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陶醉,地被震撼,萬物皆在靜謐中傾聽。
時光在這一刻失去瞭意義,不隻過瞭多久,也許已是千年萬載,也許隻是眨眼之間;總之,除瞭歌聲外,眾人再沒有半點感知。
突然,夜女的光華好似煙花般燦爛,潑皮三一聲慘叫翻滾在地,夜女——失去瞭光華的極品醜女突然從草尖上摔落,久久也沒有半點動靜。
狐後母女與女魅急切地撲向瞭倒地的二人,鬼王耳中餘音裊裊忘記瞭逃跑,反而還以擔憂的眼神望向瞭夜女。
片刻之後,餘音終於逝去,獨角心神一驚,猛然想道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鬼王,既然來瞭,何必急著走!”
一片鬼雲突然擋在瞭鬼王身前,彌漫十丈的雲霧一收,瞬間凝結成一個歪歪斜斜的身影。
斜肩甩頭,佈帶束發,眼帶迷霧,嘴掛無賴——消失瞭一陣子的潑皮大膽三又回來啦!
狡猾的鬼王故技重施,化身就逃。
神奇的披風隔絕瞭一切氣息,大膽三也感知不到對手的影子,但他卻一點也不急躁,悠然自得一蹬腳。
“呢!”成千上萬的花草蔓延瘋長,轉瞬間,千丈空間之內,都成瞭草根花藤的天下,一連串悶響過後,一個鬼影終於被“裹”出瞭形狀。
不待獵物有所反抗,一道霹靂刮空而來,喬三雷電遊走的大手已狠狠捏住瞭鬼王咽喉。
狗急跳墻是一切生靈的本能,鬼臉扭曲的獨角鬼王一低頭,三界聞名的獨角光芒四射,有如利劍般飛速伸長,狠狠刺向瞭大膽三的要害。
鬼王之獨角,號稱無堅不椎,喬三卻身穿太虛玄黃甲,號稱無物可破;矛與盾終於不可避免地碰撞在一起,真與偽在這一刻高下立分。
“鐺——”
金鐵交鳴之音穿雲裂空,角沒斷,甲未破,但勝負已分。
潑皮竟然以肉掌抓住瞭鬼王的獨角,太虛乾坤劍高高舉起,對準鬼王的脖子就要一砍而下。
“不要……聖君,饒命!”太虛神劍的光芒讓鬼王的影子一下縮小瞭三分,聰明的老鬼預見到瞭自己悲慘的下場,毫不猶豫雙膝一軟,竟然無恥地跪倒倒在喬三腳下。
“主人,他是鬼族之王,貿然殺他會引起地界大亂,確實不妥!”狐後從外到內都充滿瞭歡喜,此刻的她早已將十陰魔珠的念頭拋到瞭九霄雲外。
“對、對……狐後說得對,老鬼保證,以後一定不再與聖君為敵,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狐後依偎在大膽三懷中,一邊深深地呼吸瞭一口喬三那熟悉的味道,一邊風情萬種盈盈一笑,笑得奸鬼的面容當場僵硬。
“主人,奴傢有一個更好的主意,你擁有鬼經,已算鬼靈之王,不如再多收一個鬼奴好嗎?咯、咯……奴傢聽說鬼族有一種法術,一旦成為鬼奴,生死都受主人控制!”
“嗯,寶貝兒,好主意!”
大膽三樂呵呵地在狐後豐滿裸體上抓瞭一把,然後手一揮,重重一掌拍在瞭奸鬼頭頂,真言一出,一縷魂魄從鬼王體內鉆出,融入瞭潑皮三掌心。
片刻之後,奸鬼不由自主雙膝一軟,真真正正跪瞭下去,“鬼奴參見主人,請主人吩咐!”
“嗯!不錯!”喬三讓鬼王自己打瞭自己幾耳光,這才滿意地點瞭點頭,“說,今日一切,可有人指使?”
“啟稟主人,鬼奴是奉國師勾怨的命令加害於您,鬼奴一時糊塗,還望主人恕罪。”性命被挾制,獨角鬼王簡直比看傢狗還聽話,比小花貓還乖巧。
“勾怨?!”喬三想起瞭那個千變萬化的女人,直到此刻,他也記不起勾怨的形貌,隻知道,那是一個唯美化身的影子,不由自主懷疑追問道:“勾怨?她為什麼要害我?”
“鬼奴絕不敢有半句虛言!”獨角奸鬼一旦出賣,真是出賣得徹徹底底,不容喬三這新主人不相信於他,“主人,勾怨一為搶奪十陽珠;二為清除阻礙,鬼奴猜她可能想奪萬妖王之位,您與玉扇走得太近,所以要除掉!”
一縷失落在喬三心中升起,一想到勾怨竟然表裡不一,男人的胸口就絞成瞭一團,煩悶地一揮手,“獨角,你就回勾怨身邊去吧,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稟報於我,知道嗎?”
可憐的鬼王恭敬地磕頭離去,這一趟,不僅沒有撿到便宜,反而還成瞭潑皮的奴隸,他真是虧到底瞭。
奸鬼一去,喬三立刻臉色一變,焦急地沖到瞭昏迷的夜女身邊,“魅姐,夜女醒瞭沒有?她受傷瞭嗎?”
女魅此刻正懷抱著夜女,男人這一撲過來,牡丹花靈不由臉色微紅,下意識身形一抖,變出一身衣裙遮住瞭綻放春色的胴體,然後才強自平靜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夜女沒受傷,有可能是發功過度,休息夠瞭自然會醒來!唉……我不知道她原來擁有如此神通!”
喬三探瞭探夜女的脈搏,也放下心來;擔憂一去,男人的心緒終於轉到另一個方向,眼眸一變,既充滿歉意,又隱現熾熱的眼神籠罩瞭女魅倩影。
“魅姐,先前我……我……”
“什麼也不用說瞭,你隻是做瞭個惡夢!”
明媚花靈搶先打斷瞭喬三結結巴巴的解釋,然後一邊向外走去,一邊頭也不回道:“喬兄弟,該忘記的,咱們都忘瞭吧!咱們還像以前一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