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夏傢人一起出席瞭一個酒會。老頭兒挽著蘇綰的手,逢人就介紹自己的未婚妻。
蘇綰今天穿得很保守。她正在老頭兒和外人面前扮演“夏夫人”。一個在傢中,在他懷裡放浪不已,但是在外人面前,站在老頭兒旁邊柔順溫婉,優雅得體。她晚上穿的是一身不露胸的紫色晚禮服,連手臂的地方都垂落瞭似花瓣一樣的長袖,遮住瞭白如雪的臂膀。她穿著保守的禮服,遮著老頭兒不喜歡她露出的性感地方。站在老頭兒身邊淺淺地笑著,好像她是什麼端方大氣的大傢閨秀,賢妻淑女。
她能在床上發騷,也能在床下端莊,迎合著老頭兒的口味,如此才深得老頭兒喜歡。
夏明明手中端著一杯香檳,和一群年輕人聊著投資上的事。目光偶爾瞥過老頭兒那邊,蘇綰也是無意地掃瞭一眼周圍。兩個人的視線就此於空中撞在一起,彼此嘴角含笑,嘴中遊刃有餘地說著各種應酬社交的話。蘇綰看瞭夏明明一眼,眼眸流轉著誘人的靈光,唇上笑意不減,很快收回視線,回到當前的話題上,還不忘關切地勸老頭兒註意身體,少喝點酒。
夏明明的眼睛卻停在她的後背上,停瞭一瞬。那雙充滿野心的眼睛看著她,看著她抬手攏一攏鬢邊的碎發,在老頭兒身邊溫柔地低下白皙的天鵝頸。她就站在那裡,如一株粉嫩的靜蓮,亭亭玉立。他盯著她的長頸,心裡欲望蠢蠢欲動。但很快他移開目光,淡定地和朋友們聊天,舉起手中玻璃杯,將裡面的香檳一飲而盡。
舌尖卷弄著酒液,他回味著和她的擁吻,喉結滾動,咽下瞭酒。
老頭兒精力不如從前,叫來夏明明,讓他代表自己繼續應酬著,然後帶著蘇綰回傢。夏明明等到酒會結束,因為明早有些事要和老頭兒商量,所以開著那輛黑色法拉利跑車,回瞭老頭的別墅。
下瞭車,他抄著口袋,西裝外套挽在手臂,原本是要回自己的房間,卻看見露天泳池那邊閃著燈光。他勾起玩味的笑容,調轉瞭方向。
泳池裡,一個身影正在裡面,如一條美人魚,自在地在水裡遊泳。
她浮出水面,全身濕透。在水裡站定,雙手抹瞭一把臉上的水。睜開眼,看到瞭半蹲在泳池邊的男人。
看到他單膝跪在泳池邊,像極瞭一位守護他的騎士——能和她在床上盡情做愛的那種騎士,蘇綰瘋狂地為他的色相所迷,心臟快速地跳動著。
夏明明的確好看。那張英氣的臉下顎線條利落分明,臉上劍眉星目,他的臉具有一種古典美,是如今少有的,屬於中國傳統的古典長相。單看那張臉,正氣凌然,很難相信他是手段狠辣,引誘後媽上床的男人。他長相大氣,衣冠楚楚,卻是個十足的斯文敗類,衣冠禽獸,狼心狗肺的商人,風流放浪的男人,可見古人說人不可貌相不是假話,是金玉良言。
單看夏明明的臉,蘇綰還是難以相信他是老頭兒的兒子。可他確實是。這大概說明老頭兒年輕時候也真的英俊過,隻不過如今已經是日落西山之軀,不復當年樣貌。抑或是夏明明的美貌遺傳自他的母親也未可知。蘇綰見過夏傢過去的照片,夏母也是一位典雅的大美人。
她穿泳裝的樣子盡數落在他的眼中,但被他看,她也大大方方,毫不扭捏。
現在的她換下瞭禮服,穿上瞭比基尼泳裝。泳裝是黑色的,遮掩嬌軀的不過是兩片單薄的佈料。極致的黑色襯托出那副身體的白嫩,兩種反差最大的顏色混雜在一起,泳池內打著燈光,更照得她身體似雪,潔白如玉。
她遊到泳池的邊緣,伸出手去。他配合地前傾,由著她捉緊他的領帶。
她扯著他的領帶,嬌柔地問:“明明怎麼回來瞭?”
“有些事想和爸商量,準備明天問。”
“哦。”
“姆媽怎麼晚上出來遊泳?”
“想遊,就出來瞭呀。”她回答得輕巧。
“我爸呢?”
“睡瞭。”
很簡短的對話,兩個人說著說著,越貼越近。女人的指尖纏繞著他的領帶,一下一下地往上卷,像卷著他的心臟。她在泳池裡踮起腳尖,朱唇慢悠悠地靠上去,卷著領帶,拉近他的脖子。眼看著紅唇就要印上他的臉,突然間,她一用力,男人根本毫無防備,就這樣被她拉下瞭水。
“哈哈哈——!”
他狼狽落水,她笑得歡快。
不過掙紮瞭一下,他馬上從水面出來。那一刻他的全身都濕瞭,發絲都沾在一起。他用手撩起頭發,耳邊回蕩著她輕盈的笑聲。
出水的那刻,他也像是一條英俊的男人魚——可能和鯊魚一個品種,因為在那一瞬間,他的確是殺氣騰騰。
男人的手臂很長,他向旁邊一伸,很快捉到瞭蘇綰的手腕。他用力把她拉入自己的懷中,頃刻間渾身充斥著危險的氣息。
她卻是不怕的,反而嘴角弧度越深。那危險於她來說,是能讓她著迷的氣質,是能夠挑動她情欲的春藥。
他一把攬她入懷,聽得她嬌吟一聲,喘著氣,笑著問:“戲弄我?”
她笑得嫵媚動人,又扯著他的領帶。
“不是呀。”她笑著說,“我是在……”
“勾、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