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聰到北京之後,給大醜來電話,告訴他,自己站在天安門廣場上,看見瞭天安門、紀念碑等雄偉建築。今天還要進故宮、登長城呢。說瞭一會兒旅遊上的話,小聰又低聲柔柔地問:“牛哥哥,你想我沒有?”
大醜嘆著氣,回答說:“我都想馬上到北京,追上你,和你吃在一起、住在一起。”
電話裡傳出小聰開心的笑聲。這小姑娘,平時眼淚多的是,笑聲少得很。這下,顯然是對大醜的回答很滿意。此時正是早晨,大醜躺在床上,跟小聰說著情話,老二都硬瞭起來,想找個肉洞洗個澡。
小聰又跟大醜說瞭些出門的見聞。大醜少不瞭又象對小孩一樣,傳授一些出門的經驗,令小聰的心情十分舒暢。但最後幾句話令小聰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大醜性欲一上來,什麼話都說出來瞭。他動情地說:“小聰呀,我想你,想死你瞭,真盼著你能趕快回來。我更想操你,使勁操你,讓你變成我的女人。你願意不?”
小聰久久不語,後來才說瞭一句:“牛大哥,你的話好粗,嚇死我瞭。”
說完,電話掛瞭。大醜可以想象小聰此時的神情,一定是羞極、怕極,也許還帶著一點興奮。大醜最喜歡看少女這種表情瞭。
大醜放下電話,頭腦稍稍冷靜,不禁後悔起剛才那兩句下流話。她是個小姑娘,這種成人話她怎麼能接受得瞭呢。她會不會因此而生氣,以後不理我呢?也許直接回老傢,以後再也不見我瞭。要那樣的話,自己一定很難過的。
接著,大醜給小雅打個電話,想知道她的近況。前些天她來過電話,說要照顧母親,不能回來。
電話打過去,是小雅接的。她告訴大醜,現在學校要放假瞭,自己先不回校瞭,在傢多陪陪媽媽,她已跟學校打過招呼,學校也同意瞭。
大醜向她傢裡問瞭好,說瞭些情話,才放下電話。不知為什麼,以前那股子對小雅的熱勁兒,現在少多瞭,什麼肉麻的話都說不出口,倒真是“相敬如賓”瞭。男女之間要“相敬如賓”這關系也就夠戧瞭。之所以如此,可能與長期分離有關吧。自己將來真娶她當老婆嗎?以前是肯定的,現在要考慮一下才行。
正低頭沉思呢,電話響瞭,是小菊打來的。他已經好久沒見她瞭,自從小聰進門,自己早上就沒再去她的小吃部,都快把她給忘瞭。
小菊在電話裡說,她想見他一面,有事跟他說,晚上七點,在小吃部見。大醜躊躇瞭一下,才答應她。他想破腦袋也不知是什麼事。對這位初戀情人,自己的心情很復雜。想到當初出雙入對,柔情蜜意,自己心裡甜甜的。想到後來她見異思遷,棄他而去,自己是悲憤交加,恨不得掐死她才開心。
上次跟她上床,雖有情愛因素在其中,但無可否認的,也帶有報復的性質。
上次事後,自己再不想與她怎麼樣瞭。算是兩清瞭,以後還是少見為好。這次她約自己去,本不想去,偏偏那拒絕之語說不出口。自己真是個沒定力之人。
小聰不在傢,大醜當然得親自下廚。雖然還有一位姑娘在隔壁,但春涵不是做飯型的。再說,她做的菜也未必可口。自己來吧。娶她那樣的老婆,隻好男人伺候她瞭。大醜一邊忙著,一邊想著小聰。她在傢,什麼事都不用自己管,是個好老婆。
正這時,門一響,大醜一轉頭,目光便象給膠水粘住似的動不得瞭。春涵從門裡出來,頭發散亂,睡眼惺松,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暈。這種懶散嬌慵之態,已夠動人。更令人傾倒的是,她那身裝扮。原來這美女身上穿著睡衣,睡衣是半透明的,裡面的白胸罩、小褲衩,清楚可見。
別看春涵的身材不豐滿,兩隻乳房可高高的,挺挺的,比小君的差不太多。
兩條玉腿,一點也遜色於大醜在電視上見過的任何美腿。大醜鼓足勇氣,盯著她的小褲衩。那也是白的,包得緊緊的,春涵的秘處似乎向外突出。很自然的,大醜進行飛一般的想象。
春涵著急去衛生間,便穿睡衣出來瞭。見大醜這般望著她,她精神多瞭。她感到有點羞,臉上紅霞倍增。但這隻是一瞬,稍後,她挺胸昂頭,傲然前進,與大醜較著勁兒。大醜倒不好意思看她瞭。
春涵進衛生間之前,丟下一句話:“亂看東西,會長針眼的。”
這話顯然是送給大醜的。大醜眨瞭眨眼,心說,我會長針眼嗎?我分明什麼都沒有看見的。
春涵出來時,瞅一眼大醜。大醜故意不看她。當春涵轉身走時,大醜又把目光盯上去,他怎能放過這審美的良機。春涵也知道他在偷看,憑感覺也知道,她對自己的魅力很自信的。為瞭逗大醜,春涵故意走起模特步來,扭腰擺臀,衣袂飄飄,乳房顫著,玉腿生光。進門後,春涵一回頭,嘴角翹瞭翹,象在示威,臉上似笑非笑的。
大醜呆若木雞,沉醉在夢裡一般。春涵叫道:“看看鍋,別糊瞭。”
說著,砰地關上門。大醜這才清醒,果然一股糊味撲來。大醜慌忙“搶救”一時間,手忙腳亂的。
一會兒,春涵出來瞭,穿一套運動服,臉上又恢復瞭正經模樣。梳洗已畢,她來到大醜跟前,大醜隻覺香風吹來。這香味與小君、小雅、小聰、倩輝諸女都不相同,是淡淡的,令人舒服的,又叫人難忘的。
“牛大哥,我來幫你做飯吧?”
春涵說。
“不用瞭,我一個人忙得過來。你去跑步吧。”
大醜回頭笑笑。
“好吧,那我去跑步瞭。大不瞭,我給你多加點房租,算是夥食費。”
春涵認真地說。
“你放心好瞭,我從不做賠本的生意。”
大醜開起玩笑。
“你可不準黑我。要黑我的話,我找我舅舅來給我評理。”
沒等大醜說話,她聲音放低,問道:“牛大哥,我的身子好看嗎?”
明亮的目光望著大醜,期待中透著一點羞澀。
大醜呆瞭呆,咽瞭兩口唾沫,囁嚅地答:“好……好看,好看極瞭。要能天天看到就好瞭。”
春涵臉上露出驕傲的笑容。
大醜又說:“你男友可幸福死瞭,能經常看你。”
春涵一擺手,眨眨眼,不悅地說:“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可沒看過我的身子呢。還是你有眼福,我頭一回讓男人看到那副樣子。”
說到這兒,她轉過身,低下頭,一副羞不可抑的模樣。
大醜瞅瞅她,心說,你天不怕,地不怕的,也會害羞嗎?想到自己有眼福看到她性感的模樣,而別人都無此艷福,不禁大為得意。
春涵發現他這德性,哼瞭一聲,說道:“你別高興得太早瞭,你看瞭我的身子,可不能白看。”
大醜笑瞭笑,心說,難道你還要以身相許不成?那樣我倒求之不得。
春涵瞪他一眼,說道:“別想得那麼美,我可不會以身相許。凡占過我便宜的男人,我都會跟他算帳的。”
春涵的眼光很是尖利,大醜不由得顫抖瞭一下,急忙說:“我可沒占你便宜呀。”
春涵見他如此害怕,輕聲笑瞭,哼著小曲,出門去瞭,一副得勝者的姿態。
大醜望著她的背影,倒吸一口氣。心說,這丫頭一瞪眼,倒真厲害。我都有點緊張瞭,好象她是母老虎似的。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可我為什麼顫抖呢?我也沒占過她便宜呀,難道看一眼睡衣也算嗎?那怎麼能怪我,是你自己送到眼前的。啊喲不好,她會武功的,她會不會因為我看瞭她而大怒,要挖我的眼睛?
想到此,大醜笑瞭。這又不是武俠小說,哪有那麼多的暴力事件呀,她隻是跟自己鬧著玩罷瞭,瞧自己這個認真勁兒。一個大老爺們還會怕一個黃毛丫頭,傳出去,還不讓人傢笑掉大牙。
大醜把飯菜擺好,等著春涵。過瞭好久,春涵才回來。她去洗臉去瞭,大醜特地到門外瞅瞅。春涵從衛生間出來,一邊擦臉,一邊說:“看什麼呢,今天後邊沒有尾巴。”
大醜微笑著,進屋關門。
兩人坐下,春涵見桌上擺著兩個菜,香氣撲鼻,拿筷子夾一口嘗嘗,忍不住誇道:“牛大哥,你做菜很有味道呀。不比小聰妹妹差呀。”
大醜被誇,心裡很受用,謙虛地說:“我哪會做飯呢,能吃就不錯瞭。”
春涵一邊吃著,一邊又說:“找老公還得找你這樣的,起碼不用做飯瞭。”
說著臉現笑容,這笑容自然光彩照人。
大醜看著自己的飯菜一口一口進入美女的紅唇,說不出的高興,說道:“你找老公,當然不用做飯。你這樣的美女,做飯太可惜瞭。”
春涵說:“我做飯味道總是不好,這方面就是沒天賦呀,怎麼學都不成。”
大醜解釋道:“你命好,天生就是吃現成的命。”
春涵說:“要是總能吃現成的,我可樂意。不知道哪裡有這好地方?”
大醜笑瞇瞇地瞅著春涵,說:“你要願意的話,牛大哥一輩子做飯給你吃,不收你夥食費。”
春涵一聽,輕聲笑瞭,說道:“好呀,這好事打著燈籠都難找。我要是真無傢可歸瞭,就到你這兒,到你傢吃白飯。到時,你可別嫌我才行。”
大醜作出很榮幸的表情,說道:“盡管來。不過隻限於你一人。”
春涵白他一眼,說:“不是我一人,難道還能拖傢帶口的嗎?隻怕到時,你不說什麼,你老婆也得把我趕出去。”
大醜拍拍胸脯,慨然道:“她要趕你出去的話,我就不要她。”
春涵很鄭重地說:“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可不準反悔。男子漢說話算話。”
大醜也正經起來,說:“你不信嗎?咱們拉勾。”
春涵伸出纖指,兩人真的拉勾瞭,好象這是真事似的。這一拉勾,大醜倒有點舍不得放開她的手指瞭。大醜隻覺她手指又滑又嫩,他真想拉過來滿滿地親一口。
出於禮貌,大醜隻好戀戀不舍地收回手指。他的臉暴露瞭他的思想,春涵是個聰明人,大致也能猜出他的想法。她沒有惱,相反,她覺得這男人是值得人同情的。
要錢沒有,要本事沒有,模樣又差,想必在泡妞方面摔過不少跟頭。雖說小聰對他好像有意思,但人傢真願嫁給他嗎?這不好說。聽說他女朋友不錯,如果關系好,為什麼不常在一塊兒?女朋友這東西,可不好說。連結婚都隨時可以離呢,何況是戀人。
大醜想到這樣的美女,將來不一定嫁誰,不由皺瞭皺眉,說道:“春涵,不知以後哪個男人有福氣娶你?”
春涵一笑,說:“娶我,可不一定是福氣。我不會做飯,脾氣也不好,他總得讓著我才行。娶我的人,可能得不到幸福。真怕沒有人肯要我。”
大醜脫口而出:“如果你沒人要,我就要你吧。”
此言出口,立刻後悔。她剛剛搬來,自己跟她不是太熟,怎麼說這話?她會不會生氣?這麼想著,他直視春涵的臉。
春涵沒有生氣,她揚瞭揚雙眉,親切地說:“謝謝你牛大哥,我會記住你的話的。如果我真的沒人要瞭,而你那時又沒有老婆,你不嫌棄我的話,我給你當老婆。”
說著,明眸含笑,註視著大醜。
這話無異於仙樂一般,大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他自己也知道,這話是開開玩笑的,未必是真。但聽來那麼順耳,令人神清氣爽,如遊仙境。
大醜呆呆地望著她,說不出話來。春涵說:“我都表態瞭,怎麼,你不同意嗎?連你都不肯要我嗎?”
大醜立刻回應:“要要要,我怎麼能放過你呢。”
兩人對望一下,都笑瞭起來。這個玩笑令客廳的氣氛活躍起來,兩人的關系似乎又拉近一點。大醜心說,以你的條件,怎麼會沒人要?隻要你想嫁,整個哈爾濱的男人,都象發瘋的野獸般撲過來,輪也輪不到我。不過,從這仙子嘴裡說出這種話,我牛大醜也知足瞭。
吃完飯,兩人坐在沙發上喝水。
大醜拿起報紙來看。自從聽說春涵妹妹欣賞事業型的男人,大醜每天都要看報,想找條門路,幹點事業出來,讓她另眼相看。一連看瞭多日,也沒有什麼眉目。去搞技術,自己什麼都不會,現學似乎也來不及,再說,來錢未必快;去做買賣嗎?是個好主意,可自己一點經商的經驗都沒有,冒然行事,還不賠得老底朝天才怪。結果是每回放下報紙,都會嘆息幾聲。今天也不例外。
春涵聽到他的嘆息,便問怎麼瞭。大醜也不瞞她,說:“我不想長期當保安瞭,想自己幹點事業,可不知幹點什麼好。我什麼都不會,學歷也沒有。”
春涵一聽,興趣上來瞭,兩眼生輝,說道:“牛大哥,這事急不來。幹什麼事業必須得選準才行,男怕選錯行。這事不急,我幫你留意著。”
大醜見她高興,自己也痛快。突然,他眼前靈光一閃,有個想法:為什麼不跟她一塊幹呢?拉她入夥,兩人攜手,一起打天下。成功,當然更好;如果不成的話,兩人便可長期相處,自己機會多多。隻要能在一起,即使把我的錢賠光,我也願意。再說,隻要小心經營,精心管理,開一個小店,總不會傾傢蕩產的。
這個計劃一出爐,大醜暗暗高興。春涵見他臉露喜色,隻道是自己的話有瞭作用,哪知他心裡另有“陰謀”時間差不多時,該去上班瞭。大醜與春涵穿戴好,要走時,大醜忍不住問:“怎麼不見你的保鏢來?”
大醜瞅瞅安靜的門。
一提到那位,春涵臉色變冷,說道:“他以後都不會來瞭。我讓他別來。”
大醜一聽,也不多問,自己沒理由打聽人傢的私事。不過,春涵與那位鬧矛盾,他暗暗竊喜。他倒不是想到自己有瞭多少機會,而是自己可以多一些時間陪她瞭。這是好事。
大醜與春涵並肩出門,別人當然不會當成情侶,大傢都長著眼睛,都覺得不相配。大醜可不管這些,隻要美人在旁,便是人生的極樂。他望著行人們投來的驚訝的目光,不但不自卑,反而昂首挺胸,拿出平時所沒有的精神狀態來。他要讓人們看看,醜男也可以與美女站在一塊的,雖然她不是我老婆。
兩人是走著去服裝城的,這一路,無數的目光射來。在大街上,出現如此美人,當然會眾人囑目。春涵走著,恐怕比市長走上街頭,得到的註目率還高呢。
再說,旁邊還有醜男相伴,更是有趣。好多人臉上露出笑容來,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春涵習以為常,不說一句話,象在單位的模樣,高傲、嚴肅、冷艷,旁若無人的走動,和在傢時跟大醜開玩笑的那個她判若兩人。令大醜欣慰的是,春涵偶爾望自己時,目光倒有瞭熱氣。這不是愛情,這是禮貌,大醜是明白的,但他已經滿足瞭。想到進服裝城時,一定會有一場不小的轟動,自己一定會成為焦點人物,自己的名字會和鐵仙子連在一起。想到這兒,大醜差點笑出聲來。
這是個平常的早晨,陽光斜射,行人如蟻,樹木吐著清新的氣息,樓群高高低低、錯錯落落,無聲地表現著城市文明。
這是個平常的早晨,但在大醜的心中,它是非常的,是他來哈以來所經歷的最好的一個早晨。自己的人生此後必將具有更豐富的內容,更深刻的意義。
這是一定的。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