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韓國的老鴇子顯然聽不懂我的中文。我隻好說,How much dallor?
她瞇者那典型的韓國單眼皮笑起來,伸出手,比瞭五個指頭。
第一節
幾天之後。
土狼滿臉彩霞飛舞。我們二次到火橋這邊和鎮子上的領導們喝酒,他深深的感受到貴賓待遇的舒爽。
傢具廠用地的事情陽叔叔沒有食言,我們租那個廠房順利簽瞭合同。火橋鎮劉鎮長一幫人一起喝酒的時候,那熱鬧的勁。鎮子上大大小小的官員都齊瞭。
土狼喝酒的時候捂著嘴巴笑啊,我說你西藏那邊人見過什麼世面啊。我火橋一個鎮子的人頂你半個省的人多。他說,我不是笑這個,我笑那個合同。
廠房的租賃合同是我和鎮子上的人簽定的,費用是666塊一年。本來他們執意要寫上免費提供場地,根據陽叔叔事先交代的有償原則,我們付瞭12個月的租金。
“這些人不是來吃喝的,”劉鎮長40多歲瞭一口一個哥老倌叫我。看就曉得道行深。雖然他確實是大吃大喝瞭半天瞭,“都是歡迎你們的,是你們給鄉鎮引進外資,帶來經濟活力,也能解決不少的勞動力問題啊”他說話真誠而且深情,幾乎是憋到眼淚花說出來的。
有些同志在大聲說請我們講兩句。後面來的還有人問日本人在哪兒呢?有人說瞭那個喝的像紅臉關公的就是噻。
各位領導,土狼喝的全身通紅站瞭起來,脖子上青筋暴跳,還在敬酒。他捏著酒杯操瞭幾句日語:“謝謝鎮長劉先生的熱情招待和大傢的盛情款待,我們有信心在未來的日子裡和大傢一起努力工作,為火橋的經濟做出貢獻。還有,我不是日本人,我是中國人。”
下面桌子上有人問,這個日本人說的啥子?
那天我沒少喝,但是我還是站起來翻譯瞭一遍。我強調的說,我們不是日本人,而是四川的同胞。但是我們要用日本人的錢發展我們火橋的經濟。
大傢一起鼓起掌來。土狼露瞭一小手手,真的起瞭作用。
有部分人嘀咕起來,原來不是日本人唆?精力泄盡的口氣。
劉鎮長站起來說,我們也感謝兩位年輕有為的老總,帶著國外的資金到國內,到我們火橋支援傢鄉建設。共同敬他們一杯。
我微笑著回敬,總覺得劉鎮長把我們形容的就像跨國大盜似的。
想想這個事情能如此順利,還是因為陽叔叔。
我爸那天說的事情對我震撼很大,讓我保持著興奮的狀態。
他說,你和蘇蘇的事情,我們根本就沒有想過勉強來著。我們的交情,希望你和蘇蘇的事情能發展的話最好。
他說其實陽叔叔是個傑出的商人,西門上生意最紅火的華貿商廈和華貿廣場的真正的物業老板就是他。
我真的一點都不敢相信。
老爸說的是西門上的兩個寫字樓,我原來就在華貿廣場4樓上班,1到3層是我那時侯的公司——國內知名的ST電器連鎖。單層營業面積達到2000平,商品琳瑯,人來如潮。
我覺得事情不可思議,因為我心目中的陽叔叔大不瞭就是一官僚,他的車子甚至還沒有我的好。
老爸說,小子你這就不懂瞭。你陽叔叔的盤子大著呢。他現在的精力大不如前,希望蘇蘇回來幫他。不過對蘇蘇好像沒有把握。這孩子,好像還沒有長大。陽叔叔比較喜歡你,覺得你有主意,做生意是個好手。
你自己考慮考慮吧。
老爸末瞭丟給我一句話。
我趕緊回到房間把自己關瞭起來。煙抽瞭幾根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心跳的厲害,發現一個秘密的時刻真的有這種感覺。
我當時想瞭一件事情。
大學畢業剛去一傢國內知名的通訊企業上班的時候,我在市區太生南路逛市場瞭解行情。碰到瞭大學期間放暑假做臨時手機促銷的時候熟識的一個手機鋪子的老板,姓餘,是個40開外的大姐。我叫她的時候,她正在鋪子外頭曬太陽喝茶。看到我高興的不得瞭,說帥哥好久回來的?
我說,就是剛畢業,在太生路先混著。
餘姐打量我半天,不停的點頭。她說,兄弟不是開玩笑哈我想問你想不想掙錢?
我笑著說,哪個不想喃?
她說,你這條件做通訊這行真的委屈材料。她頓瞭頓小聲說,你幹脆到我廣東的一個朋友那邊做事情算瞭,一個月有好幾萬塊。我包你的來回的飛機票,不滿意就回來。
我說,啥子事情那麼賺錢?不是販毒嘛?
她搖搖頭,大姐咋可能勸你做敲腦殼的事情喃?
她湊過來悄悄秘密的說,其實就是伺候有錢的富婆。
我不便發作,我說餘姐你玩笑開的大瞭哈。
我回去之後氣的很,再也不理那個瓜婆娘。但是那件事情給我的觸動很大。
也同樣的有這種先窺密後茅塞洞開的感覺。
我覺得自己是不是真有那麼個運氣,凈遇到些希奇古怪的事情。
如今我自認視覺已經被這些離奇撕扯的腫脹麻木,早就有瞭免疫能力。但是很多事情還在讓我不斷的開眼,好像一直有個聲音對我重復著那句再老生常談不過的老生常談。
好戲在後頭。
天不早瞭。
我扶著土狼上車,一邊微笑著和劉鎮長,王副鎮長,張所長,趙秘書等等道別。我說,我改天還來,順便把日本人弄來大傢聊聊。
一幫人說那好,日本人來瞭還要更熱鬧些。
日本人,有時候特別好使。不是嗎?或者說隻要是非國內的物件都好使些。我經常忿忿的想這些事情,排外的事情不做就罷瞭,媚外的勾當孰不可忍?
正想著,一輛嶄新的雅閣車呼嘯而過。屁股的牌子上面赫然顯示川O用車,我X!我踩著油門就殺瞭上去。
喂喂,土浪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我飚車倏的醒過神來,停停!
我說怎麼瞭?一邊放慢瞭速度。
他說,你喝酒就這德行,慢點不行啊;等會交警看到瞭你一準挨罰單。
我說,莫得事,還沒有到二環。
他說,你要是發酒瘋飚車告訴我一聲,我先下去,給你當拉拉隊。
他點瞭兩桿煙,遞給我一桿。
他說,叮叮糖出事情瞭。
第二節
一年當中火車北站幾乎就沒有消停過。
成都作為西南最大的交通樞紐,又要迎接秋運瞭。我老爸和火車北站的人相當熟悉,因為倒手生意時不時的要用到車皮。叮叮糖就在這邊上班。他所在的傢屬院也擠在鐵二局鐵二院的勢力范圍內,這個范圍實在太大,方圓4、5公裡的事業企業單位都依附著鐵路生存。
我和叮叮糖認識可不是因為找他要車皮。而是因為蘇蘇。
蘇蘇原來折騰人一整套。
她除瞭惡逛商場商店商鋪地攤之外,就是好吃。成都的麻辣燙串串香冒菜臭豆腐她能報傢譜一樣說出哪邊的味道如何如何。吃瞭多少也有十幾二十年瞭,成都也基本被她邊邊角角吃焦瞭的。於是又喜歡擠公車漫無目的瞎溜達,這種行動國際上有個術語叫拉網式搜索。
我當時害怕萬一我的穆斯林兄弟,薩達姆和本拉登有任何一個躲在這個西南重鎮的話都有可能讓她搜出來而發生口角以上級別的沖突。
這種方式對男人來說無疑是致命的傷害。
她哪兒熱鬧那兒下車。拽著我進出小吃攤攤,人流人海,她顏色絢麗的彩發互左互右,整個人如同一隻斑斕的蝴蝶穿花繞樹,引起陣陣的註目。
有天在在34路公車上她抱著我的胳膊,忽然就老實瞭。
她說,哥你看。
我以為她又要準備下車瞭,我說,啥子?
順著她示意的方向,我看見車前部一個穿的一本正經的男士把手緩緩伸進她前面女士的挎包內。他相貌英俊,目光閃爍遊走,屬於衣冠禽獸型。一會兒工夫,一個精巧的銀包半遮半掩的迅速揣到男士的褲兜。
其他的人或許看見瞭或許沒有看見,有些在低頭耍手機,有些在盯著窗外,有些人幹脆閉目養神。
我說,怎麼瞭?
她說,你不管啊?
我說,你當我是美國總統唆?樣樣都要管。
她走過去說,你整啥子?
一車人頓時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的集中過來。
我皺者眉頭擠過去。
那英俊男士和她前面的女士都被嚇瞭一跳。那女的發現拉鏈開瞭,就叫起來。
男士一改非凡的氣度,使出瞭四川變臉的絕活。齜牙咧嘴的說,爬開。就要推蘇蘇。
我把蘇蘇一把拽回我身後,然後前去對男士說,請你把錢包交出來。
那男士悻悻的掏出錢包丟給那臉色蒼白的女人。司機開瞭門,那男的下去瞭。]
我看見他摸出手機在打。
車內沉默瞭一會,有人鼓掌,接著是雷鳴般的傾瀉。我也對著蘇蘇鼓掌。蘇蘇歷史性的低下頭臉紅紅的,那一刻我覺得她終於有瞭點女人味。
我在公車上預感有事情發生,急忙在下站喊蘇蘇下車。她說,怕什麼啊?
我說你不曉得黑道上的厲害,走吧妹兒。
下瞭公車,就看見車後面吱的一聲淒厲的剎車,停下一輛長長的貨運金杯車。車門打開瞭,沖下來一個兩個三個,六個人。
我和土狼在鐵路醫院病房看見叮叮糖。她傢屬也在,叫戴艷。看到我們進來,打著招呼泡水去瞭。
他臉都紫瞭,一隻眼睛有淤血頭上纏著繃帶,包紮的很專業。我心裡感覺到酸酸的,但是松瞭口氣。
我給他點上一隻煙說,換瞭新的發型瞭?
他艱難的咧咧嘴。
土狼趕緊過去把煙灰缸往他手邊上移瞭移。
我說,醫生怎麼說?
他說,沒事,就是皮外傷。現在檢查結果沒有出來,我估計不可能腦震蕩什麼的。
我心裡面有點抽。
我說,你小子光棍不吃眼前虧,你不會開溜啊。
他白瞭我一眼,MD我要跑的脫嘛。幾個人個個有刀。這次把命保住算是揀瞭便宜瞭。
叮叮糖說這個事情估計是報復行為,他在反扒組呆瞭那麼3年多,抓的人估計沒有1000也有800。
我說局裡面怎麼說?
他說,局裡面正在研究,估計費用不是問題。你別擔心。
我看見幾個人圍過來,我腦子裡面隻有一個想法,我拉著蘇蘇就朝公車跑。公車的門開瞭,但是蘇蘇的衣服已經被追上來的人扯住。蘇蘇連踢帶打,嘴巴裡頭罵著那人的母系父系並指控他來自於一種叫狗的爬行動物的交配行為。我像發瘋的野獸一樣,沖過去對著那人的太陽穴就是一肘。
華老師說,練武忌諱用惡招。身體的各個部位肘功最惡。行話說,寧挨十拳,莫挨一肘。但是我當時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娃不應該抓扯蘇蘇這個女孩子。他挨瞭一記擺肘馬上就出溜到地上睡起。我把蘇蘇推著屁股推上車,轉過頭,那幾個人有兩個已經在我身後瞭。砰,我腦門上就挨瞭一拳。
接著幾個人已經在我身上練瞭幾拳沙袋。還有兩個過來抱我,我的衣服在撕打中繃掉瞭幾個扣子。
哥,我聽見人聲嘈雜起來,聽見蘇蘇幾乎是哭腔叫著我。
我火氣頓時冒瞭起來。我五指並攏,胳膊掄圓瞭朝打我的娃娃脖子上就是一切(你打架的時候最好不要用這些招數,有可能致命)。
那娃娃也倒下瞭。其他的人楞住瞭,還有人把刀摸瞭出來。我心虛瞭。
這時候我後面的公車上湧出十多個人把我幾乎是抬著上的公車。
不知道哪個好心人報警,110過來瞭。幾個娃娃連滾帶爬朝金杯車跑,地上的人也不管瞭。
我和蘇蘇當天被帶到鐵路分局,報警點上喊反扒的人過來並案。叮叮糖就來瞭。前後因為作證打瞭幾次交道,發現這人作其他的事情不敢恭維,工作上面不含糊。於是抽抽煙,聊聊天,成瞭朋友。
我又問瞭戴艷醫生怎麼說。戴艷把我拉到外頭,眼眶刷的就紅瞭。
你勸勸這個瓜娃子,她擦著眼淚說,哪有那麼賣命的?每個月就是那麼2000塊錢,賣茶葉蛋都不瞭這麼多。現在才幹2、3年就這樣,以後日子雜個過法?
我說,嫂子你放心,我勸勸他。他保證以後別那麼傻。
戴艷這才點點頭。
我回到病房,叮叮糖悶著頭抽煙,不時地翻著白眼看戴艷。戴艷長的舒舒氣氣的,皮膚很白。她是叮叮糖大學畢業費瞭一年多的時間追到手的,那時侯她很漂亮,天天像個驕傲的公主陪著叮叮糖和我們一起喝酒打牌。當然,牌是她來打,叮叮糖是副總指揮。牌打的臭,把叮叮糖輸的天天像個苦瓜。後來叮叮糖的苦口婆心加上戰爭反思,讓她漸漸的失去瞭主動。這兩年,估計就沒有什麼傢庭地位瞭。動不動就哭。
我說,丁兄你這邊需要什麼兄弟都沒有二話,你自己工作別太辛苦瞭。你有空多陪陪嫂子轉轉公園商場,我這段時間到南京有點事情,不能常來,中間有什麼事情給土狼電話哈。
他說,行嘛。
我出來走到電梯口的時候,聽見叮叮糖在訓話:“我吃的國傢這碗飯就要……”
他的聲音清澈幹脆,充滿瞭純粹的陽剛。
如同成都走街穿巷的吆喝的叮叮糖的小鐵錘擊打在馬蹄鐵上,叮叮作響。
第三節
土狼來瞭成都幾個月,不停的找工作尋生意路子,不管是紅牛啊,NOKIA,麥當勞以及我們公司這邊都發瞭COVERLETTER。他甚至都投到瞭新佳訊一檔。
簡歷一去如同大海沉沙。急的他跳,逼不得已把中華改抽中南海瞭。後來幹脆又把他的小旅行包提出來滿街上找回收煙酒的電話牌牌。
傢具廠這邊的事情開始忙瞭,工作單位就像睡醒瞭一樣接二連三的電話過來請他過去面試。其實隨著商業淡季的到來,各個公司人員都在調整甚至削減,哪有那麼多的空位子留給你?找工作的話隻有有慢慢等。
剛下班他過來找我出主意。我帶他到東城根街的回堂春吃肺片。順便來幾瓶啤酒。
他說,我真的服瞭這邊的公司瞭,天天喊我過去面試;今天新佳訊的電話約我到明天下午直接過去銀洲面談產品經理的職位。我去不去呢?
我說,你沒事吧。
土狼趕緊擺擺手說,你別誤會。我發現他們公司的經營上面手法獨到,現在太升南路已經被他們的賣場覆蓋,代理的品牌基本是都是合資的大品牌,應該說是比較好操作的。
好操作就是通過操盤來順利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說,反正傢具廠這邊的設備什麼的還沒有到位,你可以自己拿主意先上班嘛。
他說,行行。我先試試,觀察一段時間如果比較順利我就將就上著,不行的話就扯飄。
土狼大學期間除瞭經濟法專業還選修對外經濟以及日語,市場營銷學這些在法學院都是必修課。土狼常常感嘆自己沒有好的事業基礎,沒有一個好老爸,仿佛一頭千裡駒被鎖在杠子上流著屈辱的淚水推磨。
我說,你還千裡駒呢?你拉磨那本事還比不上小毛驢呢。
土狼著急的時候做事真的有點粗糙。上次自己在網上找瞭個JB信息,說是有一個北方的火電場要電煤每月10000噸。當時一溜煙就跑到我那,很嚴肅的點上煙,不說話穩起。
我說怎麼瞭,感冒瞭?
他說,你才發熱呢!我有個大生意,不知道你紀老板願不願意投資?
我說,有生意你就說噻,你娃喊我去到大街上倒賣煙草我可不幹。
他嘿嘿的笑瞭。
他如此這般說瞭一通。
我說,煤生意唆?我老爸懂他現在就在做的嘛。他們的標準是好多?價錢出到好多一卡?
做煤生意首先要瞭解燃燒值,以質論價。我多多少少受到老爸的熏陶,懂點皮毛。
他說,5000卡的標準,他們願意出到6分4每卡。算下來就是一噸大概出到320塊錢,每個月結次帳。
我說具體拉到哪兒去嘛?
他說,吉林。
我前段時間聽我爸說最近煤價上揚的厲害,從四川的宜賓內江那邊用汽車拉出來差不多賣到400塊錢一噸瞭,是不是量大就從優嘛。
我說,你核算過成本沒有啊?車皮要多少錢,四川到東北的運費不低哈。
他說,算瞭,應該可以做。畢竟是一個月10000噸啊。
我回去就問瞭我老爸這生意能不能做。
我老爸笑瞭,搖搖頭。
我說,老爸你說話呀。
他指者我的腦門說:你小子動沒動腦筋,320塊一噸?我拉出來將近280塊拉到成都裝車皮汽車費用就是10多塊,除去車皮一噸就又是10幾塊,我要組織10個煤礦供貨。就算一切順利我都隻能每個月賺1、2萬。10000噸煤卸到吉林,買方如果拖我一個月的款就是400萬,拖兩個月咱們一傢人就卷鋪蓋到大街上搶地方睡覺。就算他給我450塊一噸我們也沒有辦法作這個生意。投資3、4百萬每月賺兩萬,讓做生意的笑掉大牙。
他說,年輕人有沖勁是個好事情,但是要踏踏實實的做事情,要懂得什麼叫風險。
我說哦。
但是說實話,以前土狼給我的印像一直是有板有眼。他的市場方案視覺敏銳善於掌握時機,文案以事實為基礎以數據為依托加上深遠的立意,有說服力,他還有一手漂亮的手繪POP字體。在北京摸爬滾打瞭幾年,市場工作已經是他的拿手好戲。表面上看他神采飛揚廢話連篇其實粗中有細。
他最近脾氣不好,像個一點就著的炮仗。我看他是有點慌神瞭,急於找點事情做。
現在很多的年輕人背負沉重的工作生活壓力,拼命的做事情最後攤開手掌心又存有幾張鈔票?
他說,淺井的資金說是下周到。土橋這邊的人都表態瞭,外貿上面他們都可以幫忙找人。
我說,看來這是個好的兆頭,等我回來一起花點時間整理一下這件事情。
土狼說,文起這邊的錢已經被文慶拿走瞭,說要購置一輛捷達當出租車開。文起這兩天就稍微順瞭點意,東跑西跑的聯系出租車手續的事情去瞭。
我說哦。
土狼接著說,你說文慶那鋼琴是怎麼練的?
他說著說著把粗大的手指在空中虛彈起來。如醉如癡的表情讓人尿急.
切,我瞟瞭他一眼,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就要到飛南京的日子瞭。還是周末。
我上午就接到公司管理部的通知,下午和華西公司傢電那邊的孟林以及售後部門的任維聯系一起去機場。我看瞭看公司的通知下面是學員必讀,上面寫著:
學費250元
教材250元
住宿250元
餐費250元
……
MD,哪個250定的價格,太喜劇瞭。接著往下看,身上的冷汗跟到冒瞭出來。
請你準備3套以上的運動型衣服,因為出汗要隨時替換。
請你準備3雙以上的襪子,因為長途夜行軍要多穿襪子減少摩擦。
請你準備必要的生活洗漱用具,最好兩套。
因為5天的拓展活動,前四天是全封閉的培訓。
你在南京工程兵學院站下車,具體地點是……
我沒有辦法繼續看下去瞭,看來我得破天荒的來次大采購。
我TMD把鹽巴味精都帶上!
正在運氣,電話來瞭,我一看是國際長途。
第四節
蘇蘇給我的印象就是5歲的時候還花著臉站在門畔,怯生生的不叫人。15歲的時候這臭丫頭卻已經是在我身上練拳腳差點練出九陰真經絕學,動輒還施加以點癢穴等酷刑,而我隻能還之以白眼,免得招來更甚的毒打。
因為我老爸經常在同情我之餘強調指出,蘇蘇是妹妹,你要讓著她。
陽叔叔一直和我爸交好,四川這邊生活生意一直比較照顧;兩傢人四川會師之後,我悲慘的生活終於有瞭苦澀的開端。
我近年卻越感覺到蘇蘇在一起時候的壓力,好像有些事情不是忍讓可以解決的。
我把電話回撥回去,蘇蘇反常的沒有開口人身攻擊。
哥……,怎麼又把電話撥回來?
我說,怎麼有時間給我電話啊?
她著急的說,怎麼回事啊,打電話還犯瞭法瞭?
我眼前仿佛閃現一憤怒的天使的特寫。
她馬上變瞭口氣說,我聽陳姨說的你要南京參加魔鬼集中營的訓練?
我笑瞭笑說,你緊張什麼,我隻是過去陪他們玩玩。
其實我倒有點緊張,我不知道這鬼丫頭從我媽哪兒套瞭多少我的事情。
她說,我緊張才怪,主要是……我20多號回來你必須得去接我。
我說,行嘛,我盡量嘛。
她開始撒潑瞭,姓紀的臭咸魚你聽好瞭,在機場我必須第一個見到你捧著鮮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否則……你好看!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從南京安全順利返回……
她把電話掛瞭。我納悶半天,什麼時候我又成瞭咸魚瞭?還是臭的?
接就接還要鮮花?簡直是欺人太甚。
我罵罵咧咧的盯著手機幾秒鐘,想著趕緊去哪個商場夠物的事情。
大概是40多分鐘的時間,我像隔壁的過日子的大媽一樣提著大兜的東西排隊從商場出來。我一路上都是接電話有業務還有私人,有花兒的,喊我晚上過去請她吃冷鍋。有傢電和售後兩個難兄難弟的,說好時間在錦江賓館的門口一起走機場。強人這小子越來越羅嗦瞭,說是他要請我到濱江路的酒吧為我餞行。
我做瞭大區經理之前不知道飛瞭多少趟華西的各個省份,包括北京開會,也沒見有這麼繁文縟節的。當真話此去兇多吉少嗎?
我把東西丟在車上,就朝棕北這邊開車。
強人是我在ST連鎖作通訊事業部副部長的時候認識的。姓李名光強。前期純粹業務關系,彼公司作為日本三十菱手機的一級代理商直接對我公司的賣場供貨。我作為合資品牌的全權采購負責人,一直對他打壓過分。畢竟是日貨。
他曾經理直氣壯的說,紀哥你調查過我的手機質量和性價比沒有啊?
我說,調查瞭,你們公司的手機返修率低於2%,價格也不高。
他問我,那紀哥我的銷量怎麼一直上不去啊。我們的問題在哪裡啊?
我心裡說,問題就是你賣的是日本人東西。
我說,現在很多的廠傢代理商為瞭提高銷量,路演啊聯合促銷活動天天提方案給我,市場費用啊月月都有我忙都忙不過來,這樣我抽時間分析一下咱們討論討論再說。
他再來就是哭喪著臉,在賣場裡頭團團轉,轉的差不多瞭又過來找我。
後來據他說老傢山東的,遷到瞭大連,又遷到的四川成瞭成都人。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沒有人比山東人更在意老鄉情結。我在被他復雜的搬遷過程搞的暈頭轉向的同時,也接納瞭這個整天為瞭工作忙的滿頭大汗的勤奮的小夥子的業務方式。
我教瞭他很多提高銷量的我個人的思路和看法,他們的手機銷量在一定程度上有瞭起色。
過瞭不久他們的方案也跟著過來瞭,隻有十幾個字:按實際銷量每臺付給我50元推廣費。
我當時也是在積累自己的資金,比較欣賞這樣的言簡意賅操作性強的方案。
那天晚上我坐在MGM俱樂部的卡座上一臉的嚴肅。
我說,小李啊,我們談的是工作對不對?不能動不動談錢;這個費用我會全部用在你們的產品促銷上。你自己也要多抓緊哈。銷量應該沒有大的問題。
強人就興奮的看著我,一臉的信任。
第二個月初我就給6個賣場下瞭任務,提高瞭單臺的提成給營業員。強人月底的時候跑過來說,神瞭紀哥,這個月是將近400臺的銷量,老板不光不說解雇我的事情還給我額外提成2000多。
他把一張銀聯卡遞給我,紀哥我請你洗腳,不,洗腳完瞭,我請你耍小姐。
我把卡揣起來說洗腳我請吧。小姐就算瞭。
在他帶我去的洗腳城裡我發現很有幾個小妹認識他,我逗她們說瞭真話,她們說他床上工夫雷聲大雨點小,偷偷的叫他一炮撂倒。
我看著他,他臉都羞紅瞭,連連說,別聽他們瞎說,凈扯犢子。不服氣的盡管放馬過來。
我叫他強人。
強人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純真的表情,不錯的酒量,孤獨的眼神。我後來把他當成瞭自己的弟弟一樣。他身世確實復雜,當過高級酒店的服務員,跑過船,曾出國到韓國和日本。
他給我擺韓國找小姐的事情。
韓國的色情業合法化,紅燈區就是緊張工作壓力下男性經常光顧的或者光想惠顧的去處。跑船當然辛苦,找韓國小妞爽一下是大多數的海員一靠岸就想做的事情。
韓國的老鴇子聽不懂中文,逼著我們把早就還給老師的那句英文揀回來。
HOWMUCHDOLLAR?
那韓國女人把她那尿泡眼瞇成瞭一條縫笑瞭,同時伸出5個手指頭。
50美金。MDMP哦,好心疼,但是看見那妖嬈多姿的韓國女孩們,想象那在床上也永不服輸的高麗巾幗的超級服務,隻有含淚裝瀟灑瞭。
我車子到瞭花兒的樓下,徑直停車走上去。
花兒開門瞭。我發現她在理東西,是些吃的。我說你買這麼多東西啊,中瞭體彩瞭?
她說,你不是要出差嗎?你吃飯不方便,就順便幫你買瞭點吃的。
她又拿出一包SUB內褲說,我記得你穿的都是這個牌子,給你買瞭兩條。
我感覺到有點突然,仿佛看見一座冰山瞬間融化在我的眼前。
我抱她親她。
我說,你買的尺碼對不對哦?我幹脆現在試試,你負責幫我檢查一下。
她手開始還拍打著我的肩膀,過瞭一會就緊緊的抱住瞭我。
她喘息著說,你這個色狼。
第五節
登機伊始,任維就把川航的空中小姐差點氣暈。
我們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剛上去,任維就纏著那個身材豐滿前突後翹的女孩子要水喝,她的編號尾數3。3號小姐說請稍等,飲料會在飛機起飛10分鐘後供應。
任維說,這麼個服務法怎麼得行哦。
我和孟林在一邊竊笑。
任維24歲,男,身高168,而他騷擾的空姐遠在170以上,有老鼠戲貓的感覺。中午的時候喝瞭幾瓶冰P酒,看來酒勁上來瞭,要撒酒瘋。
因為長期售後工作,他早早發福瞭。穿瞭背心和大褲衩,胳膊上白生生的肉漲的鼓鼓的。我估計他這有名的色棍不僅僅是身上的肉發漲,極有可能某些器官已經異樣的掙紮著要暴跳起來。
任維淫笑著從自己的包裡取出水來,狠狠的灌瞭兩口。
川航的這些小姐蘭色有紅白碎花的制服倒還罷瞭,短裙把全身的曲線包的玲瓏剔透,窈窕的身資加上美艷的氣質,走動的時候飄揚的香水味道隱隱過來,很多男士已經采取瞭要飲料這些伎倆之外諸如請空姐揀腳下的頭發絲,和拍頭頂行李囊上的蒼蠅這些更無恥的要求。
這些空姐似乎是見得慣瞭,服務態度依舊溫和親切,幾乎是有求必應。
前排的有兩個老人不能達到配合開啟緊急求生艙門的標準,3號款款扭著屁股微笑著走過來輕聲說,幾位先生,哪位能配合一下到緊急出口就坐?
任維看瞭看她,說自己恐怕不能勝任。我心裡想,你這一身肉加上簡直能修飛機的技術,難道一個艙門打不開嗎?
我說,沒問題,讓兩位老人坐過來吧。我拉著唐春林換瞭過去。任維打瞭我一巴掌,說就你能出風頭。
3號小姐道著謝,一會整瞭幾杯飲料過來先遞給我。
任維TM事真多,飛機飛瞭半個小時的時候,他先上瞭廁所,過瞭一會又翻著白眼喊肚子疼,說是胃病犯瞭。
我心裡說,你小子真行,我的胃病都還沒犯呢。
3號急匆匆的過來,附下身子問任維平常吃什麼藥?今天吃的什麼藥?我心說他MD吃的春藥。他小子身體像牛犢子一樣,從來沒聽說過他吃藥。
“我今上午喝酒喝多瞭,”任維越整越厲害,冷汗都下來瞭。
我看事情不對頭,趕緊說,先問問有沒有醋湯,有的話再整點馬叮林一會就好瞭。
我和3號扶著任維上衛生間出酒。把任維推進去盡情的翻腸倒肚,我把口香糖嚼起,在外頭看看3號。她說,你的朋友喝瞭很多酒啊?
我說,哪兒有?隻有幾瓶,就是喝耗子藥也不可能有這麼大反應啊。
她撲哧一聲捂著嘴巴笑瞭起來。身上的某些部位抖動著,我差點把口香糖吞下去。
她說,先生你真喜劇。她的普通話比較標準,聲音放松下來,臉上職業的笑容變成瞭女孩子最可愛的咧嘴,甜甜的。
我說,我就是四川人。別叫我先生瞭,我姓紀。
他叫J男!任維從衛生間東倒西歪的出來接話。
我恨不得一腳把他龜兒揣進去,作他應該繼續做的事。
我說,拜托這位先生把你的口水揩幹凈。
然後對3號笑笑說,他喝醉瞭。我叫紀魚,你呢?
我叫鄭靜。
這是我的名片,認識你很高興。我騰出手掏名片遞給鄭靜。
把我扶好!任維殺豬似的叫起來,一把搶走瞭我的名片。
我真後悔。
中午真不應該喊任維喝酒。
我根本就應該喊他喝耗子藥。
南京,六朝故都,紅粉世傢。
和鄭靜留瞭電話之後道瞭再見,我喜滋滋的夥同小孟拖著任維上瞭大巴。到瞭目的地,已經是晚上的9點過。
等我們幾個跟著南京工廠的門衛進瞭氣派的學員宿舍,任維酒馬上就醒瞭。
因為這兒的條件實在是太TM差。
纖維板搭建的宿舍估計隻有7、8平方,裡面是兩張雙層床,床上隻有涼席和一床被單一個枕頭。有個空調,壞的。
剩下的就是滿屋子的翁翁叫的蚊子。
我和任維三個把行李扔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心裡頭叫苦連天。
沉默瞭半天,我說孟林出去買蚊香,最好買批發。任維修空調。
你呢?任維問我。
我,我問問門衛師傅看看有沒有好點的房間,有五星的我也搭本錢住。
幾個人折騰瞭半天,空調終於運轉瞭起來,聲音比25馬力的拖拉機小點。還好春林買的電子蚊香也逐漸的發揮威力,加上任維的放在門口的臭鞋,蚊子基本上都捂著鼻子逃命去瞭。
走廊半夜一陣嘈雜,我出去看看,是一幫男女學員口中問候著不知道是革新創始人還是學員宿舍締造者的母親。紛紛的提著臉盆上浴室沖涼,任維已經沖瞭第2道瞭。
11點的時候一共3個教官過來查人數,順便作瞭自我介紹。有兩個是南京人分別是林劉教官,一個上海人姓彭。都是30多歲。我們趕緊和大傢一起鼓掌起來,還有些人散煙提前做基礎工作。一些女孩子甚至還施展瞭電眼,就差吮指拇、摸大腿那一招瞭。不過我看瞭下,有幾個長的還過的去。
幾個教官說:
首先,宿舍禁煙。抽煙隻有到廠區中央的吸煙廳去,距離大概300M。
我和任維兩個煙鬼頓時渾身哆嗦。
次之,白天6點起床早餐20分鐘,起晚瞭沒有早餐吃。6點半集合作操。中午12點休息1個小時包括午餐。下午6點下課,休息一小時,晚上7點繼續上課。全天手機關機。全天沒有特殊情況不能出廠大門。
一些女孩子唧唧喳喳起來,像是滿宿舍的麻雀。
聽好沒有,這些紀律如果違反,有可能扣除你的學分,扣分兩次,估計就沒有多大希望通過本次拓展運動的結業考評。
任維問,請問那晚上幾點下課?教官?
上海的彭教官溫和的說,那要看你個人的表現。
目光掃過30多個學員,大傢噤若寒蟬。
洗漱後我躺在床上打開手機電源。
短信一:
老媽:到瞭沒有,學校條件怎麼樣?要吃好睡好,註意身體。
短信二:
阿SUN:J男,聽說學校有華南華東的美女呦,你可得悠著點逍遙。
短信三:
蘇蘇:到瞭嗎?教官厲不厲害?都是什麼課程?聽說南京很熱,註意身體哦?能不能給教官一點錢,把課程混過去啊?
短信四:
無名氏:今天去不去熱舞嗎?電話也不開機?切!
短信五:
花兒:保重哈。江南自古多美女,你不要到處留情哈。
短信六:
鄭靜:我回成都瞭。希望能再見。:)
得意洋洋之餘,我揀瞭幾條回復過去。
看看對面的小孟和守在蚊香旁邊鼾聲如雷的任維都已夢回成都,我空調定時瞭時,摸出煙偷偷抽瞭幾口煙就甩在瞭洗臉水裡頭。趕緊開始醞釀睡意。
可是,今夜我無法坦然入眠。
第六節
我要革新!我們在革新學校唯一能用的問候語。
拓展日記。
時間:在艱苦的歲月裡
地點:南京革新學校。
17日,晴。
今天沒有吃到早餐。在包裡翻瞭半天吃瞭幾個巧克力還有半袋牛肉幹。
早操是繞廠區跑N周。跑下來所有的人像是被剛從水裡救起來的一樣大口喘氣,渾身淌汗。
到8點鐘所有的人在廠大門齊聲高喊,早上好歡迎光臨。盡管喊瞭半天才有一個人出現。
上課的時候大傢每個人發瞭一個有公司拓展運動標志的馬甲穿在身上。然後做自我介紹。武漢的有個叫王君的女孩子正點,起碼165,皮膚白戴眼鏡。笑容迷人,胸部似乎較小。北京公司的李晴也湊合,關鍵是看這身體有點弱。鄭州的劉輝已經是第2次過來瞭,上次是為瞭打架。任維作自我介紹的時候態度不端正,老是朝女孩子集中的地方瞟。
上午課程基本是重新講解GCGP(公司的宗旨GREATCOMPANNY,GREATPEAPOLE),要求大傢做狠毒的管理者和執行者。然而話沒有說完南京的一個胖同學已經狠毒的趴在課桌上睡瞭過去,教官請他給大傢表演瞭公司的廣播體操,然後宣佈扣學分。
二節在操練廳大傢並成兩排要我學習LG的MORA口號動作要領。MORA就是士氣的意思,但是長達10條的口號配合高難度的滑稽動作真的很難練哦。教官提出瞭一個要求就是,聲音必須喊到嘶啞。動作要連貫到就像大傢把飯菜夾起來送到嘴巴頭。我看見王君同學的動作比較曼妙,就主動上前學習。並表示希望她能手把手的教我。
三節考試背誦口號內容。並且限時做500字以上的學習感受。還好大傢都通過橫向聯系縱向聯系以及其他聯系方式搞定。
下課後,我拼命的跑向食堂領瞭飯菜托盤排隊然後等著任維拿牛肉辣醬過來。還好,菜裡面還有一隻雞腿,白菜裡面的小蟲全當沒有看見。吃瞭飯我和任維百米沖刺速度跑到吸煙亭抽煙,到瞭後發現已經密密麻麻的集中瞭大批的煙鬼。
下午全體人員分組到車間學習流水線作業。我分到波輪洗衣機組,和組長認識後安排我帶上手套用輪車供應洗衣機外殼。工作的任務外要對流水線提出100條改進建議。第三節時間限時作完考題。我真的要暈死瞭,我和任維商量瞭一下,每人作瞭50條然後換著抄。
晚上,繼續練習MORA口號以及動作。教官說練好瞭可以一一的測試。我們的嗓子終於全啞瞭,個個吼聲如同狼人嘶吼。動作感覺基本符合瞭之後已經是晚上10點過瞭。然後大傢都想試試。結果第一批隻有1/10的過瞭,我很幸運和王君一起PASS。但是任維用淒慘的眼神告訴我他的身材過這些個動作無疑是挑戰他的極限。
我和王君惺惺相惜,偷偷的跑到廠外逛街。我們買瞭很多的水,罐裝啤酒以及香煙潤喉糖。王君抽著煙也在灌P酒,恍惚中愈發覺得她身材不錯,有幾次我都想抱住她。聊的累瞭,最後隻得打起瞭啞語。
那天晚上王君聊瞭很多,包括回去以後再也不敢領導面前發牢騷雲雲。我也說瞭很多,包括我們公司的那些傳聞。
我回去洗澡睡覺,發現也隻有少數人陸續回來。我沖涼的時候碰見瞭王君。我在浴室聽見隔壁女浴室嘩嘩的水聲和人聲,幻想著很多旖旎的鏡頭。
任大俠半夜3點鐘回來,已經喪失瞭正常人應該具有的形態,簡直像個軟體動物。他在浴室邊沖澡邊抽煙,半天回來睡覺。
18號,晴。
早上鬧鐘響瞭渾身沒有力氣。趕緊掙紮著爬起來拉著任維和孟林到食堂。
吃瞭飯集合的時候發現人已經少瞭幾個。門口迎賓照舊。
上午課講管理。包括目測,統籌,節約浪費,效率甚至防火等等。然後考試。中間大傢要求休息,我帶來的速溶咖啡被所有人分瞭。我趕緊搶瞭一杯給王君,我記得她杯子的編號(一次性紙杯子每人一天隻能用一個,有編號)。考試完的時候我的4頁答題紙少瞭3頁,扭頭一看王君帶頭幾個人抄寫我的答案,任維幫兇。
下午分組光腳洗廠區的幾個廁所。還要比賽哪組在現有的工具條件下洗的最快最幹凈,教官要檢查點頭通過。結果我所在的組因為我和王君聊天延誤瞭數秒鐘的寶貴時間,得瞭倒數第一還要返工。原因是地上的水漬沒有擦幹。
其實我隻是站在窗臺上在擦窗戶高頭的灰的時候,王君為首的幾個女孩子衣著暴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慌著沖地板讓我分瞭心;而王君發現我的目光不夠君子慌忙跑到門口。我隻得又跟著轉移到門口,嚴格的說起來責任不能完全在我。
晚上MORA口號和動作的分組考試。萬幸的是王君妹妹和我一組,不幸的是任維大哥也在我們一組。
那天我也熬到瞭3點多。我還是堅持等著同組一塊出來,請大傢喝水。順便關心一下王君同學。王君那天回來的時候靠在瞭我身上,我疲憊之餘有點滴的欣慰。
19日,……
20日,……
21日,今晚夜行軍。下午課最後的時間教室裡面隻有19個學員瞭。其他的10多個已經提前打道回府。隊伍分為AB兩組。我和劉輝為組長。我們領到瞭夜行的燈具,地圖,對講機,並且確定瞭行軍的路線。從南京的燕子磯到中山陵過去一個紫金山的小山頭上,全程42公裡,限時9個半小時。中間兩個活動點,活動點繼續做課題的測驗包括筆試和肢體運動測試。
所有的人都直挺挺的站著,半天沒有說話。我看見王君盯者我,我和她分到瞭一組。
下午提前一個小時下瞭課,我回到宿舍拼命的吃瞭點東西。然後倒在床上挺挺的。
我一直以為自己的身體是鐵打的,但是幾天的體力腦力的透支讓我感覺到身體嚴重的乏力,飄飄忽忽的像空中身不由己的紙鳶。這幾天的學習我受益非淺,我真正的學習到瞭這間跨國公司生產、經營、營銷、協作的最新的最先進的思想。我感覺到我的蛻變,如同一個破繭的蟲子悄悄長出瞭翅膀。我也感覺到一種近似殘酷的砂輪打磨我的粗糙的知識結構。我像一匹狼,隨時敏銳的觀察我的周圍,隨時可以狠毒的亮出我的犬齒。
任維和孟林瘦瞭一圈,眼睛紅紅的眼屎磊落。春林的胡子一直沒有刮,有氣無力的靠在床頭,像是西北戈壁上流亡的逃犯。我想自己估計好不瞭多少,趕緊洗瞭溫水澡睡覺。
晚上8點,一聲淒厲的哨音,我們趕緊套襪子換鞋子背包出去。
我們像一幹囚犯被拉到始發點。簡單的交代後,我們搖搖晃晃的出發瞭。
開始的時候還有燈光和車流,慢慢的走進瞭黑暗。
所有的夜行燈在黑暗中閃閃的,如同平靜的湖面上綻開的蓮花。
我建議大傢在行軍途中多說些有意義的事情,可以轉移勞累和疲倦。並且要勻速行走,不要隨便超隊和掉隊。我拿著安全燈在後面斷後。
漸漸的我們把B組甩在後頭。
我們這邊有3個女孩子,我命令瞭男同胞的責任除瞭正常的行軍,還要幫助女隊員共同克服這次挑戰。
我和王君走在隊伍的後面,關瞭安全燈,我給她聊起瞭鬼故事。
第七節
我讓王君拉者我的手,她大大方方的照辦瞭。
我說以前有個人經常晚上看見一個白衣服的女孩子在野外一個墳場晃悠,好像在找東西。
王君趕緊把我的胳膊抱緊。
這個人開始沒有在意,後來多瞭就奇怪瞭,想打探個究竟。
有天晚上,他發現這女孩子沒有出現在那片荒地。他就過去看是不是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或許自己能找到。在黑暗中用電筒找瞭半天,什麼也沒發現。忽然聽到身後有聲音,猛的回頭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王君開始哆嗦起來,整個身子趴在我肩膀上,我趁機摟住她的腰,頓時聞到她身上的淡淡的香味,她說別講瞭別講瞭。
我說,沒事。我挺的住。
她笑著打瞭我一拳。
“這個人再轉過頭來,發現這女孩子站在他的面前。”王君驚叫著差點紮進我的懷裡,重新抱緊我的胳膊。
“他發現女孩子人很漂亮,隻是面無表情;他就問,你找什麼東西呢?那女孩子說,我的手掉在附近瞭,我找我的手”
王君瑟瑟發抖。
我暗笑著,“那人害怕瞭,說你的手怎麼掉瞭?你是不是找錯地方瞭?那女孩子忽然喊起來,找到瞭找到瞭,我的手找到瞭!那人問,你手哪兒呢?”
王君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睛裡迷惑不解。
“我的手在這兒呢!!!”我把王君的手猛的舉起來。王君嚇的尖叫起來。
其他的人都回頭看看,我說,繼續前進!他們如同行屍,依舊扭頭趕路。
你這個壞人,她半天清醒過來,狠狠的掐我。
我抓住她的手,把她抱在懷裡親。順便熄瞭夜行燈。
她含糊的說著,人傢看見瞭!
我沒有在意,手開始撫摩她的後背還有臀部。她身體開始扭動不停,我輕易褪掉她的內褲,用手挑撥她最私密的部位。她身體開始蹭我,腰也開始軟下來,她環繞著我的脖子,把手伸進我的短褲裡。我轉到背後,捏著她結實的雙乳。我感覺到一束潛能被激發一樣,按下她的腰,把JJ送進她多汁的深處。她在黑暗中喘息著,屁股翹的老高。我有力的聳動著腰腹,重新體味瞭野合的激情四溢和疲倦之後交合的美妙。
過瞭一會,我看見遠處的燈光閃閃的,估計是B組的跟上來瞭。我抱著王君,開始兇猛的進攻,她就像被狼叼住的羊羔,嘶啞的聲音沒有半點反抗身體已經如同火一般滾燙。終於感覺到一股急流湧動迅速擴散到全身遍體酥麻,狠狠的最後沖刺瞭N道,到瞭高潮。王君低低的嘶鳴,意猶未盡的吻著我。
慌忙整理瞭一下,拉著王君就一路小跑。半天才趕上前面的人,王君把臉貼在我的下巴喘氣,如同將熟的糯米糍粑。
一路上有工地,有荒野,有河溝,有小村,還有狂吠的狗。好像在問,你們是哪個部分的?
時間過去瞭2個多小時,隊伍漸漸的到瞭第一個休息點。
大部分的隊員都還祝賀著階段性勝利。我們一起圍著教官,通過瞭一個叫隻能用脖子接力傳送網球的狗屁運動。本來是限時的,大傢紛紛的用瞭袖底把戲,趕快過關。不可否認,大傢的一個眼神的交流就能互相明白彼此用意。協作發揮瞭最大的效能。
對講機裡頭劉輝的聲音傳來,媽的,我們剛才走錯路瞭。他們給的地圖有問題。我說別急,不是快到瞭嘛。
我暗自慶幸自己地圖看的多瞭,世界地圖上面各個國傢的分佈我瞭如指掌,甚至知道日本的主要城市街道佈局。
一二階段如果說還是磨練體力和腳掌,那3階段純粹就是磨練意志和神經。
大傢已經是雙腳麻木,小腿腫脹。我感覺腳掌上的刺疼,這雙柔軟的COLEMAN運動鞋已經濕透。每個腳上起碼3、4個水皰。
我給大傢鼓掌,拼命的講笑話並且鼓勵大傢多說話。對講機裡頭劉輝說,他們已經有兩三個人支撐不瞭瞭,呼叫瞭教官組的車子拉瞭一截。
其實人總是在成功就要來臨的時候變的最脆弱。
這就是所謂的極限吧。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麻木的腿開始酸起來。我們在爬山瞭,我用安全燈照著地圖,那個原來根本沒有概念的終點現在讓人熱淚盈眶——第一峰。
大傢歡呼起來,盡管就像一群幾天沒有吃飯的公鴨一樣聲音無力。我們所有的隊員互相挽者手,點點的艱苦前行。
車!王君看見閃耀的車燈。終於到瞭。一些人抽泣起來。
我看著這支連吳化文的隊伍也不如的軍隊,不敢回味是怎麼挺過來的。
回程的時候我身輕如燕的邁進飛機入口,我眼睛睜開都艱難的,任憑哪個空姐說什麼一頭紮到座位上。我嘆瞭口氣,睡覺。任維和春林甚至嘆氣的力氣都沒有瞭,他們癱倒成一團泥巴。
到瞭成都,睡覺。
兩天的時間裡,我隻有唯一想法。那就是睡。
我覺得人生最幸福的事情,或許就是睡覺。
夢中經常纏繞的還是那漆黑的夜,王君黑暗中的喘息以及那淌過的幾條黑黑的河水,包括南京生產擔當親手掛在我脖子裡的沉甸甸的紀念獎章,也不再是看到的黃色,而是發著黑亮的光芒。
黑色,是南京給我的唯一的回憶。
無論以前還是現在。
也許不久我還要去,但是我不會再登那黑黝黝的第一峰。
我從此不想再看走過的足跡,隻知道前面的路綿延出瞭視線需要急行。或許隻有一塊小的沼澤,抑或大片的樹林,或許再也沒有第一峰。
第八節
腳上的水皰已經挑瞭,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
走進公司的時候,我挺瞭挺T舌,活動瞭下腿腳,命令自己要保持戰鬥機滑入航母胸膛的姿態。
公司裡面的人開始都在作自己的事情,看見我進來,首先是我的部門,接著是其他的同事騷動起來,從頭到腳打量著我。
我聳瞭聳肩膀,我說,我胡漢三又回來瞭。幾個耍的好的同事跳過來擁抱我。
老樸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口帶頭鼓起掌來,我一陣感動,連忙用掌聲回報同事們。
猛的看見阿SUN站在遠處,兩眼掙的如同放大鏡。他可能沒有想到我不僅沒有殘廢,反而神采奕奕的出現在他昏黃的大眼睛中。
老樸在他的辦公室端詳我的獎牌和結業證書半天,開始翻看我的筆記。
他說,休息好瞭嗎?我說,還好,這次的革新活動確實需要付出一定的體力。但它讓我真正的學習到很多書本上沒有的東西。
老樸笑吟吟的聽著我的激情闡述。
我說,這種拓展運動真的很及時,能根本我改變一個管理者和執行者的能力和意志。我建議這種活動要全公司普及,特別是阿SUN這些公司的重要管理人員。我相信我們的公司隨著革新會日益強大起來。
周日的晚上醒來,感覺恍如隔世。起來的時候身體狀況好瞭很多,隻是胃子裡面幹幹的。我趕緊從冰箱裡拿出番茄汁,一陣猛灌。光著PP就進瞭浴室,鏡子裡頭的我蒼白浮腫的臉,困頓的眼睛。飲料的紅色痕跡掛在嘴角,如同吸血的僵屍。
我沖者自己作瞭個鬼臉。興奮漸漸的回升起來。
我把音樂打開,小陶的“MELODY”像憂傷的低訴頃刻包圍瞭整個房間。
泡澡。我沒有力氣再吼三十裡鋪瞭,我在熾熱的水中慢騰騰的撫摩自己的胸膛,心裡寧靜一片。我的身體慢慢的潛入水中直至全部,我閉瞭一口氣,靜靜的享受這種柔軟的滾熱的包圍。
人擁有的很多東西都可以分享,孤獨呢?孤獨永遠是你一個人的。
有時候寧願在孤獨的安靜中枯坐,或者一個人喝酒。
房間的燈永遠不要打開,我在黑暗中默默的體味香煙、酒和自己。
出來辦公室我就去阿SUN那邊找他。我走過去擁抱他,阿SUN臉上的肥肉哆嗦著緊緊抱住我。
我說孫總,南京的小妞真的很不錯哦。
阿SUN呵呵笑著,不錯就好不錯就好啊。
我說,孫總我從南京帶瞭幾包煙,你嘗嘗,我覺得味道馬馬乎乎的湊合。
我把香煙拿給他的同時,我看見阿SUN手不自覺的抖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我心裡冷冰冰的。
送他這兩包煙之後,我和老孫再也不會有任何同事感情可言。
我已經決定和他勢不兩立。
溫度漸漸的降低,我從水中一躍而出。
刮臉穿戴整齊,照照鏡子,還打瞭點著哩。我下樓開車直奔雙流的傢裡。
成都的夜依然妖嬈。任憑強烈的風沖在臉上,我貪婪的享受這份輕松。
老媽說是我爸親自下廚給我煲的牛尾湯。我不緊不慢的喝湯,老媽老爸則坐對面一直盯著我看。
我說,我是不是瘦瞭?
老媽說,有點。學校裡頭吃的不好啊?
老爸說,主要是黑瞭。
我說,本來應該黑點,咱們不是煤炭世傢嗎?
老爸說,好好休息幾天就行瞭,年輕人身體恢復快。
下班的時候我把機場買的南京的什麼金陵十二名小吃,桂花鴨,香煙甚至上海的甜藕拿出來分給大傢。然後拿瞭幾包極品蘇煙準備給樸部長。
樸部長給人的感覺是絕對的敬業,每天下班就算不開會也基本上做到最後一個離開辦公室,不像我們年輕的員工,下瞭班就閃,仿佛傢傢有等著喂奶的奶娃子。
敲瞭門進去他辦公室的時候,PD部門的MEBAL扭著屁股撞出來,臉上一片潮紅。
我覺得事情有點奇怪。我再次給樸部長鞠躬,韓國的禮節很麻煩的。
老樸把手上的紙巾揉瞭揉丟在腳下,笑著問我:“紀經理,最近你比較辛苦,明天可以把年假休息。
老樸的普通話隻有少數人能懂。我們年假和很多的外企一樣是正式員工享受的待遇,當年有4天,次年加一天。
我當時說,沒有關系部長,我還是正常的上班好瞭。現在業務不是很令人滿意。
我心想,休年假還不是要24小時開機,什麼事情也幹不瞭,還不如踏踏實實呆在公司做事情。算算我還真的沒有休過年假。
接過我的香煙,老樸說聲謝謝,馬上打開點瞭一支,連連的點頭表示認可煙草的品質。
“我的意思是,公司下一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請你做,過兩天我考慮成熟瞭,會通知同事的”
老樸經常擔心中國人聽不懂他的中國話。說瞭一句話之後習慣性的再解釋一番,“我的意思是”就是他的口頭禪,盡管很多時候,他的解釋更讓人迷惑。
但是,這次老樸的表達很準確,我聽的很明白。
我喝瞭牛尾湯,打著飽嗝倒在沙發上伸長瞭腿抽煙。老爸一直抽的是山東的煙草,名字很威風叫將軍。那種煙草口味純正但是沖勁十足。我把手機開機,未看的短信有幾十個,就是幾個哥們的還有交好的女性朋友的。幾天沒有見到土狼文起他們幾個,還真的有點記掛。我給土狼電話,土狼在那邊驚聲尖叫“你娃回來好久瞭也不開機,我這兩天跑瞭工地就沒有別的事情幹瞭,我在芭比耍。你趕快過來!”
我說,好嘛,反正順路。
從樸部長的辦公室出來,我看見管理部GARY也沒有走,我說,GARY,你好久下班啊。
他抬頭笑的很甜說,我馬上走瞭。
我出瞭公司的大門坐電梯下去,剛剛等到上電梯一陣腳步聲傳過來是GARY的聲音,請等一下!請等一下!我連忙按住電梯,GARY擠瞭進來,提著我送給他的桂花鴨,還伴有一陣幽幽的香水味道。我操,有點像是女孩子的香水哦。這傢夥準不是好東西。因為土狼經常聞到我身上的香水味道,也這樣奚落我。
我笑著打趣他,尹兄怎麼喜歡這麼雅致的香水啊,很有品位哦。
GARY臉紅瞭說,就是偶爾用用,天熱出汗臭死瞭。
他說著像小姑娘一樣捂著鼻子。我笑不自禁,連連的拍他的肩膀。
他說感謝我的桂花鴨,有時間請我喝酒。
我想平常和管理部門因為費用的事情不少交道,難得他這麼爽快,就答應下來。
下樓的時候GARY還關心我個人的事情,問我有沒有結婚啊什麼的。我說,腦殼昏哦,現在一無所有,不敢想那些事情。
他輕快的上瞭車走瞭。
GARY的坐駕是部蒙迪歐,顯示他卓越的勞動有比較豐厚的回報。
我這兩天遵守父母的旨意,還是回雙流傢裡吃晚飯。
車停在巴比。巴比是南二環娛樂區比較有名的的吧,周末幾乎天天爆棚。裡面是精力旺盛的20歲左右小朋友的天堂。
它就像矩形的盒子,任憑裡頭的靈魂喧囂激情亂射而能堅決的包容。我這個年齡已經不能承受裡面四周呼嘯的音樂和天旋地轉的彩燈。
剛進去就震的耳膜生疼。站在門口半天,土狼一臉的油汗擠到我面前。
你發什麼神呢?他伴隨者音樂手舞足蹈,走吧請你跳支舞。
我說,你看你德行。
他嘿嘿笑著,別廢話瞭,走吧。
在吧臺趴著的坐著的都是些豆蔻年華的男孩女孩,土狼坐下給我倒瞭啤酒。
我有些既來之難安之,感覺到熱浪和噪音不停的打擊我的脆弱的身體現狀。
我喝瞭幾杯冰P,懶得受這份罪就說,不行的話換地方吧。
一個香噴噴的女人擠在我身邊搭上話茬,“你真的老人傢瞭,除瞭喝酒……”
我心想這誰啊這麼騷包,一看楞瞭半晌。
是柳明依。
第九節
最近國際形勢有新變化。
一年前伊拉克軍隊在聯合國軍的狂轟亂炸之下首先自我崩潰,百萬雄師作瞭鳥獸散。幾個月前薩達姆作為美國戰俘被捕。這個一直堅持和美國對抗的國度現在隻剩下一片廢墟還有南北對中部的內訌。遠遠沒有我們原先期望那種擊落漫天蚊子一樣的聯合國飛機而互相擁抱高呼“阿塞倆目阿來庫目”(阿拉伯語真主慈憫你),甚至也沒有山東民謠中唱的“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最痛心的是失敗來自這個穆斯林國傢的內部政教矛盾。我非常的鬱悶。
日本政府亂的一鍋粥樣,右翼勢力逐漸以絕對壓倒優勢占據上風,小泉純一狼私人身份公開拜見日靖國鬼社。偉大的政府還是照例提出瞭嚴厲的抗議,讓人遺憾之餘有點理解有點欣慰。
由於日本國風糜爛,多數人之間都扯的上親戚關系,原來的橋本不就是日本侵華的甲級戰犯那個誰的外孫嗎?我有足夠的理由猜測日本小泉純一狼和橋本實際上由一人復制的。小佈什是我知道的最垃圾的一個總統,傻的可愛的美國人一邊喊反戰一邊背上包裹奔赴伊拉克戰場當遊擊隊的靶子。
匆匆翻完晚報我開車到公司附近的花市。蘇蘇回來瞭,今天晚上8點多的轉機。根據蘇蘇三令五申和最後通牒,我像個被壓迫的奴隸去采購她指定的鮮花迎接她。花市不大,我卻轉瞭半天。買到的花不稱芳心,蘇蘇會很生氣,後果嘛可想而知嘍。包紮的時候我問老板娘保鮮期的態度或許太緊張,她開始不厭其煩後來極其厭煩我的羅嗦。我心想,你是沒有嘗過臭丫頭的厲害啊。
本來土狼要來,我開始比較贊同免得蘇蘇見面沒有禮數,後來想瞭想堅決的否定瞭這個議案。土狼的嘴巴敞的跟老板娘吆喝生意的喇叭差不瞭多少,我保證就憑他的智商蘇蘇不使用嚴刑拷打等任何武力他就會得意忘形的把我最近的一舉一動蛛絲馬跡抖摟出來,還極有可能加油添醋讓我身敗名裂。
因為前兩天我受到柳明依遲來的迎候而發生的“巴比門”事件的源頭就來自於土狼的那張血盆大口。
巴比震撼的DISICO音樂聲中柳明依站在旁邊笑盈盈的看著我著實讓我吃瞭不小一驚。她還是無袖的T舌,包的胸巒迭起,肌膚如玉,猶如我天天想攀登又夜夜怕攀登的第一峰。我當時就恨自己在大學的時候操的都是些為瞭勾搭馬子現在隻適用於中老年朋友健身減肥的慢四快三,沒有學習勁舞街舞發揮自己身體騰挪摶運之優勢。要不然我就會因為在的吧舞池中央卷起劇烈的紀氏狂潮而被哪幾個美女拉走喝酒然後%*—¥#,要不然我就會呆在專業的舞蹈學院親自糾正哪個漂亮女同學的姿勢應該這樣這樣。要不然,至少我不會這兒被柳明依輕易的活捉。
我趕緊站起來說,哎喲喂,柳總,這麼巧啊?
土狼下賤的閃到一邊騰地方給柳明依。柳總把臉湊到我的耳朵邊上幾乎是用的那天叫床的聲音喊,一點都不巧,我聽說你紀總到巴比視察,就趕緊過來瞭。
我揉著耳朵把頭火速撤離瞭20公分,與其說是怕她的喊聲溫柔擊斃我無辜的耳部神經,憑良心不如說是在回避她撩人的眼神和讓人容易筋骨酥軟的肌膚香水味道。
我說哎呀,我是不是被盯梢瞭哦?我好慘哦。
柳明依笑的花枝亂顫,靠過來裝做喃喃耳語,不料她櫻桃小口緊緊的咬住我的耳垂,我疼的冷汗冒出來瞭。土狼出賣瞭我。
剛才我顧忌土狼的存在,現在我要趕緊找到他錘他龜兒一頓狠的。
我捏緊瞭拳頭到處搜索土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自動的消失瞭,我看看四周的擠破頭的舞者中間還有門口方向有沒有他卷毛的腦殼,我饒不瞭他。
到處不見他賣友求榮的高大身影。包括吧臺對面桌子底下我都用燃燒的目光掃射過去。吧臺的小妹趕緊把那雙絲襪美腿關緊,似乎感覺我眼神告訴她我是一個心懷不軌的咸濕仔,意圖窺探她有沒有穿底褲,如果不幸穿瞭將是什麼款式和色彩。
我訕笑著低著頭喝酒和柳明依互相喊話。我問她小李是不是過去上班瞭?她說是啊,公司歡迎人才多多益善。我說,他工作上面我沒有話說,但是鐵的事實證明他的人格有問題,如果抬舉他身份把他尊稱為人的話。柳明依挑釁的眼神看著我說,我們就缺少這樣忠於公司的員工。
我心想你不曉得他打你的啟發唆?當心忠於公司鐘到席夢思上切瞭。
結果那天晚上我被柳明依鐘到她傢的席夢思上。
我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酒精和柳明依的奔放熱吻讓我一蹶再蹶。我擁著她說,拜托我還屬於傷殘病員類,你能不能……?我發誓當時我的眼睛明明充滿瞭乞求。柳明依已經喪失瞭同情心,坐在我的身上旋轉騰挪無惡不作。我那天終於發現自己也可以通過心得寫部不錯的巨著,名字就將就借用雨果大哥的原創叫《悲慘的世界》吧。
機場的夜色下來,燈火剔亮。廣播裡面甜美流利的女聲讓人莫名的興奮和緊張。侯機大廳門口一長串出租車排隊等著拉客,頭發凌亂神態木然的的哥長長的吐著煙霧倒在座位上紋絲不動如同雕塑。隨著旅客朋友大包小包的湧出,他們機警的觀察著不時的招呼,等到旅客上車,啪的關上車門,他們重新表情木然的開車就走,把手上的煙頭彈出一流幾乎是直線的火星,然後緊挨著垃圾箱落下。這種技術算小菜,你如果有機會見識過他們的駕車技術,那就明白美國電影《生死時速》的導演打死也不敢用成都的的哥扮演司機這一重要角色的道理。技術過分懸乎,有可能反客為主搶瞭男一號基爾的鏡頭從而讓大片變成CCTV5體育競賽類節目。
陽叔叔的車到瞭,我趕緊過去幫著陳阿姨開車門。陽叔叔精神抖擻,臉上最近又紅潤瞭不少,豐滿白亮的眼袋證明他最近喝的美酒越來越多並且休息不是很充分。本次包裝以GOLDENLION的短袖腰帶以及皮鞋,顯得派頭不凡。看來也是顧忌蘇蘇口沒有遮攔的再次批評他老土。我看看自己,上班穿的短袖襯衣沒有換,好像隱約的聞到有些男子漢的味道。
晚上8點10分瞭。似乎中間有兩架飛機著陸。
陽叔叔抽煙聊天的時候都在不停張望侯機大門,陳阿姨喊我看看裡頭怎麼樣瞭。我連忙到大廳裡頭的出口處,想找個地勤問問情況。手機在手上顫動起來,我說這誰啊盡添亂,一看又是花兒的,天啊。我連忙接通問她什麼事情,她說沒事情就不能打電話啊,我說不是的,我在外頭接人呢。等會空瞭給你電話。花兒沒有好氣的說,算瞭,你根本就沒有閑著過,這次不是接什麼美女吧?
我汗跟到流。我說真的忙,別瞎扯瞭。花兒停瞭幾秒鐘平靜的說,我再也不煩你瞭好嗎。說著沒有聲音瞭,我想這下估計真的生氣瞭。我喊瞭幾聲,花兒花兒?那邊電話早掛瞭。
我懊喪的轉個身,看見一個女孩子和一個巨大的手提箱站在面前。烏黑精剪的長發,雪白的臉龐不羈的眼神,微翹著的睫毛,微翹著的嘴巴……不是蘇蘇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