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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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作者:默默裡 · 章節字數:34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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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一章 看不夠  

    不想等到正式放假後擁擠出行,兩人便計劃提前啟程,順便延長假期。肖欽是老板,什麼時候放假自己說瞭算,梁鹿這邊卻得去和領導請假。  

    臨近放假,誰不想提前溜人,連出一個小長假呢?這個時候開口,多少有些為難。  

    早上起床,梁鹿化著妝,苦惱一會用什麼借口請假。肖欽在一旁挑領帶,突然涼涼地道:「你們請假這麼難?那會叫你到我跟前來做事,也不會現在這樣。」  

    他以前從來沒提過這茬,梁鹿以為他不介意來著,沒想到居然記著呢,像是終於找到由頭把這缸醋給踢出來。  

    他極少以這種事後諸葛亮的語氣說話,多少有些怨懟。梁鹿語塞,他自己仿佛也察覺瞭,沒再沿著說下去,過瞭一會,走過來在梁鹿身後照鏡子系領帶,漫不經心道:「我叫人和你們領導說一聲?」到底是不想她為難。  

    這樣的事倒也犯不著如此興師動眾,顯得小題大做,況且,梁鹿最怕別人逮到口風,背後說些什麼,搖頭道:「可別,我自己去說,不行的話再看。」  

    梁鹿做瞭一番心裡準備去找尼克,誰知隻是說瞭想請幾天事假,還沒說原因,尼克那邊就準瞭。  

    許是梁鹿臉上驚訝的表情太明顯,尼克笑瞭笑,卻沒多說,隻問:「還有事?」  

    從他辦公室出來後梁鹿才回過味來,以前她從沒和別人正式說過,還以為旁人都不知道,原來大傢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和肖欽沾染上瞭關系,哪裡需要他降尊開口打點,四周這些人耳聰目明地,多得是路口自動亮綠燈,哪會叫她為難。  

    梁鹿突然覺得自己以前的那些想法有些幼稚可笑。她以為不在肖欽直接的勢力范圍,工作就不受他影響,好壞都是自己賺來的,別人說不瞭什麼,現在看來,倒顯得欲蓋彌彰。隻要背後站的是他,別人看她就會多看一層。  

    飛機在平流層飛行瞭十來個小時,經歷白天黑夜,於西班牙當地時間下午6時到達首都馬德裡巴拉哈斯機場。  

    行程、機票和酒店都是肖欽秘書一早打點好的,下瞭飛機,就有人接瞭他們,直接送去酒店。  

    來接的是一位白人大叔,聽說是環宇在歐洲的供應商位於西班牙分公司的人,是西班牙人但也會說英語,負責協助兩人的旅程,隨叫隨到。  

    梁鹿是易水腫體質,盡管坐得頭等艙,長時間的高空飛行後,她腿腳還是腫瞭起來,後來穿鞋都困難,到酒店後,她洗瞭澡就說什麼也不願意動彈瞭。  

    供應商本來給兩人在馬約爾廣場訂瞭露天餐館,肖欽推掉,叫酒店送餐到房間。本打算吃完飯到附近市中心的太陽門廣場走一走,也不去瞭。兩人幹脆在酒店套房裡休息。  

    梁鹿覺得自己這幾回在房事上的努力付出全白費瞭,好容易證明自己身體不虛,這一下瞬間打回原形,還因此打亂瞭原本的出行計劃。  

    肖欽難得地沒有逮著她打趣,將她抱到鋪瞭軟毯的窗臺上,給她捏腿。  

    這裡沒有過高的建築,也沒有很多現代化的大廈,是以酒店窗下可以看去這城市很遠的地方,精致華美,古老安寧。  

    梁鹿側躺著,玉直的腿搭在肖欽雙膝上,她壓著軟白的抱枕半撐起上身,身後是這由摩爾人從九世紀發展起來的城市燈火。  

    肖欽仿佛不知道梁鹿在這樣看他,隻低頭捏著懷裡的腿,冷峭的側臉安靜平和,眼看一隻的小腿肚和腳踝已經消下去許多,便換瞭另一隻。  

    「要想腿消腫,你就別這麼看著我。」他冷不丁低聲說。  

    梁鹿噗嗤笑出來,肩膀輕輕抖動,她以為他多淡定呢,故意俏聲道:「那我要是又要腿消腫,又要看你呢?」  

    她歪著頭,寬松的睡袍衣領已經從肩膀上滑下去,露出小半邊渾圓的溝壑。睡袍隻在腰際松松地系瞭一下,下擺的叉直開到腿根,裡面是燈光照不到的三角區陰影,裡面也是不著寸褸,更邀人遐想。  

    她偏偏還抬起胳膊撥弄長發。  

    肖欽知道抬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於是又低下頭去看懷裡的腿。修長的手指往下,撫到瞭她嬌小的足上,握在手裡。他沉聲問:「都要?」  

    「嗯啊。」梁鹿笑著點頭。  

    「那你可能得付出點什麼。」肖欽說著,拇指應聲在她腳底板輕輕一按。  

    梁鹿一下子掙紮起來,嬌軟的身子花枝亂顫,抑制不住笑意:「呀…你快放開,腳底癢…癢呢。」  

    她腿上使力,可就是從他手裡抽不出來,被撓地癢極瞭,便抬起另一隻腳去踹他,踹到他胸口上,他卻紋絲不動,反倒將另一隻也握住瞭。  

    「啊…」梁鹿驚呼,被他提著雙腳拖去他身側。隻是人過去瞭,身上浴袍的下擺卻沒跟過去,翻卷在瞭臀下。  

    「一天沒碰你,是不是欠收拾瞭?」肖欽看著她幾乎不蔽體的衣服低聲道,眼睛黑沉沉地。  

    梁鹿現在可不怕他,反倒攬住他脖子,靠在肩頭,撒嬌道:「就是想看看你嘛…」  

    「天天都在看,有什麼好看的?」  

    「好看,看不夠。」  

    肖欽睨著她,笑道:「你這是這會緩過來瞭,就開始折騰我。另一隻腿還要不要捏瞭?」  

    「要的要的。」梁鹿點頭,乖巧地把腿擺好,胳膊卻沒撒開他脖子,就這樣賴在他身側。  

    剛開始肖欽還能幫她捏一捏,可她纏人得緊,在他脖頸間啄來啄去的,肖欽哪能再捏得下去,沒一會兒兩人就吻作一團。  

    第一百一十二章 遊玩  

    窗外霞光退入黑色的幕佈,換上瞭明黃的萬傢燈火,清晰地勾勒這城市的佈局。  

    梁鹿坐在肖欽懷裡,身上的浴袍已經隻堆在腰上瞭,兩人吻得難舍難分,她聽到肖欽粗重的呼吸,也感受到肌肉的緊繃,卻沒有更進一步。  

    她主動將手伸進肖欽褲子裡,摸到那燙手的巨物,他喉嚨裡滾出細微的聲音,然後停下瞭。  

    「怎麼瞭?」梁鹿問。  

    肖欽拉起她衣服,將那雪白的胴體掩住,抱她去床上,「明天白天才要費體力,你還是好好休息。」  

    他最後在她臉頰輕輕一啄,脫下外衣,進瞭浴室。  

    毛面的玻璃好一會才起瞭一點霧氣,不用想,是冷水澡。  

    梁鹿半紅著臉,坐瞭一會,下床換上睡衣,鉆進被子裡。怪不得他一晚上都是目不斜視的,硬瞭也都忍著,原來早就打定瞭主意,竟然比梁鹿自己還瞭解她的體力。她想起自己剛才還不自量力地有意撩撥,一時不知是該高興他的體貼還是懊惱。  

    梁鹿是典型的玩的時候比幹正事起得早的人,平時上班踩著點到,出來玩,不用叫就能早早起來化妝挑衣服。  

    她一夜好眠,養足瞭精神,化完妝就去搖肖欽起床。天色尚早,肖欽被她鬧騰得不行,反手將人拽上床,帶著淡淡的鼻音道:「昨天晚上就不應該對你仁慈。」  

    「晚瞭,來不及瞭。」梁鹿隔著被子趴在他身上,笑得幸災樂禍。待被肖欽拉近被子裡,才著瞭急:「唔…我口紅…我頭發,剛弄好的…」  

    ┅  

    按計劃,本應是來接機的供應商大叔科斯塔充當司機和導遊,帶他們四處遊逛。但兩人想樂得自在,幹脆推掉計劃自行出發。梁鹿穿瞭漂亮的小裙子和平底涼鞋,肖欽一身休閑,他們帶著墨鏡,像任何一對旅遊的小情侶一樣,漫步在街上,在夏初燦陽裡走走停停。  

    他們按著手機上搜出來的攻略,摸進七拐八拐的巷子裡找老字號的油條蘸巧克力,排瞭很久的隊,吃上瞭熱乎的炸油條卻不習慣黏膩的巧克力醬,但兩人還是笑著,在店內貼瞭諸多名人光顧的照片墻上與熱情的老板合影留念。  

    因為科斯塔提早給瞭免排隊帶中文講解的門票,於是也不免俗地來到久負盛名的馬德裡皇宮,驚嘆於王室風格和巴洛克混合的精美卻憾與不能拍照。  

    他們隨手搭上停在路邊的公交車,毫無目的地穿行在大街小巷,在繁華的太陽門廣場下車,又混進人群,漫步參觀沿四面八方展開的路邊小店。  

    晚上他們按計劃來到伯納烏球場,開場前恰好在路邊碰到騎兵護著皇馬和孫羅的專車入場,湧來的人流瞬間將他們淹沒,梁鹿隻管跟著拍照尖叫,因為身後有肖欽攬著她護著周圍。場內近距離觀看比賽,孫羅比在電視上看起來更威風,每一次出腳都能引來全場球迷節奏一致地加油和吶喊,連梁鹿這個以前從不看足球比賽的人也深深感染。  

    梁鹿喜歡自然歷史風景,他們在離開馬德裡之前專門抽出一天去瞭臨近的塞戈維亞,一個古老精致的小城,有兩千多年歷史的古羅馬引水渠、尖頂拱門的哥特式教堂,還有臨峭壁而建的迪士尼遊樂園原型…白雪公主城堡。  

    引水渠高處可以看到全鎮的風景,遠處的森林和雪山頂與腳下充滿瞭歷史印記的典雅建築完美融合。梁鹿在棉花糖樣醇厚的雲朵下驚嘆,風輕輕吹開她的衣領,肖欽在她發頂落下一吻,給兩人留下合影。  

    結束瞭馬德裡的行程,他們去往「伊比利亞半島明珠」…巴塞羅那。這一程的機票也已提前備好,因為梁鹿貪戀沿途風景,最終改成乘火車前往。路程一下延長瞭5個小時,還是在火車上,梁鹿本以為肖欽會不滿,他卻沒有反對,捏著梁鹿的臉頰,隻道:「你開心就好。」  

    火車從馬德裡出發一路向東開到海邊,再沿著海岸線北上,一路的花林草海像放電影一樣從寬闊的玻璃窗外閃過,每一幀定格都是鬼斧神工的鏡頭。  

    火車哐哧哐哧咣,地中海西邊界的陽光熱烈明放地投進來,面前是散著熱氣的咖啡,兩人坐在光影裡,梁鹿倚著肖欽欣賞風景,肖欽斷斷續續地向梁鹿講自己以前的事情,沒有定數,想到哪裡講哪裡,講到梁鹿感興趣的地方,便被她追著問幾句。  

    他們從沒有這樣靜靜地坐著說過這麼多話。原來肖欽從小就叛逆,少年時期與人打過不少架,甚至曾經在街頭當過混混,與季東海他們也是那會在紐約的貧民窟結識。  

    「怪不得…」梁鹿回憶道。  

    「怪不得什麼?」  

    「怪不得那會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身上有一股匪勁。」  

    肖欽笑,「你一開始見到我?是來應聘的時候吧,我那個時候已經很低調瞭,況且離混街頭的日子過去瞭這麼多年,你哪裡看得出來?」  

    梁鹿撐起身子,看著他,「看眼睛啊。後來我在時達通訊的簽約儀式上也看見你在臺上瞭。明明簽瞭很大的生意,眼睛裡卻沒有喜氣,甚至都沒有傲氣,看人跟放瞭矢的箭似的。」  

    肖欽挨近她,譏誚道:「你這麼早就關註我瞭?是不是早就心存不軌?」  

    梁鹿沒想到說漏瞭嘴,立時顧左右而言他,卻被肖欽緊抓著不放,隻好回答道:「大傢都看你啊,還不準我看瞭怎麼著?我這不是也沒想到嗎…」  

    說起以前,肖欽也不由回想,那個時候是他盔甲最硬的時候,還沒有從成諾的離開中走出來,在公司的地位也剛經歷最黑暗的時期,看起來很會做生意賺錢,其實心裡無欲無求。如果沒有遇到梁鹿,恐怕與現在是大不同。  

    「我也沒想到,會遇到你。說起來,我們第一次還是因為小任總,我該有機會給他送個紅包才是。」  

    想到第一次,梁鹿有些臉熱,那會是真的膽大,也放得開。  

    肖欽似乎與她想到瞭一處,沒有多說,意味深長地睨著她,最後抱著她隻在她後背輕輕拍瞭拍。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許後悔  

    火車轟隆隆地駛進隧道,梁鹿在背景漆黑的玻璃上,看見自己的臉,被燈光照映著,微微發窘。她打斷腦袋裡不合時宜的回憶,岔開話題,問:「我今天看到新聞,李釗已經被立案調查瞭?」  

    最近的新聞幾乎天天在更新李氏事件的最新動態,不光李釗被調查,李佳非法拘禁的事情也出瞭新的曝光視頻,視頻裡是李佳審訊被囚女子的畫面,李佳的臉赫然出鏡,正是她本人。  

    視頻看起來是第三者近距離偷拍,肖欽一下子就想到瞭為什麼王波會突然出現正好被李佳逮住。他是帶著任務自投羅網,先偷錄拿到證據,然後救成語及時消失。  

    李成楠招招式式都是拿準瞭李佳的反應,先一步走在前頭埋坑,就等對方自己踩進去,可謂處心積慮。  

    網上流露出的視頻較短,暫時還不能證明拘留是否達到三天,構成非法拘禁,但故意傷害和礙害作證這兩項罪名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數罪並罰,再加上背後靠山倒臺,以後的貴圈恐怕再是查無李佳此人。  

    肖欽早已意料到這樣的情況,他點頭道:「一旦被人盯上,查出問題是遲早的事情。攤子鋪得越大的,背後見不得光的事情越多,牽出一個線頭,往往就能扯開一片。李釗的罪名不會比李佳少,他翻不瞭身瞭。」  

    梁鹿不禁想到最開始和肖欽在一起時步步為營的日子,以及後來被監視。要不是親身經歷,作為一個普通人,她實在是想象不到這樣影視劇化的橋段在現實中真實上演,而這些,肖欽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肖欽仿佛知道梁鹿在想什麼,從後將她抱得更緊,低聲問:「後悔瞭嗎?」不等她回答,又霸道地說:「後悔也來不及瞭,誰叫你當初先招惹得我。」  

    梁鹿哭笑不得,玩笑道:「就要後悔怎麼辦?」  

    肖欽聽出她故意開玩笑,仍沉聲打斷:「不許!」他懲罰似地低頭咬在她頸窩,留下淡淡的牙齒印。梁鹿怕癢,縮起脖子,他的唇又從臉側追上來,擒住她的,好一番溫存。  

    前節的車廂裡本就沒坐幾個人,且當地民風熱情奔放,有人看見兩人也隻淡淡一笑,眼神不做停留。  

    梁鹿仍是害羞,借口困瞭,閉目休息。睡著前,聽見肖欽在她耳邊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有些事務遲早要摘掉的。」  

    與她度過許多個夜晚,肖欽發現,她的睡眠從來都是安穩踏實,有讓人安心的魔力,隻有心無藏事,衾影無慚才能這樣心安理得。他又怎麼忍心打破這份寧靜,讓她跟著自己過上惶惶不可終日的生活。  

    況且這時代在變,一切都在變得更透明化,從前的一些做法已經落伍,打打殺殺、觸碰法律底線的做法低級又不可取,註定長久不瞭。  

    李氏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火車在海崖邊上繞瞭幾曲,駛進巴塞羅那城區。科斯塔按原計劃坐飛機先到,已經將托運行李安置進酒店,此時開車候在火車站瞭。車子在規劃四方四正、整齊到幾乎一模一樣的街區之間遊走,科斯塔是土生土長的加泰羅尼亞人,一路開車一邊介紹,神色間洋溢著對高迪的崇拜和這座藝術之城的驕傲。  

    梁鹿也十分喜歡這座城市,與馬德裡的繁華恢宏不同,在這裡,明亮斑斕的色彩總是和各式線條奇異的建築融合,更像是一個現實中的童話世界。  

    但因為行程的關系,他們在這裡沒待幾天,隻來得及欣賞梁鹿向往已久的高迪的幾大著作,去波蓋利亞市場買上一束繁花在琳瑯各色、鱗次櫛比的果食間流連。  

    四隻貓咖啡館一如電影午夜巴塞羅中的優雅神秘,當地特色的水果酒度數不高,卻讓梁鹿沒一會就醺醺然然。  

    晚上,他們去巴塞海灘吹風。梁鹿穿著長裙,像連著線的彩色風箏,一收一放地,一會挨在肖欽身邊,一會跑去海邊趕浪潮踢水花,在細軟的沙灘上留下成串的腳印。她散著的長發被濕咸的海風吹得擰成瞭縷,便毫不客氣地跑回來蹭肖欽身上的罩衫。  

    亞麻質地的衣裳幾下就皺得沒瞭形,肖欽好氣又好笑,打橫抱起她,作勢就要將她丟進海裡泡水。梁鹿才不信他真的扔自己下海,但仍是緊緊勾住瞭他脖子,失聲輕叫,叫著叫著便自己笑起來。  

    回酒店的時候,梁鹿的半截裙擺已經被海水打濕,兩腳冰冰涼涼的,晚上氣溫有點低,但也沒到開暖氣的地步,肖欽怕她著涼,擱在自己腿上用手給她暖著。  

    科斯塔開著車,沒刻意看他們,但笑得慈祥又欣慰。肖欽一點也不介意,倒是梁鹿不好意思。她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肖欽在外面給自己暖腳,還自覺自願的。  

    肖欽看出梁鹿的別扭,低聲道:「別動!真生病就麻煩瞭,明天還要坐飛機。」他聲音有些強硬,手心的溫度卻暖到瞭梁鹿心裡。  

    她人雖看起來瘦,但從小到大並不怎麼生病,身體還算結實,但在肖欽看來,似乎總是覺得她體弱多病,所以格外上心。  

    梁鹿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擔心緊張過,一時間鼻子都有點酸酸的,差一點想沖動抱住肖欽,告訴他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隻是旁邊有人,便忍住記下瞭。  

    第二天飛機如期起飛,兩人去往旅途最後一站。梁鹿沒記住城市的名字,因為是西班牙語,不像馬德裡和巴塞那樣出名,比較生僻。她隻知道是這片領土最南端的一個海邊城市,很小,但陽光充沛沙灘廣闊。他們在那邊會待上幾天,不止兩人,還會有接應他們這次旅行的供應商老板,特地設宴接待。  

    第一百一十四章 自己撥開,放進去  

    城堡、花園、陽光、大海,這是一座被時間遺忘的城市,一切都仿佛慢下來。在露天咖啡館曬太陽的當地人,品一杯咖啡可以坐到日落,商店裡收銀的服務員不緊不慢地摁著計算機,一張一頓地數錢,連廣場邊拉手風琴的流浪藝人,彈出來的曲調都是惺忪慵懶的。  

    梁鹿和肖欽戴著在街邊小店買的編織遮陽帽,腳踩軟底的人字拖,踏著崎嶇不平的碎石路散步,隻是散步,仿佛已經融入瞭這慢節奏的時間。  

    兩人沒有目的,不趕時間,手牽著手,閑步走在谷歌地圖都顯示不出名字的小路上。這是一片盤著山頭沿坡而建的居民區,傢傢戶戶緊挨著,皆是以白色為主明黃色為輔的顏色,間或各色各樣的花草。從遠處看,一座疊一座,在湛藍色天空的映襯下,如色彩絢麗的復古油畫。  

    許是周內的緣故,各傢各戶門窗緊閉,他們一路幾乎都沒有碰到什麼人,於是隨心所欲地穿梭觀賞,走走停停。這一片建築均是白墻石子兒路和鐵藝雕花陽臺,外觀大同小異,房屋巷弄裡的小路曲折蜿蜒,不熟悉的人一不小心就容易走進死胡同。  

    梁鹿和肖欽就是。  

    晌午的陽光懶懶地照在四周高聳的墻頭,在陽光照不到的墻根處,電線桿旁,兩具身影貼墻相纏,傳出曖昧喘息的聲音。  

    梁鹿頭頂寬沿的遮陽帽已經掉落在地,口裡被肖欽的大舌和氣息塞得滿滿。她也不知道,明明是正散著步,隻不過走到死胡同,她臨時起意偷親瞭他一下,怎麼就被他慢慢逼到墻邊困住瞭。  

    「唔…」嘴裡的空氣都被他抽盡,腦袋也暈乎起來,可她還記得他們這是在戶外,青天白日之下。  

    而肖欽的手已經從她隻到膝蓋的裙擺下伸進去,隔著內褲,裹住兩顆圓嫩的臀瓣。  

    她心裡一驚,推肖欽肩膀,推不動,隻能嗚嗚地扭身閃躲。  

    肖欽終於松開她唇瓣,粗濁的喘息落在她耳邊:「躲什麼?別動。」  

    梁鹿可緊張死瞭,怕被人看到,又怕不小心惹得肖欽更甚,抓著他衣襟,小聲害怕道:「別在這好不好?有人過來…」  

    她嘴唇被吸得紅腫,眼神有些央求,委屈又楚楚可憐。肖欽忍不住又吻上去纏住她,含糊哄道:「旁邊不是還有電線桿擋著。」  

    電線桿挨著墻,能擋住兩人面目和大半身體,但還是會被看到。梁鹿不依,還想反駁,雙唇卻被肖欽堵得死緊。  

    他大掌捧著鮮桃似的臀兒不管不顧地揉起來,軟膩的觸感叫他愛不釋手,於是手指貪婪地從內褲邊緣溜進去,揉面團一樣,臀肉都從指縫間溢出來。他的動作又狠又大力,腿心的肉縫也被連帶牽扯得一張一合,手帶著燙人的熱度,熱烘烘的煨著她的腿心,沒幾下,梁鹿隻覺得整個身子都被他揉成瞭軟的,私處也一點點滲出水意。  

    「嗯…」她舒服地哼出聲,眼角無助地垂下來,臉上糾結無措。  

    肖欽輕輕一笑,安慰似地啄在她鼻尖,托起她的小屁股半抱起來,與下身齊高,抵上去隔著褲子在她裙擺裡頂瞭頂,低聲誘哄:「解開,取出來。」  

    兩人挨得極近,他幾乎是咬著她的耳朵在說。  

    陽光照耀他身後的白墻和屋頂,風靜謐地吹著。梁鹿心跳如雷,不知是不是錯覺,仿佛也聽到瞭肖欽急促的心跳。她手都是抖的,仿佛被架在火上烤,看著肖欽,猶豫不決,「肖…我…」  

    肖欽忍不住又是重重幾頂,衣料摩擦輕響,龐大的前端幾乎要嵌進去,聲音粗嘎道:「你不是也已經濕瞭?別怕。你快一點,我也快一點。」  

    他說得像是商量,梁鹿卻沒得選。她顫著手去解他褲子,不敢解腰帶,隻敢拉開拉鏈。  

    巨物被釋放出來,立時蓬勃挺立地翹在空氣裡,甚至向著梁鹿輕輕點頭。梁鹿頭一次在這麼明的光裡看到它,隻見那碩大通身青筋,圓端脹得腥紅,猙獰惡煞的,心裡又是一驚,別開眼不敢再看。  

    肖欽低笑:「怎麼還怕上瞭?又不是第一次見。」他意有所指地看著的裙擺,吩咐道:「我手騰不開,自己撥開,放進去。」  

    梁鹿又怕又羞,臉紅地能滴下血來。她睫毛輕顫,咬著唇,將柔軟的裙擺卷到腿根,露出裡面濕出水印的小內褲,撥去一邊。  

    水潤晶亮的穴口一暴露出來,挺立的勃起就急切地貼上來,滾燙地擠在肉縫裡擦瞭擦,待沾染瞭水漬,便氣勢洶洶地堵在入口處。  

    他的聲音更粗重瞭,貼在她唇角,催促道:「放進去,快點。」  

    梁鹿握著那一手圈不住的硬物,仍不忘慌張地四下一掃,最終引著對準瞭穴口。肖欽送腰一使力,終於將半個頭部送進去。  

    兩人均是低沉沉地一嘆,梁鹿趕忙攬住他脖子撐住自己,肖欽則困難地繼續往裡,咬牙道:「怎麼這幾天沒做,又緊成瞭這個樣子?」  

    前些天白天遊玩的行程緊,她一天下來累得不行,晚上兩人就隻是休息。  

    誰知結果就是現在半天隻將頭完整地送瞭進去,後面緊地擠都擠不開,跟沒路瞭一樣。  

    梁鹿也有點吃痛,身子更抖瞭:「我,我不知道,可能是緊張…」  

    她眉頭緊成瞭鎖,面色痛苦,肖欽也不忍再使蠻力,捧著她下身,姿勢沒換,就著一個頭淺淺插起來,一邊將她敏感的耳垂含進嘴裡挑逗。  

    「放松…你這樣我插不進去…」  

    梁鹿軟軟地伏在他肩頭,隻這樣一點點輕淺的抽插就讓她酥爽地吐出許多水。她仰著頭喘氣,嬌聲央求:「先這樣吧好不好…我怕…」  

    肖欽見她實在惶恐,也知這裡不方便盡興,不再強求,全當叫梁鹿舒坦,隻在她敏感的穴口變著花樣地頂刺肏弄。  

    他那圓端碩硬如拳頭,喂她的穴嘴綽綽有餘,玩弄瞭沒多久,就見梁鹿雙腿打擺,小嘴裹住他軟軟地哆嗦起來,一汪清水接著流出來。  

    「這麼快?」肖欽低聲戲謔道。  

    他見梁鹿垂頭紅著臉,心癢忍不住要去勾出更多水來,誰知一旁高墻後的院子裡突然傳出人聲和腳步聲,像是有人要出門。  

    梁鹿也聽到瞭,顧不上身子還在抽搐,推開肖欽從他身上下來。  

    所幸那門叮叮當當開瞭有一會,打開的時候,巷子裡已經空無一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海上遊艇(01)  

    走出小巷,素墻窄徑的居落如走入時一樣平靜無瀾。梁鹿捂臉,說什麼也不肯抬頭。她的遮陽帽已經丟瞭,知道她愛美怕曬,一會兒回去要抱怨曬黑,肖欽把自己的帽子摘去她頭頂。  

    窄邊的禮帽在她頭上空蕩蕩地晃悠,滑稽又嬌憨。  

    肖欽將人攬進懷裡,貼耳溫聲哄:「我錯瞭好不好?真的沒人,沒人看見。」  

    梁鹿大半個身子都埋在他身側,仿佛這樣就沒人看見她,埋怨道:「被人看見瞭那還瞭得?你還笑!都怪你…」  

    肖欽語氣誠懇,聲音裡的笑意卻沒停:「怪我怪我…下次一定註意。」  

    梁鹿掐他,好不威脅地說哪裡來得下次,想得美,卻沒想到當天下午就兌現瞭。  

    烈日當頭,海風習習,翠綠清湛的海面波光泛映,刺得人不能直視。  

    藍高雙體船屹然不動地停靠渡口,甲板上的男女赤腳來回,籌錯的杯觥裡是淡黃的香檳,正在舉行一場私人聚會。  

    隔著一扇玻璃窗戶,肖欽在室內談事情,梁鹿隻能看到他著薄衫的寬背和厚肩,於是百無聊賴地靠在船舷看金發碧眼的比基尼美女。  

    看得並不安生,不時有打著赤膊的男子過來搭訕,可能是因為她在清一色的白種人裡十分地與眾不同,隔著墨鏡,也能感受到對方的目光透過她鏤空的罩衫,打量泳衣下的身體。  

    梁鹿禮貌地回絕,但總免不瞭與對方碰杯,一來二去喝瞭不少,後來發現喝酒都不算什麼,當地人的問候習慣是貼面禮,男性又喜好蓄胡子,一會下來刺得臉頰生疼。  

    送走瞭又一位胡須茂盛的男士,梁鹿揉揉臉,幹脆去四處走走,轉身之際腰身落入一雙臂彎裡。  

    「我再來晚一會,你是不是就要被勾跑瞭?」  

    梁鹿笑:「你也知道?」他明明是背對著的。  

    肖欽哼笑:「多虧瞭我對面墻上的玻璃反光。」  

    梁鹿回身攬住他,「我也沒想到在這裡這麼搶手,你可得看好瞭。」  

    「那不行,夜長夢多的,我得先打個標記。」  

    薄熱的唇落在梁鹿前頸,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烙下一個草莓印。  

    朱痕雪肌,分外明顯,梁鹿從肖欽墨鏡的鏡片上就能看到。  

    她也不惱,眉梢輕抬,笑得更甜瞭,「這標記不一定管用呢,我看你最好還是一刻不落地跟著我,可能效果還好一點。」  

    肖欽朗聲笑起來,俊長的眉舒開,拇指點過她唇峰,「這麼自信,剛才的談判應該叫你坐在我頭裡,氣勢上我們就先贏瞭,哪裡還要我再討價還價。」  

    通訊信息技術的尖端科技和關鍵芯片制造技術都掌握在外國人手裡,隻能從國外進口采購,這是掣肘國內電子信息行業和環宇電子的重要一步,占去成本的相當一部分。  

    這次的供應商就是,來自德國的一傢芯片制造公司,承擔環宇的大批訂單,同時環宇也是他們的大客戶,否則也不會照顧他們至此。  

    「簽瞭?」梁鹿問。  

    昨天夜裡秘書把MOU的最後一版電郵給他,肖欽到底是總經理做派,打印裝訂這樣的活指給梁鹿去做,不過也不防著她,條款金額她看得清楚,所以知道他今天的任務。說起來老板也不好做,休假工作連一起,一個人對那麼多人。  

    肖欽倒是雲淡風輕地,「嗯」瞭一聲就算完事,仿佛省下的那兩點利潤和即將要從公司戶頭劃出去的錢都不姓肖。  

    他靠近梁鹿唇邊,後知後覺地嗅出來,「喝酒瞭?」  

    梁鹿點頭,撇開臉。  

    鎖骨邊的一縷頭發被挑起,發根癢癢地撓在她下頜邊,肖欽把玩著,默瞭一會兒,才問:「要不要…去歇會?」  

    他聲線低沉,還未開口,熱意先襲。  

    梁鹿腮上紅起,想起早上的事情,這裡的「歇」肯定不是單純地歇一會,便搖頭,「不要,我還沒玩夠。」  

    湛綠的海面被劃開白色的浪花,像魚尾一樣擺起來,她被吸引瞭註意,轉過頭去,問肖欽,「那是什麼?」  

    肖欽順著她的目光,看見是摩托艇,狹長的眼一瞇,略一思量,便問:「想玩嗎?」  

    梁鹿興高采烈地跟著肖欽上瞭一輛小快艇。肖欽駕駛,她坐一側,空間剛夠。  

    發動機轟鳴,小艇像箭一樣劃開水面,轟隆駛開,梁鹿也跟著激動起來,她以為剛才那事就算過去瞭,沒一會坐在肖欽懷裡由他指導開快艇也沒多想,結果就是剛開順手,分體式的泳衣上衣裡就鉆進來一隻手。  

    厚掌直赴前胸,握住一隻挺立的渾圓。  

    梁鹿胳膊一抖,小艇立時就歪著走。  

    肖欽伸手在方向盤上輕輕一撥,將航線轉回來,不緊不慢地挨在她後頸,「緊張什麼?放心開,這裡又不怕碰。」  

    梁鹿扭一扭身子,委聲抗議:「可是後面還有其他的小艇,會看到…」  

    肖欽輕輕一笑,聲音落在梁鹿耳膜:「所以你不能松油門,小心讓他們追上。」  

    這一下是趕鴨子上架,梁鹿進退不能,在糾結的檔口速度慢下來,不一會兒就聽肖欽在耳後提醒:「後面的要追上來瞭。」  

    手卻覆著她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油門就在自己腳下,梁鹿握緊方向盤,硬著頭皮往前開。  

    胸前兩顆已經被他左右兩手分別捏住,後背的蝴蝶骨傳來濕意,是他炙熱的嘴唇,臀下坐著的更是堅硬硌人,劍拔弩張。  

    簡直讓人坐立難安。  

    梁鹿一口氣開出去老遠,都不敢回頭看,直到聽肖欽說:「可以瞭,慢一點」。  

    海面靜謐,四周隻剩天和水,小艇慢悠悠向前蕩。她回頭就要和肖欽算帳,卻被他先一步擒住唇瓣,勾纏許久。她脫力地喘氣,軟在他懷裡,還沒開口,卻見乳尖朱紅的一顆在他粗糲的指尖挺立,他意有所指道:「唔,真硬。」  

    第一百一十六章 海上小艇(02)  

    肖欽眼裡泛著戲謔笑意,事實如此,梁鹿沒臉辯駁,咬著唇,推他手腕,扭頭四處查看。  

    手腕的推力輕如拂柳,手指輕松地揪住那點輕輕拉扯起來。  

    「別看瞭,剛才你真是開得飛快,後面連影子都看不到。」他打趣著,另一手貼著她小腹從前滑入三角形的泳褲裡,撫過稀疏的毛發,尋出藏在其中的小核。  

    隻一碰,梁鹿就針紮似的輕輕縮瞭一下,反射性地並住腿,本來還要和他還嘴,張口變成一聲扭曲的嘆息。  

    被夾住的手反倒更滿地貼在陰阜上,手指順勢輕擺,按住花核轉動起來。  

    在情事上,他瞭解梁鹿的身體比她自己更甚,如此上下夾擊,隻動一動手指的功夫,欲望的火苗已經從梁鹿小腹綻開,流動蔓延。  

    她半闔上瞭眼,雙腿糾結地開開合合,隨著他手指的動作顫動。  

    「嗯…輕一點,痛…」她反手抓著他手臂,低呼。  

    「哪裡痛?」  

    「上面,你換一邊嘛。」  

    肖欽笑瞭笑,松開那隻腫如葡萄粒的乳尖,揉在另一隻被冷落許久的乳上,「這樣?」  

    梁鹿幾不可聞地「嗯」一聲,微赫的神情在水面照映下異常顯眼。  

    肖欽咬住她耳尖,手上加瞭幾分力道,將她更深地扣在懷裡,不一會,手指攪動嫩肉就發出「滋滋」的聲響。  

    三角褲裡的水漬已經蔓延到瞭前端,不用摸就知道下面的細縫已經濕成瞭什麼樣。  

    梁鹿也聽見瞭,在輕柔的海風裡規律又響亮,她假裝忽略鎮定,卻聽肖欽挨著她,偏偏低聲問:「這麼濕,已經高潮瞭嗎?」  

    意料之中的,沒聽到梁鹿回聲,他也不在意,抽出手指,指尖的水漬抹在她光溜溜的肚皮上,而後撥開擋住她私處的佈料,揉上水汪汪的肉縫。  

    大掌又糙又熱,滿滿地覆住腿心,撥弄得小口一開一合,梁鹿低低哼出聲,腰軟地幾乎在他懷裡坐不住。  

    肖欽抬起她一隻胳膊將人提起來一點,側頭含住她胸前一粒,含糊問:「還要嗎?」  

    不吭聲不行瞭,梁鹿胸脯一起一伏,咬著唇答:「要。」聲音裡有難耐的哭意。  

    肖欽松開她扶正,在她臉頰輕輕一啄,「乖,再往前開一點,找個陰涼的地方。」  

    四肢又軟又顫,腦袋暈暈乎乎,梁鹿茫然然地看著海面,知覺都聚在下身。肖欽掐著她的腰,手指已經探到瞭穴口,在四周摸瞭一圈,伸入一指。  

    粗糲的指擠開肉壁,全部進去後,便屈著抽動起來。  

    梁鹿輕輕一晃,被肖欽扶住:「別動,幫你擴一擴,早上太緊瞭,一會不好插。」  

    他一本正經地說著這種話,梁鹿耳廓都紅瞭。  

    穴裡的手指變成兩根,在甬道裡上下左右地轉動撐合,梁鹿撐著方向盤,腰臀輕晃,穴口翳動,蜜水流在肖欽掌心。  

    「我…我找不到…」她難捱又著急,軟聲無措道。  

    「一直往左走。」肖欽抬眼四周一看,指揮道,見她濕軟地差不多,這才拉下寬松的沙灘短褲,釋放出勃脹的陽物,和著手掌的蜜水擼瞭擼,擠去她臀邊。  

    巨物堅硬粗熱,隔著她的三角褲在臀尖兒敲打,梁鹿腰一顫,立時就反應出那是什麼東西,害怕又有些期待,轉著方向盤的動作都機械起來,眼前的海面也仿佛混沌瞭。  

    陽具擠進三角褲,戳弄完臀肉又碾擦肉縫,直到兩人的下身都濕成一片,才輕抬她腰臀,將那礙事的最後一層阻隔緩緩拉下。  

    沒瞭佈料兜著,成股的淫水立時從她腿心掉下來,落在座椅上,肖欽腿間,連綿不斷。  

    「真浪。」肖欽輕拍她臀瓣。  

    梁鹿沒有低頭,但自己也感覺出來瞭,感受到他的目光火辣辣地盯著那裡看,臉上一熱,扭著屁股嬌嗔:「唔…別看,別看瞭…」  

    鮮艷的穴口在眼前開合,肉莖脹得直跳。  

    「開穩瞭。」肖欽在梁鹿耳後粗聲囑咐,隨即將那穴嘴套在頭部外,緩緩下壓。  

    碩大的頂端一寸寸擠入,一邊壓住瞭癢意,一邊擦出火辣來。梁鹿提著一口氣,仰頭輕輕叫起來,仿佛承受不住。  

    「太…太大瞭…」  

    被她卡得死緊,肖欽身上滿是汗珠,隻能托著她淺進淺出地入,一點一點叫她吃下去更多。  

    「怎麼還是這麼緊?剛才都白插瞭?」他擰眉道,揉她的腰叫她放松,一邊偏頭用舌尖逗弄乳珠,感受到甬道裡湧出更多細細的水流,肉莖已經進去大半,便將她一下子壓下來。  

    「啊…啊啊…」  

    硬物突然盡根沒入,下身被滿滿當當地撐開,梁鹿腰背忽地拔直然後軟成瞭泥,忍不住的嗚咽從喉間溢出。  

    肖欽撫著癱在懷裡的身子,啞聲笑:「這就去瞭?瞧你這點出息。才開始呢,後面怎麼辦?」  

    小艇失去控制,漸漸停下來。  

    看瞭眼腿上還在抽搐的人,肖欽一手扶住,自己開瞭起來,向不遠處高聳林立的礁石陰涼處駛去。  

    馬達突突地鼓動,劃開水浪,兩人隻是靜靜地靠坐著,就被顛簸地晃起來。  

    硬物在體內跳動,胡亂地觸碰,梁鹿被磨得難受,斷斷續續發出細碎的聲音,不等小艇停靠,便靠在肖欽懷裡主動扭腰套弄起來。  

    不用再操作駕駛,她雙腳大開踩在座椅沿兒上,抓著肖欽胳膊,放肆地前後騎坐,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重。  

    「你也動嘛…」她嬌聲催促。  

    肖欽一低眼就能看到陽具在她大開的腿心中間被吞吐的樣子,和她崴身浪扭的樣子,但礙於駕駛還不能占據主動,隻空出一手捏著她的腰,輕晃下身配合地與她相互挺動。  

    他額前青筋微突,聲線粗沉:「小浪貨,這麼著急,都不怕曬脫皮瞭?忍一忍,等我停到陰涼處。」  

    第一百一十七章 海上小艇(03)  

    水波漣漪,小艇像扁薄的葉子一樣飄在海面輕晃。  

    四周礁石萌蔽,肖欽壓著她放肆地慫動。  

    他力道可比梁鹿大多瞭,掐著她的腰,入得又深,狠進狠出幾下,梁鹿嗓子眼的低吟就壓不住,冒出一兩聲來,在不遠處的巖石上碰出回聲,再敲回耳邊,她便紅瞭臉,再不敢出聲。  

    那聲音尾音消散,絲絲縷縷,像貓爪子似的撓在心上,肖欽卻喜歡,他頂著她,聲音粗啞地催促:「再叫。」  

    梁鹿咬牙搖頭,身子比葉子一樣的小艇晃得還厲害。  

    「又沒有其他人聽到,你怕什麼?」  

    肖欽多的是花樣,下身顛著,手指翻起她上身的泳衣撥上去,將暴露無遺的雙乳拿在手裡,專挑最敏感的頂端搓弄。  

    梁鹿受不住地弓瞭腰,唇裡立時就漏出低呼,彎彎繞繞地盤旋。  

    有一就有二,後面的聲音便再堵不回去瞭,她放棄瞭似的趴在方向盤上,低頭不看他。  

    肖欽很是受用,笑瞭笑頂著她站起來,順勢將人壓在方向盤上從後面撞。  

    性器相交,汁液縱橫,肉體拍打的聲音越來越響,幾乎將海浪聲都遮過去。  

    梁鹿身子蹭在方向盤上一上一下地,手指摳地死緊,長發微濕凌亂,纖薄的背在太陽光下白得晃眼。  

    肖欽低頭在那蝴蝶骨上吻出幾個草莓印,又貼著她後背挨過去,俊削的臉蹭開她耳邊碎發,沉沉地喘氣,邪氣道:「聽到瞭嗎?」  

    下腹在她臀根重重一擊,發出清脆的聲音,硬物幾乎擠進宮口。  

    「都沒有你叫的聲響。」  

    梁鹿臉蛋爆紅,軟著身子要偏過頭,嘴唇卻被他銜住瞭,唇舌被他挨個兒地吮。  

    他高大的身子從後將她覆得嚴嚴實實,兩手握著雙乳從前扣住她,後身勁臀輕晃抵著粗壯的那根撬開宮口打轉,深入又不留一絲縫隙。  

    甬道本就被撐到瞭極致,堅硬的棱角如此凌虐花心,梁鹿前後躲不得,嗚咽著受瞭,隨即身子過電一般顫抖,再也撐不住方向盤滑下來。  

    肖欽被她縮地低哼一聲,接住她坐回座椅,她顧不上羞澀,隻四仰八叉地軟在他懷裡。男人的大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她身上的軟肉,又惡劣地去碰她微鼓的小腹。  

    高潮後的大波體液被他滿滿地堵著,隻捎一按,下穴就立時絞著肉莖哆嗦起來,不能自已。  

    「別…難受…」她急急道。  

    感受到她水淋淋的內裡裹著自己,肖欽指尖輕點她肚皮,「流瞭多少水?鼓成這樣。」  

    梁鹿哀聲道:「你先出來,太脹瞭,我難受。」  

    她小臉皺成一團,肖欽輕輕提起她,縮腰退出來。  

    晶亮的水液混著白沫從微紅的穴口湧出,爭先恐後。淫糜的景象無比清晰地落在兩人眼裡,察覺到頭頂上方赤裸裸的眼光,梁鹿不好意思起來,就要收腿遮住,卻被肖欽按住。  

    「別動。」他低聲道,修長的指落在陰阜上,甚至微微扯開穴口,好看得更清楚直白。  

    也不知是被他刺激得還是緊張得,那小孔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就這樣一開一合地翕動起來,活像一張饑渴的小嘴。  

    肖欽先是一愣,而後低低地笑起來,梁鹿甚至感覺到瞭他噴出來的鼻息,他黑眸促狹地睨她,梁鹿已經提前將臉捂起來瞭,但依舊不妨礙肖欽打趣她,他手指按在那顫動的小口上,譏笑的聲音傳來:「好一張貪婪的小嘴,剛才還沒喂飽是不是?」  

    「不是,是,是我剛才緊張得…」梁鹿紅著臉辯解。  

    肖欽反問:「是嗎?那怎麼還含得這麼緊?」他探進穴裡勾著水液的手指證明似地往外抽瞭抽,包裹著的肉壁立時糾纏拖住。  

    梁鹿說不出話來,哀怨地看他。肖欽朗聲一笑,挺立的陽具在她臀下跳瞭跳,他抽出手指,拍拍她大腿,「轉過來。」  

    梁鹿聽話地起身,脫瞭卷在腿根的小泳褲,才面朝他坐下,自覺地將腫脹壓在穴下。  

    充血的花瓣異常敏感,被圓碩的巨頭不防備蹭瞭蹭就輕輕縮起來,酥癢的感覺讓梁鹿不禁握住那頭部在水縫裡滑動起來,滾燙碾過挺立的小核,瘙癢的肉瓣和穴口。  

    肖欽輕瞇著眼看她面色陀紅地嬌喘,甚至搭手在她後腰輕輕扶住她。  

    「舒服嗎?」他低聲問。  

    「舒服…啊…」手裡的陽具仿佛更硬更脹瞭,她放浪地擺腰扭動,雙股都在輕輕打顫。  

    肖欽眼裡簇著火苗,喉頭滾瞭滾,將沾著蜜水的手指頂進她半張的嘴裡。  

    梁鹿眼前迷蒙,乖順地含住,舌尖卷起手指。  

    「好吃嗎?」手指比著媾和的動作在口腔進出。  

    梁鹿輕輕點頭。  

    「什麼味道?」肖欽聲音更啞瞭。  

    「唔…你的味道。」  

    肖欽好奇:「我的味道?我的味道是什麼味道?」  

    蜜水順著肉莖頂端流下來,外部的摩擦已經不能滿足體內騷動的欲望,梁鹿細腰微沉,吞進半個頭,一點一點向下,終於坐瞭下來。  

    她松開手指,脹地仰頭叫出來。  

    肖欽深吸一口氣,扣住白桃似的臀瓣,還沒忘瞭要她回答:「說話,什麼味道?」  

    梁鹿扭一扭小屁股,趴在他胸前,自顧自地晃起來,擰眉想瞭想,最後道:「嗯…好吃的味道…」  

    肖欽失笑,下身被她緊緊絞住,忍不住挺腰拋起她頂撞,「你呀,不光下面的小嘴能吃,上面的也是。」  

    粗壯直進直出,次次頂進最深處,狠狠地拍打,梁鹿伏在他肩頭破碎地呻吟,再分不出心思說話。  

    甬道濕濡溫軟,裹著硬挺咂吮,肖欽大開大合地頂瞭好一會,解瞭勁,又將人壓在皮椅裡提瞭腿折騰。  

    小艇又搖又晃,不比汽車穩當,自顧在海上蕩起來。  

    梁鹿一連泄瞭幾回身子,稍微一碰就收緊瞭哆嗦,肖欽在她身後咬牙頓瞭又頓,在小艇蕩出礁石環繞的時候,抱著她釋放出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怎麼哭瞭  

    梁鹿累極瞭,再加上曬,出瞭很多汗,回程的時候看著粼粼的水面犯困,最後窩在座椅上,枕著肖欽的腿歇著瞭。  

    頭頂的天藍灩灩的,肖欽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摸著梁鹿下巴的軟肉,慢悠悠地往回開。  

    「最近是不是胖瞭?」  

    聲音還有點食飽後的饜足勁兒。  

    梁鹿不以為然:「怎麼可能?我就不是易胖體質,最近又天天在外面逛,哪有機會胖?」  

    肖欽「唔」一聲,「那我怎麼摸著有雙下巴?」  

    梁鹿白他眼,隔著墨鏡都能感覺到,「誰下巴還沒點肉瞭?我這都算少的瞭,隻是這樣躺著比較明顯而已。」  

    她不服氣地伸起胳膊在肖欽脖子前夠一把,誰知他那裡皮肉緊實,竟一點贅肉沒摸出來。  

    這些常年健身的人,真是該死的自律。  

    「怎麼著?你嫌棄我?」梁鹿細細地哼出聲來。  

    肖欽視線從海面上滑到她臉上,不急不緩地說瞭句:「聽說胖瞭好生養。」  

    梁鹿不說話瞭,將臉側向他懷裡那面,臉還是熱得不行,幹脆拿寬大的草帽囫圇蓋住。眼前一黑,身子隨小艇晃悠,沒多久,真就睡瞭過去。  

    迷糊中,她感覺到自己被抱著躍瞭一步,聽到甲板上的音樂,應該是上瞭雙體船,老外還在開派對。肖欽走瞭幾步停下來,有人和他說話,大概是問候他下午開去瞭哪裡玩,玩地怎麼樣。  

    梁鹿臉上還蓋著帽子,但還是覺出聲源從上投下來,肖欽定是看著她,笑著回答那人:「非常棒,女伴都笑到睡著瞭。」  

    日落西方,斜陽半鋪,梁鹿在船艙雪白的床上醒來,一睜眼就對著舷窗,海鳥起起落落,彩色的晚霞掛滿天空,照得屋裡的光都是暖粉暖粉,翻身另一側,是酣然在夢裡的肖欽。  

    梁鹿醒來前做瞭一個不好的夢,夢見小時候住的大院起火瞭,從隔壁屋燒到瞭自己傢,醒後知道是夢,但心裡不免也還是抑抑的。她又想起來那會在甲板上肖欽暗暗地取笑她來著。  

    他可真壞,見縫插針地欺負自己,總拿她找樂子,在床上是,日常也是。  

    梁鹿忿忿地想,可看著他的睡顏,怎麼也生不起氣來,滿腔的抑悶化成水,又化成蒸汽,隨著呼吸消散瞭。  

    他睫毛很長,又長又密,和嘴唇一樣微微翹著,有些孩子氣,睡著的樣子真是溫良無害,與他平日的形象大相徑庭。  

    他鼻梁挺拔,眼尾上挑,平日穿正裝多,瞟人一眼的時候,眼風清淡又涼漠,顯得不怒自威,凌凌厲厲的,叫人肅然起敬。他手底下的人都是小心翼翼,很會揣摩他臉色和心思。  

    梁鹿理解這種感覺,自己剛開始接觸他的時候就是,也不知道在怕什麼,就是緊張得要死,跟他一句話都要反覆思量再出口。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不怕瞭,可能是被他慣得吧,她喜滋滋地想,雖然自己總是說不過他,但可以撒嬌甚至撒潑叫他哄自己。  

    深沉遙遠的嘩嘩聲輕輕傳來,不知是海浪拍打船底發出的還是被海風吹起來的。梁鹿就這樣坐在床上看肖欽睡覺,在昏黃粉暗的光裡,他的樣子添瞭夢幻迷離的色彩。  

    最近在外旅行的這幾天,美好得像是偷來的,有時候梁鹿甚至覺得像是做夢。她怕醒來以後什麼也沒有,她還是孤身一人。要是她沒見過他還好,不知道他的面目,隻記得一個朦朧的身影,還能在心裡緬懷一輩子。最怕就是醒來以後發現,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肖總,他們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卻毫無交集,她是否開心過得好壞與他無關,他們有極小的概率在街頭擦肩而過,但他身邊是別人,根本不會註意到她。  

    「怎麼瞭?怎麼哭瞭?」肖欽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瞭,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她。  

    梁鹿眨眨眼,沒料到他突然醒過來,胡亂地抹眼淚,隨口扯道:「我…我剛做噩夢瞭。」  

    肖欽失笑,緊繃的身體松下來,起瞭興致,「夢到什麼瞭這麼傷心?讓我來猜猜。該不會是夢到我娶別的女人瞭吧?」  

    梁鹿臉一紅,雖然不是,但跟她的心事是八九不離十瞭,這麼明顯的嗎?  

    她樣子傻愣愣地,肖欽忍不住在她臉上親瞭下,笑著問:「猜對瞭是不是?」  

    梁鹿低下頭去,小聲說:「才不是呢。夢見我小時候的傢著火瞭。」  

    肖欽竟然有些失望的樣子,但預備好的那句萬金油也能用,仍是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夢都是相反的。」  

    梁鹿順勢趴進他懷裡。他眼裡的關切是真的,這些日子的相處是真的,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會有假,一切都在變,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呢,就算到頭來是黃粱一夢,現在是真的就夠瞭。她想好瞭,就算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肖總,她也要一路披荊斬棘,非要往他眼皮子底下鉆,叫他不能忽視才可。  

    肖欽不知道懷裡的人一時間腦袋裡百轉千回想瞭些什麼,隻覺得她溫順異常,還有些依賴。  

    他頭埋在她後肩,吸氣道:「你怎麼這麼香?」  

    嗓音低啞,手指微緊,有越軌之嫌。  

    「哪有?我回來都還沒洗澡。」  

    房間被窗外夕陽照得粉粉的,她整個人也白裡透粉,心動即行動,肖欽咬住在她粉嫩的耳尖,邀請道:「還要去洗澡嗎?」大掌已經攀附在酥胸上,握個滿盈。  

    梁鹿還沒說話,艙門被從外拍響,原來是晚餐已經準備好,請他們吃飯。  

    兩人這才想起時間,梁鹿去抓手機,肖欽逮著她多親瞭幾口才放開,出門前道晚上風大,看著她穿得嚴嚴實實才打開門。  

    第一百一十九章 嚴莫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轉眼兩人已在機場等候回程的飛機起飛。  

    肖欽去取咖啡,梁鹿在貴賓室埋頭玩手機。  

    這些天在外面浪得樂不思蜀,手機都沒顧得上看幾眼。她打開微博,在熱搜上劃瞭劃,果然看到關於李氏父女的新聞,熱度已經不高,點進去一看,李釗卸任建安國際董事長和總經理職務,因涉嫌職務違法犯罪被移送檢查機關調查,李佳卸任建安國際副總經理職務,涉嫌非法拘禁被公安機關逮捕,之前滿頁面被網友圈出來的私人帳號再點進去已經刪得幹幹凈凈,空空如也。  

    看來風波已經平息,正義的網友也收鑼罷鼓,除瞭評論拍手叫好,再無其他聲音。  

    梁鹿刻意多搜瞭搜,沒找出什麼可能牽扯環宇電子和肖欽的報道,才真正安瞭心。  

    度假的間隙她問過肖欽會不會出什麼事,他沒有多解釋,臉色波瀾不驚,說已經處理好瞭,叫她不要操心。但當時事態還沒蓋棺論定,梁鹿心就堪堪懸著。  

    這下她輕松許多,隨便在網上翻看著,鄰座的空位不知什麼時候坐瞭一男一女,低聲交談起來梁鹿才聽出來是中國人。  

    男人的嗓音低沉,女人聽起來嬌氣可愛,就是聲音就一點點熟悉。  

    梁鹿腦子裡還在回想,那女孩朝她開口瞭,問她有沒有手機充電器借一借。  

    抬頭一看,這不是去年和葉昭雯去山裡泡溫泉那次認識的熱心女孩…曉芙,嚴曉芙麼?當時極力撮合梁鹿和她哥哥,還加瞭微信,後來聊過幾次,約梁鹿與她哥見面,都被梁鹿拒瞭,就變成瞭朋友圈點贊之交。  

    「小鹿姐?」季曉芙也認出瞭梁鹿,臉上的彬彬有禮變成驚喜,眼睛發光一樣亮晶晶的,回頭看瞭一眼她的男伴,坐在梁鹿身旁的男人。  

    那一眼意味深長,梁鹿也看過去,疊腿坐著的男人肩寬腿長,面龐峻深,黢黑的眼看見梁鹿,定瞭定後,極輕地笑瞭下,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清冷矜貴的樣子和肖欽有得一拚。  

    先前在溫泉山莊,梁鹿見過曉芙的男朋友,不是眼前這個。她摸不準兩人關系,不敢胡亂開口,也點頭回敬。  

    曉芙看見兩人對視,在一旁笑開瞭花,趕忙介紹:「小鹿姐,這就是我哥,就是那個我哥,那個!」她擠眉弄眼地提醒,「叫嚴莫,還單著吶…」  

    「哥,這個就是小鹿,我之前和你提過的,在溫泉山莊碰到的那個姐姐,就是那個隻塗一個口紅就漂亮到不行那個,你看,好看吧?」  

    小女孩率直爽快,毫不避諱牽紅線的意圖,仿佛生怕梁鹿這肥水流瞭外人田。  

    梁鹿知道她性格如此,沒有惡意,但也經不住被當著別人的面這樣直白地誇,一下臉紅瞭半截。  

    「曉芙!」嚴莫低聲打斷她,再看向梁鹿時神情似有無奈,溫聲解釋道:「妹妹被我慣壞瞭,說話沒有分寸,不是有意冒犯,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哥!」曉芙不滿地扯嚴莫袖子,嘴噘得老高,還要替自己辯解,被嚴莫一記眼神堵回去。  

    他表情看似嚴厲但眼裡到底寵溺多一些,曉芙也不是真的怕他,朝他做一個鬼臉,又笑嘻嘻地拉起梁鹿說話。  

    「小鹿姐,你也是來西班牙旅遊嗎?好巧啊,居然在這裡碰到瞭。怎麼隻看到你一個人,你是自己出來的嗎?」  

    梁鹿搖頭,正要解釋,背後一人邁著長腿走過來,曉芙先看到,驚訝地喊出聲:「二少?你怎麼也在這?今天真是巧瞭…」  

    回身一看,男人如勁松一樣挺拔,大步流星,手裡捧著兩杯咖啡,隻是眉頭擰著。  

    他就去瞭這麼一會,發生什麼事瞭嗎?  

    梁鹿百思不解,肖欽已經走到身前,咖啡往她手裡一塞,空出來的一隻立即手攬在她腰上,和嚴莫打瞭招呼,這才老神在在道:「真巧,我和女朋友出來旅遊。」  

    嚴曉芙眼珠子在兩人之間轉瞭又轉,花一樣的小臉垮下來,飽含遺憾地望瞭自傢哥哥一眼,一臉地惋惜。  

    嚴莫臉上看不出表情,嘴唇微抿,朝她極微小地搖瞭搖頭,示意謹言。  

    但嚴曉芙看起來還是不甘心,張瞭張口,還沒說話被肖欽悠悠地搶斷。  

    「曉芙,怎麼是和你哥出來的,男朋友呢?」  

    打蛇打七寸,這一句話又狠又準,插在嚴曉芙心窩子上,她果然不吭聲瞭,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兒下去。  

    嚴莫預料到會是這樣的下場,可惜曉芙不聽他警告,他適時出聲,說:「分手瞭,要不怎麼拉著我出來散心。」  

    肖欽面有歉意,仿佛這才知道,安慰嚴曉芙,可梁鹿怎麼看怎麼覺得他身後搖著狐貍尾巴,還是得逞瞭的樣子。  

    梁鹿腰上的胳膊一直到上瞭飛機落座才松開,她再遲鈍也知道肖欽是在宣示主權瞭。隻是嚴莫那人看起來冷冷清清的,不像是對周遭事務感興趣的樣子,不知肖欽為什麼介意。  

    嚴傢兄妹隔過道坐在斜前方,梁鹿隨口說:「兄妹倆關系真好。」  

    哥哥嚴厲沉穩,妹妹率真可愛,定是從小被嬌花一樣護著長大的。  

    肖欽不置可否,說:「沒事少和嚴曉芙來往,她操心她哥的婚姻大事是出瞭名的,看見美女就眼冒綠光,我看遲早有一天會綁個人在嚴莫床上。」  

    梁鹿被逗笑,知道肖欽為什麼這麼防著那邊瞭,心裡一樂,「吧唧」在肖欽嘴上親瞭一口。  

    肖欽愣瞭愣,很快轉過身來托著她後腦加深瞭這個吻。  

    飛機往三萬英尺的高空仰沖,轟鳴聲蓋住瞭一切吵雜的聲音,梁鹿快要喘不過氣瞭才從濕熱的口腔裡逃出來。她擦著微紅的嘴,眼珠下意識地一轉,看見斜前方的嚴莫正回過頭去,沒看到他的臉,隻看到他後腦的黑發微轉。  

    第一百二十章 提問  

    梁鹿想起被嚴曉芙打斷前在手機上看到的一條消息,問肖欽:「我在網上看,李成楠出任建安國際總經理瞭?」  

    上任公告夾雜在李氏父女案件進展的新聞裡,但顯然不是吃瓜群眾感興趣的事,幾乎沒引起註意。  

    「網上出新聞瞭?」  

    聽他語氣似乎早就知情,梁鹿說:「他們公司發瞭一個簡短的官方公告,沒有其他新聞和討論,看起來很低調。」  

    肖欽點頭。低調是應該的,高調那是李成楠與他自己過不去。  

    梁鹿感慨:「沒想到最後會輪到他…董事會是怎麼同意通過的?」  

    肖欽說:「建安國際本就是李成楠傢的,他爸叫李自建,他媽叫李欣安,建安國際的名字也是由此而來。」  

    「那…怎麼會落到李釗手裡?」  

    「李自建在李成楠小時候就意外去世瞭,李釗是李欣安的哥哥,李成楠的舅舅。李欣安不懂經營公司,而當時的李釗是一個小公司的老板,有經驗,李欣安就托付他一起管理,後來李欣安身體一直不好,病逝瞭,那個時候大傢才發現,李釗自己的那傢小公司已經變成大鱷魚,對建安國際絕對控股。」  

    梁鹿驚訝:「這跟強盜有什麼區別?」  

    肖欽說:「沒錯,說白瞭就是強盜。李欣安十分信任李釗,走之前也沒留遺書做公證,誰曾想其實公司早就被李釗轉移。」  

    為瞭利益不擇手段,甚至丟掉良知,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吧。外表再風光高貴,也掩飾不瞭內心的骯臟醜惡。  

    梁鹿心有戚戚,說:「幸好,幸好他們作繭自縛,讓李成楠失而復得,拿回瞭父母的心血。」  

    肖欽摸著她柔順的頭發,有一些話沒有說出口。  

    比如李成楠能夠失而復得,不是因為李佳父女栽跟頭,「讓」出來的,而是他處心積慮多年一步步設計奪回來的。他為此佈的局用的手段又豈是尋常人能想象和接受。  

    再比如,李成楠趕盡殺絕針對他們,有一個重要原因是他懷疑母親的死和李釗有關。  

    當年李欣安的病通過手術本已有所好轉,結果有一天在醫院突然就死瞭,據說是一口氣沒喘上來。後來李成楠收集到一些蛛絲馬跡,推測母親應該是發現瞭李釗侵占公司的陰謀,想要揭發被察覺,於是被緊急滅口。  

    資本市場是一個大魚吃小魚的世界,欲望與貪婪並行,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故事時常上演。在追逐利益的商人面前,別人的任何可用之處,甚至是屍體都可以成為墊腳石。但這樣的名利之路終究不長遠,也無法走到頂端。腐壞的根基不能支撐真正高大的帝國建築。這樣的方法不是肖欽的風格,所以,這些污穢他知道就夠瞭,梁鹿看見的越少越好。  

    梁鹿回過味來,問:「你怎麼知道這些?我聽都沒聽說過。」梁鹿和葉昭雯吃飯的時候旁敲側擊問過對李氏這件事的看法,她說瞭一些零零散散的八卦,但一點沒提到這個。  

    肖欽說:「這事發生在很早以前,我是回國後聽老頭子說知道的。當年與李自建一起打拚的公司元老,除瞭倒戈的,後來都被李釗打發走瞭,外人也不瞭解,漸漸就沒人再提。也就幾個像老肖這種圈子裡的老人知道一二。」  

    「不過這件事你以後可能會再聽別人說起,因為李成楠任職能通過董事會的同意,也是因為董事會裡有他的觸角,背後勢力都是早年李自建夫婦的夥伴和摯友。現在他上任,需要這樣的八卦流傳。」  

    沒想到曾經和自己在一起工作、普通清秀的業務員竟然不動聲色地在背後下大棋,真是人不可貌相,藏得夠深。不過他做業務員時就很優秀,腦筋又活,也從不驕躁,想來以後掌管公司也不會差,總之她替他高興。  

    事情塵埃落定,梁鹿想起成語,不知後來是如何處置的,於是問。  

    肖欽沒和梁鹿提過他曾經和李成楠談話的事,於是簡單解釋,她從李佳那裡逃出來後便遠走高飛,給肖欽傳瞭道歉的話,說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於是就真斷瞭聯系。  

    梁鹿恍然,這樣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局。  

    肖欽說完,看著梁鹿,揶揄地笑,「平時不見你開口,以為你不喜歡這些煩心事,原來藏瞭這麼多問號。還有什麼想知道,都可以問。」  

    「那不是因為前一陣子事情還沒有落地嘛,我追著你問,豈不是白添困擾。」梁鹿說,隨即頓瞭頓,囁嚅道:「你爸他既然知道李釗的為人,怎麼還,還…」  

    肖欽已經知道她要問什麼,會心一笑,解釋:「李釗這人特別會做事,前些年緊要關頭的時候幫老肖頂過一個官司,算是人情。他們提出來結親,老肖沒有理由反對。」  

    他沒有說更關鍵的原因是肖宏巖想要看到李肖聯姻的野心,但這點梁鹿自然能想到,她沉默下來。  

    肖欽握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聲說:「這次回去後,咱們抽一個時間去拜訪你父母吧。」  

    梁鹿倏地一下抬起眼,墨黑清亮,緊接著又暗下去,咕噥道:「你不用這樣安慰我。」  

    肖欽說:「是我沒考慮好。這樣,你先去一趟我們傢吧,然後老肖和我一塊去拜訪你父母。」  

    梁鹿話都不會說瞭:「我?我,我…不行…不行不行…」  

    肖欽俊眉一凜,竟然生氣瞭:「什麼意思?你不打算往後發展嗎?」  

    梁鹿又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我,我還沒準備好,我緊張…我怕,你爸他…」  

    肖欽臉色緩和,攬住她,「不用怕,那老狐貍什麼都知道。說來真是不好意思,他那人對官場很有一番執念,沒能從政是他一大遺憾,所以他很敬重廳局級的梁行長,已經默認瞭這場『官商勾結』的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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