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在5點響瞭,我急忙爬起床來,急忙洗漱好,然後幫她擠好牙膏,放好熱水。她睡眼惺惺的結過我遞過去的牙膏,差點就要睡著。刷完牙,我把毛巾蘸好熱水,叫她湊過臉來。她用力的在我臉上親瞭一下,然後抬起頭。我用毛巾仔細地幫她擦拭著她的臉蛋,頸項,熱水擦過後的臉蛋紅撲撲的,像初見她時的紅蘋果。我叫她在房間裡等等,我去買早點。外面的世界一片漆黑,遠處的早點攤發出微弱的光。我把油條豆漿買好拿回來,她又躺在床上犯困。我坐在床旁,把她放在懷裡,拿去油條塞到她嘴裡。快吃完時,她含著剩下的油條,嘟氣嘴來,要我吃剩下的油條。我張開嘴,一口把油條包下去,嘴唇碰著她的嘴唇,上面滿是油漬。我端起豆漿,一口一口地喂她,她含在嘴裡,說燙。我說不會吧,我幫你吹過的,她把嘴貼到我嘴上,把豆漿引到我嘴裡,說要我試試。我喝下去,發現並不燙,她撒嬌說,要我用嘴喂她。我像燕子銜泥似的,一口一口地把豆漿喂到她嘴裡。好容易吃完瞭,我拿起行李送陪她去車站。她說困,要我背著她,我背著她,她背著書包,像個小女孩般睡在我身上。
到瞭車站,很多人詫異的看著我。我輕輕搖醒她,告訴她到瞭,她有撒嬌說,還是好困,要我抱著她。我找到個座位,把她放在懷裡,她又睡瞭起來。她的車是六點出發,不一會,車站的喇叭說要檢票瞭,我看瞭下時間,五點四十瞭。我忙搖醒她,說車到瞭,快要檢票瞭。她揉揉睡眼,看瞭看,準備上車檢票。到瞭檢票窗口,她突然反過頭來抱住我。我當時一下臉紅瞭,想要放開她,看到她紅紅的雙眼後,我也張開雙手,回抱她。旁邊傳來一大片目光,無非就是對我們這有傷風化行為的鄙視。我反而坦然瞭,繼續抱著她直到汽車司機不斷打著催促的喇叭。在目送她走上汽車後,她依舊不停地回頭看我。而我則用力地頭也不會的走瞭。剛出站門口,看到瞭劉丹。我笑著問她是不是來送張馨的,她說是。於是我問她怎麼不進去送送。她說,看著你們在離別,不好打擾你們。
一起回去,在路上也沒有什麼好聊的。有時我問她一句,她簡短的回答一句,然後又換成她問我答。她突然問道:“聽說你在科室混得挺不錯啊。”
我問她為什麼這樣認為。她說經常看到張醫生跟你稱兄道弟的。我說:“那是你沒看到他對我兇的時候,伴師如伴虎,跟老師稱兄道弟是不明智的,我是不會這麼做的。”
她馬上接著說:“伴師如伴虎,是不是意味著老師做什麼都跟著。”
我問她什麼意思,她笑笑說,沒什麼,隨便問問,不會生氣吧。我笑著說:“我生什麼氣,莫明其妙。”
到瞭醫院,我說我回住的地方瞭,你該去上班瞭吧。她笑著說,今天周末,我上什麼班啊。我說,是哦,都忘記你周末不要上班瞭,那你回寢室吧,不送瞭啊。她笑笑走瞭。
回到寢室,看著張馨睡過的被子,上面還有她的體溫。傳單上有塊油漬,想必是吃油條留下的。看著這熟悉的一切,想起她的音容相貌,不禁也傷感起來瞭,眼睛似乎潮濕瞭幾秒。不一會便自我解嘲地笑瞭起來,都一把年紀的人瞭,還像小男孩似的。拿起書本,逼迫自己看書,看瞭幾分鐘便犯困,想到早上這麼早起。於是安慰自己,還有時間看書,先睡睡再看。這一睡,就睡到天昏地暗,睜開眼,周圍一片漆黑,打開燈,看瞭下表,已經晚上六點瞭。食堂早已沒什麼菜瞭,一個人也不想去外面吃。跑到附近的小賣店買瞭包方便面,準備泡著吃。在路上又碰到劉丹,問她忙什麼去呢?她說去外面吃飯。我一聽,不自覺的就說:“我也沒吃,一起到外面吃吧。”
她奇怪地看著我,我正失落地拿著一包方便面。她笑著說,也好,你請客吧。
跟她來到我常去的那傢小店。店裡的大媽一看到我又說我瘦瞭,說我很久沒來看她瞭。我笑著說,上星期還不是來這麼。大媽說,上次沒在這吃,不算。看到我身邊有個女孩,忙一把拉過我,小聲說:“上次就是請這個同學吃飯?你這孩子,找瞭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還不跟大媽說,沒良心的孩子。”
我忙解釋,上次請的不是這個,這個隻是我同學的同學。大媽搖頭說:“你們這些年輕人,越來越讓人弄不懂瞭,看來大媽是落伍瞭。”
劉丹看我跟大媽說說笑笑瞭很久,問我說什麼呢。我笑笑說,就是些傢常,大媽經常把我當她的孩子看。她笑著說:“沒想到你老少通吃。”
我忙打斷她的話。她吐瞭吐舌頭,出現少有的可愛。
從外表來說,劉丹是那種讓人驚艷的那種人,她總是穿著時髦的衣服,化著艷麗的妝。張馨說和劉丹走在一起的時候,總能吸引路人的眼光。我笑著說是因為兩個大美女走在一起的緣故。現在看來,真正吸引人目光的或許還是劉丹吧。張馨像個孩子,人們看到的更多是可愛。今晚劉丹出奇的化著淡妝,說話也很溫柔,好幾次都差點把她當作張馨瞭。菜上來瞭,她完全不客氣,拿起筷子先吃起來。她吃東西很快,像個男孩子似的,這一點跟張馨又很不一樣。不知道怎麼搞的,一個晚上老是想到張馨,無論什麼做什麼都會聯想到張馨。吃完瞭,她掏出錢包,我忙攔住她,不是說要我請客。她笑笑說:“開玩笑的,看你都窮到吃方便面的程度瞭,哪還忍心剝削你啊。”
她還是不由分說地付瞭錢。
回去的路上,她笑著說:“要不要去我們寢室坐坐,你以前最喜歡跑我們寢室瞭,趕都趕不走。”
我笑著說,不用瞭。她說也好,省得你看到張馨的東西又發傻。我聽瞭後,說去坐坐吧,很久沒去瞭。進瞭寢室,看到熟悉的床,書架上的書擺放地整整齊齊。我隨手拿出一本,居然是成人高考的。我笑笑,想起張馨說的話“我想還好沒讀大學,要不然像我這樣笨的腦子肯定受不瞭的。”
床上放著一隻大笨熊,是她生日的時候送給她的。我想起還送瞭她一本日記本,不知道她放在哪瞭。我四處翻尋,還是沒有找到。劉丹看我四處翻騰,問我找什麼東西。我笑笑,說沒什麼。坐瞭好長一會兒,我笑著說,我要走瞭。她說要送送我。我忙說不用,一會就到瞭。她還是出瞭門。外面的路破舊不堪,她挽著我的手臂,告訴我那裡有坑。我說我知道瞭,來的時候我就看清瞭。她笑笑說,她腦子太笨,居然忘瞭。快到我傢門口瞭,我想著要不要請她進去。正猶豫著,她說要回去瞭。我拿起鑰匙,準備開門,突然聽到她小聲問:“要是我當初對你不那麼冷淡,要是那一晚沒發生什麼,你會不會喜歡我?”
我正懷疑自己的耳朵,她突然快步走開瞭,留我一個人愣在原地發呆。
回到寢室,想著劉丹剛才說的話,愈發覺得不可思議。我想起初見面時她的冷淡,想起那晚的瘋狂,想起張馨說起她的經歷。這一切都讓我覺得她是一個謎一般地女子,我永遠不知道她內心是怎麼想的。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不禁笑瞭起來,犯什麼傻勁啊,好好看書考研,等待張馨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