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艷史》

第十九章 天罗妇
小說作者:南宮羽 · 章節字數:133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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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花宮有八院四廳二閣,每一處都有一位首席紅牌名花,像這位可人姑娘就是暖翠閣的頭牌,人又漂亮,性情又溫柔。簸花宮把她訓練得琴棋書畫,文學武功皆臻上乘,尤其是床第之間,真叫人銷魂蝕骨!金公子最愛跟可人“煉”,不但是工作,更是享受。但……為什麼不是那位“薛無雙”呢?春姨當然看不穿他的心事,卻能由他的眼神瞧出些許瑞倪,嘆道:“好吧,我就給你個機會,事後你怎麼報答我?”金公子大喜道:“我把可人‘煉’好,立刻就到你那裡去報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春姨一指戳在他額上:“你呀,就是嘴巴最甜。”金公子立刻接一句:“也最賣命。”春姨咯咯笑道:“要用實際行動證明。”她伸手拉他:“來吧!”

    那林念慈與楊欣共乘一騎,在這黑暗的原野上,緩緩馳去。

    她早就由女伴們與丁雅竹、歐陽婷的打鬧戲誼中,知道“練功”二字的真正含義,她也親耳聽見袁紫霞宣佈,三十六騎通通給他,有何不可?

    她也早已心儀這個看起來又溫柔又體貼的姑爺殿下,怎麼突然就變得像是“暴君”一樣瞭呢?

    剛才隻不過牽瞭馬去給寧兒馨兒解危,就被當眾罰跪,此刻把自己帶到這荒郊野外來,會對自己怎麼樣?

    聽說他好色如命,見到任何女人都不會放過,如果他對自己用強,要不要反抗?林念慈心中七上八下,楊欣卻在她背後環抱住瞭她的腰,她立刻就是一陣雞皮疙瘩,渾身顫栗!

    楊欣道:“你好像很怕我?”

    她不得不承認:“是。”

    楊欣道:“我們隻是來練功。”

    她回道:“我知道。”

    “練功有什麼好怕的?”

    因為他的手是從她背後環抱住腰肢的,因為馬兒震動,他的手偶爾碰瞭她一下。她立刻又是一陣雞皮疙瘩,渾身顫栗!

    楊欣趕緊松手,嘆道:“回去吧!”

    她又擔心瞭:“您……生氣瞭?”

    楊欣回答:“沒有。”

    “可是您在嘆氣,你不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

    她伸手向後,找到他的手,拉過來放到自己腰上:“我……讓您‘練功’,您是殿下,您是我們的姑爺,您要什麼,我們都會給。”

    可是她仍是在發抖。

    楊欣承認自己是個可惡的“采花賊”,可是至少每次都是光把對手挑一邊勾引千肯萬肯,他才下手,雖然他處處留情,又處處無情,但他絕不讓對方在事後悔恨怨尤。換句話說,他是風流而不下流;他是多情卻不濫情!他如果要單純的“發泄”,隨便招招手就會有太多女孩子自動來投懷送抱。如果要“練功”,那寧兒馨兒就比眼前這林念慈強十倍。

    突然他神色一動,勒住馬匹:“你還認識回傢的路嗎?”

    林念慈道:“認識。”

    楊欣一躍下馬:“你先回去,叫她們先吃飯,不用等我。”

    “可是殿下,我的責任是要保護您呀!”

    “我不用保護,你也保護不瞭。”

    “可是……”

    楊欣一瞪眼喝道:“快去,不然我就在這裡把你‘強奸’瞭!”

    林念慈嚇瞭一大跳,立刻調轉馬頭疾馳而去。

    楊欣這才冷笑一聲:“各位如果沖著我楊某而來,現在可以站出來啦!”前面不遠果然從各個不同黑影中,站起十餘名黑衣勁裝之人,為首一人道:“好厲害的角色,竟是不肯再往前走。”楊欣笑道:“你那陷阱豈能奈何得瞭我?隻是傷及無辜,非我所願……”“嘿嘿,想不到一頭大色狼淫賊,也會憐香惜玉。”

    楊欣隻是悠間地負手而立:“如果我沒猜錯,各位是大內‘鹿鳴苑’來的高手吧?”高手二字本是用來詩人功夫瞭得,此刻由楊欣口中說出,聽來竟是極度輕蔑!是可忍,孰不可忍!為首之人喝道:“上!”

    十餘“高手”身形一晃,就己將他團團圍在中間。

    楊欣道:“既是鹿鳴苑來的,為何不見‘天羅婦’?”

    “擒你回去,自然見到。”他撤出兵器喝道:“上!”

    十餘大內高手果然各取兵器全力滄攻。

    楊欣仍是負手而立,身形閃動,以避其鋒,笑道:“好,這位是嵩陽厲傢來的!”這人一擊不中,已錯身而過。另一人及時從左撲上,手中亮晃晃一柄鋼刀,起落有風雷之聲。“嗯,你是川南楊傢的風雷刀!”這一擊又不中,前後兩面同時有劍揮來。楊欣又是一閃而過,眉目閃動:“好手法、穿雲手華鐵、八步趕蟾吳立本,你們兩個何時學會聯手攻敵的?”左肩一斜,已及時閃過一招“鏈子槍”,大喝一聲:“原來‘北滇聖宮’也有偷襲之人,我例要去問問鄭妥娘去。”楊欣就在他這十餘高手聯手搶攻中,左閃右躲,叫破他們的身分來歷,隻是不肯出手傷人,大喝道:“去叫天羅婦自己出面,以褶相請,或者我們看在魔手的面子上,到你們鹿鳴苑去走走。”

    誰知這十餘高手卻兀自苦纏不休。

    楊欣又是眼神一動,驚道:“林念慈,不可過來。”

    原來那銀霞女將林念慈竟外地能從這大色狼的手中逃脫,又驚又喜,立刻又暗自責罵。三十六騎中人人都等著被青睞,被臨幸的機會,好不容易坐上瞭自己的馬背上,多少同伴又羨又妒的眼光,自己竟莫名其妙地拒絕瞭。

    她這樣獨自回去,女伴們問起誰會相信是自己抗拒不從?定是遭殿下嫌棄!唯一的辦法是在此等候著,待殿下出現,再一起回去。否則自己就會百口莫辯:水遠抬不起頭來做人。她這一停下馬來,竟大吃一驚,原來那裡有呼喝打鬥之聲。

    她策馬回頭,隻見十餘黑衣歹徒正在圍攻殿下,她緊急摯出銀桿雙頭紅纓槍來,策馬沖入戰圈,大喝:“殿下莫慌,我來救你!”

    袁紫霞傳授這套槍法,最適合馬上戰陣沖鋒之用。果見她銀槍舞動如風,雙頭槍前挑後溯,橫打直戳!利時將十餘名大內高手殺得紛紛閃避,竟也直閉到楊欣身前,皓腕伸來,嬌喝:“上來!”

    楊欣又驚又急,口中怒罵:“叫你不要過來!”

    林念慈道:“我有責任保護殿下。”

    楊欣道:“你的功力那能保護得瞭?”

    林念慈道:“保護不瞭也要與殿下共存亡。”

    她已捉住楊欣手腕喝聲:“上來!”

    楊欣隻得藉她一提之勁,身形一翻,便已坐到瞭她的背後。

    林念慈將他兩手拉來,環抱胸前,叫聲:“抱緊瞭!”

    一槍又分折為二,變成兩隻短槍,揮舞開來,絆、劈、纏、戳、挑、引、封、轉八字訣便得矯捷如龍,快速如電。跨下坐騎更是千中選一,久經訓練的千裡良駒,不須刻意控韁,隻須以腿輕拍,甚至藉扭腰之力,它即能進退轉側,莫不如意。這位“銀霞女將”果然巾幗不讓須眉,英姿煥發,神勇無敵,隻是她從來都是獨自在馬上,活動自如,這回背後多瞭一人,動輒與他相觸,行動多有妨礙,招勢自不如獨自一人時的靈活。

    更何況平日隻是女伴們互鬥好玩,頂多對付幾個不長眼的毛賊,未料今日被十餘名大內院嗚苑高手包圍,個個看中她背後這位“殿下”,豈會再對她手下留情!不一會她就己大汗淋漓,氣喘如蘭瞭。

    楊欣在背後道:“叫你不要過來的。”

    林念慈奮力格開一柄大砍刀,左手虎口已被震裂,銀槍幾乎脫手飛出。

    她卻突然間無限情意道:“跟殿下死在一起也好。”

    忝為大內高手,十幾人竟在倉促之間拿不下一名竹女,不禁為之氣結,大吼道:“射人先射馬!”二一是醒夢中人,正在左前方的風雷刀,雙手一絞,要斬馬腿。二曰當然也提醒瞭林念慈,坐騎被砍,生機更是渺茫。倉促之間不及細想,雙手一翻,一支短槍伸入他絞動的雙刀之中,另一槍由上而下,短槍變作棒綞,直敲他腦袋瓜!隻聽得叮咚哎呀一陣亂響,風雷刀的雙刀正絞在她的銀傖上,林念慈銀槍被震得脫手飛去,而他的一雙成名兵器竟也刀口卷曲,再也不能使用瞭。就在他一怔之時,另一短槍已經敲在他頭項上,慘叫一聲,就此送命。

    楊欣喝道:“好,你招式精巧,隻可惜內力不足!可要我助你一臂之力?”林念慈當日曾見他被歐陽婷一下子就捆綁瞭手腳,提上馬背,剛才又見他被這些歹徒打得其隻閃躲,毫無還手之力,那裡會相信能助一臂之力?大叫道:“坐好瞭,我要沖啦!”她一吸氣,左手揮動銀槍,右手一提韁繩,突地發覺他的兩手不知何時已鉆進瞭她的衣裳之內,一手按住她小腹肚臍,另一手正握住瞭她的乳房。猛地一下震驚,正巧是猛地一股內力傳入!左手銀槍砰地擊落一柄正要砍來的“板斧”,右手卻將馬兒轡口的韁繩扯斷。衣重反氏財大氣粗,這袁紫霞更是個愛漂亮又要面子的女孩,她手下的銀霞坐騎不但是幹中選一,就連馬鞍韁繩都特別豪華耀眼。單隻這韁繩,就是以錦棉蠶絲,加上純金絲絨,揉制編成,既結實又豪華。韁繩兩端都系在真正純金打造的馬兒“吞口”上,她一扯之下,竟將這純金吞口扯成兩截,脫口飛出,一彈之下,適時敲在一名高手太陽穴上,那個倒楣傢夥竟然昏倒。楊欣笑道:“好,鏈子槍!”

    大凡使用鏈子槍,必有很強的內力為後盾,楊欣在她耳邊道:“不必設想‘招數’,隻要設想那兩塊黃金,會打到那裡。”他話剛說完,斜刺裡又一人竄來,手中奇門兵器怪模怪樣,招式亦是怪模怪樣,活像兩隻雞爪。她正在想怎麼才能把他雞爪砍下來?心念才動,一股內力就如臂使指,噗地麩走他手背上。

    大凡人的手臂皮薄骨脆,那經得起這塊頗有份量的黃金一擊,隻聽他慘叫一聲,奇門兵器脫手,握住受傷手背倉惶躍退。一群大內高手呼喝怒罵:“拿不下一個丫頭還有臉回大內去嗎?”另一人亦喊:“射馬,射馬!”

    馬字是開口音,他正說到第二個馬字,那黃澄澄的金塊疾飛而至,鏘地一聲,上排門牙被撞斷四顆,從此說話不關風,所有“知、吃、斯”的音,全都變成“噓噓”之聲啦!眾歹徒大為震驚,林念慈自己更是震驚不已,難道他果真在助我一臂之力?一念及此,這才註意到他手掌上一股醇厚內力,源源不絕地從肚臍註入丹田;另一手卻緊緊地壓在她的胸部,她又羞又慌,道:“住手,拿開。”誰知那馬兒已失轡口韁繩,竟能自動閃與“射馬”的攻勢,猛地人立而起,躲過一刀,接著後腿猛踢,攻擊敵人。這一晃之下,林念慈自己亦摔不及防,幾乎摔下馬去。幸而楊欣及時雙手用力將他穩住,道:“你專心攻敵,我幫你控馬。”

    他那雙手卻仍是緊緊壓在胸前,捏住自己乳房。

    她出聲哀求道:“你把手拿開,這樣我不能專心。”

    他突然出聲:“小心頭頂!”

    頭項當頭罩落一隻狼牙棒,林念慈長韁正因襲敵而撇在外門,倉促間左手短槍揚起,槍尖直指那巨大狼牙棒的中心。這簡直有如螳臂擋車,林念慈驚得冷汗直流!

    蔓地裡楊欣一口熱氣吹在她的耳朵。

    少女耳朵可說是極為敏感的“性感帶”,這楊欣的手早已撩撥她乳房的敏感部位,春心難耐之際,這耳朵又被他一口熱氣吹來,頓時意亂情迷中,熱氣直入耳門“聽宮穴”,正是手太陽小腸經的起始。這熱力迅如閃電,直達指尖“少澤穴”,力透銀槍尖端,當地一聲,那狼牙棒有如敲在鋼板之上,往回反彈,這歹徒竟把持不住,脫手飛去。林念慈這回才真正省悟,果然是這位風流殿下、俊俏姑爺在以內力相助自己一臂之力。隻不過他的一臂還是繼續放在一個少女最敏感的部位,仍在握住她的乳房,兩個指尖更能輕輕地捏住她的乳尖,輕揉慢捻……這個少女已被他撩撥得春心大動:心頭有如小鹿亂撞,心裡已有一千一萬個“願意”,隻是在這血腥戰場,生死存亡之間,那能容她半點綺念?

    林念慈不得已再次哀求:“殿下如要助我,能不能別按在這裡?”

    楊欣道:“當然能。”

    驀地裡有號角聲,四面八方,嗚嗚而鳴,如寡婦夜泣,如冤鬼咽鳴,聲音難聽之極。林念慈嚇瞭一跳,那黑衣高手卻興奮嚷道:“鹿鳴苑馳援人手到啦,你二人還不束手就擒!”楊欣怒道:“唯死而已,豈能就擒!”

    林念慈立刻應道:“唯死而已,夫復何求!”楊欣道:“不,他們是沖著我來的,你趕快走。”

    他手剛動,她以為他要離開,急急按住,不讓他抽手:“不要丟下我,我要跟你死在一起。”“你還年輕,你還有自己美好前程。”

    “沒有瞭你,生而何歡,死而何憾?”

    “你……”他凝視她:“你不後悔?”

    “不後悔。”

    楊欣嘆瞭口氣:“既是如此,又何必再抓著武器?”

    林念慈道:“對,抓著武器不如抓情人的手。”

    她果然將手中武器扔下,完全不顧生死頃刻,她扭轉身子,投入他懷中,滄然垂淚:“婢子無能,未能護得殿下平安。”楊欣伸手托起她那小巧的下巴,在他嬌艷櫻唇上吻瞭下去。

    林念慈就再也沒有矜持,熱情地吻住瞭他。

    是那種四唇相接的吻,是那種舌尖糾纏的吻,他們已心靈相契,不須要開口說話,他們也已經無法講話。奇妙的是,她竟能清清楚楚地聽到他的心裡:“你現在肯跟我練功瞭吧?”她更熱切地回吻著他:心中也激情地回應著他:“肯,肯,一千個肯,一萬個肯。”“血腥戰場,氣氛不好。下次吧!”

    “是……下次……也就是下輩子……”

    她珍惜這生命中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戀愛,她更珍惜這戀愛的短暫片刻,生命將在瞬間結束,她卻願將這樣短暫的愛化為永恒!

    她緊緊地擁吻住他,熱切地要求著他的舌吸吮著、纏攪著,將那芬芳津液吞入腹中。身旁四周的血腥殺伐,生死拚鬥,她全不掛懷。能死在情人懷裡,已是最大的幸福。奇怪的是四周慘烈的呼喝打鬥,不斷有人斷臂殘肢,不斷有人倒地死亡,竟然沒有一刀一劍,甚或一拳一腳能及他二人身上。戰鬥終於結束瞭,戰場終於靜止瞭。

    他們仍是珍惜這難得的一分一秒,緊緊地相互擁吻,難分難舍。

    耳畔傳來一陣如銀鈴般悅耳聲在竊笑道:“親熱夠瞭沒有,大傢都在看笑話啦!”林念慈一驚抬頭,隻見一大群黑衣人圍在四周,手執兵器卻肅立無聲。

    他們不是剛才攻擊殿下之人,雖然裝扮相同,卻不是。因為剛才那十餘人已經全部被殲橫屍遍野,血流成河中,一名少女緩步而來,小嘴微噸,裨色輕蔑,身穿淺綠羅衣,雙目流盼間,伸出一根嫩蔥玉指,在臉上羞羞括著:“這樣濃情蜜意,當在閨房之內,銀燈露燭,銹翕牙床……”林念慈一下子羞紅瞭臉,急要推開楊欣跳下馬背。他卻仍將她攬難懷中不放,轉臉笑道:“朗有情,妹有意,你情我願:‘吹皺一池春水,幹卿底事’?”她小嘴一獗道:“我來接你回去,怎麼不幹我事?”“接我回去?回那裡去?”

    “咦?你不是駙馬沈亞之嗎?當然是回公主那裡去。”

    楊欣望望這些黑衣人道:“他們不是來自‘鹿鳴苑’的大內高手嗎?”

    那姑娘笑道:“鹿鳴苑跟咱們公主有些瓜葛,打算將你劫去當作人質,對公主多所要脅。我用妙計欺敵,將他們全部殲滅。”“你倒聰明,隻可惜我是殿下楊欣,並非駙馬沈亞之。”

    “我隻奉命接你回去,是與不是,當由公主自己去作主。”

    楊欣望望這些垂手肅立的黑衣人,嘆瞭口氣道:“看來我不隨你回去也不成啦!”那姑娘道:“隻怕真的如此。”

    楊欣道:“公主現下何處?”

    “把你送到,自然知道。”

    楊欣再道:“姑娘芳名,可否告知?”“不必,把你送到,再不見面,又何必知道?”楊欣嘆瞭口氣,向林念慈道:“我就跟她走一趟。”

    林念慈立刻接口:“我跟你一起去。”

    那姑娘冷笑道:“人傢是去夫妻團聚,你跟著去幹什麼?”

    林念慈道:“我隻是去服侍殿下。”

    “到瞭公主身邊,多的是奴婢服侍,何用你去—一情海生波?”

    這倒是指責她不該跟楊欣有染瞭。林念慈哀怨地望向楊欣,希望他能堅持要求同行。楊欣卻在她臉上一吻,道:“你跟去的確不妥,還是先回去吧!”

    “可是……”

    “可是什麼?”

    “她們……會取笑我。”

    “取笑什麼?”

    “取笑說我不得殿下寵幸,我會從此抬不起頭來,我那還有臉活下去?”“原來如此。”楊欣失笑。

    “自來宮廷爭寵,鬧出多少悲歡離合,你們三十六騎之間也會……”

    林念慈已哀怨欲絕:“殿下……”

    楊欣眼珠一轉道:“好吧,我給你留個記號,別人就不得不信啦!”

    他突然伸手一扯。

    她摔不及防,胸衣被扯去大片,失聲驚叫:“殿下?”

    就連那姑娘也嚇瞭一跳,卻又不知該不該出聲阻止。

    林念慈的第一個反應也跟任何其他少女一樣,雙手掩胸,倉惶退縮。

    楊欣迅快伸手,一拉就將她拉瞭過來,用力扳開她的手,涮地又扯下她的肚兜,一對堅挺的雙乳就失去遮掩,彈跳出來。林念慈又是一聲驚叫,那姑娘竟感同身受,雙手不由自主地掩護自己胸口,一雙眼睛竟又無法移開,眼睜睜地看著他低下頭,在林念慈那豐滿如羊脂凝玉般的乳房上,深深地親吻吸吮著,林念慈嚀嚶一聲,周身酥麻酸軟,幾欲暈倒。楊欣將她松開,隻見她那潔白乳房在接近乳暈上方不遠處,已被他吸吮之力,弄得皮下微血管滲血,形成一個清晰好比的嘴唇印子。楊欣輕輕擁住她道:“疼嗎?”

    林念慈酥軟地跌在他懷中:“不疼。”

    楊欣道:“這就是我對你‘愛的記印’,誰敢不信?”

    “是,謝謝殿下。”

    那姑娘不明白,為什麼她被親吻被吸吮,自己會周身痙攣?她被放開自己才如釋重負?她又為林念慈大感不值,身為女人,被他那樣的無禮吮吻,還要道謝?

    楊欣已伸手為她整理衣襟道:“乖,回去後叫大姐不必擔心,目的地改在錦江口,紮營等我。”“錦江口?”“她會懂的,去吧!”楊欣跳下馬背,用手一拍馬臀,那馬兒就放開四蹄,如飛而去。

    望著林念慈的馬兒奔出甚遠,他這才回過頭來道:“應姑娘,咱們該上路瞭吧?”她嚇瞭一跳:“你認識我?”

    楊欣搖頭:“我是說:姑娘應該上路瞭吧?”她這才暗罵自己,怎麼會神魂顛倒的呢?隻見她揚手曼指一彈土止刻駛來一輛四馬篷車,請他坐瞭上去。這車極為輕巧,四個輪子又窄又大,甚至是用極細的鋼胳為徑,穿管為軸;輪軸與車身之間又用頗具彈力之皮筋為簧,用以避震,使整輛宙走馬匹駿馬全力奔馳之下,也能跑得又穩又快。車身寬敞,坐位舒適,駕車的是一名黑衣老者,揚鞭促車輛疾馳,轉折如意,真是駕車老手,十六名黑衣漢子各騎駿馬,護衛兩側,同進同退,亦步亦趨。頃刻間他們已疾駛過瞭山崗,轉入瞭穆陵古道。

    楊欣向車外望瞭一眼:“我們是往金陵去?”那姑娘嗯瞭一聲。

    楊欣又道:“公主目下駐驛金陵?”她又嗯瞭一聲。

    楊欣笑道:“公主身邊奴婢甚多,為什麼盡派這些臭男人來接駕?”她冷冷撇嘴:“隻因你太愛偷腥,這一路上全被你偷吃精光!”楊欣大笑:“難道你有什麼特別本事,不怕被我偷吃?”她突然臉紅,竟不知如何接口。

    “應姑娘芳名?”“應采靈。”她突然又瞪大瞭眼:“你怎麼知道我姓應?”

    “哦,那是因為我剛才無心之失,講話顛倒,而你自己又反應過度……”他這解釋太難信服,但又無可反駁。

    一氣之下,故作閉目養神,不再搭理。

    龜奴阿祥提著一把大壺,去給青虹子倒上一杯熱騰騰的茶,諂笑道:“洪老爺真好福氣,今兒晚上又‘獨占花魁女’啦!”

    青虹子目註臺上道:“她是誰?”

    “她就是可人姑娘呀!”

    “不,我是說在她旁邊的那個。”

    “哦,她呀,她叫薛無雙。”

    “薛無雙,果然國色,天下無雙。”

    “您老還真懂得欣賞美女,您老請安坐,等可人姑娘都安置好瞭,小的再來請您老進房間。”“哦!”

    他其實早就想走瞭這龜奴不知是玲瓏心竅,還是有人指點,他竟然又補上一句:“可人姑娘吩咐,您老千萬別走開,今晚無論如何要到她房裡坐坐。”

    他提著大茶壺又去忙招待別人去瞭。

    青虹子隻好乖乖坐著不敢偷偷溜走。

    阿祥又提瞭大茶壺上到臺上,去給兩位姑娘添茶倒水,趁機低聲向可人道:“春姨在你房裡有話要說。”阿祥逕去,可人一曲已終,不著痕跡起身往房裡走,薛無雙亦跟來:“我不要一個人在臺上。”“為什麼?”“那些人的眼光,我受不瞭……”可人忍不住笑罵:“菜鳥!”又伸手握她:“來吧!”

    可人房裡,除瞭春姨,還有金公子!薛無雙一見有陌生男子,驚得退縮。春姨喚道:“無雙進來。”薛無雙隻好進去,向春姨見禮之後,縮在可人身後。

    春姨道:“見過金公子!一薛無雙隻好又閃出半步,撿衽行禮,輕啟朱唇道:“見過金公子。”貌若天仙,聲似銀鈴,這金公子立刻酥瞭半邊,急還禮道:“免禮免禮。”春姨道:“過來。”

    薛無雙遲疑,可人從後面扶住她,推她上前。

    春姨車起薛無雙一隻手,交到金公子手上。

    “試試她的體質。”

    皓腕入握,金公子幾乎不克自制,幸好他身為無花宮四公子之首,地位僅在春姨之下,修持亦深,趕忙收斂心猿意馬,中食二指輕輕搭在薛無雙的腕脈上,運功默查。奇怪的是,他輸入的真力竟然不知去向。石沉大海,全無回應。

    春姨問道:“怎麼啦?”

    金公子道:“沒有什麼,我再試試。”

    他又加強內息,一股陰柔“碧羅功”,源源不絕地進入,本應立刻傳遍她全身,再回流自己體內。奇怪的是,又是石沉大海,全無蹤影。

    金公子大驚失色,趕緊縮手而退:“你……”

    春姨道:“怎麼啦?”

    金公於道:“她,她……”

    春姨微怒:“她怎麼啦?”

    “她會妖術!”

    春姨怒道:“胡說八道!”

    “真的,她把我的功力全都吸走。”她握住薛無雙的手脈,運功一查,暢行無阻,毫無異狀。

    她又將薛無雙交給她:“再試試。”

    金公子已半信半疑,握瞭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試著,從虛到實,從實到有,從弱而強。果然毫無異狀,暢行無阻,又回到自己體內來。

    春姨問道:“怎麼樣?”

    金公子茫然道:“不怎麼樣,她毫無武功。”

    可人揮嘴道:“這就對啦,我已經試過她瞭,無武功。”

    春姨道:“聖女令已下,要我們不計任何代價,全力培植她,但是必須保住她額上的‘聖女印’!”可人嚇一跳:“幸好幸好。”春姨道:“你說什麼?”可人吐舌道:“我差一點要找個男人來給她‘破宮”……”

    春姨亦失聲道:“你差一點害我們全都萬劫不復!”

    她牽起薛無雙的手道:“我會諭令無花宮全體上下,你自己也切實記住,怎麼樣都可以,絕對不能‘玩真的’,否則,你額頭上的聖女印一消失,就害我們大傢全體,全都陪你下地獄,萬劫不復!”薛無雙又驚又喜,喜的是,聖女下命令保住她的“貞操”;驚的是,萬一要是不小心,自己喝醉瞭,或者是被人強暴瞭……春姨又道:“聖女要你盡快學會‘妖女九轉神功’,我們會盡全力教導你,你自己也必須下決心好好學。”薛無雙又驚又喜道:“多謝春姨。”

    春姨道:“怎麼不多謝聖女?”

    薛旗雙眨眨她那芙麗的大眼睡道:“等我跟她見瞭面,再當面謝她。”

    春姨不以為意,道:“要練好‘妖女功’,沒有一定的步驟與方式,全看個人體質,悟性與努力,我們也隻能給你一些原則,機會教育最重要,今天晚上……”她交給可人一粒翠綠藥丸:“青虹子可能提不起性趣,把這個放到他酒杯裡,你要將他一甲子功力全吸過來,留他一條狗命,拋出無花宮去。”

    可人道:“是。”

    她向金公子道:“你陪薛無雙在這暗格裡,要地好好瞧瞧。”薛無雙驚道:“啊?不,不!”春姨道:“什麼不?你不但要看,而且要仔細看。”

    薛無雙隻好點頭:“是。”

    春姨道:“記住,隻準看,不準出聲。”春姨曖昧一笑:“什麼聲都不準出。”薛無雙又隻好點頭:“是。”

    春姨已向外走去。

    金公子陪她出來。

    春姨向他示意:“這樣的安排,你滿意嗎?”

    金公子道:“那有什麼安排?”

    舂姨道:“咦?我不是安排你跟她一起在暗格裡瞧?那暗格能有多大?你不就可以跟她擠在一起……上下其手,雖未真個,亦能銷魂!”金公子跳瞭起來:“妙極瞭!”

    他恨不得立刻跪到地上去親吻她的腳:“謝謝春姨,謝謝春姨。”

    舂姨笑道:“隻要你記住答應過的……”

    金公子拍胸脯保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他這慷慨陳詞,惹得那青虹子亦聞聲回頭。

    金公子立刻道:“沒事沒事,你繼續喝酒。”

    春姨已自行離去,金公子越想越興奮,今晚該是他人生最最美好的一晚啦!他真該感謝眼前這倒楣的青虹子,如果沒有他,又怎麼能與那大仙化人似的薛無雙,躲到暗格去。他忍不住拍青虹子的肩,再嚴重吩咐一句:“乖乖坐在這裡等,如果你敢逕自開溜,我會叫你一世英名盡付東流!”

    青虹子嚇得臉色蒼白:“是是,我不溜,我不敢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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