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醜來到那傢飯店門口,一看表,不到約會時間。估計那姑娘不會來的。但他還是到裡邊轉一圈,要沒有的話,坐一會兒,要兩個菜,等到點,她不來,俺老牛便走也。拿著可口的東西回傢跟寶貝兒春涵共進晚餐。
連看幾個屋,沒有個影兒。當看到最後一間臨街的屋時,一開門,那野蠻姑娘正睜圓瞭眼睛瞅著他呢。象是嘲笑,象是憤怒,也象在挑戰。既然這樣,大醜沒法子,進屋坐吧。
那姑娘望著他冷笑一聲,叫道:“服務員,上菜”外邊答應一聲。大醜笑道:“菜都點完瞭。多點幾個,得吃飽。吃飽瞭,才有力氣看我的漂亮老婆去”那姑娘瞇眼一笑,說道:“我長這麼大,從來不知道客氣。反正又不用我掏腰包”大醜心說,看來要我請客,她不會黑我吧?情況不好的話,我得開溜。別叫一個小丫頭給整瞭。嘴上還傻傻地問:“不用你掏腰包,難道你們單位給報銷嗎?看來你們單位不錯”話音才落,那女子騰地站起來,瞪著眼睛,想大吼兩聲,但她還是忍住瞭,她慢慢坐下。微笑道:“你一個大男人,難道讓我請客嗎?如果你不是男人的話,這頓我請瞭”這種情況下,大醜無論如何不能後退。隻好爽快地答道:“我是男人,如假包換的大男人。和女人一塊兒吃飯,能讓女人請嘛?”
那女子高興起來瞭,說道:“這還差不多。象個男人”正這時,服務員上來瞭,菜也來瞭。絡繹不絕,一盤盤往上端,端一盤,大醜便心疼一下。
謝天謝地,總算安靜下來,不再上菜瞭。大醜用眼光一掃盤子,心裡格登一下子,我的媽呀,十個菜呢。基本哪個菜,都在十元以上,這能吃完嘛?
大醜奇怪地望著那姑娘,問道:“這麼多,能吃完嗎?”
那姑娘嘴一歪,說道:“吃不瞭打包。快吃吧,別裝假”說著,給大醜挾塊肉過去。
大醜苦笑一下,心說,今天叫一個小丫頭給算計瞭。想找個借口走人吧,實在狠不下心。隻怪自己太厚道瞭。太厚道自然要吃虧的。
正想呢,那姑娘又大聲要酒。好嘛,一張嘴,十瓶哈啤。她叫酒時,嘴上說:“先來十瓶吧”這“先”字,聽得大醜直皺眉。心說,這丫頭,好象要叫我破產似的。換瞭以前的我,恐怕什麼都顧不上瞭,早就逃之夭夭。可不能為討女人歡心,自己當冤大頭。
事情到這地步,大醜還有什麼可說的呢,喝吧,反正都是自己的錢。那姑娘也一改臉上的愁容。打開一瓶酒,豪氣如雲,連杯子都不用,跟大醜學,直接用瓶子來。大醜一張嘴,半瓶下肚。這姑娘毫不示弱,照樣跟著。看得大醜暗暗叫好,果然不讓須眉。在自己的認識的美女裡,這樣氣慨的,恐怕沒有。
兩人喝著酒,吃著菜,又談著天。大醜便問她是學生嗎?她說才畢業,已經上班瞭。大醜問她傢裡情況。她聽得身子一抖,象給刺到傷口上一樣。臉色又變得悲傷起來。一句話不說,拿起一瓶酒,一口氣喝光。喝完瞭,用餐巾紙一擦嘴,說道:“好痛快,好久沒這麼痛快瞭”大醜望著她,微笑道:“這麼能喝酒,你男朋友敢要你嗎?”
姑娘哼地一聲,說道:“上個月,我把他給甩瞭。這年頭,誰怕誰呀?”
大醜說:“一定是你愛喝酒,他受不瞭,要提意見,把你給惹火瞭”那姑娘輕聲一笑,說道:“根本不是那回事。你猜怎麼回事?”
大醜說:“一定是他要結婚,你不肯,嫌他錢少”那姑娘聽瞭,說道:“有點意思瞭。不過,不全對。他是要跟我上床,我不幹”一聽上床,大醜來瞭興趣,接嘴道:“這年頭婚前上床不太正常瞭嗎?上就上唄,反正現在也沒有處女瞭”那姑娘大聲道:“誰說沒有,我就是一個”大醜瞥她一眼,笑瞭笑,不出聲。
那姑娘問:“你不信嗎?要不要檢查一下?”
說著,伸手解扣子。大醜趕緊阻止,說道:“我信瞭,你別動手。叫人看見,好象怎麼回事似的”姑娘得意地瞅瞅大醜,小嘴翹翹,說道:“我的身子是不能輕易給人的。要有大用呢。連男朋友都不能給”大醜想起小說中的故事,便笑瞭,說道:“怎麼,你加入明教瞭,要當聖女嗎?”
姑娘搖頭道:“什麼聖女不聖女的。我是因為……”
說著,又把一瓶啤酒幹瞭。因為喝得急瞭點,嗆得直咳嗽。
大醜不忍心,忙靠近她,拍拍的背,說道:“沒人跟你搶酒喝,你慢點。有什麼事,你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你”姑娘抬起頭,一雙水靈的眼睛裡透出傷感。她對大醜望一會兒,嘆道:“看你的樣子,你也幫不瞭我”大醜搓著手,傲然道:“你別門縫裡瞧人,把人瞧扁瞭。備不住我真能幫你。要上天把星星摘下來當球踢,咱還辦不到。隻要是現實中的事,都可以想辦法的”姑娘盯瞭他一眼,說道:“你要能給我五萬塊兒錢,我這個大姑娘就是你的。一輩子都是你的”說罷,吸氣挺胸,使乳房更突出些,臉上露出嫵媚的神情。似乎讓大醜見識一下她的魅力。
倒真把大醜看得一呆。別看大醜已經經歷過一幫美女瞭。畢竟一個女人一個味兒,大醜深知這一點。凡是得不到的女人都是好的。
大醜看著這撩人的小妖精,心跳加快,血流加速。臉變得紅紅的。沖動之下,差點脫口而出:“行,我答應你”還好,現在的大醜,已非當初的大醜。並不是見美女走不動道,把命豁出去都行。現在的他,現實多瞭,奸多瞭。讓他為女人不顧一切,不是不行的,要看那個女人是誰。
他硬生生的把到嘴邊的話收回來瞭。心說,不能胡來。我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天底下需要幫忙的人多瞭。我這點錢幫得過來嗎?再說瞭,你的身子值五萬嗎?要是春涵的話,百萬千萬也值,你嘛,就不好說瞭。
姑娘看大醜表情變幻不定,便取笑道:“我說你幫不瞭吧?你還不服氣。可惜我這漂亮身子瞭,不知道要給哪個老頭子糟蹋。老天爺真是瞎瞭眼,他媽的,我還不如死瞭呢”說著,一副要哭的樣兒。
突然她朝窗外一望,說道:“是我媽呀。你等我一會兒”說著,便跑出去瞭。還真行,喝瞭四瓶酒,啥事沒有。隻是臉上微紅,象擦瞭薄薄的胭脂。
大醜往窗外看。隻見那姑娘正和一個中年婦女在說著什麼。那婦女臉上也是愁苦的,和這姑娘的表情相似。想必她們都有相同的苦惱。很快,那姑娘便跑回來,對大醜說:“我得馬上走,不能喝瞭。改天我請你”說著,把她剩下的那瓶酒裝包裡,又把包上肩,看得大醜直笑。
又和大醜說:“我叫江淺淺。你叫什麼?到哪裡才能見到你老婆?”
大醜一笑,說道:“你還真想和我老婆比比?你認輸吧”江淺淺往外望瞭望,一跺腳,喝道:“快說,別說廢話”大醜故意停瞭停,說道:到“春涵服務商店”你能找到我老婆。我的名字你問她好瞭。
淺淺說道:“好。我會去的。她要沒我漂亮,我再找你算帳”大醜笑道:“她要比你漂亮的話,你可得請客”淺淺哼一聲,掉過頭,傲然而去。大醜在後叫道:“當心點,酒後失身”那身影已經消失,她的聲音卻傳過來:“誰敢碰我,閹瞭他”聽得大醜哈哈大笑,心說,這丫頭,有味道,挺吸引人的。跟春涵倒有點象,都那麼厲害。不過春涵可比她穩重多瞭。
她值五萬嗎?大醜在心裡悄悄地給她估價。隨後,大醜又叫飯店做兩個菜。他要帶回給春涵吃。
大醜回到傢,見春涵正坐著等他呢,一臉的不悅。見他回來,登時有瞭笑容,上前來接東西,嗔怪道:“你再不回來,我就餓死瞭”見他臉紅撲撲的,一身的酒味兒。又問:“又喝酒瞭,跟哪個狐朋狗友?
大醜笑道:“有人請客,能不給面子嗎?因為想著你,我提前撤退瞭。要不然,不知要搞到幾點鐘呢”春涵一邊往盤子裡倒東西,一邊說:“總算你還有良心。知道傢裡還有我”這話大醜聽來,興奮極瞭。因為她那語氣,真象對待自己丈夫一樣。因為高興,大醜又去廚房熱飯。
春涵說:“別麻煩瞭,光吃菜也行”大醜說:“那樣對胃不好的。再說,也不費事”很快,大醜把飯端上來。春涵一直沒動筷子,直到大醜把飯遞過來,她才邀大醜共吃。大醜本來不餓,但春涵發話瞭,他還是坐下來,慢吞吞地吃。邊吃邊看她。
春涵很斯文地吃著,嘴裡得空還說:“提醒你多少回瞭,老是沒記性。別老瞅我,我又不是飯。瞅我能當飯吃嗎?”
大醜認真地說:“怎麼能不能當飯吃。人傢說秀色可餐嘛”春涵說道:“那好,從明天起,你可以隨便看我,但不準你吃飯”說著,笑起來。
大醜停止吃飯,望著她說:“我看你,看一輩子也不厭倦,你真好看”春涵白他一眼,說道:“想看一輩子?難呢。哪天我看中哪個男人,便跟他跑瞭。你還是在這兒看小雅吧”大醜心裡一酸,說道:“想跑,那可不容易。我一定打跑那個男人。敢搶我老婆,活膩瞭他”春涵似笑非笑地望著大醜,說道:“看來我這輩子想嫁別人都嫁不成瞭。我什麼時候跟你簽瞭賣身契瞭?”
大醜一怔,說道:“現在就簽吧。我去拿紙筆”說著,站起來,好象來真格的瞭。
春涵見此,笑個不止。說道:“我可不能簽,簽完瞭,我就得天天給你做飯吃瞭。你當我是傻瓜不成”大醜癡情地望著她,說道:“你要願意的話,我一輩子給你做飯吃”春涵瞅他一笑,沒吱聲。大醜覺得那目光很溫暖。使他如沐春風,全身上下,無一處不舒服。
飯後,春涵對大醜說:“今天,我廣州的一位好朋友打來電話,聽說我開瞭個店非常高興。她老公是服裝廠的。她說,可以以最低的價格把最好的服裝進給我們,保證質量。我跟她說好瞭,要進她老公的貨”大醜說:“廣州?好遠呢。從那裡把貨運到這兒,要多久啊!”
春涵望著他,微笑道:“你這土豹子。以為是用車運嗎?告訴你吧,是空運,用飛機”大醜恍然大悟,又說:“你這朋友可靠不?”
春涵說:“絕對可靠。我們在校時親如姐妹。畢業後一起打工。去年她嫁到廣州瞭。我們一直有聯系。她一直鼓勵我去廣州發展。還說,要給我介紹個廣州的男友。我沒聽她的”大醜連連點頭,說道:“你沒聽她的,真是聰明。好好的,幹嘛要背井離鄉,傢鄉有什麼不好的。龍在哪裡都是龍,耗子在哪裡都是耗子”春涵抿嘴一笑,說道:“你這樣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大醜問:“你明白瞭什麼,跟我說說”春涵說:“咱們心照不宣。說出來,就沒意思瞭。左右也隻是那事”大醜鄭重地說:“咱們做買賣,一定要穩打穩拿。千萬不要急於求成。咱們的本錢太小。不容咱們冒大險呀。弄不好,血本無歸”春涵不同意,反駁道:“穩重是必須的。不過有時也需要有膽量,有魄力。商場也是戰場。良機不可錯過。該冒險時,一定得冒。雖然心驚肉跳,但身在其中,也有常人不可知的樂趣”大醜說:“我總是說不過你。你想怎麼幹,隻管幹。幹之前,要知會我一聲才好。讓我也幫你多分擾。兩個人的店,沒理由讓你一個人操心”春涵站起來,對大醜行個禮,脆聲道:“是,牛老板,小女子謹遵老板教誨”那種模樣與腔調,聽得大醜哈哈大笑,樂得前仰後合。
春涵也格格地笑起來。認識她以來,從沒見她這麼開心過。一張臉笑得比牡丹都美。看得大醜眼睛發直。那隆起的胸脯,也在笑的節奏中,起起伏伏,鼓鼓湧湧的。令大醜呼吸都要停止瞭。大腦一片空白。稍後的念頭便是,把她摟到懷裡,盡情地吻一頓。
他是這麼想的,可手卻不聽命令。他敢於對好多美女動手,不管人傢是不是願意,他起碼敢於一試。在春涵面前,他成為膽小鬼。隻敢想,不敢做。
春涵見大醜的眼睛發直,目光的焦點是自己的酥胸,不由面泛桃紅,芳心忐忑。盡管她沒經過男女之事,憑直覺,也知道那目光中包含的深意。想起上回屋裡的活春宮一事,春涵更有點不自然。
她定定神,慢慢坐下,為阻擋他的好色的目光,春涵抱起膀,交叉的雙臂遮住乳房,並微側身。臉上露出羞澀與不安來。一雙明眸在大醜的臉上狠瞪一下。就這一下,大醜便猛然驚醒。他使盡力氣,把眼睛轉到別處。嘴上還說:“差點得罪你瞭,還好沒有”春涵含笑,撅嘴兒道:“已經得罪瞭。想不認帳可不行”大醜歪頭道:“我已沒怎麼你吧?”
春涵冷著臉道:“你的眼珠子該換個地方瞭”大醜厚著臉皮道:“那你來幫忙換一下吧。你看挪到臉兩側怎麼樣?跟你魚一樣”說著,為自己的幽默感到得意,他笑起來。
春涵不笑,繃著臉說:“我看行,我來幫你換”說著,伸兩手向大醜撲來。
大醜大叫:“謀殺親夫”嘴裡叫著,身子後閃,春涵撲個空。春涵剛一起身,大醜心一橫,猛地上前,把春涵抱在懷裡,伸嘴向她親去。春涵豈能讓他得逞?本能地一轉頭,這下壞瞭。大醜是親她右臉,她這麼一轉頭,真巧,這個吻正印在春涵的小嘴兒上。
這個變故令大醜一呆,隨即便覺得小嘴好香好軟,滋味很好。親一下後,又貼上去,拱著,觸著,舔著,想得更多的甜頭。很可惜,這小仙子不如別的美女知趣,能配合的張開嘴兒,讓狼舌深入,品咂香舌,占盡上邊的便宜。
這個變故也令春涵一怔,被人一親,身子一哆嗦,全身的神經都起瞭反應。也說不清是反感還是喜歡,總之是很特別的。但幾秒鐘後,她便醒過神來。少女的矜持,使她火冒三丈。她忽地推開大醜,“啪”地一聲,大醜挨個耳光。然後,春涵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間。
大醜摸著疼痛的臉,不知所措。好半天,才完全清醒。他心想,這下可壞瞭,我非禮她瞭。她生氣瞭,以後再不會理我瞭。自己真是太冒失,太糊塗瞭。明知不能碰還是碰瞭。真是該死。
他顧不上別的瞭。去敲春涵的門,叫道:“春涵妹妹,對不起瞭,是牛大哥不好,你饒我一回吧”叫瞭半天,裡邊才傳來春涵的聲音:“你給我滾,我不想再見你”接著,便聽到門嘭地一聲,象什麼東西砸到門上。聽其聲,不象玻璃等物,興許是枕頭一類的。
大醜長嘆一聲,心說,多日的努力,毀於一旦,自己真他媽的沉不住氣。從今以後,我們是完瞭。我牛大醜是廢物一個。不配當男人。
大醜回到自己屋,象霜打的茄子一樣沒精神。往床上頹然一躺。不禁又自卑起來。我本是一個癩蛤蟆,還想吃什麼天鵝肉?現在可好,情人做不成,朋友都完瞭。牛大醜,你去死吧。
想到那親吻的滋味,大醜又覺得甜蜜無比。摸摸被打的臉,也不覺疼瞭。對著窗外黑暗的星空,他暗暗祈禱,求老天保佑,千萬別叫春涵離開他。他是個窮人,除瞭有擁美做樂的願望,別的什麼都沒有。難道老天真這麼殘忍,連這點芝麻大的要求都不滿足嗎?
如果是那樣,大醜也會罵,老天,你真瞎瞭眼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