話可說瞭。

    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看著鴿子嬌弱的身子,在夜風中顯得那樣單薄無助,心中不由升騰起一種強烈的,想要將她擁入懷裡的念頭,我為自己的念頭緊張起來,忍不住掏出香煙叼在嘴上。

    風很大,我的打火機一燃就被吹滅,連續幾次也點不燃。鴿子將手伸到我面前,“噌”一聲,一股幽藍色的火焰從她手中的防風打火機冒出,我輕輕握住她的手,低頭湊上去,點燃瞭香煙,有些戀戀不舍地松開她的手,深深吸瞭口煙,回味著掌心裡那柔嫩膩滑的感覺。

    鴿子拉著披在身上的衣服,在觀星臺又寬又大的石板上,腳步輕盈地輕輕跳著,嘴裡哼起瞭一首曲調優美的曲子。看著她迷人的姿態,我覺得嘴唇幹澀,忍不住輕輕舔瞭舔幹裂的嘴唇。心間一陣沖動,想做些什麼說些什麼,可整個人卻僵硬地不知該幹些什麼。

    突然,鴿子輕躍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在我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反應之前,就拉著我往觀星臺的另一頭走去,邊走邊說:“我們看看那邊的風景。”

    我呆呆跟著她的步伐,感受著她清涼的小手緊緊相握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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