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動這次暴動的人,是園區一個大老板的親侄子!
按道理來說,都是一傢人啊!
他跟我們身份天差地別,他在這裡屬於太上皇的存在,可以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隻要他一句話,一群人跪下來舔腳趾蓋兒。
但凡是被騙到園區的女人,隻要他想上,也就勾勾手指的事兒。
無論從什麼角度來說,他都沒有必要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但事實就是如此。
有的猜測,這侄子心地善良,被我們這樣的人感動瞭,決定帶著這些人逃跑。
有的說,是跟自己叔叔鬧掰瞭,想帶著人造反。
還有的說,這侄子喜歡玩小白面兒,玩大勁兒瞭,腦瓜子軸瞭,神經錯亂,帶人逃跑。
但到底是什麼原因,誰也不知道。
反正人被抓回來,直接被她叔叔給廢瞭。
腿架到辦公桌上,兩板凳下去,筆直的腿兒,直接就彎瞭,晃蕩瞭……
這輩子估計走不瞭路瞭。
在這個園區,哪怕作為老板的親侄子,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後來,這人被他叔送到瞭老傢湖南,再往後就沒瞭音訊。
直到現在,我都搞不懂,他的侄子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圖的什麼?
毫無道理,毫無根據。
也讓園區內部的人,一頭霧水。
但有的時候,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沒有道理,沒有原因的……
這次暴動結束後,我還聽說,園區受到相關部門的領導上門檢查,以管理不到位,紀律不嚴為由,罰瞭好多錢!
有意思的是,不僅僅是妙瓦底園區,其他詐騙園區,一旦出現員工逃走的事兒,園區都要受到高額懲罰。
舉瞭例子,比如霞姐那樣的園區,如果逃走瞭兩個人,然後被外面的帽子叔叔抓到送回來。
那麼園區先是被罰款,還要補交送來的這兩個人的人頭費,補的錢也不是個小數目!
我說這些想說明瞭什麼呢?
這個地方,上上下下鐵板一塊!
我們就好像被關在一個獄中獄裡一樣!
裡面,園區內部人管著。
跑出來,帽子叔叔,當地軍民,那都是管著我們的‘獄卒’。
誰放走瞭我們,誰就是有罪的……
暴動結束後,整個園區開始瞭整頓。
所有參與逃跑的人,都受到瞭最嚴厲的懲罰。
輕一點的挨幾頓打,嚴重的會讓他身上缺點東西,掉耳朵,斷腳趾,匹配上血型的,真噶腰子!
聽說送兵廠的也有好幾個,吃槍子兒的命。
損一點的,男人的乃頭兒,包皮都給你生生割掉瞭,那傢夥真的會讓人疼的鬼哭狼嚎。
女人,長得醜的,頭發給你用火燒沒瞭,用特殊的棍棒懲戒!
長得好看的,會被領導安排,讓十幾個泥腿子輪流伺候著,先伺候一宿再說……
當然,大部分人面對的統一懲罰,就是爬!
沒錯,像烏龜一樣的在操場上繞圈兒爬。
爬不動就是一鞭子。
一爬就是一宿!
有的累的虛脫瞭,直翻白眼兒,有的累吐瞭。
大部分人手掌都被磨的血糊刺啦,看著賊可憐。
爬完瞭,關小黑屋兩天。
還有人會受到水牢,鞭刑等等,反正是能用得上的懲罰,都給這些人滿滿登登的安排上瞭!
反正我記得,暴動後的一周,整個園區都是人間煉獄,被折磨的人太多瞭,任何地方都可以聽到哭爹喊娘的聲音。
平均一天,就要死幾個人!
園區的幾個大領導真的是動怒瞭,所有參與逃跑的人瑟瑟發抖,惶惶不可終日。
反觀我和辛胖,被誤認為沒有隨波逐流,覺得是可造之材,反而受到瞭督導楊老七的器重!
還把我倆樹立為典型,全公司誇獎!
作為獎勵,給我倆都安排瞭最好的單間住所。
我們這裡的單間,隻有班長以上的領導,才有資格住。
但我提前享受瞭這樣的待遇。
我因為感覺一個人住太單瞭,所以和辛胖商量,我倆搬到一起,沒事兒還能有個說話的人。
在這樣的地方,很大的恐懼,往往來源於孤獨……
這場風波結束後,園區又恢復瞭正常的工作。
辛胖還是一如既往的穩定,能力強,幾乎每天都能出單,我在他的幫助下,也能保持穩定的輸出。
然後,我就發現瞭一個現象。
那就是在這個地方,如果你業績好,能力突出,你會被捧得高高的!
反之,你就是嗷嗷待宰的年豬!
我們倆因為這點,加上楊老七看重瞭我倆所謂的‘忠誠’,經常受到照顧,趙主管對我們都和藹瞭不少。
楊老七甚至還請我在園區最大的飯店吃瞭頓好的,跟我倆聊瞭很多。
但同時,言語中也有敲打和威脅的味道。
意思是我們不能犯錯,如果犯錯,被他發現,我們可能將要受到更嚴重的懲罰。
我們面上非常恭敬,但腦海中,萬千匹草泥馬呼嘯而過……
這天,園區又一次停電。
在這個地方,電力供給是極不穩定的。
比如打仗,故障,惡意破壞,都會造成園區大面積電力癱瘓。
沒瞭電,一般情況下,我們都會回去休息,等同於放假,很難得的。
我們住的地方,需要路過趙主管的辦公室。
剛好這會兒,辦公室的門看著。
湊近的時候,我註意到,辦公室裡,督導楊老七,趙主管,還有我們的班長劉月都在裡面。他們一個個,面色很難看。
除外,還有一些泥腿子。
在他們對面,有一個正在懲罰的人!
這人又瘦又小,但卻很有名,他是趙主管下面另外一個班長,叫‘南鬥’,我們見瞭他,都得喊一聲南鬥哥。
平常,這個南鬥哥很風光的,跟趙主管都是摟脖子稱兄道弟,好像一直是督導楊老七親自培養的得力手下,很受器重。
但今天他卻異常的狼狽!
這會兒腳下穿著釘子鞋,身上套著鐵皮衫,還被泥腿子拿著噴槍,受著火烤,面皮都烤焦,人在那兒淒慘的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