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兩種可能性,一是喬治陳找的人來修理小陶,順便砸瞭他的窩,也帶有一種極大的警告意味,教夫子別在他面前亂出餿主意;二是琳達或李煥然教唆的,當琳達得知小陶握有這麼重要的錄音帶後,立即通知李煥然,李知曉其嚴重性,馬上派人調查小陶,當晚即跟蹤他到PUB店,先行恐嚇,叫他們不敢任意將錄音帶流出。若是這樣,那麼李煥然的速度未免太快瞭點,也就是說,他有一批效率極高的謀士。
若是第一種情況,那倒影響不大,瞭不起放棄曼玲即可,等待以後有機會再找喬治陳報仇;要是第二種情況那可就糟糕瞭,他們還要再想繼續向琳達要脅的話,簡直就是握著性命走鋼索瞭,不知道有多危險呢!
店被砸瞭,巧巧離開瞭,重新裝潢和請人手都得花不少錢。錢,錢,錢,沒有錢真是寸步難行;為瞭錢,再危險的鋼索也得走過去。他們決定,不,是被逼著走鋼索,仍然去赴琳達的約瞭。
在進人安和路這幢大廈前,他們先在附近觀察瞭近一個小時,沒有發現前晚來砸店的那幾張熟臉孔,也沒有什麼異樣,才忐忑不安地進瞭電梯,直奔九樓。
應門的果然是琳達,穿瞭一襲黑色薄紗長裙,像個黑寡婦,要?他們吊唁似的;看到小陶身後還有一個男人,有些訝異,但表情一閃即逝。
她?他們遞上拖鞋,之後便坐在三件式沙發的首位,徑自燃起一枝煙吸著。小陶和夫子在長沙發上坐下後,沉默瞭一陣,夫子先觀察瞭這間客廳,陳設十分簡單,除瞭電視、衣架及墻上的三件壁畫外,別無一物,哦,對瞭,電視上還有一隻煙鬥,應是李煥然抽的才對。
那麼會不會房間內埋伏有人呢?夫子腦子裡又在想點子,看能不能借故去觀察觀察,不過,發現有人又如何?反正進瞭門,橫豎隻有幹下去瞭。已經到瞭鬼門關前,還怕見閻羅王?
「小陶,你這位元朋友,不介紹認識嗎?」琳達先發難,打破沉默。
「叫我夫子就好。」夫子自我介紹:「張靜芬小姐,打擾您瞭,不好意思。」
琳達對他的稱名道姓似乎有點意外,被夫子看瞭出來,顯見他這一招「先發制人」有效用瞭;這是告訴她:妳的底被我們摸得一清二楚,千萬別輕舉妄動。
「二位小兄弟膽子不小,我很佩服。」琳達冷笑瞭一聲:「錄音帶放來聽聽吧!」
夫子打開背包,取出瞭錄音帶道:「是不是您的聲音,還得請您自己鑒定。」
琳達從房間內拿出答錄機來,開始聽著冗長的錄音帶,並不如夫子所期望的會有任何表情,連聽到小倩和她對談李煥然的那段,都毫不驚訝,他有些失望瞭。
「小陶,你高估瞭這玩意。」琳達關上答錄機後說:「我沒想到我的聲音還還滿好聽的。」
「不是聲音的問題,琳達……」小陶不知扯些什麼,夫子立即界面道:「當然,張小姐一定清楚,雖然這兩卷帶子並未能充分證明李煥然和妳的關系,但它不見得就是沒有殺傷力的。」
「殺傷力?對我嗎?」
「不是,對李煥然。」夫子續道。
「那你們應該去找他。」琳達笑得更迷人:「如果不知道地址、電話的話,我可以提供給你們。」
夫子和小陶對望瞭一眼,似乎無技可施瞭,什麼三百萬,你當錢是從空中掉下來的啊!
「如果我們去找李先生,然後將妳和小陶的關系一五一十地告訴他,那麼,對妳有沒有殺傷力呢?請問張小姐?」夫子才說完,琳達就收斂瞭笑容,顯然這一招奏效。
「我不在乎。」琳達強辯道:「反正我跟他的關系遲早要退出,你們隻不過加速罷瞭。」
「不知道張小姐剛才有否註意聽,您大慨沒忘記曾對小倩說過的話,看樣子,您並不是不在乎,您還很不甘心呢!」扳回一城的夫子又乘勝追擊瞭。
「那是我個人的問題,與這件事無關。」
「當然無關。我們也知道這錄音帶很可能傷害不瞭李煥然,可是,如果我們合作,那姓李的就有苦頭吃瞭。」
「你們要我吃裡扒外?」
「別忘瞭他是怎麼對付妳的,也別忘瞭妳對小倩說過,妳想報復他。」
琳達又燃起一根煙,藉此思考下一步,小陶也拿出煙,並?夫子燃上;他是藉此緩和氣氛。
「說說你的計畫,你叫夫子是吧?」琳達這口氣似乎是順服瞭。
「我的計畫很簡單。」夫子的眼睛亮瞭起來:「我們繼續錄音,張小姐充分配合,故意套他的話,讓他說出婚外情的確切證據,那就百口莫辯瞭。當然,最好的辦法還是在這房內裝錄影機,若張小姐願意的話,來上一段床戲;李煥然就是甕中虌瞭。」
「就這麼一點能耐?」琳達反冷哼一聲道:「比小陶的床上功夫好不到哪去,我看,談話該退出瞭。」
「琳達……」小陶倒不是想為自己的性能力辯護,而是怕「生意」談不成:「我們可以敲他個三百萬,一人一百呢!」
他主動將三百萬分給琳達一份,豈料琳達竟站起身欲送客瞭:「這就是你們的胃口?我看,二位還是回街頭去溷吧!」
「那妳開個數位出來嘛!」小陶更急瞭。
「像你們這種玩法,李煥然不過把你們當成是要飯的。」
「我記得……」夫子不疾不徐地說:「您在電話中曾跟小倩提過,您說,已經想出報復李煥然的方法瞭,隻是還缺人手?」
「那又怎樣?」
「願為您效犬馬之勞。」夫子俯首說。他在做最後的努力。
琳達又坐瞭下來,仔細地打量他倆,然後搖搖頭說:「你們不是那塊料。」
「人不可貌相,張小姐,老實說,我們缺錢用,沒有什麼不敢做的。」
「勒索、下毒,你們敢嗎?」琳達緊緊盯著夫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