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心神巨震的周莊變得沉默寡言瞭起來,唯恐再被其他人,特別是女友從話裡發現什麼。
好在他的同桌沒有再搞大動作,每天有空不是去找佘語君就是拿個本子畫著什麼東西。
除瞭每天上英語課時,都會固定掉一次筆。然後假借撿筆的機會,在他小弟弟上調戲兩下。
周莊從一開始的心驚肉跳,到後來面紅耳赤,再變成習以為常,防不住這個妖精的小動作,也就由她去瞭。
隻是每天早上都硬是睡不著,有一天還做瞭一次春夢,夢境裡又見到瞭那次教室裡,蘇詩依在自己胯下吞吐著肉棒,最後射瞭她一嘴濃精。
他第二天起來內褲變成瞭潮濕狀,心潮也是洶湧澎湃。他發現自己的欲望正在被她一點一點地播種,施肥,澆水,最後長成無法控制的參天大樹。
滿身的罪惡感壓地他喘不過氣。曾經自己平和的心態,清醒的頭腦,標榜的信條,正在被她一一碾碎,變成滿天飄飛的碎末,落到地上成為欲望肆意生長的的肥料,譏諷著自己的天真。
至於之前通過打飛機發泄的途徑,現在他碰到自己二弟都是一陣懊惱。
都是這貨搞出來的事,當時要是嚴詞拒絕,哪有現在這般難堪。
他開始瞭學會自慰以來最長一段時間的禁欲,連找女友幫忙的想法都沒有瞭。一是心裡有愧,權當給自己的懲罰,當一個苦行僧。二是一到周末,女友就被蘇詩依拉去玩陶藝。
她倆對這項娛樂有這相同的興趣,剛學會的佘語君第二周就拿回來一個做好的小碗,在周莊面前期待無比地討著贊美。雖然這作品怎麼看都算是歪瓜裂棗,周莊還是違心地誇著女友天賦不錯。
已經說瞭一個彌天大謊,多說一個善意的謊言也不算什麼……
生理和心理的雙重苦悶無人宣泄,周莊感覺自己就是個炸藥桶,隻等一個引線,一根火柴,就能把周圍的人炸上天。
連帶自己,碎的渣都不剩。
這就是她的辦法嗎?
他想找那個給自己不斷加炸藥的人聊一聊,問話不回,紙條不寫,QQ不接,電話……號碼上次他沒記住,或者就沒想記住。
所有的招數都用上瞭,可以之前還大膽主動的她變成瞭一尊石佛,就是油鹽不進。周莊有種沖動,他想在教室裡扒開她的衣服,捏著她的奶子當面質問,看看她能不能還裝模作樣地無視自己。
可惜自己這麼幹隻能被當成流氓當場抓走。
她之前不也是女流氓嗎……好像是不太公平……
隨著學校主幹道兩邊第一片泛黃的梧桐樹葉落下,秋意漸濃,轉眼到瞭十一假期。
節前一天放學,周莊陪著佘語君走到學校門口。佘國偉的車停在路旁等著女兒,今天是他們約定好去市裡的日子。
「等我回來,我會想你的。」她輕輕抱瞭抱他,偷偷在他臉上親瞭下。周圍有些好奇和驚訝的目光,讓她羞澀不已。
「語君,走瞭。」佘國偉的聲音阻止瞭周莊打算張口說什麼的想法。女友現在居然敢當眾和他做一些親密舉動,讓他近來煩躁的心情稍稍好轉。他對著車窗不斷揮手告別的她做瞭個打電話的手勢,望著車輪滾滾消失於路口,剛升起暖意的心又跌回到冰谷。
今天是他一個人回傢,接下來七天也是一個人的節日。
王裡陽見色忘友,有瞭女朋友基本上就沒再和他一起玩過,或者說周莊也怕見到他。
那天的最後一句基本上已經告訴他,基友已經發現瞭他和蘇詩依的端倪,雖然可能不清楚具體進展,但是和一個知曉自己秘密的人相處久瞭,徹底暴露是遲早的事兒,遠離成瞭自然而然的選擇。
除非,兩個人有相同的秘密,成為一條繩上的螞蚱……
不可能!
剛冒出這個想法,周莊直接就選擇摁死,不知不覺他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禁臠,不想看到別人染指。
這是個十分危險的信號,他不願意承認的事實。雄獅會本能的把走進自己領地的母獅圈成自己的私有財產,哪怕這隻母獅心懷不軌。
但是這樣有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她自己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承認吧,你就是虛偽……下流……無恥……沒有原則……
「等我回來……」
語君……
空蕩蕩的傢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他,胡思亂想。關瞭燈的房間,隻有他自己微弱的呼吸聲,他的心裡浮現出很久沒有體味到的感覺,孤獨。
無人陪伴,無人傾訴,隻有滿房間的黑暗陪著他,像是電影院的幕佈。
眼前放映起一幕幕和女友的過往,流星般飛快傳遞的沙包,腳間踢來踢去的毽子,自己打完球後她遞過來的早已擰開蓋子的水,還有,那個雷雨夜躲進自己懷裡的初吻……
「你和她分手,我就讓你爽上天!」
懷裡的女孩兒突兀的說瞭一句讓他驚詫的話。他低頭一看,居然是蘇詩依!
他的語君呢!
「怎麼是你!」
「你想要,我就在啊。不喜歡嗎?」她的臉又變成瞭佘語君,這股妖媚的神色,附上這幅柔弱可人的臉,融合成一種難以言喻的美。
反差,契合,混沌,虛無……
「不!」
他大叫一聲,周圍的黑暗化為點點亮光,清晨的鳥叫聲讓他意識到,剛才不過是一場夢。
昨晚怎麼迷迷糊糊睡著瞭……
難以平復心怦怦直跳,「咚咚咚」的聲音不絕於耳,但這不是心臟跳動能發出來的響度。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有人在敲門!
他隨便收拾瞭下,揣著疑惑之心去迎接這位不速之客。
門口是一位姑娘,一襲白裙,笑顏如花,頭上別著愛心發卡,背著一個小挎包,兩手拎著兩袋子菜,溫柔地看著他。
「你怎麼知道我傢?」他苦笑著,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大傢都說夢是反的,這也算是反瞭一點,佘語君的打扮換成瞭蘇詩依的臉……
可這更像是夢境成真的荒謬。
但他不可否認,今天她一臉素顏,搭配上這套打扮,竟和佘語君的氣質有瞭些許相似。
她是故意的麼……
「先讓我進去唄,這兩袋子挺沉的。」
「你先放下,說清楚。」
「這是我第一個要求,在你傢陪我玩一天。」
「嗯?!」周莊沒想到第一個要求竟然是這樣的情況下出現,腦子還沒轉過彎,蘇詩依已經開始繞開他進入門口。
他下意識地攔住她,順著力道單手把她抱瞭個滿懷。
「想要我也別這麼猴急嘛,大清早的,還是說你想先和我做個早操?」她在最後一個字上發音綿長,若有所指。緊致的翹臀在他身上輕輕摩擦著,剛起床半軟的巨龍直接展露它的完全形態。
「它都硬瞭,是要我現在幫你弄出來麼?」她放下瞭袋子,轉過身,輕輕咬著他的耳垂,火熱的氣息噴在他耳朵裡,他的呼吸也跟著粗重瞭起來,一股電流從尾椎骨竄到瞭脖子上,所過之處盡是酥酥麻麻。
他抓住瞭她伸向自己胯下的手,全力控制自己的聲音不發出顫抖。
「你的要求,不是說必須得我答應才行麼?」
「是啊,難道這個要求你還不同意?」
「我……」拒絕兩個字卡在喉嚨裡,又被急促的呼吸消解到空氣中。
她吃透瞭他不會說不,嫵媚一笑,手繼續向著他的凸起部位進發,但是卻分毫不動,他拉住瞭。
她有些意外,盯著近在咫尺的他,想明白他還在堅持什麼。
「我也有一個要求,你答應瞭我就答應你。」
「你說唄,我答應。」
「你不問問是什麼?」
「我說過,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你之前想做卻不敢做的,我都可以滿足你。」
她把重量都壓到瞭他身上,纖纖玉手在他胸口畫著圈,軟綿綿的身體接觸又是讓他一陣顫抖。
「你先進屋,我們坐著說,你這樣我可沒辦法好好說話。」
「那就別說瞭唄,我們直接做。」
「操!你別說的這麼曖昧行嗎?」
「來嘛,我準備好瞭。」
周莊被她打敗瞭,鬥嘴污不過,仗著力氣推開她,半跑半逃地溜進瞭客廳,坐到瞭沙發上。
她在他身後,重新拎上袋子,不慌不忙地跟瞭過去。對於即將到手的獵物,母獅也有貓捉老鼠般戲弄的愛好。
她把袋子扔到廚房,款款挪步到他身邊坐下。玉眼秀目盯著他一眨不眨,讓他心裡直發毛,又沒有其他什麼動作,他突然有些不習慣。
「你先說說,你最近是不是都在預謀著這一天?」他開口打破僵局,眼神飄忽不定,詢問著自己許久的懷疑。他不敢鎖定視線在她身上,不論是昨晚的夢還是今天她的裝扮,都讓女友的身影盤踞腦海,充滿負罪感。
以及被壓在最深處的……刺激。
「是啊。」
她大大方方的承認,對自己的計謀很是滿意。她掛著得意笑容,沒有再像之前一樣緘默其口,炫耀似的跟他介紹起來。
「你這人明明欲望很強,我稍微碰碰你就硬瞭,又喜歡裝柳下惠。人傢柳下惠是有妻子幫他發泄,你有什麼?」
「靠你那個不開竅的女友?還是靠你的五姑娘嗎?都沒本姑娘好用吧?」
「你真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不如當個縱欲敗禮的吳孟子。」
「得不到的東西永遠在騷動,我不理你,你就天天追著我問,我就知道你上鉤瞭。你這種好學生,就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越吊著你,好奇心是不是就越重瞭啊?」
「你心裡要有一探究竟的想法的話,我就覺得跟你提要求大概率不會拒絕瞭。」
「剛好語錄說她十一要出門,我們的機會不就有瞭麼?」
「後來我跟語君說喜歡她的衣服,她也想試試我的風格,我們兩個人身材差不多,上周周末我就去她傢換瞭一套。」
「我順便問瞭問你倆是不是住的挺近,她對我又不設防,當時就給我指瞭指你傢。」
「今天我穿的就是她的衣服,我沒洗,你聞聞,是不是還有她的味道?」
說著,她把身體湊近瞭他,頭發撩到腦後,吸氣讓身前的挺拔顯得更加引人註目,任君品嘗。
他咽瞭下口水,往後挪瞭挪位置瞭,「你好騷啊」差點脫口而出。她不以為意,繼續說著沒說完的故事。
「本來我還在想哪天過來找你,多吊著你幾天,成的幾率更高一點。前幾天我才知道,我不用等瞭。」
她頓瞭頓,眉目如畫,眼中含春,手指放到嘴唇上,嫵媚地欣賞著邊上的獵物。
「我知道你也想要我,就和我一樣……」
她爬到瞭他身上,雙腿鎖住他的身體,胸前的兩團軟肉緊緊貼合在他胸前。退無可退的周莊身體開始發軟,渾身的力氣仿佛被她吸走,隻剩喉嚨還在蠕動。
「我沒有……想要你……」周莊把住她的腰,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禁欲許久身體更加敏感,他的意志正在被膨脹的邪火吞噬。
「你的嘴真是比你下面還硬。」她在他跨間輕輕一動,隔著褲子和她的裙子,周莊都能感覺到她私密處的嬌嫩,巨龍又是膨脹瞭幾分。
「王裡陽都跟我說瞭……」她趴在他身上,舌頭在他耳邊打轉,又丟出一顆炸彈。
「他跟你說瞭什麼?!」炸彈在他心裡爆炸,變成瞭一聲驚吼。
她知道瞭自己的秘密!
蘇詩依現在就差一句「你好周莊,我是你的破壁人。」她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著讓他崩潰的話。
「他看出來瞭,你對我有想法。」
「你們之前是不是在陽臺聊過?」
「他說當時他就覺得你不對勁,你沒反駁,還這麼久不找他,就更可疑瞭。」
「前天還跟我發消息,讓我註意你。他這個傻子,現在還以為我是因為成全他和方顏才換的座,真的有點笨的可愛。」
「他是因為把你當女神……」他心中充滿羞惱與憤恨,基友見色忘義就別怪他不厚道,轉頭把王裡陽的秘密也給賣瞭。
「我知道啊。」她對這個顯而易見的結論滿不在乎,繼續挑逗著他的欲望。「你基友的女神現在就在你懷裡,你是不是覺得很刺激?」
「你還可以對我做他一點都做不瞭的事兒。」
「今天就我們兩個人,你想做多久都行。」
「我把它拿出來好不好?我好久都沒見到它瞭。」
一句句媚音入耳,周莊心裡的火已經快把理智燒成灰瞭。
她怎麼能這麼……騷。
意亂情迷的他想不出別的什麼描述。她的手又摸到瞭褲子邊緣,隻要他一點頭,心火就能被她絲滑如水的身體撲滅。
恍惚間他在她身上嗅到瞭一股熟悉的味道。
「等我……」
心裡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把渾身蔓延的浴火壓制。他終於想起瞭自己的堅持,又一次握住瞭她的手。
「我該說我的要求瞭。」
臉上的錯愕做不瞭假,她怎麼也想不到用來增加代入感的裙子成瞭他最後一刻的救命稻草。
「說吧。」
「我們不能做愛,我們不能對不起語君!」
他沒見到預想中她嘲笑的表情,反而是一臉呆滯。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她低頭伏在他胸口。本來周莊還擔心她搞什麼小動作,結果胸前突然感覺有點清涼和濕潤,以及微微的顫抖。
她哭瞭?
他本能地想幫她抹掉臉上的淚水,手剛放到她臉上就被抓住。她從他懷裡坐起,帶著還在流淌的淚痕,卻露出一個看穿一切的笑容。
「我真傻,我差點沒聽出來。你現在不是不想要我,隻是怕對不起她?」
「我的第一次隻能是和她一起。」他沒有否認,眼睛轉到一旁不敢和她對視。
以她的聰明程度,應該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吧。
她深深地看瞭他一眼,讀懂瞭他所有的暗示。
「不做愛就不算對不起她瞭,是吧?」
周莊不著痕跡地點瞭點頭,他的心跳的很快,如果現在有臺心電監護儀估計數字都能爆表。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暴露自己陰暗的想法。
之前都是半推半就,這次就算是沆瀣一氣,勾搭成奸瞭。
隻要有人勾引,心裡邪惡的一面就會把表面的正義凜然死死踩在腳下,所謂的良知和底線都是表面不堪一擊的偽裝,或許自己就是這樣的人。
自己本質上其實和她一樣。隻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她此刻會鄙視?嘲笑?還是得意?
這算是她撕下瞭自己虛偽的面具麼。
周莊心虛地用餘光觀察著還騎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兒。
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