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藍橋》

第十三章 花二娘登轿援难
小說作者:不詳 · 章節字數:34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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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曰:不道離愁度驛橋,隻今魂夢記奏簫;春風自是無情物,未許閑花伴寂聊。翠翹金鳳等閑肴,一片心情濕素執;無限相思誰與訴?花前倜悵倚欄桿。

    且說那媒人道:“任官人定的女子,年紀二十歲。閨中不謹,腹中有瞭孽種。他父親往京中去瞭,是他令堂悄地裡央人接親,要我及早催他過門,以免露醜。且許我十兩銀子相謝。我方才見說不來,心中煩悶,相此亦須得花兄暗地贊助。若得早娶,願將所謝之銀均分。”

    花二聽罷,心下暗想片時,方道:“領教,領教。”媒人道:“花兄千萬言語謹密些。”花二笑道:“自不必吩咐。”媒人道:“尚有未盡之言,奈天色晚將下來,欲求同行幾步,方可悉告。”一頭說一頭領瞭花二,同出門去。

    且說這二娘,當下於門後,聞得說及任三官三個字,遂半步不移,細聽瞭前後說話,暗自嘆息道:“淫人妻女,妻女淫人。天之不遠,信不誣矣。”又思忖道:“丈夫倘去相勸,畢婚之後,無甚說話方好,倘任三識出差池,叫此女怎的做人?必得尋死,豈不可惜。若不勸丈夫管他,倘此女父親回來,看出光景,將女兒斷送性命,也未可知,也罷,且待他回來,再作商議。”

    須臾,花二歸傢,二娘道:“方才之說,我已盡知,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花二道:“娘子,這事何難,我勸任三官將計就計,省事些娶瞭過門。且我又有酒吃,又有五兩銀子,何樂不為!”

    二娘深知他耳朵綿軟的,道:“丈夫差矣,你或去說得聽也罷,萬一不聽,豈不壞瞭弟兄面情!”頓瞭片時,二娘又道:“我想人生在世,當為人排憂解難。今任三妻子之憂,即任三憂愁一般,理當拔刀相助,水火不避,乃是丈夫所為。你若聽瞭,我倒有一計在此。”

    花二聽說,忙道:“賢妻有何妙計,何不為我說之。”二娘道:“方才媒人所說,肚兒高將起來,想不過是三、四個月光景,何不贖一服通經散,下瞭此胎,有何不可?”

    花二思忖半時,道:“此計雖好,怎的生一個計較贖與他吃?”二娘道:“這有何難?明日將我抬至他傢,揚言我是任傢內親,央告我來說話,他傢自不生疑。畢竟他母親相接,我悄悄此言告之與他,自妥當的瞭。”

    花二又道:“好便好,隻是先要破費藥金。”二娘笑道:“癡子,若是妥當,那十兩銀子皆歸你的。”花二聽瞭,附掌大喜道:“妙計!妙計!”

    不覺金烏西墜,玉兔東升,二娘下廚整治酒肴。須臾備好,夫妻二人吃起酒來。罷瞭,未及收瞭殘局,即去床上擺開戰場。雙雙寬衣解帶,脫個赤精條條。花二掰開二娘玉股,以舌舔牝,弄瞭滿口的淫水,全沒有腥臭之氣,笑道:“你我先初不及這有趣,不意這香得緊哩!”

    二娘見他這等說話,欲火慫勇,十分的騷發,急道:“郎君,隻管舔做甚,我那牝兒著實癢,速速 罷!”花二聞罷,遂將身復住,以陽物深入牝中,一上一下,一出一進,連抽連頂,足有二千馀下。二娘心肝親肉亂叫,那浪水兒唧唧呻呻,流得可憐。忽的叫道:“死也!死也!花心恐被搗爛哩!”遂頭目森然,猶睡著瞭一般。

    花二不急不躁,輕抽慢送,重又弄活他轉來,又扯拽瞭陣子,方才泄瞭。二娘意猶未盡,又翻身扒起,做那陰覆陽的手段,有支曲兒單道那二娘的騷:你也真波俏,況兼多貌嬌。我連珠放瞭沖心炮,你陰門不閉逞威豪。

    哪知我將軍直到囊山窖,女先鋒忙叫,且收兵拜轅門,空留下一場笑。

    二人雲收雨住,方才合衾並枕,摟瞭睡去。次日早起,花二打點藥金,竟往生藥鋪中贖一服下胎藥,又喚瞭一乘轎子,與二娘坐瞭,竟抬至張臣相傢。

    張夫人見瞭,忙迎進,敘瞭寒溫,吃罷瞭茶,夫人問道:“請問小娘子高姓?”

    二娘道:“妾乃花聰之妻,特來有要事相告,敢借內房講話。”張夫人不知說甚,遂引瞭進房,坐定,二娘令眾使女俱出,方對夫人之耳,如此如此,恁般恁般,說瞭一番。張夫人面皮紅瞭又紅,千恩萬謝,感激不盡。一頭整酒,一頭溫好藥,至女兒房內。通知將此藥服下。那女子遲疑一回,遂將藥服瞭。

    須臾,那女子一陣肚痛,骨碌滾將下來,都是血塊。之後落下一陣東西,在便桶內瞭。那夫人道:“謝天謝地,多感祖宗有靈,逢著花二娘這救星。”遂安頓女兒睡瞭,忙去房中見過二娘,謝瞭又謝。令使女擺瞭酒肴,三杯五盞,又吃又笑,好不歡喜。

    時值午牌,二娘起身告辭,張夫人再三留他不住,遂開箱取瞭一封銀子,一對金釵,一雙尺頭,一枝金簪,送與二娘道:“些須孝敬,休嫌菲薄。地久天長,報恩有日,幸勿見怪。”二娘道過謝,上轎而歸。

    天色已晚,花二見妻子歸傢,打發瞭轎夫,進內忙問事體如何。二娘將日間之事,細細訴之於他,將夫人新送之物,把與丈夫見瞭,喜得花二滿地滾跳道:“明日與任三說知,還要他的酒吃。”

    二娘道:“你忘瞭,此乃陰騭之事,故去救他。若與三官說知,可不又害瞭那女子!”

    花二道:“正是。我差矣,還是賢妻有見識,緊記心叫再不說瞭。”

    二娘之後與任三暗地來往,把此事再不泄漏。

    回文單道那朱仕白,自那日見瞭任三,尋不著,又被二娘大罵一場,心中忿忿,伺機抱復,又苦於沒甚法兒。

    這日,朱仕白又至花傢,於對鄰周裁縫傢門首坐下。那周裁縫道:“朱官人,久不見面,想是尋花官人麼?”

    朱仕白道:“正是!多時未尋著他耍,甚是想念。”

    周裁縫道:“我甥見他今早出去瞭。”

    朱仕白道:“師父,你曾見任三官,這一向到花傢來麼?”

    那周裁縫是極口快的,遂道:“他是不出門的主顧,怎的倒來問我!”

    朱仕白道:“那日我分明見他進去,多時未見出來,進去瞭一番,又不見他影兒,反受一肚皮臭氣,心內不甘。你若曉得這頭路,我斷不負你。”

    那周裁縫更是口尖舌快之人,道:“我這幾時不管人間事,徜若十年前生性,早早教他做出來瞭。”

    朱仕白又道:“周師父,既如此,你若肯幫我做事,當奉酬白銀五兩。”

    周裁縫聽說許五兩銀子,即歡喜起來,忙扯瞭凳兒,與朱仕白並坐,道:“若得如此,須生個計較。此事不是取笑的,得一不做二不休。先與他丈夫說知,一起捉奸,方免無事。”

    朱仕白沉吟片時,道:“此計尚好,隻是那可恨淫婦,在丈夫面前罵我,故此久不上門。若欲通言,奈無由得計。”

    周裁縫笑道:“這有何難!你知花二乃好酒之徒,扯他到店上吃酒,恐他不去不成?中間三言兩語,激起性子瞭,自然妥當。他若不聽你,你卻叫他問我,我自搬他一場是非,自相信十分。”

    朱仕白道:“若得此,你這日不出去做活方好。”

    周裁縫道:“隻一個張傢,要去完他首尾,看早晚去完瞭,隻坐在這等著便瞭。”畢竟不知後來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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