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楚楚送回到學校,我開車往回趕,距離本來就不長,心情大好,開起來自然也就不滿,快進潤州的時候,電話響瞭,我一看,是嶽母施友蘭的手機。
我想她可能是通知我下周要來的事情吧,抓起來說:“媽,你什麼時候確定過來啊?”
“我已經到瞭啊!”
嶽母很平靜的聲音,我倒是嚇瞭一跳。
“你已經過來瞭?才到嗎?”
我腦子裡迅速在想,本以為下周三四才回來,現在就來瞭,我那屋子還沒收拾呢,我那裡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擺在明面上吧,好像沒有,避孕套、黃碟什麼的好像還放在抽屜裡,萬幸萬幸。
“不是才到,到瞭都兩三個小時瞭。我就是問問你回不回傢吃飯。我包瞭餃子,你要是忙就算瞭。”
“不是,我回傢吃,你在我肯定回傢吃。媽,我現在開車呢,就快到潤州瞭,你餓瞭就先吃吧。”
“快到瞭,我就等一會。”
嶽母平和的聲音總給我一種真正的媽媽的感覺。
“好嘞,那我盡快。”
“別盡快,慢點開車,不著急。唉,小彬,回來的時候帶桶油上來,我看傢裡也沒什麼油瞭。”
“那行,那媽,你先看看電視,我這就回來。”
掛瞭電話,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嶽母的溫和慈祥是我很喜歡的,但她畢竟是嶽母,她來瞭,我就不太方便瞭,以後想出去和奚晚苧、甚至找諸英到傢裡來都不太可能瞭,而且以前也沒敢問她那學習到底要學多長時間。
算瞭,承認現實吧。不過,嶽母來瞭,在傢裡可能吃飯什麼的,都要比沒人的時候好些,她做菜也蠻合自己口味的,想著,不由得咽瞭口水。心說:自己還真是沒出息。
趕到塞納河畔小區旁邊的超市,我一股腦地買瞭一大堆調料,還買瞭些嶽母平時喜歡吃的零食,打開門,東西往地下一放。
“媽,我回來瞭。”
這一瞬間,感覺還真是好。
“回來啦。”
說話間,嶽母從裡屋走瞭出來,我一看,還洗過澡瞭,正拿著一個幹毛巾擦揉頭發呢,穿著一身花格子的睡衣,還挺好看。
“怎麼買瞭這麼多?”
“嗨,我不知道你今兒來,我這兒多長時間都沒在傢燒過飯瞭,東西肯定沒傢裡的齊,我得辦齊瞭,要不影響你發揮。”
我把東西往廚房裡搬。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不把傢當個傢,幾天不在傢吃飯,這還……當然瞭,你是特殊些,挺忙的。”
嶽母可能想到她女兒也不在傢呆著。緩瞭口氣:“一個人真的不想燒?”
我就順桿接著:“其實啊,說白瞭,也是懶,能湊合就湊合瞭。”
“也是,一個人確實也不好燒。好瞭,我在,你就別操心吃飯瞭,我閨女不在,我就照顧你吃飯瞭。”
她慈祥地笑著。
“那感情好,我可喜歡吃媽做的菜瞭。”
“就嘴甜。”
她扭身回到客廳。
我忽然想起她為什麼這麼早來:“媽,你怎麼今兒來瞭,不是說,星期四才開始培訓嗎?”
“是啊,前兩天,我們中學同學找到我說有個聚會,說是給我們當時中學班主任過八十大壽,在新紀元搞的,我也不好意思推,就來瞭唄,想來瞭就待到培訓吧,中間也就三四天時間。”
我恍然大悟:“你們中午吃的。”
“吃的……嗨,其實就是同學聚會,他們男的,喝瞭不少酒,我們喝點飲料吃點菜,聊天唄。”
“那麼多年老同學見面,很有氣氛吧?”
“嗨呀,也沒什麼意思,又不是畢業多少年不見,這幾年見得挺頻繁,再說,都五十多歲的人瞭,還有什麼好見的。”
“現在五十歲和以前不一樣,現在的生活條件好瞭,都顯年輕,媽,你看你皮膚不都挺好的,還很有氣質。”
我差點說風韻猶存,幸好收住瞭。
“別瞎說瞭,還氣質呢,我自己都不敢照鏡子瞭。還是男人顯年輕,有幾個同學看起來年年一個樣,不怎麼老……就是有的都當爺爺奶奶瞭,還開著不葷不素的玩笑。”
說著居然還不好意思瞭,好像她就是被開玩笑的主角。
“媽,你那時候一定是學校的校花,有不少人追你吧。”
我諂媚著。
嶽母看瞭我一眼,嘴角還是流露出瞭得意:“校花肯定不是,倒也有人追。
不過我們那時候比現在封建多瞭,最多就是送個圓珠筆、鋼筆什麼的,還不敢要……你去換個衣服,我下餃子去。”
我換完衣服,坐在沙發上,左右一看,嶽母顯然下午把屋裡拾掇瞭一下,看起來整潔清爽多瞭。
嶽母把餃子端上來,我說:“您把屋子都整理瞭。”
“我下午坐在這兒又沒事,不就順手收拾瞭一下唄。”
“您不能休息休息嗎,這麼累。”
“我倒是能看得下去呀,這東西擺得哪兒哪兒都是的。”
“我想你過幾天來呢,所以就沒收拾……還是懶。”
我有用於自我批評的精神。
我嘗瞭一口餃子,白菜肉餡的,還真是香:“真好吃……媽,這迎客的餃子送客的面啊!”
嶽母將圍裙摘下,坐在我對面笑著說:“什麼迎客,我自己包餃子迎自己啊!”
我也笑瞭,站起身從餐邊櫃中拿瞭瓶酒:“媽,晚上喝點?”
“還喝酒啊?”
她平時不喝酒,但是我知道她還是有點酒量的。
“餃子就酒,越喝越有嘛!再說這不是給您接風嗎?”
“嗯……那我也喝點,中午我都沒喝,我不能在他們面前喝。”
她說的也有道理,女人一喝,男人就會死勸。
我給她滿上一杯說:“熱烈歡迎媽光臨寒舍、指導工作。”
嶽母也笑瞭,眼角的魚尾紋也很漂亮。
我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看到她慈眉善目、白凈的皮膚、有些許皺紋的頸項,我的眼神順著下去,看到她豐滿的胸部,如果……我的天!理智馬上把我的念頭擊打回去。
我的天!真是瘋狂。上帝啊,饒恕我吧!
但是那念頭居然並沒有消去,我覺得她伸手夾菜,頭發的濕漉漉。所有這一切都有一種“母性的光輝”我的心酥酥癢癢的,我的天啊,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瞭?
“想什麼呢,你喝酒啊!”
嶽母奇怪地看著我。
我趕緊抿口酒,定定神:“想事呢。”
“味道怎麼樣?”
她的關切對我有莫大的沖擊力。
“好吃!”
我端起酒杯:“媽我敬您一杯。”
我們就這麼邊聊邊喝。她說自己有好長時間沒喝這些酒瞭,我說這段時間你也是累著瞭,放松放松也是必須的。
我問起瞭嶽父的情況,她說好些瞭,現在走路什麼的都沒問題瞭。我說馬阿姨一個人在傢行嗎?她說她讓自己外甥曹小亮晚上也住在那兒,白天上他的班,應該沒問題。
我說這也快復查瞭吧。她說,應該是的,應該到九月初,但是自己九月初就有課瞭,八月中下旬來潤州做復查。我說行,到時我給醫院聯系一下。她說辛苦你瞭。我說這是哪兒的話,難道不是我應該做的嗎?她說我替你爸爸謝謝你。我們於是又喝瞭一杯。
我看出幾杯酒下肚,她的面色非常紅潤,可能確實天熱瞭,而且喝的又是白酒,我看她棉質的睡衣的領口和胸口都開始出汗瞭。雖然是格子條紋的,但我隱約還是能看見她的黑色胸罩,我咽瞭口水。
我覺得她的奶子應該很大,至少是我見過的這些女人中比較大的,不知道是不是也像她閨女吳晗悅的一樣有著鮮紅的乳暈,下垂瞭嗎?這些念頭在我腦海中確實是一閃而過的,我自己也覺得有點荒唐。
“曉彬啊,明天我想叫你姐來一趟。”
她絲毫沒看出我的猥瑣。
“是啊。”
我收回瞭我的胡思亂想:“我還正想說,你不說我也不好問,他們倆咋樣瞭?”
“能咋樣啊,張廣濤出瞭這樣的事,能怎麼判還不知道,這讓瑾梅怎麼過啊!”
她不由得長嘆口氣。
我也一時找不出安慰的話。
她頓瞭頓說:“我真是為瑾梅操碎瞭心,開始她和張廣濤談戀愛,我和你爸都不同意,她要死要活的,後來你知道那關系多僵,這兩年才好點,你看這張廣濤又不幹正事,我都氣死瞭,在傢裡你爸還不知道,我還不能有什麼情緒,也快憋死瞭。”
說著說著竟流下淚。
我連忙從桌上抽瞭紙給她:“事情已經是這樣瞭,我們看怎麼辦才好。”
“我是可憐我閨女啊!這年紀還帶個孩子怎麼辦才好!”
她說著說著更是梨花帶雨瞭。
我沒法說,隻能看著她哭。她嚶嚀瞭好長時間說:“張廣濤,這個混小子!
他要是……他要是能有你一半,能有你一半就好瞭。”
我聽瞭後脊梁一陣發涼。我想我也是一身缺點,而且和吳晗悅也是貌合神離的,我能好哪兒去。
“媽,這樣,姐夫那邊的事情呢,我還在讓公安局的朋友盯著,看能不能減輕一點處罰,就是判,少判一年是一年啊!讓他早點出來,再好好過日子!”
嶽母抬眼看瞭我,擦擦眼淚,堅定地說:“過日子?他是那種過日子的人嗎?年輕的時候就打架,這都三十大幾瞭,還幹出這樣的事!我明天問問瑾梅,不行就離瞭。”
我說:“媽,你說的也是,但還是問問大姐的意見吧,她的態度是最重要的,我們隻能提供參考。”
嶽母點點頭,突然說:“你說要是能輕判,得給那邊很多錢吧?”
這是毫無疑問的,沒錢辦什麼事。我點點頭:“我會想辦法的,我手裡有點錢,先看看再說。”
“不能讓你出錢,這就是他的事,你出什麼錢?”
嶽母正色道。
“都是一傢人,能幫就幫點唄,而且,老實說,就是給錢能辦到什麼程度,我也不知道。”
我最初確實是想拿點錢看能不能疏通一下,現在看來估計不會少於十萬,這事看來真得辦一下。
“曉彬……”
嶽母看著我,喏瞭半天說:“你真是好孩子。”
我笑瞭笑,也許我比大姐夫好的地方就是表面工作做得好。
她說:“你人很好,有禮貌,又有能力,而且敢擔當,像個男人樣。我……
和你爸也很喜歡你。”
我被誇得不好意思瞭,起身給她擰瞭條毛巾說:“擦擦吧,媽,你這哭的…
…都不漂亮瞭。”
話一出口,我就覺得絕對是酒勁兒沖的,怎麼能說出這種挑逗的話,就像是對諸英說的,那麼自然。我不禁咂舌。
嶽母也是一愣,看看我:“你這孩子,我還漂亮瞭。老太婆一個瞭。”
一邊拿過毛巾仔仔細細地擦臉。
我突然想,試探一下她會怎麼樣?
“媽,你真的很漂亮,我指的還不僅是你這個年紀,而是說你就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一臉的真誠。
她放下毛巾,吃驚地看我,似乎很懷疑我的審美觀。
“這麼大年紀,還什麼漂亮不漂亮的,你這孩子,那都是形容晗悅她們這樣的。”
“呵呵,媽,二十有二十美,四十有四十的美。是不一樣的。”
“我都五十瞭。”
她很較真兒。
“是啊,五十的年紀也有自己的美啊!這個年紀的女人的氣質是二十歲的女孩子學都學不來的,我覺得媽你的氣質就特別好。”
以我在商場混的這麼久,說恭維人的話肯定是不會臉紅的,而且還顯得特真實。嶽母聽的應該很受用,我看她是極力掩飾自己的笑的。
“你這孩子,嘴還真甜。”
我覺得她並不討厭和我進行這樣的談話,但是今天可不能再往下說瞭,再說就會讓她起懷疑瞭,我換瞭話題:“媽,你明天和大姐好好談談,我就不在傢瞭。”
“那你晚上回來吃飯吧。”
嶽母很有反客為主的味道。
我沉吟一下說:“我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來,反正我回不回來都給你個電話吧。”
“你啊,和晗悅都一樣,天天就是工作,也不著個傢,你們也不讓我省心啊!”
嶽母可能早就想說這個話。
我沒法反駁,於是裝著很虔誠地聽著。
嶽母大有得理不讓人的意思:“你們結婚這幾年,你們在傢吃過幾天飯?你們也不要孩子,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這不能全是我的責任。
“晗悅,這不是去西安瞭嗎。”
我辯駁。
“西安,西安,去西安一去去幾年,回來都多大瞭?能不能回來還不一定。
年紀輕輕兩口子就不在一起,還能有什麼溝通感情!你們一年在一起幾天啊!!
啊????!”
她說的真對,說明嶽母可能早想清楚要說什麼瞭。我確實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一個勁點頭。
她看著我的慫樣,說:“今天我是喝點酒,借這個酒勁,我再說些不該說的。你們倆都太強,誰都以自己的工作為中心,誰也不順著誰,結果就是這樣。婚姻呢,你們是能將就,就將就著,不能將就呢,就離瞭。我心裡看得可清楚瞭。”
我很吃驚地看著她,沒想到嶽母有如此強的洞察力。而且這麼多年她居然第一次說出來。
她似乎看出瞭我的心思:“我心裡清楚,但不能說,不過,這次晗悅回來看她爸。我有點感覺,曉彬,你要當我是你媽,你就誠實說,晗悅在那邊是不是有什麼事?”
眼光凌厲。
我沒有真憑實據,掙紮著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她疑惑地看著我:“不知道……那你外面有沒有人?”
上帝啊,這是正題。我必須回答,而且不能遲疑。怎麼回答都可能是陷阱。
我一字一句地說:“媽,我知道你和爸對我都很好,事實上我也確實把你們當我自己父母看的,這你們也知道,和晗悅結婚以來。確實因為性格和工作的原因,現在交流也少瞭,待在一起的時間也少瞭,她有沒有自己的生活我不知道,我呢,現在還沒有……但是我不能保證以後沒有。”
說完很坦誠地看著她。
她也看著我,半晌說:“你們不會離婚吧?”
眼裡滿是哀怨。
我環抱著胳膊,低著頭說:“現在不會的。”
話裡還是有話的。
她長嘆一口氣:“你們要是再離瞭,我和你爸怎麼過啊……”
飯吃到這兒,也沒啥吃下去的氣氛瞭。
我極力地爭取瞭刷碗的機會,說:“媽,你這一天辛苦,早點休息吧。”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我,點點頭。
刷碗的時候,我就在想,她今天是不是因為大姐的事情有感而發呀,要不結婚這麼多年也沒見和我說過這樣的事。也許是不是因為更年期,想想還是不明白。出來的時候發現嶽母已經不在客廳瞭,我就想幹脆洗澡進自己屋裡。
洗完澡躺在自己床上,想現在也早,睡不著的,於是順手從枕邊撈起平時看的《傑克·韋爾奇自傳》,但就在這時,我愕然發現,隨著那本書一起抓在我手裡的,還有一條女士女褲。
我的親媽呀!
我的腦子一下子就大瞭。
我的一生中經歷過許多讓我驚訝的時刻,但沒有哪次能比得上現在這次的沖擊,我覺得我的腦子就像被雷劈瞭一樣,一時間全部斷片瞭。
我坐起身,掙紮著想,這是誰的?其實不用費力,這就是錢嘉琪的。因為,就是周五晚上,她在這過的夜,我的天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把內褲丟下來!
我也看不清那內褲到底是什麼材質、什麼面料、什麼造型瞭。我的腦海中馬上浮現的是:嶽母今晚吃飯跟我的談話絕不是信口說來的,原來是她抓到瞭真憑實據的。
這可怎麼辦?
我坐在咖啡桌邊,胡亂地點瞭一根煙,我要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有超強的心理素質,我有很好的分析能力,最關鍵的是,幹調研這行必須要在很短的時間有超強的分析能力,也許是我的專業幫我瞭,一根煙沒抽完,我就已經捋得差不多瞭。
第一個問題是,她到底看沒看到這個內褲?
我覺得現在沒有自欺欺人的理由瞭,我隻能相信她看到瞭,是的,她說瞭下午來瞭就替我打掃衛生,怪不得進臥室覺得整潔瞭呢。她沒理由看不見,雖說不顯眼,但一定能看見。要不,晚上吃飯她怎麼會突然問起我和晗悅的關系呢?還問我離不離婚呢?
第二個問題是,晚上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晚上自從自己見到她,她並沒有表現出很異常的樣子,隻是後來在談到大姐和大姐夫的事情後,才過度到自己和晗悅的問題。如果她早發現瞭這條內褲,她為什麼不在我一進門的時候,就質問我。為什麼還要給我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來,為什麼還要包餃子給我吃?難道她沒發現?
我迅速否定瞭這個想法。她一定發現瞭,但是她一定是經歷瞭復雜的思想鬥爭,換句話說,她真的有自己沒發現的特質,她有極強的克制力。
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想想正常的丈母娘,如果發現自己女婿床上有別的女人的內褲,她會怎麼樣?絕大多數都會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吧。那麼施友蘭這個嶽母為什麼這麼冷靜呢?她想怎麼樣?
我想這是問題的關鍵。
但是我找不到什麼理由解釋她的這種行為,隻有在飯快吃完時她說的那句話“你們要是再離瞭,我和你爸怎麼過啊……”她害怕我們婚變。很難有別的解釋瞭,也許隻有這一個才是合理的。
可是她的發現無疑證明瞭我和她閨女的婚姻出現瞭不可逃避的、極大的裂痕,她居然還想要維系這樣的婚姻?這對她女兒好嗎?也許她的話要重新分析……
“你們要是再離瞭,我和你爸怎麼過啊……”
她沒有說,要是你們離瞭,晗悅怎麼過,而是說“我和你爸怎麼過?”我隻能理解她希望的傢庭穩定首先考慮的是他們老倆口,尤其是老爺子。是啊,他大病未愈,大姐夫的事就瞞著他,我和晗悅要是再出瞭事,老頭可能就完瞭。也即是說,她希望我們能維持這種名義上的婚姻關系。
第三個問題,是我怎麼辦?
如果前兩個假設是成立的。那麼我該怎麼辦?我現在有幾個選擇呢?
第一,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像以前那樣。這顯然是不行的,那樣無異於是隻把頭埋在沙堆裡的鴕鳥,掩耳盜鈴!她可能就是通過這件事在考察我吧。
第二,我幹脆沖進她屋裡,跟她說,我是和誰誰有關系,我不準備在和你女兒過瞭。你看著辦吧?她會怎麼樣呢?她一定很憤怒,一定會氣死我,一定會拖著行李從我傢走掉。這樣,好像也很不理智,完全使這件事喪失瞭回旋的餘地。
第三,我去跟她承認我確實剛才欺騙瞭她,我的確有個情人,我和晗悅關系確實到瞭很難再維持下去的地步,我們正走在離婚的邊緣。
再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告訴她,那是一次無心之失,隻是一次偶然。這也太牽強瞭,隻有一次就被發現瞭,說給誰誰都不信。
好吧,實際上我沒有選擇,我隻有跟她去說明所謂的“真相”,而且就是現在,不能再遲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