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薛道聲又騎著馬趕回太原城,一進城門,那匹駿馬就倒地死瞭!
他顧不得一切,撒開雙腿,就在雪地中狂跑著,一直跑到一座破廟前。
廟前,有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手中拿著竹帚正在掃雪…
“姑娘,麻煩你向活佛通報一聲,捕頭薛道聲求見。”
少女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且著薛道槃。
“姑娘,你快快通報啊!”薛道聲急得心如火燒。
少女嫣然一笑:“我就是釋情活佛!”
“什麼?”薛道聲吃驚得眼珠幾乎掉下來!
活佛不僅不是男的,不僅是個女的,而且是個十七八歲的天真活潑的少女!
活佛,在一般人想像中,應該是個男的,而眼前這位偏偏是個女的。
活佛,在一般人想像中,應該都是年老的,而眼前這位偏偏是個年少的。
活佛,一般都是表情嚴肅,一本正經的,而眼前這位卻是活蹦亂跳…一句話,這位少女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活佛的樣子,形象是一位鄰傢的小妹妹。
可是她卻偏偏自稱是‘釋情活佛’。
薛道聲打量瞭她半天,終於想通瞭一件事情,他笑著摸摸少女的頭說:“好瞭,小姑娘,別開玩笑瞭,趕快叫你師父出來吧。”
少女兩顆烏黑的大眼珠滴溜溜直轉,笑著說:“你真的不相信我是活佛?”
薛道聲望著少女:“小姑娘,我求求你,不要玩瞭,麻煩你啦!通報一下活佛好不好?”
“你這個人真奇怪,”少女有些嬌嗔:“我已經跟你說瞭,我就是活佛,你為什麼不相信人呢?”
“好!既然你說你是活佛!活佛應該無所不知,你又知道什麼呢?”
少女註視著微微有些生氣的薛道聲,她的眼睛閃閃發光,她緩緩舉起雙手,手上一串佛珠仿佛鮮血的一般紅。
少女數著佛珠,神情頓時嚴嘯起來。
薛道聲看著她這刻的樣子,心中也不由有些狐疑:“看她煞有介事的樣子,難道她真的是活佛?”
少女仰頭望著天空,神情肅穆,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
不一會兒,隻見她一張白嫩的臉變得紅通通,仿佛大充血。
她手上佛珠轉動得越來越快速,最後完全橡飛輪一般…
在少女的頭頂上,緩緩地冒出瞭一股白煙,冉冉上升…
薛道聲目瞪口呆。
少女仿佛站在一個蒸籠中,全身散發出白色的煙霧,這種神奇的景象使得薛道聲看傻瞭!
“你是為瞭兩條人命而來。”
少女突然冒出瞭這麼一句。
“什麼?你…你真的猜到瞭?”
“我不是猜到,我是看到!”
“看到?”薛道聲莫名其妙:“你看到什麼?”
“在城內東側,一座豪華的繡閣中,我看到一男一女兩具屍體…”
“活佛!她真的是活佛!”薛道聲心中佩服得不得瞭:“我完全沒有說明來意,她已經知道百花樓的命案瞭?”
想到這裡,薛道聲立刻跪瞭下來,連連叩頭:“活佛饒罪,請恕弟子剛才冒犯。請問活佛,您能看到過去嗎?”
看到過去,也就是看到命案發生的過程,薛道聲身為捕頭,最關心的當然是破案擒兇。
活佛沒回答,她仍然閉著眼睛,身上散發出來的白煙更加濃鬱瞭…
“我看到一位年老的男人…”
“他就是當今聖上的皇叔!”
“啊!他開始脫去衣服瞭!”少女突然有些羞澀地輕聲叫瞭起來:“他連褲子都脫瞭,他想幹什麼?”
“他想幹什麼?”薛道聲不禁愕然。他如何向這個情空初開,或許是末開的少女說清楚呢?
“唉喲,好醜!好醜!好可怕!”
活佛雖然閉著眼睛,臉上卻像看到一幕春宮似的泛起瞭兩朵紅雲…
“什麼好可怕?”
薛道聲緊張地追問,他猜到活佛一定是看到殺人的兇手瞭。
“那個老皇叔居然…居然…拿出瞭一根筷子呀…”
“他拿筷子幹嘛?”
薛道聲一時也愣住瞭,難道皇叔用筷子來殺人?
“不是真筷子啦!”活佛害羞地說。
“假筷子?”薛道聲更糊塗瞭。筷子是用竹子做的,便宜得不能再便宜瞭,假筷子又是用什麼做的呢?
“唉呀,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呆嘛!”活佛嬌羞地用腳跺著:“假筷子,當然是用…肉做的啊!”
薛道聲頓時醒悟瞭!活佛說的原來是皇叔那玩意兒,但是,他還有些不大明白。
“活佛,那是男人的東西,應該稱為棍子比較恰當。你說是筷子,我當然不可能聯想到那東西去瞭。”
“粗的東西才叫棍子啊!”活佛調皮地一笑:“可是皇叔那東西太細瞭,就像一根筷子,據聽到的一些傳言,皇叔生性風流,不問朝政,到處拈花惹草,後來得瞭一場大病,從此那東西就成瞭‘筷子’瞭…”
薛道聲想到‘筷子’的形狀,不由得捧腹大笑。
活佛也受瞭他的感染,丟下佛珠,捂著肚子大笑起來。一點也沒有活佛的架子,倒像是個活潑調皮的青春少女。
活佛笑得眼淚都笑出來,整個身子癱軟地倚在薛道聲身上,上氣不接下氣地叫著:“我的媽呀…我笑得肚子都…發疼瞭…”
一陣少女的體香撲鼻而來,薛道聲心中不由一蕩。
低頭看倚在他肩膀上的活佛,俊悄的臉孔紅得像抹上瞭胭脂,發育得很好的胸脯,隨著她的笑聲在上下顫動…
“這麼漂亮的少女,說她是活佛,真的是沒有人相信。”
薛道聲不敢怠慢,很有禮貌伸手把活佛扶瞭起來。
活佛用袖子拭去眼角笑出來的淚珠,那姿勢實在是嬌人滴滴…
“活佛,”薛道聲收斂笑容,雙手恭敬地一揖:“敬請您繼縯看下去,皇叔後來如何瞭?”
少女拾起剛才丟在地上的佛珠,站瞭起來,又閉上瞭眼睛,轉動著佛珠,口中念念有詞…
佛珠飛快地旋轉著…
活佛的頭頂上,一縷白煙冉冉上升…
“啊!我看到四隻腳在半空亂動…”
“四隻腳,這是什麼怪獸?能在半空行走?”
“活佛也太會比喻瞭!”薛道聲忍不住大笑。
薛道聲突然又想到,是不是這種怪獸害死人“唉呀,你又想到哪瞭?”活佛埋怨:“一男一女,不就有四隻腳瞭嗎?連這個也想不到?”
“一男一女四隻腳沒錯,”薛道聲疑惑地問:“可是這四隻腳怎麼朝天呢?”
“傻瓜!地們不是走路的時倏四腳朝天,而是躺在床上的時恨,做遊戲的時候!”
“做遊戲的時候?什麼遊戲?”
“假瓜!笨蛋!呆驢!糊塗鬼!白癡!木頭人!…”
活佛劈頭蓋腦就是一頓臭罵,罵得薛道聲都呆住瞭?她沒想到這個稚氣未消的少女會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
“一男一女,又在床上,能做什麼遊戲呢?”活佛又羞又惱火,扯著喉嚨大吼!
薛道聲一下子醒悟,情不自禁用手打著自已的頭:“我真的是太笨瞭!”
皇叔是嫖客,小娟是妓女!他們在妓院的床上,當然是做哪最原始的好戲瞭!
“我怎麼會這一點也想不到呢?”
薛道聲並不是正人君子,他也常到妓院去風流一下,但是為什麼一下子會那麼笨,想不到男女之間的好戲呢?
也許是因為在活佛面前呢?在一種具有神秘崇高地位的人面前,人有時候會變得腦筋遲鈍的!
白煙越來越濃,佛珠越轉越快…
“他們在喊叫瞭!”
“喊叫!”薛道聲立刻又緊張起來,“是不是兇手暗殺的時淒,他們在呼救?”
“活佛,這是重要的線索!”薛道聲緊張地催促:“你能夠聽清楚他們叫喊的內容嗎?
活佛閉著眼睛,凝神傾聽…
“那個皇叔…他在叫…奇怪…他在叫:‘姐姐’…”她一股疑惑:“那個女的可以做他孫女瞭,他怎麼叫她‘姐姐’呢?是不是叫錯瞭?”
薛道聲不由苦笑一下,或許這位活佛對男女床第之間的事情實在一竅不通。
“活佛,你別管地叫什麼瞭。”他忍住笑說:“反正到瞭床上,四腳朝天的時候,人的稱呼都亂瞭!”
“對啊!現在我聽到那女的又叫皇叔是‘好哥哥’,那麼牛頭不對馬嘴瞭?”
“好瞭,活佛,趕快聽下去吧,別漏掉一個字,也許這其中就有破案的線索!”
“她在叫…好哥哥…你…太粗瞭…塞得滿…滿滿的…快把…人傢漲爆瞭…”
薛道聲望若活佛。
最淫蕩最下流的叫床聲,從她聖潔的口中傳達出來,別有一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