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F市午間新聞’時間。本臺剛剛收到的消息,著名的心臟手術權威、協和醫院胸科主任郭永坤醫生三天前因飲酒過量,不慎從一棟八層高的建築上失足摔下,在送往醫院的途中不幸逝世,年僅四十四歲……一直以來,郭醫生都以精湛的醫術和良好的醫德享譽全市,被他治好的患者不計其數……追悼會上擠滿瞭人,市民們紛紛進獻花圈,含淚向這位英年早逝的名醫三鞠躬……”
電視屏幕上,女播音員用略帶沉重的聲調念著新聞稿,畫面鏡頭播放的是追悼會上的情景,然後是記者現場采訪。從醫院同事到病患者傢屬,被訪問者無不淚流滿面,泣不成聲的追述著郭醫生的種種好處,氣氛相當的感人。
“……人們不會忘記,就在兩周之前,被當場擊斃伏法的變態色魔沈松也是協和醫院胸科的醫生……同一傢醫院,同一個科室,卻產生瞭這樣兩種截然相反的人物。善良與邪惡,慈悲與兇殘,都在這裡得到瞭最鮮明的對比……”
鏡頭逐漸拉近,給瞭會場上懸掛的黑白照片一個大特寫。人像的雙眼仿佛依然活著般瞪視著前方,眼神裡充滿瞭種說不出的譏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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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在F市刑警總局裡,正有一場唇槍舌劍上演。
“真相都已經水落石出瞭,變態色魔明明不是沈松,怎麼你們到現在還不肯承認錯誤?”
女刑警隊長挺著顫巍巍的大肚子,蹣跚著步履氣急敗壞的闖進瞭會議室,劈頭就是連珠炮般的質問。
組長李天明正和幾個專案組成員坐在裡面開會,聞言轉過頭來,皺著眉說:“變態色魔的案子不是早就結案瞭嗎,真兇除瞭沈松還能是誰?”
“不對!”石冰蘭提高瞭嗓音,“沈松是無辜的,郭永坤才是我們一直追捕的色魔!”
李天明不動聲色:“哦?不知道石隊長如何證明呢?”
“還要怎麼證明?”石冰蘭憤然道,“新婚之夜他闖進我的新房施暴,然後又強行把我擄回他傢裡,我是冒瞭很大的風險才抓住機會擊斃瞭他……難道你認為這些都是我杜撰的不成?”
李天明沒有回答,竟是給她來瞭個默認,過瞭半晌才輕描淡寫的說:“石隊長,我知道你對郭永坤主任一直都有很深的敵意。在先入為主的觀念下,也許會搞錯瞭也不一定……”
“你是說我冤枉瞭好人?”石冰蘭雙眼圓睜,逼視著在場所有的專案組成員,氣極反笑道,“你們都是這樣想的嗎?擺在眼前的事實都不肯相信?”
現場的氣氛變的相當尷尬,警員們面面相覷,誰都沒有吭聲。
“好吧!就算真的如你所說,那也隻能證明郭永坤在當天晚上有犯罪行為,你打死他是‘正當防衛’罷瞭,並不能證明之前色魔的那些罪行也是他幹的呀!”李天明振振有辭的說。
石冰蘭一時啞口無言,心裡不禁又氣又急。
“可惜石隊長你沒能捉住活口,不然我們倒是可以審問出來……”李天明作惋惜狀,“現在,人又死瞭,直接的證據又找不到,這個就……咳咳……”
“對瞭,我姐姐!”女刑警隊長靈機一動,“我姐姐一直都被色魔囚禁在身邊,她就是最好的證人!”
“我們已經問過你姐姐瞭,可她隻是哭,不管怎麼問都死不開口。”
石冰蘭心中一陣難受,自從開槍擊斃色魔後,姐姐的精神似乎受到瞭重大打擊,到現在還不肯跟自己說話,仿佛眼裡已經沒有瞭自己這個妹妹。
她知道,對於奴性深重的姐姐來說,自己已經嚴重傷瞭她的心,現在隻能想辦法慢慢求得她的原諒,然後才能逐步令她的身心恢復正常。
“我用自己的名譽和生命擔保,色魔就是郭永坤!”
女刑警隊長激動的喊道,但李天明卻一揮手,用不容置疑的架式止住瞭她。
“總之,色魔的案子早就已經結束瞭,郭永坤的案件是完全不相關的另外一樁!何況,他的人都已經死瞭,也沒必要再毀掉他的名譽吧……這不僅是餘局長的指示,也是上面許多頭頭的意見……”
“老李說的對……”旁邊有人打起瞭圓場,幫腔勸說道,“報紙都已經報道過瞭,如果我們再貿然推翻,等於是自打嘴巴,以後刑警總局的顏面都沒地方擱瞭……”
石冰蘭恍然大悟,忍不住怒叱道:“為瞭保存顏面,你們就可以對真相視若無睹?就可以不顧職業道德和法律的尊嚴?”
“石隊長,我看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李天明也有些火瞭,冷笑道,“別忘瞭你可是在停職審查期間,誤傷人命的處分都還沒算完,你居然又私自偷拿槍支使用!就算你是局長的侄媳婦,也不能這樣無視紀律吧……”
“你……你……”
女刑警隊長氣的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還想說點什麼,小腹中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就像有千萬根尖針在紮刺。
她痛的額頭冷汗直冒,雙手捧著肚腹搖搖晃晃的退後瞭兩步,腿腳酸軟無力的靠在門邊幾乎要滑到在地。
“隊長!”“隊長,你沒事吧?”
驚呼聲響起,幹警們聳然動容,紛紛起身湧上去攙扶她。
“石隊長有孕在身,應該是操勞過度瞭,你們趕緊送她回傢休息吧!好好休養幾個月,警局裡的事用不著她再來操心瞭。”
這正中李天明的下懷,他巴不得有這樣一個機會,於是假裝關心的慰問瞭兩句,然後又發出瞭變相的逐客令。
“不!我沒事!我要……跟你們……說清楚……”
石冰蘭忍痛申辯著,但卻連話都說不連貫瞭,眼睜睜的看著部下們遵照李天明的要求,把自己扶出瞭會議室。
“你們不能……
趕我走!不能……“
悲憤的抗議聲中,幹警們一邊七嘴八舌的勸說著女刑警隊長,一邊半強迫的將她抬到瞭警局外面,用一輛警用面包車送回瞭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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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十多天裡,石冰蘭束手無策,始終沒法說服警界高層糾正錯誤,到最後也隻能心灰意冷的放棄瞭。
她費盡千辛萬苦,又受盡瞭非人的屈辱才擊斃瞭真正的色魔,原本以為可以“將功折過”,誰知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刑警總局拒絕承認她立瞭大功,繼續對她進行長期停職的處分,甚至因為她偷拿槍支的緣故,還有可能加重處罰。
這實在太令人齒寒!
惟一還能安慰自己的是,總算親手報瞭血海深仇,飲恨而死的前夫蘇忠平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瞭。
而現任丈夫餘新也滿口答應她,再過一段時間會替她向餘局長說情,讓她重新回到日常工作中去。
“沒問題的,包在我身上!”
餘新常常炫耀般的對她誇海口,但真要行動起來卻又消極怠工,顯然是並不願意石冰蘭再幹刑警這樣危險的職業,恨不得把她當成嬌貴的金絲雀給養起來。
這個猥瑣男子也算是福大命大瞭,新婚之夜醉的跟死豬一樣,據他自己說,根本就不知道郭永坤闖入施暴,第二天醒來時發現自己被塞在屋外庭院的一口枯井裡,除瞭有一點傷風感冒外基本安然無恙,算是逃過瞭一劫。
事後當他搞清楚當晚發生的驚險遭遇,嚇的臉如土色,發抖瞭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那副膽小如鼠的醜態簡直令石冰蘭鄙夷,打從內心深處瞧不起他。
這樣一個好色又膽小,虛榮又浮華的醜陋傢夥偏偏成瞭自己丈夫,女刑警隊長心裡自然很不是滋味。但這畢竟是自己選擇的道路,現在總不能過河拆橋,利用對方報完仇就一腳踢開,這種事她可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的。
好在這傢夥雖然貪戀她的美色,同時對她似乎還有三分敬畏之意,就連石冰蘭以懷孕為借口,推辭不肯跟他同房,他居然也都無可奈何的忍瞭。因此這樁婚姻算是馬馬虎虎,勉強湊合著總算也能過的下去。
當然,盡管人是和餘新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但內心中卻再沒有從前和蘇忠平在一起的那種感覺瞭,那種相親相愛的甜蜜、傢庭特有的溫馨,或許都已經永遠一去不復返瞭……
除此之外,另一件令石冰蘭心亂如麻的事是她的身孕,現在她懷孕已經五個多月,前幾天醫院通知說可以作人工流產瞭,這原本是她期盼已久的時刻,但事到臨頭卻反而猶豫不決起來。
身為女警卻懷上瞭色魔的孽種,這自然是奇恥大辱,但這些日子以來,她每天都感受到肚子裡的小生命在逐漸的成長,女人與生俱來的母愛天性已經完全發酵瞭,令她經常產生索性將孩子生下來的強烈沖動。
不過潛意識裡的理智卻告訴她,若真的產下這個孩子,色魔等於是實現瞭精神上的某種延續,對自己身心造成的慘痛影響就將永遠揮之不去瞭,自己也許會一輩子走不出心理的陰影。
究竟該怎麼辦呢?女刑警隊長經過猶豫瞭很久以後,才終於下定瞭決心去打胎,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卻發生瞭。
“老婆,看看我把誰給你帶來瞭!”
這天中午她正要去醫院,早上就出瞭門的餘新卻帶著個女人一頭闖瞭回來,嘴裡還興奮的大呼小叫。
石冰蘭循聲望去,躍入視線的竟是個念念不忘的熟悉身影。
“姐姐!”
她驚喜交集的顫聲叫瞭起來,原來跟著餘新一起回來的赫然是姐姐石香蘭!
“小……小冰!”
姐姐語聲哽咽,幾步奔上來握住瞭她的手臂,熱淚泉湧而出。
“姐姐!你終於肯原諒我瞭……姐姐……”
石冰蘭也激動的視線都模糊瞭,兩姐妹摟在一起泣不成聲,感覺真是恍如隔世。
“老婆,是我把你姐姐給找來的,費瞭不少唇舌才說服她呢!”餘新在旁邊笑嘻嘻的望著,仿佛邀功般得意的道,“你該怎麼感謝我啊?”
“嗯,我會好好謝謝你的……”
女刑警隊長抬起淚眼,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這還是她第一次對這個猥瑣男子略有瞭幾分好感。
餘新嘿嘿一笑,隨手拍瞭拍她的腰背:“跟你開玩笑啦!咱們是夫妻嘛,還客氣什麼?而且,看到你們姐妹團聚,我也一樣的高興呢!呵呵呵……”
嘴裡說著話,手掌卻趁勢滑到瞭她豐滿的屁股上,動作十分輕薄。石冰蘭正在心神激蕩的時候,而且又剛領瞭他的情,所以也沒有去阻止,隻顧跟姐姐含淚互訴衷情。
“好啦,你們慢慢聊,我不打攪瞭!”
餘新見好就收,打瞭聲招呼就知趣的離開瞭,傢裡隻剩下瞭姐妹兩人。
“對瞭小冰,姐姐求你一件事……”石香蘭像是忽然想起瞭什麼似的,痛哭著跪瞭下來,“求你無論如何救救我女兒……救救她……”
“姐姐你這是幹什麼?你快起來呀……”
石冰蘭驚愕萬分,她知道姐姐已經誕下瞭色魔的孩子,但不解何以會有這種舉動。
於是女護士長斷斷續續的哭訴瞭起來,原來那個剛生下三個月的小女嬰竟然有先天性的白血病,必須做骨髓移植手術才有救。而要尋找適合的骨髓,隻有在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中才有機會找到。但石香蘭做瞭骨髓匹配試驗後,檢測結果竟是不適用,而作為生父的色魔又已經死亡瞭,這令她幾乎陷入瞭絕望中。
“現在惟一的希望就是……”石香蘭哽咽道,“假如我女兒還有兄弟姐妹的話,說不定還能找到適合的骨髓……”
“姐姐你的意思是……”
女刑警隊長臉色煞白,顫聲道。
“小冰,你肚子裡的孩子也是他播撒的種……姐姐知道你恨他,不願意生下孽種……但是,姐姐已經沒有其他辦法瞭……求你發發慈悲吧……求你……”
石香蘭淚流滿面的苦苦哀求,幾乎要給妹妹磕頭瞭。
“姐姐你別這樣……快起來,別這樣……”
女刑警隊長心如刀割,命運為什麼總是愛這樣捉弄人呢?一次又一次的要自己面對如此痛苦的抉擇。
“求你答應我……答應我才起來……”姐姐哭的更厲害瞭。
“放心吧,姐姐……我當然答應……”
石冰蘭強忍內心酸楚,斬釘截鐵的說出瞭這幾個字。她已經失手誤殺瞭姐姐的一個孩子,絕不能見死不救,眼看著姐姐的另一個孩子再送命,那樣的話就算姐姐將來還能原諒她,自己的良心也將永世不得安寧。
“真的嗎?小冰……真的嗎?太……太好瞭……”
女護士長喜極而泣,像個孩子一樣號啕大哭瞭起來,雙手緊緊握住瞭妹妹的手掌。
“姐姐……”
石冰蘭也被感染的哭瞭,然而心情卻相當歡暢,感到長久以來積壓在心頭的沉重負擔終於煙消雲散。兩個人就這樣又哭又說瞭好久,仿佛又回到瞭兒時親密無間的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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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姐妹倆就和好如初瞭,彼此之間的隔閡似乎已全部消融。
在姐姐的堅決要求下,女刑警隊長終於答應放下自己一心掛念的工作,請瞭產假在傢裡休息。石香蘭很是高興,幾乎每天都趕過來,以一個專業護士才有的耐心和細致,再加上對親人的疼愛關懷照顧著自己的妹妹。
石冰蘭原本擔心自己不去墮胎瞭,餘新一定會激烈反對。出乎意料的是這種情況並未發生,這個男人好像對什麼都不在乎似的,一副很看的開的樣子。
“這是為瞭救人嘛……”他總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隻要你將來也為我生一個就行瞭,哈哈……”
女刑警隊長開始有種猜不透這個男人的感覺,但不管怎樣總是放下瞭心事,也就安心的在傢裡休起瞭產假。
日子如流水般的過去瞭,她的肚皮也一天比一天大,腰身漸漸粗重如水桶,行動越來越吃力。到後來為瞭方便照顧,石香蘭幹脆也搬瞭過來住下,日夜不停的服侍在她身邊。
就這樣,姐妹倆都和餘新住在瞭一起,幸好這間寓所的空房間很多,倒也不怕擁擠,人多反而更熱鬧。
懷胎滿十月後,在八月中旬的一天,石冰蘭經過十多個小時的痛楚後,在協和醫院婦產科裡瓜熟蒂落的產下瞭孩子。和姐姐一樣,她生下的是一個漂亮的女嬰,見過的護士都贊不絕口,紛紛誇獎說長大瞭也絕對會是個美人胚子。
更幸運的是,院方經過檢測,發現這個嬰兒的骨髓完全適用。這個消息令女刑警隊長欣慰極瞭,覺得自己的犧牲真是沒有白費,石香蘭更是喜悅無限,馬上督促院方進行瞭骨髓移植手術。
老天爺仿佛一路都站在姐妹倆這邊瞭,手術進行的十分順利,姐姐的孩子很快恢復瞭健康,並且可以確定將來不會有什麼大礙。
又過瞭半個月,姐妹倆各自抱著自己的嬰孩出瞭院,坐在餘新特意開來迎接的豪華轎車裡,喜意盎然的跟他回瞭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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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萬籟俱寂。
二樓的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
這是間幹凈而小巧的浴室,角落裡用三面毛玻璃隔出瞭沖洗的位置。
霧氣蒸騰,半透明的毛玻璃門上,若隱若現的映照著一個正在洗澡的肉色女體,顯得說不出的誘惑。
好半晌,水聲停歇瞭,玻璃門被拉開。
光裸著肩膀的石冰蘭裹著條大浴巾,秀發濕漉漉的走瞭出來。
她走到梳洗臺的鏡子前,先用暖風機稍微吹瞭下頭發,然後擦幹瞭身上的水珠。
望著鏡子裡自己仿佛出水芙蓉的般美麗裸體,女刑警隊長悵然嘆瞭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表情。
——這個身子又要交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瞭……冰蘭呀冰蘭,難道這就是你的命運麼……
她無聲的問著自己,內心中茫然若失。
跟餘新結婚快半年瞭,兩個人還從未發生過實質關系。之前她一直以懷孕為理由拒絕,產後又推托說自己身體虛弱,需要好好的調理休息幾天,總之就是想方設法的予以逃避。
然而現在孩子都滿月瞭,已經到瞭再也拖不下去的地步,今晚她必須要履行妻子應盡的義務瞭,再沒有任何借口可以拒絕。
何況這些日子來餘新對她總算不錯,連她替色魔產子都容忍瞭,這種大度也令石冰蘭頗為感動,並對他很有些歉疚的心理,加上女人潛意識中“嫁雞隨雞”的觀念,使她終於答應瞭對方提出的“正當要求”,準備在今晚讓他得償心願。
梳洗臺上還放著個紙袋,女刑警隊長從裡面取出瞭一套睡裙,對著鏡子穿到瞭身上。
這是餘新為她買的性感睡裙,款式極其的惹火暴露。薄如嬋翼的質料,細細的吊帶掛在赤裸的雙肩上,領口倒不是低胸的,但腋下的開口卻極大,從側面的角度可以輕易瞥見大半顆飽滿碩大的雪白乳球。下身裙擺的佈料更是少的可憐,隻能勉強遮住豐滿的屁股。
——天……這太不象話瞭!
石冰蘭的臉紅瞭,著實有點生氣。雖然洗澡前餘新笑嘻嘻的遞給自己紙袋,並再三叮囑要換上裡面的衣物時,她就已隱隱猜到瞭幾分,但還是沒想到竟然挑逗到瞭這種程度。
假如換瞭從前,前夫蘇忠平要是敢拿這種衣服給自己穿,潔身自愛的女刑警隊長非跟他翻臉不可;但現在的她已經不比過去瞭,受盡凌辱的殘花敗柳之身,使她不可避免的有瞭自暴自棄的消沉念頭,對許多事也都不再那麼執著。
——算瞭,今晚畢竟是“新婚之夜”
,就讓他盡情滿足吧……
心裡這樣想著,石冰蘭苦笑瞭一下,硬著頭皮走出瞭浴室。
帶著種上刑場般的悲壯感,她腳步遲緩的來到餘新的臥室前,在虛掩的房門上敲瞭敲。
“進來!”
門推開瞭,室內光線極暗,隻有一盞低瓦數的紫燈射出黯淡的光芒,什麼看上去都是朦朦朧朧的。
擺在正中央的席夢思大床上,有個男人的身影正盤踞在上面,整個人的輪廓仿佛都融入瞭黑暗中。
女刑警隊長遲疑瞭一下,才低著頭慢慢的走瞭進去。
“哇,太性感瞭!這套睡裙果然很適合你呢……”
聽到這樣的贊嘆聲,她卻羞的無地自容。
——好丟臉哦!這種跟妓女一樣取悅男人的暴露服裝……以前色魔也叫我穿過,想不到現在又……
心裡泛起悲哀的感覺,腳步重的像灌鉛,幾乎有種想不顧一切逃走的沖動。
餘新卻淫褻的嘿嘿直笑,雙眼在黑暗中閃閃發亮,灼熱的盯著這巨乳美女魔鬼般的身材。
由於她睡裙內沒有戴奶罩,那洶湧無比的激蕩乳波正隨著步伐撲面而來,簡直可以說是驚濤駭浪。兩條赤條條的粉腿渾圓白膩,裙擺飄開的時候,可以若隱若現的瞥見腿根處那片黑壓壓的芳草,誘惑的讓人鼻血都要狂噴出來。
“坐呀!站在那裡幹什麼,坐到床上來嘛!”
石冰蘭隻好坐到瞭床沿,在近距離內定睛一看,對方居然已經脫光瞭衣服,精赤著雄健的身軀,隻在腰間蓋著條很薄的毯子。而毯子的中央赫然已豎起瞭高高的旗桿。
她的臉立刻紅瞭,本能的移開瞭視線。
“嘿嘿,別不好意思嘛……”
餘新淫笑著直起身子,伸臂攬住瞭這美女的腰肢拉近自己,把她環扣在臂彎中。柔軟溫熱的胴體散發出浴後特有的清香,最容易喚起雄性原始的欲望。
“從今夜起你正式屬於我瞭,以後每天都要陪我睡覺……”
聽到他說話如此粗俗,女刑警隊長更是反感,但又無法推開他,隻能咬著嘴唇一言不發,身體繃的十分僵硬。
“別再回警局瞭,就留在傢裡……安心當我的女人吧……”
男人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呵著熱氣吹進瞭耳孔,同時還嘖嘖有聲的親吻著那嬌嫩的小耳垂。
“不!我是刑警……我要回到工作崗位上去……打擊罪犯……”
石冰蘭強忍著麻癢堅持道,臉頰不由自主的一陣發燙。自從色魔死後她就沒被滋潤過,現在突然聞到對方身上那股久違的男人氣息,心神竟有些迷糊起來。
“打擊罪犯?你這麼好的身材去當刑警,反而會增加犯罪率呢……”
低笑聲中,一隻大手將睡裙右側的腋下開口拉的更低,令她赤裸的胸脯從側面完全暴露出來。雪白而又極其豐滿的大奶子在黑暗中看來,更是白花花的耀眼生輝。
“不……”
女刑警隊長滿臉通紅,觸電般的用雙臂夾緊瞭腋下掩住春光,並擋住對方企圖深入的怪手。
對於被男人玩弄乳房,她雖然不像過去那樣視為絕對的禁忌瞭,但心理上還是感覺相當罪惡,尤其是色魔留下來的陰影太深瞭,令她本能的就有一種抗拒。
餘新也不勉強,隻是用舌尖靈巧的在她耳根處舔弄著,漸漸又下滑到瞭光潔的粉頸,灼熱的吻不斷落在她柔滑細致的每一寸肌膚。
耳垂後頸都是敏感帶,被男人這樣子挑逗著,石冰蘭很快就失去瞭方寸,隻感到全身都熱瞭起來,不知不覺發出瞭低低的喘息聲。
“放松點……放松……”
這聲音仿佛充滿瞭奇異的煽動力,同時唇舌不斷刺激著原始的欲望,任憑她怎樣竭力想要控制住自己,還是擋不住快感和需求從體內迅速的升騰迸發。
“嗯……不要……嗯嗯……”
喘息聲變成瞭呻吟,嬌軀終於酥軟瞭下來,被男人慢慢的推倒在瞭床上。
“還說不要?瞧……你都已經濕成這樣瞭……”
餘新笑的更淫,手掌輕而易舉就分開瞭她的大腿,按到瞭長滿恥毛的溫熱肉縫上,那裡已經是濕漉漉的泥濘不堪。
女刑警隊長羞的抬不起頭來,想到自己竟被這個一向瞧不起的猥瑣男人弄出瞭醜態,心裡不禁泛起強烈的羞恥感,然後又都轉變成瞭電流般的陣陣快意。
接下來的幾分鐘裡,這曾經是性冷感的冰山美女完全迷失瞭自己,身軀在對方的手指侵襲下不停的扭曲顫動,嘴裡哭泣般的呻吟著,泛濫成災的私處沒多久就噴射出瞭一股激流,把豐滿屁股下的床單都給打濕瞭一大片。
就在這極度的快感中,驀地裡,一陣奇異而熟悉的熱潮淹沒瞭全身的每個細胞,直達到心底的最深處……
仿佛被驚雷擊中,石冰蘭的身體猛地僵硬,整個人從顛峰中驟然跌下。
——這種感覺實在太熟悉瞭……就像是在被變態色魔玩弄一樣……
——這手指的觸感,這純熟的技巧,這挑逗的步驟……全都是曾經體驗過無數次的感覺,對自己的敏感之處和弱點瞭如指掌……
——難道說……
不,不可能!
電光火石般的幾個念頭還沒閃完,忽然間她察覺下身有異,低頭一看,隻見男人已經掀開毯子爬上身來,胯下亮出瞭一根青筋畢露的粗長肉棒。
——天哪!這肉棒……這肉棒……跟色魔的那根簡直是一個模子造出來的!
猶如當頭挨瞭一記悶棍,石冰蘭目瞪口呆,渾身都沁出瞭冷汗。
換瞭是身體的其他部位,她未必認得出來,可是這根肉棒她再熟悉不過瞭,不知道多少次她被迫屈辱的用雙乳套弄它,用小嘴吸吮它,最後再被它狠狠插進體內……特別是它興奮勃起後猙獰的樣子,輪廓和細節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認得!
“來瞭,該讓我爽瞭……”
喋喋怪笑聲響起,這根久違瞭的肉棒又抵到瞭自己的雙腿間,迫開花唇緩緩的向內擠進……
“不!”
女刑警隊長驀地大叫一聲,用盡力氣猛然向前一推,把男人推的從床上直摔瞭下去。
“幹什麼?”
餘新猝不及防下一屁股坐倒在地,惱怒的連聲音都變瞭!
“我……我……”
她語音發顫,高聳的胸脯急促起伏著,但卻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陣嘹亮的嬰兒啼哭聲突然隱隱的傳來,打破瞭夜色的寧靜。
“啊……
孩子在哭瞭,我去哄哄孩子……“
急中生智的冒出這句話,石冰蘭臉色煞白的跳下地來,就像拼命逃避什麼似的,就這樣赤著雙足奔瞭出去。
循著嬰兒的哭聲,飛奔到瞭旁邊自己的臥室裡,“砰”的關上瞭門,她才稍微的驚魂甫定下來,背靠著房門大口的喘著氣。
——這一定是錯覺……
一定是!
——色魔是郭永坤,而郭永坤是被自己親手擊斃,親眼看著他摔下八樓死亡的,這絕對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可是……可是……為什麼剛才的種種感覺竟會那樣相似……
赤裸的大腿上還殘留著少許溫暖的愛液,正順著膝蓋蜿蜒流淌到足踝,高潮的餘韻還未消散。那是她一輩子也永遠忘不瞭的體驗,一萬輩子都不會搞錯!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女刑警隊長如同墜入五裡霧中,完全糊塗瞭,腦子裡亂成一團。
“嗚哇……嗚哇……”
嬰兒的哭聲更加嘹亮瞭,她這才驚覺過來,連忙到搖籃邊一看,原來是該換尿片瞭。
石冰蘭忙把女兒抱起,換上幹凈的尿片後放回搖籃,然後又低聲喃喃的哄著孩子。所有這些她都做的相當機械,是在一種失神般的狀態下完成的。
盡管這是色魔留下的孽種,但畢竟是十月懷胎產下的親生骨肉,絲毫也沒影響到她的母愛天性,像是心肝寶貝般的疼愛著女兒。不過此時此刻,這哭聲卻更令她心煩意亂、舉止失措,好半天都沒能讓嬰兒安靜下來。
恍惚之中,女刑警隊長魂不守舍的抬起頭來,眼光緩緩的落在女兒臉上,猛地又是全身劇顫!
到現在她才發現,女兒的容貌赫然跟餘新頗為相象。那臉型,那眉眼,那口鼻……盡管孩子還小,但是就著五官輪廓細細看去,從不少地方都可以依稀看出相似的痕跡。
冷汗霎時濕透瞭睡裙,石冰蘭隻覺得寒氣直冒,就好像見到瞭鬼一樣。
她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的女兒,腦中回想著餘新的面貌,千方百計的想找出不同之處,然而情況卻偏偏相反,越比較她就越覺得雙方實在很像——其實餘新並不醜,隻是因太過好色的緣故影響瞭內在氣質,所以才顯得極其猥瑣,嬰兒長的像他倒是一點也不奇怪。
——但如果是餘新的孩子,那天晚上自己擊斃的色魔為什麼是郭永坤呢?應該是餘新才對呀……
——難道對方會什麼魔法,把自己騙過瞭不成?
——郭永坤……餘新……到底哪個才是色魔?還是說……一切都隻是自己疑神疑鬼產生的幻覺……
女刑警隊長想來想去,始終是處在疑雲重重中,到後來忽然靈機一動,想到瞭姐姐石香蘭。
——對瞭,姐姐!姐姐是惟一知道色魔底細的人,為什麼不再問問她呢?
石冰蘭眼睛一亮。以前她為瞭避免刺激姐姐,從未問過她關於色魔的情況,但現在看來,有必要再仔細的向她求證清楚,這樣才能令自己安心。
想到這裡,女刑警隊長也不顧嬰兒的哭聲還未完全止歇,掉頭就走瞭出去。
她原本想先去找餘新掩飾幾句,以免他今晚再來糾纏自己,但剛一走近他的臥室就聽到響亮的呼嚕聲,對方居然已經鼾聲如雷的睡著瞭。
這令石冰蘭松瞭口氣,不管真相究竟如何,這時候她直覺的不願意面對這個猥瑣男子,於是放輕腳步,屏息靜氣的走到走廊的另外一頭,來到瞭安排給姐姐住的那間客房外。
“姐姐……開開門……是我……姐姐……”她輕聲的敲著門。
大約過瞭半分鐘,門縫下透出瞭燈光,跟著腳步聲傳來,房門打開瞭,睡眼腥松的石香蘭出現在門口,身上隻披著件薄薄的睡衣。
還沒等她說話,石冰蘭已經閃身入內,飛快的把門窗都給鎖死瞭。
這間客房處在偏僻位置,隻要關緊門窗,就算是大聲說話也絕不會驚動到餘新那間臥室,安全性應該是沒有問題。
“怎麼瞭?小冰,神神秘秘的……”姐姐打瞭個哈欠,揉著眼睛笑道,“這麼晚瞭還不睡?”
“姐姐,我有件事要問你!”女刑警隊長直視著她,劈頭就問道,“那個害慘瞭我們姐妹的魔鬼,真的是死掉的郭永坤醫生嗎?”
石香蘭陡然震動瞭一下,避開眼光吞吞吐吐的說:“當……當然是……真的……”
聽到肯定的答案,女刑警隊長的心卻反而沉瞭下去,絕望的沉到瞭腳底。
姐姐是個不會撒謊的人,那閃爍的眼神,漲紅瞭臉的慌亂表情,已經將她心底的秘密暴露無遺!
“你……看著我的眼睛,再……再說一遍……”
石冰蘭臉無血色,聲音顫的厲害,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發抖起來。
無論用什麼樣的筆墨,也都形容不出她此刻的極度震驚、極度恐懼,仿佛處身在一個最可怕的噩夢之中!
她是多麼希望姐姐能夠堅決的、徹底的否定自己的“胡思亂想”,將自己從噩夢中拯救出來呀,然而姐姐卻根本不敢正視她,顯得手足無措。
——原來我真的錯瞭……大錯特錯瞭!真正的色魔不是郭永坤,而是……而是……自己再婚的丈夫餘新!
女刑警隊長猶如五雷轟頂般,隻感到天花板和地面全都在旋轉。
盡管已經有瞭心理準備,但事到臨頭她還是遭到瞭有生以來最沉重的打擊,幾乎無法接受這麼殘酷的事實。
“姐姐……為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我?”她痛苦的揪著自己的頭發,啞著嗓音道,“為什麼……”
“小冰,我這是為你好……”
石香蘭的眼眶紅瞭,用一種哀傷憐憫的目光望著妹妹,欲言又止。
“為我好你就應該早點告訴我真相呀!”女刑警隊長又氣又急,失控般的喊道,“姐姐你……你為什麼總是向邪惡屈服?你為什麼不反抗?”
“我為什麼要反抗?”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柔弱溫順的姐姐居然也激動瞭起來,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生平第一次爆發般的發起瞭脾氣。
“你一直在反抗,反抗,反抗……可是看看你自己,反抗又換來瞭什麼?你每反抗一次,就多一個人白白的流血死亡……我兒子,你丈夫,還有那麼多的同事和朋友……他們都是被你連累才悲慘送命的,你就一點也不內疚嗎?”
“姐姐!”
石冰蘭驚呆瞭,她再也沒想到自己的相依為命的姐姐,這世上最親的親人,竟然會用這種憤恨的語氣,如此不留情的譴責自己!
“如果你在主人逃跑的那晚不反抗,小苗苗就不會慘死;如果你不是一心一意想對主人狠下殺手,忠平就不會做瞭你槍下冤魂;如果你肯接受沈松就是色魔的結論,不是非要繼續調查下去的話,郭主任也不會糊裡糊塗的喪命身亡……”
石香蘭說著說著,悲傷的淚水滾滾而下,嘴裡繼續斥責著妹妹。
“你還要折騰到什麼時候?下一個又會是誰做瞭你的犧牲品?是我的女兒還是你的女兒?你……你說呀!說呀……”
女刑警隊長無言以對,俏臉慘然的沒有一絲血色,身軀搖搖欲墜。
“姐姐你……你認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她的心被深深的刺痛瞭,語聲未畢,大顆的淚水已經奪眶而出。
“難道不是嗎?”
姐姐看上去仿佛成瞭個陌生人,冷冷的反問她。
石冰蘭霎時萬念俱灰,雙腿一軟,無力的坐倒在瞭地上。
“小冰……你要是還把我當成姐姐,就聽我這一次吧!”
看到妹妹那深受打擊的痛苦神色,女護士長的心又軟瞭,哽咽著撲上去緊緊抱住瞭她。
“你有錯,我也有錯……歸根到底,咱們姐妹錯就錯在胸大!胸大的女人都是有罪的,都要用一輩子當性奴的命運來救贖……”
泣不成聲的話語中,石冰蘭淚如泉湧,失魂落魄般怔怔的發著呆,也不知聽進去瞭沒有,那種悲痛欲絕的樣子簡直令人看瞭心碎。
過瞭好一會兒,她仿佛才從癡迷中回過神來,仰起臉淒然道:“姐姐……我懂瞭!我聽你的……”
“太好瞭,小冰!”
石香蘭破涕為笑,哽咽著拉起瞭妹妹,愛憐的用手指替她抹去淚痕。
“一起去見主人吧,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明天吧……主人已經睡著瞭……”石冰蘭垂下頭道。
“也好,現在已經是半夜瞭,你也早點休息吧……”女護士長說到這裡忽然拉起她的手,用誠懇的語聲道,“小冰,不如今晚就在姐姐這裡睡吧……咱們姐妹很久都沒有談過知心話瞭……”
石冰蘭沒有反對,默默的跟著姐姐走到瞭床邊,合衣上瞭床。
燈關掉瞭,室內漆黑一片。
兩姐妹並肩躺在床上,靠著同一個枕頭,裹著同一張被子,看起來就像是小時候那樣的親密。
——可是,她們心裡的隔閡呢?是不是真的消除瞭?
“小冰,姐姐不是有意騙你的……主人為瞭讓你把孩子生下來,開始連我都瞞過瞭……後來我才知道他買通醫生偽造瞭白血病的病歷……”
“真的,姐姐好幾次都想告訴你的……但是主人的命令姐姐不敢不照辦……還好,你最後還是聽瞭姐姐的話,沒有闖出大禍……”
絮絮叨叨中,石香蘭深有感觸的說瞭許多話,女刑警隊長卻隻是一言不發,聽著她逐漸困倦的打起瞭哈欠,聲音也越來越模糊。
半個多小時後,姐姐終於發出瞭平穩均勻的鼻息聲,顯然是已經進入瞭夢鄉。
石冰蘭確定她睡熟後,悄悄的起身下床,躡手躡腳的到瞭門邊,開門出瞭客房。
輕輕的帶上房門,她赤著腳,沿原路返回到自己的臥室。
室內十分安靜,搖籃裡的女兒已經停止瞭哭泣,咧著小嘴睡的正香。
一進門,石冰蘭就像離弦之箭般撲到桌前,顫抖著伸掌一把抓起瞭手機。
但是一按開關,手機隻閃耀瞭一下就暗掉瞭,原來是電池已經耗光瞭!
她急得直跺腳,自己的手機沒電,而寓所內惟一的電話又在餘新的臥室裡,根本沒法和外界取得聯系。
——怎麼辦?必須盡快報警搬救兵才行……不然明早惡魔肯定會從姐姐那裡瞭解到一切,到那時就再沒有回旋的餘地瞭……
——或者,馬上跟對方攤牌硬拼?不……
不妥!他的身手頭腦都那麼厲害,自己的配槍又被收繳瞭,孤身對付他實在沒有什麼勝算……
——看起來,惟一的辦法就是連夜離開這裡,趕快找到同事們說明真相……
打定主意後,女刑警隊長飛奔到衣櫃前,想換掉這身暴露的睡裙以便外出。
可是拉開櫃門一看,裡面放置內衣的那幾層都是空空如也的。她這才想起因為準備跟餘新作“正式夫妻”
瞭,所有的換洗內衣都已挪到瞭他的臥室去,隻剩下幾套制服還掛在這衣櫃裡。
石冰蘭隻好隨便挑出一套警服,站在一人高的鏡子前匆匆褪掉睡裙,既沒戴奶罩也沒穿內褲,就這樣手忙腳亂的直接披到瞭身上。
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穿過警服瞭,心頭不禁泛起一種久違瞭的親切感。這威嚴的警服仿佛具有震懾一切邪惡的力量,令女刑警隊長霎時精神大振,鼓起瞭無比的勇氣和信心。
不過自從懷孕產子後,她的身段就豐腴瞭不少,原本合體的警服已經顯得有些緊繃瞭。尤其是那豐滿無比的胸脯,由於兩顆巨乳的罩杯驚人的升級瞭足足兩碼,胸前的警服被撐的快要迸裂瞭開來,現在居然連系上鈕扣都變的相當吃力。
石冰蘭心裡一急,動作就更加慢瞭,好不容易系上瞭大多數鈕扣,但是到胸口處最“險峻”位置時,那僅剩的一個鈕扣竟是怎麼也扣不上去。不管她怎樣拼命拉攏兩邊衣領,怎樣將豐滿到極點的乳球硬往衣服裡塞,但卻始終存在那麼一絲無法逾越的空隙。
“嗤”的一聲,用力過猛之下弄巧成拙,鈕扣的絲線一不小心給扯斷瞭,滴溜溜的跌到瞭腳邊。
這一瞬間,女刑警隊長的心也跟著猛然一沉,隱隱的湧起一種挫敗感。
——莫非這就是不祥的預兆?她僵硬的抬起頭來,隻見鏡子裡的自己重新換上瞭全套警服,墨綠色的上衣紮在深藍色的齊膝警裙裡,乍一看倒也整整齊齊,仿佛又恢復瞭昔日的英姿。
可是再仔細一瞧,由於沒有戴奶罩,胸前的警服上醒目鼓起瞭兩粒突點的痕跡,相當清晰的勾勒出瞭圓圓乳頭誘人的輪廓。再加上掉瞭一個扣子,衣領間的縫隙變的極大,飽滿高聳的雙乳像是爭著要擠出來一樣。從敞開的領口裡,幾乎可以一覽無餘的看到那深深的乳溝,以及左右各半顆渾圓肥碩的雪白肉球。
穿成這樣的警服,非但無法再令人肅然起敬,反而充滿瞭“制服誘惑”的挑逗,足以使任何男人看的熱血沸騰,產生想要肆意玩弄裹在裡面那具成熟肉體的沖動!
——天呀,為什麼會這樣……
石冰蘭眼睜睜的望著,俏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心裡泛起瞭強烈的羞恥感,竟是比穿著剛才那套極其暴露的睡裙更甚!
同樣是警服,隻因為穿到身上時出瞭少許意外,給人的感覺竟是如此天差地別。莊重變成瞭淫蕩,震懾變成瞭挑逗,威嚴變成瞭性感,無論是對這個神聖的職業還是對她自己來說,都成瞭巨大的諷刺。
就連剛剛倍增的勇氣和信心都受到瞭打擊,她簡直是手足無措,再沒有那種仿佛精神支撐般的感覺瞭,恨不得馬上脫下來遠遠的扔開!
——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多呆一分鐘就多一分的危險,趕快抓緊時間逃走吧!
內心焦急的告誡著自己,女刑警隊長一咬牙,大步流星的向外奔去。
剛到門口,她忽然又轉瞭回來,到搖籃邊淒然俯視著熟睡的嬰兒,彎腰在那嬌嫩的小臉蛋上親瞭又親。
——乖女兒,媽媽不該把你生下來的……真的不該把你生下來……但不管怎樣,你永遠都是媽媽的心肝寶貝……
忍住刀絞般的心痛,石冰蘭最後望瞭孩子幾眼,依依不舍的轉身奔瞭出去。
沿著走廊經過餘新的臥室時,聽到裡面的鼾聲已經停瞭,她沉住氣,悄無聲息的走瞭過去,然後輕輕的下瞭樓梯。
因為沒有開燈,到處都是一片漆黑。女刑警隊長小心翼翼的在黑暗中摸索前進,生怕撞到什麼障礙物發出響聲。
幸好,一路上都非常順利,很快就穿過瞭客廳,離大門隻有幾步瞭。
——隻要出瞭這個大門,迎接自己的就將是勝利的希望!
可是,人生的悲喜劇,往往差的就是這麼幾步。
左側忽然傳來瞭“吱呀”一聲,跟著眼前透入瞭耀眼的亮光。
驟出不意下,石冰蘭被刺的雙眼幾乎睜不開,還沒等她完全反應過來,客廳內已經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