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要問嗎?”慕容禾燾不願逼她。這個小可憐早已經哭成淚人瞭。慕容禾燾不願再說那一日的場景,唯恐提起她的傷心事。
“嗚嗚嗚~”她目光無神,軟到在瞭男人懷裡。
年幼時,柳清清最喜歡的就是夏天和爹爹娘親一起到鄉下的小院子裡去瞭。那兒的花開的一朵一朵紅艷艷的,還有蝴蝶飛來飛去,柳清清腿短,一個勁兒的跟著蝴蝶跑,跑到自己人都丟瞭。又哭兮兮地待在原地等著爹娘來找她。
那天,嬤嬤拉著她帶到瞭一個村莊裡。她就站在院子門口,等著爹娘,可是等啊等啊,再也等不到瞭。後來,她跟著嬤嬤往南邊走,那兒鬧饑荒,很多時候一天都吃不上一口飯,嬤嬤帶著她到路邊乞討,可是逃荒的時候哪有人施舍給你,自己都自身難保呢。
想到這一切都是身邊這個男人造成的,柳清清的心就像是在水深火熱之中。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她盯著男人,瞧著他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高挺的鼻,微微抿著的唇,曾經都是她最喜歡的。可是,這個人,這個人,讓她傢破人亡,將她顛沛流離,嘗遍瞭世間苦悲。曾經這個人,也曾給她希望,他的懷抱是她溫暖的港灣,他的臂膀,是她最堅實的依靠。怎麼能?她能怎麼做?
她大概是是猜到瞭自己的做瞭什麼?柳清清哭到累瞭,累到睡著瞭。他凝望著女人的臉,毫無起色的臉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未施粉黛,不知是夢到瞭什麼,狹長的柳葉眉微微蹙起。
“要是知道瞭什麼跟我說就是,何苦為難自己?”慕容禾燾溫柔撫過她的臉。
他當初的行為也是不得已,若不是柳貴妃野心太大,毫無根基竟敢覬覦皇位。這倒也罷,盯著這位子的人多瞭去瞭,偏偏她手裡有著父皇的傳位詔書,若是讓她走出來瞭,他就會被視為以不當的手段欺負孤兒寡母而奪得皇位。所以,她不能活著出來,她的兒子,隻能說來的太不是時候瞭。
慕容禾燾盯著她看瞭一會兒,給她蓋好被子,自己起身離去。
兩個人心裡一旦有瞭秘密,就會越走越遠。次日,柳清清醒過來沒有,身邊不再有那個溫暖如春的環抱。她有片刻的悵然若失,回過神來一想,這樣倒也好,她確實不應該對他有過多的依賴。
慕容禾燾一走五天都沒有來晚晴塢。聖心難測,自己應該算是失寵瞭吧,柳清清苦笑。他這樣也好,免得自己的左右為難,其實她又能怎麼樣呢?不能愛他,不能相信他,可是又不願恨他。人生啊,真是糾結。
慕容禾燾哪裡知道她會想這麼多?最開始隻不過是想讓她自己想想,從政治立場出發,他是沒有錯的。若是讓他道歉換她一句心安也未嘗不可。可是,五天,她居然都不曾來找過自己?難道他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