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下起雨來瞭,春雨細細綿綿,一直下個不停。我的活動空間再度縮小。呆在房間裡,一個人靜靜地聽雨。逐漸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曾經很討厭這樣得陰雨天氣,那時候傢裡還在農村,房子破舊不堪,時常飄進傢裡的雨弄得傢裡濕氣凝重,而屋頂的漏洞卻似乎怎麼也修不好,隻有拿出七八個鍋碗瓢盆來接屋頂滲下的水,這時候人的心情就變得格外的差,爭吵和哭聲就在房間裡發酵,發黴,成為我記憶中的最黑暗的回憶。
呆著李靜傢裡,還是下雨天,還是陰戾的天氣,再坐在窗前聽到的卻是雨打玻璃發出的美麗樂章,滿天的烏雲在天空變幻著形態,一邊體會著“春雨貴如油”的感慨。這時才明白,自己討厭的不是某種天氣,而時某種環境,某種生活。誰都不願自己的生活在貧困中,誰都不願自己生活在爭吵中,但是無論在什麼環境,在什麼生活中,天氣不會因你而改變。也許我們需要改變的是自己的心態,至少應該想辦法在艱難的環境下也活出精彩。
聽窗外的雨,滴答滴答敲打玻璃,心情輕松而愉快,想著李靜什麼時候下班。跑到廚房,開始做李靜最愛吃的菜。電話打來,李靜說晚點才能回來。於是走到窗前,等待白色的身影回來。
門鈴響瞭起來,我高興地跑去開門。門打開瞭,一個陌生男子站在我面前。衣著得體,長相還算英俊。我忙問他找誰。他倒是先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我,然後發問:“你是誰,你怎麼在李靜的傢?”
他的話充滿質問,對他的好感一下消失,突然覺得他特像電視中的小白臉瞭。我愣瞭一下,馬上問:“你還沒說你是誰呢?”
小白臉神氣地說:“我是李靜的男朋友,你是誰?”
我一聽懵瞭,感覺自己像個白癡似的站在他的面前。我無力地說:“我是她弟弟。”
小白臉馬上堆著笑臉說:“原來是小舅子,不好意思,李靜都沒跟我說過你。”
我問:“有什麼事?”
小白臉說:“沒什麼,我有樣東西拉在你姐那瞭,今天特意過來拿。”
我問李靜知道麼,他說知道。我說那你等李靜回來再拿吧,小白臉忙說:“我現在急著要,我先進去拿吧。”
說著就往李靜的房間走去。我一把拉住他,說你怎麼隨便進去。小白臉堆笑說:“小舅子,自己人還這麼見外幹什麼。”
我火來瞭,說:“我叫王凱,不是你小舅子。”
小白臉臉色一變:“李靜傢好像沒有親戚姓王吧,你是她什麼人。”
我一下意思到自己說錯瞭,但是依舊狠狠的說:“有沒有也不會告訴你吧,你這樣闖進去太過分瞭點吧。”
小白臉說:“你跟我進去看不就可以瞭麼?你還懷疑我是小偷不成。”
說完就打開李靜房間的門,徑直往床旁的櫃子找起東西來,然後從裡面拿出一本相冊,打開給我看:“看到沒,裡面的那個男的是我,你滿意瞭吧。”
相冊裡面的李靜正開心地躺在小白臉的懷裡。我退出瞭房間,任他在裡面翻騰,不一會,他說找到瞭他要的東西,笑著對我說:“我先走瞭,李靜回來你告訴她她男朋友來瞭,她就知道瞭。小舅子,拜拜。”
李靜回來瞭,我微笑說:“你男朋友今天下午過來瞭,在你房間拿瞭樣東西走瞭。”
李靜愣瞭一下,馬上拿起電話,撥瞭幾個號碼。電話接通瞭,李靜大聲罵道:“解思程,你還要不要臉,隨便跑到我傢來拿東西,還有,誰是我男朋友,今天下午在我傢的就是我男朋友。”
對面不知道說瞭什麼話,李靜接著說:“我找什麼男朋友不關你的事,下次你再隨便闖到我傢,我一定報警。”
她掛瞭電話,然後輕聲說:“他是個瘋子,不要理他。”
我淡笑說:“我都不記得有這樣一個人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