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不斷地在燃燒著項少龍,從個多時辰前敵人營地至今,他一句話也沒有說,臉上顯露著陰暗的表情,默默地策著坐騎與手下向敵人的方向跑去。
同行的滕翼亦是首次見到項少龍現在那種樣,從前無論遇到什麼兇險的事情,他這位三弟總是可以氣定神閑的去應付,但怎知到這次他卻一反常態,可知他心裡是如此憤怒,就是連滕翼自己見瞭也有些心寒。
在旁的烏卓亦是看得一清二楚,知道自己兄弟表面看來是默然不語,但其實心裡卻在翻著濤天巨浪,柔聲向他道:“唉!少龍,現在最緊要是要把你那位朋友救出來,以後什麼事也可以處理。少龍如果你仍是如此心神不定的話,不要說救人瞭,甚至連自己性命也要賠上去!”
項少龍聞言軀體立時一震,神志亦清醒過來,烏卓說得沒錯,自己的確被復仇的怨恨所覆蓋,完全忘記瞭鳳菲仍是身在險境,汗流浹背的驚醒道:“大哥說得對!現在救人要緊,一切都侍救人後才算吧!”頓時恢復往日的冷靜,策馬走去。
兩個多時辰後,項少龍一行人來到一條窄長的峽道,隻見峽道兩旁都是光禿禿的巖石,構成一個經典易攻難守的天險。
滕翼嘆道:“可惜現在敵人離這裡不知多遠,要是能把敵人引到此峽道中,不論他有多少人馬也要他葬死於此瞭!,”烏卓這時卻接口道:“我看二弟的提議不是不可行呢!你們過來看看這邊!”
項少龍與滕翼來到瞭這結拜大哥的身旁,隻見他蹲在一堆馬糞旁,向他們說道:“以這堆馬糞的濕度來看,敵人隻不過離開約大約半個時辰,現在已快入黑瞭,以他們速度,我看他們過瞭這峽谷不遠便會紮營度夜,所以要引他們來這裡嘛,不是沒有可能的!”
項少龍二人聽罷大喜,心裡亦佩服大哥這種搜索和對野外環境熟悉的本領。
滕翼得知自己為之可惜的妙計得已實行,自告奮勇道:“那就最好瞭!我現就領五十人準備,等待大哥和三弟引來的敵人吧!”
當項少龍得報說峽道兩旁沒有埋伏後,便進入峽口,雖然這次出門準備時間短速,但為瞭安全起見,他們亦不敢帶太少人馬追來,匆忙下齊集瞭二百多人,現在滕翼領瞭五十,馀下的百多人便跟著項少龍與烏卓進瞭峽道,負起引敵的任務。
果然不出烏卓所料,一行人從峽道的另一邊出來後不久,便看到瞭遠處傳來點點的火光,顯然是那班馬賊因入黑而在那處紮營造飯。
項少龍見終於趕到敵人,心裡稍為松瞭些,轉頭向烏卓道:“現在敵人已在前方,馀下來的便是要設計將鳳大小姐救出瞭,接著隻要引他們到二哥處,便教這班禽獸死無全屍瞭!”
烏卓這時嘴角露出瞭微笑,應道:“那就讓我們兩兄弟夜探敵營吧!哼!我就不信我們兩兄弟連一個人也不能從這班禽獸中救出!再加上人多反而會容易被人發覺。”
項少龍心想亦覺有理,著手下在各處有利位置埋伏和吩咐瞭如暗號和計劃種種事項後,便和烏卓忍入瞭草叢樹林裡,靜悄悄的向敵營潛去。
好不容易的到達瞭敵營,烏項二人這時躲到一個臨時的帳幕的草叢後,環顧一周,隻見像面見那些帳幕也有十多個,敵人應也有百多人數,比項少龍的人馬隻是少瞭些許。
正當不知如何去尋找鳳菲時,兩名兇神惡煞、面目可憎的粗野大漢步出瞭帳幕,把項少龍他們嚇得連忙縮入草叢裡,隻見那兩名大漢用當地的方言說話,幸好項少龍這半年在塞外生活的關系,當地的語言亦大慨聽得懂。隻聽得他們道:“昨天捉來那女人真是極品!我活瞭這麼多年都從未見過這般好看,身材又這麼好的女人!”
項少龍恨不得馬上跳出去將兩人撕開一片片,無奈亦怕打草驚蛇,隻有默默緊握著拳頭,暗付你們遲些便不得好死!
兩名大漢這時絲毫不覺卓項兩人的存在,仍在談論著:“是啊,還有她那白雪雪的膊頭,真想撲上去操她一頓!”仍一大漢此時接口道:“你道我又不想!
那女人可真辣呢,不知怎的拿著那見鬼的發釵,居然來個以死相迫!本來嘛,我又可會理她,但不知怎樣的,老大居然要我們放過她!他媽的!一口嫩肉差一點便吃到瞭!真不知老大在想什麼!”
隻聽仍一大漢已應道:“老陳你放心吧!我在老大那邊聽到瞭!老大說與其要強來,倒不及美人兒來求你操她過癮哩!”那姓陳的大漢奇道:“要她求我們操她?你不是沒見過那女人的潑辣,要她來求我們?不會吧?”另一人已應道:“下點春藥不就行瞭?看來今晚可精彩瞭!要不是這樣,老大也不會將那美人兒關在營中間那個帳幕內瞭!到時那美人兒的浪叫聲定要叫所有男人都要操她一把吧!”
項少龍將二人的說話聽得清清楚楚,縱使那二人說得如些下流,但仍是影響不瞭他心中的狂喜,當聽得鳳菲還沒有被這班禽獸不如的傢夥污辱時,喜得真想馬上伏在地上感謝上天恩典,現在居然連鳳菲的所在都知道瞭,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還有什麼可形容得更貼切?
知道瞭鳳菲的所在後,卓項二人一步也再不停留,在敵人的陣地裡如鬼魅的閃來閃去,充分表現瞭突種步隊的靈活性,神不知鬼不覺下已來到瞭於位敵營中間的帳幕,隻是營中卻出奇的平靜,帳幕也隻有兩個大漢看守。
項少龍與鳥卓這時靜悄悄地來到瞭帳幕的另一邊,用匕首輕輕的在佈上割瞭個缺口向帳內望去,帳內裡坐著一位目無表情的女子,但縱使是這樣,亦奇績的沒有影響她那傾國傾城的嬌容,此女子自然不是別人,她便是能令項少龍心神不定、一反常態的鳳菲瞭,隻見她衣衫不整,下身還好些,但上身卻很是狼狽,雪白的肩膊因衣服被撕破的關系而露瞭出來。
鳳菲這時卻顯得異常的平靜,象是認命的呆坐在地上,項少龍見她這樣暗暗覺得不妥,鳳菲這樣子似乎是太平靜瞭,正為此而感到奇怪時,隻見鳳菲一雙玉手正在把玩著一隻銀制指環,這正是當年那隻暗藏毒針,項少龍差點便為它送命的那隻銀指環。
看得鳳菲玩弄著這指環,不用想便知道她做什麼瞭,項少龍見得她這樣,嚇得魂不附體,沖口而出叫道:“大小姐!不要!”接著轉身來到瞭兩個守著帳幕的大漢面前,二個大漢突然見一陌生人大吃一驚,正要大叫時,“噗”的一聲已被項少龍的百戰寶刀坎得身首異處,在人頭落地的同時,項少龍已閃身入內,而烏卓亦留在外面為項少龍打點一切。
鳳菲剛才聽到項少龍那聲音時已是嬌驅一震,但隨即便苦笑著搖瞭搖,以為那隻不過是她自己幻覺罷瞭,暗暗多謝老天爺使她能在死前再次聽見令她刻骨銘心的聲音,怎料到項少龍卻突然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頓時使她所有動作都停瞭下來,呆呆的望著這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子。
項少龍一進瞭帳內,卻不理正在呆望著自己的鳳菲,緊張的把銀指環從她手裡搶瞭過來才放心道:“大小姐我真給你嚇死瞭,為什麼要尋死?我現在不是來救你麼?”
鳳菲卻象一句話也沒有聽見似的,隻是“哇”的一聲撲入瞭項少龍懷裡,完全失瞭控制的在他懷裡哭泣著。她到這晚才決定自盡,便是抱著會被救的希望,不到最後她還是不忍離開這世界,因為她不甘心,不甘心連快樂也未嘗過便要死去。現在那希望終於奇績的實現瞭,而且救自己的不是別人,而是她想念著的項少龍時,心中的悲喜交集頓時使她失去瞭自制的能力。
項少龍摟著懷中鳳菲,知道此地實不宜久留,柔聲道:“沒有事的瞭,現在我便帶大小姐你走!”
鳳菲聽得他這樣說,仰起那梨花帶雨的俏面,迷罔的道:“項少龍,真的是你?這是真的嗎?”隻聽項少龍立刻應道:“當然是真,來,我們快些走吧!”
項少龍扶著鳳菲一出瞭帳幕,便已給幾個從遠處走來的大漢叫道:“小子!
你是什麼人,膽敢搶我們的女人!”說著已提著武器向項少龍斬去。
項少龍泠笑應道:“嘿!我是什麼人不要緊,你隻要知道我是來取你狗命的便可以瞭!”當下以寶力還擊,可惜隻是過瞭兩三招,剛才那大漢已身首異處,連再說話的機會也沒有瞭。
正當項少龍殺得興起,同時亦暗暗擔心時,烏卓這時領著兩隻戰馬,大聲叫道:“快上馬!”
項少龍見狀大喜,讓鳳菲上瞭馬後,解決瞭自己身旁幾個馬賊後才跨上馬,策馬逃去。
烏卓這時輕松的向他道:“少龍你先護著你鳳小姐去二弟處叫他準備,讓大哥留下陪這些賊子玩玩吧!哈哈!”
項少龍見他胸有成竹,再加上這班馬賊隻是一批九合之眾,放心應道:“大哥小心瞭,莫要忘瞭二哥的份兒啊!”說罷拋下瞭烏卓,全速向峽道方向跑去。
鳳菲和項少龍共乘一騎,緊緊的摟著他,沒有問他要帶自己到那裡,亦沒有為此而擔心,她深信世界上已沒有什麼地方可以使她覺得比現在更安全瞭。二人輕易地便來到瞭滕翼那處,隻見那五十名戰士已準備好瞭一塊塊用來作落石計的大石,弓箭手亦在各高處整裝待發,現在便要看烏卓是否能把敵人引來瞭。
不久,答案使來瞭,首先時烏卓和其他戰士的縱影,搶著跟來的真是那群馬賊,隻見他們來的有百多人,這班烏合之眾居然全營出擊追敵,項滕此時兩人對望,露出瞭會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