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皇後》

第三十章
小說作者:xrffduanhu1 · 章節字數:16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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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考放榜瞭,顧青然站在成績公示欄前,盯著那個比往常低瞭很多的排名,心裡五味雜陳。入秋後的風有些涼,吹得他微微打瞭個寒戰。  

    這次月考他確實發揮失常,自從和蕭城的關系鬧得很僵,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在最佳。考後更是糟糕,前天中午在蘇婕傢遇到她公公後,他更一直心神不寧,今天放榜,他勉為其難去看一眼,果然大失所望。  

    「青然,你這次考得不太好啊。」班主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你以前可從來不會在基礎題上失分的,我聽數學老師說……」  

    顧青然勉強笑瞭笑:「可能是最近沒休息好。」他不想多解釋,畢竟那些煩心事沒法說出口。和最好的兄弟反目,喜歡的人突然變得疏離,這些煩惱對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來說太過沉重。  

    掏出手機,他習慣性地想給蘇婕發消息,告訴她自己考砸瞭。但想到最近姐姐總是很久才回復,而且回復的內容也變得客氣生疏,他又把手機放回口袋。  

    「姐姐到底怎麼瞭……」他走在回傢的路上,腦海裡不斷回放那天的場景。蘇婕的表情很不自然,公公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而且那張藥店的快遞單……  

    這幾天因為要準備月考,他沒能去見蘇婕。兩人的聯系也因為各自的工作和學習變得很少。但每次想到姐姐,他心裡就隱隱作痛。那個總是對他溫柔微笑的女人,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陌生?  

    蕭城的位置就在他前面,兩人的課桌之間仿佛隔著一道看不見的墻。曾經最親密的兄弟,現在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對方。這讓顧青然更加感到孤獨。  

    他知道自己最近的狀態很差,連帶著學習也受到影響。但他控制不住去想那些事:姐姐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那個看似和藹的公公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姐姐見到他時會那麼緊張?  

    風卷著殘碎的落葉在街道上打著旋,就像他此刻紛亂的心緒。十八歲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原來生活中的困惑比數學題要難解得多。  

    華都市有不少規模不大,裝潢仿佛老式招待所的小旅館,在舊小區的附近尤其常見。來這裡居住的人一般都不太講究環境,也不在意會不會有偷拍攝像頭之類。  

    謝大河正壓在蘇婕身上聳動,肥胖的身軀讓小旅館的床發出吱呀聲響。這是他第一次要求蘇婕出來開房,畢竟在她傢裡會擔心有人突然造訪,上次那個小白臉的意外讓他心有餘悸。  

    謝大河惡意地想,如果蘇婕別的什麼恩客嫖主上門找他,遇到瞭也不好處理,還是出來搞的好。  

    「小婕,想不想爸?這兩天憋死爸瞭。」謝大河一邊挺動一邊說著下流話。那天被青然打斷後,他回傢氣得半死,好不容易吃藥又硬起來,就這麼浪費瞭,今天他按說明書,來之前就吞服瞭一片。  

    蘇婕緊閉著眼睛,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她不敢反抗,隻能承受著這個老畜生的侵犯。當謝大河今早發來短信,命令她去開房等他時,她反而覺得一絲解脫。兩天來,她一直提心吊膽,又不知道和青然說些什麼,又害怕謝大河的威脅。她的神經繃緊,人也幾乎要垮掉。  

    「呵……啊……你放開我……」蘇婕無力地呻吟著,每一聲都充滿瞭痛苦。她恨自己的軟弱,恨這個把自己變成玩物的禽獸,更恨自己可能連累青然的名譽。  

    謝大河的動作越來越快,喘著粗氣說:「在會所不是很會叫嗎?給爸也叫得騷一點。」他一邊說著,手還不安分地在蘇婕身上遊走。  

    這間小旅館的隔音很差,走廊裡偶爾傳來腳步聲,讓蘇婕更加羞恥。她擔心會有人聽到,但謝大河卻毫不在意,反而更加興奮。  

    「不怕,這裡沒人認識我們。」謝大河繼續著他的侵犯,「以後就在這裡玩,讓爸好好疼你。」他已經計劃好瞭,要經常用這種方式玩弄兒媳。  

    蘇婕感覺自己像個破碎的娃娃,任由這個禽獸擺佈。她不敢想象如果青然知道這一切會怎麼樣,隻能默默承受著一切屈辱。  

    窗外的陽光透過廉價的窗簾照進來,在這個骯臟的房間裡投下曖昧的光影。蘇婕覺得這光刺得她眼睛生疼,就像她此刻支離破碎的心一樣疼。  

    謝大河感受著藥效帶來的持久力,他從來沒試過這麼厲害的藥,現在的每一次抽插都讓他爽到極點。他雙手死死掐住蘇婕的腰,每一下都用盡全力,恨不得把睪丸都塞進這個女人的身體裡。  

    「爸……求你快點……我還要去接彤彤……」蘇婕帶著哭腔懇求,但換來的卻是謝大河更加粗暴的侵犯。  

    「急什麼?」謝大河不屑地說,「彤彤都三年級瞭,讓她自己回傢唄。」他一邊說著一邊加快瞭抽插的速度,「實在不行,不是還有那個小白臉嗎?他不是經常去接彤彤?」  

    蘇婕聽到謝大河提起青然,心裡一陣抽痛。這個禽獸不僅玷污她的身體,還要用青然來羞辱她。更可恨的是,他對自己的孫女竟然如此漠不關心。  

    「小婕,爸厲害吧?」謝大河得意地說,「比那個小白臉強多瞭吧?」他一邊說著下流話,一邊觀察著蘇婕的反應,看她因羞辱而顫抖的樣子讓他更加興奮。  

    蘇婕緊閉著眼睛,絕不願意看謝大河一眼,和這個正在奸淫自己的老男人有半點交流,不敢想象自己的女兒正在學校等她,而她卻被女兒的爺爺壓在這個骯臟的旅館裡強暴。  

    謝大河的抽插越來越快,他享受著這種完全掌控的快感。兒媳的身體,兒媳的尊嚴,甚至連孫女都可以不管不顧,這讓他感到一種扭曲的滿足。  

    廉價的床墊發出刺耳的聲響,混合著謝大河粗重的喘息和蘇婕壓抑的啜泣。這個下午對蘇婕來說仿佛永遠沒有盡頭,而她卻連為人母的職責都無法履行。  

    彼時,顧青然快步走在接彤彤的路上,腦海裡還在想著那難看的成績。自從和蘇婕交往以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他會第一時間告訴蘇婕,姐姐總會溫柔地安慰他,給他力量。但現在,他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彤彤,我這就到,稍微等我一會兒啊。」他在電話裡說。接到彤彤的消息時,他正坐在教室裡發呆。這個機會來得正好,至少能借接彤彤的機會見見姐姐。  

    風有些涼,青然把校服外套拉緊瞭些。路過一傢便利店,他想起彤彤喜歡吃的糖果,順手買瞭一包。這些小細節都是跟姐姐學的,她總說要對孩子有耐心。  

    到瞭彤彤的學校,遠遠就看見小丫頭背著書包站在接送區,正東張西望地找人。看到青然,她開心地揮手:「大哥哥!」  

    「怎麼今天找我來接你啊?」青然摸摸彤彤的頭,把糖果遞給她,「媽媽今天去哪兒瞭?」  

    彤彤接過糖果,甜甜地說:「媽媽說今天有事不來接我,讓我自己回傢。但那多無聊啊,就想到找大哥哥啦!」她蹦蹦跳跳地走在青然身邊,「媽媽說我已經是大孩子瞭,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不過我還是想有人牽著我回傢。」  

    青然聽著心裡一緊。姐姐如果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下午都會來接彤彤,她白天是沒有工作的,除瞭做傢務、補覺之外,接孩子是一個親子之間的儀式感。最近這種異常的情況越來越多,讓他越發擔心。  

    「那……媽媽說她在忙什麼嗎?」青然試探著問。他知道從彤彤這裡也問不出什麼,但還是忍不住想知道更多。  

    「不知道呢,」彤彤歪著頭想瞭想,「最近媽媽好像總是很累的樣子。」彤彤的長相活脫脫是蘇婕的縮小版,大概蘇婕小的時候就是這麼可愛吧。  

    看著彤彤甜美的笑臉,青然突然感到一陣心酸。這個懂事的小女孩,和那個總是溫柔微笑的姐姐,都是他最珍惜的人。可是現在,他卻感覺姐姐離他越來越遠。  

    手機鈴聲在狹小的旅館房間裡突然響起,打破瞭肉體拍打的節奏。謝大河一眼瞥見來電顯示:「顧青然」,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蘇婕一看到青然的名字,立刻不顧下體還和公公連接在一起,慌亂地去搶手機。這種本能的反應讓謝大河更加得意。  

    「這麼緊張,是不是那個小白臉?原來叫這個名字啊。」謝大河故意往深處頂瞭一下,「接啊,讓他聽聽你在幹什麼。」  

    蘇婕顫抖著手指,毫不猶豫地按下瞭掛斷鍵。她寧可讓青然誤會,也不能讓他聽到自己在這種情況下的聲音。  

    「怕你接電話的時候我幹你啊?」謝大河繼續挺動著下身,壞笑著說,「小婕,別把爸想的那麼壞。我可以讓你好好接電話的。」  

    但蘇婕隻是搖搖頭,眼淚無聲地流下。她知道這個老畜生在說謊,他一定會故意發出聲音,讓青然聽到。她寧可傷害青然,也不能讓他知道這種屈辱的真相。  

    手機又響瞭起來,是青然執著地再次撥打。謝大河看著蘇婕痛苦的表情,下體簡直又漲大瞭幾分:「看來小白臉很想你啊。要不要接聽?讓他聽聽你被爸操得有多爽?」  

    蘇婕再次掛斷電話,然後直接關機。她知道青然一定很擔心,但她別無選擇。被公公奸污的聲音,絕不能讓青然聽到。  

    「真絕啊,」謝大河繼續著他的侵犯,「不過爸喜歡。讓那個小白臉著急去吧,反正你現在是爸的玩意兒。」  

    房間裡又回到瞭單調的肉體拍打聲,混合著謝大河的粗喘和蘇婕的啜泣。這個下午變得更加煎熬,因為她知道,青然和彤彤正在等她。  

    謝大河一邊挺動一邊裝作慈愛的樣子說話,但每一句話都讓蘇婕感到更深的屈辱。這個老畜生假惺惺地說著為她好,手卻在她身上猥褻地肆意揉弄,把她最脆弱的乳頭乃至陰蒂都當玩物肆虐。  

    「爸這麼大歲數瞭,也不會一直占著你不放。」謝大河喘著粗氣說,「我兒子不在瞭,你帶孩子不容易,還要賣身賺錢還債,爸是真心疼啊。」  

    蘇婕聽著這些虛偽的話,胃裡一陣翻湧。她恨這個畜生用如此虛假的語氣談論自己死去的兒子,更恨他用這種「體貼」來羞辱自己。  

    「其實爸很開明的,」謝大河繼續說著,下體的動作卻一點沒停,「你想改嫁也行,想勾引小白臉也行,隻要爸需要的時候能找得著你。」  

    這番話讓蘇婕渾身發抖。謝大河把她當成什麼瞭?一個隨叫隨到的玩物嗎?他甚至連自己孫女的母親是什麼身份都不在意,隻要能滿足他的獸欲就行。  

    房間裡彌漫著劣質的沐浴露味道,混合著謝大河的汗臭。蘇婕感覺自己像是被困在一個惡心的夢魘裡,但那根在她體內肆虐的肉棒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謝大河沒有他自己想的那麼強悍,他的肉棒堪堪硬的起來,插得進蘇婕的肉穴,僅僅是因為蘇婕裡面太幹才會痛,才會有那些呻吟和哭喘。  

    「爸這算是給你自由瞭,」謝大河繼續他的「開明」發言,「你在會所接客我也不管,和小白臉談戀愛我也不管,隻要記得服侍好爸就行。」  

    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紮進蘇婕心裡。她寧願謝大河粗暴地對待她,也不願聽他用這種假慈悲的語氣說話。這種偽善的嘴臉比赤裸裸的獸欲更讓她作嘔。  

    顧青然帶著彤彤走進麥當勞,看著小女孩開心地拆開兒童套餐的玩具,他的心卻怎麼都靜不下來。蘇婕的手機一直關機,這很反常。  

    「彤彤,媽媽平時白天都在傢的,對吧?」他假裝漫不經心地問。  

    「嗯!」彤彤咬著漢堡點頭,「媽媽說白天要打掃衛生,然後休息一下,因為晚上要上班嘛。」  

    青然心裡一緊。姐姐說自己是夜班客服,彤彤也是一直這麼以為的,但他知道真相。也許是去見債主?畢竟還有那麼多債務要處理。又或者……是有客人約她在白天見面?  

    這個想法讓他心裡一陣難受,但他又無權幹涉。他從一開始就接受蘇婕的工作性質,也從未要求過她對自己肉體上忠誠。可是今天這種情況,為什麼會讓他如此不安?  

    送彤彤回傢的路上,青然開始反思。他到底在蘇婕這段關系裡追求什麼?不是男女朋友,也不要求獨占,那自己算什麼?難道真的隻是貪戀她的身體?  

    不,不是這樣的。想到蘇婕溫柔的笑容,想到她為自己煮的夜宵,想到她認真輔導彤彤功課的樣子……這些都不是單純肉體能給予的溫暖,蘇婕這個女人的靈與肉都在吸引著他。  

    「大哥哥,到傢啦!」彤彤的聲音把青然拉回現實。他看著彤彤熟練地掏出鑰匙開門,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姐姐到底去哪瞭?這時候還不回來?如果自己沒帶彤彤去吃飯,她豈不是要餓肚子。  

    「要不要進來等媽媽?」彤彤問。  

    青然點點頭:「你先寫作業,我幫你看看,不過不能呆太久哦。」他怕自己真的進去等,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比如……姐姐和某個客人摟抱著回來——但他還是決定稍微輔導一下彤彤。  

    顧青然坐在餐桌邊,看著彤彤認真做作業的樣子。小女孩遇到不會的題目時會皺著眉頭,和她媽媽一模一樣的表情。他耐心地講解著,但心思卻總是不自覺地飄向那個不在傢的女人。  

    「這道題我會瞭!」彤彤開心地喊著,青然勉強露出笑容。看瞭看時間,他該回學校上晚自習瞭。雖然今天心情很差,但該完成的功課還是要做好。  

    「彤彤,我該走瞭。」青然收拾好書本,習慣性地看瞭看客廳,「我把傢裡垃圾帶下去扔吧。」  

    他提起透明的垃圾袋,突然註意到瞭什麼。在袋子底部,壓著一個藥品的包裝盒。那抹藍色讓他想起瞭什麼,心跳突然加快。  

    「大哥哥再見!」彤彤站在門口揮手。青然強裝鎮定地和她告別,但手裡的垃圾袋仿佛變得異常沉重。  

    到瞭樓下的垃圾箱旁,青然終於忍不住打開袋子翻動起來,也不顧是否骯臟。他的手有些發抖,當看清那個藥盒上的字時,瞳孔猛地收縮。這正是那天他在門口撿到的快遞單上的藥品名稱。  

    「西地那非……」他喃喃地念出這個詞,在手機裡查詢後,心裡一陣發冷。那就是偉哥之類的東西,是男性助勃的藥,這種藥為什麼會出現在姐姐傢?而且是最近才用過的包裝。他想起那天見到的公公,想起蘇婕異常的表情,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成形。  

    青然靠在垃圾箱旁,感覺雙腿發軟。他多希望自己從未發現這個藥盒,多希望這隻是一個誤會。但所有的跡象都指向一個他最不願相信的真相。  

    寒風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碎屑,冬天快來瞭。青然握著那個藥盒,心如刀絞。姐姐到底經歷瞭什麼?她今天的失聯,是不是也和這個有關?但他不敢往下想,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天旋地轉,所有的線索像拼圖一樣在顧青然腦海中完整起來:那天蘇婕反常的表情,公公突然的到訪,門口掉落的快遞單,以及今天這個藥盒。  

    時間點完全對得上。那天上午送到的藥,是公公在蘇婕傢裡用的。他一定是迫不及待地拆開瞭快遞包裝,才會讓單據掉在門口,藥後來被他帶走瞭,但藥盒扔在客廳的紙簍裡,蘇婕在傢時間本就少,客廳垃圾不多,她自己沒註意,這幾天也沒丟過垃圾,於是留到瞭今天被發現。想到這裡,青然胃裡一陣翻湧,幾乎要把剛才吃的漢堡吐出來。  

    不需要當場撞破,不需要任何證據,事情已經很明顯瞭。一個老男人在兒媳婦傢裡吃偉哥,這能是什麼情況?一個老男人獨自在兒媳婦傢,已經到瞭需要吃偉哥的程度,兩個人能是什麼情況?而今天,姐姐失聯,連女兒都不管,是不是又在……  

    青然蹲下身子,雙手抱住頭,懊惱地把垃圾袋隨意丟撒。他能接受蘇婕在會所工作,能理解她為瞭生活不得不出賣身體。但如果連自己女兒的爺爺都能接受,那她還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  

    「不……不會的……」青然喃喃自語,但心裡卻越來越涼。姐姐最近的種種異常,就是和她公公有關,那天在她傢看到的尷尬場面,是不是打斷瞭什麼?所以她公公當時也顯得很尷尬,要匆忙地離開。  

    他想起那個看似和藹的老人,想起他看自己時意味深長的眼神。原來那不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心,而是……青然不敢想下去,但那種惡心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最讓他痛苦的是,今天姐姐連彤彤都不管瞭。那個平時把女兒看得比命還重的女人,居然讓八歲的孩子自己回傢,說明赴的約在她心裡比女兒還重要。她現在是不是正在某個地方,和那個老東西……  

    「嘔……」青然終於忍不住幹嘔起來。他多希望這一切都是誤會,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如果姐姐連這種事都能接受,那她還有什麼底線可言?  

    風吹得更冷瞭,但青然渾身卻在發燙。他的世界仿佛在這一刻崩塌,那個在他心中聖潔溫柔的女人,似乎一下子變得陌生而可怕。  

    他該怎麼面對這一切?該如何繼續相信那個給瞭他溫暖的女人?青然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必須重新審視這段感情,重新認識那個他以為自己瞭解的人。  

    顧青然聽到高跟鞋的聲音時,身體一僵。他緩緩抬起頭,看見蘇婕站在不遠處,明顯被他的出現嚇到瞭。她穿著那雙隻在去會所時才會穿的高跟鞋,妝容有些花瞭,身上還帶著隻在會所才會用的甜膩香水味。  

    平時的蘇婕出門買菜或者接送彤彤,都是穿平底鞋的。但現在,這雙鞋子無聲地訴說著她剛才在做什麼,在一個需要穿高跟鞋,仔細做誘惑男人的打扮,卻不方便接電話的場合。  

    「青……青然……」蘇婕慌亂地站在那裡,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她完全沒想到會在樓下遇見青然,更沒想到會是在這種狀態下。  

    「剛剛你在哪兒?」顧青然的聲音很冷,手裡還捏著那個藥盒。他看著蘇婕微微發紅的臉頰,凌亂的發絲,一切都那麼明顯。  

    蘇婕看到青然手中的藥盒,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張瞭張嘴,卻說不出話來。那個秘密,那個她拼命想要掩蓋的真相,此刻似乎已經無處可藏。  

    「彤彤在傢等你。」青然繼續說,聲音裡帶著從未有過的冰冷,「她吃過飯瞭,幸虧她知道找我。」  

    蘇婕的眼淚瞬間湧出來。她何嘗不想去接女兒?但她被那個禽獸強迫著,不得不拋下女兒。如果沒有青然,可能彤彤要餓著肚子等自己。  

    兩人就這樣站在樓下,秋風吹起蘇婕的裙擺,也吹亂瞭青然的頭發。曾經的溫情脈脈蕩然無存,隻剩下令人窒息的尷尬和痛苦。  

    蘇婕想解釋,但又能解釋什麼?她不能說出真相,不能告訴青然自己是被強迫的。她寧願讓青然誤會自己是個隨便的女人,也不能讓他卷入這場麻煩。謝大河可能會去胡說八道,讓青然身敗名裂。  

    半小時前,小旅館裡。藥效終於過去,謝大河癱軟在床上,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這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雖然身體還算硬朗,但這次也被藥效刺激得過瞭頭,射瞭好幾次才罷休。  

    蘇婕渾身發軟,強撐著穿好衣服。她知道自己必須趕快回傢看看彤彤,但謝大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仿佛剛才那個說著「爸疼你」的人是假的。  

    走出小旅館時,蘇婕才重新打開手機。看到彤彤發來的「媽媽我已經到傢瞭」的消息,她松瞭口氣,但隨即又緊張起來。彤彤沒說是怎麼回傢的,難道是……  

    她快步往傢走,高跟鞋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腦子裡一團亂麻,既擔心彤彤,又害怕被人發現她去過什麼地方。  

    就在這時,她看到瞭站在樓下的青然。那個平時對她溫柔體貼的少年,此刻手裡捏著那個該死的藥盒,用陌生的眼神看著她。這兩天失魂落魄,沒有把垃圾清理掉,蘇婕無比後悔,但已經來不及瞭。  

    「剛剛你在哪兒?」青然的聲音冰冷,甚至沒有叫她「姐姐」。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蘇婕站在原地,渾身發抖。她該怎麼解釋自己穿著高跟鞋,從外面回來?怎麼解釋那個藥盒?怎麼解釋自己為什麼不接女兒?  

    最痛苦的是,她不能告訴青然真相。她寧願青然以為她是個隨便的女人,也不能讓他知道自己被公公強迫的事實。那樣隻會讓青然憤然出手,讓謝大河破罐子破摔。  

    風吹起裙擺,帶來一陣涼意,蘇婕的絲襪剛剛已經被謝大河撕破瞭,她光著兩條腿,靠著長裙和大衣的遮罩,想快點回到並不遠的傢。但比風更冷的,是青然的眼神,那個曾經用溫柔目光看著她的少年,現在隻剩下失望和厭惡。  

    蘇婕慌亂地開始解釋,說自己是去見債主瞭,因為對方臨時約談,所以才沒能及時接彤彤。但她說話時眼神閃躲,連聲音都在發抖。  

    「債主?」青然冷笑一聲,「要見債主就必須要手機關機?」他看著蘇婕凌亂的妝容,心裡一陣刺痛,「姐姐,你覺得我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嗎?」  

    蘇婕又開始說自己是去會所瞭,因為有重要客人要見。但青然立刻反駁:「你平時白天從不接客,就算要去會所也是晚上。而且你光著兩條腿,穿著高跟鞋,自從入秋之後,就算是去會所,你也是到瞭那兒才換衣服的。」  

    每一個漏洞都被青然一針見血地指出,蘇婕感覺自己像個第一次說謊就被拆穿的孩子。她的謊言是那麼拙劣,在青然犀利的目光下不堪一擊。  

    「那天上午,你公公來幹什麼?」青然突然問道,手裡的藥盒捏得更緊瞭,「剛剛你們也在一起,對嗎?」  

    這句話像一把刀子插進蘇婕心裡。她渾身發抖,不敢看青然的眼睛。那天的藥是謝大河逼她買的,今天她也是被他強迫著去開房。但她怎麼能說出這些?  

    「青然,你聽我解釋……」蘇婕的聲音帶著哭腔,但她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難道要說自己被公公強暴瞭?可自己今天是順從地去瞭那個小旅館,甚至房間都是她開的。要說自己為瞭保護青然的名譽才不得不屈服?她當然可以告訴青然真相,告訴他自己是如何被公公強暴和威脅的。但是然後呢?自己說瞭前面那些敷衍的話,現在青然說不定都不會相信瞭。  

    青然站在那裡,眼神中的失望和痛苦幾乎要將蘇婕淹沒。他多希望姐姐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但現在,一切都太明顯瞭。  

    青然能怎麼幫她?一個十八歲的高中生,除瞭憤怒地沖動行事之外,還能做什麼?除非能永遠讓謝大河閉嘴,否則這個老畜生隨時可以毀掉所有人的生活。  

    她想象著那些可怕的後果:彤彤會知道媽媽是個妓女,她的同學和老師也會知道。那個懂事的小女孩要怎麼在異樣的目光中繼續上學?她最在乎的女兒的童年,會永遠被這個污點玷污。  

    更可怕的是,謝大河已經知道瞭青然的名字,知道他在哪個學校。如果他真的去學校胡說八道,讓所有人都知道青然和一個會所女郎有染……青春年少的青然要怎麼面對這種流言蜚語?  

    蘇婕看著青然手中的藥盒,那是她恥辱的證據。她多想解釋那不是她自願的,但她不能。有些真相,說出來隻會帶來更大的災難。  

    「是的。」最終,蘇婕輕輕點瞭點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剛才……我是和他在一起。」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在青然心上。他期待著姐姐能解釋,能反駁,但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的承認。  

    這就是蘇婕的選擇:當一個被青春年少的戀人唾棄的婊子,也好過讓那個純真的少年被自己連累。淚水終於從眼眶中滑落,但蘇婕卻覺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你也賣給他瞭對嗎,彤彤的爺爺?!」顧青然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紮在蘇婕心上。他走近蘇婕,眼睛裡充滿瞭痛苦和不甘,「或者你有什麼別的解釋?」  

    「青然……」她輕聲喚著這個讓她心碎的名字,「對不起……」除瞭道歉,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我一直以為……」青然的聲音有些發抖,「我一直以為你隻是被迫在會所工作。我可以接受,因為我知道你是為瞭生活。但是……連彤彤的爺爺都可以……」  

    他說不下去瞭,因為這個事實太過荒謬和殘忍。而蘇婕隻能站在那裡,讓淚水無聲地流下。  

    「是為瞭錢和他,還是……」顧青然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那幾個字他說不出口。但蘇婕明白他想問什麼——他想知道自己是為瞭錢才和公公發生關系,還是真的對那個老男人有感情。  

    這個問題讓蘇婕感到一陣眩暈。她和青然的關系本就復雜難言,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和一個三十五歲的寡婦,一個高中生和一個會所金牌,現在又加上瞭這樣荒謬的誤會。  

    她的私人生活早就亂成一團。在會所接客,和青然偷情,現在又被公公強迫……但在青然眼裡,這一切或許都是她主動的選擇?他會以為她是個毫無底線,純粹是淫蕩成性的女人,連死去丈夫的父親都可以勾引?  

    顧青然的問題像最後一根稻草,他還在期待著一個不那麼難以接受的答案。但蘇婕知道,無論她說什麼,都隻會讓這個純真的少年更加痛苦。  

    「青然……」她張瞭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說是為瞭錢?那樣顯得她更加不堪。說是因為她真喜歡和謝大河在一起?那簡直比死還難受。而真相,她永遠都不能說。  

    蘇婕的沉默已經回答瞭一切。青然不需要再聽到任何解釋,因為沒有任何解釋能讓這個事實變得不那麼令人作嘔。他最後的掙紮,也隻是為瞭給自己一個體面地退場的機會。  

    蘇婕看著面前這個眼神痛苦的少年,突然明白瞭一個殘酷的事實:如果青然隻是貪戀她的身體,一切反而會簡單得多。但不是,這個孩子是真的愛她。  

    無論她怎麼強調他們不是情侶關系,無論她如何提醒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青然始終都把她當作戀人。而她呢?她又何嘗不是在騙自己?  

    蘇婕苦笑著,回想這短短一年的時間。謝源去世後,她先是苦撐瞭幾個月,然後為瞭還債去會所接客。她以為自己早就麻木瞭,卻在遇到青然後重新體會到瞭心動的感覺。  

    她背叛瞭亡夫,不僅僅是身體上的背叛。即使那是為瞭還債,是被迫的選擇,但背叛就是背叛。更要命的是,她在精神上也背叛瞭謝源——她愛上瞭青然,這個比她小那麼多的男孩。  

    現在,她又背叛瞭青然。被公公強迫也好,被威脅也罷,事實就是她在青然心中的形象已經徹底崩塌。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賤人,連女兒的爺爺都不放過。  

    樓道裡的燈忽明忽暗,照在兩人身上投下搖晃的影子。  

    蘇婕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牽住青然的手。她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樣回應她,跟她上樓,在傢裡坐一會兒。哪怕隻是最後一次,她也想感受那種溫暖。  

    但她的手懸在半空,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前。她有什麼資格去牽這個純潔少年的手?她這雙被公公玷污過的手,還配碰觸青然嗎?  

    青然沒有回應,蘇婕懸在半空的手慢慢垂下。青年人的純粹和倔強讓他無法在這種痛苦面前偽裝,顧青然眼中的厭惡和失望讓她心如刀絞。  

    「那是彤彤的爺爺,你也能和他……上床?」顧青然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冷意。他盯著蘇婕,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我以為你有苦衷,其實你就是喜歡……賣。對嗎?」  

    這句話問得毫無意義,青然自己都覺得荒謬。蘇婕本來就是妓女,本來就是靠賣身還債的。但在今天之前,在他心裡,姐姐是被迫的,是無奈的,是有底線和尊嚴的。  

    他一直相信蘇婕是被生活所迫,相信她內心是幹凈的。他甚至幻想過,等自己考上大學,畢業工作後,能幫她還清債務,給她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那時的蘇婕會從身到心都重獲新生,他們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但現在,這些美好的幻想都碎瞭。連死去丈夫的父親都可以上床的女人,還會有什麼底線?還會有什麼真情實感?  

    「我真傻。」顧青然自嘲地笑瞭笑,「原來是我一廂情願地把你想得太好瞭。」他的聲音裡充滿瞭少年人特有的倔強和失望。  

    風吹亂瞭蘇婕的頭發,她的妝容早已花瞭,但她已經不在乎這些。她隻知道,自己失去瞭那個用最純粹的愛看著她的少年。  

    顧青然轉身離開,蘇婕下意識地伸手想抓住他的衣角,卻隻抓到一片空氣。  

    「青然……求你……」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不是你想的那樣……」但這句話聽起來是那麼蒼白無力,隻是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語,根本傳不到青然的耳朵裡去。  

    青然的背影漸漸遠去,蘇婕看著那個曾經給她帶來溫暖的少年就這樣離開。她想追上去,想解釋,但雙腿卻像灌瞭鉛一樣沉重。  

    「青然……」她又喊瞭一聲,聲音輕得像是嘆息。但青然沒有回頭,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消失。  

    蘇婕知道,青然這一走,可能兩個人的關系從此就斷瞭,小巷裡的親密,河裡的舍命搭救,一次次的耳鬢廝磨……  

    恍惚中,仿佛傳來瞭彤彤的聲音:「媽媽,是你回來瞭嗎?」那不知真實還是幻覺,讓蘇婕猛地驚醒。是啊,她還有女兒,她不能在這裡崩潰。  

    擦幹眼淚,整理好凌亂的衣服,蘇婕深吸一口氣。她必須繼續扮演一個堅強的母親,即使內心已經支離破碎。  

    蘇婕勉強挪著步子上樓,站在自傢門口,深吸一口氣,努力擦幹眼淚。她不能讓彤彤看到媽媽哭泣的樣子。推開門,看到女兒正在認真寫作業的背影,蘇婕感覺心裡最後一點溫暖又回來瞭。  

    「媽媽回來啦!」彤彤歡快地跑過來,「大哥哥今天來接我放學,還教我做瞭好多題呢!」  

    蘇婕把女兒摟在懷裡。是啊,她還有彤彤,這個永遠天真爛漫的小天使。無論生活多麼艱難,無論要承受多少屈辱,隻要看到彤彤,她就有瞭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她走進浴室,脫光自己,露出還留著謝大河捏痕的乳房。鏡子裡的女人妝容凌亂,眼神疲憊。但她知道,為瞭彤彤,她必須繼續堅強下去。即使失去瞭青然的愛,即使要繼續忍受謝大河的凌辱,她也必須撐下去。  

    因為彤彤就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在這個骯臟世界裡最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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