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逃兵秘史》

第四十章 当场叛变的小红樱
小說作者:渝西山人 · 章節字數:16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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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依在門邊的蘇青,左手打著吊帶的胡義吃力地從床上坐瞭起來,蘇青很想開口說你不必起來,但是不知為何始終未開口,隻是站在一旁故意臉色冷冷地看著。

    胡義坐正後低地問道:“領導來這,有何指示?”

    蘇青看著上身赤膊古銅色胸肌上的傷疤,聽到如此冷淡的話語,心裡那點同情轉瞬無蹤:“為什麼要去打縣城?”

    “立功受獎,出人頭地。”擲地有聲的八個字。

    明知道這個不長進的混蛋在胡說八道,她仍然回答道:“你這目的實現不瞭,因為這裡是八路軍。”

    “看來是我糊塗瞭,忘瞭這茬瞭。”

    “現在後悔瞭?”

    “嗯。”

    “那麼下一次還會這麼做麼?”

    “下次不敢瞭。”

    一時間,房間裡沉默下來,兩個幾句就能把天聊死的男女都不知該說什麼瞭。

    “腿傷得重嗎?”無話找話的蘇青說著,彎下腰就掀開瞭胡義腿上的被褥。  

    “你…!”

    斜靠在床頭的胡義,心裡暗道要壞菜,女醫生剛才管殺不管埋,被她撩起的火氣還未褪去,此刻正硬邦邦的被壓在被褥下面,他來不及阻止隻好一臉苦笑。

    蘇青嚇瞭一跳,她的呼吸不由自主的一個窒息,隨著她掀開被褥,隻見黑毛叢中一根黑黝黝的大肉棒直楞楞的彈瞭出來,這是蘇青第一次在大白天看見這根猙獰之物,其實不管是在上海郊外那夜被破處開苞,還是在梅縣旅館她被幹得死去活來,但從始至終,蘇青都沒仔細看過胡義這根大肉棒。

    現在是白天,屋裡光線較亮,第一次看清楚的女人一時間竟愣在床邊發呆!隻見兩條結實的大腿中間,濃黑茂密的陰毛叢中一根驢馬般粗長的肉棒直挺挺地翹著,頂端有顆鴨蛋大小的龜頭紫紅發亮,肉棒上隆起的青色血管和筋肉盤居虯結顯得猙獰可怖,脹鼓鼓的陰囊沉甸甸地攤在胯下,散發著一股強烈的雄性氣息。

    此時的空氣幾乎凝固瞭,一絲不掛的胡義和蘇青相互瞧著對方,蘇青豐滿高聳的雙乳急劇起伏,低頭看到那根巨屌正慢慢地向上挺立起來瞭,沒瞭被褥的壓治束縛,紫紅色的龜頭也徹底膨脹瞭起來,像一個巨大的紅色蘑菇頭昂首向上,青筋畢露的肉莖直愣愣的高高翹起晃動著,充滿瞭攻擊性,就像是一條大黑蟒。

    面對如此驚世駭俗的物件,蘇青看得小嘴微張,幾乎不能置信,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東西?!她都不敢想像她那狹小的蜜穴甬道當初是如何容下這粗如兒臂的東西的?想到這裡的她臉突然間脹得通紅,簡直象要滲出水來一般,身體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麻癢,兩腿不著痕跡的輕輕夾緊瞭些。

    反應過來的蘇青立刻將被褥拉過來重新給胡義蓋好, 又心虛的回頭看瞭一眼身後的緊閉的房門,有心責怪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隻好抬起頭來用一雙美目狠狠地剜瞭胡義一眼。

    “你的內褲呢?

    “拿去洗瞭。”

    “這醜樣,不知羞!”

    事已至此,胡義有心逗弄一下這個冰冷美女,右手又把被褥掀開,將赤裸的下體又毫無保留地呈現在蘇青面前。說道:“我這有點難受,你幫我弄一下吧?”

    蘇青很快反應過來男人的意思,臉紅道:“你在胡說什麼?我才不……”

    “不是……真的硬得難受,你就幫幫我吧,弄一下就好……”胡義說道。”不行!“蘇青毫不猶豫地拒絕瞭,咬瞭一下嘴唇說道:”你不要以為在旅館的事還能有第二次!“

    蘇青眼睛不受控制的往男人胯下飛快地瞥過,又說道:“我說過瞭,旅館的事,你就當是場夢,忘瞭它!”

    胡義笑瞭,淡淡說道:”看,事實證明,我是忘瞭,你卻沒忘!“

    一臉尷尬的蘇青第一次發現胡義的言辭是如此的犀利。

    胡義又說道:”剛才你在外面還說你是九排的輔導員,現在我這個九排傷員遇到困難瞭,你是不是該幫忙解決?“”你“蘇青被噎得不知該如何反駁。”再說瞭,等會護士就要來換藥瞭,看我這個樣子,丟的也是你九排輔導員的臉。“胡義開始上綱上線的胡扯。

    蘇青看起來有點生氣瞭,但是看到胡義這幅模樣,又想起他受這麼嚴重的傷,如果過分拒絕,也有些說不過去。蘇青不知想到瞭什麼,居然在床邊坐瞭下來,銀牙輕咬,澀聲問道:”怎麼幫你弄?“

    胡義一看有門,大喜道:”你用手幫我擼一擼,打出來就行瞭。“

    蘇青抬起手指將一側秀發捋向耳後,猶豫瞭一下,右手慢慢握住那根大肉屌中部,入手中那根肉棒是那樣的堅硬,那樣的粗大,在她一隻手的攥握下還伸出有近五寸長,而且她的纖手根本無法完全扣住那大肉屌的屌身!

    炙熱強悍的男人陽物一碰到女人手指的陰柔冰涼,更是極大地激發瞭它強大的勃起能力,在女人的手上不安分地跳動著,竟然帶動著小手一跳一跳的……嚇得蘇青想甩手。

    胡義突然伸出右手將蘇青的纖手握住,這樣一來,蘇青想要放手也放不瞭瞭。

    胡義看著蘇青,懇求道:“…它真的好難受,你能不能……能不能……幫我一下…看在九排的戰友情份上…”

    “戰友情?”蘇青氣極,但是又不敢使勁,說道:“你傷勢都這麼重瞭,還在想這些東西?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胡義故意哭喪著臉,說道:“我本來是很正常的,但是一看到你,我就……就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情緒,我不要求現在和你怎麼樣,但是幫我打出來,這樣憋得我太難受瞭,這樣對我的傷勢也不好啊!”

    蘇青現在小手正好握在胡義的肉棒上,輕輕一擼動,胡義都不由自主的呼出一聲,這實在是太舒服瞭。

    蘇青張嘴想要罵,終究還是沒有罵出口,隻好說道:“你先松手。”

    胡義猶豫瞭一下松開瞭右手,蘇青的小手包裹著胡義的肉棒隻感覺到粗大和滾燙,肉棒上粗細不一的血管在手心充血暴漲,使得這肉棒看起來越發猙獰。

    蘇青嬌靨彤紅,咬牙用纖手生疏的上下緩緩地套弄起來,看著蘇青羞澀甚至生氣的眼神,胡義的肉棒不由得又是粗瞭一圈,蘇青的手上的動作並不溫柔,生澀而粗擼,就算是這樣,胡義也是感受到無比的舒適。

    胡義舒服得忍不住發出呻吟,隨著蘇青的套動,他隻感覺渾身發熱,恨不得馬上將蘇青壓在身下不斷地抽插。胡義紫紅龜頭的馬眼處逐漸有些水分滲透出來,閃動著亮光。

    胡義看著蘇青那灰佈軍裝下起伏的飽滿高聳,他當即一隻右手也不老實地伸向女人的酥胸,抓住那團碩大的美肉在手中搓揉擠捏起來……

    蘇青白瞭胡義一眼,低聲罵道:“不準亂摸!”但是身體卻沒有閃躲,反而挺起胸膛往他這邊靠瞭靠。

    胡義知道女人都是口嫌體直的,嘴上說不要,身體反應都是很誠實的,也去不理她,反而是加大瞭揉捏的力道,最可恨的是他的左臂受傷打著吊帶,隻能一隻手左右忙活。

    蘇青任由胡義肆意地隔著軍裝搓揉著她的酥胸,呼吸也漸漸地急促起來,小嘴中發出似是壓抑的的輕哼聲,隨著胸前不斷傳來的觸電快感,她的身子輕輕扭動著,感到下腹深處一陣痙攣騷癢,兩腿之間濕濕涼涼的,兩腿已經不自主地交纏在一起。蘇青此刻隻希望胡義盡早出精來,以免自己無法堅持下去,手中便加快瞭套弄的速度……

    在近百次快速地套動後,蘇青握著大肉屌的小手裡察覺到男人的輸精管正在急劇膨脹!蘇青下意識地知道男人要出精瞭,急忙左手從兜裡掏出一張手帕,覆蓋在龜頭馬眼上。

    胡義悶哼一聲,蘇青握著他肉棒的手,感受到一陣炙熱滾燙的激烈跳動,一大股猛烈的陽精噴射而出,幸好大部份的液體都留在手帕上瞭,沒有搞得到處都是。

    蘇青拿起手帕,仔仔細細的替胡義把肉棒周圍擦拭幹凈,最後擦拭瞭一下手指,重新給胡義蓋好被子。幹巴巴地甩下一句:“好好休息吧,你!”就頭也不回地出門而去

    如果問羅富貴最怕誰,答案顯然是胡老大;如果問羅富貴獨立團裡最值得他尊敬的人,他不會說是團長或政委,因為他認為是周晚萍,因為周大醫生在羅富貴眼裡是可以救人一命的神仙菩薩。

    因此,擦破點皮就想冒充重傷員的羅富貴,先是被周大醫生要動手術的說辭嚇瞭個半死,所以羅富貴成瞭周晚萍手下的短工,抬完擔架扛屍體,挑完水再燒水,洗瞭血衣涮繃帶,不時還要被喊進手術室去充當周大醫生的人力器械,雜活重活累活全歸他瞭,變成一隻時刻忙碌在血腥中的倒黴熊,除瞭血還是血,渾身都是血,滿眼都是血,這熊算是淹死在血罐子裡瞭。

    石成這個代理排長依然是九排排長,他領著沒受傷的和不耽誤幹活的輕傷員忙著修復孫翠的那兩間破房子,讓九排得以住進去,他同時還打算在院子裡臨時加蓋廂房,免得太擠。院裡的井還在,那棵樹還在,挺好,劫難過後,感覺一切都挺好。

    小紅纓單獨找石成聊瞭,如果團裡開會的話石成這個代排長自然是代表,石成感到惶恐,這惶恐不是因為小紅纓,而是因為即將參加的團內會議,對石成這小人物而言這是從沒經歷過的大場面,他心裡沒底。小紅纓最終答應開會的時她會出現,以手勢或表情在重大問題上給石成以提示,免得他到時候慌不擇言出紕漏,石成才算放下瞭半個心。

    ……

    一個警衛員小跑進瞭團部大院,警衛員進門後直奔裡,然後裡面響起團長和他的低聲對話。

    “讓你查的事情有眉目瞭?”

    “高連長去炊事班找瞭丫頭,兩個人單獨聊瞭一碗湯的時間,我在墻外,內容聽不清楚。丫頭離開炊事班後先回瞭九排,跟石成聊瞭一盞茶的功夫,我在墻外,內容聽不清楚;後來她在操場上把小丙絆瞭個大馬趴,兩個人嘀咕瞭一杯水的功夫,我站得遠,內容聽不清楚。團長,我還要不要繼續盯著丫頭?”

    “嗯……不要再盯瞭!夜長夢多,盯得久瞭難免不被覺,你先忙別的去吧。”

    警衛員走瞭,丁得一看著書,一副入神的樣子仿佛沒註意到,然後陸團長伸著懶腰掀開門簾邁出來,仍然端著書看的政委才不抬頭地說:“我說老陸,你都團長瞭,咱能不能磊落點?”

    “書呆子!”陸團長給自己倒上瞭一杯熱水,來到桌邊坐下,翹起二郎腿抿著杯裡的水,得意洋洋道:“用你教我的一句詞兒說,這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對不對?”

    “呵呵,用在這地方不太貼切,倒把你自己誇瞭個十足!”

    “唉——沒辦法,像我這麼優秀的指揮員不多啊。”

    丁得一不得不笑著把書放下瞭:“跟你搭班子我真是太榮幸瞭。還是說正事吧,你要把這個會拖到什麼時候?到底什麼時候開?”

    “哪是拖?我這是在等火候。”

    “那我請問……這火候怎麼樣瞭?”

    “嗯……差不多瞭!看來可以開會瞭!”

    ……

    獨立團在秋季掃蕩後的第一場會議終於召開,會場仍然是團部那個大堂屋,因為暫時沒有瓦片,臨時鋪瞭茅草屋頂,四壁熏黑什麼都沒有,當中一個破桌子,屋裡臨時擺瞭些新板凳,窗現在有瞭,門還無,陽光灑進來,暖洋洋的。

    石成這個小角色揣著一顆忐忑的心進門,他來早瞭,給團長和政委敬過禮之後,便主動把板凳在桌邊擺好,又主動去警衛員那裡把熱水壺拎進來,放在團長和政委方便拿取的位置,才拎著一個板凳到進門邊一側靠墻端坐等待。

    蘇青是第二個到的,她不但是政工幹事,同時是九排輔導員,石成這個代排長其實仍然是九排裡的一個班長,所以他面對蘇青起立。蘇青朝他點頭示意後,在政委一側桌邊位置坐瞭,準備紙筆。

    接著是供給處李算盤,衛生隊包四,一連長吳嚴進門,紛紛落座各自的老位置。司務長牛大叔隨後進門,拿手裡的煙袋鍋敲敲石成的腦袋,笑著讓他往裡挪,因為門邊是牛大叔喜歡的老地方,可以盡情抽他的煙袋鍋又不怕熏到別人。

    高一刀進門後先將目光鎖定瞭坐在門邊的石成,冷著眉毛看瞭他一眼後,才大步到桌邊落座。最後進門的是三連長郝平和指導員楊得志,有意思的是這二位進門後也將目光先鎖定瞭石成,郝平點頭楊得志微笑,把石成看得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起立,他們才入瞭位。

    至此與會全員到齊,團長清瞭清嗓子準備開場白,門邊的牛大叔突然低聲嘀咕:“你幹什麼來瞭?”屋內人的目光隨之轉向沒門的門口,看到瞭一對歪翹在門外邊的小辮子。

    “嘿嘿,我是來曬太陽的。”小紅纓答著牛大叔的問題,同時朝屋裡的團長嬉皮笑臉眨巴大眼。

    團長沒什麼表情,繼續宣佈開會,牛大叔舉起煙袋鍋朝門外邊的小紅櫻做瞭一個恐嚇動作後,才不聲不響繼續抽。

    隨著會議進行,團長大誇特誇瞭九排這一次的戰鬥表現,以及所帶來的重大意義,隨後又悲痛表揚瞭四連,他們的牽制和誘導同樣挽救瞭很多人,接下來對三連的成長壯大給予充分贊揚。

    該說的先說過之後,才開始詢問各單位在這次掃蕩期間所經所歷和目前面臨的困難。衛生隊供給處和炊事班這些先做瞭匯報,一連吳嚴說完瞭一連的情況後,二連長高一刀順序發言,這貨沒什麼表情,不急不躁,隻匯報瞭二連該匯報的,沒有要求沒有訴苦沒提意見,其他廢話全沒有,說完便坐。

    團長沒反應,政委從頭到尾擺弄手裡的茶缸子無表情,但李算盤和包四相互對瞭眼,他倆十分納悶,總感覺今天的高一刀不太對味,不提意見他還是高一刀嗎?場面一時有點安靜。

    坐下後的高一刀直視桌對面的郝平,看起來似乎是在提示該三連言瞭,但大傢偏偏覺得他今天的表情很怪,往常都是挑釁或得意地看郝平,今天怎麼似乎有股嘲笑的意味呢?

    團長故作不經意地看瞭高一刀一眼,視線又刻意掠過門外的小辮子一次,最後才放在郝平這裡:“接下來該是你三連瞭吧,郝平,你說說。”

    郝平不緊不慢起立,開始談他三連在掃蕩中的經過,敘述完後坐下,楊得志緊跟著起立:“另外,我還有點看法要補充,九排這次的表現……太出乎意料瞭,他們這次的表現足已說明,九排是一支作風過硬的隊伍……眼下,四連失去瞭框架,很難組起來瞭,我和郝平的想法是,不如以九排做骨幹,結合四連餘部,再從我們三連抽調一個排補充,組建一個新的連級單位。我的意見說完瞭,請團長政委參考。”

    楊得志坐下瞭,全場寂靜瞭。

    政委面無表情抬起頭看向團長,結果現團長咧著嘴驚訝看著剛剛坐下的楊得志。郝平微笑著去看高一刀,發現高一刀正黑透瞭臉去看石成。石成已經懵瞭,楊得志提出的想法太出人意料,事先背好的臺詞要不要改?馬上要輪到九排發言瞭,這可怎麼辦?忍不住歪頭躲過牛大叔往門邊看去,可惜看不見門外邊,心裡一團亂,丫頭哎,您趕緊現身啊,這咋辦?到底還提不提分他三連的事啊?

    蘇青李算盤包四吳嚴和牛大叔這五個人是最糊塗的,完全看不懂狀況,他們之間面面相覷,氣氛為什麼這麼怪?現為什麼都這麼不正常?團長為什麼呆?高一刀為什麼楞?石成為什麼傻?郝平為什麼笑?這一大圈串聯起來到底是個什麼鬼故事?

    高一刀最終將目光轉向門外的小辮兒瞭,郝平的目光隨之也轉向門外的小辮兒瞭,團長的目光最後也朝向門外的小辮兒瞭。不明所以的人們跟隨著這些聚焦,稀裡糊塗也去看,門口有啥可看的?連個門兒都沒有,就那麼一個缺德丫頭……等等,這裡面又有她什麼事?

    冷不丁成為瞭全場焦點,任是厚顏無恥的缺德丫頭也不禁下意識扯瞭扯她的小衣角,一陣風掠過門口,吹得那對醜陋小辮搖瞭幾搖,小眉毛逐漸擺成瞭下彎的弧線:“嘿嘿……呵呵呵……我隻是……來曬太陽的,幹嘛都這樣看人傢?”

    某些人不禁在心裡問:是啊,有會不好好開,為啥看這缺德玩意?好看是咋地?

    某些人不禁在心裡問:有完沒完,熊玩意你能不能趕緊表個態?哦不對,能不能趕緊給那個傀儡石成個信號?到底你要怎樣?

    小紅纓看見楊得志就心煩,但在她眼裡,高一刀也不是什麼好鳥!按照原計劃與高一刀串通提議一起宰三連,能看到楊得志倒黴順便幸福大傢;可現在楊得志出人意料提出瞭一個可以讓九排直接升連的建議,這個誘惑力太大瞭。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三連要主動割肉送給九排保局,眼下根本沒有時間仔細斟酌考慮,太煩人。好吧,姑奶奶知道背信棄義不對,但是必須爭取幫狐貍當上連長的機會!

    “咳——咳——石成你聽著,我叛變啦!”清麗的女聲響徹整個會場。

    小紅櫻當場叛變瞭?這是個什麼鬼?

    屋裡的下巴當場掉瞭一地,您這暗示信號也太……這還叫暗示嗎!

    無良的陽光下,無良的小辮兒暖洋洋……

    一場會議,因為一個站在門外的荒唐丫頭而徹底改變瞭氣氛,到這個時候,再糊塗的人也看懂瞭狀況。事關戰鬥單位的安排問題,蘇青沉默,李算盤和包四看戲,牛大叔瞪著門外的小辮兒猛抽煙袋。

    石成匯報瞭九排的情況後一個字都不敢多說,坐下裝木頭,內斂的吳嚴一如既往保持中立不發言。

    郝平得意洋洋,楊得志假正經擦他的眼鏡,門外那個臭不要臉的小白眼狼坐在門檻邊開始玩沙子瞭,高一刀肺都快氣炸瞭,盡管長得黑,現在都變成瞭黑裡透紅,一個個的這都什麼玩意!

    高一刀強壓怒火昂首起立:”我有意見!“這句會場上的口頭禪還沒來得及出口,團長先一步拍案道:“今天的會先開到這,散會!”

    把已經起立的高一刀晾瞭個幹瞪眼,還沒討論呢?還沒總結呢?還沒定案呢?這就散會?

    “我說散會。都愣著幹什麼?各忙各的去吧,還不走?”團長環視著滿屋子詫異,鄭重強調。

    ……

    缺德丫頭臨陣變節,出乎陸團長意料,或者說三連的提案出乎陸團長意料。在會議開始之前,陸團長猜測到高一刀和小紅櫻肯定要興風作浪,他這個無良團長也打算趁此機會剪三連的羊毛,補充一下各單位,這樣三連的怨言會落在二連和九排上,而不會對他這個團長有意見。

    現在劇情大反轉,搞得團長也懵瞭,他不得不重新考慮這些問題,所以果斷宣佈散會,懶得聽高一刀和郝平當面吵廢話。

    散場後的團部裡又剩下團長和政委兩個,團長皺著眉毛倒背著手滿屋子轉圈,政委當然還是那副德行,捧著他的茶缸子穩穩當當曬表情。

    “呵呵,老陸,你這運籌帷幄……好像不太成功。”

    “郝平這小子真夠賊的?長進瞭?估計是楊得志跟著參謀出來的,隻憑他郝平絕對打不出這麼漂亮的反擊戰來。輕敵瞭輕敵瞭!臭丫頭也真是……她這覺悟真爛到傢瞭,熊玩意,好好一個會,全毀她手裡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早知道這樣就該把胡義給抬來開會!”

    “上梁不正下梁歪。”丁得一微笑著溜風涼話。

    “你……”

    “呵呵,你啊,要是真想勻人,直接找郝平來下個命令不就得瞭。”

    “郝平這小子打仗不怎麼樣,攢人占地是有些手段的。我指望他替我長膘呢,硬壓著他下命令豈不寒瞭他心?那以後的積極性還從哪來?”

    陸團長振振有詞,反倒把政委說沒詞兒瞭,端起茶缸子悶頭喝。

    “老丁,我就怪瞭,這涼開水你怎麼整天能喝得這麼有滋有味呢?”

    “嘿嘿,你看到的是水,我喝的卻是茶!”丁得一悠哉放下茶缸子:“還是說說你打算怎麼辦吧?”

    陸團長到桌邊坐瞭,一把搶過丁得一面前的茶缸子,端起來把水喝瞭個一幹二凈:“三連想升營,這我瞧得出來,可我就是不提。三匹馬拉車跑得快,如果其中一個變成瞭牛,這車就沒法拉瞭。不過,讓小紅櫻這一鬧,我倒是覺得……可以再添一匹馬瞭。”

    “這麼說……你決定采納三連的建議?”

    “不完全采納。四連重建確實很難瞭,所以我打算把四連餘部並入警衛排,這樣一來警衛排滿編;從三連抽出兩個排,一個排補給一連,一連就滿編瞭;一個排補給二連,二連基本恢復狀態;既然他三連都願意主動給出一個排瞭,那我抽他兩個排也順理成章,沒讓他三連升成營,可也沒拆他三連的骨頭,同時給一連和二連留下趕上的機會。至於九排……升為連,不補人。”

    丁得一看著團長的認真表情,詫異道:“十八個人升連?”

    “嘿嘿,咱是獨立團,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唯一的好處是能自己拿主意。窮成三個連的時候咱也是團,他十八個人怎麼就不能當連?況且青山村那范圍養的瞭人麼?補他人就是給他添負擔。唉……他這一仗打的好啊……一個連也未必幹得瞭,這個連級單位,十八個人也有資格提瞭!”

    丁得一笑瞭,他忽然覺得重新有瞭奔頭,盡管陸團長說的這些跟未來一點都不沾邊。轉臉發現蘇青剛剛走進瞭門口,政委說道:“對瞭,你是九排輔導員,現在團長和我正琢磨著想讓九排提連,你有什麼看法?”

    團長也順口:“對,你必須給出個看法來!”

    這個事情蘇青並不驚訝,九排雖然隻是打進瞭縣城東門,但是對獨立團的意義太大瞭,即便不升連,也會在其他方面嘉獎。相對於團長和政委,蘇青當然更瞭解九排的狀況,這也是他們征求蘇青看法的原因。

    低頭看地慎重考慮瞭一下,蘇青抬起頭:“九排和一連二連的情況都不同,我認為,如果九排要升連的話……必須先有指導員才行!”

    路團長呵呵一笑:“好麼,才十八個人,還得先給配上指導員。問題是咱缺的不就是這個麼,報告往師裡打瞭多少回,二連一連還指望不上呢,上哪給他搗鼓個指導員來。”

    政委看著蘇青,反而認真點瞭點頭:“看來你是真把九排放在心上瞭,這是個很負責的意見!這件事……我來想辦法。”

    ……

    政工人才緊缺,跟師裡要人眼下肯定指望不上,政委丁得一隻能轉而朝友軍團商量要個人。

    蘇青覺得友軍團也不大可能給人,大傢都緊,並且友軍團是正式編制,規模更大,可以說他們比獨立團更缺政工人才。所以……雖然是女性,她認為自己有機會成為九連指導員,正式職務肯定不可能,代理職務應該沒有問題。

    其實丁得一最後的打算也是這樣,手裡能用的隻有蘇青一位,但是性別決定她不可能成為戰鬥單位的正式職務,不過,適當代理一段時期過渡也是個辦法,本著有棗沒棗打一竿子的想法,朝友軍張嘴瞭。

    這支友軍團,就是獨立團北邊的鄰居,獨立團的胡義曾幫過他們忙,現如今據說獨立團又是野戰醫院的新駐地,友軍團把這事還真當回事瞭,難得獨立團這個鄰居張瞭嘴,無論如何要擠出個人來調給獨立團。

    自願到獨立團去的肯定沒有,都嫌獨立團人少規模小,編制又不正規,在友軍團眼裡看來更像是個區支隊,團裡也不可能把本來就緊缺的好人才調走,所以,這個名額自然落到已經下放到地方的,業務能力最差的,文化水平最低的秦優頭上瞭。

    當莊稼漢形象的秦優背著個破行李卷走進獨立團的破爛團部時,蘇青傻眼瞭,這友軍團竟然真的給送來個人,她告訴自己應該替九排感到幸運,但心底卻感到一份莫名的失落。

    團長見瞭秦優,撲哧一聲當場樂瞭,友軍團倒也算夠意思,真給送來個,問題是這位看起來……算瞭,有總比沒有強,人傢就是不給也是情理之中不是。

    政委認真仔細地看完瞭介紹信上有關秦優的個人介紹,下意識點點頭,開門見山道:“秦優同志,從今天起,你就是獨立團九連指導員瞭!”

    秦優反而一愣,他沒想到到這是來當指導員的:“政委,我……隻做過地方工作,這個……”

    丁得一微笑:“一樣,面對的都是一顆心,你的資歷足夠勝任。九連連長胡義還在衛生隊養傷,所以隻能你去見他瞭。”

    “胡義?”這回輪到秦優發愣瞭。

    ……

    關於九排升連的事情,政委早已來談過瞭,胡義並沒有什麼感覺,何況九排仍然是那十八個人。番號定為九連,而非剛剛散架的四連,並將為九連安排一位指導員。

    現在,指導員到瞭。

    胡義坐在床上,靜靜看著這個胡子拉碴的中年莊稼漢,有點失神。參加八路軍到現在,隻見過一個指導員,三連的楊得志,現如今輪到九連頭上瞭,目測起來……反差太大。當過連長,但從未與指導員搭過班子的胡義此刻十分迷茫,這不是當初反掃蕩時遇到的秦書記麼。

    “怎麼是你?”

    秦優不好意思地微笑瞭一下:“我也沒想到是你。”

    “我……第一次和指導員合作。”

    “我也是第一次當指導員。”

    “那我們……是不是要握手?”

    “我覺得……咱不是已經握過手瞭麼。”

    “嗯……對。後來你們怎麼樣瞭?”

    “都挺好的……我聽說你們引走瞭鬼子後……又遇上瞭王朋?”

    秦優目光落在胡義身上那些傷疤上,心底反而有瞭點信心,知道他是個勇敢的人:“叫我老秦。”

    胡義淡淡笑瞭一下,能明白秦優為什麼主動強調這個稱呼。

    秦優把粗糙的手伸進衣袋,掏出剩餘的最後一小塊冥紙,又摳瞭些煙沫開始搓卷:“我聽說……咱們連隻有十八個人。”

    胡義註視著逐漸被秦優搓好的煙卷,能看得出那是一塊冥紙:“對,十八個不省心的,包括我。”

    一陣辛辣的煙漂浮起來,沖淡瞭血腥,火柴桿被甩熄:“如果算上瞭你,那就得也算上我,十九個。”

    ……

    帶領百姓躲避鬼子掃蕩追擊與九排相遇那一次,給秦優留下瞭深刻印象,九排這個戰鬥單位比他以往看過的任何一支隊伍都不同,單單是當時那武器裝備都夠晃眼的,甚至一部分都戴著鋼盔。

    現在他要去九連的住處,胡義說那院子裡有一棵皂莢樹,它現在已經出現在前方,而同時,一群孩子的叫罵聲也不絕傳來。

    大門外站著幾個滿臉鼻涕的村裡孩子,扯著嗓子嘻嘻哈哈朝院裡一遍遍喊:“丫頭是叛徒,缺德帶冒煙兒……丫頭是叛徒,缺德帶冒煙兒……你叛變瞭高連長,你就是叛徒!”這幾個孩子在這裡喊瞭好幾天瞭,肯定是高一刀那貨指使的,可惡!

    依小紅櫻的火爆脾氣,早就沖出去收拾這幫鼻涕孩瞭,但這幾天是九排升九連的關健日子,不能節外生枝,所以才容忍這幫鼻涕孩的堵門叫罵。

    “停停!商量個事行不行?”小紅櫻從大門邊的墻上探出頭。

    門外的孩子們仰起臉呆呆問:“商量啥?”

    “今天能不能停一天?明天再來怎麼樣?”

    “我們想喊到啥時候就喊到啥時候,憑啥要等到明天?你這個叛徒!”

    “不要逼我啊!”小紅櫻恨恨說道,她聽說新來的指導員好像到瞭,然而這些熊孩子這幾天每天都在大門外敗壞紅纓同志的名聲,奈何!      

    正在此時,一個莊稼漢向大門口走來,邊走邊詫異地看墻頭上那倆小辮兒。

    “哎……你不是那個……那個……秦書記?你怎麼到這來瞭?”小紅櫻扭臉問,墻外的一群傻孩子也扭頭看。

    “對,是我。這個……能讓我先進去嗎?”

    小紅櫻下瞭墻頭,咣啷一聲大門開,伸出小手扯瞭秦優一把:“快進來。”隨即大門再次緊閉。

    搞得秦優一頭霧水:“門外這情況是……”

    “哎呀你先別管瞭,我問你,跟你一塊來的人是誰?他什麼時候過來?”小紅纓把秦優當成瞭串門的。

    “這……可我是一個人來的啊?”

    “哦……嗯?”小辮猛地一翹,一雙大眼呆呆眨巴瞭半天:“難道……是你?”

    “如果你要問的指導員,那是我。”秦優說完忍不住微笑瞭,他實在受不瞭這丫頭的眼神,更受不瞭那倆歪辮子。

    “這麼說……現在就是九連啦?”

    搞不懂這丫頭說的是個什麼問題,秦優隻能滿頭霧水點瞭點頭。

    隨後便聽小紅櫻如釋重負的大吼一聲:“傻子,現在就跟我上!出去收拾那些熊孩子!”

    稀裡嘩啦一陣土霧,一個土豆般的呆傢夥突然從房頂跳瞭下來,抄起個大木耙子風一般掠過滿頭霧水的秦優身畔,跟在面目猙獰的小紅櫻屁股後頭沖出大門。

    兩扇破大門仍然在吱吱嘎嘎亂晃,墻外頭傳出那群孩子的狼哭鬼叫,聽得出狼狽的四散奔逃。

    差點掉瞭下巴的秦優轉過身,發現院子裡幹活的十多個人都愣在當場,正在呆呆註視著自己。顧不得門外正在進行的雞飛狗跳,隻好先來到院子當中站定:“我叫秦優,咱們都見過面瞭,從現在起,我是九連指導員。”

    “……”

    所有人繼續呆呆看著,戰士們不明所以。陳沖心說我是借調來的,用不著我表態吧?他扭臉看石成。石成心說指導員都該是楊得志那樣的吧?連個眼鏡都沒有,這是不是騙子?”噗通“——

    劉堅強從房上墜落下來,嚇得全場一激靈。激起的塵土落盡,秦優驚駭地發現掉下來的那人,被摔得滿臉鼻涕還流著眼淚,正在掙紮著痛苦地站起來:“九連……九連……嗚……九連……嗚嗚……”

    他喃喃自語著,像是個哽噎的失心瘋,哭著,呆滯著,一步步走向大門口。

    站在房上的石成忍不住朝他喊:“流鼻涕,你要去哪?”

    “嗚嗚……我……要去找騾子……嗚……”劉堅強目不斜視經過瞭滿頭黑線的秦指導員,一步步消失在大門外。

    石成想到瞭什麼,深深嘆瞭一口氣,順梯子下來,到秦優對面敬瞭個軍禮:“九排一班長,石成。”

    秦優勉強合上瞭一直咧開的嘴,這樣也好,起碼不用再聽吳老爹每天跑來叨咕他的羊瞭……

    生活的起伏總是難預料,當九排如日中天的時候,超過五十人相當於加強排規模的時候,距離連級單位那麼近的時候,劉堅強不惜得罪全排也沒爭取到升連。

    現在,九排隻有十八個人瞭,殘瞭,廢瞭,似乎看不到希望瞭,卻突然成瞭九連瞭。

    劉堅強哭瞭,不是高興,是非常難過,哭得很傷心,他從未覺得這樣心碎過,心碎得如同當初九連全體犧牲那一刻。此刻在他心裡,九連仿佛又全體犧牲瞭一回,他在腦海中再次親手埋葬著一具又一具九連戰友的屍體,心如刀割。

    很多軍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歷,一個集體剩下僅活著自己一人的經歷;胡義有過,他以麻木應對;高一刀有過,他以堅強應對;劉堅強既不是無情冷厲的煞星,也不是鋼鐵般頑強的猛將,經歷瞭這麼久,他這木頭腦袋仍然不知如何面對,當九連番號這個寄托不能再成為寄托的時候,他無法保持情緒,他迷茫瞭。

    臉是臟兮兮的,但淚是清澈的,幹凈得剔透,晶瑩得光華,不斷洗滌著塵埃。

    他以邋遢偽軍的形象站在操場附近的衛生隊門外哭,站在洗繃帶的羅富貴面前哭,什麼話都不說,隻是哭,哭聲很難聽,哭得所有人心神不寧。

    新兵們看不懂狀況,隻是遠遠詫異地看著,但是沒人敢發笑,因為那哭聲裡似乎有種撕心裂肺的東西,讓人笑不起來。

    老兵們知道流鼻涕的哭泣是九連的故事,所以假裝聽不到,包四這個衛生隊隊長都不出來勸一勸,誰還能有話說,繼續做自己該做的事。

    周晚萍也是不瞭解狀況的,但她是唯一出來試圖規勸劉堅強的人,但是劉堅強仿佛根本聽不到別人說話,完全沒效果。無奈之下她走進瞭病房,來找劉堅強的直屬領導胡義。

    “哎,你還躺得住啊?你聽聽,任他這麼下去這還叫病房嗎?別跟我裝死!說話!”

    躺在床上養神的胡義睜開瞭眼,看到站在床邊正在嗔怪的艷麗面孔,淡淡一笑:“關鍵是我現在沒力氣出去踹他。要不你替我去踹他,狠點,否則沒效果。”

    周晚萍越看胡義這德行越來氣,抬手在胡義襠部的棍形物上掐瞭一下,把胡義疼得一晃悠,皺著眉頭緩瞭幾秒,才恢復瞭神態:“好吧……你還有酒麼?我說真的……”

    羅富貴快崩潰瞭,走到哪這個流鼻涕跟著哭到哪,地上這一大盆繃帶已經洗不下去瞭,這熊將手裡的繃帶一把摔進盆裡,猩紅的污水從盆裡濺出來,灑落附近地面。雖然劉堅強隻是哭不說話,但是這頭熊偏偏知道流鼻涕是幹嘛來的。

    熊甩著滿手的血水無奈道:“姥姥的……我真服瞭你個瘟神瞭!老子上輩子欠你瞭!真敗給你瞭!”左右看看人都挺遠,又壓低聲音對面前哭泣中的劉堅強說:“咱們院子那口井裡,從上往下數第六層,有一塊石頭是松的,但那些錢和我沒有一毛錢的關系,你同意麼?”

    劉堅強的哭聲立即消失,抹把眼淚鄭重地朝羅富貴點頭,同時問道:“可我……該去哪買?”

    “去村裡找老孫頭,香燭紙錢他全都有。滿意瞭?現在能不能死遠點?別再喪氣我?對瞭,順便替我給馬良和結巴他們燒一把,唉——誰讓老子心太軟……”

    達成心願的劉堅強掉頭便走,還沒穿過操場,又被趕上來的周晚萍叫住,塞瞭半瓶酒在他懷裡:“這是你的連長讓我轉交給你的。”周晚萍朝哭紅瞭眼的劉堅強留瞭個鼓勵的微笑後返回瞭衛生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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