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男的媽冷不防地說瞭一句詁,在場的人一下靜瞭下來,屎蛋媽看著孔屎蛋,孔屎蛋這時什麼也沒想,隻顧著夾桌子上的燒雞,大口吃著。
“不好意思,這事我先問一下我兒子,稍等一下。”
麻三覺得也是,婚姻可不是鬧著玩的,是一輩子的事,便跟著出去瞭;屎蛋爸和鐵蛋坐在那裡也不知該怎麼辦,便找個借口一起出去瞭。
走到門口,麻三就問道:“屎蛋,你覺得那女孩怎麼樣啊?”
孔屎蛋這時不停剔著牙,不疾不徐說道:“女人不都是一個樣?不過那女孩的眼睛,我……我不太喜歡,從來不……不正眼看……看我。”
鐵蛋拉著他的手,說道:“這可怪不瞭別人,鬥雞眼能看到光就不錯瞭。你看看人傢多好,胖胖的、人高馬大的,幹起活來肯定比你厲害。”
屎蛋媽卻說:“說是這樣說,但是我看那閨女挺善變的,狠的時候想把人整死,好的時候把你骨頭都弄酥瞭,我怕我兒子受不瞭這罪。”
孔屎蛋拉住鐵蛋,說道:“哥,你過來一……一下,我有……有點事問你。”
鐵蛋覺得今天他有點神經兮兮的,按道理他應該不會同意這事,但看他卻沒有那麼反感。
“有事就直說吧,又沒有外人。”
“不……不是,哥,我問你,我……我要是結瞭婚,是不是就……就能像老黑……黑那樣啊?”
鐵蛋笑瞭,指瞭指孔屎蛋,說道:“你可真行,沒想到你還想著這事!”
是啊,但看這個女人夠猛的,要是真結瞭婚,可能就能管得住屎蛋瞭,現在還是先穩住他再說。
想到這裡,鐵蛋把嘴附到孔屎蛋的耳邊說道:“是啊,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啦!”
說著壞壞地遞瞭個眼色。
孔屎蛋一聽,亂叫瞭幾聲,一下抱緊瞭鐵蛋,道:“哥……哥,謝謝,謝謝你,我明白瞭。”
屎蛋拉著鐵蛋走瞭回來,望著他爸媽說道:“我……我剛才跟我哥聊瞭聊,決……決定要……要她瞭。”
雖然兩個人有點擔心,但是心裡還是很高興,至少兒子結婚瞭,也瞭瞭他們心頭的一件大事啊!
“我再說一遍,這可不是說笑,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別後悔。”
孔屎蛋看瞭看鐵蛋說道:“嗯,不……不後悔。”
“好,身為男人就得為你說過的話負責,不管以後怎麼樣,都要承擔得起。”
屎蛋爸還是不放心,不斷叮囑著。
“好瞭,我……我都明白,快……快把禮錢給……給人傢。”
兩個老人長長籲瞭口氣,點瞭點頭,道:“好,那就這麼定瞭,我們也放心瞭,就希望你們倆能好好地過日子。”
麻三望著孔屎蛋,想著他跟鐵蛋鬼鬼崇崇的樣子,再想想餐館裡人高馬大的林夢男,總覺得這事有點玄。
眾人入座後,屎蛋爸開口瞭:“既然我們能坐到一塊,那就是緣分,剛才跟我兒子到外面商量瞭一下,覺得沒多大問題,就是看看你們傢有什麼意見,畢竟結婚是兩個人的事。”
這時夢男的爸媽看瞭看夢男,夢男呵呵一笑說道:“沒什麼意思,我看孔屎蛋人挺好的,長得雖然抱歉瞭點,但至少半夜不會被嚇醒,我沒意見。再說,我是個老姑娘瞭,再不嫁爸媽都不願意囉。”
“聽你說的。”
“哈哈,別生氣,我的意思就是沒意見。而且我還希望我們明天就去登記請客,這樣什麼事都完成瞭,今天過年我就在你們傢過,屎蛋你看怎麼樣啊?”
這話一出,兩傢人都嚇得目瞪口呆。
“哪有這麼快就登記的?你們之間都不,就結婚?”
“什麼啊?生活在一起,再慢慢囉。”
麻三看看兩個人沒頭沒腦的樣子,便打斷對話說道:“呵呵,你們情投意合是好事,但我覺得還是要三思而後行。再說瞭,這一天就要登記和請客也來不及,要是你們覺得行的話就讓屎蛋傢準備準備,至少要把房子整修一下、買買禮品什麼的。”
屎蛋爸媽一聽,不停點頭。
“修什麼啊?有張床、有個大立櫃,能放衣服和能睡覺就行瞭。像我們這種人,做再多也是無濟於事,你們不是嫌我們丟人嗎?”
“聽你說的,嫁到我們傢就是我們的媳婦,有什麼丟人的?”
屎蛋媽說得頭頭是道。“如果你沒有意見,大年二十九結婚,你看怎麼樣?我們準備兩天,把屋子裡都收拾一下,再置辦點東西。”
夢男點點頭,拉瞭一下她爸的手,說道:“你說他們是不是不滿意我這個媳婦啊?那見面禮錢……”
一席話有如點醒夢中人,麻三趕緊拉瞭一下屎蛋爸,道:“快點把禮錢給人傢。”
屎蛋爸媽這時才反應過來,急忙把一千塊錢遞瞭過去。望著那厚厚的紅包,夢男一傢人都樂壞瞭。
“好,既然訂親的錢都給瞭,那就舉杯慶祝一下吧。”
大傢一起舉杯狂飲起來,屎蛋此時也是相當高興,一杯接一杯喝下肚,不一會就滿臉通紅。
這回鐵蛋長瞭記性,沒喝多少,而且還很禮貌地把夢男一傢送回傢,這才拉著屎蛋一傢和麻三回到村裡。孔屎蛋心裡特別高興,說著胡話。
日頭落到西邊的山坳裡,孔屎蛋騰一下從床上坐瞭起來,晃晃腦袋想著下午的事,覺得跟做夢似的,但是看到自己身上穿的藍色中山裝,心裡樂瞭。
“嘿嘿!我有……有老婆瞭,我……我可以去找杏花姐瞭。”
說著屎蛋便跑瞭出去。
這時孔屎蛋的爸媽也沒閑著,他們騎著自行車去城裡看傢具還沒回來。屎蛋四處張望,看到車子還停在院子裡。
“好,車在就……就好。”
他開著車瘋狂地往磚廠駛去,心裡想的都是杏花燦爛的笑臉,風呼呼地刮著,他的心卻似火在燃燒。此時趕集的人都趕著回傢,所以人車擁擠,但是人們看到這輛紅色的拖拉機像瘋瞭似的開著,都嚇得躲開。孔屎蛋越開越快,越快越高興,搖著他那顆頭,頭發被吹得豎在後面,非常開心。
不一會到瞭磚廠,這時人們都準備收工回傢,孔屎蛋心裡急瞭,怕杏花跟著老黑回傢瞭。
孔屎蛋的車子剛到門口卻被一個老頭攔住瞭。
“別動。”
老頭一仰頭,望著車上的孔屎蛋。
“幹……幹嘛?我是這廠裡的人,怎麼不讓我進去啊?”
“就是不讓你進去,我是警衛,負責保護磚廠裡的安全,現在是下班時間,大傢都是把車子開走,你開進去幹嘛?”
孔屎蛋氣得不得瞭,指著老頭說道:“就你?我一……一巴掌掮得你找媽,還保障安……安全。”
說著就想打老頭。
這時杏花大叫瞭一聲:“兄弟,兄弟別打,除非你不想在這裡幹瞭。”
“姐,你……你還在,我以……以為你走瞭。”
老頭看看是杏花,撇瞭一下嘴,道:“算你聰明。我說杏花,你以後好好管管這個小子,要是再這樣,看我會不會把你的事讓大夥都知道。”
“聽你說的,大爺,還是別惹事好,這麼大年紀瞭,過個清靜日子多好,把誰惹急瞭,你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老頭看沒嚇住這個杏花,氣得臉色通紅:“我說孔屎蛋,你知道嗎?這女人請假都是跟老黑出去鬼混瞭,讓你這個傻瓜替她幹活、替她賺錢。”
杏花惡狠狠瞪瞭老頭一眼,道:“老頭,我跟你無怨無仇,幹嘛造我的謠啊?”
孔屎蛋看看杏花,其實他在高高的山崗上幹活的時候,也看過他們倆從外面玩回來的情形,便呵呵一笑:“姐,其實我……我早就知道,不過沒關系,我……我願意。”
而後朝著老頭翻瞭一下白眼:“老頭,我願意,你能怎麼樣?”
老頭沒想到孔屎蛋明知道事實還傻幹,到底圖個什麼啊?
“走瞭,姐,跟這……這老傢夥有什麼好扯的呀?萬一把……把他惹上火瞭,死瞭可得怪……怪我們瞭。”
“你這傻子……”
老頭氣得直跺腳。
“姐,上車……車,我有事跟你講。”
杏花看著傻得可愛的屎蛋,淺淺地笑瞭一下。
二人剛上瞭車,就聽到有人叫,孔屎蛋回頭一看:“是老黑,姐,今天就別跟他走瞭,等一下我送你。”
杏花看著開著車子等她的老黑,猶豫瞭一下說道:“老黑,你先走吧,我跟屎蛋兄弟說兩句話,等一下他會送我回傢。”
老黑看看孔屎蛋,笑瞭:“行,小子,看你傻,你倒挺招女人喜歡的。那你們好好玩,我先走瞭。對瞭,杏花,忘瞭告訴你,你老公這兩天就要回來瞭,你小心點。”
“滾吧。”
老黑一聽,哈哈大笑著,一踩油門就跑瞭。
“這是要去哪啊?你有事快點說,沒事就早點把我送回去。”
“哦,好,我找你也……也沒什麼大……大事,就是想告訴你,我要結婚……婚瞭。”
孔屎蛋把車子停在麥田裡的一條小路上,這時離大馬路已經很遠瞭,風吹過麥田,麥浪一起一伏,顯得很壯觀,就像是送給孔屎蛋的一份賀禮。
杏花是個懂風情的女人,聽說他訂瞭親,心裡蠻高興的,下瞭車,拉瞭他的手說道:“好,這訂親就好瞭,姐就不用擔心你孤單寂寞瞭。”
他們乘著風往河邊走去,孔屎蛋從來沒有單獨和女人一起走過,跟在杏花的身後,聞著那淡淡的香味,和些許的麥田氣息與泥土的芳香,感覺這才是他想要的日子。
河邊的枯草被風吹得凌亂,幹枯的枝葉艱難地挺著,似乎有著死而不屈的大為精神;河面上冰厚厚的一層,看不到水流,看不到一點生機。
一道殘陽落在河床上,照著結凍的泥土,一塊塊帶著晶瑩的氣泡,從遠處看起來白白的,像是籠罩著一層磨砂似的。
“姐,要不是為瞭你,我才不……不結婚呢!”
孔屎蛋說的都是心裡話,杏花一聽心頭一緊,心想:他不會真對我產生感情瞭吧?
“說什麼呢?你可得搞清楚,你結瞭婚是為瞭過好你的日子,怎麼是為瞭我呢?要是再亂說的話,我可不理你瞭。”
屎蛋望著杏花,愣瞭一下說道:“真……真的,我在給她錢……錢之前,就問瞭鐵蛋大哥,是不是結瞭婚就……就能像老黑一樣能和你相處瞭?鐵蛋哥就點頭瞭,所以我才這麼爽快……快給瞭禮錢。”
“你這個傻兄弟真是的,那都是你鐵蛋哥瞎說的,都是為瞭你能好好娶妻生子,我們都結瞭婚,以後就更要分清楚瞭,以後要多疼你老婆,而不是我,傻弟弟。”
孔屎蛋一聽,一句話都沒說,轉頭就走。
“兄弟,別走,聽姐說一句好嗎?”
“不聽,既然這……這樣,我……我就把禮錢要回來,這……這婚我不結瞭。”
杏花哪裡想得到他會有這種想法,急忙道:“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你看看你現在都多大瞭,再不娶妻生子就來不及瞭,你鐵蛋哥也是為瞭你好。別的什麼也別想瞭,好好跟你老婆過日子,想別的你就誰也對不起瞭。”
孔屎蛋還是搞不清楚狀況,發動瞭車子,坐在車座上等著杏花上車。
“兄弟,別想太多,你這麼年輕,姐都這麼大瞭,你圖個什麼啊?你想想,按你說的,一結婚就可以在外面亂搞,那這個世界不全亂瞭?我能理解你鐵蛋哥的想法,傢裡人都是為你好,姐也不例外,大傢都希望你好好的。你要是再這樣,姐也不喜歡你瞭。”
杏花摸著屎蛋的臉,孔屎蛋一言不發。
等瞭許久,孔屎蛋還沒有說話的意思,杏花再也等不瞭瞭,轉頭走瞭。
“姐、姐,你去哪啊?”
這一下孔屎蛋慌瞭,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揚長而去,總以為這個風騷的杏花姐會妥協,卻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的結果。他也顧不瞭那麼多瞭,車子徑直從田地裡壓瞭過去。
“姐,你去哪裡啊?我……我送你。”
杏花一看,心想:這孩子就是孩子,早知道這樣,當初何必費那個心思呢?
原本想讓這孩子幫我幹點活,卻沒想到他竟然對我有這種想法。看來這事得好好處理,長痛不如短痛,要是讓他一直陷進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姐,求求你瞭,別這樣好……好嗎?你要……要我怎麼辦,我……我就怎麼辦。姐,你……你別不……不理我。”
杏花看也差不多瞭,別再弄得這孩子傷心瞭,便扭過頭說道:“不是姐無情,姐是不能亂瞭分寸的。之前都是怪姐,但是現在姐才發現這原本就是個錯,現在姐想改正過來,不因為別的,就是因為你太認真。”
孔屎蛋是真的不想讓二人這麼生疏,萬一她不理自己瞭,那還有什麼意義啊?
“好,姐,我……我聽你的,我不再糾纏你瞭,那你……你也要答應我,要、要跟以前一……一樣。”
杏花停住瞭腳步,點瞭點頭,抓起孔屎蛋的手親瞭一口。
“行嗎?”
孔屎蛋怎麼也沒想到她會主動親自己,頓時樂得咧著牙,一副幸福的樣子。
“好瞭,隻要你答應姐瞭,姐依然可以跟以前一樣。”
說著杏花便把手放在他的褲襠上,輕輕抓瞭一下。
這個動作可把孔屎蛋撓得全身打瞭個顫,咯咯笑著,抓住杏花的手,拉到嘴邊親瞭一口。兩隻母狗眼望著她豐滿的乳房,猛地對準她的嘴親瞭一口。這時杏花也沒反應過來,一下被堵上瞭嘴,拼命往後退。
“好瞭,讓別人看到不罵我老牛吃嫩草啊?姐的嘴都親瞭,該送姐回傢瞭吧?”
“送、送。”
孔屎蛋此時心裡滿足極瞭,心想:男人就得強勢一點,看看這次就成功瞭。
“別唱瞭,會嚇死人的。”
孔屎蛋卻覺得這是對他的褒獎,越唱越大聲,如鬼哭狼嚎般的聲音飄蕩在鄉間的小路上。
孔屎蛋回到傢的時候已經七點多瞭,飯菜都熱瞭一遍又涼瞭。心情好瞭,孔屎蛋也覺得餓瞭,抓起兩個饅頭,配著菜大口吃瞭起來。
“這麼晚瞭,開著車去哪瞭?”
屎蛋爸嚴厲地問著。
孔屎蛋此時顧著高興,一點都不害怕。
“去送……送我一個朋友,他今天沒騎車。”
“什麼朋友啊?你倒挺大方的,開車不用油啊?油錢那麼貴,做好事也得分時候吧?”
“好……好瞭,爸,我……我都這麼大……大瞭,你就少……少管點吧。”
孔屎蛋很不耐煩。
“別的我也不想管,以後你就註意點,我聽你鐵蛋哥說瞭,你在磚廠認識一個女人,經常待在一起,要是你敢跟她有什麼事,看我不……”
“他怎麼那麼多事啊?做……做個幹哥就……就瞭不起……起瞭,要是再管,我就不要他瞭,什麼哥啊?什麼用都沒有,還要用……用我們傢的車讓他賺錢。”
屎蛋媽一聽,朝著他的背打瞭一下,大聲說道:“你這孩子真是的,怎麼不知道報恩啊?要不是人傢,你能有這麼好的工作?要不是人傢,你會有老婆?一點都不知感恩,再這樣說話,我可不饒你瞭。”
孔屎蛋“哼”瞭一聲:“我就……就懷疑我是不是你……你的親……親生兒子,不……不吃瞭。”
說著一推碗,往自己的房裡走去。
房門“匡當”一聲關上瞭,屎蛋爸氣得直跺腳:“屎蛋,明天你不用上班瞭,我叫你哥幫你請假瞭,跟著我一起拿嫁妝去。”
“不去,要娶你去娶……娶。”
“這是什麼孩子啊?”
屋裡傳來兩個老人嘆氣的聲音。
鐵蛋回到傢裡,吵醒瞭正在睡覺的鐵蛋老婆,她顯得極不耐煩:“這麼晚瞭才回來,到哪去瞭?”
“我能到哪去啊?還不是為瞭屎蛋相親的事?”
鐵蛋老婆從床上坐瞭起來,望著酒氣熏天的鐵蛋說道:“你哪來那麼多事啊?你喝那麼多酒,是不是想酒後亂性,趁機占人傢便宜?”
“聽你說的什麼話啊?那可是我兄弟。再說瞭,人傢老婆早就回去瞭,占哪裡的便宜啊?我去上班瞭。”
“上班?上班怎麼會喝那麼多酒?”
鐵蛋一聽,心想:壞瞭,這回真說漏嘴瞭。
急忙裝睡。
“問你話呢!死瞭你……”
鐵蛋老婆見鐵蛋不理她,便穿上拖鞋朝著他踢去一腳,鐵蛋也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手,一下倒在地上,但是怕又被詢問喝酒的事,便繼續裝睡。
當鐵蛋再次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還睡在地上,他伸瞭伸被壓麻的胳膊,和衣鉆進被窩。
“你這個死傢夥快給我滾下去,涼死瞭。”
鐵蛋老婆踢瞭幾腳後又把鐵蛋踹瞭下去,鐵蛋隻好從櫃子裡抱瞭床被子,排瞭一排小凳子睡瞭起來。
天剛亮,門外就有人敲門,嚇得鐵蛋一下掉到地上。
“誰啊?”
“我,屎……屎蛋。”
鐵蛋老婆也被驚醒瞭,大聲罵道:“大清早的,叫什麼啊?”
鐵蛋知道她心裡煩,便把被子收拾好,輕輕把門打開,走到門口問道:“怎麼這麼早啊?有什麼急事嗎?”
屎蛋這時騎著一輛破自行車,沒好氣地說:“什麼事?還不是結婚的事。現在好瞭,錢也給瞭,才知道你……你是騙我的。”
鐵蛋被他說得糊裡糊塗的,連忙問道:“我怎麼騙你瞭?我可是真心實意地給你介紹老婆的。”
孔屎蛋闖瞭進來,邊往屋裡走邊說道:“沒騙我?你……你不是說我結瞭婚,就、就可以跟老黑一樣跟杏花姐好……好嗎?現在她……她都不理我瞭。”
眼看就要進屋瞭,鐵蛋猛地拉瞭他一下:“別進屋,你嫂子在睡覺,我們到廚房裡聊。”
“哼,你……你就是妻……妻管嚴,怕老婆。”
“懶得跟你說,等你結婚就知道瞭,這不是怕老婆,是愛老婆,懂嗎?”
鐵蛋老婆在裡面聽得一清二楚,臉上浮出一絲笑容,心想:這還差不多。
二人進瞭廚房,鐵蛋給他倒瞭杯茶,道:“好瞭,不就是個女人嗎?我告訴你,能不能弄到手,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瞭。以後哥教你,保證能讓你得到她,怎麼樣?”
鐵蛋為瞭穩定軍心,唬弄著他,可是孔屎蛋卻當真瞭,一聽有戲,便來瞭精神。
“真……真的?那……那我們可說……說好瞭,要是成不瞭……瞭,我可跟你沒完。”
“不過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有哥在,你就等著瞧吧。”
剛剛還鬱鬱寡歡的孔屎蛋一下活躍瞭起來,道:“好,哥,那我就聽你的,隻要能和杏花姐在一起,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一傢人不說兩傢話。說吧,今天有什麼事?難得見你起這麼早啊。”
孔屎蛋這時倒開不瞭口瞭,來的路上他本來想把車子開走,不讓鐵蛋用瞭,現在鐵蛋又肯幫忙搞定杏花的事,讓他難以啟齒。
“什麼事?快說,隻要哥能幫得上忙的肯定幫。”
“爸說今天讓我開著車子拉傢具,想……想用車。”
鐵蛋一聽,頭也嗡瞭一下,心想:是啊,這車子終歸不是我的,他要用車,那我也幹不瞭活瞭,還怎麼賺錢呢?
“那你用吧,我等等去請個假。”
“別……別,算瞭,我去跟那店裡的老板說說看能不能送……送過來。”
鐵蛋也覺得過意不去,正想說什麼,孔屎蛋卻騎上車子跑瞭。鐵蛋心想:傻兄弟啊傻兄弟,哥該怎麼幫你啊?
孔屎蛋在傢裡忑忑不安,林夢男這時心裡也很不痛快。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孔屎蛋這個男人,但是他的樣子就是自己的菜,畢竟自己比他高,最起碼他欺負不瞭自己。孔屎蛋傢裡過得還行,他還在磚廠上班,比起其他缺胳膊少腿的人強。
夢男正想著,妹妹夢瑤從外面走瞭進來,把包包放下,望著夢男一臉憂鬱的樣子笑道:“姐,是不是得瞭婚前恐懼癥瞭?這事不用想那麼多。”
“你才得病瞭呢!我這種沒心沒肺的人會得心病?那是不可能的,放心。”
夢瑤挨著她坐下來,拉著她的手說道:“姐,別怕,有什麼事統統告訴我,我是護士,什麼病都能治的。”
說著擠眉弄眼地笑著。
“拉倒吧你,原本想讓你學好瞭能看我的病,現在看來,我這腿一輩子不可能好瞭,你現在連上班都有問題,還給我看病。”
“姐,別說那麼喪氣的話,等舅舅的診所一開,我就是主治醫師,到那個時候,你想看病還得預約呢!”
“哼,舅舅是舅舅,你是你。人傢也就是發點薪資給你而已,你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現在好瞭,我這回結婚瞭,你就可以快點找個老公嫁瞭,就不用再說我耽擱你的事瞭。”
“我可從來沒說過。”
夢瑤說著,望著她姐那臃腫的身子。
“你前天還說老大不吹燈,哪有老二先吹的事。這話是不是你說的?還不承認,我看你承不承認……”
說著夢男便在夢瑤的腋窩、脖子亂搔起來,癢得她咯咯直笑。
“好瞭,姐,不要玩瞭,談談我那個姐夫的事。”
夢瑤整理著衣服說著。夢男一想到孔屎蛋,臉都紅瞭,像一個純情的少女。
“對瞭,姐,忘記問你瞭,你有沒有那個過呀?”
夢瑤邊說邊用手套弄著,夢男看看妹妹一臉色相,說道:“說什麼呢?好的沒學多少,壞的一套一套的學。”
“哎呀,姐,姐妹之間要溝通好嗎?不然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找誰聊天啊?還不是你親妹妹最貼心。”
夢男瞇起眼,長長嘆口氣說道:“我怎麼說也是大傢閨秀,下身的荒地從來沒有被別人開墾過,至今還是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