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伍佰兩銀票。
卻是這薛姑娘用終生的“羞辱”所換來的。
黑霸等人滿心不是滋味,薛姑娘痛苦地說:“千萬別讓我爹,或是任何人知道,就當我已經死瞭。”
黑霸等人自然知道她的苦處,立刻應道:“是是,我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別看她嬌弱女子,此刻例也堅強:“你們最好把錢分瞭,然後遠走高飛,再也別讓我爹找到。”
“是是,我們馬上走,越遠越好!”黑霸等人離去後,春姨領著她走出這廂房,一面誇道:“考慮得很周到,很好。”這無花宮占地極廣,更極奢侈豪華,亨臺樓閣,離梁畫棟,園林水榭,九曲回廊……看得薛姑娘眼花撩亂,目不暇給。
春姨一面指點介紹這裡的環境,一面也開導她:“無花宮不比其他妓院,這裡的姑娘格調高,這裡的嫖客也絕不可能是那種販夫走卒,耕田挖礦的小角色……以你的青春姿色,隻要好好聽從教導,在我無花宮中,保證你錦衣玉食享用不盡。”卻聽到前面一間廂房內,傳來怒喝聲及哀號聲。
薛姑娘驚疑間,春姨笑道:“不必奇怪,這是她自找苦吃。”
知道她一定不懂,春姨又道:“你知道的,賣身進瞭這裡,就是要當妓女接客的,想當貞節烈女,又何必來呢?”又是一聲慘號,驚心動魄。
薛姑娘嚇得臉色發白,春姨早已看在眼裡,冷笑道:“她叫秀姑,已經賣到這裡來一個月瞭,至少給她介紹瞭十個客人,她卻總是推三阻四,就是不肯接。”她所謂接客,當然不是“接待客人”而已,而是要進一步讓客人在自己身上發泄“性欲”,薛姑娘一想到這裡,不由自主地渾身雞皮疙瘩。春姨道:“今天決定要給她‘澆頭’!”
“澆頭?”“不錯,我帶你來,就是順便要讓你見識一下,可別學她那麼傻。”
說著推門而入。
隻見那秀姑,才十五六歲年紀,容貌清秀,雙手被麻繩縛住,吊在懸梁之上。一名赤膊壯漢,手執皮鞭,一頓毒打。
秀姑已衣衫破裂,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一見春姨進來,秀姑哭求哀告著:“春姨,求求你,放我回傢。”
春姨冷笑:“你要回傢,她也要回傢,每個姑娘都要回傢,咱們無花宮還搞個屁呀!”“求求你,我願意做牛做馬……”
“你賣身一百兩銀子,做牛做馬,要做到幾時?”
春姨已懶得再說道理,隻是回頭向一名坐在幽暗處的錦衣老者招招手。
“郝總鏢頭,可以過來啦!”
那名總鏢頭這才走上前來諂笑著:“春姨好……”
而他的眼睛卻自始至終都在盯著薛姑娘,色咪咪地口涎直流。
那眼光有如利刃,直看得薛姑娘覺得自己就是全身赤裸地暴露在他面前似的,渾身莫名其妙就起瞭雞皮疙瘩。誰知他竟然厚顏地伸出手,向薛姑娘的瞼上摸去。
啪地一聲,他手背上被春姨重重地打瞭一下:“住手!”
郝總鏢頭涎著臉道:“我要……這一個。”
春姨笑得花枝亂顫,道:“算你還有眼光,隻可惜這一個……太貴啦!”郝總鏢頭道:“貴一點不要緊,多少多少?”
春姨道:“把你的‘飛馬鏢局’全部拿來,也隻夠一半。”
這郝總鏢頭嚇一跳,昨舌道:“算瞭算瞭……還是玩玩這個,將就將就。”春姨道:“就是如此……”
她又上上下下地打量這位飛馬鏢局的總鏢頭,語帶輕佻道:“瞧你年歲似乎不小瞭…還‘行’嗎?”
“行,當然行!”他用力地拍著胸脯,大聲道:“咱們練武之人……”
春姨眉花眼笑,極盡挑逗道:“脫啦脫啦,讓咱們好好欣賞一下練武之人的‘雄壯威武’!”
郝總鏢頭嚇一跳:“脫光?”
春姨輕輕撫模他的臉,又往下摸到他的胸膛:“您指名要享受‘澆頭’之樂,就一定是!想要證明您到目前為止,還是‘強者’,對不對?”郝總鏢頭果然挺胸凸肚。
“您看,我給您準備瞭一個年齡不比您孫女兒大,又如假包換的‘處女’。”郝總鏢頭色咪咪地向那秀姑瞟去。
春姨更在他耳邊低語道:“更弄瞭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姑娘來,讓也親眼瞧瞧,您這位名震大江南北,楊州飛馬鏢局的郝總鏢頭,是如何‘雄壯威武’,如何‘征服’那個處女的。”她一番挑逗又挑撥的言言。激得這個似乎有些“心理變態”的老傢夥,果然“獸性”大發。隻見郝總鏢頭立時褪除自己衣物,展現他那一身健壯結實的肌肉,又特別運氣使勁,擺出幾個“健美先生”的姿勢把他最好最棒的一面,拚命展現在薛姑娘面前。薛姑娘頓時羞得面紅耳赤,難堪地扭過頭去。
春姨卻在她耳邊低聲道:“你也想落到秀姑一樣的下場!”
薛姑娘一驚:“啊?”
春姨語帶威脅道:“不肯主動接客,就隻能被動‘澆頭’,你乖乖的給我看清楚。”薛姑娘心驚膽跳,隻得努力克制自己的羞恥,抬眼向那個“老不羞”望去。他年紀大得足夠當祖父,倒也體格健壯,肌肉結實,不止周身上下沒有一塊多餘的“聱肉”,反而也能努力擠出幾塊結實的肌肉來,尤其那胯下……薛姑娘又是臉紅心跳,春姨適時在她耳邊提示:“男人女人都一樣是人,隻是少許地方的構造不一樣,功能也自不同,趁這個機會看仔細一些,這些都是將來你自己要面對,要應付的。”
這段話說得透澈,但你要叫一個大姑娘傢突然面對這樣的“不文之物”,實在難堪!薛姑娘又驚又怕,不敢看又不得不看,那老傢夥隻見她“小鹿亂撞”、“心花怒放”!真是又驕傲又得意,憑空得到無限滿足快感,那條原本“普通”的傢夥,竟然也努力地“雄壯威武”瞭起來。春姨看看時機成熟,將那大漢手中皮鞭接過來,交到郝總鏢頭手中,低聲在他耳邊道:“那個寶貴的‘處女’就在您眼前,去凌虐她,去教訓她,去征服她!”郝總鏢頭果然手中皮鞭一揚,啪地一聲,響起瞭一個嚇人的“鞭花”。
春姨更壓低聲音道:“去‘強奸’她,完全不用憐香惜玉……”
她聲音又稍稍大瞭些,足夠讓薛姑娘也聽到:“這趟‘澆頭’,您可是花瞭一百兩銀子的吶!一百兩銀子值在值得!
他一指薛姑娘道:“你會讓她從頭到尾都看完?”春姨笑道:“那要看您表演得精不精彩!”
他心中一喜,太好瞭,一百兩銀子的代價,今天不隻可以強奸這個,更可以在心靈上強奸那一個。人類變態的性心理真是奇怪,隻因有這樣一個“太貴”的女人在旁,他竟然在潛意識裡,激發瞭他更強更勇的雄性本能,要在她面前盡量展露。
隻見他手中皮鞭一揚一揮,唆噯連聲,那秀姑驚叫聲中,衣衫褻褲,全都化為片片彩蝶,四下紛飛……
春姨不由贊道:“好一招‘八方亂兩’!”
那秀姑就此變得赤條精裸,妙的是那皮鞭竟然能完全不傷到她半點肌膚。他得意地向薛姑娘回望一眼,扔下手中皮鞭,走向那個雙手被吊在懸梁上的秀姑,伸出祿山之爪,就向她胸部抓去。那秀姑驀地起腳,踢在他的胯下!
郝總鏢頭一生闖蕩江湖,經歷多少生死搏鬥,那能就被她踢中?卻把他一身高明本事,用來對付一個可憐弱女子,隻見他一伸手就捉住瞭她的足跺!
秀姑雙手被縛,為保護自己貞操,拚瞭最後力量,用餘下的那隻腳再踢去!當然又是被他輕易地抓個正著。
這兩隻腳都被抓住,秀姑立刻就隻有無助地被吶在半空中,無助地掙紮,無助地喊叫,求饒……
這位總鏢頭卻望著薛姑娘,得意一笑,口中雖未說出來,卻明顯地表示出他將要如何“征服”……
果見他雙手用力一分,秀姑的一雙腿就被大大地分開,這中間已經再無障礙,他就挺起他的“雄壯威武”,毫不容情地長驅直入瞭。
隻聽得一聲慘叫!
接著就是一陣殘暴式的攻擊……
薛姑娘實在不忍再看,才扭過頭去,就聽見春姨在凌厲道:“為什麼不看清楚?”薛姑娘嚇一跳,隻得勉強再把頭轉回來。
春姨冷冰冰的聲音道:“這秀姑不肯接客,隻因一層心理障礙,你知道是什麼嗎?”“是什麼?”
“處女!”她冷冷地盯棍她:“告訴我,你是處女嗎?”
薛姑娘不敢隱瞞,隻能乖乖地點頭。
“這就是瞭,你自以為‘處女’很值錢,很寶貴,拚瞭命也要維護,其實說穿瞭,一文不值!”
薛姑娘聽得十分詫異。
“就看這個秀姑,她死都不肯接客,不知道挨瞭多少打,吃瞭多少苦……今天找個人來把她‘強奸’,開瞭她的‘苞’,破瞭她的‘處女膜’,明天再看看她會不會少一塊肉?掉一層皮?”“拿掉這層心理障礙,明天她會想:好啦,反正已經‘非處女’,再要怎麼樣,也不過如此啦……”薛姑娘心驚肉跳地繼續看下去,春姨冷哼著,道:“拿掉‘人’的虛偽假面具,男人女人也跟動物一樣;女人最原始的本錢是肉體,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就是‘性’!女人的肉體,能改變男人的一生;男人因為性欲的滿足,甚至能改變整個世界!”
“褒姒、楊貴妃、西施……例子多得不勝枚舉;無花宮的最重要課題,也是最重要的致勝秘訣,隻不過是澈底的研究一個字—人性!”
那位郝總鏢頭看似“雄壯威武”,橫沖直間,把個可憐的秀姑弄得哼哼哦哦,死去活來,不旋踵,他自己就一陣別嗦,敗下陣來。春姨一拉薛姑娘道:“走吧,後面沒什麼好看的啦!”
“暖翠閣”在無花宮的東側。
這裡竟也是曲廊回院,重門疊戶,富麗中帶著高雅。
時已過午,這裡的姑娘們有的仍在擁被高眠,有的開始嬌慵睡醒,有的已開始梳洗打扮春姨喚住一名提著熱水經過的年輕龜奴:“阿祥呢?”
“在‘可人’房裡侍候著呢!”
春姨領著薛姑娘來到一所別院,小月門上懸有宮燈,繡著“可人”二字。跨入月門,春姨似深怕吵醒瞭可人,隻是低低地喚瞭一聲:“阿祥!”
阿徉間聲而出,竟是那名領黑霸等人進入側門廂房的那名龜奴。
他也一怔,有此一驚喜,又顯然是已經領到瞭介紹賣身的獎金,他喜孜孔地叫瞭一聲:“薛姑娘!”隨即又趕快向春姨補行一褶:“春姨!”
春姨嗯瞭三賢,輕聲道:“可人還在睡?”
繡房內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春姨早……”
春姨一面進入一面笑罵:“太陽都曬到屁股瞭,還早?”
那可人姑娘,果然溫柔婉約,秀色可人。此刻正坐在菱花鏡前,細心梳理她那滿頭如絲緞一般,烏黑亮麗的秀發。香姨上前,手扶香肩,憐惜又體貼之極,柔聲問道:“昨天晚上……”
可人嘆口氣道:“別提啦,那老傢夥竟然是青城派,青松下院的……”
春姨失聲道:“展下院……莫非是青虹道長?”
可人道:“正是。”
春姨又失笑:“我又何必大驚小怪?須知出傢人也是人。”
可人道:“可不是?出傢人講究禁愍,隻是越禁欲越愛‘偷腥’……”
春姨瞇上那雙迷得死人的媚眼笑道:“身分地位高瞭,一舉一動也越容易受人註意,難怪他又改扮又改名,偷偷摸摸像做賊似的……”可人亦笑得迷死人:“這老傢夥好不容易瞞住瞭別人,上瞭我的床,可就毫不客氣,差點把我整死!”看她滿面春色,並無倦容。春姨笑道:“是‘整’死還是‘夾’死?”
可人嬌羞不依,春姨改口道:“嶄獲頗豐吧?”
可人得意道:“還好啦,‘妊女九轉神功’努力應付到第四轉上,才把那牛鼻子老道降服,乖乖地獻出他的‘寶貝’來……”一眼瞧見怯生生站在門口的薛姑娘,可人詫異地望向春姨。
春姨這才拉瞭薛姑娘進來,給她引見:“她姓薛,今天才收的。”
薛姑娘乖巧地叫瞭一聲:“可人姐。”
可人點頭為禮,卻又睜大瞭眼睛仔細打量著她。
春姨說明來意:“她是新來乍到,還沒地方落腳……”
她把薛姑娘牽到可人身邊比比。
“身材跟你差不多,所以帶她來先跟你找一件衣服換上……”
可人會意,走到靠墻一整排的衣櫃前。
打開櫥門,裡面竟是上百套嶄新衣物,繡懦羅裙,圍罩紗巾,水衣底褲,一應俱全……矗衣櫥底層更是各式各樣,精工手繡的鞋子,把薛姑娘看得目瞪口呆。
可人看看她一副劉姥姥進瞭大觀園的神情,不禁有些暗笑,春姨卻投過挑戰的眼色:“可人替她選一套試試?”可人豈能讓春姨看輕,再次打量眼前這位土氣卻又稱得上絕色的姑娘,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似乎她根本還沒資格穿這裡的高貴衣衫,又似乎這滿櫥之衣衫根本沒有一件配得上她。
又一次遇到春姨挑釁的目光,可人嘆瞭口氣,隻好伸手取下一套全素的綠色衣裙,往她身上一比:“這套應該還不錯……”春姨贊賞道:“嗯,可人真有眼光。”轉向薛姑娘道:“還不把你這身破衣脫瞭!”
她從來未在人前脫過衣服,不禁有些猶豫,春姨目光一凝,冷冷道:“連這一點都還看不開?”薛姑娘心中一凜土止刻想到秀姑被人傢“澆頭”的慘狀,不敢再猶豫,隻得動手除去自己的衣服。
幸好裡面尚有底褲,誰知舂姨冰冷的聲音,就像冰冷的刀:“脫光!”赤紅著臉,薛姑娘隻得除去身上最後的一件:“幸好她們都是女人……”她心中自嘲。一具精赤細白的身子展現在這兩個同是“女人”的外人眼前,薛姑娘明知道自己的未來免不瞭要成為讓男人玩弄的妓女,可是此刻,面對兩雙目不轉睛註視的眼睛,她仍是萬分忸怩難堪,極不自在。那是多麼完美無瑕的一具軀體,可人打心中贊嘆著,纖穢合度,玉琢脂凝,骨肉均勻!同為女人,也會“我見猶憐”!可人目中顯露出激賞,春姨亦是深慶得人,牽起薛姑娘的兩隻手,交到可人手上:“考考你!”可人又是一怔:“考我?”“看看她體質如何?”
可人哦瞭一聲,分別車起薛姑娘雙手,握在她手腕脈門之上:“別怕,放輕松!”她這樣赤身裸體,就像個嬰兒似的被她們牽過來遞過去的,她隻是害羞而不是害伯,她現在害伯也已經來不及瞭,再害怕也會落到秀咕那種地步。突然,從她左手傳來一股清泌涼爽的感覺,迅速地傳遍全身,暢行無阻,使她四肢百骸無不舒坦,簡直是飄在水清涼而爽朗的雲端。連可人的聲音竟也有些縹緲起來:“嗯,純陰之體,脈絡暢通,毫無窒礙……”接著,又是一股溫暖和煦的感覺,從她的右手傳來,開始傳遍全身,五臟六腑俱感熨貼又聽可人的聲音說道:“至陽之精,靈竅未聚,泥丸已成!”她當然聽不懂可人在說什麼,可是她能真真實實地感受到這種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真是滋味無窮……她正在細細體會這種美妙的感覺時,又突然一下子全都不翼而飛,使她嘗然若失,空虛又茫然。原來可人已放開瞭她的兩手,聲音卻變得冰冷瞭:“我看這位姑娘若不是從未習武,就是已經高明到‘返本歸元,不著皮相’啦!”薛姑娘還是沒聽懂可人的話……
冷不防被春姨曲指一彈,正彈在她兩眉之間的額上。
大概是本能的閃躲,但已來不及躲掉。
一陣刺病,眼淚都怏掉下來瞭,春姨卻又已扶住瞭她,似真似假地笑道:“難道你真的算準瞭我不會下殺手,置你於死地?”
這句話倒是聽懂瞭,但她仍是不解,好端端地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一定是開玩笑,嘆瞭口氣道:“不會的,你們一定不會花五百兩銀子把我買來又殺掉……”一句話逗得那兩個女人都笑瞭起來,春姨終於放下所有的疑心,親自動手,為她穿好那套絳色素衣裙。
牽著她轉個身,仔細打量,欣賞著……
可人萬萬沒想到她這套絳色衣裳,竟也能這麼出色。
春姨笑道:“不是你的衣服出色,而是給她一穿就出色。”
“是嗎?”她轉向薛姑娘道:“脫下來!”
薛姑娘一怔,卻又隻好脫下來。
立刻又變成一條赤裸的羔羊。
可人卻從衣櫃裡取出一幅白紗來,扔給她道:“穿上!”
赤裸究竟不是滋味,一幅白紗雖不是衣裳,也總比“光著屁股”的好。
她忙不迭地將那白紗胡亂地往自己身上一被一裹……
那薄如蟬翼,似綢似絲的白紗,既不夠大又不夠長,隻能胡亂地裹在身上,甚至還能隱約地看見她的肉體。可是奇怪,就隻不過這樣隨隨便便的裹上,都能叫人覺得她既高貴又大方,既親切又端壯。可人這才由衷贊嘆:“果然是天仙化人,絕色無雙!”
春姨突然大叫一聲:“等等,你說什麼?”
這無緣無故地一聲大吼,倒把薛姑娘嚇瞭一跳。
可人亦怔:“怎麼啦?”
春姨急切地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可人道:“我說……天仙化人,絕色無雙!”
春姨拍手大笑道:“對啦,絕色無雙……絕色無雙!”
她拉起薛姑娘的手:“我正在想給她取個什麼樣的名字呢!”
她再重新仔細打量著她:“薛無雙!好極瞭,從現在開始,你就叫‘薛無雙’!”春姨將薛無雙交給可人,道:“這是個可造之村,你要好好教導她。”
可人當然喜歡,她早已“愛”上她啦!
不是那種“情欲”之愛,而是那種“心靈”之愛!從她身上,她能幻想自己已經失去的……年輕、美貌、純真……尤其是“貞操”!她打心底兒愛上她,親切地挽著薛無雙的手,道:“春姨放心!”
春姨又去忙自己的去啦!
可人將她按著坐到自己的化妝臺前,開始為她重新整理起頭發來。
望著菱花鋼鏡中,薛無雙的影子竟變得朦朧瞭起來,因為綢鏡並非現代的玻璃鏡,可以照得人“纖毫畢露”,銅鏡又帶有微微的“黃金”之色,銅菱中的薛無雙,更是美得迷蒙,美得像仙女,美得高不可擎!多半是移情作用的關系,全都轉換到薛無雙身上,她細心又珍惜地為她梳理著,無限惋惜地問道:“怎麼會甘心到這裡來的?”薛無雙嘆瞭口氣:“逼不得已……”
可人點點頭,利時又想起自己:“所有無花宮的姑娘全都是不得已……”薛無雙卻道:“不瞞姐姐說,我不止有可憐的身世,我甚至是要托身此處來避仇。”“避仇?”可人頗感意外,又飛快地設身處地為她著想一通,終於嘆口氣道:“聰明,如果仇傢太厲害,躲到天涯海角,上天入地,隻怕都沒有躲到這裡來安全。你那仇傢再怎麼想破腦袋也不會料到你不隻隱姓埋名,甚至當瞭‘妓女’!”薛無雙道:“不是避仇,更要報仇!”
可人又嚇一跳:“你說什麼?”
可人上上下下,一再打量她:“你從未習武,連半點防身功夫都沒有,你憑什麼報仇?”薛無雙無言以對,可人卻大笑起來:“是瞭,你是想以女人最原始的本錢,習得無花宮的絕技,讓仇傢死在你的肚皮上?”不管她是真心還是無意,這番話總是帶有羞辱,薛無雙也都隻能無言忍受。“無花宮的絕技就是‘媚術’,它叫做‘妊女九轉神功’,要習得這項絕技,卻要先付出極大的代價。”薛無雙已有所悟,但絕不出聲。
可人繼續道:“這個代價,在一般寡廉鮮恥,不知善惡之人來說,卻又一文不值。”她簡直是在用最刻薄的言詞在罵人瞭:“這個代價就是,你要用你自己的肉體,去承受千人騎,萬人壓……”她深深地吸氣,拚命忍住的卻是自己多年來所承受瞭的:“千人…一萬人……生張……熟魏……迎新……送舊……”
她忍不住地飲泣:“那此一人的嘴裡對你盡是贊美、恭維,打心底卻把你看得下賤、豬狗不如!”
激動起來,她聲音變大:“你能想像所遭受的過程?要不要我赤裸裸地說給你聽?”她不等她的反應,她已經開始赤裸裸地說出來:“他花瞭錢,他要得到代價,他要你盡量眨低自己,盡量尊崇於他,除瞭滿足他的心理,還要滿足他的生理……他在你身上花瞭錢,他就要在你身上撈回來,他不必對你憐香惜玉,他隻要殘暴地對你橫加揉躪,努力摧殘。盡管你極度厭惡,極度痛苦,你還得努力裝出虛假的歡悅,哼一兩聲,叫一兩聲給他聽……”說到激動處,這位可憐的可人姑娘,竟不克自制,一把捉住瞭她的手臂,大聲道:“你能想像,惡形惡狀的禽獸,終於在你身上獲得滿足,還要噴出一大堆又腥又臭的穢物……還要癱在你身上,死賴著不起來……”可人似乎藉這個機會,把自己滿肚子委屈一古腦兒發泄出來,而薛無雙卻聽得心頭滴血,但是她仍是堅強地咬住牙根,堅定地瞪大眼睛,硬是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可人再一次望著她,道:“縱使你能忍受得過,縱使你習得瞭這項絕技,但是你的仇人呢?你還要讓你那不共戴天的仇人,在你身上占盡便宜享盡艷福,發盡獸欲,最後才能讓一他在你的肚皮上極度興奮滿足之餘,終致脫陽而死?”可人逼視著她:“……這樣的報仇,值得嗎?”薛無雙已咬破嘴唇,沁出血來,但是她仍是堅定地點點頭。可人嘆瞭口氣,松開瞭她:“看來你真的是仇深似海,非報不可,才會出此下策……”她拍拍她的肩:“既然你已下定決心,無花宮全體上下一定會為你全力以赴!”“不!”薛無雙急切地懇求道:“千萬別再讓任何其他的人知道此事。”可人不悅:“哦?你擔心我們無花宮的力量不夠?還是擔心我們人多嘴雜,終於泄密?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讓我知道?你盡可以隨便編一套說詞,反正沒有人會追查你究竟來自何一方?”“我告訴你是因為我一見到你,就忍不住要對你推心置腹,坦誠以告……”她曲膝跪下:“可人姐,實在是我這仇傢來頭勢力太大,又有通天澈地之能,他遲早會找到我,我告訴瞭你,很可能就已把你牽累到瞭萬劫不復的噩運,我實在不想再牽累其他人。”可人一驚:“有這麼嚴重?對方到底是什麼人物?”
“我不能再說什麼瞭,任何與此事有關連的人,都可能誅連九族,我真的不想害瞭你,害瞭無花宮!”可人沉思良久,終於點點頭:“好,我也不會再追問什麼瞭,除非你主動要告訴我。”她扶起薛無雙,歉然道:“剛才我一番話,把你嚇到瞭?”
“不,謝謝你讓我瞭解真相。”
“我也真笨,我說那番話好像是為瞭警告你千萬別打算用這個辦法報仇,其實,就算你不報仇,你還是要經歷這些,忍受這些……”薛無雙點頭:“不錯!”
“而你,又比我瞭不起,你至少還有一個必須活下去的目標—報仇!我卻每天像行屍走肉,活一天算一天……”“你還是有將來的呀!”“將來?要離開這裡隻有一條路——死!”
“不是也有贖身的?”
她慘然苦笑:“那也隻能為奴為妾,上不瞭臺面……”
“也可能‘母以子貴’……”
“不可能,要習得‘妖女九轉神功’第一步驟就是要放棄‘生育’。”
薛無雙這才大驚失色。
可人突然向她追問:“春姨有沒有給你吃什麼藥丸藥酒之類的?”
薛無雙搖頭道:“還沒有,怎麼啦?”
“無花宮為瞭控制這裡面一大群男男女女,就是從這些藥開始……有些是幫你習得上乘媚術,有些更能使人迷失本性,終身被它控制,你如要報仇,最好小心些。”薛無雙心中無限感動,卻忍不住反問她:“你呢?我看你本性就沒有被迷失嘛!”可人笑罵敲她腦袋:“死丫頭,還會挑我毛病……反正你要小心些!”
薛無雙卻揉著自己的眉間額頭。
可人問道:“怎麼啦?”
“奇怪,剛才春姨彈瞭我一下,此刻開始疼痛起來……”
“我看看……”
可人奪下她的手,隻見她剛才被彈中的位置上,已開始泛出一個艷紅的斑點。可人笑道:“聖女印!”
薛無雙不解:“什麼?”
可人道:“無花宮的處女都會被打上一個,當成是‘聖潔’的標志。”
薛無雙道:“聖潔有什麼好?洗得掉嗎?”
可人道:“洗得掉那還能叫做‘聖女印’?它會跟著你一輩子,直到……”薛無雙道:“直到什麼?”
“直到你那一天被男人‘搞’瞭……”
薛無雙道:“這個搞字真難聽。”
“那該怎麼說?”
薛無雙道:“應該說……哎呀,我不會說嘛!”
可人道:“你不會說?我來教你:北方人叫‘操’,南方人叫‘幹’,廣東人叫‘丟’,外國人叫‘做愛’,年輕人叫‘打炮’……你還要不要聽?”薛無雙兩手塞住耳朵,跺腳叫道:“夠瞭夠瞭,不要再說瞭。”
可人笑得夢仰後翻,把她的手拉下來,問道:“不敢聽啦?那麼,敢不敢看呢?”薛無雙嚇一跳:“不要不要,我不要看!”
這下可人不笑瞭,她正經八百的對她說:“你不敢聽,不敢看,敢不敢做?”薛無雙僵住瞭,她這句話的道理非常簡單而明顯。你可以不聽,不看,但絕對不能下既然不能不做,就幹脆乖乖的做,否則就像那個秀姑一樣,其結果還是要做。可人講得非常對:隻要能拿掉羞恥之心,春姨也講得對,拿掉心理障礙,“做”這就容易瞭。這就是“宿命”,妓女的宿命就是“做這件事”,那麼就坦然接受吧!”想到這裡,薛無雙一挺胸膛:“好,可人姐幫我找個男人來。”
“幹嘛?”
“讓我先做一次,拿掉心理障礙。”
正說間,龜奴阿徉出現在門口。
可人道:“吶,這不是來瞭個男人嗎?”
阿祥跨入門內:“不錯,是來瞭個男人,幹嘛?”
可人眨眨眼:“她要跟你‘做’一次!”
阿祥道:“好呀……做什麼?”
薛無雙早己面紅耳赤,嚇得躲到可人身後去瞭。
阿祥身為龜奴,整天穿梭在這些姑娘與嫖客之間,對那些不堪入耳的打情罵俏,早已司空見慣,根本不以為意,他一伸手向外道:“兩位姑娘請用餐!”
這無花宮有八院、四廳、二閣。這位可人姑娘是暖翠閣裡的首席名牌紅人。暖翠閣裡有一間專門給這些姑良們用膳的“食堂”,唯有可人有資格不與那些花花草草、鶯鶯燕燕們共餐,她有自己的“特餐”,是龜奴阿徉專門負責打理,就在她這獨門獨院的小月門之內。這無花宮果然錦衣玉食,剛才看過瞭可人的大衣櫥,現在再看她桌上這六菜一場,竟然全都是最精美的菜肴。阿祥又是習慣性地取下肩上佈巾,劈哩啪啦地在座椅上拍瞭一陣,這才退開一步,躬身道:“兩位姑娘請用餐!”兩副碗筷,卻隻有一杯酒。
那當然是此間主人“可人姑娘”的啦,所以薛無雙就主動往另一個位置坐瞭下去。誰知阿祥立刻將這杯金黃琥珀色的酒栓到薛無雙面前。
可人臉色微變,阿祥陪著笑臉道:“春姨特別交代,賞薛姑娘這杯‘沐春酒’,祝她在無花宮裡前程似錦!”可人滿臉焦急之色,想要阻止,可是春姨派瞭阿徉來一直站在旁邊等候著,不肯離去。薛無雙卻偏偏又毫無警覺,落落大方地舉起酒杯:“真是多謝,我藉這杯酒祝阿祥哥身體健康,祝春姨青春永駐!”杯中酒一飲而盡。
可人面色慘白,薛無雙隻覺一股暖流不溫不火,順喉而下,不由贊道:“好酒,飲之如沐春風,這‘沐春酒’三字真是名符其實!”她放下空杯,阿祥立刻將那杯子收在懷中,涎臉笑道:“我得用這杯子回去向春姨回報阿祥一面給二人盛飯,一面低聲向可人道:“春姨吩咐,昨夜那位洪老爺……”可人一怔:“又是他?”
阿徉咧齒一笑:“大概是食髓知味啦……今晚要留宿。春姨吩咐瞭兩個字——喂羊!”這阿祥顯然是北京人,說話總是卷起舌頭帶著“兒”音,這喂羊二字,竟被他說成瞭“喂羊兒”三個字。
可人先是一征,接著笑罵道:“明明是‘維揚’,你卻說成喂羊!”
阿祥啊瞭一聲:“對呀,春姨交代得清清楚楚是‘維羊’兩個字,可是我一路走就一路想,這世界上隻有山羊綿羊,可沒聽說過有一種羊叫維羊……
可人已笑著打斷他的話:“去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讓人笑掉大牙!”阿祥反正已傳達瞭命令,如釋重負地退走:“兩位姑娘慢慢享甩,我待會再來收拾。”等他走開,可人埋怨道:“你不該唱那杯酒的!”
薛無雙雨眼一紅,可人嚇一跳:“你怎麼啦?”
薛無雙道:“謝謝你這麼開心我,處處為我著想……可是我已經決定,要盡早成為真正的‘無花宮’的一員,至於將來到底能不能報仇,以後再說……”
可人嘆道:“好吧……我盡可能把這無花宮的秘密多透露……
薛無雙夾起一塊基亮透明的“蜜汁火腿”遞在她碗裡:“可人姐,祝你永遠快樂!”這可人姑娘,藝名“可人”,果然是如花解語,曲意可人,立刻明瞭這薛無雙是不想讓自己惹上麻煩,也就不說瞭。
薛無雙卻又笑道:“說點輕松有趣的事給我聽……”
“嗯……這無花宮嘛,吃喝嫖賭樣樣但全,隻要有銀子,這裡簡直就是男人的天堂,尤其是晚上……”
昨天還聚集十萬大軍,今日撤得一個不剩。
昨日還在熱鬧非凡的“校場”,今日卻仍未能恢復原貌,大片麥田被踏成平地,至少要明年才能恢復耕作。街上的商傢卻多少蒙受其利,不是蒙受大唐軍旅之利,而是衣霞袁氏,為瞭犒賞三軍,幾乎把附近幾個城鎮的好東西全買光瞭。銀霞三十六騎又帶瞭凌玉嬌等人,到鎮上來打造一輛寬敞舒適又堅固的大車,選購大批的優良駿馬,采辦衣物糧食。這些東西不能在袁氏范圍內準備,因為伯奸細又走漏消息,她們在鎮上準備,而且也要極度保密。歐陽婷找到鎮上一傢鳥店,這位老板姓解名九恩,其實也是衣霞袁氏的人,他們在鎮上以經營鳥店為掩護,專們飼養訓練信鴿,供袁氏傳遞消息之用。解九恩道:“她已經在婚禮上親眼見到,絕對錯不瞭的……”
姐妹倆共效峨皇女英,二女共事一夫,這份手足之情夫妻之愛,已經濃得化不開。三條赤裸的肉體,擠在溫暖的睡袋之內,楊欣左擁右抱,左親右吻,不亦樂乎……他那條龍吐珠又已威風凜凜,準備就緒,紫霞握在手中,雖是售識,仍然驚懼顫抖,把他推向蝶衣:“我已經吃飽喝足……該她啦!”巨龍轉向蝶衣,才剛剛找到洞口,她已驚懼得身上出現紅疹:“我怕……”紫霞道:“不要怕,我來幫你。”
蝶衣尖叫道:“不要不要,不要你幫,你走開!”紫霞無奈,隻好向楊欣道:“能不能也用對付我的方法,完全不知不覺的就進去瞭?”楊欣點點頭,開始在蝶衣身上用水磨功夫,在她身上輕憐蜜愛,由肌膚的接觸開始,親吻中撫摸,挑逗她最敏感之處。她也是個女人,是個成熟健康的女人,在楊欣這樣的強烈挑一逞之下,她也開始有激烈的反應,她終於也潮濕瞭。但是才一接觸,她立刻又驚懼退縮大叫,甚至哭泣:“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紫霞嘆道:“我知道怎麼辦,隻不知你肯不肯?”
蝶衣道:“怎麼辦?”
紫霞道:“強奸!”
蝶衣大怒吼叫:“你說什麼?”
誰知楊欣真的用強,兩手捉住她兩隻手腕,用力向兩邊撐開壓住,強壯的身體就緊緊地壓在她身上,低下頭去用力咬住她的乳房。
蝶衣怒吼大罵,拚命扭動掙紮,但是楊欣強壯的身子緊緊壓住,絕不放松!他隻能用兩腿拚命踢,拚命蹬,卻又被楊欣找到機會,趁勢擠進瞭她兩腿之間,盡量貼近她的胯下,使她的兩腿無從著力。
蝶衣怒吼叫罵成驚懼哀求,再又變成惡言咒詛,然而楊欣已如禽獸一般,獸性大發,在她扭動掙紮中找到一個絕佳時機,用力一挺,就血花飛濺,全很盡入。
蝶衣慘叫一聲,幸而是在萬裡高空,慘叫聲隻在雲間回蕩,而楊欣鐵石心腸,隻停瞭幾秒鐘,就開始強而有力地連續攻擊!
他完全不懂憐香惜王,他完全不理會她慘叫求饒,他完全不關心她血流如註!他隻顧自己的發泄,在她那嬌柔瘦弱的身上,踩躪摧殘!
他用力按住她的兩手,整個人的體重全部壓在她的身上,甚至連膝蓋都與大腿打直,除瞭兩隻腳尖,全身重量全都在她身上,壓得她氣都喘不過來,而他卻仍在輪番啃噬她的兩隻乳房,仍在全力攻擊她的深處。像這樣一陣驚心動魄的“強奸”,直叫紫霞心驚膽跳,心慌意亂。
她想逃避,但這是在萬裡高空的一隻風箏上,在同一隻睡袋裡一同赤裸著。擠在同一隻睡袋裡,他的沖擊、震動;她的哀叫、顫抖,沒有一樣能避得過,她都隻能切切實實地“感同身受”!那是多麼可怕的沖擊蹂躪呀!她真想出聲阻止,但是她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現在停止,定是功虧一簧,前功盡棄!蝶衣已在憤怒、驚懼、羞辱、惱恨的復雜情緒之中,她已吼叫得聲嘶力竭,她隻能喘息呻吟,無助地扭擺逃避:但是這種微弱的扭擺,更讓他那強壯的侵略者,找到可趁之機,找到她的脆弱點。她終於被他全面征服。
她終於喘息中呻吟著配合他。
她的手不知何時已被松開,她的手得到瞭自由,卻不是用力推開他,而是急切地纏住他一塊頑鐵終於溶化……
她的心理障礙終於被解除。
她終於可以過著更幸福美滿的人生啦!
紫霞暗自為她高興,卻聽到一連串熟悉的咕咕聲。
她伸頭一看,竟是一隻雪白的信鴿停在她的網籃上,腿上金環,是她的寶貝“天羽”。她伸出手來,天羽就乖乖地讓她捉住。
取下腿環上的紙條,上面寫著衣霞山莊出瞭內奸,要往南詔避禍,降落到“十裡巖”集,她立時披衣而起,操縱著風箏轉向,往下降去。
等等,有什麼不對?
她再看看這張紙條,發覺摺疊的方法有異。
這隻“天羽”是她與銀霞三十六騎之間專用的通訊工具,除瞭負責飼養與訓練的人,那個與她們交情極好的解玉卿之外,沒有人知道有這隻“天羽”的存在。即使是解玉卿也不知道她們傳訊時還有特殊的“摺疊手法”。
幸好她警覺心很高……十裡巖顯然有個陷阱在等她。
袁紫霞將風箏轉向,飛向山拗一處淺坪,那是她也曾來過的“中途站”。她將風箏停下,將仍在綢繆中的二人,連網籃帶睡袋一起解下,向姐姐道:“你們就在這兒等我,千萬別到處亂走!”袁蝶衣已漸漸進入情欲的高潮,隻是向她表示知道瞭,接著又進入“恍惚”的境界中去。這處淺坪是在深山密林的邊緣,向內絕無通路,向外又恰是一處極深的斷崖,是一處絕佳的休息場所。袁紫霞將他二人放在此處倒是非常放心。然後她獨自伸手握住風箏的繩索,駕著它凌空飛去。
此時已近黃昏時刻,夕陽將大地染成一片血紅。
袁紫霞的巨型風箏在十裡巖上空一掠而過,竟見一輛燒毀的馬車,十餘具銀霞女將的屍體,還有倒斃的馬匹。袁紫重大吃一驚,再繞回來降低一些細看,地上血流成河,顯然經過一場慘烈戰鬥!突見有一活口受瞭重傷在向她揮手帕求救,因距離仍遠,瞧不清那人是誰,隻覺得非常眼熟。
一陣熱血上湧,她立刻降下風箏,從她頭項掠過,伸出手要拉她上來。
而就在已經飛臨她頭頂之際,她驀然驚覺那些假死的銀霞女將全是敵人假扮的,而且同時一躍而起,向她攻來。如果那些人再慢半秒鐘才行動,袁紫霞就會被這求救之人捉住手腕,而這求救之人竟是她一向視為心腹好友的解玉卿。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袁紫霞本已伸出的手猛地回縮,身子亦同時向上蜷縮,恰好避開瞭那些人的攻擊,但是腰背之處仍是被割破一道長長的裂口,一陣涼風灌進來,幸好是割破衣服沒有傷到肌膚。不幸的是他們攻擊的目標似乎不是她的人,而是這隻大風箏。
薄薄的綢佈已被割破好幾道裂口,細細的藤條亦遭斬折好幾根。
這隻風箏已嚴重受傷再也無法飛行啦!
幸而袁紫霞終日與風箏為伍,操控技術已出神入化,在這幹鈞一發之際,猛地一扭左翼,靠著原先滑翔而下的沖力,再次揚升數十丈,在空中翻瞭個筋鬥,又搖搖擺向前滑去……但是已經不行啦,漸漸無法維持高度,終於栽到田野中去。
解玉卿與解九思父女見狀,呼嘯一聲,召集這些埋伏的人手向前追去。
暮色更深,血紅的夕陽很快就要掉落到山的那一邊去啦!
“千裡追魂”柳含笑之所以能千裡追魂,不是因為她的武功有千裡之外奪命追魂的本領,而是她的追蹤之術,舉世無雙。她之所以能追蹤,也並不是她有什麼與生俱來的特殊本領,而是因為她聰明又細心,對任何細微末節都特別留心,仔細研究其中的奧妙,分辨其中的差異。自從在喜筵上親眼見到袁紫霞的巨大風箏,竟能載著三個人去“蜜月旅行”,不禁見賢思齊,日夜在心中思量。她們決定南下避禍,在這鎮上打造大車,準備物品,柳含笑就趁機采購一些她自己需用的材料,也叫寧兒馨兒一起,著手試驗她改良設計的小型載人風箏。此時她們在清泉崗上等候與楊欣三人來會合,柳含笑更是趁此機會,利用地形之便開始“試飛”……其實那隻是一隻摺曼式的風箏,用把環掛在自己兩脅之下,兩手伸開能抓住風箏兩翼藤條下面的握把,不隻可以展翅滑翔,更可振動雙翼如巨鳥。這樣小型風箏本是不足以承受人體重量,但是對一個武術輕功有足夠造詣的高手來說,登萍能渡水,踏雪幾乎無痕,有這樣又輕又薄,又能馭氣鼓風的“風箏”之助,應該很有揮灑餘地啦!隻見柳含笑幾經練習,果然能利用地形之便,凌空而起,滑翔飛行,更能鼓動雙翅,再度升高,又能轉折翻騰表演特技。寧兒馨兒看得心廣難熬,柳含笑似有備而來,買的材料極多,便協助她二人也各做一隻寧兒馨兒年輕活潑好動,有瞭這隻風箏,學會瞭“飛翔”技巧,便開始你追我逐,漫山遍野嘻嘻哈哈地玩瞭起來。隻可惜初學乍練,難免失手,砰地一聲跌個倒栽蔥,灰頭土臉……好在小孩子心性,爬起來哭兩聲,立刻又忘瞭疼痛,一躍而起,再度展翅飛翔。銀霞三十六騎中,歐陽婷與她二人最是要好,見獵心喜,躍躍欲試,忍不住開口問:“借我玩玩好嗎?”寧兒笑道:“有何不可,送你都行。”
馨兒也道:“反正材料多得是,幹脆叫她們都來,每人都做一隻玩玩。”寧兒道:“對啦!每人一隻,銀霞三十六騎,從此改名‘銀鵬三十六騎’!”馨兒道:“銀鵬三十八騎!”
寧兒道:“咦?你我也都加入?”
馨兒道:“人多才好玩。”
一群都是天真活潑的少女,大傢都忙著做,忙著飛,忙著玩……也忙著摔跤,忙著呼痛。但是她們也玩得很愉快。凌玉嬌、趙君璧與蕓娘隻覺得這東西除瞭好玩之外,其他一無是處。
柳含笑卻全神貫註,自己再飛再試,也看著那群天真浪漫少女們再飛再摔。她又靈感大發,重新再做一隻改良型的。
她向蕓娘請教:“如果是你,在飛行中還能搏鬥嗎?”
蕓娘的回答隻有簡短的兩個字:“用腳!”
趙君璧插嘴道:“那當然也行,你最好再加改良……”
突然她驚奇大喊:“你們看!”
原來這清泉崗位於盆地邊緣,居高臨下,遠遠看見袁紫雷的那隻巨大風箏在火燒似的夕陽下,一再盤旋起落在那片烏黑的“十裡巖”附近。
蕓娘驚道:“她們好像遇到強敵!”
果然見到那風箏最後一次勉強拔高之後,搖搖擺擺,落荒而逃。
柳含笑驚叫:“糟糕!”
那隻風箏終於不支,墜毀在那片平原上。
凌玉嬌驚急大叫:“快,我們趕快支援。”
但是距離實在太遠,她們站在高崗上,見到那隻能乘載三個人的巨大風箏,也不過比一隻蒼蠅大不瞭多少。要等她們繞下清泉崗,再用快馬奔馳……
更何況一落到平地,因地形地物而阻絕視線,就很難正確掌握方向,及時趕去營救啦!危急迫在眉睫,凌玉嬌已搶過一具風箏,尚未來得急結紮妥當,就已沖向斷崖,展翅一躍,凌空而起。
她武功高強,身子又輕,禦風飛去,偶而鼓動一下雙翼,竟口巨鵬似的飛快向前掠去。寧兒馨兒看得又敬又佩,熱血沸騰,大喝道:“銀鵬三十八騎,出動啦!”她二人亦奮不顧身地掠出斷崖,利時間三十六名女將一聲嬌喊:“出動!”全都陸續躍入空中,盤旋飛去。從上面往下看,盆地上的夕陽已經落到山腳外面,大地已在幽暗陰影中,而這三四十隻風箏卻仍舊照耀在金色夕陽下,遠遠近近,大大小小,迅快無聲地奔赴出事地點,景色真是又美麗又壯觀。柳含笑道:“你們說,這玩意隻能當成玩具嗎?”蕓娘正想回嘴損她兩句,趙君璧已經急道:“我們還等什麼?”柳含笑道:“不等啦……”她竟然也學著那此一銀霞少女,嬌喊一聲:“出動!”風箏墜落在“十裡巖”外不遠之處。解九思揮動埋伏高手出動,迅快地往那個方向包圍而去。十裡巖本是光禿禿,寸草不生的一大片巨大巖石,而巖石也因為億萬年的風吹雨打日曬,有許多因“風化”作用而碎裂。大小碎石由十裡巖漸漸向外散佈,使得這裡的地質變得極差。除瞭野草,根本無法耕作,因而也無人居住,因此解九思才會選擇這塊地形,設下陷阱,要捉楊欣……他指揮著一批高手扇形散開,逐步撥草搜尋而來。突然有人喊道:“在這裡。”大傢間聲撲至,解九思急問:“在那裡?”那人指著地上那隻墜毀的巨型風箏道:“這不是?”解九思罵道:“我們要的是人,要這隻破風箏幹什麼?”突然草叢中有簌簌之聲。又一個大喊:“在那邊!”隻見一條嬌弱纖瘦的人影一掠而過,疾入野草叢中,隱伏不見。眾高手立時展開包圍隊形,步步逼近。一名歹徒窺見草叢中依袂開動,他冷笑著揚起手中鋼刀,正要偷襲而上。突然一陣空氣速湧至之聲,他驚惶抬頭,隻見一隻血紅巨鳥撲面而至,是首先到達的凌玉嬌,無聲無息地從空中滑下,左腳一撥他手中鋼刀,右腳彈出,噗地正中面門!這一腳之力何止百斤,這歹徒隻慘叫出半聲,便已倒地不起。隻這半聲就已驚動這群高手,驚見凌玉嬌雙臂一拍,再度騰身而起,調頭又向他們撲來。眾人驚見這種飛將軍自天而降的神勇英姿,早就嚇得心慌,誰知霎時間,四面八方,昏暗暮色中盡是凌空而降的“天降神兵”。他們倉惶應戰。但是那裡抵得住那蒼鷹搏兔似的凌空撲擊。不多久就已真正的“伏屍遍野,血流成河”啦!袁紫霞這才從草叢中出來,相見甚歡。談起經過,才知楊欣與蝶衣二人乃在那山腰淺坪之上,如何去接他二人下來?太陽落山未久,這裡恰是“十裡巖”,袁紫霞白銀霞女將手中接過一件“銀鵬袋”,藉這裡特有的上升暖流,騰身而起,終於能盤旋而升,越爬越高。袁紫雷落地後,將如何利用暖流上升的要領與技巧,向眾人示范解說一遍。眾人經過幾次試驗努力,終於都能升空,到瞭足夠的高度,再滑翔落回到清泉崗去。她們也把受傷破損的這隻巨型風箏修理好瞭,再由袁紫霞駕著,凌玉嬌、蕓娘、柳含笑也都各自駕一隻單人“銀鵬”前往“迎駕”。隻因經過這樣一番往返折騰,又已發生意想不到的變化。
解九恩父女千辛萬苦地設下巧計要捉楊欣,誰知天不從人願,反而被莫名其妙,自天而降的一群女將們殺得大敗,不但折損全部高手,自己的左肩也被深深地砍瞭一刀,傷及肩胛。幸而他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趕快用血污塗抹在臉上,再伏地裝死,避過一劫。直到袁紫霞那批女將全都帶到“十裡巖”去試飛,他才與女兒解玉卿會合,利用夜暗草叢,慌不擇路,落荒而逃。既稱盆地,四面皆高,但唯有這一面距離他們最近,在夜暗中看來又是地形復雜,逃避敵人追蹤最好。解九思便由女兒扶著高一腳低一腳地往這邊山腳之下接近。雖已敷上瞭金創藥,但是這傷口太深,如果不是肩胛骨擋住,隻伯連肺都已劈成兩半,得不到休息,這一路趕著逃亡,現在又是鮮血迸流,連呼吸都扯得傷口劇痛。幸好已經到瞭一片直削如鏡的的斷崖之前,向上仰望因是漆黑夜空,竟是莫測高深,不知是何所在。解玉卿將父親扶著在一叢闊葉植物後面躺好,重新為他換藥包紮,讓他睡下道:“您休息一下,我去找點吃的。”她一辨明方向,就向那面石壁之間的裂縫處走去。像這樣的石縫間,應該很容易找到蛇或是鳥,那怕是一窩蛋也好,老爸和她目前極需要食物,才能補充體力,天亮時才能繼續逃亡。走近瞭看,才知道這石縫也頗深頗寬,可容一人側身而入,仰望一天如線,蔓藤幽草,倒也清靜隱蔽,如果將父親扶到這裡來休息就更安全啦!她心念才動,驀地裡聽到異聲。這絕非鳥獸之聲,但又實在不像是人聲。這真是奇怪啦,在這荒郊野地裡莫非有妖物出現不成。她已是驚弓之鳥,立時靜立不動,側耳傾聽。又是一聲。聲音來自石縫隙之頂端,這次聽得真切,確是人聲,似乎是個受瞭傷的人。極有可能是父親從大內“鹿鳴苑”召來的高手,在剛才一場搏鬥中受瞭傷,竟也逃向這個地區來躲藏,而且還比自己更早一步,上瞭巖石頂上。他還真聰明,在那上面能居高臨下,能更清楚地監視著是否有人追來。她心中一寬,輕聲向上面呼喊道:“我是解玉卿,我爹也受傷啦……你是那一位?”上面那人沒有回答,隔瞭許久,才又很奇怪地呻吟瞭一聲。解玉卿大奇,決定要登上巖項察看一下。這道石縫可客人側身而立,她可以手足並用,施展壁虎功或是擎援蔓藤,向上爬升。倒也費瞭頗長的時間,終於爬上巖項,入眼是一片不到半畝的平坦石坪,後面是濃密陰森的原始森林,前面正是這一削如鏡的斷崖。解玉卿立時大為驚喜,因為見到這石坪上,有兩個負傷掙紮的人,裡在篷佈或是氈子中,其中一人竟是她父女二人幹辛萬苦要捕捉的楊欣。這才叫做“幹算萬算,不如老天一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二人既已受傷,解玉卿便悄悄從後方接近,左手捏住那張早已松脫的鵝絨睡袋,猛一欣開,同一時間右手中食二指並起,疾戳他腰際“志室穴”。睡袋一掀,入目所見赫然竟是一對赤裸糾纏中的內體,她心中一慌,一口真氣竟出現一剎那間的空檔,偏巧就在此時,她右手戳中的“志室穴”中,蓮地倒竄出一股極強的真力,直由她右手中指“中沖穴”、食指“商陽穴”撞瞭回去。這中指屬“手厥陰心包經”,食指屬“手陽明大腸經”,都是直透肩頸與“督脈”的要穴“天柱”相會。如是平時,他這反撞之力頂多將她一震而彈開,偏偏她在此時眼見一幅令少女最最驚心動魄的“男女交媾”場面,一口真氣出現剎那間的空隙,解玉卿猛地覺得後腦頸椎處一震,整個人就如遭雷劈,頓時血脈被制,穴道閉鎖,動彈不得瞭。她已周身僵硬,不能動彈,張口結舌,不能出聲,但是她卻又瞪大瞭眼睛,不能不看,不能不聽。這揚欣經過袁紫霞提示,果然用最殘暴最不客情的手段將她“強奸”,竟也因此而突破瞭她的心理障礙。有時候也不由不感嘆一聲。“女人真是最奇怪的動物”,貞潔得比聖女還要貞潔,一旦突破瞭她那“薄薄的一層”,她就再也沒有矜持的藉口,她就幹脆而澈底地開放自己的“潛能”。別看一個嬌小瘦弱,不堪一握的“弱女子”,她的“潛能”可是各位看官諸君,您再也想像不到的。這位袁蝶衣小姐的障礙一旦突破,食髓知味,就貪求無厭地從萬裡高空,恣情享受到此時,雖然突然被人揭去瞭陲袋,但她恰巧在努力攀登“快感”的高峰,根本無暇分心,即使天場下來她也不管瞭。她突然勇敢地翻身而起顛鸞倒鳳,她爭取騎到上面尚控主導權,她主動地控制快慢、深淺、角度……最主要的是,她要藉這樣劇烈的運動,使自己更心跳加速,更血脈加快,更肌肉酸痛,更意識模糊。可憐的解玉卿,隻因自己一時疏忽,被定在這裡,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開,連閉眼不看都不可能。幸好袁蝶衣終於爬上瞭情欲的最高峰,她開始皮膚紅疹,全身顫抖瞭。楊欣急扶住她的腰,按住她的左邊“章門穴”,右邊“大橫穴”,低聲喝道:“練功,練功!”而袁蝶衣卻道:“不,不要練功,我要給你,統統給你。”她將他兩隻手都挪開,移過去壓住自己乳房,然後伏下身去療軟在他身上。一陣劇烈顫抖,她舒暢地在他耳邊呢喃:“都給你瞭……別浪費啦!”楊欣果然不會浪費她的寶貴精元,深深地捧入中,緊緊地銜合著,一口一口地吸吮著,一滴都沒有浪費。袁蝶衣虛弱地伏在他身上喘息,很快地進入瞭昏迷睡眠狀態。楊欣則兩手輕輕將她環抱,自己很快地將得自她身上的元精,化為一股醇厚陰柔的內息,催動著走過全身奇經八脈,四百四十二個穴道。袁蝶衣陰精泄盡,忍不住打瞭個寒顫。楊欣一驚而起,這樣是不行的,他不能讓她遭受到風寒,他立刻伸手去拉過那張睡袋來,將袁蝶衣包好,讓她好好睡一覺。這才回過身來,向解玉卿道:“你是誰?你到這裡來幹什麼?”解玉卿張口結舌,瞪著眼隻瞧見他胯下怪物經過方才的磨擦浸泡,正在油光反亮地昂然怒目,直在她眼前跳躍!解玉唧面孔漲紅,身子發抖,楊欣迭遭奇遇,連續采集多位武功高強的處子陰元,更在鐘王陸寢古墓,將那些方代方士辛苦煉制的靈丹妙酒拿來大吃大喝,更加上石壁上許真陽的“內丹導引圖”之助,使他能奇跡似的每天都有所進步。他現在已經不再殘廢醜陋,更是英姿煥發,他不再癡呆愚蠢,甚至聰敏慧黠。但是他仍是經驗不足,此刻面對一個目瞪口呆的解玉卿,他就完全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隻聽得袁蝶衣在背後道:“踢她屁股!”他以為袁蝶衣是要懲罰她在房偷看,他就真的起腳在她屁股上狠狠地踢瞭一腳。這一腳就震動瞭尾椎“長強穴”,解玉卿立刻恢復瞭自由,立刻拔腿就跑,要從剛才她上來的那處巖縫處再爬下去。袁蝶衣叫住她:“站住,我有話要問你。”誰知解玉卿內心有愧,非但不敢停步,反而更加快速度想要逃跑。楊欣也追去,一面叫道:“站住,我有話要問你。”他這一追,解玉卿更是心慌意亂,腳下一滑,土石松動,藤蔓雜草也被她連根拔起,她就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翻落。危急中楊欣猛一探身,伸手捉住瞭她的左腿足踝。下墜的身形一頓,她已被他倒提在半空中。解玉卿掙紮驚叫,剩下的另一隻腳亂踢,大吼:“放開我,讓我走!”她這樣一陣亂掙亂踢,就連楊欣也抓持不牢,被她帶著一起往下滑落跌下好幾十尺。幸好楊欣在匆忙中又抓到一根較為結實的藤蔓,才能暫時穩住身形。他驚急大叫:“不要亂動。”她卻又突然慘叫一聲:“哎呀!”楊欣驚道:“你怎麼瞭?”解玉卿驚恐尖叫:“蛇,蛇!我被蛇咬瞭!”楊欣急道:“在那裡?咬到那裡?”
解玉卿顫抖著:“大腿!”
楊欣果然看見一條花紋斑攔,頭呈三角的毒蛇正狠狠地咬在她右大腿內側上。因為一手吊住藤蔓,另一手正握住她的左腿,實在再空不出手來,不得已隻好將藤蔓扯下,將她左腳綁住,使她直接吊在藤蔓上,這才能空手出來,一下子捏住那毒蛇的頭,逼得它張大瞭嘴,將它從她的腿上拔瞭下來。解玉卿已嚇得發抖:“金線腹蛇!”
楊欣不管什麼線什麼蛇,一口咬掉這蛇的頭,卡嗤卡嗤地嚼碎,全部吞下肚去。這才將蛇頸的斷口處塞入解玉卿的嘴巴:“吸它的血!”她才吸瞭一口,就一陣嘔心要吐。
楊欣一掌拍在她背心“肝命穴”上,喝道:“再吸!”
這肝俞穴反射著腸胃之間的“賁門穴”,經他一拍,立時胃口大開,也就自己握住蛇身,大口大口地吸著。突然嗤地一聲,大腿一涼。
她驚叫:“你在斡什麼?”
楊欣並不答話,已將她長褲撕開。
隻因那蛇咬之處,太近胯下,楊欣就幹脆連她底褲一起撕開,頓時將她那羞人的私處呈現在眼前。
左腿是被藤蔓倒吊著,右腿又因蛇毒而麻木,她就這樣兩腿大大地分開著啦!解玉卿隻是個大姑娘傢,此時的羞怒已超過瞭疼痛,她又在掙紮吼叫:“不不,放開我,不準碰我!”
她這一掙紮,藤蔓又開始松動,士石雜草亦開始瀉落,岌岌可危中楊欣及時兩腳左右一撐,幸好踏住瞭這道石縫隙兩邊的堅硬部份,同時兩手環抱住解玉卿的纖腰,這才再次阻止瞭下滑之勢。
楊欣怒道:“你再掙紮我就松手,讓你自己下去。”她這樣腳上頭下的被他攔腰抱住,果然不取再掙紮,隻得由著他低頭下去,在她那接近胯部的傷口處,開始吸吮有毒的血。
別人吸毒血要趕快吐掉,他卻一口一口全都吞進肚子裡去。
這傷口又實在太接近私處,他在吸吮中難免總會有所觸及,最令人難堪的是,他因為匆匆追來,到此刻為止仍是赤裸著身子的。
此刻他又是腳下頭上地攘住她的腰在吸吮她胯部傷口,所投她的臉就正好在他的胯下位置。
他兩腳是張開撐在巖石上的。
他醜條“龍吐珠”,就正好像一條怒龍,含著一顆艷紅的珠,在她眼前晃動不已。她不免臉紅心跳,呼吸急促起來。
奇怪的是她呼吸的熱氣,竟能惹得這條怒龍有所反應?就像有生命有靈性的活動,竟然昂起頭來,緩緩地朝她而來。她大叫一聲,。突如其來的一陣刺痛,就是來自被他吸吮的傷口。
他咽下一口濃濃的血水問道:“你怎麼瞭?”
“痛!”
“那裡痛?”
“傷口。”
楊欣得意而笑:“好啦,傷口會痛表示已經沒問題啦!”
“謝謝你。”
“不,是我對不起你。”
“為什麼?” ”
“如果我不踢你,你就不會滑倒;不滑倒,就不會被蛇蛟。”
他這才想起是跟一個女人的“私處”在講話,他立刻將她再倒轉過來,讓她也頭上腳下:“怎麼樣,你還能下去嗎?”剛才失血過多,全被他吞到肚子去瞭,又是倒置這麼久,她此刻真的是一陣頭昏。楊欣倒也體貼,伸手抱她,道:“我扶你下去。”
她卻輕輕將他推開:“至少你先去穿個衣服。”
“好,你在這裡等我,我馬上來。”
這楊欣果然身手俐落,迅速爬升到淺淺石坪上,隻見袁蝶衣已經疲累得裹著被子睡著瞭。他飛快地穿回自己的衣服,再往下爬,卻又回頭去把蝶衣的長褲拿瞭一件,輕輕在她額上一吻道:“對不起,我把人傢的褲子撕破瞭,用你的賠她,下回我再賠你。”他這才飛快地爬下來,在中途先給解玉卿換上破褲,再背起她來,迅速地爬下去。解玉卿找到躲藏在草叢中的父親,得意地向他說:“您看我帶瞭誰來?”解九思早已聽到聲音,早已見到一個黑影背著女兒來。這才仔細打量,卻是越看越吃驚。解玉卿驚道:“爹,您怎麼啦?”
解九思臉色大變,指著楊欣道:“他,他是誰?”
“他就是楊欣。”
解九思卻又驚又喜:“他不是楊欣,他是沈亞之!”
解玉唧不解:“您說什麼?沈亞之又是誰?”
解九思道:“沈亞之就是當今聖上,太宗皇帚李世民的妹夫,翦雲公主的駙馬爺。”解玉卿疑惑地望著他:“你……又是楊欣,又是李欣,現在又變成瞭沈亞之……你到底是誰?”這楊欣亦是滿臉茫然疑或:“我……到底是誰?”
解九思掙紮起身:“此地已不安全,我們還是快走。”終於找到一戶農傢,解玉卿敲門求宿。
這半夜三更的,身上又帶著傷,農民驚懼不敢開門,這解玉卿竟一腳把門踢開,硬閑瞭進去。農夫農婦嚇得緊緊摟著一個隻有十四五歲的女兒,躲到裡面不敢出來。
解玉卿拍著桌子大吼:“有什麼吃的喝的趕快弄些出來,不然一把火把你屋子燒光!”聽說要燒房子,那可不真的是“土匪強盜”?隻有土匪強盜是“殺人放火”的呀!農夫農婦心一慌,急忙抱住女兒,悄悄地從後門溜走,逃之天夭!許久沒有動靜,解玉卿自己摸到廚房,因陋就簡,生火煮面,隻有一把青菜,幾個雞蛋,也就一起煮瞭端上前來。
老父傷重,尺吃瞭幾口,胃口全無,解玉卿就扶他到“炕”上躺下。
解玉卿再回到桌前,一番奔波勞累,倒也胃口大開。燈下面對這個英挺的男人,沒由來的一陣臉紅心跳。誰知他竟完全不在意,隻是大口地把自己一大碗面吃完。
解玉卿看得有趣,伸手將老父的那大半碗推過去,他也老實不客氣,端起大碗唏哩嘩啦連湯帶面吃得精光。呸呃嘴,拍拍肚子,他用手指指那北方人享用的“炕”,道:“你睡。”然後他就大踏步地走瞭出去。
夜色已深,無星無月亦無風,幸好江北的春夏之交夜晚倒也涼快。
他在曬殼的廣場上,農傢人用來乘涼聊天的長板凳上躺下,仰望天空,竟有一隻巨大的風箏寂靜無聲地在高空滑翔而過。
後面緊接著又有三隻小型迷你風箏。
他當然認識那隻大的,那就是昨天結婚的臨時“洞房”,她就是在那上面聽瞭這個新娘子的話,把那個新娘子“強奸”的。他面露微笑地仰望著天際飛過的風箏。
解玉卿卻輕輕地走瞭出來,在他的長凳旁的一張小板凳上坐下:“你在笑什麼?”她當然沒有註意到頭項的低空,有風箏飛過,而他也不打算嚇到她,所以他隻是笑笑道:“我在想,人生真是奇怪,不知道是人麼原因,就相聚瞭,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又散瞭。”解玉卿眼珠一轉:“你是說你跟袁傢姐妹的聚與散?”
他道:“對,我從來連聽都沒有聽過她們,忽然之間就變成瞭我老婆……”他向她眨眨眼:“你會變成我的什麼?”
她一巴掌打去:“你壞死瞭!”
她的巴掌卻被捉住,她掙紮:“你放手。”
他卻忽然用力,隻一拉就已將她拉得俯趺,正好跌向他的嘴唇,正好被他吻住……就在此時,一隻小巧的迷你風箏從他們頭頂上輕巧地一掠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