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般飛逝著,不知不覺間舊的一年已經結束,農歷新年來臨瞭。和往常一樣,整個F市都沉浸在過年的熱鬧氣氛中,市民們拜年的拜年,遊玩的遊玩,喜氣洋洋的歡度著新春佳節。
盡管這一年來瞭本市發生瞭許多起慘案,變態色魔犯下的累累血案一直未能破獲,成為籠罩在F市上空的一片濃厚的烏雲,但是在這合傢團聚的日子裡,喜慶的氣氛還是暫時驅散瞭心頭的陰影,傢傢戶戶都充滿瞭快樂與祥和。
隻有刑警總局的幹警們例外,從上到下的心情還是一樣的沉重,一個個都幾乎提不起什麼興致來過年。案子拖到現在都沒能取得進展,不但令廣大市民失望,連他們自己也都覺得顏面掃地。可惡的色魔自從綁架走“F市第一警花”
之後,就仿佛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瞭,再沒有人能嗅到他半點的蛛絲馬跡。無論是引蛇出洞的誘敵計劃,還是用海裡撈針的方式進行逐個排查,最終都以警方的失敗而告終。
到這時候,就算是最有毅力、最堅韌不拔的警員,自信心也都動搖瞭。整個專案組的士氣都相當低落,彌漫著一股悲觀的氣氛。大傢都隱隱感覺到假如色魔無意再出來犯罪的話,這個案子也許會真的永遠成為懸案。
組長李天明更是十分沮喪,被社會輿論的壓力搞的焦頭爛額,幸好新任的刑警總局餘局長為人寬厚,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解除他總指揮的職務。
至於警官王宇則一直在協和醫院的高級病房裡躺著,生命雖然已無危險,但是已經喪失瞭一切感官和活動的能力,註定隻能這樣淒慘無比的度過下半生。
刑警總局的同事們想盡瞭各種辦法,希望能夠用皮膚接觸等方式跟王宇進行交流,以便從他那裡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是年輕警官的情緒始終極不穩定,隻要一提到“隊長”,他就會莫名的歇斯底裡起來,激動的樣子簡直令人害怕。幾次三番失敗後,誰都不忍再去刺激他瞭,再加上院方也強烈反對這麼做,到最後大傢隻能放棄。
另外一個無心過年的人就是蘇忠平瞭,即便是每天都喝得爛醉如泥也無法排遣心頭的痛苦。尤其是除夕夜裡,他一個人面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失魂落魄的一杯杯往嘴裡灌著酒,那種感覺真是加倍的淒涼。
“祝您全傢幸福,生活美滿,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聽到這些熟悉的新年祝辭在耳邊回響,身高一米八的漢子鼻中發酸,眼淚不爭氣的流瞭出來。
——老天爺,我隻盼望有一件事能夠心想事成。那就是讓冰蘭能夠平安的回來,回到我身邊來……就算要我受再多的罪也願意……
就在新年鐘聲敲響的時候,蘇忠平顫巍巍的走到陽臺上,心裡默默的含淚祈禱著,獨自將一束焰火點起燃放。耀眼奪目的煙花發射的特別高,仿佛是滿載著希望的火箭般沖上瞭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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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的焰火在夜空中閃耀,阿威駕駛著車子,在郊外的道路上飛馳。
距離自己的老巢還有二十多分鐘的車程,胯下的肉棒卻已經急不可耐的翹瞭起來,把褲襠撐的老高。
也難怪,魔窟裡囚禁著的那對巨乳姐妹花實在是太迷人瞭。盡管已經無數次占有過她們美麗的肉體,可是隻要一想起她們那誘人犯罪的魔鬼身材,尤其是胸前那同樣豐滿到驚人的超級大肉彈,任何男人恐怕都會條件反射般的勃起。
更何況,這對姐妹花非但已經成為自己私人的收藏品,還被調教成瞭徹頭徹尾的性奴,不單隻姐姐,就連以高傲威嚴和意志堅定聞名全市的妹妹,現在也都完全臣服在瞭自己胯下,變的像隻軟弱的小羊羔般溫馴,幾乎是毫不抗拒的配合著自己對她的種種凌辱調教,並且誠實的身體還表現出越來越強烈的性感。
惟一跟姐姐不同的是,她雖然已經不再反抗,但那雙清澈的眼睛裡還時常會流露出羞辱之色,看上去顯得說不出的悲哀,說不出的痛苦。
不過這反倒令阿威更加滿意,他並不希望女刑警隊長像以往調教失敗的那些獵物一樣,變成一個麻木到隻剩下本能的生理反應,連基本的自理意識都消失瞭的癡呆女人。所謂“性奴”就應該像她現在這樣,雖然喪失瞭抗拒的勇氣,但卻還保持著清醒的神智和強烈的羞恥之心,這樣子調教起來才其樂無窮,才能最大程度的滿足身為“主人”的征服欲。
當然,這樣的性奴隻能算基本合格,離最終想要的目標還差一定的火候。接下來要做的是長期堅持的工作,軟硬兼施,用各種手段進一步奴化這巨乳美女,令她的靈魂繼續沉淪向黑暗的深淵……等到她完全習慣瞭這種變態的主從關系,甚至於身不由己的從心理上依賴自己這個“主人”,連最後的獨立人格都徹底消失之後,那時候才算是真正的大功告成瞭……
想一想,要是真能把這個曾經令所有犯罪分子膽寒的冷艷女警,調教成一個完全合乎自己理念的完美性奴!那種場面光想想就足以令人興奮不已瞭,更何況現在已經逐步接近瞭成功。隨著時間的一天天過去,阿威對這具美麗肉體的迷戀可以說是到瞭近乎瘋狂的程度,隻要哪天沒占有她的身子,沒好好玩弄一下她胸前那對漲鼓鼓的大奶子,他簡直就跟戒毒一樣的難受不堪。
偏偏這幾日由於過年的緣故,他不得不暫時離開魔窟,到城裡的另外一個住處扮演著自己在現實世界中的角色,每天不是忙於打電話拜年就是堆著假笑送往迎來,根本無暇返回魔窟去發泄欲望。
幸好今晚他總算將該應酬的人全都應酬完瞭,當即迫不及待的駕車往回趕,內心的渴盼激動真是無以言喻,準備好好的度過一個最狂熱的縱欲之夜。
“乖乖的等著我吧,冰奴……等一下我會先用你的小嘴和大奶子把雞巴弄硬……
然後,是時候拿走你最後的處女瞭……哈哈哈,就用肛門開苞的方式來慶祝你和我的新年吧……“
阿威想到這裡更興奮瞭,伸腳將油門一踩到底,馬達轟鳴聲中,車子就如離弦之箭般消失在道路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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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焰火已放完瞭,蒼穹下的星光一片黯淡。
兩條人影在夜色下幽靈般移動著,鬼鬼祟祟的接近瞭一棟幽靜的別墅。
這是一棟單獨坐落在偏僻郊外的別墅,高達二米的圍墻上架著密密麻麻的電網,遠遠望去就像是個神秘而詭異的監獄。
那兩條人影悄無聲息的竄到圍墻邊,其中一個人貼墻而立,另外一個人爬到瞭他肩膀上站穩,然後從隨身的工具箱裡取出絕緣的剪子,動作迅速的鉗住瞭電網的一角撕扯起來。
“嗤嗤”的電光立刻開始閃爍,照亮瞭兩人的相貌。上面那人長著個通紅的酒糟鼻,底下則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看上去都是一副兇悍的模樣。
他們顯然是熟練的慣偷,不一會兒就把電網剪開瞭個大洞,接著雙雙翻墻躍進瞭別墅裡。
隻見前方矗立的是座孤零零的屋舍,黑燈瞎火的沒有半點光亮。
“大哥,你為什麼選這傢下手呀?”酒糟鼻壓低嗓音說,“我總覺得……這裡好像怪嚇人的……”
“你懂什麼,這傢肯定收藏著很多珠寶古董,不然怎麼會架電網呢?”
壯漢一邊說一邊擰亮手電筒,帶著酒糟鼻闖進瞭屋舍。
可是接下來的十多分鐘裡,兩人簡直是大失所望,屋舍內的佈置和傢具都極其簡單,隻有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品,跟防禦森嚴的外表一點也不相稱。
更奇怪的是,在其中一間大廳裡還安著個落地鐵籠子,裡面竟熟睡著個胖乎乎的男嬰,就像小動物被關在囚籠裡似的,感覺無比詭異。
兩個夜賊雖然又驚訝又沮喪,但卻依然不死心,在屋內反復搜索瞭一陣,很快發現瞭一條通往地底層的通道。
通道內一共有四間地下室,每間的鐵門都緊緊的關閉著,仿佛充滿瞭陰森恐怖的氣氛。
“他媽的,看來是把財寶藏在這裡!”
兩人興奮的眉開眼笑,連忙取出開鎖工具忙碌起來,費瞭不少功夫後總算把其中一間地下室給撬開瞭。
“吱呀”一聲,鐵門被推開,壯漢迫不及待的剛跨進去一步,突然間就愣住瞭。
室內最角落處鋪著張簡陋的床單,上面居然蜷曲著個一絲不掛的全裸美女,正聞聲朝他望過來!
兩個夜賊都嚇瞭一大跳,本能的反應就是被這傢的女主人給撞見瞭,不過再仔細一看,這個赤裸美女的雙腕上赫然栓著鐐銬,足踝處還有一根粗大的鐵鏈固定在墻上,把她禁錮在很小的范圍內無法自由活動。她的臉色也相當憔悴蒼白,明顯是很久沒有曬過太陽瞭。
“這是怎麼回事……”
酒糟鼻不能置信的張大瞭嘴,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瞭這美女雪白誘人的裸體上。她擁有一副連最性感的AV女星都要嫉妒不已的魔鬼身材,胸前醒目的高聳著一對極其罕見的碩大乳房,豐滿的令人鼻血都要噴出來。
“哈,是你呀!”
壯漢忽然怪叫一聲,語氣相當興奮。
“大哥你認得她?”酒糟鼻吃驚的問。
“當然!”壯漢激動的道,“你忘瞭?她就是去年在‘黑豹’舞廳裡,把我們一幫兄弟打的落花流水的那個大奶妞啊!”
“對呀!”酒糟鼻仔細一看也認出來瞭,失聲道,“她……她怎麼會搞成這樣?”
半年多前的某晚,壯漢和手下幾個地痞曾在黑豹舞廳裡遇見過這個美女。當時她穿著套極其暴露的低胸連身裙,可是神色卻冷若冰霜,而且身手十分瞭得,把意圖不軌的眾地痞揍的抱頭鼠竄,狼狽不堪的逃出瞭舞廳。
可是現在,這美女卻被剝光瞭衣服,像個囚徒一樣囚禁在昏暗的地下室裡。見到兩個匪徒闖進來,她剛開始明顯的震動瞭一下,柔弱的雙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麼,但聽到他們的對話後卻又沉默瞭,眼眸裡露出瞭絕望淒涼的表情。
“那還用問?肯定是被哪個男人給修理的!”壯漢興奮的臉肉直抖,拍著酒糟鼻的肩膀怪笑,“看來今晚我們的運氣還算不錯,雖然沒有財運,但是有桃花運!哈哈……”
他顯然並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F市第一警花”,也完全沒想到,這裡就是全市警察都在苦苦尋覓的色魔老巢。更加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迫近眉睫。
“大奶妞,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
壯漢獰笑著,眼光放肆的逡巡著女刑警隊長每一寸裸露的肌膚。
和半年前多比起來,這個巨乳美女的身材明顯變的更成熟瞭,不但胸前的雙乳比以前更加飽滿碩大,就連原本纖細的腰肢也豐腴瞭不少。赤裸的大屁股更是圓滾滾的,充滿瞭種被異性充分開發後才有的肉感。而她那雪白肉體上隨處可見的鞭痕和捆綁的痕跡,看上去更是充滿瞭種令人犯罪的誘惑。
壯漢隻看的熱血沸騰,忍不住一步步向石冰蘭逼瞭過去。後者本能的向後退縮到瞭角落裡,俏臉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眸子裡更是幾乎失去瞭以前那種凜然威嚴的神采。
“小心點,大哥!”
酒糟鼻卻還是有些害怕,他曾經親自體驗過女刑警隊長的厲害,就算是手足都被禁錮住瞭也都令他膽寒。
“放心吧!我今晚保證吃定她……”
壯漢大概是看出瞭石冰蘭已今非昔比,蹲下身來,飛快的伸手在她的臉頰上捏瞭一把,跟著哈哈大笑。
女刑警隊長果然沒有反抗,隻是屈辱的閉上眼,兩行清淚無聲的流瞭下來。
她已經被折磨的太久瞭!由於始終逃不出色魔的掌心,長時間的囚禁生活,每天不斷的奸淫調教,再加上王宇事件帶來的沉重精神打擊……所有這些不僅大大的損害瞭她的身手和體力,也日漸消磨著她的勇氣和意志。有許多次她都幾乎心灰意冷瞭,“逃出去”的念頭雖然還殘存在潛意識裡,但似乎已變的越來越遙不可及。
當堅強的外殼終於被一層層的徹底敲碎後,當她每天帶著失神般的表情搖晃著大屁股,在色魔的侵犯下抖動著豐滿無比的雙乳泣不成聲的哭叫時,她絕望而痛苦的發現,原來在自己貌似剛烈英勇的外表下,包裹著的也是一顆和普通女子相差無幾的脆弱心靈……
“哈哈,皮膚真他媽的嫩啊……”
連最後一點顧慮都消失瞭,壯漢得意洋洋的淫笑著,大手按到石冰蘭光滑的膀子上撫摸起來。
——難道今晚還要被色魔之外的歹徒輪奸?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命運?
女刑警隊長悲哀的搖著頭,眼淚如湧泉般的奪眶而出。她寧願再被色魔玩弄一千次一萬次,也不願意被更多的男人玷污自己的身體。
正在悲痛絕望時,突然聽到兩個歹徒發出驚呼聲。
石冰蘭下意識的睜眼一看,躍入視線的正是色魔那熟悉的身影,右手拎著一根粗大的鐵棍!
“豈有此理!”他像頭受傷的獅子般猛沖過來怒吼,“敢碰我的女人,老子要殺瞭你們!”
狂怒的叫聲在室內嗡嗡回響,然後是噼裡啪啦的棍棒著肉聲、互相喝叱的怒罵聲、倒地翻滾聲、疼痛的慘叫聲、野獸般的獰笑聲……
小小的地下室仿佛變成瞭人間地獄,女刑警隊長不由自主的重新閉上眼,不忍再看這一幕醜惡而血腥的場景。
這些聲音仿佛持續瞭很久,又仿佛隻是在短短幾秒間就結束瞭。等到她再睜開眼時,看到的是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壯漢那魁梧的身軀毫無生氣的癱在自己面前,死魚般突起的眼珠瞪的大大的,整個腦袋都被砸的血肉模糊,鮮血和腦漿噴的到處都是,死狀簡直是慘不忍睹。
“救命啊……救命……”酒糟鼻魂不附體的呼救聲遠遠的從外面傳來,色魔的吼聲緊隨其後,兩個人顯然是一先一後的追逐著,聲音很快就遠去消失瞭。
地下室裡恢復瞭死一般的寂靜。
石冰蘭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視線茫然的在那壯漢的屍體上停留瞭片刻後,忽然註意到旁邊還跌落瞭個小工具包,鼓鼓囊囊的似乎裝滿瞭物品。
她身軀一顫,像是猛地醒悟瞭什麼似的,腦海中靈光一閃。
——這兩名歹徒能偷闖進魔窟裡來,還能撬開這間地下室的鐵門,身上肯定是攜帶瞭開鎖的工具!這不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麼……
女刑警隊長想到這裡心跳都加劇瞭,連忙翹著豐滿的屁股爬到瞭屍身邊,顫抖著伸手打開瞭工具包。
昏暗的燈光下看的清楚,包裡果真有各種樣式不同的開鎖工具!
“太好瞭!”
幾乎已經消失殆盡的勇氣突然又復蘇瞭,如同電流般湧遍瞭全身,她激動的雙頰緋紅,趕快將工具全都倒在地上,一件一件的嘗試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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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糟鼻總算斷氣瞭。
他是在距離別墅大門五十米處的林蔭小道上斃命的,臉上充滿瞭說不出的恐懼,身下是一大灘緩緩漾開的鮮血。
阿威餘怒未熄的站在旁邊,嘴裡呼哧呼哧的喘息著,過瞭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精疲力竭的拋掉瞭手中的鐵棍。
就在這時,寂靜的夜色下突然傳來馬達轟鳴聲,一輛巡邏的警車從林蔭小道的拐角處疾馳而來,兩道車前燈的光芒將路面照耀的一片雪亮。
阿威的肩膀猛然繃緊瞭,隻感到眼睛被亮光刺激的無法正視,和倒斃腳邊的屍身一起落在瞭光圈裡。
耳邊同時響起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警車吱的在面前停下瞭,兩個年輕的警員一左一右的鉆出瞭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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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嚓”一響,禁錮住雙腕的鐐銬終於撬開瞭,咣當當的跌落到瞭地上。
石冰蘭幾乎喜極而泣,豐滿之極的胸脯急劇的起伏著,揉著自己紅腫的手腕激動不已。
半秒鐘也不耽擱,她彎下腰來,又開始撬起瞭拴在右足足踝處的鐵鏈。
——千萬別這麼快回來……千萬!
心裡仿佛有個聲音在祈禱著,女刑警隊長極力控制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手臂,懷著焦急而期待的心情繼續忙碌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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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麼事瞭?”兩個警員一眼就看到瞭酒糟鼻的慘狀,不約而同的瞪住阿威,“這個人怎麼死瞭?是你打死瞭他?”
阿威先高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並無危險,然後裝出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連聲解釋。
“你們來的正好,這傢夥是強盜!他想闖進我的別墅裡行兇,我是正當防衛才沖出門跟他打起來的……”
他特別強調瞭“沖出門”三個字,希望對方以為所有的搏鬥都是在外面發生的,這樣才能保住別墅裡面的秘密不被曝光。
兩個警員先蹲下身子,確認死者已經沒救之後,又望瞭望圍墻上那被剪開的電網,似乎已經相信瞭阿威的話。由於每年的過年前後,各種惡性搶劫案總是大幅攀升,今夜他們正是奉命在這一帶執勤巡邏來的。
其中一個警員回到車邊,拿起電話跟刑警總局匯報瞭起來,請求立刻派人過來處理現場事宜。
“咦?你的臉怎麼瞭?戴的是什麼?”
另一個警員突然註意到瞭那極不自然的僵硬臉頰,仔細一看才發現是面具。
“啊!我……我是鬧著玩的……”
阿威暗叫糟糕,正要摘下面具時,對方卻又註意到瞭地上的一行血跡。
那赫然是酒糟鼻沿途滴下的血跡!
阿威目中露出絕望之色,悄悄的伸足一挑,地上的鐵棍已經到瞭手中。
“不對!這血跡是從別墅裡面一路滴出來的……”警員皺著眉,回頭招呼著搭檔,“我們進去看看……”
話音未落,阿威已經發出一聲狂吼,猛地一棍敲在瞭他的前額上。後者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瞭下去。
“住手!”
另一個警員驚呼著,本能的伸手到腰間去拔槍,但阿威已經動作神速的轉過身,勢若瘋虎般撲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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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二十分鐘過去瞭,拴在足踝上的鐵鏈還是無法打開!
女刑警隊長急的滿額汗水,幾乎沉不住氣瞭。和之前手腕上的鐐銬不同,這副鐵鏈不是用鎖而是用粗大的螺栓擰緊的,一般的開鎖工具也根本無濟於事。
她的一顆心漸漸沉瞭下去,正在彷徨焦急時,驀地裡“轟隆”“轟隆”巨響接連傳來,整個地下室都劇烈的震動瞭起來,昏暗的燈光也幾乎熄滅。
——怎麼回事?
石冰蘭驚疑不定,心裡泛起不好的預感,還沒來得及仔細思索,就聽到色魔那熟悉的腳步聲匆匆的奔瞭過來。
她心頭一驚,急忙將開鎖工具一股腦裝回包裡,再飛快的塞進壯漢屍身的口袋,然後把剛撬開的鐐銬重新戴回手腕,不過卻沒有鎖死,隨時都可以再打開。
剛做完這一切,阿威正好出現在門口。他的樣子十分緊迫,並未認真細看室內的一切,揚手就將一柄黃銅鑰匙擲瞭過來。
“自己打開腳上的鐵鏈,快點出來!”
說完他的人就消失瞭,快步奔向旁邊的地下室,同樣的話又說瞭一遍。
轟隆!轟隆!
震耳欲聾的聲音又響瞭,這次震動的更加厲害,頭頂天花板嘩啦啦的塌下瞭幾大塊,四周墻壁處的沙石也滾滾而落。
——炸藥!這一定是炸藥!
石冰蘭顧不上多想,連忙用鑰匙打開瞭鐵鏈,三步兩步的沖出瞭地下室。
“姐姐,姐姐!”
她掛念著姐姐的安危,裸著身子向另一間地下室奔去,半分鐘後把同樣赤身裸體的石香蘭給攙扶瞭出來。容色同樣憔悴的女護士長痛苦的喘著氣,圓鼓鼓隆起的肚皮已經相當大瞭,行動十分吃力不便,幾乎半個身軀都靠在妹妹肩頭才能蹣跚而行。
這時女歌星楚倩也剛巧狼狽不堪的從自己的囚室裡奔出,差點和姐妹倆撞瞭個滿懷,嘴裡還發出瞭魂不附體的尖叫聲,在混亂的氣氛中聽來更是平添瞭不少緊張。
“他媽的,吵什麼吵!”
阿威就站在前面拐角處怒喝著,跟著是“砰”的一聲槍響,幾乎震破瞭每個人的耳膜。
他示威般的揚瞭揚掌中一支烏黑的手槍,惡狠狠的咆哮:“乖乖的跟我一起出去,誰不聽話我就斃瞭她……”
話還沒說完就被巨雷般的爆炸聲淹沒瞭,楚倩嚇的連哭叫聲都咽瞭回去,臉如土色的當先向外就跑,石冰蘭攙扶著姐姐跌跌撞撞的跟在後面。
從陰暗的通道回到地面後,三個女人全都駭然失色。
躍入視線的是一片汪洋火海!每個房間都有火苗竄出來,到處都在燃燒著,空氣裡彌漫著濃濃的汽油味。
“還發什麼傻?快出去啊!”
阿威聲音嘶啞的催促著,舉槍押著三個女人就向外走。
“苗苗,小苗苗……”面青唇白的石香蘭突然回過神來,驚慌失措的喊叫,“我的兒子呢?快把他放出來……”
她也不知從哪裡生出瞭一股力量,腆著笨重的大肚子就向鐵籠子所在的房間踉蹌沖去,也不管那條路上已經流滿瞭燃燒的汽油,幸好被阿威眼明手快的一把拽住瞭。
“放開我……我要孩子……放開……”
女護士長拼命的哭叫掙紮著,力氣遠比平時大的多,阿威竟幾乎拉不住她,隻好隨口扯瞭個謊。
“冷靜點!小傢夥早就抱到外面去瞭……”
這句話果真比符咒都要管用,石香蘭的身體馬上松弛瞭下來,差點兒摔倒在地,女刑警隊長趕忙跟上兩步扶住瞭她。
“出去,你們先出去!”
阿威沉聲下令,同時又燃起瞭幾支火把,向火勢還不旺盛的地方一一擲去。
哪裡還用的著他再催,石冰蘭姐妹和女歌星忙不迭的冒著濃煙向外奔逃,很快就沖出瞭火光熊熊的屋舍。
屋外停著一輛卡車,敞開的後車廂黑黝黝的,仿佛是一個正要將人吞噬的深洞。
女刑警隊長打瞭個寒噤,頭腦一下子完全清醒瞭!
——很明顯,色魔感覺自己的魔窟暴露瞭,所以才手忙腳亂的燒屋撤退,為的是不給警方留下任何線索。這也說明瞭警方很可能馬上就會趕到,而自己要是再不發難的話,隻要一被他逼入這輛卡車,等待自己的命運就是轉移到另一處牢籠終身囚禁,再也沒有恢復自由的一天……
“不能再拖下去瞭!”
想到這裡石冰蘭當機立斷,將虛套在雙腕上的鐐銬猛地摘下,跟著反手一掌切中瞭站在旁邊的楚倩脖頸,後者應聲暈瞭過去。
“小冰,你……你這是做什麼?”
女護士長驚呆瞭,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些日子她已經看慣瞭妹妹和自己一樣,在哭泣中披枷戴鎖的接受種種凌辱,幾乎已經忘記瞭妹妹曾經有過的矯健身手和勃勃英姿。
“姐姐!姐姐你別緊張……我已經偷偷撬開手銬瞭,現在正是我們反擊的最佳時機……”
石冰蘭激動的聲音都顫抖瞭,說完從地上找到瞭一塊棱角鋒利的石塊,撿起來緊緊的握在瞭手中。
“不,不……
小冰,你千萬別做傻事!“出乎意料的是姐姐竟然嚇壞瞭,趕忙拉住瞭她的手腕懇求,”小冰,你不是主人的對手……你會死的很慘的……“
“無論如何,我還是要冒險拼一下!”女刑警隊長咬著牙,眼睛裡重新閃耀起瞭不屈的光芒,“放心吧,這次色魔沒有防備,我有很大機會偷襲成功……”
“你已經反抗過那麼多次瞭,還沒吃夠苦頭嗎?”話還沒說完就被石香蘭打斷瞭,焦急的連聲音都已哽咽,“小冰……萬一你失敗瞭,主人是不會饒瞭你的……聽姐姐的話,等主人出來瞭就主動跪下來認錯,他會原諒你的……”
“姐姐!”石冰蘭為之愕然,忍不住提醒道,“難道你願意一輩子性奴嗎?想想看……我們姐妹要一輩子過這種悲慘的生活,你不感到可悲嗎?”
“可我們至少還活著,還不至於走上絕路呀……”女護士長執迷不悟的搖著頭,繼續含淚苦勸妹妹,“再說主人已經對我許諾過,隻要我永遠聽話,等我肚裡的孩子生下來後他會好好待我的……你也是的,小冰……你應該也懷孕瞭吧,聽姐姐的話,別再逞強瞭……隻要我們姐妹都乖乖的做主人的女奴,一起替他生下孩子,他看在親生骨肉的面上一定會善待我們的……”
“姐姐!”
石冰蘭想不到姐姐竟會說出這種話來,心裡真是又氣又急,意識到姐姐已經被色魔馴出瞭相當深重的奴性,不過這也更加堅定瞭她反抗的意念,否則的話,再被囚禁一段時間說不定連自己也會逐漸變成這樣,那就真的是永墮深淵瞭。
“不行!我一定要打倒色魔!”她幾乎是爆發般的喊道,“姐姐你看著好瞭我們姐妹一定可以跳出苦海的!”
不斷傳來的“轟轟”爆炸聲,以及噼裡啪啦的火苗竄動聲掩住瞭姐妹倆的爭執,女刑警隊長不顧姐姐的苦苦哀求,一個箭步躍到屋舍門旁埋伏瞭起來,將身軀隱藏在陰影裡。
“小冰……
不,小冰……“
石香蘭還想努力去拉住妹妹,但還沒跨出一步就牽動瞭胎氣,隻能捂著圓滾滾的大肚皮痛苦的蹲瞭下來,連話都說不出口瞭。
就在這時,眼前人影一晃,惡魔般的男人旋著一股熱風奔出瞭屋門。
女刑警隊長不及多想,雪白修長的右腿迅疾無倫的飛踢而出,正中男人持槍的右手,把烏黑的手槍踢的遠遠的跌瞭開去。
“哇呀!”
驟然遭伏的阿威嚇瞭一跳,但他的反應也極快,右臂忍痛飛快的伸出,一把就擒住瞭石冰蘭的左肘關節,暴喝著反扭瞭起來——他並不知道對方的雙腕上的鐐銬已經摘除瞭,以為隻要能控制住她的一隻手臂,另一隻手自然就會被相連的鐐銬給牽制住,因此潛意識裡一開始就已經輕瞭敵。
而石冰蘭等待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圓睜雙眼清叱一聲,掌中的石塊猛然當胸刺瞭過去……
“咚咚”一聲,一根燃燒著的粗大屋梁正好掉瞭下來,閃耀的火花照亮瞭每個人的身形。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女刑警隊長驀地發現對方的左臂竟當胸抱著個嬰兒,大吃一驚下急忙全力收回招數,可是已經來不及瞭,鋒利的石塊刷的紮進瞭嬰兒幼小的軀體裡!
時光仿佛在這一瞬間停頓瞭!
“嗚哇……嗚哇……”
嬰兒痛苦之極的啼哭聲響瞭起來,這聲音仿佛五雷轟頂般,擊的石冰蘭一陣天旋地轉,感到全身的力量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媽的!”
阿威發出驚怒交集的吼聲,右手猛地反擰,將掌握住的手腕“咯咯”的擰脫瞭臼。
但女刑警隊長卻像是已經感覺不到痛楚,臉色慘然的發著抖,另一隻手像被毒蛇咬瞭口般倏地松開瞭石塊,跟著身軀搖搖晃晃的幾欲跌倒。
她再也料不到阿威竟會抱著姐姐的孩子出來,霎時間心裡充滿瞭悔恨、恐懼和茫然,手足無措的不知怎麼辦才好。
“苗苗!苗苗!”
耳邊響起淒厲的狂叫聲,姐姐披散著頭發,淚流滿面的撲瞭過來。在熊熊的火光中看來就像是頭受傷的母獸,令人感到說不出的震撼,說不出的觸目驚心。
“你這個臭婊子!”
咬牙切齒的罵聲中,石冰蘭就像失去知覺的木偶般,任憑阿威將自己的四肢全部擰脫瞭臼,如同一灘爛泥似的倒在瞭地上。
“姐姐,姐姐……”她的眼光卻在望著傷心欲絕的姐姐,也忍不住痛哭瞭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然而姐姐卻仿佛沒聽到一樣,隻顧悲痛的哭喊著,兩手拼命的搖著放在門前臺階上的嬰兒。由於雙腕被鐐銬緊緊的鎖著,女護士長無法將孩子抱起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奄奄一息的啼哭著,看著鮮血不停的從傷口流出來,焦急的簡直就要發瘋瞭。
“主人,你快救救他!”石香蘭忽然轉頭向阿威跪下,咚咚有聲的磕著頭哭叫,“求求你瞭,主人……快想法救救小苗苗……求你……”
“怎麼救?”阿威惱火的道,“藥品和急救包什麼的都在我臥室裡,現在火勢已經這麼旺瞭,你叫我怎麼進去拿?”
眼看這嬰兒傷勢沉重,他心裡也是懊惱不已,就是因為想繼續利用這張“王牌”挾制女護士長,所以他剛剛才冒險闖去大廳裡抱出嬰兒,誰能想到竟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不能進去,姐姐!不……”
聽到石冰蘭驚惶的叫聲,阿威抬眼一看,女護士長竟挺著大肚子笨拙的沖進瞭屋舍,踉踉蹌蹌的向火海裡面奔去。
“他媽的,蠢材!快給我出來……”
阿威不由破口大罵,知道她是不顧性命的想去取急救包,略一躊躇後,他終於還是舍不得犧牲這個巨乳美女,跺瞭跺腳也沖瞭進去,身影消失在一片濃煙之中。
大火熊熊燃燒著,整棟屋舍幾乎都被烈焰吞噬瞭,熱浪一陣陣的迎面撲來。
很長一段時間過去瞭,姐姐和色魔竟然一直都沒有出來!
石冰蘭的心提到瞭嗓子眼上,焦急的在地上艱難無比的扭動著身軀,豐滿雪白的裸體上大汗淋漓,但卻隻能徒勞的掙紮著,怎麼樣也站立不起來。
驀地裡,遠遠傳來瞭“嘀嗚——嘀嗚——”的警笛聲,石冰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喜的全身發顫,心裡更是湧起瞭無盡的希望。
然而她還沒高興兩秒鐘,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又“隆隆”的接連鳴響瞭,半間屋舍轟然倒塌,將惟一的入口整個封住瞭!
“姐姐——”
就仿佛整個世界也跟著崩塌瞭一樣,女刑警隊長痛不欲生的長長慘叫,大顆大顆的熱淚如瀉堤般奪眶而出。極度的悲傷再加上肉體的痛楚,以及被長期折磨後的虛弱和疲勞一起沖擊瞭上來,她再也支撐不住瞭,眼前一黑就暈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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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半,在F市郊外的僻靜山區裡,漆黑的夜空被火光染的一片通紅。
曾經華麗的別墅已經燒的差不多瞭,但火勢卻依然沒有得到控制。四輛消防車正分別停在前後左右,將一道道水花接連不斷的噴射進火海。
消防車旁邊還停靠著五六輛警車,幾十個全副武裝的幹警分佈在四處忙碌,有的協助滅火,有的東張西望的勘查著現場,各種喧鬧的聲音此起彼伏。
在為首警員的指揮下,兩個擔架迅速的抬瞭過來,塞進瞭其中一輛警車,然後這輛警車就長鳴著笛聲飛速的離開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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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七點整,天剛蒙蒙亮。F市協和醫院的高級病房。
“什麼?這不可能!你……你一定是在安慰我……”
躺在病床上的石冰蘭猛地坐起身來,激動的全身都在顫抖。她已經換上瞭一身整齊的淡藍色病號服,左手還打上瞭石膏,再加上凌亂的秀發和蒼白的俏臉,樣子憔悴的令人心疼。
“是真的,隊長!我沒騙你……”
警官老田等一大群部屬都站在病床旁邊,望著這位女上司的眼光裡全都充滿瞭同情。
“我們已經在現場仔細的搜索過瞭,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屍體!”老田的語氣很肯定,“就算火勢再怎麼旺盛,也不可能把兩個活生生的大人給燒的一點痕跡不留……隊長,你的姐姐和色魔絕對沒有被燒死在現場,一定都還在什麼地方好好的活著。”
“這怎麼可能呢?”女刑警隊長驚愕不已,“我親眼看著他們倆進去的,自始至終都沒有出來……除非是有秘道……”
“這應該是惟一合理的解釋!”旁邊一位幹警插嘴道,“我們找到瞭那棟別墅的詳細資料,它是在解放前就蓋起來的,三四十年代時曾經是某個軍閥小頭目的公館,在那個兵荒馬亂的時期,暗地裡修建有逃生用的秘道並不出奇……”
石冰蘭呆瞭足足半分鐘,臉頰上逐漸泛起瞭激動的紅暈,自言自語道:“這麼說姐姐沒死……太好瞭……原來姐姐沒死……真是太好瞭……”
她的嗓音都哽住瞭,過瞭好一會兒才又想起瞭什麼,霍然抬頭道:“那麼,你們應該也查出來瞭,這棟別墅現在的業主是誰?”
老田點點頭:“是一位長年進駐內地的港商……”
“他一定就是色魔!”女刑警隊長雙眼噴出仇恨的怒火,“還等什麼呀?快把他逮捕起來……”
“可他已經死瞭!”老田皺著眉道,“李處長正在叫人詳細調查,剛才我聽到有消息傳來說,早在一年多前,這位港商就已經在香港因肺癌病逝瞭……”
石冰蘭再次怔住瞭。
老田接著道:“還有,此人在本市花巨資買下這棟別墅的事,他在香港的老婆子女竟然全都不知道……”
“包二奶!”女刑警隊長脫口而出,“這一定是他買來金屋藏嬌的地方,所以不敢告訴傢人!”
老田同意她的判斷:“可是,這棟別墅為什麼會被色魔占據瞭?難道是那個二奶在靠山死掉以後,私下把別墅賣給色魔瞭?”
“不一定!”石冰蘭的頭腦恢復瞭靈敏,分析道,“如果那個二奶也是個大胸脯女性,那麼很有可能她也是色魔的其中一個犧牲品,色魔是在害瞭她之後,才順便占據別墅作為自己的魔窟的……”
幹警們紛紛點頭稱是,這時病房的門開瞭,一個穿白大褂的女醫生帶著個護士走瞭進來。
“對不起,病人要打消炎針瞭,請你們離開一下!”
老田等人忙叮囑女刑警隊長保重身體好好休息,然後依次退出瞭病房。
護士走上前來,動作熟練的捋高石冰蘭的右臂衣袖,替她打瞭一針,接著也離開瞭。隻剩下女醫生站在病房裡,用溫和的但卻是職業性冷漠的聲音開瞭口。
“您的X光片和身體檢查結果都出來瞭,左手骨裂,幸好並不嚴重,幾個星期就可以復原瞭;全身有多處鞭傷的痕跡,陰唇和陰道內壁都有明顯的撕裂,不過也都不怎麼要緊,很快就會痊愈的。隻是您的身體狀況目前非常虛弱,還有一些輕微的炎癥,要多臥床調養一段時間才能完全康復。”
“我知道瞭,醫生。謝謝你!”石冰蘭疲憊而平靜的道。
“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您……”女醫生頓瞭頓,凝視著她道,“您已經有瞭兩個多月的身孕……”
女刑警隊長全身一顫,手掌猛然抓緊瞭被單,俏臉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其實這個結果早就在意料之中,自落入色魔掌心後她不知被侮辱瞭多少次,對方非但不許自己采取避孕措施,相反還故意選擇在受孕期間更頻繁的媾和,要是這樣都沒懷孕才真是奇怪瞭。
事實上她的小腹已經有微微隆起的跡象,隻是因為之前腰肢實在太過纖細,所以現在給人的感覺隻是略有些豐腴罷瞭,她一直都安慰自己說那是缺少鍛煉後“發福”的緣故,直到此時此刻才不得不徹底接受瞭這個殘酷的事實。
“醫生,請你安排一下……”石冰蘭慘然道,“我想現在就去做人流,把胎兒打掉……”
“您現在還不能做人流!”女醫生無情的打斷瞭她,“我們檢查過瞭,您是先天性的子宮後傾,現在打胎的話是刮不幹凈的,必須等到懷孕五六個月後,等胎兒長大瞭,位置到瞭子宮中部時才能做引產……”
猶如晴天霹靂般,女刑警隊長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顆心完全沉瞭下去。
“我怎麼能等到那時候?怎麼可以?”她的眼神略有些癡呆瞭,顫抖著雙唇喃喃道,“我現在就要把胎兒打掉……現在就要!”
“本著為病人負責的精神,我們不會這麼做的!隻是多等三個月而已……”
這句話還沒說完,石冰蘭驀地裡失控瞭,拼命搖著頭,流著淚沖動的喊叫瞭起來:“我不管這麼多!你必須現在就幫我打掉胎兒……聽到沒有?聽到沒有?”
“冷靜些,您冷靜些。”女醫生被她的過激反應嚇住瞭,趕緊道,“您一定要現在打胎也可以。隻要由您本人或者傢屬簽字同意,一切後果全都由您自己負責……不過我預先提醒您,動手術的風險極高,萬一失敗是會危及生命的……”
石冰蘭的喊聲嘎然而止,身子頓時涼瞭半截,內心陷入瞭痛苦的矛盾中。
身為女警卻被迫懷上瞭色魔的孽種,這種極度的羞憤絕不是任何筆墨可以形容的,她自然恨不得馬上就將胎兒給打掉。可是,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導致自己沒能從手術臺上下來呢?
石冰蘭並不怕死,說真的比起因奸受孕的屈辱來,她還寧願選擇去死。但如今色魔依然逍遙法外,沒有親眼看到這個切齒痛恨的仇人落網,接受法律最嚴厲的制裁,她就算死都不會瞑目的!
隻要能夠,她甚至希望用同歸於盡的方式來除掉色魔,用死亡來洗清自己所受的奇恥大辱。可是在沒能達到這個目的之前,她卻有一股很強烈的生存意願。
更何況,姐姐還沒能救出來,這也令她每時每刻都在牽腸掛肚,感到自己還有許多未瞭的責任必須承擔,特別是在失手捅死瞭姐姐的孩子後……
一想起那個嬰兒,女刑警隊長心裡又是一陣絞痛,淚水不聽話的流下臉龐。
由於傷勢太過沉重,那個還不到一周歲的幼小嬰兒,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就斷氣瞭。知道這個消息後,她的精神幾乎瀕臨崩潰,心裡的悲痛,懊悔,內疚和自責都已經到瞭極點,說什麼也無法原諒自己這永難彌補的罪責。
然而歸根究底,這出悲劇也是色魔造成的!隻有將他緝拿歸案才能告慰自己的良心,才有顏面重新面對姐姐……
“為瞭保證不出意外,我絕對不可以意氣用事!”石冰蘭咬瞭咬牙,在心裡千百遍的告誡自己,“再說……又不是真的要把孽種生下來,隻不過是多懷孕三個月罷瞭,和抓住色魔的大局比起來,這一點小小的委屈又算什麼呢?
想到這裡她打定瞭主意,抬起頭來正想說話,突然“砰”的一聲響,病房的門被撞開瞭,一個在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熟悉身影出現在門口。
那是她的丈夫蘇忠平!
“冰蘭……冰蘭……你終於得救瞭……太好瞭……冰蘭……”
他激動的語無倫次,腳步不穩的飛撲瞭過來,幾乎是跌到瞭床邊,張臂將妻子摟進瞭懷裡。
“忠平……我……”
巨大的喜悅和幸福立刻充斥胸臆,石冰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瞭,伏在丈夫溫暖寬厚的肩膀上失聲痛哭瞭起來,就像是個企求保護的柔弱女子最終找到瞭依靠……
望著這感人的重逢場面,女醫生十分知趣,放輕腳步靜悄悄的離開瞭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