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很普通的一天。
對、就隻有一些地方不一樣而已…
忽然,房間裡傅出瞭一道FM電臺的歌聲。
模糊的腦袋裡,響起瞭“早紀的快樂早安”節目的開頭曲。
一天又開始瞭。
主持人是最受歡迎的偶像-愛川早紀,正介紹著一連串的輕快歌曲。今天的第一首歌是由“DAX”這個新的女性團體所唱的“突然出現的未婚妻”。
好困。期末考剛剛才考完,昨天又玩到很晚才睡的緣故吧!
而且現在又是春天,古人不是說過:“春眠不覺曉”嗎?
我躺在床上伸展一下身體,聽著當作鬧鐘用的廣播節目,看著天花板發呆。
“哇!來不及瞭,再不出門的話,就要遲到啦!”
我急急忙忙地從床上跳下來。
我叫匡,協田匡。因為某個原因,天涯孤獨的我,一個人住在這間寬敞的屋子裡。
自從父母因車禍去世之後,我一直受到一位伯伯的援助,所以才能享受到如此的生活。
從每個月的生活費到現在所住的傢,都是他替我所準備的。
此外,連我就讀的這所學校-從國中到大學都是不用考試就可以直升的私立學校-也是靠那位伯伯的關系才有辦法進去的。
真的是一切都無憂無慮。我不大清楚為什麼他會對我如此照顧,但是對於小學時就喪失瞭父母,而且又沒有可以投靠的親戚的我來說,他真的就像是沙漠中的綠洲一樣。
但是話說回來,一個人的生活也不好過,特別是每天早上都會趕得喘不過氣來…
“別人對你那麼好,你還抱怨什麼!”沒錯!如果再抱怨下去的話,真的會沒有好報的。
“糟糕!再不出門的話,真的會遲到!”
我急急忙忙地準備東西!然後頭也不回的奔出瞭傢門。
目前我所就讀的這所“私立東雲學園”,位於住宅區的邊緣,從傢裡走路約十分鐘左右便可到達。
因為從國中到大學的教室都聚集在這個地方,所以看起來就像是一座校園城堡。當然每所學校都被圍墻約略的隔開,所以雖然全部校園加起來很大,但每所學校的規模和一般學校差不多。
本校是由有名的集團企業“快速貨車集團”所創辦的,而且是跟國外一樣九月開學。(日本一般的學校是在四月開學的。)因為本校是不用參加聯考就可以直升大學的,所以我一向沒有課業上的煩惱;生性懶惰的我自升上大學後,也就更沒有勁去應付自己的生活瞭。
“呼哈…啊…”
我伸瞭一個懶腰,試著想把睡意給趕走。我並不會對漫長的上課時間感到痛苦。但是幾年來每天都重覆著同樣的生活,我也漸漸地開始感覺到瞭厭倦。說我太不知足的話,我也不會反對。
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知足,而什麼又是不知足瞭。我想我大概不太瞭解一般的社會常態以及價值觀。這難道是一個人殘留在人世的代價嗎?
“早安。”
忽然從背後聽見瞭這句話。
我回過頭一看,看到一個可愛的少女,短短的裙子隨著春風飄動,爽快的跑著過來。
這個外表活潑的少女散發出一種可愛動人的魅力。
我一時忘我,直楞楞看著那位少女,過一會兒!我才慌張的向她說:“啊?啊…早安…”
少女笑瞭一下之後,便從我的身旁跑過。
好活潑的少女啊!時間還這麼早,用不著跑啊…
想到這裡,我感到一個疑問。
這個少女是…誰啊?
我怎麼想也想不出在哪兒過她。如果認識瞭一個這麼可愛的女生,那我的生活也不會如此無趣瞭。
到目前為止,我沒有交過任何的女朋友。
女生的朋友多少有幾個,但是說到女朋友的話…
“在這裡唉聲嘆氣也沒有用啊!最起碼要裝得像個大丈夫吧!”
我對著快要變成精神病的我大叱瞭一聲,然後望著遠方那個少女的背影,朝著無聊的學校走去。
我非常渴望能碰到一些不一樣的遭遇。但是對我這個“不起眼、不會任何特技、不管世事”的三不少年來說,那些桃花運,總是從我眼前溜過。我雖然對目前的情況感到有些厭倦,但是我也沒有想要去打破現狀。
將來會如何,我不知道,也不會有那種不安及緊張感。
為什麼那個伯伯,會幫助我呢?我的心又充滿瞭一片疑雲。
就這樣,我每天都被這些疑問給占瞭一半以上的時間。
大概我天生是那種優柔寡斷的類型吧!養成這種個性也許是因在我尚未有獨立的能力前,就因傢庭的不幸而導致性格偏差。
自從父母死去之後,我經常一個人孤獨的躲在角落哭泣。因為大愛哭瞭,所以同學也漸漸地不理會我。而不久後便升上國中,對我來說是件非常幸運的事,因為如此就不會受到國小同學陰險的欺負。
受到那位伯伯的援助,我搬到瞭一個陌生的地方,進瞭一所沒有人認識我的學校之後,我感覺到我那種不和外界往來的個性越來越明顯。我好像跟團隊以及社會的協調性沒什麼緣份。
“大概,這是天生的吧…”
說著這句話時,我發覺我已經走到瞭校門附近瞭。
因為正值上學時間,所以校門附近非常地吵鬧。
而本校又是一個集合瞭中、高、大學的大型學校,自然可以想像得到有多麼熱鬧瞭。雖然校方刻意地把校舍給隔開,但是基本上還是相距不遠,所以每天上學時的校門都非常混雜。
在接近校門的時候,發覺今天好像又比平常熱鬧幾分。
發生什麼事瞭嗎?
跟著其他人魚貫走向大門,我立刻發現騷動的原因瞭-因為校門口站著一位非常美麗的少女。
那個戴著一副眼鏡,頭發大約留到肩膀的少女,雙臂像是在夾住她那發育良好的胸部般交叉於腹部,提著背包站在人潮中。從她的眼光看來,不難看出她是在找人。
但是我從來沒在學校看過這麼美麗的學生啊…?
從大傢對她的反應來看,我想她大概是新來的轉學生吧。
我從人潮的縫隙中看著看著,忽然她也看瞭我一眼。
我發覺到她好像微微的對我笑瞭一下,之後她便走進校門。
難道她是在等我!?
周圍的男生也開始嘈雜喧鬧起來。我大概想得太多瞭吧。在場的男生,有些開始發揮自己的想像力,為剛才的那件事尋找合理的說明,我也不例外。
這個女孩和剛才跟我說早安的那個少女正好相反,看起來文靜嫻雅,兩者各有著不同的魅力,難分軒輊。
而且她還對著我笑耶…?
從這裡開始,我的想像力冉冉升起:說不定,她們都是轉學生,而又剛好被安排在我的班上,然後有一天與她們展開一場生死之戀…
對於日常生活早已感到厭倦的我,因這些妄想而感到一股莫名的興奮。
我忽然想到早上起床時所聽到的那一首“突然出現的未婚妻”,這難道是上天所安排的命運嗎?
我心中花叢怒放,踏著輕快的腳步朝樓梯走去。
“今天好像會遇到一些不錯的事喔!”
平常連從鞋箱裡拿出拖鞋的動作,都會感到有點煩,但今天卻不同瞭。對今天將發生的事,所產生的期待也越來越大,幾乎快唱出歌來瞭。而通往教室的走廊及樓梯,更像是電視劇中校園愛情的背景。
這時候,我的面前兄出現瞭一個我從未見過的人。
這次是成年的女性。而且是一位超級大美女。
我用充滿疑問的眼光打量著她時,她慢慢地走瞭過來;走路的姿態跟模特兒走伸展臺一樣,婀娜多姿,非常的吸引人。當她走過我的身邊時,她對我微笑,而且帶著非常善意的眼神…
我立刻左右顧盼-因為我以為她在對我附近的人微笑。
但是我的身旁沒有半個人影,那麼她是對…?
當我把視線轉回原處時,那個美女已經走到瞭我的背後。
最後我還是無法提起勇氣朝後望,一直杵在原地,我的心臟一直在亂跳,看來,我的那些無聊的日子將告一段落瞭。
…唉呀,不管實際情況是如何,我總有想像的自由吧!這種時候能多想像一下,讓自己的心靈得些安慰也不錯。雖然這個夢想破滅時所帶來的打擊一定不小,但這對我來說是傢常便飯,早就習慣瞭。
總之,今天的開始不錯。如果那些轉學生真的跟我同班的話,那就更爽瞭!
“好像春天快來瞭喔…還是我戀愛遊戲玩得太多瞭?”
反正世界上想得愈美的人過得愈快樂,樂觀一點也不錯啦!
已經完全忘瞭自己的我,不自覺的跳瞭起來,像踩在雲端般進入教室。
幾個小時後…
我抱著失望的心情趴在桌上。
今天所有的課都結束瞭,但就是沒有轉學生的介紹。我連休息時間都沒去上廁所,一直待在教室裡,就怕錯過…真是白費勞力瞭,那些轉學生一定是被分到其他的班級去瞭。
啊--我還以為今天開始我的命運會開始改變呢!
真是倒楣!搞到後來,我仍然是一個大傻瓜,想到這裡,連走路回傢的力氣都沒有瞭。
“協田,怎麼瞭啊?有什麼心事嗎?”
“隻是轉學生沒有來我們班…啊!原來是梅佃啊!”
突然冒出來的這個人就是我的同班同學-梅佃芳子。梅佃可以說是我唯一可以很輕松地聊天的女同學。但並不是所謂的女朋友,隻是跟她聊天時會覺得很開心而已。像我這種人,梅佃依然很友善的對待我…
雖然她常常跟我聊天,但有時當她問及我的隱私,我會感到不耐煩,也就是說,她有點雞婆。
“你怎麼這樣啊!我是看在我們是從同一所中學畢業的份上才關心你的耶!”
“你不要管那麼多啦!”
她所謂的“同一所國中畢業”,隻是每天在學校見面而已,我跟她根本不熟,更別說打電話到她傢去瞭。
這個叫梅佃的,國中的時候聽說是一個野丫頭,我也因此才沒把她當成女孩來看待,但最近好像變得乖瞭一點。
可是她那個愛管閑事的個性卻依然不變,一天到晚說著囉哩吧嗦的事。
偏偏不知道為什麼,從國一到現在,她總是一直跟我同班,不知道這是叫倒楣還是幸運。
“奇怪瞭。我從早上就有預感她們會到我們班上的啊?”
“什麼轉學生啊?我連聽都沒聽過!也許跟我們不同系或不同年級也說不定啊!”
“啊,對呀!”
“真是的,害我以為你發生什麼事瞭,擔心瞭半天。”
“誰要你來擔心我啊?你這個管傢婆!”
梅佃裝作沒聽到我說的話,走出瞭教室。
我深深地吐瞭一口氣,望一望教室四周,發現隻有我一個人還留在教室裡。
自國中以來,從未參加過任何的社團活動,放學之後就直接回傢,也就是所謂的“回傢社”的一份子;大學依然如此。
目前剛考完段考,最沒有壓力。我竟會留在學校到這麼晚,真是有點不可思議,難怪梅佃會以為我發生瞭什麼事瞭。
這全都是因為那些轉學生。
唉--這麼可愛的女孩,竟然跟我不同班,雖然覺得有點可惜,但是這種結局我也已經習慣瞭。
我還是繼續做我的白日夢吧!
別人隻是跟你道聲早、看你一眼而已,整個人就高興成這樣,還胡思亂想,最後發現其實一切都不存在的時候,真是有夠空虛的瞭。我難道是一個患瞭妄想癥的病人嗎?
“唉呀~…我其是笨死瞭,盡想一些有的沒的!”
我抬起瞭沉重的屁股,準備收拾回傢瞭。嗯!好渴哦!
現在想一想,真後悔連休息的時間都白白地浪費掉瞭。
“哼!被我的那個笨主意給浪費掉的時間,一定要好好地補回來才行。”
我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伸進口袋,找到瞭幾個銅板。應該足夠在餐廳的自動販賣機買一瓶飲料吧!
我決定要按從右邊數起的第三個按鈕。
一瓶紙盒的牛奶,“咚”的一聲掉瞭下來。
我彎著腰把手伸進去準備要拿出牛奶時,一個穿著短運動衣褲的少女,順著我彎腰的動作,坐到瞭地上。
“匡、匡哥哥嗎?”
“哇!真的是匡哥哥耶!”
“你…你是誰?”
“真是幸運,碰到瞭匡哥哥。”
這個女孩,不就是今早跟我道早安的那個嗎?
而且她竟然叫我“匡哥哥”…?
“匡哥哥,美輝迷路瞭,找不到到更衣室的路瞭!”
那個叫自己美輝的少女,說著說著便哽咽瞭起來。
“對不起啊,你…你大概是認錯人瞭吧?”
“嗚…如果這樣,我就回不瞭傢瞭…”
喂!她竟然哭出來瞭,真傷腦筋。
好!這裡就發揮一點男子漢的氣概,帶她到更衣室去吧!
“好啦,好啦,我帶你去更衣室啦!”
“真的嗎?匡哥哥真的對人好好喔!”
“我不是你的哥哥啦!我不是跟你說你認錯人瞭嗎,而且我也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沒那回事。匡哥哥,你不是有美輝陪你嗎?”
這個女孩子到底是在說什麼啊?
難道…她是老爸以前在外面生的女兒嗎?
我馬上否定瞭這個想法。絕對不可能的--老爸跟老媽不是那種會在外面風流的人,不可能有私生女!
那麼她到底是誰啊…?
我的疑問一個接一個出現,我仔細地看著走近我身邊的這個女孩。
圓圓的雙眸上玲瓏的小嘴,看起來非常可愛。而那兩個使得上衣微突的部分,大概正值發育期,並沒有十分地明顯。我按著往下看,眼睛停在穿著深藍色短褲的那兩條美麗的大腿上。
心跳得好快啊。
從遠處看,並不會覺得有任何奇怪。但是在那麼近的地方看著一個穿著短褲的少女,相信不論是誰,都會產生一種邪念。並且又是一個雖然年紀小,但是長得卻很出色的美少女。最重要的是,她好像對我心存好感,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
那麼我今天早上的那個預感不是真的實現瞭嗎?
我忽然發現我的臉以及下半身早已熱得發紅瞭。
不行、不行!這樣不就跟那些中年老頭沒有兩樣瞭嗎!
我急忙地把我的視線從她身上拉開。
我忽然看到一張插在墻上,寫著“女子更衣室”的牌子。差一點就走過頭瞭。
“到瞭喔!這裡就是女子更衣室瞭。”
美輝也看到那一塊牌子,走到我的面前,向我笑瞭一下。
“哥哥,謝謝你。拜拜!”
說完之後,她便扭著穿著短褲的小屁股,朝更衣室裡面走進去瞭。
“啊,拜拜…”
這時,我好像失去什麼東西一樣,內心悵然若失,感到非常地失望,茫然地看著被關得緊緊的窗戶。
她蠻冷淡的嘛!唉~就這樣就完瞭嗎…
我好像真的跟女生沒有緣。這個世界畢竟還是很現實的,我還是不要再亂想下去瞭。
那個女孩為什麼認識我呢?我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那更隻有上帝才知道瞭。
站在空寂的走廊上,我的心情愈來愈空虛。
“站在這裡也沒有用,如果被人看到的話,搞不好會被以為是在偷看女生換衣服呢!”
我刻意地想把這件事給忘記。唉!還是回傢吧!
走出瞭校門,落到校舍背後的夕陽,照亮瞭我。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少女的身影進入瞭我的眼簾。
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文靜的少女-不就是今天早上在校門看到的那個嗎?
她看來比我大一、二歲,但是她卻給人一種想去逗逗她的可愛感覺,而且她的神情略帶幾分憂愁,這也成瞭她的一種魅力。
那個女孩跟我保持瞭一定的距離,和我用同樣的速度走著。
我對她感到瞭好奇…
唉,遣大概隻是巧合吧!我決定不再去管她,把思緒集中到今天的晚餐。
但是快走完一半的路時,我還是無法決定今晚要吃什麼。
而且剛才那個女孩,不知道是不是住在我傢附近,一直跟著我。她那走一步便晃動不停的胸部,一直誘惑著我。
我壓住瞭向後轉身的沖動,把心放在今天的晚餐。
今天還是吃最方便的泡面,好像還剩下幾包…啊!罐頭好像也還有嘛!
當我決定瞭今晚的菜單時,我漸漸地看到瞭我傢的屋頂瞭。
而這個問題解決之後,我的註意力又回到那個女孩的身上。那個女孩,仍然跟在我後面。
難道真的是搬到我傢附近嗎?
可是這幾天我並沒有看到有任何人在搬傢,而且這麼可愛,胸部又大的女孩子搬來的話,我不可能沒註意到。但是話說回來,這一陣子,我除瞭上下課之外,根本沒有出門,所以就算是有人搬來,我大概也不會知道…
就這樣想著想著,我走到瞭傢門口。
這幢有著大院子的二層樓房,一個人住真的是太大瞭。除瞭一個月來整理一次庭園花草的老伯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人來訪,就連來我傢玩的朋友也沒有。
雖然隻有我一個人住,但是這間房子卻加人瞭一傢叫“SWCO”的保全公司的警備系統,可以把小偷跟一些推銷員擋在門外,如果發生瞭瓦斯外泄及火災的話,更是會馬上發現。
“為什麼我能住在這麼好的地方啊?”
我把密碼輸入瞭墻上的對講機之後,門的鎖自動地解除瞭。就在這個時候…
“啊,回來瞭啊!”
忽然從門裡傳來瞭一道甜美的聲音,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走過來迎接我。
她、她是誰啊?
年紀大約是二十七、八歲吧!反正,長得非常美麗。
可是,我從來沒見過她,而且…這個女人對站在我身後的那個戴著眼鏡的少女打瞭個招呼。
被稱為美砂的那個女孩微微地點瞭頭,用輕柔的聲音說瞭一聲“我回來瞭”。
我回來瞭…啊?這是我傢,我是一個人住的啊!
我臉上的表情充滿瞭疑問,那個女人又面向我露出瞭笑臉。
“啊,怎麼啦?匡先生。”
“啊、這、這…”
我已經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瞭,為什麼連她也認識我呢?我實在是不懂。
“啊,對不起,我忘瞭自我介紹:我叫做菅野美月。”
“菅…?菅野是…”
我對這個名字感到很熟,但是在我開口之前!美月便很柔和地對我說。
“詳細的話,我侍會兒再跟您說,您先換一下衣服,然後到客廳來一下好嗎?啊,美砂也一起來喔!”
我除瞭點頭之外,無法做任何的反應。
滿腹疑雲的我,面對著跟今早離傢時完全不同的氣氛,不知如何是好。
這幢房子雖然內部的裝璜很豪華,但卻像鬼屋般沒有溫暖的感覺;可是今天卻充滿熱鬧的氣息,一種有人在這裡生活的氣息。
在這裡生活瞭五年多的我,此刻反而成為瞭異樣的存在。
被一種好像在別人傢中的錯覺給包圍著,我爬上瞭樓梯,急忙的向唯一屬於我的地方-我的房間走去。
“啊,匡先生,換好瞭嗎?請坐…”
我換上瞭T恤及牛仔褲,走進瞭客廳之後,美月微笑地迎接瞭我。雖然這是我傢,我卻顯得非常緊張,變得很畏縮。
“啊…啊…謝謝…”
在這間約六坪大的客廳裡,除瞭美月及美砂之外,還有另一位美少女在。
那就是在學校迷路的女孩,為什麼連她也在這裡呢?而且這些人為什麼沒跟我說一聲就跑到我傢來瞭呢?
這些疑問,全都寫在我的臉上。美月等我坐到沙發上之後,用穩重的語氣對我說明一切。
“我想您大概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吧!我先從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裡的這件事開始說明好瞭。”
我還來不及放松我的表情,就點瞭點頭。
“匡先生現在受到某位的援助,對吧?”
“是、是的!”
那個人名字叫做菅野豪大郎,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父母去世之後,為瞭我出瞭不少力;他提供我生活上需要的用品,每個月的生活費,甚至包括這間房子。但是到今天為止,我連見都沒見過他。
一個從未見過的人提供我這一切,真的是太不尋常瞭,其中的理由我也百思不解。
“我們是那位…你也聽過的,和菅野豪太郎有一些關系。”
關系?到底是什麼關系?而且這些人找我是為瞭什麼事呢?
“這位是菅野先生的女兒-美砂,這位也一樣是菅野先生的女兒-美輝。”
美月介紹瞭她們兩位之後,美砂靜靜地點瞭個頭,而美輝則笑著向我打招呼。
“匡哥哥,剛才謝謝你啊!可是你怎麼先走掉瞭呢?”
“那…那是…”
我不知如何才好,美月這時幫我說瞭一句話打發瞭美輝。
“美輝,你怎麼可以先做那種事呢?大傢的機會都是平等的喔!”
“是的,對不起!”
望著已經陷入混亂的我,美月最後介紹瞭自己。
“而我是菅野先生最後的太太,我叫做美月。”
最後的…太太…?這麼說來,美輝跟美砂是美月的女兒?但是她這麼年輕,那應該是繼母嗎?
我更加地搞不清楚狀況瞭,但她仍繼續說下去。
“其實他還有一個22歲的女兒,叫做美理,但是她今天因為參加學校的歡迎會,會晚一點回來,所以我就先跟你說明這些事瞭。”
“等、等一下…為什麼你們菅野傢的人來我這裡啊?”
我插進瞭她的話之後,美月的表情瞬間黯然。
“因為上個月菅野先生去世瞭,原因是衰老,享年97歲。”
享年97歲,那這個人是喜歡老頭的女人嗎?她怎麼看也沒有30歲。或許是她刻意打扮成很年輕的樣子,那麼她們母女的關系又是如何呢?
我想起瞭她剛才說她是“最後的太太”這句話…這樣的話,她是跟伯伯再婚,也就是她們的繼母瞭。
難道她真的喜歡老年人嗎?這麼漂亮的人竟…
想到這裡,我發覺我搞錯瞭主題,菅野先生的死,那不就是意味著結束對我所提供的一切援助嗎?
“在他去世時,菅野先生留下瞭龐大的遺產,現在是由他所創立的快速貨車集團暫時管理,而他要求在他死去的第49日之後,能夠實現他的遺言。我們是為瞭實行菅野先生的遺言,才到這裡來的。”
遺言…?難道…他要把遺產分給我嗎?不、不,怎麼可能呢?我對我這種沒有人性的個性感到憤怒。
雖然他提供瞭我生活上的一切,而我卻從來都沒有見過他,所以我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的悲痛。
可是…我的胸口卻悶得要緊。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菅野先生的遺言吧!”
美月用她那個響亮、但是卻很溫柔的聲音,開始念起遺囑。
“一、菅野傢所有的財產及有關公司的經營權,由快速貨車集團負責管理。”
好像跟我沒什麼關系,美月看瞭我一下,繼續地念瞭下去。
“二、集團須負責保障菅野傢最基本的生活。”
這也跟我沒有直接的關系。她們難道是為瞭說這些話,特地來到這裡嗎?看樣子,好像是來告訴我要中止援助的這件事吧!
“三、但是,如果協田匡能夠在看到本遺囑八日之內,與菅野傢太郎的三個女兒-美理、美砂、美輝其中一個結婚,成為菅野傢的一份子的話,全部財產的百分之二十,將會在一個適當的時機,給予協田匡。在此之前則由集團暫時代為管理,他可以自己選擇答應或拒絕本項要求,但是如果拒絕的話,今後對協田匡的一切援助將立刻中止。”
美月在之後又念瞭一大堆令人厭惡的遺囑內容。
大致上就是說,如果我跟他女兒結婚的話,他就會把遺產的一部份給我。這簡直是一場連作夢都想不到的“灰姑娘故事”!
連個約會都沒有過的我,忽然要叫我結婚…說真的,我現在困惑的心情高過歡喜瞭。說是一種驚奇,倒不如說是恐懼占領瞭我的內心。因為-我連戀愛都沒談過耶!
“以上就是…所有的遺囑。”
美月終於全部念完瞭。
我的腦袋好像被人用棒子狠狠地敲瞭一下,眼前的事物開始變得彎曲、模糊。
“等、等一下啊!你突然跟我說這種事,叫我怎麼…”
“當然,你可以不必照著遺囑所要求的事做…可是那樣的話,你就必須要離開這裡瞭。”
“你不要嚇我啦…”
我的表情逐漸地僵硬瞭,今天早上心中那股莫名的騷動,原來是這件事的前兆啊!
回想起來,今天所發生的事都是在暗示我這件事的到來。而這件事更遠遠地超過瞭我大腦的容量,使我無法完全的消化。
“對你來說也許是非常的殘酷,但因為這是明記在遺囑上的,所以不得不遵守。我身為菅野的妻子,有義務要來執行遺囑及監管遺囑的實行。”
即使被這一位如此美貌的未亡人同情,那兩個美少女來安慰我,我的心情仍然非常的沉重,而且反而變得更加地深刻。
這個情形對我來說,不是“走運”也不是“倒楣”。在漫畫及電腦遊戲世界裡的話還有些可能發生,但是在我的生活中則簡直是太荒唐瞭。
“我們並不要求你立刻給我們回答,希望你能在這八天內好好地考慮一下。”
等一下啊!要我在八天內決定結婚的對象?這未免大急瞭吧!而且如果不好好地處理的話,那我一定會失去我現在的生活,叫我怎麼辦啊…
美月跟美輝兩人,好像很擔心似的,一直看著我;而美砂則從倆人的背後,對我投註擔憂的眼神。
“不要緊吧?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喔!”
“哥哥,沒關系吧?如果你覺得不舒服的話,要不要美輝幫你看病啊?”
“美輝!我不是告訴過你不可以偷跑的嗎?等明天匡先生見瞭美理之後,再一起開始吧!”
“是!”
穩重的美月跟頑皮的美輝,兩入看起來不像是母女,倒像是一對姐妹,而且彼此的默契也非常不錯。
“啊、啊…我、沒什麼關系的…我大致上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勉強地擠出這些話,很想一個人靜下來好好地思考一下。
“那我們暫時在這裡與你同住,希望你不要見怪。”
“請多多指教!”
隨著微笑著的美月之後,美輝又開始調皮瞭起來,美砂則默默地鞠瞭個躬,突然,我猛地抬起瞭頭。
“同…同住?”
“為瞭使你能夠更方便地決定你的未婚妻,一起住的話,我覺得是最好的選擇,而且遺囑上也有註明哦!”
糟瞭!我沒有註意去聽那個部份。難道,還有更重要的部份我沒聽到嗎?
我還來不及責怪自己的愚蠢時,美月就用著神秘的口氣對我說。
“匡先生,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提醒你,希望你在學校千萬不要把這件事給張揚出去呀!如果被人知道的話,那我也會很麻煩。”
“你要選誰是你的自由,但是未婚妻這件事請你把它放在這間屋子裡面喔!”
“那當然瞭。”
我連未婚妻的“未”字都還沒說耶…
“那麼,我可以回去房間瞭嗎?”
“好的,我已經說完瞭。但是,馬上就要吃晚飯瞭喔!”
“對不起,我吃不太下…”
我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瞭客廳。
全身感到疲憊,連走路都感到吃力。
怎麼辦呢…在短短的八天裡面,真的能決定結婚的對象嗎?
可是,如果不決定的話,我就會被趕出去。
怎麼辦…真的不知如何是好。看樣子我隻好哭著乞求她們讓我繼續待在這裡瞭。
但是,向她們乞求讓我留在這間原本屬於我的傢的這種事,好像又有一點奇怪。還是回去躺在床上,慢慢地想對策吧!
我把門一打開,發現房裡已經變得一片漆黑,太陽不知何時已經下山瞭。我如往常伸手去按燈的開關,在燈正要點亮的同時,於黑暗中走向瞭床邊。而在這短短的時間裡,當燈亮的時候,我瘋狂地大叫瞭一聲。
“什…什麼啊?”
床上正躺著一個帶著酒味的全裸女人,躺在床上。
那曬成古銅色的肌膚,成熟且豐滿的曲線,著實刺激瞭我。頭上所綁的馬尾跟她那誘人的身材看起來有點不相稱,但是那個可愛、安穩的睡臉,讓人越看越入迷。
“你、你是誰啊?在別人的房間裡…而且又不穿衣服…”
我重新看瞭房間四周,一些衣服、內衣散亂在床上。
這個女孩是不是美月所說的那個“美理”啊?
“先、先靜下來再說!”
我是說給我自己及下半身的分身聽,閉起瞭眼睛深呼吸瞭一口氣。
“嗯…呼啊…啊!是小匡!”
我忽然聽見這個略帶鼻音的迷人聲音。
“咦?”
我睜開眼晴一看,床上的那個女孩挺起瞭上半身,用她那半開的睡眼看著我。
我好像在哪裡看過她,但是我的眼睛一直往她的身上跑,所以想不起來。
“啊…嗯!早安…”
豐滿且勻稱的乳房一直搖晃著,而她那平坦的下腹部,長滿瞭一叢繁密的野草。之前露三點的雜志裡面的照片光景,就呈現在我的眼前-而且是真的女人!在我可以直接摸得到的距離…
在這一片混亂中,我全力地去鎮定我的下半身,忙著使自己冷靜下來。
“啊…你是不是叫做美理呀?”
“哇!你已經把我的名字給記住瞭呀!我好高興!”
還不是因為剛才美月告訴瞭我,不然我怎麼會知道呢!
“那、那麼,為什麼美理會在這個地方呢?”
“嘻嘻…我是你的未婚妻,在這裡有什麼不對的嗎?”
“未婚…?美、美理你在說什麼啊!”
美理的表情好像在誘惑我一樣,朝著我的方向爬過來,而且是朝著站在床邊的我的下半身。
“這是為瞭謝謝你記住我的名字的回禮喔!”
“不、不用瞭啦!你冷靜一點啊!”
“你在害羞什麼啊…你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瞭。”
話都還沒說完,她就抱住瞭我的腰,把我拖到床上。
“哇啊!等一下啊!”
但是美理並不理會我的叫喊,竟連問都沒問就把我的牛仔褲拉鏈給拉下,把我那個被塞在緊密空間裡的分身給放瞭出來。
被她那豐滿的身材一刺激,早已興奮不已的分身,就像被放出來的獵狗一樣,從內褲裡彈瞭出來。
“哇!小匡還蠻粗的嘛!”
長得一張美人臉的美裡,似乎很滿意的看著我那膨脹得不像話的分身,伸出瞭舌頭舔瞭一下。她的全身充滿瞭酒精味的氣息,吹到我的分身鈴口時,感覺到背後發涼。被推倒在床上的我,已經沒有力氣去拒絕她瞭。
“嘻嘻!對瞭,就是這樣,交給我就沒問題瞭!”
“不行啦!你快住手…”
忽然下半身因一股外來的刺激而抖動起來。
雖然我至自前為止,還沒有任何的性經驗,但是自慰的經驗卻不少。可是,這種感覺比起我所經驗過的任何感覺還來得強勁。雖然隻是被別人的手握住自己那勃起的分身,但是感受完全不同。而之後…
美理突然用力地握緊瞭我的分身。
“哇!好痛啊!”
“小匡,你的這裡到底欺負瞭多少女孩子呀?”
她的表情已經完全像個酒鬼瞭。
“你不要亂講啊!我、我還是…處、處男耶…”
我馬上回她一句,但是說到後面卻覺得很丟臉,連話都說不下去。而美理卻露出瞭滿臉的笑容,松緩瞭她手中的力量。
“是嗎…那我就算是你的第一個瞭喔!”
然後,她輕輕地親吻瞭那個完全露出來的分身前端。
“嗚!”
從鈴口滲出瞭一些忍不住偷跑出來的液體,美理用舌頭的前端去舔瞭一下,那種黏黏的感覺,從早已興奮得無法控制的分身,直沖到我的大腦。
“啊!”
我發出瞭令我感到不好意思的聲音,我差點就忘瞭自己是個男人瞭。
在全身力氣漸漸地放松時,下半身的脈博卻越跳越快,感到越來越熱,凝聚瞭更大的力量。
在腦中一波一波的沖擊中,卻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一種溫暖、溫柔的感覺,美理真的在吸著我的分身耶!
“啊…嗯嗯!啊啊…”
美理自己也被她的甜美聲音所帶領著,呼吸變得更加地急促瞭。她大概已渾然忘我,從被黏液濡濕的分身前端,到根部為止,用著舌頭及手指,完全不放過任何部位,專註地舔著。
“美、美理!我、我快不行瞭…”
我的極限快到瞭,不是,應該說是我根本不想去忍耐,身心已經被想要射精的欲望所支配,全身顫抖不已。
“沒關系!那你就射出來吧…”
美理並沒有停止她那刺激我的分身的動作,並把另一隻手伸進瞭我的內褲中。
在這個狹窄的空間裡,她的手輕巧地玩弄著玉袋。高揚的奔流,像是被榨取出來一樣,沖到瞭分身的前端。
“啊!不、不行啦!”
白濁的液體,隨著分身的抖動,射到瞭美理的臉及手臂。
“啊啊!好多啊!”
說完之後,她把那尚殘留著些許液汁的分身,用手輕輕地撫摸著,並用臉頰摩擦著它。這時那個黏黏的感覺又再度刺激瞭我的腦袋,快要枯萎的分身又開始膨脹瞭起來。
“哇!看來還很精力旺盛嘛!”
她那美麗的眼睛,仿佛發出瞭一道驚嘆的光芒。
我真的可以和美理演一場完整的床戲嗎?我可以跟“處男”這個名詞說再見嗎?我真的可以和地做愛嗎?
雖然我很想繼續下去,但是腦海裡總是有一點疑問。
“我們先來洞房夜吧…”
洞房夜?對瞭!我的疑問就是這個!
如果我在這時跟她上床的話,那就等於是我決定要把她當作是我的未婚妻,日後絕對會被她逼去跟她結婚的!也就是所謂的先上車後補票!
這可不行啊!
“美、美理,等一下!我從來沒跟女人上過床啊…”
我隨口說瞭一些理由,急忙地把身體移開。
“沒關系!沒關系!我來教你就行瞭啊!”
她的臉隨後馬上朝著我的大腿之間蓋瞭過來。
“美理…”
喂!你又要吹我的喇叭瞭嗎?
但是…
“嗯…你就交給我~呼呼!”
怎麼啦?
“嗯,呼!呼…”
打呼聲…美理,睡著瞭…?
臉上及手臂沾滿瞭精液的美理,抱著我的大腿,打著安穩的呼聲。
逃過瞭喪失貞操危機的我,吐瞭一口安心的氣。
“不管如何,這樣一定不行。”
我一邊註意著美理,深怕把她吵醒,一邊從床上爬瞭下來,用衛生紙擦拭著黏黏的分身,然後再把它收回內褲裡。
全身的興奮雖然鎮定下來瞭,但是躺在床上的美理她那誘人的身軀對我而言,像一種毒藥,我還是找件被子給她蓋上好瞭。
我替她蓋好被子後,自己抱著另一床棉被,靠近墻邊躺瞭下來。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越想心情越憂鬱,這種時候,早點睡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閉上眼晴,腦海裡卻浮現出剛剛美理替我吹喇叭時淫亂的表情以及那種感覺,刺激瞭我的每一根神經,大腦及大腿間更加地興奮起來,令我無法入睡。
就在那張床上,躺瞭一個毫不抵抗,並樂意跟我上床的美麗的大姐姐。如果我要的話,她一定不會拒絕。
但是…如果我出手的話…
我不停地在這兩種想法中搏鬥,到最後仍然一個人孤獨地度過這漫長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