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星臺靠山的一側完全處在大山的陰影裡。雖然是晚上,仍能感覺到那厚重的山之陰霾遮住瞭星光,一層濃濃的暗色籠罩著我們。
我們靠在冰涼的欄桿上默默相視,她沒有放開我的手,我自然也舍不得將手抽開,彼此手心相貼的那種感覺分外溫馨。鴿子美麗的眼睛深深吸引著我,從她清澈如水的眼波裡,我似乎看到瞭很多很多的東西,又似乎一片空白什麼也沒看到。
心裡暖洋洋的,默默享受著這溫馨的時刻。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句古文所包含的韻味,恐怕也不外乎如此瞭。
“你在想什麼?”鴿子溫聲問我。
我不假思索的隨口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鴿子的臉兒一片暈紅,眼睛裡滿是掩飾不住的快樂,和我相握的手捏得更緊瞭。我輕輕撫摸著她修長膩滑的手指,那種溫涼如玉軟綿綿地觸感,讓我的心似乎都要醉瞭。
風停瞭,隨風飛舞的樹林恢復瞭平靜。這一刻,周遭的一切都安靜下來瞭,隻有蛙鳴、夜鳥偶爾的啾啁,點綴著這美麗的夜。我能清晰聽到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鴿子越來越急促的心跳聲,象是這世間最動人的音樂,一聲又一聲的激蕩著我躁動的靈魂。
不知道究竟是誰主動,是鴿子主動投入我的懷抱,還是我將她摟進懷裡,星光最燦爛的那一刻,我發現鴿子和我已經親密擁抱在一起。她溫暖堅挺的乳房緊緊壓在我寬廣的胸膛,一陣陣如蘭似麝的馨香,淡淡的從她身上傳來,那種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讓我如電擊般陣陣顫栗。
鴿子兩手勾著我的脖子,微微昂起頭,眼睛緊緊閉著,輕輕簌動的眼睫毛,象是害怕又象是挑逗,漂亮的臉蛋上紅潤的小嘴充滿瞭無盡地媚惑。我的身體完全沉浸於眼前這美麗的景象,準確咬住她的小嘴,舌頭抵開她微涼的嘴唇,剛剛進入她熾熱的口內,她光滑熱烈的香舌立即迎瞭上來,與我的舌頭親密吸吮纏繞著。我們同時都迷醉於這快樂的熱吻之中。
從來沒有銷魂蝕骨般的感受,在極度的歡愉中,我殘存的理智仍然驚訝男女接吻,也會有如此的快感。以前與其他女子也接過吻,但那僅僅隻是性愛之前的例行公事——對於我來說確實如此,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接吻會有如斯的快樂。我象是要補回以前的損失一般,忘情的拼命糾纏啜吸著,摟抱著鴿子細腰的手,也開始慢慢向上遊動,在她的背上溫存的撫摸。
不知道究竟吻瞭多久,當我們喘息著分開時,鴿子靚麗的臉龐寫滿瞭歡樂,明亮的眼眸裡,水汪汪的盡是讓我神魂顛倒的柔情。看著她嬌喘噓噓的嬌態,我的腦袋裡隻有兩個字——風情,女人的風情,鴿子動人的身體、漂亮的臉蛋,無不散發著醉人的風情,我從來沒有象現在這般如此真切感受過女人的風情,禁不住望著鴿子明艷的容顏,癡癡地說:“鴿子,你真美。”
聽著我的贊美,鴿子露出瞭驕傲的神色,旋即柔情萬千的將她香甜的小嘴再次送上。
我的手從鴿子的腰間伸瞭進去,她的休閑衣內沒有其他衣物,光滑的肌膚溫潤細膩,向上探去,高高墳起的乳房上蓋著一層小巧的真絲奶罩。撫摸起來簡直和直接摸在乳房上沒有什麼差異,我用手指輕柔的挑弄著她微微發硬的乳頭,心裡充盈著如火的欲望。
鴿子在我的挑逗下身子發軟,避開我貪婪的嘴唇,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無力的喘息著。我埋頭在她芬芳的秀發間,另一手忽重忽輕的揉捏著她豐滿的臀部。看著美麗可人的鴿子在我懷裡漸漸勃發的春情,我的欲望也漸漸燃燒到瞭極點。
隆起的褲襠頂在鴿子的腹部,那種堅硬的刺戳,讓鴿子臉上的羞色更濃更深瞭。
我捉著鴿子的手伸向自己的胯間,鴿子看瞭看我漲紅的臉,溫順地將手蓋在我隆起的部位,隔著褲子輕輕捉住我的陰莖撫摸,這種隔靴搔癢的動作,更加讓我感覺到洶湧的欲望仿佛快要爆炸似的。
我亢奮地在她耳邊喘息著,在她嫩乳上揉捏的手遊到她背後,迅快解開奶罩的搭扣,輕輕往下一扯。跟著又回到正面直接蹂躪著她光滑富有彈力的椒乳。在我的上下夾攻下,鴿子的身子陣陣的顫抖,象風中柳絮般不勝嬌柔。
我在鴿子耳邊輕聲呢喃,“伸進去,鴿子。”說著,我挺挺腰,讓雄起的陰莖隔著褲子頂著她軟綿綿的小手。鴿子乖巧地拉下我的褲鏈,撥開內褲將我的陰莖掏瞭出來,用她溫涼的小手握住我熾熱的部位輕快的套動。真舒服,我忍不住輕聲呻吟,在她胸乳和豐臀肆虐的手也加重瞭力量。一時間,這寬闊寂寥古老的觀星臺上,充盈著我們歡快的聲息。
“嘟嘟嘟,嘟嘟嘟,”衣袋裡的手機煞風景地叫瞭起來,我沉湎在與鴿子的親密接觸中,懶得去理它。響聲卻仿佛催命般死纏爛打,絲毫沒有罷休的意思。
刺耳的鈴聲吵得人頭暈腦脹,將我們如火的情欲一下子趕得無影無蹤。
鴿子輕輕推開我,柔聲說:“你先接電話吧。”說著,側轉過身子,整理著被我弄亂的衣服。
我留戀的看著鴿子星光下動人的體態,將露在體外的陰莖塞回去,匆匆拉上褲鏈,這才取出手機,上面顯示的是我派出所的號碼。
我強自壓抑著心中的怒氣,摁下接聽鍵:“是誰?”
話機裡傳來急促的聲音,“張所嗎?我是王祥麟。”
“什麼事?”我不耐煩地問。
王祥麟是派出所的內勤,他焦急的說:“張所,剛剛接到市局電話,要您馬上趕到市局會議室召開緊急會議。”
我心裡哀嘆一聲,“媽的!好瞭,我知道瞭。”
掛掉電話,我歉意的望著鴿子,她原本紅紅的臉頰已恢復瞭平素的白凈,用探詢的目光望著我。
我無奈地聳聳肩,抱歉的說:“鴿子,對不起,局裡有急事。”
鴿子理解的說:“沒關系,那我們就下山吧。”
在離天南賓館還有五十米的路邊,我停下瞭車,忍不住又抱住鴿子,和她來瞭一個長長的熱吻。直到我們都喘不過氣來,才戀戀不舍的分開。鴿子緋紅著臉在我臉上吻瞭一下,下車前又柔情萬種的望瞭我一眼,讓我沖動的差點將她再次摟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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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公安系統以前的一些不良作風,加上去年曾經被新聞媒體曝光瞭幾次,而在這次整治各類社會組織和氣功團體的行動中,新聞媒介將會全程跟蹤拍攝。
為瞭防范於未然,市局將我們各個所處科室的負責人全部召集,嚴令在行動中要註意人民警察的形象。誰出瞭問題誰負責,絕不姑息。同時,由局宣傳科的人介紹接待處理那些無冕之王的註意事項。整整折騰到凌晨一點才散會。
第二天一早,和我們所分在一組的工商、民政、文化部門工作人員就來到瞭所裡,十點整,市電視臺和省報的記者也到齊瞭。讓我微微有些遺憾的是,鴿子她們攝制組沒有和我們一起,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省電視臺的人員肯定要和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在一起,記錄他們把握全局統籌一切的光輝形象。
我們的前幾個目標,都是那些在通知下發後主動登記的團體。很順利,他們的負責人和一些主要人員,很熱情的配合我們聯合檢查組完成瞭審核檢查工作,其實大傢心裡有數,真正的最難啃的大魚在後頭。
那些李洪志的信徒有一部分真可以稱得上是鬼迷心竅,油鹽不進。前次我和居委會的人,去他們的所謂練功點作說服工作時,他們根本聽不進去,反而圍著給我們講一些什麼大法真諦,聽得我暈頭轉向,好不容易才脫身出來。
不出所料,當我們一行浩浩蕩蕩到達那個練功點時,那棟文化站的老式樓房前,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擠滿瞭人,還打著幾條橫幅,什麼“××大法是真正的宇宙大法”、“護法光榮”、“真、善、忍”……
不過他們的行動就不怎麼“真善忍”瞭。我們剛一下車,每人身邊就圍上瞭幾人,質問我們為什麼要打擊迫害他們這些虔誠的、與世無爭的練功人。
一時間,整個場合亂成一團,本來是檢查他們合法手續的,結果變成瞭向他們做說服工作,怎知道這些所謂的虔誠的“真善忍”的練功者,竟然個個伶牙俐齒口若懸河,能把歪理說得天花亂墜的一群好漢。
我和所裡的警員隻負責安全,以及隨形勢發展而來的其他行動。這些人沒有動手,隻是不停地羅嗦,比周星馳電影裡的唐三藏還要羅嗦,可不是嗎,唐三藏隻是一個人,這裡卻有幾十人。嗡嗡的聲音簡直是幾十堆蒼蠅在嚎叫。
雖然適值初夏,但正午的陽光曬在身上卻是火辣辣的,人人都感覺象是一團火在身上燒。我護在拿攝像機的記者身邊,阻擋著湧過來要向記者討說法的人。
趕巧,今天又是周末,我們在這耽擱瞭一會,附近居民小區的人都圍過來看熱鬧。
人群中不時傳來一陣陣冷嘲熱諷,聽起來讓人不由心頭火起。不過,圍觀的人多瞭,我們更加不敢采取什麼嚴厲行動,那些××功的信徒,卻如魚得水般更興奮瞭,在繼續圍困我們的同時,還分出些人向圍觀群眾大肆宣揚所謂的大法。文化站的小院子裡一片混亂。
混亂的場面持續瞭好一會兒,我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瞭。招呼手下的警員一起強行將圍觀的人群驅出小院子外,然後將鐵門鎖上。指著上次見過的這個練功點的負責人,大聲喊著:“於春營,於春營。”
於春營是個五十多歲的退休幹部,為人滑頭。今天一直躲在人群的後頭。看著我對著他大叫,無可奈何地走瞭出來。
我用力推開身前的幾個××功信徒,對於春營說:“你要搞清楚,我們今天是執行公務,叫他們都散開。”
於春營一臉無辜的說:“張所長,我們大法弟子可都是正正經經的老實人,你們要幹涉我們修煉大法,大傢夥當然有意見瞭。”
我狠狠盯著於春營,隻看得他在我嚴厲的眼神前不由自主的退縮,才放松口氣說:“老於,你也曾是國傢幹部,共產黨的政策你知道,我們都隻是執行上面的命令,今天我們辦不好,明天照樣還有人來,你不要讓我下不瞭臺。”
於春營往後退瞭一步,色厲內荏的說:“不管誰來,都不能不讓我們練習大法。”
我嘆瞭口氣,說:“今天我們和民政局、工商局的同志一起來,隻是給你們辦理一個登記註冊的審核手續,用得著這樣嗎?”
看看混亂的場面,我壓低聲音說:“再這樣下去,一個妨礙公務的罪名你是跑不掉的。”
於春營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恐懼,我乘機又說:“今天全市統一行動,你這裡隻是一個地方,再說我們也不僅僅是隻審核你們,別耽誤時間,也別耽誤瞭你自己。”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我刻意加重瞭語氣,毫不掩飾自己赤裸裸威脅性的警告。
於春營低頭想瞭想,又看看我緊盯著他的眼神。無力的點點頭:“好吧!”轉身走到人群中,大聲呼喊道:“大傢靜一靜、靜一靜。聽我說。”
他的喊話很奏效,騷亂的場面漸漸平靜下來,“我們都是大法弟子,信奉的是真善忍,不要怕,就讓他們辦手續……”看得出,於春營的話在這些××功信徒裡很有影響力。在他的說服下,原本激動的人群漸漸散去,看著大多數××功信徒離去,我才發現自己後背的衣服全被汗水浸濕瞭。
隨後,於春營配合民政局的人辦理瞭所有的登記手續,雖然一直繼續嘮叨著××大法那套神神秘秘荒誕無稽內容的同時,卻不時追問著什麼時候能辦下許可證,但終究還是順利完成瞭手續。
離開文化站,我們擠在車上,交談著剛才的感受。人人都覺得剛才那混亂的場面太危險瞭。
王祥麟佩服地說:“還是張所厲害,擒賊先擒王,先抓住那姓於的,逮著他說話。要不然,還不知會搞成什麼樣子?”
我笑著說∶“你小子,拍我的馬屁,也不怕同志們笑話?”看看正審視錄影帶的記者,笑著說:“回去可要好好看看電視臺同志拍的帶子,看看是誰被嚇壞瞭?”
大傢哄堂大笑,互相戲謔著,車子按計劃開回市局。
回到市局,才發現我們所遇到的情況,簡直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其他各組遇到的情況更加麻煩,有一組甚至還遭到瞭人身攻擊,有個報社記者的照相機也被砸瞭。全市所有小組隻有我們和另外一個小組按計劃完成瞭工作,在當晚的總結會議上我也第一次受到瞭局領導的正式表揚。市裡決定,在未獲上級進一步明確指使之前,暫時停止行動。
從市局出來,立刻就接到瞭鴿子的電話,她已經到瞭直通省城的高速公路,鴿子告訴我,她們要立即制作采訪節目在電視上播出,所以必須連夜趕回去。聽著鴿子帶著些不舍和遺憾的聲音,我心裡頓時湧起一股甜甜的又澀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