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林濤的屍體裹著白被子在客廳中足足擺放瞭三天,才等到瞭從香港急急趕來的林賢文和他的一眾親戚。
賢文到傢時已是夜裡很晚,他沖到瞭兒子的身邊,把他身上蓋著的白佈掀瞭起來。稀薄的月光從窗外滑進來瞭,落在林濤的身上,他的臉是雪白的,眉眼的輪廓仍然十分清秀,嘴唇微微帶著淺紫,柔和得很,好平靜,一點也沒有痛苦的痕跡,老人很小心的用手在那雪白的面腮上撫摩瞭一下,然後慢慢的在床頭跪瞭下來,將臉偎到那映著青光的白佈上。
曼娜剛一見到瞭林濤的父親,“啊”地一聲,哭到瞭他的懷裡,賢文深情地摟抱著不住打顫的她,她把頭伏到瞭他的肩膀上,哭得更加傷心欲絕。
悶熱的天氣也不容把屍體再多留一天,賢文吩附馬上裝斂入棺,不敢讓曼娜見著,女眷把她扶到樓上,聽那咚咚咚敲棺材釘的聲音,曼娜心裡仿佛有刀子在鉸,一陣一陣撕裂般地疼痛。棺材終於放在客廳裡供大傢曕仰,悲痛欲絕的曼娜一次次哭得喘不過氣來。
那些親戚圍聚著她,又得知她有瞭身孕,都為她日後的日子七嘴八舌。
那些幫助治理喪事的人,都想借著林傢的喪事,大大地發一筆橫財。他們出謀劃策,以一種不必要的奢侈,把林濤的葬禮,操辦得比古時候的皇帝的葬禮還要過分。沉重的棺材不得不由八條壯漢抬著,巷子裡實在太窄,臨瞭,漆得又黑又亮的棺材,隻能十分準確地鑲嵌在巷裡,十分緩慢小心翼翼地挪動著。
到瞭大街就好瞭,棺材莊嚴地向前行進,陽光好得不能再好,兩把火炬幾隻燈籠引著路,後面是吹鼓手,是高高挑在竹竿上的引魂幡及銘旌,有人捧著一個大燒紙鬥,邊走邊向路邊撒紙錢。
賢文親自攙扶著兒媳,曼娜沒完沒瞭哭泣,賢文一次又一次地安慰著她。曼娜看著是精心打扮瞭,明知道在這樣的日子裡不該塗脂抹粉,不該打扮得花枝招展,然而就算是淡妝,仍然有些出格。頭發是經過梳理過的,白顏色的孝服,襯著由於哭泣因此過分激動的臉龐,反而顯得更加有魅力。
隊伍一經過,看熱鬧的人蠢蠢欲動,前呼後擁地亂起來,小孩子被嚇哭的啼聲和女人的尖叫聲響徹雲霄。
喪禮已近尾聲,那些親朋好友也喝夠瞭、吃夠瞭陸續離開,傢裡一下變得靜悄悄的。
賢文表示會對曼娜以後的生活負責到底。他說到做到,先是把遠房的一位親戚請來,說好瞭照顧她日常的生活起居以及將來生產後的月子。
那時曼娜的肚皮吹瞭氣似的,正在日漸地鼓起來,那個叫梅姨的鄉下女人,穿著一身亮黑的香雲紗,露出的兩隻手膀子顯得好白凈。
曼娜覺得她實在長得不錯,不過她這種漂亮,透出一股妖嬈嬌俏的樣子,她屬於那種高挑的豐臀隆胸的女人,一舉一動總是那麼風情畢現的。
用過晚飯,賢文便叫她立刻去舀洗臉水來,曼娜說要回房裡洗漱,梅姨忙過來說讓她來幫你洗。
曼娜拉著她跟她胡謅瞭半天,她誇著曼娜,說好喜歡她這一身打扮,尤其是她那對耳墜子,白得一閃一閃的,好逗人愛。曼娜離得她近瞭,仔細瞧瞭她一陣子時,發覺原來她的額頭竟有瞭幾條皺紋,笑起來時,連眼角都拖上一抹魚尾巴瞭。
林賢文並不急著回香港瞭,而且好像越來越覺得這傢鄉的祖居有許多無窮的樂趣似的,他添置瞭一些傢俱,還在傢中安瞭電話,遙控起香港那邊的生意,很有些告老回鄉葉落歸根的意思。每天他在這城市裡逍遙自在地品茶會友,夜裡在傢中擺起瞭麻雀臺,聚集瞭些新朋舊友三教九流的閑雜人仕。一時間,傢裡人來客往川流不息,吃喝玩樂層出不窮熱鬧非凡。
曼娜慢慢地也排遣瞭新寡喪夫寂寞,臉上又恢復瞭原來的紅潤光艷,隻是她的肚子,已經像座小山似的挺瞭起來,行動起來也略覺遲緩,其實,也並不是很苦的,甚至還很有趣。她的身材已經到瞭穿什麼都不合適的地步,並且,做什麼事情都嫌笨拙,很不自在。
因為懷孕,她終於像是大人瞭,卻依然是孩子脾性,說喜就喜,說悲就悲,喜過即悲,悲過即喜,轉瞬萬變,卻自然得如同夏日的天,並不令人覺得無常和虛假。
到瞭夜裡更深人靜的時候,傢裡的客人走凈,客廳裡的燈火也熄滅瞭,黑黝黝的一條巷子,麻花石的路面在月光下閃著瑩瑩的光亮。
各傢的門都閉瞭,窗關瞭,過瞭一陣子,燈也滅瞭。孩子開始做夢,夢到大瞭時候的情景,老人卻想心事,想那少年時候的光陰,不老不少的男女們則另有一番快樂,黑暗裡摸索著,當男女近赤裸時,糾纏到瞭一塊。還有那傢嬰兒嚇著瞭,呱呱的哭著。這會兒,是黑漆漆的靜。
曼娜在窗戶站瞭一會,無聊地上瞭床,卻沒半點的睡意。突然聞到瞭一股氣味,這股氣味有別於傢具、皮革、地毯上散發出來的那種,仿佛從某個更為幽暗的角落裡飄出來的,並不突出,但是聞得見,這股古怪的氣味使整個房間仿佛在水下,更幽暗,更窒息瞭。
她的手充滿愛憐地放在隆起的腹部,突然感到肚子裡的孩子,狠狠地踹瞭她一腳,這一腳仿佛是林濤已經去瞭另一個世界的暗示。
她感到瞭一種巨大的悲哀,悲哀來源於她猛地想到瞭自己對性欲的貪婪,想到瞭對自己丈夫無休止的索取。悲哀過後,羞愧的恐慌使她無地自容。因為在想到自己的放縱和毫無節制的同時,她竟然不可遏制地想起林濤碩大的陽具以及他過人的情欲,想起瞭他們做愛時的那種不顧一切的瘋狂,這種想象甚至使她在瞬間內,產生瞭一種很無恥的沖動。
她張開瞭大腿,並肚把內褲脫至膝彎,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在稀疏的陰毛處遊蕩,能感到從兩瓣肉唇間滲出的淫汁,在她的手指撥弄下滲流而出。她感到瞭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微妙變化,一些無法控制的變化。這使她驚慌失措,尖挺的乳頭對於磨擦它的羊毛內衣十分敏感,她的腹部滾熱癢癢的,就好像是患瞭皮疹的病人。
放進瞭一根手指,一陣愉悅的快感蔓延全身,似乎在一次強大的推動之下,產生瞭永久的慣性,她再也止不住瞭。
她歡快地抽動著手指,可是,快樂是越來越少,就隻那麼短促的一瞬,幾乎連那一瞬都沒瞭。而到瞭這時候,她又焦急起來,似乎丟瞭什麼極重要的東西,非得將它找回來不可,她便接連地嘗試著,把那根手指弄得濕漉漉的,而且還恬不知恥地湊動起屁股來,直到將自己折騰得精疲力竭而止。
她真不明白,女人活著是為什麼?難道就是為瞭這等下作的行事,又以痛苦的悔恨作為懲治。她好像是失瞭腳,踩到瞭以紅花綠草偽裝的陷阱,無可阻止地往深淵裡墮落;又好像是滑入瞭奔騰的急流,又旋進瞭湍急的漩渦,身不由己。
她自以為是世界上最倒黴的人瞭,簡直想一死瞭之,可又下不瞭決心,居然還有一點眷戀,眷戀的和痛苦的竟是一件東西,就是那一份骯臟的歡愉瞭。好比命中的劫數還沒有完,她是逃也逃不脫的。
2
曼娜在產前的婦檢中查出懷瞭雙胞孕,賢文怕生產遇到麻煩,很早就進瞭醫院。醫院裡有他熟識的一個醫生,常常到他們傢來打牌的,而他的老婆就是婦科醫生。賢文偷著塞瞭幾張港幣,那醫生也是一個見多識廣的人物,對於那些港商許多怪現狀也見得多瞭,絲毫不以為奇。
醫生在產科中把曼娜護理得頭頭是道,所以賢文認為金錢是萬能的。
她的醫道確實高明,很順利地為曼娜接產。曼娜折騰的時間也不多,經歷瞭一陣疼痛之後順利地誕生瞭一對女孩。
夜班看護把一雙女兒抱來給她喂奶,她在黯黃的燈光下望著她們赤紅色的小臉。孩子還沒出世的時候她對她們的末來是擔心和恐懼的,雖然明知道孩子是無辜的。現在,小孩已經在這裡瞭,抱在她懷裡瞭,她也仍舊於驚訝中感到一絲輕微的顫栗。
是梅姨一直陪她的,林賢文的意思當然要住頭等病室,而且還要多住一段時間,當他左擁右抱著一雙嬰孩時,竟笑得合不攏嘴來,當即就給一雙孫女起瞭愛雲愛華的名字。
可是曼娜聞不慣醫院那些消毒水的味道,到底她還年輕,恢復得快,就吵著早些出院回傢。傢中一下多瞭兩個小孩兒,就熱鬧瞭起來,白天黑夜,那兩女孩兒的啼哭此起彼伏,加上大人逗弄小孩的歡笑聲。為瞭照顧小孩方便,梅姨搬到樓上的房間。
漸漸的曼娜就覺得梅姨不大安份,夜裡老是樓上樓下起落,先還以為她為孩子沖奶粉煮米糊,後來卻感到不對勁瞭。有時候,孩子餓得哭瞭,也不見她的蹤影,終於,讓曼娜發現她跟賢文的秘密。
那天傍晚,曼娜抱著女兒在樓下看風景,後天井裡的一叢菊花開得轟轟烈烈的,梅姨收拾著晚飯的碗筷在廚房洗漱,賢文就要去洗澡,經過梅姨身後時,他十分猥瑣地看著她背影的曲折,眼光賊溜溜地停在她像充足瞭氣圓球似的屁股。
梅姨屬於豐腴的女人,穿著輕薄的內衫和剛及膝的褲子,敞出瞭小腿一截雪白。這在曼娜看來顯得輕挑,而在賢文的眼裡卻有一點銷魂蕩魄,可見男人和女人眼中有著多大的差別。
賢文不知什麼時候挨瞭過來,他的雙手撫摸著她高翹的臀部,也許是試探性的,跟著就又把臉湊上去,吻著她的面頰。
她自顧忙碌著,也不抗拒,任憑他張狂,隻是輕聲說:“別這麼著,算什麼呢,給人看見瞭。”
賢文就道:“看見瞭就看見瞭,你跟我不要緊的。”為什麼現在不要緊,賢文沒說明白,梅姨也沒有一定要他說出來,她隻是回過頭來朝他靦腆地一笑,兩個人也算是一言為定瞭。
她就斜瞭他一眼,把一雙從碗槽裡濕淋淋的手,用兩寸長染紅的指甲向他一彈,濺他一臉水。顯然,他們並不知道樓上的曼娜將這一切都落入眼中,後來,賢文在洗澡房裡驚叫瞭一聲,“不好瞭,我的衣服落入水裡。”
梅姨便嬌嗔:“你就是不小心。”折到前面房間另拿瞭一套衣服給他送去,當她伸出手,試著把浴室的門推開的時候,赤著身子的林賢文一把抓住瞭她的纖手。驚慌失措的梅姨連忙想把自己的手縮回來,可是林賢文手上用的力氣越來越大,他把她的手緊拉著,就勢把她摟到瞭自己的懷裡。梅姨手上的衣服滑落到地上,這次真的弄濕瞭。
接著有一串細微的喘息,曼娜不覺屏息靜止。雙眉上的額心像要生出一隻眼來也似透視瞭那浴室中的一切。
待到夜裡自己躺到床上,生過小孩瞭的曼娜,剛習慣沉靜安穩的她感覺到瞭渾身燥熱,兀自地翻來覆去睡不著,數次起來去衛生間都要豎著耳朵傾聽動靜,回來睡不著瞭,就上下翻滾著胡折騰。噗地曼娜撳瞭一下床邊的臺燈,她不忍在粉紅燈罩映照下溫馨的臺燈光焰中淫浸傍晚見過的情景,身子墜入幽深的黑暗。
這場事端是她的手捂在乳房先挑起來的,她幾乎有點後悔,以前林濤夜裡都習慣把手捂在那一處,與丈夫廝混纏綿的情景也常常在夢中出現。她的乳房有些漲痛,揉搓瞭一會,有些乳汁濡滲瞭出來,濕漉漉的使她的乳頭更為敏感。
生育瞭之後她的身體變得更加豐腴,而欲望更加旺盛,她不明白,到底是這樣好,還是那樣好,身體的饑渴實在難耐,那種欲望的沖動現在變得沒有規律,隨時隨地白天黑夜都曾出現。每一次她都要自己用手解決,每一次高潮的來臨都折磨得她如同生瞭一場大病,每一次過去,則叫她松口氣下來,蓄積起精力以等待下一次高潮的來臨。
而後又深深地陷入瞭不滿足的現態中,她竟然漸漸消瘦瞭,這時候,她已經毫不在意消瘦給她帶來的好處,她秀氣瞭一些。一雙女兒見風似的在不知不覺中長大瞭,她的註意卻全在於如何克服身體的欲望。
這時候的曼娜,身體已經恢復到瞭新婚初嫁的苗條,在傢裡她時常穿著傢常便服,都是些輕薄的紡紗質地短衫短褲。那短衫使女人別有瞭一種與以往不同的柔媚,情致婉轉,特別是無領無袖的那一款,將她粉頸根兩塊突凸的鎖骨微微暴露。
女人的美艷就如曼娜這樣的,該是肥大厚實的,飽滿高聳的乳房和豐腴的屁股渾圓,該是纖細消瘦的,她的後脊和兩肋則包骨不枯,一條輕盈柔弱的腰風擺揚柳似的。
她推動著嬰兒車在天井走動,使她柔不勝力,更像是那輛車子牽住瞭她,而她卻被牽在後頭軟軟拖地,一徑經過瞭賢文身邊。
嬌艷欲滴的臉龐讓他感到有些陶醉,他情不自禁拿她和那些與自己有過肉體義往的女人作起比較。曼娜確確實實是她的兒媳,一想到這一層特殊的帶有禁忌的情欲,賢文便有些心旌搖蕩不能自己。
曼娜冰清雪潔,而且如今也深諳男女間那種情欲的勾當。但她也依然如舊地把她的身子打扮得更迷人性感,每次碰到在樓下跟一雙女兒嬉戲,老是情不自禁地引起老爹賢文一種特殊的感情。
他每次看到她,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順眼。他喜歡她那白皮膚,喜歡她那雙羞怯得好像不敢看人,然而又不時流露出一種不安分的一雙眼睛。
賢文看著她的時候,她無意中也轉過頭來,看見老爹呆呆地看著自己,連忙把眼睛轉向別處。在廳中拭擦著桌凳的梅姨把手中的抹佈摔拍得啪啪作響,嘴裡頭還念叨著埋怨著什麼。
曼娜在賢文的註視下,慌亂地有些失分寸,她早就註意到老爹賢文每次看到她,都很失態。她覺得他呆呆的目光中,很有些讓她不寒而栗的東西。梅姨還在一本正經地還在說著什麼。曼娜突然感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心虛,她偷偷又看瞭老爹賢文一眼,隻見他仍然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就仿佛中瞭邪一樣。
3
又一個午間,天氣悶熱異常,曼娜洞開四面窗子,外邊沒一絲涼風進來,渾身燒燥難受。她從臥室裡走出來,沿著門外的一段走廊轉到樓梯處,從樓上走下去,剛好經過梅姨臥室。
在樓梯的折彎處,是一扇窗戶,曼娜無意瞟瞭一眼,窗佈並沒拉開,室內光線暗淡,幽香浮動,梅姨已側臥在床上,靠的是一壘兩個菱葉花邊的絲棉枕頭,身子細軟起伏,擁上去的月白色內褲下露著修長如錐的兩條白腿。
門被突然很輕地推開,有軟軟的起落聲,是踮著腳尖踏在紅磚地面發出的節奏,曼娜踩下樓梯的步子收不回來,索性僵直停住,而將目光硬往那窗佈敞開的一絲空隙。
“你這老東西,真是色膽包天,大堂白日的也登門入室。”曼娜聽見著梅姨說話,更有異樣的笑,聲聲顫軟如鶯。這時,她的胸中立即有一隻小鹿在撞瞭,欲退而駐。
隻見賢文就坐到瞭床沿,一雙手恣意地在她的身上摸索,然後就將嘴唇湊到她的臉上,梅姨掙起身來,做瞭些漫無目的徒勞的掙紮,賢文熱烈的親吻,弄得她透不過氣來。她把腦袋拼命地向後仰,以至於整個身體都躺在瞭賢文坐著的膝蓋上。賢文突然把下巴往下移,隔著衣服吻起她隆起的小山一樣的乳房。
這淫穢的小動作害得曼娜心口咚咚直跳,覺得自己有一種要暈過去的感覺。
而裡面的梅姨嘴裡叫嚷不行,想讓他不要這樣做,然而她的手卻緊緊地拉住瞭賢文的頭發,用力把他的腦袋往自己的胸脯上按。
賢文把梅姨放倒在瞭床上,解脫掉瞭她的內褲,便見著那女人白腴的雙腿中間覆蓋著一層濃密烏黑的陰毛,還有直隆而起的兩瓣肥美肉唇。賢文的臉趴瞭下去,伏在她微微豐隆的肚皮上面,伸出一條長長的舌頭,在那四周不停地舔弄起來。
那舌尖便在她那嬌嫩的溝裡、毛茸茸的四周吮吸起來,梅姨肆意地扭動越發招惹著他心間的欲火,他滿口滿舌地隻顧吮吸,吮吸間,讓他如此撩撥的梅姨竟然眼珠發白、身子發抖。
曼娜聞所末聞,從末見識過男女間這般調情逗弄,如同夢中從高崖下縱身跳下,巨大的轟鳴使她的心臟倏乎停息瞭,她疑惑著這是不是現實,又一次註視瞭床上微閉瞭眼皮而嘴唇顫動的梅姨,雙腿不禁一夾,就覺得一股熱乎乎的水兒流瞭出來。
這時,梅姨也不甘示弱,伸出一隻纖纖玉手,朝他胯下兩腿中摸去,剛剛隔著長褲觸及,猛然覺得他那根陽具已是瘋瞭似的暴長,隨即卻害怕似地縮瞭手,嬌嗔說:“一個子就起來瞭,真可是老當益壯。”說著就褪去瞭他的長褲,卻如何也扯不下來。正在疑慮,但見是陽具高高聳立,將褲子撐著怎麼也卸不下來。
還得他幫襯著,才能將那東西降服,連同那短褲一並褪掉。
頓時那陽具粗圓有力長長大大地跳瞭出來。她張手捏住,竟然圍它不過,伸過另一隻手才圍著瞭它,兩個手掌便合捧住,套弄著摩撫不止,卻又嘻嘻地笑著說道:“真是件活寶。”
賢文在床上把她擺好瞭姿勢,架起她一雙雪白的大腿挺動起陽具照她大腿盡頭那讓人銷魂讓人迷蕩的地方緩緩覆將下去。
梅姨算是此中好手她心領意會,雙腿就張得大大的,扯過忱巾墊襯在她屁股之下,湊動肥臀承接著。
賢文就抹些淫水在那龜頭上,用兩個手指輕扶著根部,泰山壓頂似地凌空而下,隻聽見梅姨“哎喲”地一聲,身子頓時癱軟,再也沒瞭聲息。賢文將那陽具緊緊相抵,雖還沒盡根,卻也閑目凝神長吐一口氣出來。隻見他也就身體不動,屁股不搖,與她親吻著吮咂舌尖,咂得唧唧有聲。
梅姨便心急地胡亂搖晃著腰肢,香汗淋漓,賢文探手一摸,那毛絨絨的陰戶濕瞭一片,淫水沿著屁股而下,將繡花的忱巾滲得半濕。梅姨奮起身體挺動小腹迎湊著,一個肥美的屁股讓她努力湊起離瞭床被懸掛在半空上。
賢文這才縱挺起腰板,把那根濡濕瞭的陽具揮舞起來。
曼娜害怕自己粗重的喘息驚動瞭那一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隻得輕輕移開身體,把臉埋在窗戶的一側,而她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探進瞭自己的內褲裡,能感到她毛茸茸的下面肥厚起來的肉唇,撥弄著似乎陰道在咻咻吸動,還有一小肉蒂在嬌嬌浮起,就等著那排山倒海般的摧迫。
賢文彎弓著的身體根本無半點龍鐘老態,他頻頻挺動著陽具絲毫不敢怠慢,一個消瘦的屁股急聳向前,輕輕款款,一沖一撞地大送大提,在梅姨的陰道深處滿內亂攪,如攪轆轤一般。
而他的雙手死死地摟著下面的女人,梅姨像被蛇纏住瞭一樣無法動彈,先是不停地驚叫,再後便被顛簸和胳膊的纏裹所要窒息,迷迷暈暈,隻剩下一絲幽幽喘吟。
曼娜正待離開,沒想梅姨這時卻又活瞭過來似的,她竟嫌躺在男人下面終是不過癮,就要賢文躺著,自已則分開兩條瞭兩條嫩白的大腿,就見著她那兩瓣如花苞欲放的肉唇正一翕一扣,濕漉漉潤融融的,看著如同蝸牛吐涎,滴滴而下,正對著他的那根還怒挺而豎的陽具。她顫顛顛地跨瞭上去,自己雙手掰開肉唇,隨即旋動肥臀,將她那濕漉漉的陰戶照準就套。
賢文從下略一用力,那陽具似長瞭眼珠一樣,熟門熟路,唧的一聲便滑將進去,整根就沒入她的乎乎陰毛裡,霎時,淫水淋漓順著陽具的根部流瞭下來。
她手按著他的兩胯,跟著扭動著肥臀顛簸不休,這時的她的確春情勃發,那陰戶已是湧出涓涓細流,用忱巾揩抹瞭一回,柔膩無比,一會兒,又濡滲到瞭他的肚皮上,把她的陰戶弄得唧唧有聲,似豬咂槽水般生響。
而她依然淫火熾烈,一個身子歡歡竄躍左右搖擺,胸前一對白花花的乳房也跟著歡歡撲動虎虎生風,梅姨還低下頭去瞧著自個肥厚的肉唇跟粗硬的陽具碰撞相擊,對著他那陽具的出入之勢伸出手指,套著那陽具的根部任它在她的手指間穿插進退,淫水汩汩而出滑膩難弄,她那手指卻是捉不牢把不住。
賢文也到瞭最後的緊要關頭瞭,隻見他齜牙咧嘴雙眼圓睜,一雙手在她的乳房上亂抓亂摸,好像那暴脹的陽具使梅姨爽快難禁,她呼叫瞭一聲,全身顫抖不止。
這時,樓上傳來瞭嬰兒的哭啼,賢文說:“孩子醒來瞭。”
而梅姨的頭窩在他的肩膀上,他正要停下扶正她,她就著急地說:“我不要停,我不要停下。”雙腿竟蹬著床板再繼續起落,床板就發出哐哐的響動。
孩子的哭聲更加急迫,他們沒有停下,曼娜也不挪動腳步。直到賢文射精的時候,梅姨在一陣酥麻無比熱辣辣的精液剌激中嬌聲啼哦著,緊夾著男子的雙股久久不曾放開,手指卻把他的後背抓出許多道痕跡。
4
日頭愈來愈高瞭,偶有一抹雲彩從北面聚集過來。雖然陽光被遮瞭一半去,但是還有一大把射到天井裡來。
曼娜往屋簷蔭間裡移瞭幾次,下面光裸著的一截腿子仍舊被溫吞吞的啞日頭罩著,弄得她很不舒服;可是她懶得再動瞭,她靠在一把藤椅椅背上看著香港過來的電影畫報,近來她的心裡一直有點不安,也說不出是個什麼原故,總覺得恍恍惚惚的,定不下來。
這時她的眼角瞄到瞭房間裡,梅姨穿得齊齊整整,一件緊窄的白衫把她的上半身束縛得曲折,齊膝的黑色百折裙,對著鏡子將塗脂抹粉,將摩絲一層一層糊到她長得齊耳的頭發上,一陣濁香刺得曼娜有點煩悶,她看見她得意地撅著屁股左照右照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不就是上街買點菜嗎?犯得著這般打扮。”
“那也得讓人見瞭舒坦,我可不比你,在傢穿得袒胸露背的,兩個奶子都快抖出來瞭,出瞭門反倒把自個捂得嚴嚴實實。”在鏡子裡她咧咧嘴說著。
“我抖出來又是怎地?我光溜著身子又怎地?隻要我樂意,沒人管我。那像你,有傢有老公有孩子的人,倒不知羞恥。”曼娜咬著牙齒說。
“是啊,我有傢有男人你看得眼饞瞭吧?你的男人又那去瞭?”她在房間裡頭說。
曼娜聽瞭這句話,頓時臉上一熱,她將手中的畫報狠狠一摔。她連忙抬起頭看瞭她幾眼,可是那女人仍舊歪著頭在照鏡子,臉上毫無異樣,好像剛才那句話是順嘴滑出來的一樣,可是曼娜卻覺得給人傢揭著瞭瘡疤似的,心裡直感到隱隱作痛。
那些天裡她就沒有好好睡過瞭,梅姨那句話像根蛛絲一般,若遠若近的,總是粘在她腦裡,揮也揮不掉,折也折不斷。
曼娜漸漸地發現梅姨改變瞭不少,頭上本來梳的是一個古古板板的圓髻,現在已經松開瞭,而且還在兩鬢輕輕的燙瞭幾道水紋;從沒見過的酒花的綢子衣服也從箱子底掏瞭出來,她一直說放久瞭怕蟲蛀,其實她隻是為瞭吃罷晚飯,收拾幹凈,在客廳裡閑坐時穿那麼一會兒罷瞭——那時賢文也會在客堂裡抽抽紙煙,或者看看報紙的。
梅姨也不知道為瞭什麼,總而言之,打扮得頭光臉凈,就如同她以前做姑娘時一樣,跟他閑坐坐,她就覺得高興。
梅姨如今更像是這傢裡的當傢女人瞭,本來曼娜倒沒跟她計較,就是見不得賢文在她面前連哄帶逗百依百順,沒個人樣似的。梅姨說她病瞭,眼困神疲做出一副病歪歪的樣子,倒到床上就跟死過去一樣,賢文免不瞭自己屈尊待候著。
曼娜更是改瞭衣來張手飯來張開的性子,自己上街買菜做飯,又把她跟女兒的衣服洗瞭,而梅姨的臉色卻一天天豐潤瞭起來,還當真賴到瞭床上不起來,反倒把個曼娜當老媽子使喚。
又過瞭些日子,曼娜見梅姨總算下地走動瞭,剛放下臉想搭搭做主人的架子就碰瞭一鼻子灰。梅姨還是飯也不做街也不上,倒逼著賢文上街給她買零嘴吃。
曼娜回到瞭樓上,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坐在床頭暗地傷心落淚。
樓婦底下又傳來梅姨故意做作的淫聲浪調,現在的她跟賢文上床更是肆無忌憚,而且一挨著男人的身體便高聲呻吟恨不得把那茍且的事傳遍鄰裡四周。
發生在樓底下的肉欲曼娜不用親臨其境也想象得到的,那種歡情肉搏不過是梅姨一種極度矯情的虛假姿態。事實上,就像賢文迫切需要她一樣,梅姨同樣也為賢文身上體現出來的男人活力所折服。她誇張地扭擺著,把那舊式的眠床的床板震得嘭嘭直響,她的低聲的尖叫,與其說是一種壓抑已久的發泄,還不如說是一種高潮來臨時,飽脹的情欲得到滿足的呻吟。
她和賢文在鋪著錦被寬敞的床上滾來滾去,不止一次差一點摔下來,床底下面的灰塵像下雨一樣紛紛往下落,曼娜痛苦不堪地聽著,恨得咬牙切齒,曼娜便有些心旌搖蕩不能自己。她終於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沖動,就像寂寞時常有過的事一樣,她把手伸到瞭被子裡,心猿意馬地摸索著,重復著她一再後悔的動作。
她想象著賢文跟梅姨在床上的放蕩不堪的情景,開始沉重地喘起氣來。
每當賢文有事回香港的時候,梅姨都會把遠在小縣城裡的丈夫叫來,每當她丈夫要離去時,都會從傢裡大包小兜地帶回去很多東西,先是偷偷摸摸的捎走,然後是大張旗鼓地要,現在是明目張膽地拿。
這次他來瞭,據說是傢裡建屋子還短瞭些錢,梅姨從進瞭這傢子的門後,就夢想著要在小縣城建一處樓房。當她與賢文這個大華僑勾搭上瞭之後,這個願望便變得更為現實。
像賢文這等境外的富商,為他的相好在小縣城裡謀劃塊地,建個土木結構的小樓房純粹是舉手之勞,但賢文卻不輕易地給應充。他是那種經歷過大風大浪見過大世面的人物,他當然清楚女人需要什麼,他駕禦女人的手段如同他玩弄女人一樣輕駕就熟。
晚飯過後,曼娜就帶著一對步覆踉蹌的女兒到外頭玩耍,直到夜色漸漸地深瞭,巷子裡的人走光瞭,傢傢傳來關門閉戶的聲音,她這才領著孩子回到傢中。
卻見梅姨的房間裡燈火通明,桌子上橫放著一個酒瓶和幾碟剩菜,椅背上掛著她那件棗紅貼身乳罩。梅姨的樣子好怕人,一臉醉紅,兩個顴骨上,油亮得快發火瞭,額頭上盡是汗水,把頭發浸濕瞭,一縷縷的貼在上面。她的眼睛半睜半閉著,炯炯發光,嘴巴微微張開,喃喃吶吶說些模糊不清的話。
而她的男人卻穿著齊整,顯然是要回去的樣子,聽見關門的聲音,她在屋裡朝外喊:“曼娜,你盡管上樓,那門我來閂。”
曼娜多瞭個心眼,她把一雙女兒領上樓後,就折回到樓梯拐彎那兒,把臉伏到瞭窗戶,就聽見梅姨小聲地埋怨道:“讓你早些走,你就還膩著那種事,這可好瞭,那小祖宗回來瞭,會讓她察覺的。”
“你倒好,吃香的喝辣的,以前十天半月還回一趟傢,現在連著兩三個月也不回。”男人說,聲音裡有一絲絲的不滿,他又說:“要不,我就再多住一個晚上,明天才回?”
“不行,趁著天黑巷子沒人,記著,那些西洋參一定要放好,不要受瞭潮。
我的幾件金鏈子、手指、耳環得藏好,別讓人瞧見瞭。錢放妥瞭沒有?“
“我知道的,這些錢回去,我們傢的屋子就差不多瞭。”男人拍拍胸脯說。
“那你走吧。”聽梅姨這麼說,曼娜連忙轉過身,踮起腳尖回到瞭樓上,又不死心,伏在走廊探出個頭,見梅姨的上半身赤裸著,隻披瞭一件小襟,她的發髻散開瞭,一大綹烏黑的頭發跌到胸口上。她的男人提著幾個大包小件,悄悄地遛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