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覺得很難過,隻是有點累,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
很想好好睡一覺,把一切都放空,可惜還有工作,生活就是這樣,半點不由人。
回到公司,大老板找上我,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小陳,有大事件。」他把一個檔案袋放在我的桌上。
大老板很少因為工作的事直接找我,如果找瞭那一定是不得瞭的大新聞,這一點不用他說我也知道。
我一邊打開檔案袋,大老板一邊跟我說:「寧勻集團的董事長張仲躍被人舉報涉黑,現在各路媒體都去瞭,你想想辦法,務必搞到第一手資料。」
寧勻集團我是知道的,主要負責國外貿易業務,做得還挺大,但這個張仲躍就不怎麼瞭解瞭,隱隱約約記得好像上過新聞,是個禿瞭半個頭的中年男人。
也就是說不得不出差瞭,明明妻子的事情還沒處理好,我很討厭這種把事情做一半不得不擱置的感覺。
可是生活就是這樣,不能事事都如人願,工作和生活並不是可以簡單概括的完全獨立的兩部分。
「可以單獨約見張仲躍嗎?」我問。
「哈哈哈!」大老板拍著我的肩膀大笑起來,感覺他的啤酒肚都隨著他的笑聲在動,「我就喜歡你這點,不怕事,你明天先去那邊看看情況,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其實在沒有升職以前,我也是經常出差到處亂跑,並沒有覺得很為難,隻是不能時常陪著妻子,心裡有些小遺憾,關於這一點,她倒是從來沒有抱怨過。
我提前下瞭班,回到地下車庫卻沒有上樓,我把車開到黑暗角落,很想把自己藏起來,有種不想見到任何人,不想理會任何事的疲憊。
一對母女從我車後走過,笑得特別開心,我想她們一定過得很幸福,不像我,一切都在支離破碎,拼盡全力才能勉強維持表面的平和。
很想好好睡一覺,可是過瞭很久都睡不著。
我拿出手機,點開文件夾,我在王立君U盤上拷貝的內容,遲遲沒有時間去看。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處處充滿瞭矛盾,明明一直追尋著某個答案,可是真的到瞭那一步,卻又開始害怕猶豫瞭,就像一個壓上全部身傢的絕望賭徒,在下註前他可以擁有無限可能,但是一旦作出決定,等待他的隻有兩個結果,重生或者毀滅。
我承認我有點優柔寡斷,在遇見妻子前,我的生活一直渾渾噩噩,像一個隻會重復一些簡單動作的人形傀儡,是妻子的出現給這具軀體註入瞭靈魂,成為一個完整的我,我很害怕手機裡會出現一些讓我崩潰的畫面,靈魂剝離的痛苦我想大概跟死亡無異。
我把文件夾一個一個點開,已經做好瞭窒息而亡的準備。
真正有用的文件夾隻有三個,一個是學習資料,一個是照片,一個是視頻。
學習資料裡居然真的是學習資料,有錯題集,各科重點,學習計劃,試卷整理等等,不是我想的那種,實在有點意外,雖然我不瞭解王立君,但總感覺他不是個能靜下心來正經學習的人。
在名為照片的文件夾裡,一眼看去全部都是妻子的身影,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露骨的照片,而是一些偷拍的生活照。
有妻子挽著閨蜜走在校園中,有妻子拿著書站在講臺上,有妻子在走廊訓斥學生……
每張圖片都有簡單的標註,比如林老師今天又穿包臀裙瞭,林老師今天好像不開心,林老師今天對我笑瞭,或者第一次碰到林老師的小手,第一次被林老師教訓,第一次收到林老師的小禮物……
他把這些有關妻子的生活細節全部都記錄下來,就像一個春心萌動的小男生對幻想中的女神不敢言明的暗戀。
按照時間排序第一張照片居然在三年前,也就是王立君剛剛遇見妻子的時候。
妻子一襲白衣坐在樹蔭下給入學的學生做登記,低著頭很是認真,一縷發絲垂在瞭桌子上,很安靜,也很美好。
妻子大概打死都想不到,自己日後居然會落在這個平平無奇的學生手中。
照片的備註是:心動的感覺。
我一直往後翻,三年來隻要是上課的日子,王立君幾乎每天都會拍一張妻子的照片,或是藏於人群之中的抓拍,或是站在講臺之上的偷拍,像是一個瘋狂愛慕妻子的小迷弟。
就連和劉靜雯交往的時候他也在拍,不過那時候他的情緒變得很復雜,比如:
「這不關林老師的事。」
「都是那個人的錯。」
「也許開啟瞭新的生活就會變好瞭。」
「瘋狂過後是痛苦。」
「一切都會隨著時間流逝。」
「成績退步瞭。」
「林老師好像知道瞭什麼?」
最後一張照片是在三個月前,我離開空市前往日本,還沒有到達非洲的時候。
妻子一身職業裝坐在咖啡廳,落地窗外是來來往往的行人,粉色的燈光落在妻子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性感和嫵媚。
王立君光明正大的坐在她的對面拍照,不知道他們到底說瞭些什麼,妻子的情緒似乎不太好,照片的備註是:「一切就按原計劃進行吧。」
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偷拍過妻子瞭。
我的心情十分沉重,王立君果然對妻子早有預謀,而且長達三年之久,可是線索到這裡戛然而止,他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呢?
我點開標註為視頻的文件夾,視頻不多,隻有三個,我都點開看瞭一下,果然也是跟妻子有關。
一個是妻子和葉希妤挽著手逛街,在人群擁擠的鬧市區,王立君跟著兩人偷拍,但很快被路人撞瞭一下,鏡頭再轉過來,已經看不見妻子和葉希妤的身影。
還有一個是王立君站在樓上往下拍,妻子穿著一件黑色大衣,小小的身影從教學樓一直走到瞭校門口,然後坐上瞭我的車。
最後一個視頻背景很暗,我看不清楚這是什麼地方,隻能模模糊糊看到妻子的臉,好像有種痛苦的神色,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林老師,快點做決定吧,你知道的,我可以等,他不行。」王立君的聲音很平靜,卻給人一種陰森詭異的感覺。
妻子把手伸瞭過來,抓住瞭手機也擋住瞭鏡頭,隻是聲音有些悲切,惡狠狠道:「你閉嘴。」
視頻到這裡忽然就結束瞭。
有一種真相就在眼前但是怎麼抓都抓不到的狂躁。
我來回看瞭很久,又把所有文件夾都翻瞭一遍,還是找不到有用的線索。
現在可以肯定的隻有兩件事,一是王立君早在三年前就註意到瞭妻子,並且日復一日的偷拍她的照片。
二是王立君和妻子達成瞭某項交易,讓妻子不得不屈服於他。
我放下手機,感覺腦袋有點混亂。
一切的轉折都在三個月前,我離開空市前往非洲的時候。
那時候我不在傢,我也不知道妻子到底發生瞭什麼。
雖然我偶爾會給她打電話,但都是她關心的詢問我的近況,讓我早點回傢,對於自己的事,她什麼也沒有說。
心很亂,也很冷。
從王立君對妻子的迷戀程度來看,他絕不單單隻是想要得到妻子的身體,他還想得到妻子的心。
可是現在,我對於妻子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已經完全看不懂。
婚禮上的誓言還歷歷在目:「陳鎮皓發誓,會一生一世疼愛林歆顏,守護她,愛護她,不讓她受半點傷害。」
現在我還做得到嗎?
點開微信,妻子還用著我們結婚時在海邊拍的婚紗照作為頭像。
我們牽手走在懸崖邊,狂風亂吹,水霧朦朧,看著遠處天與海的界限,她忽然跟我說海枯石爛,矢志不渝的情話,明明很感人,我們卻都忍不住笑瞭起來。
我們結婚已經三年,她的頭像一直沒換。
「什麼時候下班?我去接你。」
等瞭等,妻子回復:「今晚可能要加班瞭,你先回去吧,跟媽說吃飯不用等我。」
「那你早點回來。」
「我知道瞭老公。」
生活還要繼續,容不得人半點停留。
我收拾好瞭情緒下車回傢。
嶽母和孟雲笙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
孟雲笙瘦瘦小小,不但長得像小學生,心態也很幼稚,很喜歡看那些少兒向的動畫片。
妻子說他成績還不錯,挺聰明,隻是現在有些憂鬱,可是我完全看不出來他到底聰明在哪兒?
今天是我們約定好要把孟雲笙送走的日子,可是妻子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媽,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正好我也有話想對你說。」
嶽母站起來,孟雲笙也跟著站瞭起來,一直看著嶽母,好像擔心她會走掉。
「雲笙,你先坐著看會兒電視。」嶽母說。
孟雲笙並沒有坐下,依舊看著嶽母,臉上似乎有種痛苦的情緒,他對嶽母的依賴越來越深瞭,這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我和嶽母離開時,孟雲笙依舊站在客廳,直到我回頭看瞭一眼,他才轉頭去看電視劇。
他好像有點怕我。
來到嶽母的房間,她讓我坐在床上。
嶽母穿著一件紫色的吊帶裙,很寬松也很典雅,露著半個大腿,白皙性感,滿滿的妖媚風韻,知性熟婦的氣質顯露無疑。
雖然是在傢裡,但畢竟孟雲笙也在,嶽母穿這一身總感覺有點太勾人瞭。
我想跟她說要把孟雲笙送走的事,但是嶽母卻先開口瞭。
「鎮皓,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這讓我一陣慌張:「媽,你這是在說什麼呢?隻要你開口,我什麼事都會答應你的。」
嶽母看我這麼緊張,忍不住捂著嘴笑瞭笑。
「也不是什麼大事,孟雲笙這個孩子我看他挺可憐的,想讓他在傢裡多住幾天,你看行嗎?」
如果是妻子跟我說這件事,我還可以跟她爭辯一下,現在是嶽母開口,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孟雲笙這兩天好不容易心情好瞭一些,我也很喜歡他,正好我還要在這裡待幾天,你就讓他留下來陪陪我吧。」嶽母又說。
我有些無奈,嶽母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孟雲笙對她依賴越來越深,到時候強行把他送走,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瞭。
可是嶽母對我這麼好,這還是她第一次用請求的語氣跟我說話,我又沒有辦法拒絕。
「媽,你決定吧,你開心就好。」我隻能這麼說。
「太好瞭。」嶽母興奮地站瞭起來,但是身體又忽然頓瞭一下,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媽,你怎麼瞭?」我疑惑的問。
「可能是一直在傢坐著,腰有點酸。」嶽母笑著說。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幫你按按?」
嶽母想瞭想:「也好。」
說著就趴在床上,我並沒有學過按摩,主要是以揉為主,嶽母也不說話,我不知道她好受一點沒有。
嶽母來瞭以後,一直是她做傢務,還要陪著一個憂鬱的少年,經常是早起晚睡,沒有太多休息的時間。
如果沒有孟雲笙,我倒是可以多陪陪她,可是他們每天晚上都看動畫片,我實在沒有什麼興趣。
「嗯!」嶽母發出一道很輕的聲音。
「媽,你不舒服嗎?」我問。
「有點疼,我的腰上好像長瞭一個東西。」嶽母說。
可是我摸瞭摸,好像沒什麼特別。
「你把裙子掀起來看一下。」嶽母說。
雖然有些尷尬,但嶽母穿著內褲的話應該沒問題吧?而且我也有點擔心嶽母的身體,如果真的長瞭什麼還是早點去醫院檢查比較好。
我慢慢掀起紫色吊帶的裙擺,嶽母雪白緊致的大腿一點一點暴露在燈光下,除瞭雙腿的間隙有點寬,其餘的一切都找不到缺陷,性感圓潤,光澤動人,簡直是兩條完美無瑕的冰雪美腿。
再往上便是嶽母肥臀和大腿間形成的可愛月牙,滿滿的光潔和肉感,沒有看到嶽母內褲的痕跡,難道她穿的是丁字褲?
在往上掀,我整個人忽然呆住!
雪白豐滿的肥臀完全暴露在燈光下,泛著淺淺的粉色的光澤,不著一縷,嶽母的裙下居然是完全真空的狀態。
神秘的臀縫緊緊閉合,肥美的大陰唇包裹著性感的小陰唇,就好像蒸的太久開瞭口漏瞭餡的白肉包子,濃密漆黑的陰毛雜亂無章,就像黑夜裡無法看清的森林的輪廓,充滿瞭神秘和莊嚴的氣息。
因為雙腿的間隙有點大,唯美的陰唇微微張開,有種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的感覺,像是有什麼甜蜜的花香和花露將要噴湧而出。
嶽母依舊安靜的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上次我無意間窺視到她的裙底,隻是驚鴻一瞥,並沒有敢多看。
這一次她就躺在床上,離我很近,讓我盡收眼底,我整個人都呆滯住瞭,甚至忘瞭把裙子放下。
「怎麼瞭?」嶽母回過頭看我,忽然臉色瞬間通紅,驚慌道:「鎮皓!不要看!快放下!」
我這才回過神來,轉過身去。
嶽母連忙爬起來坐在床上,不停的整理自己的裙子。
「鎮皓,對不起,我今天洗瞭澡,忘穿那個瞭。」嶽母滿臉通紅,聲音沙啞,像是快要哭瞭出來。
明明是被我偷看瞭,她卻主動跟我道歉,她總是這樣溫柔到讓人心疼。
「媽,我什麼也沒看見。」我也感覺很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
「別說瞭,上次也是……」說到這,嶽母忽然頓住瞭,頭埋的更低,盯著床單上的花紋,完全不敢看我。
那我先出去瞭,我知道留在這裡嶽母隻會更加尷尬。
「嗯。」嶽母低著頭,傳來很輕微的聲音。
我回到臥室,等瞭大概二十分鐘,嶽母才來敲門。
「鎮皓,可以吃飯瞭。」
餐桌上嶽母一句話都不說,孟雲笙也很悶,我們就這樣在某種詭異的安靜中吃完瞭晚飯。
妻子過瞭九點才回來,依舊穿著那雙白色的連衣裙,粉色的針織小衫,非常清新甜美的樣子,我不知道她體內的精液處理好瞭沒有,我記得離開時她是用一個白色的團狀物給堵住瞭。
妻子的臉色有些憔悴,好像很疲憊的樣子,回到房間,看到我在收拾行李,一臉的疑惑:「老公,你要出差嗎?」
「臨時有任務,明天就走。」我說。
「老公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妻子有些委屈又有些生氣,「你早點說,我就應該回來陪你吃飯的。」
妻子蹲下來,幫我把衣服放在行李箱裡。
還好,我沒有在她身上聞到奇怪的氣味。
「老公,你這次要離開幾天?」妻子有些憂傷的問我。
「還不清楚,快的話三四天,慢的話一個星期。」
「要去很遠嗎?」
「不遠,就在海市,開車大概六個小時。」
本來是我和妻子一起收拾行李,結果到瞭最後全部都是她一個人在做。
其實我要帶的東西並不多,可是她總能給我收拾出滿滿一大箱子,好像什麼都想讓我帶,什麼都不放心。
我知道她很關心我,至少這一點不是假的。
妻子一直忙到很晚,直到我說行李箱真的塞不下瞭,她才終於停手,但還是不情不願的樣子,說:「下一次買個大一點的好瞭,反正你也經常要用。」
其實很多東西都是不需要的,比如防曬霜,我從來不用,但她總覺得有備無患,我實在說不過她。
妻子洗完澡抱著我躺在床上。
「老公,你今天要不要?」妻子問我。
一般出差前我們都是會做的。
「我感覺有點累瞭,明天還要早起。」我說。
妻子忽然坐瞭起來,脫掉我的褲子,撩起自己的睡裙,慢慢的坐瞭上去。
我知道她今天已經很疲憊瞭,但是她想滿足我。
我很快就完成瞭內射,妻子簡單的處理瞭一下,躺在床上抱著我。
「老公,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妻子很是深情。
「你就這麼舍不得我啊?」
妻子的情緒感覺很奇怪,雖然我以前也經常出差,但是她好像並沒有這麼傷感。
妻子忽然背過身去,聲音很輕:「我再也不想擔驚受怕瞭。」
「小顏,是不是發生什麼瞭?」我問。
過瞭很久,妻子沒有說話。
我知道她還沒有睡著,我不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當天晚上,我一直沒有聽到妻子均勻的呼吸聲,她好像很晚才睡。
第二天出門時,妻子、嶽母和孟雲笙都沒有醒來。
我回頭看瞭一眼傢裡,心中默念:希望下次回來時,一切都沒有改變。
我把門慢慢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