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玩什麼?」兩女默契地同聲應著,對視一眼,莞爾一笑。不同的是佘語君帶著點羞澀,而蘇詩依兩眼滿滿的狡黠。
「我們玩鬥地主,輸的人……」周莊掏出一副撲克,頓瞭頓繼續說出核心目的。「要玩真心話大冒險!」
他和女友之間基本上沒什麼秘密,除瞭和蘇詩依的一些蠅營狗茍,但這事兒她肯定不敢當面說,怎麼著看都是給她下套的面大一點。
「哦,好呀,但是鬥地主農民輸瞭可是兩個人,地主輸瞭隻有一個人,不公平,我們換炸金花吧。」蘇詩依撩瞭撩耳邊的碎發,她更喜歡這種揣摩心態,賭博性質更濃的遊戲。對周莊藏的那點小心思不以為意。
「這兩個我都玩的不好,要不……換成幹瞪眼,這個拼運氣,怎麼樣?」佘語君也沒有反對,打撲克記牌、推算這些技巧壓根兒不會,和傢人男友每次打牌都是瞎打,都得靠男友喂牌才能贏。幹瞪眼牌這種下遊隻能按牌序出牌,接不瞭隻能跳過的運氣遊戲更適合她。
「行,那聽語君的。不過……我們輸瞭的人隻能選真心話,大冒險也得做,換成這個。」蘇詩依從她的小書包裡拿出一瓶梅子酒,淺淺的紫紅透露出酒的醇香可口。
「這不好吧,我們沒喝過酒。」周莊緊鎖著眉頭,蘇詩依的表現在他意料之外,自掘墳墓的上當感籠罩瞭他的全身。他不是遊戲的掌控人,反而成瞭不明真相的參與者,按照之前看的電影的結局,這顯然不是什麼好事兒。
「小弟弟,你都十八瞭吧,還怕未成年人不能喝酒麼,還是怕我們倆女孩兒灌醉你撿屍?」蘇詩依挑釁道,轉頭又對佘語君晃瞭晃酒瓶。「這個酒度數很低,酸酸甜甜像飲料一樣,很適合女孩子的。」
「得,我陪你喝,語君就算瞭。」佘語君聽不懂撿屍是什麼意思,周莊可是早有耳聞。王裡陽之前口嗨著晚上要去酒吧一條街碰碰運氣,告別自己的處男之身,還想拐著他一起去。他對這種行為嗤之以鼻,今天沒想到成瞭一個女孩兒口中的對象,頓時心頭火起,激將法對他還是好用的。
「不要,我也參加。」佘語君接過酒瓶聞瞭聞,一股清香醇厚的果香混合著酒味讓她很是心動,出言附和著蘇詩依的提議。
周莊詫異地看著她,有點不認識女友的樣子,沒想到她這個乖乖女還有這樣叛逆的一面。
而蘇詩依則是打開蓋,拿個紙杯給她倒瞭一點試瞭試口味。佘語君舌尖嘗瞭嘗,抿抿嘴點瞭點頭,示意還不錯。
「怎麼樣,周莊你也要試試嗎?」
他在二女之間掃過,二對一,這事兒就沒什麼商量的餘地瞭。搖瞭搖頭,他隻能揣著忐忑不安的心補充著遊戲規則。
「那我們就玩幹瞪眼,第一個出完牌的是贏傢,下輪當莊先出牌。手上剩的牌最多的是輸傢,贏傢可以問輸傢一個問題。還有,這酒……」沒喝過酒的他拿不準量,懲罰標準隻能看著蘇詩依這位提議者。
「一次就一指頭的量,這瓶足夠分個十多次。」
「如果兩人剩牌一樣呢?」佘語君問出一個細節問題。
「那就按座位順序,贏傢的下位輸。」
幾人確定好座位,周莊下傢佘語君,接著蘇詩依,洗好牌就開始瞭遊戲。
第一局周莊的莊傢,六張牌沒一個對兒或者順子,連個能管牌的2 都沒,運氣也是差到極點。出瞭個3 就看著兩女孩一頓接牌,輪到自己時手牌啥也不是,隻能看戲,等佘語君開心地拍著手把最後一張牌出完,名副其實幹瞪眼一整局的他,五張牌一動沒動,剩牌最多理所當然的成瞭第一個輸傢。
周莊喝過蘇詩依給他倒的一小杯酒,除瞭感覺有點辣之外,果味兒十足,唇齒留香,砸吧砸吧嘴之後還有點回甜,確實比較好喝,心裡對她的壞印象減少瞭幾分,至少在這事兒上她沒騙他。
「問吧。」他對女友倒是十分放心,這丫頭應該問不出什麼讓人難堪的事兒。
「你有沒有偷偷喜歡過別的女孩兒?」
這個問題很是刁鉆,周莊後背冒汗,這妮子今天真的學壞瞭。不過還是坦然地回道:「沒有,之前高二不是有個女生跟我寫情書表白的嗎?我可是拒絕並且告訴你的,我對你可是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說完他用餘光偷偷掃瞭眼蘇詩依,和這位雖然已經有瞭兩次莫名其妙的親密接觸,但更多是肉體的歡愉,感情是一點談不上,自己的話應該不算是假。
這個回答獲得瞭女友含情脈脈的牽手,要是沒有電燈泡,應該是更進一步的一個吻。而且這個電燈泡還自帶音響的功能,一直發出嘖嘖嘖的聲音,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表示肉麻,讓周莊很是不爽。
第二局周莊的運氣好瞭起來,起手抓瞭個炸彈,不出意外的拿下,佘語君靠著莊傢先手跑瞭一個三連順子剩牌不多,蘇詩依成瞭輸傢。
酒瓶雖然被她掌握著,她倒也沒徇私,給自己倒足量後一口飲盡。
「你想知道什麼?」
「你……轉到我們學校前都經歷什麼事?」當著女友的面,他沒敢問太露骨,比如「你怎麼變得這麼淫蕩」,這是他倆不能說的秘密,隻能期盼她能理解並遵守規則。
蘇詩依對他苦笑一聲,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把手機拿瞭出來,手指點瞭幾下,放到瞭幾人中間。
「他是我男朋友,現在算是……前任瞭吧。「她指著屏幕上的照片,一半是她,笑面如花,米白色上衣繡著一個睡著的貓咪,很是清純可愛。另一半是一個長相很帥,略顯出超出年齡段的成熟男孩兒,中間兩隻手比成瞭一顆愛心,是他們之間的紐帶。
眼神渙散,她的註意力已經陷入回憶的漩渦。
「周莊你怎麼問她這個問題,她已經很難受瞭。」佘語君嗔怪著男友,手環抱著閨蜜以示安慰。這事兒她之前已經聽蘇詩依哭著講過一次瞭,再次傷口撒鹽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沒事的,這是遊戲規則,而且……話說出來,心裡也就不那麼難受瞭。」她拍瞭拍佘語君的手,眼睛瞄著周莊,繼續說著她的故事。
「他是我之前的同班同學。」
「當時我父母……去世不久,我很傷心……雖然很多人都對我表示關心和安慰,但是……我知道他們都各懷目的。」
「隻有他……」
「他人很成熟穩重,我正好是最缺乏安全感的時候,第一眼就對他有好感。」
「我後來才知道,他其實第一眼也對我有感覺。我和他,應該是一見鐘情吧。」
「後來我遇到瞭一些麻煩事兒,他知道後動用傢裡的關系幫我解決瞭。我對他很感激,相處沒過多久,我們也就互相表白瞭。」
「我當時根本沒什麼心思聽課,他學習成績很好,老是借筆記給我看,周末還幫我補課,說要為我的未來考慮。我本來不怎麼喜歡上學的,但是有他,我可以變得喜歡。」
「他膽子很大,我去遊樂園,不敢玩的過山車,跳樓機,大擺錘,都是他陪我,鼓勵我一起去。但他這個笨蛋,膽子大有什麼用,過山車下來還不是吐得稀裡嘩啦。」
想著這些的美好的回憶,蘇詩依的臉上綻放出不自知的傻笑。又想到瞭什麼,笑臉垮瞭下來,聲音開始嗚咽,痛苦占據瞭所有。
「但是到最近……我發現……他的心思變瞭……他居然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他說……他不能再和我走下去……我們不合適……他有自己真正愛的人。」
「要是不合適……他為什麼要來招惹我……我把一切都給瞭他……他把我從絕望的邊緣救瞭出來,又把我扔下瞭懸崖……」
「然後……我就選擇轉校瞭。離開他,可能就……慢慢能夠忘瞭吧。」
「我的心還在原地守著……可他卻不見瞭……」
趴在閨蜜肩膀上,蘇詩依不停地顫抖,哽咽和啜泣聲帶著傷感的氣息在幾人中間擴散,佘語君這個同樣傷春悲秋的姑娘眼角也隱隱有瞭淚珠。
周莊沉默著,不確定這個故事是不是真的。放蕩和深情這兩個矛盾的東西在她身上居然開始融合起來,充滿瞭荒誕和黑色幽默。
她前男友也是渣的可以,始亂終棄負心漢,見異思遷薄情郎的評價再合適不過。
就算是她說的是假的,不說別的,就沖這能隨時能哭出來的演技,也是吊打各路流量明星。
「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話題的。」周莊看著兩個女孩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趕緊開口打斷。眼淚真的是女孩兒的必殺技。
「知道還不去拿紙!」佘語君的肩上已經被淚水浸透瞭,無奈地指揮男友去找善後工具,沒註意自己臉上也是淚痕滿滿。
「還繼續玩嗎?」等兩個女孩兒收拾好心情和衣著裝扮,周莊看著滿地白紙團,心虛地問瞭一句。今天這一下午的時間差點就被自己搞出來的事兒浪費瞭。
「玩!哭出來好多瞭,我還年輕,得向前看。」蘇詩依說著把馬尾辮解開,恢復瞭早上長發飄飄的模樣。
他看到女友也已經點頭,便不再多想,洗牌繼續。
第三局風水輪流轉,蘇詩依摸瞭兩個大小王當癩子,輕松拿下這一局,結束扔牌之時展顏一笑,盡顯灑脫,剛才的悲傷恍若未見。
而她上傢的佘語君一直沒有牌權,成瞭這輪的輸傢。
「你做過最害羞的事兒是什麼?男女之間的。」等她喝掉懲罰,蘇詩依拉過她的手,掛著玩味的微笑,語出驚人。
第一次喝酒,佘語君的臉上有絲絲泛紅,這個問題瞬間讓這縷紅色蔓延到她脖子根兒。
「能換個問題嗎?」她單手捂著臉,弱弱地說著。
「願賭服輸哦。」
「那……」佘語君看瞭看男友,臉紅更甚,字到嘴邊就是說不出口,嘟著嘴半晌才蹦出剩下的話。「之前,周莊拐彎抹角地讓我幫他……摸他下面,我拗不過,就……就幫他弄出來瞭……」
蘇詩依眨瞭眨眼,到她身邊附耳說瞭幾個字,又是惹得姑娘臉色漲紅瞭幾分。
作為這個話題的男主角,周莊隻能摸著鼻子掩飾尷尬。
第四局蘇詩依如有神助,起手五連順子,要不是莊傢直接就天胡瞭。雖然後繼開始出單牌,讓其他兩人拉扯瞭一會兒,但是最終還是第一個把牌出完,而佘語君又剩牌最多。
這次的問題是「晚上有沒有做過春夢?」,尺度逐漸大瞭起來,佘語君很害羞,但還是老實的點瞭下頭。
「什麼時候做的,對象是你男朋友嗎?」蘇詩依窮追不舍,周莊也是裝作看天實際貓著耳朵偷聽,這些話他平時可不敢問。
「你要是還能贏再說!我要是贏瞭也不放過你。」她惱著去撓著讓她難堪的罪魁禍首的咯吱窩,兩女一陣嬉鬧,裙子飄飛,白皙的大腿若隱若現,周莊偷偷看瞭兩眼,咳嗽兩聲洗牌去瞭,這才止住兩人的不雅之舉。
第五局幾人牌都不太行,順子炸彈啥都沒有,蘇詩依用出瞭反向出牌,先從大打到小,眾人手上能管牌的2 第一二輪出牌就全交瞭,等她出最後一個2 拿回出牌權,已經無法再管住她盡情發揮,最終又是她贏佘語君輸。
「你知道問題是啥,老實交代。」又贏下一局的蘇詩依心情很好,給佘語君倒好酒,繼續調戲著她。
短時間喝掉三杯酒,沒什麼經驗的佘語君眼裡已經有瞭醉意,打瞭一個酒嗝兒,有點不好意思地捂著嘴。
「我就一次,就是幫周莊弄完的那天晚上,我就做夢夢到他瞭……」
酒精的刺激讓她沒有再吞吞吐吐,但是說完還是忸怩地不敢看兩人,特別是男友,這是她平時絕不敢當他面說的小秘密。
白天被他摸的已經濕瞭,晚上的夢裡被他壓在床上脫光瞭衣服,那根粗大火熱的東西頂在自己私密的地方,用難以啟齒的姿勢進進出出。第二天起床她又換瞭條內褲,這些話是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周莊有些意外,即而又是感動和內疚。女友的愛意與情欲都全部給瞭自己,可他卻背著她和蘇詩依有瞭肉體的接觸。
蘇詩依……想到她周莊有點皺眉,她已經連續灌瞭女友三次酒瞭。幹瞪眼雖然運氣居多,但是也有一定的技巧,她這牌技明顯就比他倆高不少,再這樣下去可不行。
第六局周莊故意放水,一牌沒出,最終還是蘇詩依贏瞭,但是他成瞭輸的那個。
「等會兒,我看看。」周莊準備蓋著牌塞牌堆的時候,被蘇詩依當場抓獲,掀開牌,兩個2 一動沒動。
「看你出牌的表情都不對,沒一點思考的樣子,果然是這樣。」她看瞭看周莊,又若有所思地看瞭看佘語君。「心疼女朋友啊,行吧,這次懲罰翻三倍,下不為例。
「我沒關系的,玩遊戲嘛,按規則來。」佘語君扯瞭扯他的衣服,輕聲說著。似醉非醉水汪汪的眼裡,充滿瞭感動的情味,可憐楚楚的語氣,讓他很是憐惜。
「行,但是贏傢一直當莊,先手有優勢,我們改成翻牌決定吧。」
「嗯,我沒意見。語君,我可真羨慕你。」蘇詩依倒上小半杯酒,遞給周莊。「來吧,先接受懲罰。」
周莊一飲而盡,和剛的淺嘗輒止還是有點差別的,香味更濃鬱,後勁也更足,他晃瞭晃腦袋保持清醒。
「這次的問題是,你有沒有什麼事兒騙過你女朋友?」
這個女人,想幹什麼!同歸於盡嗎?
他聞言不禁瞪大瞭雙眼。這個話題不是自爆卡車麼,說真話就是當著他女朋友暴露他們之間的秘密。
她也沒喝多少啊,還是自己喝醉聽錯瞭?
紙杯被周莊捏著,有瞭凹陷變形的趨勢。他給她投去瞭一個質疑的眼神,但她臉上除瞭玩味的微笑,就再也看不出別的東西瞭。
她是故意的。他已經確定,但是也無可奈何,時間不允許他思考策略,再遲疑就是告訴女友他真的心裡有鬼。
「沒有,我的事語君都知道。我們是青梅竹馬,知無不言。」周莊壓制住心潮湧動,語氣平靜地說完。他已經打破瞭遊戲規則,但是女友不知道,隻有她知曉,這個和他有著不可告人的奇怪關系的女孩兒。
語君還是一張白紙,而自己已經粘上黑墨。
說完,周莊對這個遊戲已經意興闌珊。真心話已經失去瞭意義,隻剩違心的謊言。
蘇詩依和佘語君則是一起笑著點瞭點頭,就是這個中滋味,唯有自知。
後面幾局周莊完全就是工具人,做個出牌機器。兩女孩互有輸贏,倒是蘇詩依輸的多一點。他走位不錯,幾局下來都和他沒什麼關系,剛好安靜的當個八卦聽眾。
佘語君在這方面想象力上不夠,隻能把問過自己的話原封不動的報復回去。結果蘇詩依倒是應答如流,沒多少羞澀的說「和男朋友做愛,夢裡也是和他做」之類的話,倒是把她這個問問題的人羞的面紅耳赤。
幾人帶的水都喝完瞭,周莊借著口渴的名義給自己偷偷倒瞭不少酒,未嘗沒有麻痹自己的意味。
「我想到一個更好玩的遊戲方式,一把定輸贏,你們要試試麼?」看著酒瓶已經見底,幾人都掛著上頭的紅暈,蘇詩依做瞭一個提議。
「剛才我們玩的真心話,下面我們玩假話接龍,誰先說真話誰把剩下的幹瞭!」
周莊不置可否,佘語君則是躍躍欲試,酒意上湧讓她膽子明顯大瞭起來。
又是二比一,他被裹挾到新遊戲中。蘇詩依清瞭清嗓子準備開場,微醺的狀態下,聲音也帶瞭點慵懶之意,綿綿之音誘人心脾。
「今天我玩的很不開心。」
「不開心就回去寫寫作業,你會很開心的。」周莊在下傢補瞭一句。
「我也不開心,以後不和詩依玩瞭。」佘語君腦袋已經有點懵瞭,過瞭一會才接上話。
「我剛剛說的是真話!」蘇詩依狡黠地開始第二輪,玩上瞭推理遊戲。
「假的假不瞭,真的真不瞭。」周莊這一句與其說是假話,不如說是廢話,自然引來瞭二女的鄙夷的目光。
「周莊你真心話答的很差勁,我不喜歡。」佘語君回想起剛剛男友的表現,心裡甜甜地說著假話。
「周莊,你這麼差勁,我跟語君說說讓她把你讓出來好不好?」
「不要!」不等他接話,佘語君立刻搶答道,看到兩人的眼睛都註視到自己身上,她哦瞭一聲,張大瞭嘴,關心則亂,她知道自己輸瞭。
「我替你喝吧,你有點醉瞭。」她拎上瞭酒瓶,小嘴嘟嘟,輸瞭遊戲的不甘心躍然臉上,周莊連忙搶瞭過來。
「不要,遊戲我輸得起。」她把酒瓶又搶瞭回來,剩下的一點酒緩緩消失在她嘴裡。
她輕輕抹瞭抹嘴,醉酒的眩暈感擋不住的占據瞭她的腦袋。倒進男友懷裡,他溫暖的懷抱是她最安全的港灣,她喃喃地說出失去意識前的最後幾個字。
「但是你,我輸不起。」
他感覺自己眼角有些濕潤。女友從來沒有主動跟自己表白過,但是和她的不經意的點點滴滴,一言一句都是深情。
天邊已經出現紅彤彤的晚霞,白鴿貼著水面飛過,棲息於一棵蘆葦之上。夕陽西下,似一杯潑灑的葡萄酒,把整個黃昏浸在微醺的醉意裡。
他們,該回傢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