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魃君虞除去佈衣,踏入潭中。那石潭隻有尺許見方,看上去隻能容下他半截身體,可他踏入潭中,魁梧的身體卻輕易被窄小的石潭吞沒。
片刻後,峭魃君虞露出頭顱,“下面很深。隨我來。”鷺姬毫不猶豫進入潭中,誰知那溪水冰冷刺骨,幾乎將她周身血液凍僵。峭魃君虞扯住她一隻手,在黑暗的水底潛行。潭下的空間並不比上面大多少,卻深不見底。
峭魃君虞一手提著石矛,往前試探,一面頂著激流的水勢前行。他氣脈悠長,對水中刺骨的寒意更是毫不在乎,在水下走瞭一盞茶時間,忽然“啵”的一聲,鉆出水面。
眼前是一個高不見頂的龐大空間,四面山壁上裸露出數不清的雲母、瑩石,宛如滿天繁星,散發出細碎的光芒。冰冷的溪水從四壁湧出,匯集在洞穴中央。
水中生著一株人許高的小樹,青枝綠葉間,懸著幾顆白色的果實。
“蛢果。”峭魃君虞腦中浮現出一個名字。這是巫癸的記憶,他並不知道這些果實能給他帶來什麼。也許這就是巫癸說的,隱藏在北碭山的秘密。
峭魃君虞將未熟的果實全部摘下,然後揮矛斬斷樹幹。他不準備再回到這裡,留下這棵樹毫無用處。
鷺姬躺在滿是雲母的細砂上,白滑的身體幾乎沒有一絲溫度。峭魃君虞分開她雪白的大腿,將陽具頂入她濕涼的蜜穴中。鬼月之刀不安的悸動,使他性欲隨之起伏。今日他已經用過鷺姬三次,每次都很快勃起。
在峭魃君虞粗暴地沖撞下,鷺姬嘔出一灘冷水,顫抖著醒來。鷺絲夫人一生中從未被人如此頻繁地使用過,她就像化身為三個女奴,用嘴巴、性器和嫩肛輪流撫慰著主人,仍覺得難以承受。
主人熾熱的陽具在體內進出,身子漸漸暖瞭起來。鷺絲夫人竭力張開雙腿,用自己柔膩的蜜穴撫慰著主人堅硬的陽具,直到主人在自己體內泄出欲火。
忽然她手臂觸到瞭扔在旁邊的枝葉,白皙的皮膚頓時綻開一條長的傷口,淌出鮮血。
看到她臂上的血跡,峭魃君虞驀然一陣沖動,很想咬穿她細白的脖頸,在她痛楚的痙攣中吸盡這美婦的鮮血。
峭魃君虞將佈衣扔在她赤裸的胴體上。成為他的姬侍後,鷺絲夫人和他身邊的梟禦姬一樣,隻在腕踝束上毛皮,頂多再披條輕紗蔽體。這時她雖然醒轉過來,但除瞭下腹身子依然冰涼。南荒人不耐寒冷,她浸過涼水,被峭魃君虞奸淫時還好些,主人一離開不免瑟瑟發抖。她抱著佈衣,感激地看著主人。
峭魃君虞用黑曜石制成的矛尖剔去樹幹上的小枝,一面避開它鋒利異常的葉片。那株樹樹幹筆直,粗細均勻,而且硬如鐵石,就連未長成的小枝也像釘子般堅硬。峭魃君虞的破雷矛用的是極品黑曜石,矛柄卻是凡木,這棵樹正適合拿來制矛。
峭魃君虞一根根去掉小枝,然後劈開頂部,將黑曜石嵌在其中,重新紮緊。
如果在梟峒,他的工匠會鑄好裝嵌石矛的套筒,再將套筒裝在矛上。但在這裡,他隻能用最簡單的方法。
那樹雖然不高,卻不知在這個與世隔絕的空間裡生長瞭幾萬,質地堅密,提在掌中,沉甸甸的壓手。峭魃君虞正在端詳自己的兵刃,忽然生出一股奇異的感覺。他抬手一揮,矛尾擊在石上,發出金屬般的震響。
紛飛的石屑四散射出,有幾片突然一滯,仿佛消失在空氣中。一行水跡憑空淌下,然後是一件黑色的皮甲。
鸛辛握著飛叉,嘴唇緊抿著,蒼白的臉上劃出幾道血痕。
峭魃君虞盯著他,唇角緩緩浮現出一絲笑意,“你終於肯來瞭。”鸛辛用遁術潛入潭底,連最難掩藏的水跡也全部隱去,卻絲毫也沒能瞞過峭魃君虞。
“鸛兒!”鷺絲夫人驚叫著想挽住兒子,手臂剛剛遞出,才省悟到自己隻掩瞭件主人的衣物,股間還粘著精液,她頓時漲紅瞭臉,羞慚地低下頭。
鸛辛看也沒有看母親一眼,他凝視峭魃君虞良久,然後抬起手,用叉尖劃破手掌,鮮血迸湧而出。
洞中傳來一陣奇異的響聲,一隻綠銹斑斕的銅鼓在空氣中緩緩浮現,鮮血濺在鼓上,染紅瞭上面一個新刻不久的名字:月映雪。
鸛辛一言不發地拿出飛叉,在巫鼓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叉尖剛落到光亮如新的鼓面上,那隻銅制的巫鼓卻消失瞭。
“你是我的右手,不是我的奴隸。”峭魃君虞道:“我像信任專魚一樣信任你。”“茶葉多是四月采收,這茶卻是九月新采的。較尋常茶葉晚瞭半年,滋味與眾不同。公子不妨嘗嘗。”“謝城主。”子微先元飲瞭一口,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如何?”華宥沒有戴他像征身份的高冠,而是換瞭一襲洗得發白的便服。
他笑咪咪拿著茶盞,就像一個和氣的商人,怎麼看都不像一隻在南荒經營多年,屹立不倒的老狐貍。
“似乎不見得佳。”子微先元仔細品著滋味,“說實話吧,茶味辛澀,較尋常茶葉也有不及,要算是劣茶瞭。”華宥一笑,“來人!”他命人潑瞭茶,加入香花甘草,再重新沏水,“這樣如何?”子微先元品瞭品,“澀味淡瞭些,還能入口。但還沒嘗出好處來。”華宥笑而不語,過瞭會兒道:“以公子所見,此茶價值幾何?”“尋常茶葉一斤十個銖錢,加上香花甘草,添瞭份量,也許賣十二個錢。”“公子可買過此茶?”子微先元老實答道:“不曾。”華宥點瞭點頭,“琉香茶在市面上絕無僅有……”“琉香茶?”華宥還未說完,子微先元就訝道:“這是琉香茶?”“不錯,此茶每斤要黃金一鎰,隻供諸國王室所用。”這等若是與黃金同價,足夠中等人傢一年所用。子微先元訝道:“怎麼會這麼貴?”華宥笑道:“九月新茶世所罕見,不貴一些,隻怕一兩都賣不出去。如今的姑胥九月茶已經是茶中珍品,就是百越王室,每年也隻能買到三十斤。想多買一兩,隻能等來年瞭。”子微先元道:“此茶產量如此稀少?”“以往每年可產千斤。”華宥舉杯淺飲一口,悠然道:“我命人將茶樹都伐瞭,剩下的每年產茶不足百斤。公子明白瞭嗎?”子微先元拿著那杯茶左右端詳,然後又喝瞭一口,嘆道:“味道果然不俗。
先元此時才品出來。”
“世間萬物,莫不以稀為貴。好壞倒在其次瞭。”華宥說著轉瞭話題,“墨宗主已與老夫晤面。宗主風采心懷,令老夫欽敬。不過華某忝列城主之位,其實隻是個商人。眼下貴宗雖與離族、酈渚、澤貊結盟,但北有百越,南有梟魔,姑胥城中都是些行商,隻能勉強自保,若有他想,實是有心無力。”子微先元心頭雪亮,姑胥雇傭武士不下三萬,懷才待售的,更是如過江之鯽,所謂有心無力隻是托辭。他灑然笑道:“雲池與諸侯結盟,實為峭魃君虞,並非對百越有所圖謀。事實上墨宗主已受越王之請,北赴胤都,與諸臣坐而論道。”華宥點瞭點頭。雲池宗對權力沒有太多野心,他自然明白,否則也不會多年一無動作,直到峭魃君虞出現,才四處奔走聯絡。隻是誰也想不到峭魃君虞崛起會如此神速,短短數月已並吞盧依、碧月、夷南,讓雲池宗處處步瞭後塵。
但雲池宗有沒有野心是一回事,百越認為它有沒有野心是另一回事。若不是失去渠受、碧月、夷南這三個盟友,雲池宗已得到南荒一半諸侯的支持。對於將昊教奉為國教的百越來說,免不瞭要百般猜疑。事實上渠受亡於百越,也少不瞭其中的幹系,這時姑胥再表明態度,實非上策。
華宥摩挲著指上的血沁古玉,緩緩道:“公子請轉告宗主,如需金帛糧秣,姑胥多少還有一些。不過在商言商,借據是少不瞭的,請宗主諒解。”子微先元心領神會,這分明是說,隻需一紙字據,就可以提供任何財力支持。姑胥以商立城,能得到這樣的承諾已經足夠,當下長揖道:“多謝城主。”“此事就如此說罷。”華宥笑道:“聞說公子出身豪富,本地最大的幾傢商會明日在長泉會館舉行榷場,若公子有意,不妨賞光。”姑胥的榷場聞名南荒,其中長泉會館的榷場最為豪奢,是諸國貴族和鉅商鬥富的場所,來往賓客非富即貴,水陸奇珍琳瑯滿目。子微先元好奇已久,隻是除瞭墨長風,宗裡的秘禦師都已到齊,今夜就要前往北碭山,天大的事也要放在一邊。
“小子有事在身,隻能下次瞭。哦,還有一事相求,”子微先元道:“琉香茶城主是否還有多的?小子正好帶瞭黃金一鎰,想換上一斤。”辭謝瞭華宥城主,趁還有幾個時辰的空閑,子微先元先回到寓處。
眉妍與那對鮫人仆婦言語不通,正無聊地倚在窗前修剪花草,見到子微先元,她眼睛頓時一亮,盈盈起身,說道:“公子……”子微先元毫不客氣地抱起她,放在妝臺前的圓凳上,扯去她的衣裙,讓她扶著妝臺,翹起白生生的屁股,從後面幹進她的美穴。
眉妍乖乖任他擺佈,等他進瞭身子,在裡面得瞭趣,才臉色緋紅地說道:“公子好生心急……”子微先元笑道:“誰讓你生得這樣美貌?香肌玉膚,體滑如酥,難得的是還這麼聽話,天生是讓人疼憐的媚物。”眉妍柔聲道:“奴是公子的女人,自然要讓公子高興。”子微先元從背後擁住她,溫存地抽送著,忽然笑道:“在妝臺上做別有妙趣,瞧眉兒的臉,像海棠一樣紅呢。”眉妍羞暈滿面,正映在妝臺的銅鏡上。她害羞的避開眼,但眉梢眼角細微的表情變化,卻將子微先元每一個動作清晰無比地反映出來。
子微先元心裡暗自嗟嘆,眉妍身子這樣敏感,交歡時媚姿艷態婉轉動人,未必會是天生的。他加意溫存,直到眉妍在他身下顫抖著泄瞭身,才在她體內噴射起來。
眉妍軟軟伏在他身下,小聲道:“公子兩天都沒回來,奴還以為公子不來呢。”子微先元撫弄著她白滑的身子,低笑道:“這會兒不會這麼想瞭吧。”說著吻住麗人的櫻唇。
眉妍臉上露出一絲羞態,終究還是吐出香舌,任他咂弄。子微先元松開嘴,訝道:“你怎麼臉紅得這麼厲害?”眉妍羞不可遏,“奴從未被人親過……”子微先元明白過來,心疼一下,然後笑道:“我再親親眉兒,眉兒趴在榻上,讓我用後面好不好?”眉妍順從地伏在榻上,用柔軟的肛洞容納下他重又怒漲的陽具,一面回過頭,與他唇齒相接。
良久兩人唇瓣分開,眉妍星眸如絲,嬌喘道:“公子用力好瞭,奴受得住……”子微先元頂住麗人白嫩豐圓的雪臀,毫不停歇地抽送起來,最後將精液留在她柔滑的肛洞中。兩天不見,一來就連做兩次,眉妍下體又酸又麻,她側過身,見他陽具又硬瞭起來,不禁驚訝他的精力,一面柔聲勸道:“公子這樣做,會傷瞭身子的。不如奴服侍公子睡瞭,夜裡奴再陪公子高興。”子微先元嘆瞭口氣,“我是要趁著這會兒,把多出來的東西都出盡瞭。”話是這樣說,可他多出來的未免太多瞭些,眉妍詫異地問道:“怎麼瞭?”“我今晚要離開一趟,大概五六日才回來。不瞞你說,同行的,有我一個心儀的女子。”眉妍掩口笑道:“恭喜公子。想必是個絕色佳人。”子微先元嘆道:“非止絕色。她風姿猶如仙子,一顰一笑無不清揚婉舉,讓人不敢生半點輕褻之心。”眉妍笑道:“公子口是心非呢。不敢輕褻,怎麼會……”“這你就不明白瞭。本來是絲毫不敢輕褻,但走近一些,就讓人越看越愛,越愛越喜,越喜越是心動。其實我定力很好的,喂,不許笑——可對著她,總有些心猿意馬,想一親香澤。唉……”子微先元長嘆一聲,“你是沒見到她,豐姿秀骨,氣馥如蘭,有傾城艷色,偏又淡雅如菊……我很怕自己沖動起來,褻瀆瞭她。”眉妍靜靜聽著,良久道:“公子如此中意,想必她就是眉兒的主母瞭。”子微先元一怔,笑道:“是不是不高興瞭?”“哪有。”眉妍柔艷地一笑,“奴是公子的姬妾,公子有瞭心儀的女子,奴隻會為公子高興。隻是……”說著她臉慢慢紅瞭。
“怎麼瞭?”
“奴往後拜見主母,怕她笑奴年紀大瞭,服侍不好公子。”子微先元笑道:“誰說你服侍不好?”他翻身將眉妍壓在身下。看著這個年紀足夠做自己母親,卻柔媚猶如三十麗人的美婦,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子微先元不禁興致勃發。
鳳清菊當然不知道,子微先元會在跟另一個女人交歡時想著自己。她拒絕瞭與雲池宗聯手,擊殺峭魃君虞,是因為她不願意面對那個男人。在她見過的人中,峭魃君虞有著最為奇特的眼神。他眼神黑而深沉,帶著死亡的氣息。
出乎鳳清菊的意料,她發現那個被稱為魔王的男子,實力其實非常脆弱,並不比一個尋常武士強上太多。他一個人進入北碭山,在危險重重的南荒不啻於送死。他究竟是有恃無恐,還是絲毫不把生死放在心上,鳳清菊也難以猜測。
不管怎麼說,雲池宗全力出動,要取下峭魃君虞的首級易如反掌。聽到她的拒絕,子微先元的失望顯而易見,但他也該知道,鳳清菊不會跟他十幾位同門同行。
爰居張開雙翼,遠遠看去就像一片淡紅的霞光沒入雲層。將姑胥拋開視野後,爰居羽翅間射出火光,速度驀然加快,仿佛一顆燃燒的流星飛往北方。
一個時辰後,雲池宗的秘禦術者聯袂離開姑胥。雲池宗可以暫時容忍申服君,但並非怯懦。除去峭魃君虞是大義所在,雲池宗絕不推辭。短短數日間,雲池宗便召集瞭宗內十一名秘禦師,傾全力圍殺梟王。
可惜他們晚瞭一步,他們的目標此刻正在鶴汧水一葉輕舟上,與他們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