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傳說》

怀璧其罪 第二章
小說作者:rking · 章節字數:28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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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三更的大學女生宿舍,息燈之後整幢樓房漆黑一片,隻有偶爾幾個勤奮的學生,打著手電筒或者點著蠟燭還在孜孜攻讀,從窗口穩穩見到幾線亮光。

    二零七房陽臺外,一條黑影順著水管爬瞭上來,潛入房間之中。

    房間之中,倒著兩個昏迷的少女。一個坐著趴在書桌上,一個伏倒在地上。

    黑影朦著臉,穿著一雙大號運動鞋,躡手躡腳走近兩個女孩,借著窗外朦朧的月光,分別端起她們的臉確認身分,抱起趴在書桌上的女孩,擺到床上,將房門上瞭鎖,關閉窗戶。然後一邊解著褲帶,一邊走到床邊。

    那是個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少女,一頭齊肩的秀發,悠長的眉毛,鵝蛋形的俏臉,白晳的皮膚上五宮長得恰到好處,在幽暗的光線下,仍然可以看到這是一個嬌艷的小美女。隻是,昏迷中的她,聽不到那爽朗的笑聲,看不到那燦爛的笑容。

    黑影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撫過少女的臉蛋,落在她的胸前。

    隔著襯衫和厚厚的胸罩,仍然可以感受少女乳房的彈性。黑影雙手用力地捏著,潔白的襯衫被他抓得皺巴巴的,束入牛仔褲的下擺在拉扯中給拉瞭上來,露出小肚上一線雪白的肌膚。

    黑影開始動手脫她的衣服。一個鈕扣一個鈕扣的,解開她的上衣。迷藥的藥性能維持到清晨,他一點都不著急。

    襯衫解開,平滑的小腹上面,戴著一件繡著玫瑰花紋的胸罩。黑影的喉頭發出一聲低咽。

    平時看著她鼓鼓的胸脯,總是以為她胸罩裡面一定是墊瞭棉,現在才知道這富豪千金,真是擁有一對傲人的乳房。

    胸罩被解開,黑影除下手套,緊緊握住那對堅挺的少女乳房。一手一隻乳房,根本握不牢。他用力地揉著、抓著,那對滾圓的球體,滑膩膩的彈來彈去,那隻有屬於處女的堅挺和彈性,使黑影相信這是一對沒動過手術的貨真價實的真乳。

    真是好身材,可能還是處女。可惜瞭……

    黑影把玩著那對足於讓絕大多數女人慚愧的乳房,他突然想起另一個女人,那個垂死女人的完美雙峰。沒想到這少女的乳房,一樣那麼完美,另具一番誘人的味道。

    他的手指,輕輕摸上豐滿乳房上兩隻小小的紅櫻桃,忍不住低頭用嘴舔瞭一口,吸瞭一吸。少女的乳香,真舒服!他長長舒瞭一口氣。

    而昏迷中的少女,“嚶”的發出一聲低哼。她有感覺瞭,即使在夢中。但黑影知道她不會醒來,他一手繼續玩弄著她的乳房,一手伸到下面,開始解她的褲子。

    穿著牛仔褲,脫起來有點麻煩。黑影的另一手,隻好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乳房。被捏緊的乳房在魔爪離開之後,彈瞭兩彈,馬上回復瞭原狀。

    少女的下身,穿著和她胸罩一樣款式的小底褲。非常小,兩片近乎三角形的佈片剛剛遮住她的陰部和屁股溝,幾根細細的毛不可避免地伸出褲外,在黑暗中更是顯得淫蘼非常。

    黑影顯然並不喜歡欣賞女人的內褲,他迅速將那累贅的遮掩物扯下,分開女孩的雙腿。

    黑暗中看得並不清楚,但那條朦朦朧朧若隱若現的肉縫,更使男人胯下那根條狀物的硬度迅速膨脹。

    他立刻將它掏瞭出來,戴上安全套。

    他的手指在少女的下體摸索著,從陰阜上稀疏的絨毛,順著幽長的峽谷,一直伸到她的屁股下面。

    屁股很結實,就是不夠滾圓。也許多做幾次愛,屁股會肥大起來的,那樣,這具已經很出色的胴體就會更完美瞭。可惜……

    黑影的手抓著她的臀肉,還順著她的臀溝遊走著。手指輕輕刮過她的後庭,少女又是發出一聲低哼。

    原來她的屁眼這麼敏感?黑影的中指摳瞭一摳,輕輕挖入女孩的後庭,進入瞭半個指節,而女孩性感的雙唇,在昏迷中微微張開,發出更響的一聲低叫。

    可惜今晚沒空玩你屁眼!黑影隻感他的肉棒已經漲得很疼瞭,他不想再空耗時間瞭。

    兇猛的陽具,插入緊窄的少女陰戶。裡面不是很濕,陽具借著安全套上的潤滑劑,緩慢地向前挺進。

    少女的眉頭皺瞭起來,嘴角在輕輕嚅動。好美!黑影覺得她這個表情真的很美,他以前以為她開懷大笑時是最美的,原來不是!

    肉棒的前進受到瞭一點阻滯,在周圍肉壁的緊緊壓迫之下,似乎有點進退維谷瞭。

    原來你真的不是一個淫蕩的女孩!黑影看著少女進一步扭曲著的臉蛋,心中暗道。

    而我,就是你生命中唯一的男人!而你,卻連我是誰都不知道,真對不起你。

    黑影雙手抓緊少女一對堅實的乳房,他用的力很大,手指仿佛就陷入雪白的乳肉中去。

    而他的膝蓋半跪起,他的肉棒輕輕抽瞭少許,然後全力向前一沖!

    少女全身猛的一抖,口裡發出一聲比預料中響十倍的叫聲。

    黑影立刻掩緊她的嘴。雖然手掌離開乳房有些可惜,但他的肉棒,已經進入她身體的最深處!

    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剛才的叫聲會不會吵醒其他人。這裡是學生宿舍,薄薄墻壁的另一面,有很多睡著或未睡著的年輕人。

    少女沒有再發出類似的叫聲瞭,她的嘴被捂住,隻是偶爾從喉中傳來兩聲低悶的呻吟。

    男人快樂的肉棒在安樂窩裡輕輕地抽動著。外面確實有過幾聲腳步聲,但很快就平靜瞭下去。

    肉棒抽動的幅度漸漸加大,在溫暖而緊密的肉腔中沐浴,象一條活躍的泥鰍,在自由的池塘裡快活地歡跳著。男人的手指再一次伸到少女的股間,擠壓著那柔軟的菊穴,讓那敏感的小肉孔,帶給它初經人事的主人更多的刺激。

    少女的肉洞仿佛在一張一合收縮著,給予奪走她貞潔之身的罪惡醜物,以絕頂的享受。

    男人繃緊的下體隱隱忍住,激凌的感覺仿佛要隨時迸發,但他並不想這麼快就結束。

    漆黑的宿舍裡,從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映在墻壁上是一隻高舉著的手,一道亮光閃過,墻壁上的黑手向下戳落,黑手下面那尖尖的黑線,沒入女體隆起的山峰下面。

    鮮血,從被奸淫中的少女的腹中湧出。她的雙眼猛的睜開,從嘴裡迸發出的慘叫聲被捂著嘴的黑手逼回聲道。美麗的胴體一陣劇烈的抽搐,美麗的少女不相信她如花的生命將這樣被終結。

    她全身抽搐著,美麗的頭顱晃動著,美麗的乳房跳動著,被插入的下體抖動著。

    她的陰道壁,無與倫比的激烈抽搐起來,全方位地擠壓著侵入裡面那根異物的每一根性神經。

    沒有一根肉棒可以經受這種刺激,它使男人的下半身都飄上雲端。

    男人快樂地享受著最後的餘韻,他的整根肉棒正在度過有史以來最舒服的一刻。它不斷地噴射出歡舞著的液漿,可惜的是,那些液漿,不能直接射入女孩的體內。

    男人戀戀不舍地撫摸著少女的乳房,直至美麗的肉體完全停止瞭抖動。他摸著、捏著,為美麗可人的女體將永遠消失道別。

    射幹最後一滴精液的肉棒抽瞭出來,透明的安全套裡面,是白色的罪惡見證:外面,是紅色的罪惡見證。少女的心臟已經停止跳動,但她半小時前還是處女的陰戶裡,流出一滴滴鮮紅的血淚。

    安全套被小心地收好,男人手上再次戴上手套。

    少女的身體被重新擺好,她的雙手摸在自己曾經小心呵護過的乳房上,手指分別捏著兩隻仍然鮮艷的乳頭。

    她的雙腿被大大分開,一邊曲起一邊斜伸,暴露在空氣中的陰戶裡,被塞入一顆玻璃彈珠。

    這個姿勢真是美!奸殺犯斜著頭欣賞著。臉蛋這麼漂亮,乳房這麼完美,連小穴也這麼奪人心魄,還有那未經開發的菊穴,一定可以讓人欲仙欲死。這麼好的肉體,如果可以天天玩就太棒瞭!

    可是沒有如果!

    男人長出一口氣,掉轉頭看看仍然趴在地上的另一個女孩。

    是個清純的女孩,在昏迷中不知道她的身邊,剛剛發生瞭怎麼樣可怕的事情。她漂亮的臉看上去睡得那麼安神,容顏和她已經死去的好友相比,毫不遜色。

    男人的手摸向她的胸前,雖然隔著手套、隔著衣服,仍然能夠感覺到她也有著一對很好的乳房。

    男人把她抱起,放到另一張床上。然後,出人意料地,給她蓋上被子。

    雖然也很想操你,但,不關你的事。明天醒來,你會嚇壞的,現在好好睡一覺吧!

    男人此刻,就好象一個慈祥的長者一樣,為昏迷的美麗少女放下蚊帳,微微一笑,才消失在黑夜之中。

    [SCENE2OVER]秦妍呆呆地坐在會議廳裡的凳子上出神,警長揮舞著教鞭在臺上滔滔不絕地說瞭些什麼,她好象根本聽不進去。

    血泊中那具美艷的女屍,圓睜著美麗的雙眼,仿佛在向老天控訴著不公平。如花似玉的雙十年華,在兇徒的黑手下嘎然而止,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受到瞭那麼殘忍的虐待。

    在秦妍心中,那更象是對她的傾訴,向姐姐傾訴她的不幸,哭泣命運對她的殘忍。

    多少年來,秦妍心裡是多麼希望擁有兄弟姐妹,可以和她一起分享喜怒哀樂。可是,就在她終於知道自己原來真的有一個親妹妹的時候,她的親妹妹,卻正在遭受兇徒的毒手!

    “秦妍!秦妍!想什麼?你能不能集中點精神?”

    警長在臺上叫她。

    “啊?沒事!”

    秦妍回過神來。

    “專心點!我們繼續!”

    警長說,“這次的死者鐘慧,是上宗謀殺案死者孫碧妮丈夫前妻的女兒,二十歲,死亡時間是半夜一點半到三點之間。和孫碧妮一樣,是被一把類似水果刀的兇器刺穿腹部,失血過多致死,死前被強奸過,現場沒有找到兇器和可疑指紋,卻留下跟孫碧妮案現場發現的一樣型號一樣尺碼的運動鞋印。另外,死者被發現時被擺成的這個姿勢,以及陰道裡被塞入的玻璃彈珠,和孫碧妮案非常相似。鑒於兩宗兇案受害者的關系,以及死亡的方式,基本上可以推定是同一個人所為。”

    張貴龍翻翻記事本,接口道:“第一個發現死者的是死者鐘慧的室友黃苗。根據她的口供,昨天晚上她們一起參加瞭一個舞會,回來後不久,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昏過去瞭。醒來的時候她自己在床上睡得好好的,而鐘慧卻已經遭瞭毒手。”

    警員甲:“案發現場宿舍裡的熱水瓶裡的水,已經確認含有一種強效迷藥,具體的成分還需要進一步化驗。黃苗也證實瞭當晚她和鐘慧都用這個熱水瓶裡的水沖過牛奶喝,這是她們每晚臨睡前的習慣。宿舍外的水管上有攀爬過的痕跡,兇手應該是從那裡進入現場的,現場隻在二樓,任何一個健康的男人都應該能夠爬得上去。”

    警員乙:“案發當晚,隔壁的宿舍裡確實有人聽見過特別的聲音,似乎是驚叫聲,但是很微弱,有人起來看過,沒有發現就不以為意瞭。很奇怪的一件事,就是兇手奸殺瞭鐘慧,卻放過瞭和鐘慧差不多漂亮的黃苗。黃苗已經到醫院做過檢查,她根本沒有受到過任何侵犯。”

    張貴龍:“很顯然,這不是一般的色魔,他的目標隻是鐘慧。他預先就在熱水瓶裡放迷藥,非常明顯是有瞭充分的預謀,而且對死者的生活習慣和行蹤相當瞭解,很可能是熟人。”

    警長:“應該如此。最起碼兇手知道兩件事:一,鐘慧和黃苗當晚要去參加舞會,不會太早喝到迷藥昏倒,而讓其他宿舍的同學提前發現:二,鐘慧和黃苗有臨睡前喝牛奶的習慣。而且兇手熟悉學校的環境,很可能在作案前作過偵察。”

    警員甲:“據鐘慧的同學們講,鐘慧在大學裡的人緣很好,為人很爽朗很親切,從來不擺富豪千金的架子。鐘肅怕女兒吃苦,曾經打算跟別的有錢人一樣,給女兒在學校附近買套房子雇個傭人,但鐘慧拒絕,隻願住現在這種條件比較優越的雙人套間。事實上,很多同學隻知道她傢裡比較富裕,不知道她的父親就是鐘肅。所以,應該不會是在學校和別人結的怨。”

    警長:“黃苗跟死者關系親密,而且一直在案發現場,有沒有可疑?比如說,會不會和鐘慧有什麼矛盾?或者有沒有一起陷入什麼三角戀愛之類,而導致情殺?”

    張貴龍:“應該沒有,兩個女孩都沒談男朋友。如果有,在集體生活的大學裡,不可能掩人耳目。黃苗這小女孩從清晨到現在一直都驚魂未定,哭個不停,受的刺激很大,而且醫生也證實她體內仍然有殘留的迷藥成分,案發時應該不是清醒的,應該沒什麼可疑。”

    警長:“OK!那就行瞭,例行查過沒問題就好。其實很明顯,鐘慧和孫碧妮,應該是同一個人殺的,作案手法非常相似。這樣一來,對我們來說也許是件好事,我們的目標范圍至少可以減少八成。現在有一個人的嫌疑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都大!孫碧妮和鐘慧的死,最大的直接受益人,是鐘松,他將成為鐘肅幾十億財產的唯一繼承人。”

    警員乙:“案發在下半夜,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睡覺,證明的人都是他們的最親近親屬,不能作證,所以大部分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據。但是,十分湊巧,偏偏鐘松這次就有瞭不在場證據。”

    張貴龍:“替他做證的,是鐘肅的堂侄鐘祥。根據鐘祥和鐘松的口供,昨晚他們八點到十點半一起在酒吧喝酒,然後一起到鐘松傢裡繼續喝,兩個人都喝得很醉,一直到今天中午才醒來。酒吧的侍應證明瞭他們兩個昨晚在酒吧裡喝瞭十幾瓶啤酒,還吵得很大聲。而且昨天他們酒吧有個活動,拍照的時候也拍到瞭他們倆,當時是十點鐘左右,他們已經喝得很醉瞭。另外,鐘松傢裡附近的小賣部老板,也證實瞭十一點鐘左右,這兩個醉醺醺的年輕人在他那裡買瞭兩箱啤酒和一些小吃。”

    秦妍突然若有所思,忽道:“兇殺現場,我好象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張貴龍對她點一下頭:“我也有註意到。鐘松的傢裡,確實亂丟著一些空酒瓶,傢裡到下午仍然酒氣很重,還有很多嘔吐物未及清理。不過,我註意到地上有很多酒跡,那些酒要是收集起來也數量不少。所以我懷疑鐘松這一次是故意邀請鐘祥一起喝酒,目的是要鐘祥做他的時間證人。他可能灌醉鐘祥,自己卻把酒倒在地上沒有喝多少,卻等鐘祥喝醉之後再出去作案。”

    警長欣賞地看著張貴龍:“時間證人鐘祥有沒有合謀的可能?”

    張貴龍想瞭一想,道:“應該不會,兇手明顯隻有一個人。而且他們昨晚確實在那些時間裡一起喝酒,再說鐘祥給他做假口供也沒什麼好處。”

    警長嘉許地點點頭:“你的分析很有道理,鐘松有著非常明顯的殺人動機。而且他的不在場證據並不嚴密,有很大的做作嫌疑……”

    秦妍喃喃說:“可是那是她的妹妹啊……”

    張貴龍笑道:“傻瓜,又不是親妹妹。再說已經奸殺瞭兩個人,這種禽獸難道還會顧什麼親情?”

    秦妍搖搖頭:“我還是覺得很有問題。兇手很明顯是一個心思非常細密的人,如果是鐘松,反正在下半夜他根本不必找什麼時間證人。演一個這樣有漏洞的故事,反而讓人生疑,不象是一個深思熟慮的人做的。”

    張貴龍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也許他不認為這個故事有漏洞呢?隻要我們找不出實質的證據,就算懷疑他也拿他沒辦法,是不?你的分析有道理,不過……”

    秦妍擺擺手:“行瞭行瞭,我明白。我承認現在鐘松的嫌疑確實很大,動機太明顯瞭,不過在沒有進一步證據之前,我有權利保留自己的一些看法吧?”

    警長搖搖頭:“你當然有!不過最好是有根據!老是象寫小說一樣胡思亂想,是作為一名警務人員的大忌!你應該多學學貴龍……”

    正說著,房門被打開瞭,一名警員跑瞭進來,喘著氣對警長說道:“警長,我們的弟兄在離案發現場大約一百米處的路邊草叢裡,發現一個裝滿精液、外面沾著血跡的安全套,已經送去化驗瞭。那條路是我們懷疑兇手進出學校的必經之路……”

    警長點點頭,興奮地說:“死者鐘慧之前還是處女,這個有可能就是重要的證據……”

    秦妍抬起頭,插嘴問道:“那草叢再進去一點,是不是有個湖,湖邊是小樹林?”

    那警員點點頭,答道:“是。”

    “警長。”

    秦妍道,“我也是那所大學的畢業生,那片小樹林,可以說是情侶們勝地!如果有大學生情侶昨晚在那裡偷情……”

    說到一半,臉上紅彤彤的。

    張貴龍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怪聲怪氣道:“你以前是不是也經常光臨那兒?這麼熟悉?”

    “張貴龍!”

    警長發話瞭,“嚴肅點!不管怎麼樣,等化驗報告出來瞭再說。萬一安全套上血跡真的屬於鐘慧,那這個證物對我們來說太重要瞭。”

    “對。”

    張貴龍放下嘻皮笑臉,認真說道,“現在我們首先要找出下迷藥的人。下藥的時間應該是鐘慧或黃苗最後一次喝熱水瓶裡的水之後。那裡是女生宿舍,男人輕易不能進去,白天和上半夜也不太可能爬水管,應該先弄清楚當天有什麼陌生人進過宿舍樓。這個可能相對容易查一些。”

    警長突然想起一件事,道:“昨天傍晚八點鐘之前,也就是鐘松碰見鐘祥之前,他在哪裡?有沒有證人?”

    “這好象沒有問。”

    張貴龍翻著記事本,“如果在可能去下藥的這段時間他沒有時間證人,那他的嫌疑就更大瞭。”

    警長點點頭:“那現在先鎖定鐘松為這兩起奸殺案的頭號嫌疑犯,大傢努力點,看能不能盡快找到他作案的證據,或者推翻他不在場的證據!散會!”

    “等等!”

    今天顯得太安靜瞭的秦妍突然叫起來,“我想到什麼瞭!”

    “OK!”

    警長瞥瞭她一眼,“簡短點說!”

    “首先,我承認鐘松很有嫌疑。”

    為應付張貴龍的頂嘴,秦妍先表明立場,“不過,除瞭爭遺產之外,還有一種可能性也非常大!”

    環視一下眾人,確認大傢都在聽她說話之後,秦妍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這兩起兇案的受害者,分別是富豪鐘肅的妻子和女兒。那麼,會不會兇手的目標根本不是兩名死者,他要報仇的對象,其實是鐘肅呢?如果這樣的話,就能夠很好解釋為什麼兩名死者都遭到強奸,而且死後下體還被塞入彈珠、擺出一個淫賤的姿勢。因為這正是復仇的信號,很可能是以前某位被鐘肅凌辱過的女人的親人做出的報復。至於彈珠象征著什麼,鐘肅應該很清楚。”

    張貴龍舒一口氣,緩緩道:“這次我同意秦妍的想法。因為如果是復仇的話,也能很好解釋另一件事,就是為什麼兇手絲毫不侵犯也同樣很漂亮的少女黃苗。”

    警長又是點點頭:“確實有可能。那好,大傢分頭行事吧,該問的人都去問一問……嗯,現在已經晚上九點瞭?那明天再行動吧,下班!”

    [DIALOG9]鐘祥:“昨晚我本來是想去圖書館的,可在路上就碰見阿松瞭。他情緒很低落,硬拉著我一塊喝酒。我看他心情很差,就陪著他啦!在酒吧他不停地訴苦,覺得被你們警方懷疑很委屈,喝個不停,我隻好陪他一起喝。後來我看他喝得太多瞭,就打算送他回傢……”

    警員:“你確認他真的喝瞭很多?”

    鐘祥(笑)“他一伸脖子就是半瓶,喝那麼多還沒倒已經不錯瞭。思,我送他到瞭樓下,他突然又說想喝,我拗不過他,就在樓下又買瞭兩箱上去喝。最後我們倆都醉得不成樣瞭,到中午才醒,害我被公司經理狠罵瞭一頓。”

    警員:“你真的確認他把啤酒都喝下肚瞭?我們的同事看到鐘松傢裡的地上有很多酒,會不會是他故意倒的,其實沒喝?還有在酒吧呢,會不會也這樣?你真的肯定?”

    鐘祥:“我真的看到他喝的。地上的酒也許是不小心打翻酒瓶灑的吧?我那時迷迷糊糊也不記得瞭。”

    警員:“你既然迷迷糊糊,怎麼能肯定他把啤酒真的喝下肚?”

    鐘祥(笑)“警官,你也和朋友一起喝過啤酒吧?在敬酒的時候,你會不會對方沒喝,你自己先一杯灌下去?我們是一起喝的,他還咕嚕咕嚕喝得很大聲,不會假的。”

    警員:“如果他隻是喝一口故意喝出聲音,卻把剩下的大半杯倒在地上,你能不能發覺。”

    鐘祥:“應該能吧!”

    警員:“能不能絕對肯定?那時候又吐又灑的,大傢的衣服應該都濕瞭吧?他要是把啤酒順得下巴倒在衣服上,你肯定你也能察覺?”

    鐘祥:“這個……我覺得他應該是真喝的,他騙我幹嘛?”

    警員:“也就是說你不能百分百肯定啦?還有,即使他真喝,他的酒量多大你清楚嗎?”

    鐘祥:“我跟他喝過幾次酒,我知道他挺能喝的。不過我的酒量也不差,我喝得沒他那麼拼命都醉成那樣,他肯定好不到哪裡去。再說瞭,那時候他說的全是醉話,假不瞭。”

    警員:“如果他是裝醉騙你呢?你再想清楚,有沒有這可能?”

    鐘祥:“裝的?不會吧!不象啊!他確實是喝得很醉瞭,那樣子應該假不瞭。”

    警員:“也就是說你還是不能絕對肯定瞭?”

    鐘祥:“我真的覺得阿松不會是兇手,相信我。還是,所謂酒後吐真言,他說他沒殺過伯母,應該不會是假的。我真的覺得他不是這種人!”

    警員:“鐘先生,你也應該聽過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話吧。我們不是一定要指認鐘松,不過他的嫌疑確實很大。如果你再想起什麼細節,請馬上跟我們聯絡!謝謝你的合作!”

    鐘祥:“那當然!希望你們盡快破案,慧慧死得太慘瞭……”

    [DIALOG10]鐘文貞(拭眼淚)“慧慧是肅伯的獨生女,她人很好,又活潑又開朗,還長得那麼漂亮,真想不到是誰這麼狠心……”

    警員:“你跟她的關系是不是很好?”

    鐘文貞:“還不錯瞭。肅伯對我們姐弟一向很好,慧慧沒有姐姐,她一向當我是親姐姐一樣,我也當她是親妹妹,我們很談得來的。”

    警員:“據你所知,鐘慧有沒有跟什麼人結過怨?”

    鐘文貞:“慧慧人很好,應該沒什麼仇傢。她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女孩,有誰那麼恨她呢?要是關系不好的,除瞭伯母之外應該沒有瞭。可是伯母已經……”

    警員:“那對於鐘松,你有什麼看法?”

    鐘文貞:“他?我弟弟就跟他比較好談,我不怎麼喜歡他!土霸霸的一點修養都沒有。那時候肅伯沒有兒子,看他無父無母的整天在街上流浪很可憐,才收養他的……你們懷疑他?對啊,現在他是肅伯唯一的財產人瞭……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也太沒良心瞭!肅伯和慧慧對他那麼好……”

    警員:“你知道鐘肅跟什麼人結過怨嗎?”

    鐘文貞:“肅伯生意做得那麼大,有什麼仇傢也不奇怪啊。不過這個我就不清楚瞭……”

    警員(眼看問不出有用的東西)“那好吧,謝謝你鐘小姐,今天打擾瞭。”

    鐘文貞:“不客氣。你們要是想知道伯母的事,他弟弟知道得多一點。如果想問慧慧的話,苗苗應該知道的比我多。”

    警員:“苗苗?是黃苗吧?”

    鐘文貞:“對!她們從小玩到大,一向都是同一個班級的,關系好得不得瞭。慧慧死得這麼慘,我看最傷心的除瞭肅伯就是苗苗瞭。”

    警員:“謝謝你!”

    [DIALOG11]黃苗(呆呆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淚流滿面)“慧慧……”

    醫生:“病人受到很大的刺激,情緒一直很不穩定,請你們別問太久。”

    張貴龍:“都過瞭一天還這樣嗎?”

    醫生(嘆氣)“唉!她隻是個小女孩,親眼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那麼慘的死狀,還跟屍體一起睡瞭半夜,難怪啊!過幾天會好的。”

    張貴龍:“謝謝你醫生!黃苗,你怎麼樣?咱們聊兩句?”

    黃苗(抬起頭,神色有點發呆)“你是警察嗎?抓到兇手沒有?慧慧死得好慘啊……哇……嗚嗚嗚……”

    張貴龍(拍拍她的手)“我們一定會抓到兇手,為慧慧報仇的。不過現在需要你的幫忙。”

    黃苗(睜開淚眼,握住張貴龍的手)“我能幫什麼?快告訴我,我一定幫!我一定幫!”

    張貴龍(美少女的手柔軟光滑,拉得他好不舒服。臉上有點紅)“案發當天去舞會之前,你和鐘慧是誰最後離開宿舍的?”

    黃苗:“是我。慧慧那天在傢裡陪她爸爸,沒在學校,到舞會開始時才趕回來,還遲到瞭。”

    張貴龍:“你離開的時候大概幾點?離開之前有沒有喝過熱水瓶裡的水?”

    黃苗:“四點左右吧。那天下午沒有課,我一個人在宿舍裡,不過約瞭幾個同學四點先去佈置舞會現場。離開之前……我自己沒有喝水,不過別人有喝。”

    張貴龍(神經立刻上弦)“別人?有別人去過你們宿舍嗎?”

    黃苗:“是啊,有人來找慧慧,我就招呼瞭一下。”

    張貴龍:“是誰?大概幾點?”

    黃苗:“那時候我已經準備出去瞭,快四點瞭吧?是個很時髦的女人,二十多歲吧。她說是慧慧的朋友,可是我跟慧慧從小就認識,卻從來沒見過她!”

    張貴龍:“是你倒水給她喝,還是她自己倒?”

    黃苗:“第一杯當然是我倒瞭!喝完之後她還想要,我手上正沒空,她就自己倒瞭。你怎麼這麼問?啊!對瞭,她在熱水瓶裡下瞭藥!是不是?我想來想去,一定是水裡給人下瞭迷藥,不然我和慧慧怎麼會一起昏倒呢!”

    張貴龍:“熱水瓶確實給人下瞭迷藥。據你所說,這個女人很可能就是下迷藥的人!”

    黃苗(捂臉哭)“我真笨,我怎麼那麼大意呢?我害死慧慧瞭……嗚嗚……”

    張貴龍(拍著她的手)“別傻瞭,不關你的事!兇手是處心積慮要害慧慧的,你怎麼防得瞭呢?”

    黃苗(喃喃地)“是啊,為什麼不害我,偏偏害慧慧呢?我真笨,哪有人那麼渴,喝完大杯水還要再喝呢?白開水有什麼好喝的?對瞭,她倒水的時候我沒看著她,她一定在那個時候下的藥……我真是太笨瞭,我要是機靈點,慧慧就不會死瞭……嗚嗚嗚……”

    張貴龍(對哭泣的女孩束手無策)“別哭瞭……別哭啦!乖……你再想想,你還記不記那個女人的樣子?”

    黃苗:“記得!我記得!她害死慧慧,化成灰我都記得……”

    張貴龍:“想清楚瞭,真的記得,能不能做張拼圖出來?”

    黃苗:“真的記得,沒問題!她穿著藍色的連衣裙,繡著荷花那種!她的頭發染過的,有一點黃還有一點紅……”

    張貴龍(苦笑,心想女孩怎麼隻留意別人的衣服裝扮)“長相呢?”

    黃苗:“她應該有一米七左右高……不對,那天她穿的高根鞋,鞋根有四厘米左右吧!她胸部起碼有34,應該是D罩杯的,腰圍應該是23到24,下面比較小一點,32吧!”

    張貴龍(目定口呆,傻笑)“女人看女人,真是不同!”

    黃苗(精神好象好瞭很多)“那當然!美女看美女是全方位的。現在可以去做拼圖瞭吧?”

    張貴龍(笑)“隻要你精神沒問題,當然可以瞭,這會給破案提供很大的幫助的!”

    黃苗(掀開被子從病床上跳下來)“那還不走?快快快……”

    張貴龍(笑笑,指著她的病人服)“那不用那麼急!首先你不用換換衣服?”

    黃苗(拉著他的手)“不用瞭,快點為慧慧報仇才要緊!一輩子偶爾有一天半天不漂亮有什麼關系?走啦!”

    張貴龍(覺得這女孩太可愛瞭)“也不急在這一分半秒,還是換瞭衣服吧!我在門口等你。”

    [DIALOGOVER]秦妍忐忑不安地走入鐘府的大門。雖然幾天前她已經來過,可是,今天的心情特別的不同。

    今天,她知道這裡本來應該是她的傢。而她即將面對的,是她的親生父親。

    父親!聽起來很親切,可是卻又如此的陌生!

    “王八蛋!我打死你這王八蛋!”

    突然從廳中,傳來父親的吼叫聲。

    秦妍加快瞭腳步,推門而入。

    “真的不是我害死慧慧的,你相信我啊姐夫!”

    秦妍心中“咚”的一聲,打瞭個突。父親懷疑孫耀輝害死慧慧?

    面前,孫耀輝正繞著沙發逃避著,她的親生父親鐘肅,正持著拐杖,顫著手追打。

    “一夜之間,他老瞭這麼多,連拐杖都用上瞭……”

    秦妍不由有些心疼。上次來的時候,他雖然為嬌妻慘死表現得很傷心,可是現在看來,那個打擊,跟現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那原本紅光滿面的臉上,長滿瞭新生的皺紋。

    可是現在她的身分是警察,不是他的女兒。不是!嘿嘿,他明明知道有她這個女兒,二十年來關心過一下沒有?沒有!

    “鐘先生!我是負責鐘太太和鐘小姐案子的警察……”

    秦妍平靜地說。

    “警察?”

    鐘肅一聽,抬起頭看著秦妍,指著孫耀輝連聲道,“抓他!抓他!一定是他害死我女兒的,一定是他!”

    “不是我,真的不關我的事……”

    孫耀輝有點慌瞭,連聲辯白。

    “鐘先生,坐下來慢慢談好嗎?”

    秦妍看著父親憔瘁的樣子,心中一酸,“孫先生,你也請坐下。”

    鐘肅恨恨地瞪瞭孫耀輝一眼,顫抖著的手緩緩放下,慢慢挪到沙發前面坐下。孫耀輝見他坐下,轉瞭個圈遠遠坐到他的對面。

    秦妍搖瞭搖頭,坐到他們中間,說:“鐘先生為什麼會認為孫先生害死令愛?”

    鐘肅淚水湧瞭出來,顫抖地指著孫耀輝,說:“他……他這畜生,一直就和我的兒女不和!碧妮死後,總是懷疑是慧慧和阿松害死的。他……他咒……咒……咳咳咳……他咒慧慧,他巴不得慧慧早點死……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也就是說,鐘先生其實並沒有證據是嗎?”

    “證據要你們去找!”

    鐘肅的拐杖捶瞭一下地面。

    “真的不是我……我怎麼會殺人呢?”

    孫耀輝急於表白。

    “那案發當晚,你在幹什麼?”

    “我……都那麼晚瞭,我當然在睡覺啊!”

    “也就是說,沒有不在場證據?”

    “這……”

    孫耀輝頭上冒汗,“半夜三更的,到哪去找證人啊?可是真的不是我……”

    秦妍點點頭,轉向鐘肅:“鐘先生,您說的話我們會查的。不過現在無憑無據……”

    鐘肅的拐杖又重重捶瞭一下地面,嚷道:“你們警察是幹什麼的?那要你們去查啊!”

    “我們會查的!不過,現在能不能讓孫先生先走?我有些話想問你。”

    “那我走啦!”

    還沒等鐘肅說話,孫耀輝已經從沙發上彈瞭起來,飛也似的溜之大吉。

    “唉!”

    鐘肅看著他的背影,嘆一口氣,道,“想問什麼,說吧!”

    把背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那我就照直說瞭。”

    秦妍小心地註視著鐘肅的表情,說道,“我們懷疑尊夫人和令愛的死,是兇手對您的報復……”

    鐘肅突然張開眼睛。

    “請問鐘先生,”

    秦妍說話越來越小心,“您以前有沒有做過能讓哪位女士的親屬對您懷恨在心的事?尤其是跟玻璃彈珠有關……”

    “你!”

    鐘肅臉色十分難看,指指秦妍,“小女孩,不要亂說一些會毀人名譽的事!”

    “鐘先生,”

    秦妍並不退讓,“我們手上的兩件兇案,是非常嚴重的罪行,而且和您息息相關。如果鐘先生想為尊夫人和令愛討回公道,應該跟警方合作……”

    “有意思!小姑娘!你就是懷疑我玩弄女人瞭是不是?”

    鐘肅突然笑瞭起來,“不過我可以問心無愧地告訴你,我鐘肅對女人從來都是絕對認真的,從來沒有隨便玩弄過女人。如果你們懷疑是因為哪個女人被我毀瞭而轉向我的妻女報復的話,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你們不必在這方面浪費時間!”

    “你真的沒玩弄過女人?”

    秦妍氣往上沖,說話不由大聲一點。

    “絕對沒有!”

    鐘肅斬釘截鐵。

    “你說謊!”

    秦妍面色漲紅,叫道,“明明有個女人為你守瞭二十年活寡!你明明還有個私生女,為什麼不承認?”

    “你……”

    鐘肅面色大變,“你怎麼知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突然仔細端詳起秦妍的面容來。

    “秦妍!”

    秦妍冷冷地說。

    “你……你的生日的四月初七,你屬羊?”

    鐘肅的聲音十分顫抖。

    “對!”

    秦妍揚揚眉,冷冷道,“你承認瞭,你有老婆還在外面亂來,害瞭人傢一生,卻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沒有玩弄過女人!”

    “我沒有!我和淑蘭是真心相愛的!要不是我結婚太早……我……”

    鐘肅有點激動,“我絕對不是玩弄她!”

    “真心相愛?別逗瞭!”

    秦妍發現自己開始控制不住情緒瞭,“那你原來的太太死瞭之後呢?為什麼不去找她,你知道她一直沒結婚是為什麼嗎?”

    “她一直沒結婚嗎?我……我……”

    鐘肅一時語結,頹然垂下頭,說,“我……我承認是給碧妮迷住瞭,我沒見過那麼迷人的女人,我……可是我絕沒有在外面亂搞女人。你既然是我的女兒,就應該相信我!”

    “正因為我是你的女兒,我才不相信你!”

    秦妍眼淚不由流瞭下來,“我是怎麼來的?是你在外面亂搞女人生出來的!我怎麼相信你?”

    她的聲音,仿佛在和父親吵架。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鐘肅的眼淚也抑制不住瞭,“可是我生命中,就隻有過三個女人。是真的,我不騙你。”

    他的聲音,現在變得十分低落。

    看著他憔瘁失落的模樣,秦妍不由也心軟瞭。嘆道:“你真的沒有嗎?”

    “不管你相不相信,你媽媽到現在,仍然是我心中最愛的女人……”

    鐘肅顫抖地站起來,拄著拐杖,蹣跚走到酒櫃前,取下一支葡萄酒。

    秦妍認得這支酒,孫碧妮死的時候,這支酒就放在茶幾上。

    “這種是你媽媽最喜歡的酒,我終於為她找到瞭一支極品。我夢想著有朝一日,可以和她一起享用它。可惜……”

    鐘肅緩緩地說著,抬起手拭瞭一下眼角的淚水。

    “真的?”

    秦妍開始有點相信瞭,這種葡萄酒,確實是母親最喜歡的那一種。

    “碧妮不是一個好太太,我知道。沒人敢動我這支酒,可是她居然這樣糟塌它!嘿嘿!我是被她迷住瞭,被她迷住瞭……”

    鐘肅的精神好象開始有點恍惚。

    “你先坐下再說吧。”

    秦妍走到他身邊,扶他慢慢坐下。

    “我知道對不起你……女兒……”

    鐘肅輕撫著她的臉,“我差點忘瞭自己還有個女兒……對不起!”

    秦妍沒有懷疑他此刻的誠意,但她也沒有絲毫的感動。輕輕一句不該結婚太早、一句被她迷住瞭,他說得這麼輕易。可憐媽媽,已經被他誤瞭一生!

    “你慢慢休息吧!我走瞭。”

    秦妍扶他坐好,轉身就走。

    應該如何面對這個父親,該不該相信他的話,秦妍心頭一團亂麻,她實在不知道此刻應該怎麼辦。

    “妍妍……”

    鐘肅的聲音變得很親切,“你還會來看我的,對嗎?”

    “我……”

    鐘妍沒有回頭,雖然緩下腳步,“也許吧!”

    “你也一定會替慧慧報仇的,對嗎?她是你的妹妹!”

    “我會的,我知道。你休息吧!”

    秦妍頭也不回,沖出大門。

    大門外,站著一個人,卻是鐘祥。秦妍停下瞭腳步。

    “來看你伯父?”

    秦妍說,“進去吧,他精神不太好,多安慰安慰他。”

    “我知道。”

    鐘祥說,“能不能和你聊兩句?”

    “私人問題最好就算瞭,”

    秦妍說,“現在我是警察,你是這件案子的當事人之一,身分不太方便。”

    “不用這麼認真吧?”

    鐘祥笑道,“你現在也是當事人之一瞭。真沒想到你是肅伯的女兒,我們原來是親戚。”

    “你都聽到瞭?”

    秦妍平靜地說。

    “是的。”

    鐘祥笑瞭笑,“真是想不到。你說要是我們當初沒有分手的話,現在可該怎麼辦?”

    “都已經過去瞭我不想再提。”

    秦妍說,“如果一定要我說,我隻能說幸好我們已經分手,不然現在麻煩大瞭。”

    鐘祥幽幽地看著她,嘆道:“其實這幾年我一直惦念著你……唉,不過算啦,現在什麼都不用提瞭,我們居然還是近親……”

    “別說這些無聊話瞭。”

    秦妍不想聽下去,“我還有事做,你進去陪你伯父吧!”

    在大學時她和鐘祥交往過一段日子,但秦妍好動鐘祥太靜,性格始終合不來,就分手瞭。

    “這麼快就走瞭?你放心,我可不是想纏著你。”

    鐘祥笑道,“你最近怎麼樣?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張警官,好象對你挺有意思的,是你男朋友?”

    “不是。隻是同事嘛!”

    秦妍笑道,“怎麼?怕我沒人要?你呢?怎麼樣?聽說你還是很勤奮,到現在晚上還經常泡在圖書館。”

    知道對方不會在以前的戀愛史上糾纏不清,心情放松瞭很多。

    “沒辦法啊!”

    鐘祥聳聳肩,“我現在的工作,是拜瞭肅伯的面子得到的。我可不想讓人覺得我隻能靠他!現在科學發展得這麼快,我這個藥品研究員不好當呀,一不當心就變成老古董瞭,不費點心思怎麼行?”

    “你姐姐呢?好象快結婚瞭吧?”

    “她?別提瞭。”

    鐘祥嘆一口氣,“男朋友不上進,整天跑來跟她要錢,不知道姐姐圖他什麼好!沒結婚已經這樣,要是真和他結瞭婚,我姐姐早晚給他氣死。”

    “沒這麼差勁吧?”

    秦妍笑瞭笑,“對瞭,你真的確定鐘慧遇害當晚,鐘松整晚都跟你在一起?”

    “我想應該是的!”

    鐘祥皺眉道,“剛才被你的同事剛剛問完話,又輪到你來問啦!說真的,我覺得阿松不是那種人。”

    “你很瞭解他嗎?”

    “雖然我們不是經常接觸,不過我認識他也已經有很長一段日子瞭。他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很粗,做事大大咧咧的,但為人很豪爽,夠義氣,不是那種會在暗地裡施陰謀詭計的人。我們的觀察力都不錯,這是我們最相似的地方,你應該可以相信我。”

    “我相信你的判斷!”

    秦妍嫣然一笑,“不過,很多線索都指向他,他確實嫌疑不小。你再想清楚點當晚跟他一起的情形,不要放過任何細節。”

    “OK!OK!”

    鐘祥無奈地攤攤手,“如果我真想到有可疑的地方,會盡快告訴你的。人心難測嘛,我明白的。”

    “那就謝謝你啦!”

    秦妍笑瞭笑,望瞭一眼屋裡,垂頭道,“你伯父身體好象虛弱瞭許多,有空多來關照一下他。”

    “我會的。”

    鐘祥說,“其實他更想見的,應該是你!慧慧已經不在瞭,這個時候,有個關心他的女兒,應該才是他最大的安慰。你媽媽那些是上輩人的事,你始終是他的女兒。”

    秦妍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你明明是很關心他的。”

    鐘祥笑瞭笑,“有空就多來看看他吧,最好帶著男朋友一起來。當然如果到時你不想看到我的話,我會回避的。”

    “什麼話!我哪有男朋友!”

    秦妍臉上一紅,心上浮現起一個人的影子。

    “現在沒有,早晚會有的!”

    鐘祥笑瞇瞇地說,“時候不早瞭,我去看肅伯瞭,你加把勁,把兇手揪出來!”

    “那我走瞭!BYE-BYE!”

    秦妍甜甜一笑,目送鐘祥走入門去。轉頭一望,遠遠處有個人正呆呆地看著她。

    “喂!你怎麼來啦!”

    秦妍跑瞭過去,拍瞭一下張貴龍的肩膀。

    “剛和黃苗做完拼圖,想來看看你這邊問得怎麼樣瞭。”

    張貴龍尷尬地笑瞭笑,“笑得這麼開心,跟他很熟嗎?你們以前認識?”

    “認識又怎麼樣?你吃醋?”

    秦妍格格笑道,幽幽地註視著他的臉。

    “是啊,我吃醋!酸死瞭!”

    張貴龍大聲道,鼻孔裡仿佛果真有些酸酸的感覺。

    秦妍哈哈笑著,拉著他的手往外走:“走吧!上車再說。你那邊查得怎麼樣?跟那位漂亮的黃小姐一起,有沒有什麼艷遇?”

    “黃苗證實案發當天下午,有個陌生女人去過她們宿舍,很可能是下迷藥的人,已經做瞭拼圖。”

    張貴龍打開車門,請秦妍入座。

    “怎麼樣,漂不漂亮?”

    秦妍笑著鉆進汽車。

    “拼圖嘛,看得出來什麼?你怎麼比男人還關心這個?”

    張貴龍幹笑一聲,進入汽車開瞭引擎。

    “我是替你關心呀!”

    秦妍笑得有點不自然,“你看美女一向不是很有心得嗎?”

    “那個是嫌疑犯耶!你不會看我看得這麼沒品吧?”

    張貴龍發動瞭汽車,繞著彎曲的山路向外面的世界奔去。

    “你很有品嗎?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喔!”

    秦妍哈哈笑著。

    “笑我!等一下看我怎麼收拾你!”

    張貴龍扭著方向盤,“不開玩笑瞭,你這邊問得怎麼樣?”

    “這邊?”

    秦妍呆瞭一呆,說,“他否認玩弄過什麼女人,卻懷疑孫耀輝是殺害鐘慧的兇手。”

    把鐘肅追打孫耀輝的事說瞭一遍,卻略去自己父女相認的鏡頭。

    “你怎麼看?相不相信他?”

    “他對孫耀輝的懷疑隻是他個人揣測,我們先聽著吧。孫耀輝如果真的懷疑鐘慧和鐘松合謀害死孫碧妮,他更應該報仇的對象,應該是鐘松,何況他根本沒有證據懷疑鐘慧,沒道理為此就處心積慮對付鐘慧。”

    秦妍說。

    “鐘肅那方面呢?”

    “暫時相信他吧……”

    秦妍猶豫道,“到瞭這個地步,他如果真的想為老婆和女兒報仇,就不應該再隱瞞什麼瞭。”

    正說著,兩個人的電話先後響瞭。張貴龍和秦妍相對一笑,汽車向著警局的方向開去。

    “看來頭兒那邊有進展瞭。”

    張貴龍說。車子進入鬧市區,速度減緩瞭很多。

    “停車!快點!”

    秦妍突然叫道。

    “幹嘛?局裡催著呢!”

    張貴龍雖然不太清楚發生什麼事,但還是老老實實把車停到路邊。

    “鐘松!”

    秦妍指著對面路邊。

    “對呀!”

    張貴龍馬上集中精神,“這小子,大白天的在街上和女人吵架?咦,那女人的是不是鐘文貞?”

    “沒錯,就是鐘肅的堂侄女鐘文貞!下去看看!”

    秦妍邊說邊打開車門,張貴龍連忙跟瞭下去。

    鐘松頭上青筋突現,滿臉漲紅,正暴跳如雷地大聲吼叫著:“你他媽的再說老子是兇手,老子剁瞭你!”

    “幹什麼!什麼事?”

    張貴龍走近前去,喝道。

    “警官……”

    鐘文貞一見警察,好象見瞭救兵,連忙躲到張貴龍身後,說道,“他……他是瘋的!我隻不過問瞭他一句,就好象踩到他尾巴瞭……”

    “八婆!你還說!”

    鐘松怒叫著想沖過去,給秦妍攔在前面。

    “你問瞭他什麼?”

    張貴龍頭對著鐘松,對身後的鐘文貞發問。

    “我隻問他,人是不是你害的,就這麼一句,又沒惹他什麼!”

    鐘文貞眼一直看著鐘松,小心翼翼地說。

    “我沒有!沒有!你們他媽的個個都當老子是兇手,你他媽的!我受夠瞭!”

    鐘松跳叫著,揮著拳頭又想沖過去。

    秦妍嘴角含笑攔到他面前,斜著頭靜靜看著他。如果鐘松真要打人,得先過她這一關。

    鐘松牙齒咬著嘣嘣響,喘著氣看瞭一下秦妍。半晌,怒叫一聲,狠狠甩下高舉著的手,掉頭狂奔而去。

    “你沒事吧,鐘小姐?”

    張貴龍轉過頭去,扶住鐘文貞。

    “我沒事。”

    鐘文貞對著張貴龍一笑。

    “沒事就好,鐘小姐小心點,我們還有事。”

    秦妍瞪瞭張貴龍一眼,拉著他的衣袖就走。

    “慢點!喂!衣服拉破瞭!”

    張貴龍一路怪叫著。秦妍理也不理,一直拉到汽車邊。

    “當然要快點,”

    秦妍說,“第一,局裡正催著呢:第二,人傢的手是不是很軟很滑?我怕你再摸兩摸,醜態畢露,被人傢當成色狼抓瞭起來。”

    張貴龍心中聽得十分受用,怪笑道:“其實還是你的手比較軟比較滑……你這樣扯著我,人傢才真的把我當色狼呢!”

    “難道你不是嗎?”

    秦妍白瞭他一眼,還是把手從他衣服上移開瞭。

    “OK!我是我是!整天和女人不清不楚,害你總是吃醋!這行瞭吧?”

    張貴龍壞笑著,打開車門把秦妍推瞭進去。

    “臭美啦!誰吃你的醋?”

    秦妍嘟嚷著,系好安全帶。

    “好瞭好瞭,不跟你玩瞭。”

    張貴龍說,“怎麼看?”

    “看什麼?”

    秦妍瞪眼道,“剛才那位鐘小姐你沒看夠?”

    “我是沒看夠!”

    張貴龍嘻皮笑臉的,“不過我問的是鐘松。他真的為一句話就發那麼大脾氣?”

    “你懷疑鐘文貞說謊?”

    秦妍皺皺眉頭,想瞭一想,說,“我想不出她說謊的理由!不是我要跟你抬杠,你是說假如……假如鐘松真的是無辜的,以他這麼暴躁的性格和這麼低的EQ,有這樣的反應也不是什麼太離奇的事。”

    “根據這幾天的觀察,鐘松確實受到很大的壓力。被我們懷疑之後,幾乎所有的人都戴著有色眼鏡看他。”

    張貴龍一邊開車一邊說著,“不過就算你的想法有一定道理,可是太多的疑點指向他瞭,他很難擺脫嫌疑。”

    “你就隻會說這句話!算啦,警局到瞭,看看他們有什麼新發現再說吧。”

    秦妍搖搖頭說。

    會議室裡人已經齊瞭,警長先生表情興奮地正宣佈著一件事。

    “鑒證科那邊的報告送過來瞭,證實在大學裡找到的安全套,上面的血跡屬於鐘慧!”

    警長揚著手裡的報告大聲說著話。

    “現在,隻要證明安全套裡的精液是屬於誰的,馬上就可以抓人瞭!”

    警長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

    “那現在,是不是先去找鐘松?”

    張貴龍問。

    “找不找沒所謂,用他的唾液或者毛發去驗DNA就行瞭。馬上去拿!”

    警長下令。

    “警長!我們剛剛碰到鐘松瞭。”

    秦妍舉手發言,把剛才的事說瞭一遍。

    “真是隻瘋狗!”

    警長搖搖頭道,“把他請到警察局來,告訴他安全套的事,看他肯招認瞭沒有!”

    “告訴他?這……”

    張貴龍猶豫道,“會不會太冒失瞭?”

    “照我的話去做!”

    警長的口氣不容置疑,“這回還不釘死他!”

    [DIALOG12]秦妍(站在口供房外)“真的打算聽頭的話,告訴他?”

    張貴龍(拍拍她肩膀,打開房門走進去)“相信我!我知道怎麼做!”

    鐘松:“你們是不是正式抓我?是就拿出證據來!你媽的,讓我吃完飯都不行!”

    張貴龍(遞上一杯水)“請喝水!我們已經找到一個很關鍵的證物。現在再給你一個機會,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等到我們真正去抓你的時候,大傢都不怎麼好看。”

    鐘松:“那好啊,有證據就抓我啊!我怕你老母?”

    張貴龍(忍氣)“如果你真是清白的,你最好交代清楚孫碧妮被害當晚,你在幹什麼?繼續隱瞞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鐘松:“總之你們有證據就抓我,沒證據就別老來煩老子!你媽的,老問來問去你煩不煩?”

    張貴龍:“我知道鐘先生最近很煩,我想鐘先生應該比較我們更想盡快為自己洗脫嫌疑吧。就算你當時在做別的不太能見光的事情,可是你想想,你現在被懷疑的是強奸殺人,是要槍斃的重罪!再不能見光的事情也沒這個嚴重吧。”

    鐘松(看瞭他一眼,點上一根煙,大口地吸著,然後沉默。五分鐘後)“好,我說。那時候我在叫雞?”

    張貴龍(冷笑)“哪傢夜總會的小姐?地點在哪裡?對方叫什麼名字?”

    鐘松:“酒吧裡認識的,叫玲玲,直接帶去我傢瞭。”

    張貴龍:“還記得她的樣子吧,能不能再找到她?”

    鐘松:“找她幹嘛?玩過也給過錢瞭,又不是想泡她。想找她的話,去那傢酒吧碰碰運氣吧。”

    張貴龍:“那一會你做張拼圖。”

    鐘松:“這麼麻煩?”

    張貴龍:“麻煩?她現在是你不在場的唯一證人!鐘慧遇害當天,你和鐘祥去喝酒之前,在哪裡?幹過什麼?”

    鐘松(一攤手)“也是!”

    張貴龍:“也是什麼?”

    鐘松:“也是玩女人啦!”

    張貴龍(抬頭看他一眼)“從幾點到幾點?對方身分?地點?”

    鐘松:“這個叫什麼可沒有問,反正就是在酒吧裡泡上的。傍晚認識的,玩完之後想再去酒吧,就遇上阿祥瞭。大概五點多到七點多吧。”

    張貴龍:“一會也做張拼圖!你這種富傢公子,玩個把女人有什麼要緊的?以前為什麼不說。”

    鐘松:“不想老頭子知道,他不喜歡,他說過我要是又在外面亂搞,毀壞他鐘傢的聲譽,就把我趕出公司。你知道我不是他親生的……”

    張貴龍:“沒腦子!你不知道現在是兩宗奸殺案哪?關系到你養父的老婆女兒。洗脫不瞭嫌疑,他會怎麼對你?”

    鐘松:“所以我現在不就說嘍!”

    張貴龍:“希望你說的是真話!去做拼圖吧!”

    鐘松:“是不是做完我就可以走瞭?”

    張貴龍(小心收拾著鐘松留下的煙頭)“現在八點瞭,做完最快也得九點。你到時直接走吧,不用回來找我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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