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復試的時間逐漸接近瞭,我發短信給李靜說,還有幾天就可以見到瘋丫頭瞭,李靜忙回復說,我還有幾天就可以見到小狗瞭。她跟我講她上班的趣事,我給她講我上班的鬱悶事。她安慰我說,工作中的麻煩事肯定少不瞭,關鍵是你要把握好心態。然後講瞭一大堆她自己剛上班的糗事,最後得出總結:我其實比她要幸運多瞭。
終於到瞭復試的時間。由於那年報胸外的人不多,而我的分數也比分數線高瞭三十分左右,因此,復試結束後,導師對我說,不出問題的話你應該錄取瞭。我聽完後,高興到一塌糊塗,拿起電話就撥張馨的號碼,後面才反映過來,她已經不理我很久瞭。於是撥通瞭李靜的號碼,告訴她這個消息,李靜聽後高興的叫瞭一聲,然後問我什麼時候去她那玩,她說還欠我一餐飯呢。我看瞭看時間,下午四點瞭,坐車到她那大概一個小時,應該來得及,於是告訴她一個小時後到。她說她馬上去車站接我。
一個小時後,到瞭李靜上班的那個城市。我四處尋找,沒看到李靜。隻好一個人傻站在車站門口,四處張望。突然後面有人拍瞭一下我的肩膀,我轉頭一看,李靜正頑皮地對我笑笑。那笑容僅存在半秒後立馬變成微笑,我也同樣回予微笑。一下不知道怎麼開口,彼此愣在那裡。不一會,她先開口:“王醫生,先把東西放我傢吧。”
一輛的士停在我們面前,李靜要幫我把行李放上去,我忙說,我自己來,你的腿還沒完全好,最好不要負重。
一路上,她對我介紹這個城市的特色建築。她的語氣平淡而客氣。我也同樣客氣地跟她說話。我們都知道,在虛擬的世界裡,我們可以暢所欲言,可以互相笑罵。但是一回到現實世界,我們又不得不帶上原有的面具。她叫我王醫生,我叫她李小姐。
終於到瞭,她的傢座落在一個漂亮小區。小區的空地上停著上百輛私傢車,左邊有個籃球場,右邊有個網球場,籃球場附件還有一個小小地操場。登上電梯,她按瞭個10,電梯在十樓停下,出電梯可以看到兩扇門,她拿出鑰匙,打開瞭靠左的那扇門。看到整潔的地板,我連忙脫下鞋子,她忙說,不用換瞭。我執意換瞭鞋子,踏上拖鞋,跟她進去瞭。進門是一個大廳,不算大,大廳擺放瞭一個小小的電視機。她笑著對我說,買房花瞭她的大部分積蓄,因此沒買什麼傢具,沙發是以前的朋友送的,電視機是從別人那黑來的。她把我帶到一個房間面前,對我說:“王醫生就住這個房間吧。外面住旅館比較貴,這個房間也一直空著,不住都要生蟲瞭。”
我把行李放下,仔細看瞭一下房間,確實簡陋的可以,一張床,一張桌子,除此以外,別無他物。她看我把東西放好後,跟我一一介紹衛生間,廚房,冰箱在哪。說完從櫃子裡面拿出一雙棉鞋和一包東西,告訴我,現在天冷,傳棉鞋在屋內走暖和些,以前買瞭些牙刷毛巾和杯子,一直沒用,要我先將就著用。她突然問:“你餓不餓。”
我笑著說:“還好,在路上吃瞭一些零食,不算太餓。”
她說:“那你先看看電視吧,我準備做飯給你吃。”
我忙說,你的腿還沒好,做飯太麻煩瞭,還是去外面吃吧。她笑笑說,好吧。
於是坐下來跟我聊天。問我復試的一些情況。我笑著說,因為我們復試跟錄取的人正好一樣多,因此一去的時候就有個老師說不要復試瞭,全部都錄取瞭。復試試卷做完後,教授們開始提問,問瞭幾個簡短問題後,突然問起我是那裡人,有沒有談朋友。我說我沒談,教授笑著說,那看來你還不夠優秀,所以沒有女孩喜歡你。講到這裡,李靜不禁一笑,說你們教授怎麼這麼風趣啊。
聊瞭一會,彼此都有些餓瞭。她說出去吃飯吧。進瞭電梯,她問我喜歡吃什麼菜,我說隨便點就可以瞭,我這人什麼都能吃。她說,那可不行,回去你肯定會說我虐待救命恩人。我做慚愧狀,說你這可折殺我瞭。
經過一傢小吃店,我說就在這吃吧。她不肯,說今天她作主。到瞭一傢裝潢漂亮的店門口,她說就這傢吧。進去坐下。服務員在一旁詢問我要吃些什麼。李靜拿起菜單,報瞭幾個菜名,問我喜不喜歡吃,其時我完全無法從菜單的名字中得出菜的內容,我於是說可以。菜上來瞭,感覺形式大於內容,偌大一個盤子,裡面就淺淺的一層菜。我由於中午吃的飯少,肚子早餓到呱呱叫瞭,上來的菜後就已經在咽口水瞭,好容易等到菜上齊,準備大開吃界,發現旁邊的人都是小口品嘗,大吃難免有點不雅,於是學習他們樣子,小口慢慢地吃。李靜邊吃邊問我一些問題。她問我多大,我說二十四瞭,她說她二十七瞭,按年齡來算,她應該算是我姐姐瞭。於是她說,以後你就叫我李姐吧。我非常不習慣這種場合,感覺跟她的距離逐漸擴大,現在居然認我當弟弟瞭,心中一陣煩悶,笑著說:“好的,李姐。”
好容易吃完飯,氣氛也逐漸冷淡,她問我要不要出去走走,我說今天有點累,想早點休息,李姐。我特意把“李姐”兩個字說得響亮。她也沒什麼反映。回到傢,我說要去洗澡,她說她看看電視。
進瞭衛生巾,終於可以脫離她的視線,回想一下今天自己的表現,感覺怪怪的,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的異常。李靜跟我本來就隻是普通朋友,當姐弟還算是親近些呢。她收入不錯,去高檔地方請我吃飯也完全是真心感謝我,因為她的有錢而生氣,未免有些可笑。她是美女,對我已經算是夠熱情瞭,叫我小狗是短信世界中的她,現實生活中的她對我保持一段距離也是再正常不過的。這樣想來想去,半天居然沒看誰。李靜問道:“王凱,你怎麼不開水?”
我笑著說,我剛才沒找到熱水開關,現在沒事瞭。心中突然冒出一個答案,說我已經喜歡上她瞭。我馬上打斷這個想法,罵自己到,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可不可笑啊。
終於想通瞭,心理也釋然瞭。我熱情的跟她打招呼。她正在看電視,我問她在看什麼電視。她淡笑說:“很傻的電視,偶像劇。”
我笑著說:“讓我猜猜情節,是不是白馬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
她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笑著說,偶像劇不都是這個情節麼?走近一看,是那時火到一塌糊塗的《流星花園》我坐下來,跟她一起看起電視來。由於心中不再有想法,說起話不免有些直率。看到某些煽情的鏡頭,她已經感動到要掉眼淚瞭,我不免發牢騷,說拍得太假太做作瞭,實在不怎麼好看。她氣惱的看著我。於是我繼續直率地說:“是很假啊,你相信這個社會貧富差距那麼大的能走到一起麼?”
她說:“你怎麼這麼市儈?”
我說:“這不是市儈,是現實。知道現實和電視的差別的麼?電視中主人公沒錢吃飯還在談情說愛,現實中,相愛的人可能因為油鹽醬醋而整天吵架。”
她表示不同意,我馬上說:“你是不是在農村長大的,你父母就沒因為油鹽醬醋吵過架麼。”
她不語,但是對我這個假設很不滿意,半天沒再跟我說話。我也覺得無趣,借口說很累,回去睡覺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