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站在峽谷出口處,最後望瞭眼遠處的濃煙。
昨天我就準備停當。今天凌晨天沒亮,我就讓兩女拿上行囊先出去,我搬來屍體都擺放好,然後把所有能燒的一應物品都排放好,澆上燃料,最後將燃燒中的蠟燭扔在上面就轉身離去。
火已經燒瞭半個時辰瞭,我們也該走瞭。我一揮手,領著兩女離開瞭這留下我們美好回憶的地方。當然以後我們還會回來的,相信不會太久。我看她們還有些傷感,就過去一手一個摟著她們前進。
向東南方進發,一路人煙稀少,很久才見到一兩間茅屋。大約已是黃昏時分,於是便決定宿在此茅屋之中。我上前叫門,很長時間卻沒人應答,顯然沒有人。真真說這可能是獵戶狩獵的臨時居所,現在獵戶還沒來狩獵,所以空著。隻好作回小偷,撬瞭人傢的門瞭,這幾天忒衰,都要兼職做這些活。
第二天一早,我們被一陣喧鬧驚醒,以為是獵戶來瞭,連忙穿好衣服。
開門出來卻不見人影,隻聽附近一片小樹林那裡傳來金鐵交擊的聲音,是武林人在打鬥。好奇的我讓二女留下看守行李,自己向著小樹林潛行。
慢慢接近,躲在一棵老樹之後,終於看清瞭場面,原來是一男兩女的三個中年人在圍攻一個相貌醜陋的少女。隻見那中年男子中等身材,大眾臉,若非太陽穴有點突起,還以為是哪傢阿伯呢!身邊一婦人緊貼,顯然是夫妻瞭,這婦人相貌雍容,但雙眼狹長,眼中時而閃過一絲冷芒,是個厲害角色,但氣量肯定狹小,是睚眥必報的人物,要麼不得罪,要麼殺瞭她,否則她會糾纏你一生。另一女子道姑打扮,約三十幾歲,身材高長,樣貌清秀,若非臉面削尖,端是個俊秀人物。那少女一副村姑打扮,卻手提一長劍,有點不倫不類,其臉上除瞭有大塊黑斑,其餘算是個美人胚子瞭,白凈的臉面,靈動的眼睛,小巧的口鼻……哎!可惜瞭個美女。
“啊……”隻見醜少女以一劍敵三劍,隻顧防守而無力反擊,長時間的功力耗費,已經使她招架不住,我雖有心相助,卻不想在是非不明的情況下出手,萬一錯手,可就惹上無休止的麻煩瞭。
思索之間,少女又被擊中兩劍,鮮血從傷口汩汩流出,柳眉緊皺,額上汗水淋淋,左支右擋,看來是撐不瞭多久瞭。
隻聽那中年男子說道:“姑娘,還是束手就擒吧,這樣我們才好給你治傷,否則一旦失血過多,就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你命。你這是何苦呢?”
“我就是死也不會投降的,你們休想從我身上知道無忌哥哥的下落,你們這些厚顏無恥、妄稱俠義的武林敗類。昆侖掌門夫婦和峨嵋大弟子竟然聯手欺負我這弱女子,知不知羞恥啊?”那少女回擊道。中年男子無話可說,繼續進攻。
聽到這些,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臭少女一定是我表妹殷離,也就是蛛兒瞭,而那夫婦就是何太沖和班淑嫻,那道姑自然是丁敏君。他們的武功還真差,雖然表妹是因為拼命才維持這麼久,但三人聯手,要是傳入武林,那麼這三人就沒法混瞭。
奶奶的,欺負我表妹,更何況是因為我的事,一定是他們貪心,想從我這裡問出義父的下落。
我再也看不下去,拔出龍吟,喊也不喊腳踏改良後的步法,直接掠入場中,一式刺劍直攻離我最近的班淑嫻的胸側,班淑嫻未防有人偷襲,而且我是全力而為,即使她有所防備也無法可逃,立時中劍身亡。場面一下混亂,班淑嫻悶哼一聲倒地不起,何太沖眼見妻子中劍嚇得停止進攻轉而撲向妻子的屍體,丁敏君被我的突然加入驚動閃退一邊。表妹終於力竭坐在地上,一邊趁機點穴止血,一邊充滿疑惑的看著我。
看我提劍走向正抱著妻子屍體發呆的何太沖,丁敏君料到什麼,對我大喊:“住手!”
我轉身冷冷的看著她,反問道:“住手,剛才你們怎麼沒住手,就許你們殺人,就不準我動手瞭,哪有這樣的道理?”
“可是,你已經殺瞭他的妻子,他現在還神智不清,你又何必連他也想殺呢?”她有些求饒的意味。和我所知的丁敏君有些不同啊,還有些人味。我聽著也有些心軟,剛才殺人的欲望頓時減少很多。
我又心想,再嚇嚇她吧,試試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於是我的臉更加冷酷,問道:“殺他,我還想殺你呢!既然你這麼說,那就一命換一命吧,我殺你不殺他,你同意嗎?”
她一臉驚訝地看著我,從我的臉上得到肯定的答案後,顯得有些害怕,他剛才是見過我的實力的,雖是偷襲,但如此無聲無息,一招殺死班淑嫻,她自問就是自己的恩師也沒法做到。現在她已經是刀俎之肉瞭。聽他的意思是自己和何太沖兩人中隻殺一人,且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那該如何決定呢。她陷入瞭沉思……
我看著正在猶豫不決的丁敏君,突然背後同時響起兩聲“小心!”“拿命來!”我敏銳的感到有股勁風襲來,想來是何太沖清醒之後的報復和表妹對救命恩人的提醒瞭。我向左一閃,反手一劍,正好架住何太沖擊來的長劍。學我偷襲,嘿嘿,找死。我身形在他身旁一閃而過,隻見他大睜著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但身體忠實地反應瞭事實,“砰”,他倒在瞭地上。
丁敏君早已從沉思中醒來,看到這一切,正驚慌失措地看著我。而表妹不僅不怕,反而很感興趣的看著我,真是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我有一種媽媽的感覺,她跟媽媽真象。我沖她笑笑,她沖我吐吐舌頭,完全不知害怕是何物。
丁敏君怎麼辦呢?殺,我現在還沒殺她的決心。放,也不能,滅絕最護短,丁敏君現在表現還好,但沒準在人後給我胡說八道,到時,我還不成瞭武林公敵。必須把她制住,帶在身邊。於是我笑著向她走去,她顫抖著手握長劍,卻不敢發招,因為知道如果出劍激怒我,那就隻有死路一條,現在我並沒有對付她的意思,所以隻是戒備著。
她隻註意我的劍的動向,卻不知道我還有另一項絕技。我左手扣著一根銀針,在稍微接近後,趁她註意力全放在我的右手長劍上,輕輕而快速的一甩手腕。“叮”的一聲,她的長劍掉到地上,身體也慢慢倒下,眼中是一片絕望。
銀針制穴,可是媽媽的絕技,我怎麼敢不勤練。我上前點瞭她的昏穴,取出銀針,撿起她掉落的長劍,抱著她軟綿綿的身體,來到表妹那邊放下。
表妹已經粗略的自療瞭下,正一臉好奇的看著我。我覺得有趣,便沖她眨眨眼。這時,她卻一臉凝重地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你不應該先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嗎?這是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嗎?”我反問道。
“有什麼好謝的,又不是我要你救。再說瞭,誰知道你打什麼主意。告訴你,如果你和他們一樣想問我無忌哥哥的下落,那你就直接殺瞭我吧,我是不會說的。”她一臉的堅毅,雖然有些多疑,但我也沒想到她對我如此深情。
看著我一臉復雜的奇怪樣子,她不禁問道:“你怎麼瞭,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激動地對她說:“阿離,你不記得瞭嗎,我就是張無忌啊!”我用瞭當時金花婆婆對她的稱呼。
她吃瞭一驚,但轉眼即恢復平靜,冷冷說道:“你到底有什麼陰謀,竟然無恥到冒充別人來騙一個孤苦伶仃的女孩子?”
我知道因為我們相見時還隻有十二、三歲,現在長大瞭,樣貌上有瞭很大變化,她又主觀認為我是冒充,更加不會從我身上看出年少時的影子。現在必須靠記憶中隻有雙方知道的事來對質瞭。
我嚴肅地說道:“你還記得當時金花婆婆要把我抓去服侍你嗎?你還記得之後由於你總是抓著我被我咬瞭一口嗎?我當時因為你總說要金花婆婆教訓我,又對我那麼兇才這樣的,沒想到你竟然到現在還念著我。阿離。”
她的眼中閃著淚光,顯然是相信瞭,但她卻後退著,激動地說:“太遲瞭,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漂亮的阿離瞭,我現在隻是難看的蛛兒。”說著,流下瞭眼淚。她用手掩住面孔,再也不想讓我看見。
我一陣心疼,蛛兒雖然刁蠻不講理、任性又狠毒,但她對我的感情卻是如此的真摯,看得比她的生命還重要。我該要好好的對她。
我疾步上前,緊緊將她摟入懷中。她身體一下僵直,是沒想到我會抱她,亦或是初次擁抱的羞怯。但一會兒,又恢復瞭柔軟。她將頭埋在我的懷中哭泣。我就這麼一直緊緊地抱著她,一手在她的背上輕撫安慰。漸漸地,隻聽到幾聲哽咽。又過瞭會兒,才恢復瞭平靜。她的蟬首動瞭幾下,象是在調整一個舒適的位置,真是可愛。我禁不住,捧起她躲閃的頭,吻上她的嬌唇,甜甜的,這肯定是她的初吻。她的反應是如此青澀,開始時還不知所措,我慢慢引導她,她也慢慢學著,並模仿我向我反擊,最後竟然變著法來挑弄我的雙唇和舌頭,真是個小精靈。她完全忘卻瞭羞澀,忘卻瞭悲傷,隻是沉浸在彼此的激情當中,直到她實在喘不過起來。
她雙手推開意猶未盡的我,臉色紅潤,嬌喘籲籲,深情地直望著我。我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去摸她臉上的黑斑,她雖有閃避,但最終還是屈服在我的堅持之下。我查看瞭之後,發現是毒引起的,也就是她練“千蛛萬毒手”的後遺癥。我是可以治好的,我從寶庫中找到的一個避毒珠可以融解毒素,再加上我在蝴蝶谷中解毒的經驗,應該可以完全祛除,之後經過些生肌活膚藥材的調養,就會恢復到原來的樣貌瞭。
我對她說瞭,她在我保證之後才相信。
我讓她看著丁敏君,自己去處理何、班二人的屍體。
之後,抱起丁敏君,帶著蛛兒向那獵戶茅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