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的自白》

(23) 我与征信社的侦探摄影师(上)
小說作者:朱莞葶 · 章節字數:114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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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巴裡島返回臺北那天,心情壞極瞭。原因當然是與“大老板”偉陽分離,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而前往登巴薩機場途中,我倆沉默無語、充滿離情別緒的悵惘,更是令我難受;臨下車時,幾乎連腿子都提不起來。

    我喉頭梗噎,眼中熱淚欲滴,還是偉陽溫柔拍拍我肩膀、在我耳邊說他永遠記得這幾天,我對他感情的真摯、及所帶給他的快樂;使我內心的空虛多少獲得一些彌補,才打起精神下車。但我堅持沒讓他陪伴進入機場大廈,因為不想再度面對登機前的依依不舍,而他也答應瞭,隻看我隨著推車送行李的工人走進大廳、消失在人群中還一直不斷揮手┅┅

    “別瞭,我的愛!┅┅”心中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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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在櫃臺劃座位時,不小心隨身行李撞到一位金發、高個兒男人的腳,我抬頭正要道歉,就覺得他有點面熟;摘下墨鏡、再定睛一瞧,發現他正是好些天來,在 裡霧佈村小街上漫步、及偉陽帶我去的兩三個觀光景點,偶然遇見好幾次的攝影師呢!

    “對瞭、對瞭,我在霧佈,看見過你幾次!┅”“還有海神廟┅”他也興高采烈回應。大概,同是巴裡島的觀光客,就會很容易彼此註意、留下印象吧。原來他與我搭乘同一班飛機,先到臺北呆個五、六天,再轉往日本。更巧的是,飛臺北這程,我們兩人在商務艙,居然劃在相鄰的座位!

    知道有伴同行、不致感到寂寞而十分開心。兩人邊聊、邊相偕登機;在外人眼中,我們就象“一對情侶”,剛由名勝海島渡完假、要回傢似的。

    飛機上,我們一面啜酒、一面繼續聊,談得十分投緣,頗有一見如故之感。他叫“德瑞克”,是傢藝術雜志社的職業攝影師。他告訴我,這回前來 裡拍攝當地風光與民俗工藝,自認相當有收獲;於是我好奇地問∶

    “那你對 裡文化一定很有研究吧?┅象我,就特別喜歡他們的雕刻耶!”

    “對, 裡的木雕、石雕都很精彩,但我最喜愛的,是他們的音樂。”

    “我也是呀!尤其,甘美蘭音樂好好聽喔!可惜你,沒辦法拍攝音樂┅┅”

    “所以隻好錄音錄下來,供自己欣賞享受┅┅”德瑞克笑著說。

    “我好羨慕你唷~!┅那,可不可以讓我聽一下呢?”我也笑著要求他。

    “當然可以!”德瑞克由外套口袋裡取出數據錄音機、幫我戴上塞進耳洞的小耳機,播出一段他在東巴裡島收集的甘美蘭樂。我一聽,立刻如癡如醉,眼睛都閉瞭起來、享受那種教人心怡神往的感覺┅┅

    藍天白雲下,深邃的海洋滾起一條條銀煉般的浪波、輕拍岸邊;我彷佛見到自己,在棕櫚樹、椰子樹婆娑搖曳的沙灘上,整個身體蠕進偉陽的懷中徘徊留連;承受他堅硬的肉棒隨著海濤的節奏,在我的陰道裡抽、插、抽、插。讓我不斷呻吟、嗚咽出宛如甘美蘭旋律的樂聲┅┅(快樂的樂?!)

    每當我讓他由“後面”插入、上瞭高潮,就迅速翻身、四肢像蛇般緊緊纏住偉陽,不讓他須於稍離開。一面在他溫存的環抱中陶醉,同時心裡一遍遍喊著∶“┅愛我,愛我吧!┅偉陽、偉陽寶貝!┅永遠愛我,別離開我!┅”

    想到這檔子事,肚子都禁不住發酸、得上廁所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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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廁所回到座位上,心裡希望德瑞克一直沒註意到我起先手上載著、現在已脫下的鉆戒。他起身讓我座進位子,然後,從頭頂行李架取瞭個小包包、掏出一張音樂CD碟,說要送我∶

    “是傳統的甘美蘭,你一定知道,和現在的 裡流行樂完全不同。┅┅”

    “當然知道。噯!你┅真的送我這張CD啊?┅”我已經高興接下瞭它。

    “恩!在庫塔買瞭幾張相同的、當禮物送人。”他點頭道。

    “啊~,你還去瞭庫塔?那兒不全都是觀光客嗎,多無聊嘛!”我反問。

    “沒錯,可我去那兒,不是為攝影,而是消遣、輕松一下嘛!”

    “哦~,能告訴我┅什麼消遣?┅才能讓你輕松呢?”大膽起來,追問他。

    德瑞克曖昧地笑笑、想瞭想,才靠近我耳邊說∶“找┅女人玩嘛!”

    “哎喲~!連這種話都說出口瞭!”心中幾乎嘆出聲,卻暗地興奮著。

    我扭瞭扭肩膀,象沒辦法接受他這麼直接而露骨的表白。但口裡想說的話,卻咽在喉中;隻輕輕嗔道∶“哦~!┅這┅你就不必再講下去瞭!┅”

    “噯~!外出遠門嘛,不管單身、還是有傢,不管是出差、或渡假旅遊的;人總難免需要放松一下、找些新奇樂子;尤其獨自旅行,想找個伴、享受片刻,也可說人之常情呀!┅不是嗎,金柏莉?┅┅”

    “天哪!┅他,他簡直全都說瞭出來∶把我最不能為人知的、心裡的秘密,全都點明瞭!┅那他究竟看到、還是沒看到我戴瞭結婚戒指?知道、還是不知道我特意在廁所裡將它取瞭下來、假裝我仍然“未婚”呢?┅┅

    “天哪!怎麼辦?┅如果真要討論這種事,我怎麼回應呢?┅┅顯然他已經見到我和偉陽在海神廟公園裡相倚相偎,知道我是個在旅行中,有男人陪的女人。如果我真的是單身,當然沒問題;可我卻是個已結瞭婚、有丈夫的女人;這,問題才大呀!┅┅

    “尤其,他話中的含意,暗示、明指我雖已有傢,卻單獨渡假,有臨時男伴,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而且還跟他一樣“找些新奇樂子”的話,豈不更表明我們兩個也是可以“一拍即合”的嗎?┅┅

    “那,如果我真的跟他有泄、發生瞭肉體關系,難道他仍會這樣認為我、和我“亂交”的行為也是人之常情嗎?┅┅可是他┅┅長得那麼英俊,又好有藝術氣質,讓我忍不住心動┅┅

    “不,不!┅我腦子已經愈想愈糊塗,也愈來愈不能理智瞭!┅┅”

    “那,那你的意思是?┅”不知怎的,我話迸出口、又隻問半句。

    “意思是說,即使獨自旅行的人,有時也需要個伴,對不?就象現在┅┅”德瑞克的手很自然撫上瞭我左手背,輕拍著問。

    “呃┅┅”我緊張得急忙低頭看手,抽開它。輕嘆一聲∶“不!┅”

    “咦~金柏莉?”他也低頭一看,立即詫異問道∶“你┅原來戴著的┅戒指呢?┅是不是┅忘在廁所裡瞭?┅”

    我腦中轟然一聲巨響∶“┅完瞭!他全知道瞭!”驚慌地直搖頭、忙解釋∶“沒┅沒有,我隻是┅取下來,在廁所┅小便完洗手┅時候┅”語無倫次的。

    “喔┅那就好!┅”德瑞克松口氣說;但又立刻傾身附到我耳邊,繼續道∶“金柏莉,你知道嗎?┅其實,你根本沒有必要上廁所、取下鉆戒啊!。你是個非常有吸引力的女人┅┅見到你,我就興奮得好想要你瞭!┅┅”

    說到這,德瑞克完全不管我的反應,嘴唇觸上我耳瓣、輕輕噬咬,舌頭還在我耳垂後面舔,令我剎時全身打抖、迸出被壓抑的∶

    “啊~!┅嘶┅┅”聽在自己耳中,聲音好大,使我羞得無地自容!

    幸好這時候,沒幾個乘客的機艙裡,燈光暗瞭下來,空服員走過、遞發耳機,給乘客觀賞座前小螢幕的電影;德瑞克的唇才離開我耳邊,抬頭對她笑笑說∶“麻煩給我們加張毯子,行嗎?┅她有點兒冷┅”說時,手還觸在我的臂上。

    空服員點著頭∶“馬上就來。”離開之後,我朝旁縮身躲避他的手、嗔道∶“哎呀~!請你┅別這樣子┅多難看嘛!┅”可是德瑞克仍然帶笑著問我∶

    “你猜她知不知道┅我們是情侶?┅”

    “天哪!你┅怎麼這樣大膽?┅”不敢往下想,屁股卻在位子裡挪。

    空服員走來,禮貌地說∶“這是您要的毛毯,張太太!”而我道謝、接下時,唯一的希望,就是沒人看見我早已羞得無地自容、通紅到耳根的臉!┅┅

    我每次搭飛機、乘頭等艙或商務艙,坐沒坐好,討厭的的空服員就逐一詢問乘客姓名,這回也不例外;原先她以中文問、我答,德瑞克聽不懂,也就算瞭;可現在,她卻當他的面、用英語稱呼我張太太,教我如何自處、臉往那兒放?!

    我心亂到極點,生怕德瑞克會不知趣、仍然在我的稱呼上作文章,隻有盡力維持默不作聲;任由他傾過身、把毛毯蓋到我的胸口,然後像照顧孩子般、一手輕移、往我肚子上抹抹平、壓瞭壓。

    雖然我緊閉著眼,抿夾雙唇,可是肚子卻受不瞭男人手掌的輕撫、也是輕浮的動作,而剎時趐趐麻麻、好酸好癢瞭!

    “噢~!┅”迸出更輕的嘆聲,被德瑞克當成我的應允。他稍稍掀開毛毯,手伸進來、開始撫摸我的胸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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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他┅他怎麼對我如此放肆?┅怎麼如此敢作敢為!?┅難道他已經把我看成是什麼┅什麼下賤、好浪蕩的女人!?┅難道我的行徑不夠端莊、不夠高貴,才使他有這種非份想法!?┅┅不,我怎麼可以?!怎麼能任由他┅如入無人之境、在乳房上大肆魔爪之虐呢!?┅┅”

    但是德瑞克指頭長長的手、活動靈巧的手,在我的胸口盤還、遊走;一會兒揉擠我微凸的小乳,一會兒隔著薄衫和胸罩、拈弄底下已經發硬起立的奶頭尖;甚至陣陣 捏、輕輕拉扯┅┅

    “啊!┅嘶~~!!┅┅啊!┅”我強忍猛吸大氣的喘聲,但是抑不住。

    我隻有用力拱縮肩頭,彷佛把整個胸部凹下去,躲避他的手。可是卻忍不住被撫摸的刺激,全身泛起強烈的性反應,陷在座椅裡不停地顫抖、蠕動;而且把兩隻腳伸得直直,並攏、緊夾、相互搓磨,連屁股也一左、一右微微扭著;同時清楚感覺胯間的潤濕、和小腹底下的酸脹┅┅

    毛毯下,我本想抓住他、拒絕他魔爪撫摸的手,但不知怎的,竟變成扶助它、幫忙他揉弄乳房的動作;還帶領它在這隻奶上揉揉、又移到另一隻奶上抓捏,好象很熟悉做這種事的樣子。

    “張太太,你的反應┅滿強烈喔!┅”德瑞克附在我耳邊評論。

    “不,求求你┅別說┅這種話好不好?!┅人傢┅”我壓抑著想回應他。但又說不下去,隻咬住嘴唇,輕輕嬌嗔般、哼出好細好細的聲音。同時心想∶

    “他┅也未免┅太過份瞭!┅好象我身體被男人一巾,就必須有┅性反應;還要讓他評判┅強不強烈!?┅┅他┅究竟把我看成什麼女人瞭!?┅口口聲聲說空服員會以為我們是“情侶”,但實際作為,卻是把人傢當成┅性玩物┅評頭論足!┅還故意喊人傢張太太┅哎喲啊~!!┅天哪,他竟得寸進尺,居然揉到人傢┅腰上瞭!┅”

    被那張大手掌從腰部按到小腹,旋轉、旋轉的揉弄;我終於再也耐不住瞭,肚子朝上一挺、一挺,湊合它;膝頭一分、一合,將大腿微微打開、並攏夾緊、又再打開,等東西進去;像渴望夾住什麼似的┅┅

    我放掉抓扯他魔爪的手,全身緊張地拉著他粗壯的臂膀、把上身偎貼過去,頭靠在他肩上,沉重地喘息┅┅

    “把腰扣松開,讓我的手┅進去┅”德瑞克輕聲命令道。

    那種語氣,使我微微反感,故意問∶“為什麼┅人傢得聽你的?┅”

    心裡更不服地質疑∶“你┅又不是我的男友、不是我的情人。┅你,憑什麼命令人傢!?┅如果你真認為我們是一對情侶,那┅那就來親我、吻我呀!”

    “因為你┅需要呀!來,讓我吻吻你┅”德瑞克歪頭、湊上我耳邊。

    一開始,我必須表示拒絕,還故意躲開臉頰,讓他追趕著、伸出的舌尖幾乎觸到耳垂,卻隻沾上耳環的邊緣;引得我愚蠢地以為自己勝利瞭而笑。但他不屈不撓繼續追趕,舔到耳垂、舌尖勾進耳垂背後時,我終於再也忍不住┅┅

    將頭歪瞭過去,接受他灼熱的唇吻回臉頰。然後輕聲嗯瞭嗯、緩緩扭著頸子正對他,兩眼閉上、等待“情侶”的一吻。┅┅

    他呼出火燙氣息,撲在我的鼻頭、唇邊,使我尚未被吻著,就感覺己經象是他的女友、熱戀中的情人;在夜間飛行的機艙裡,不顧別人是否瞧見,卿卿我我、盡情溫存瞭!

    其實,我們究竟是不是“情侶”?┅┅也管不瞭那麼多瞭!

    德瑞克的唇在我唇上盤還、廝磨,吮吸、輕咬;我的心欲被撩起,主動張嘴迎接他的舌頭探入、含住猛吸;相互纏繞一陣之後,他將我舌頭強烈扯吸、進入嘴裡、輕輕噬咬;直到我受不瞭、哼出聲來,才放松。

    舌頭得到自由,我又主動舔他的唇、和已經長出胡須渣的下巴。他嘆著∶

    “啊,你┅真熱情、真可愛!┅”

    他的話令我愈加瘋狂、癡醉,再度打開嘴,任他舌頭插入、一進一出地抽送。同時將手縮回到毛毯底下、狼狽掙紮著,把自己窄裙的腰扣松解、拉開煉拉;焦急等待德瑞克的“魔手”再度伸入,予我快慰┅┅

    德瑞克熱呼呼的手掌擠進松瞭的裙腰,手心撫在我裹著褲襪和三角褲、因為坐躺姿勢而略微凸圓的肚腩上,以繞圈兒的方式輕揉、緩搓,張開的手指、不時壓按小腹;指尖觸到腿根與肚子銜接的凹處,使我騷癢難安,兩腿開始自動一分、一夾。

    現在,我腿子終終夾到瞭東西,會動的、充滿“侵略性”的東西!

    腦子逐漸渾沌、思路開始紊亂;想到自己身體無恥的動作,一方面覺得羞愧無比,另方面倍感刺激、而焦急盼望獲得解脫。

    “噢~,伸進去、伸進三角褲裡,直接摸我的肉吧!┅”心中嘶喊起來。

    德瑞克的手就象聽見我的請求,繃開三角褲的松緊腰、擠進我小腹上、指頭探入已經盡濕的恥縫中,搓擦、拈弄┅┅

    “啊~~噢鳴!┅天~哪!!┅┅”抿嘴哼出心裡的話,下體不斷蠕動┅┅

    顫抖。一陣一陣、一波一波的刺激,直透全身;令我忍不住發狂、要把自己兩腿都抬起來、打開,好讓手指插入洞穴、進出、進出┅┅

    可是在飛機座位上,怎麼能這樣作呢?┅我隻能幻想、幻想自己是那種樣子,被男人的手指抽插洞穴;幻想自己一聲聲喊叫∶“手指┅ 我! 我嘛!┅”

    幻想自己像海潮一樣起伏蕩漾,似大地震搖、江河翻騰;直到洪流渲泄如註、泛濫成災,在毀滅中一敗塗地┅┅

    搖曳、騰飛、晃蕩、震撼┅┅顫抖、顫抖~~高潮來┅來瞭!┅來~瞭!!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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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這不是幻想,是真實的┅┅

    搖曳、騰飛、晃蕩、震撼┅顫抖、顫抖┅┅

    是飛機在夜空裡的顛跛、震撼、顫抖┅┅

    是令我心悸、害怕,無比徨恐的飛行不安、也是旅人的深沉惡夢∶死亡陰影的聲明,從昏暗機艙的擴音器傳出∶

    “各位乘客請系好安全帶┅┅我們飛行中遭遇氣流不穩定┅┅”

    不!┅不是氣流!!┅┅是飛機在顫抖!┅┅

    “啊~~!!┅┅”乘客同聲呼出。整個機艙上下彈抖、左右震搖。

    所有的性感、高潮剎時化為烏有,迅速被極度恐懼所掩蓋。從被搖醒而張惶的旅客口中迸出失魂的驚叫與尖呼,響澈狹小的飛行器內部;不停止、不休歇,迷漫成加倍強烈的恐懼,使我緊緊抓住身旁人的手臂、指甲深深嵌入似乎也僵硬的肌肉┅┅

    “不~~!我┅害怕、好┅害怕┅┅死!┅┅”央求似的嘶喊。

    德瑞克的手已經不在我的腿子間,而是捂著、護著我抓他手臂的手。但是他並沒有回應我,眼睛向前直 、嘴巴抿得緊緊、像專註聆聽消息般┅┅

    “旅客們註意,飛行器將有更大的顛跛┅但是請大傢放心,我們仍然OK、不會有事。┅拜托┅空服員再巡視一次每位所系的安全帶┅┅”

    這是我有生以來最恐佈的經驗。“不、我不要┅我不要死!┅┅”

    我問德瑞克∶“我們┅我們會┅死嗎?┅”顫抖的聲淹沒在飛機顫抖聲中。

    他搖頭,抿住嘴巴說話般∶“┅可是聽聲音很嚴重的樣子┅┅”額頭冒汗。害我也全身直冒冷汗。感覺整個人象被吊在高空、不知何時即將跌入無底深淵;幾乎立刻就會虛脫、昏迷在極度恐懼之中;就不須面對沒有膽量面對的毀滅過程、和悲慘的痛苦┅但是,仍祈禱如一線纖絲所掛住的希望、希望自己不會死┅┅

    會奇跡般活下來┅┅

    祈禱,在心裡哭訴般地祈禱、祈禱 準許我活下去∶

    “老天幫我、救我!┅不要讓我死!┅您要我作什麼、永遠不再作什麼┅┅我都答應、都作到!┅隻要讓我活┅┅給我這條命活下去┅┅我發誓┅永遠遵守婦道,愛丈夫!┅┅永遠不再跟別人、男人偷情!┅┅

    “老天求求你┅您!┅我,求你不要┅這樣子┅懲罰我┅紅杏出墻、偷人的行為,饒過我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嘛!!┅┅?┅

    “我┅以後真的┅不敢,真的永遠┅再也不敢┅┅隨便跟男人上床瞭!┅我發誓、發誓會作、也要作好妻子瞭嘛!┅┅”

    “哎~~呀!!┅救命┅┅!!”喊不出聲的驚叫發自胸中、堵在口裡┅┅

    飛機急速歪向一邊、往下掉。所有的人同時驚叫┅┅

    “不~!!┅┅上帝~~┅┅”

    擴音器傳出機長嚴肅的聲音∶“┅各位旅客,請抓緊┅我們會起來的┅┅”

    但是機長口氣的緊張、和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掙紮,卻把我禁不住的尿水都引出來瞭!濕在三角褲裡、裙子底下┅┅“啊┅┅啊!!┅┅救我、救救我!”

    我側身偎在德瑞克懷中、兩手不知怎麼攀地緊緊攀住他。

    喊著∶“對不起!┅┅對不起┅┅”心中喊著∶“┅我後悔、懺悔瞭!┅”

    “我懺悔┅已經懺悔所作的一切、一切罪惡瞭嘛!┅”可是尿,還是流著、淋濕我兩條腿子┅┅眼淚也在流、淋下面頰┅┅感覺德瑞克緊緊將我肩頭摟住、手指用力捏我手臂┅┅

    成瞭我面臨死亡時,最大、也是唯一的安慰┅┅

    飛機仍在飄搖、震蕩,持久不歇;而恐懼達到極端、疲憊至極,隻有認命、無奈般接受,接受自己一生罪惡的報應∶可憐死於屍骨斷裂、血肉橫飛的非命。而唯一能在最後、魂魄離開軀體前剎那的知覺,就隻有德瑞克,隻有我同命鴛鴦、共赴黃泉的伴侶瞭┅┅

    我拼命地吻他、緊抓、緊摟抱住他┅┅他的唇既寒又熱,他的身軀既堅強也極脆弱,象我的一樣,都將粉碎在宇宙中、大海裡┅┅

    死亡,原來是這麼令人受不瞭,卻都要面對、無一幸免的事┅┅

    飛機一直往下搖墜、搖墜┅┅

    我的尿已經流光瞭┅┅

    在德瑞克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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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萬幸!

    飛機沒有栽。我的祈禱見效瞭!

    它搖搖欲墜、卻掙紮著,最後於夜晚九時馀緊急降落在菲律賓馬尼拉的國際機場。全機乘客歡呼、為生還喜極而泣。與身旁的人緊緊擁抱、慶賀重生;其他的事、發生的過程,都不再重要。

    盡管後來才知道是駕駛艙內操作電路問題,導致飛行困難、才必須迫降的。但對我而言,這也不重要瞭!我呆若木雞、在急救人員 機料理、指引下機時,緊抓住德瑞克手臂,隨眾人進入機場大廈的特定區域、接受檢查、詢問;才發現自己裙後盡濕的窘相不堪┅┅

    在航空公司無代表駐機場的狀況下[和臺灣斷航後,華航飛機禁降菲律賓],旅客與機場人員的交涉,陷入一片混亂;人人焦急、無心等待而吵雜、嚷嚷;更顯出旅遊的終極夢魘┅┅

    此時對旅客而言,最重要的,當然是與目的地的親友連絡。由於被告知無法轉乘其他飛機前往臺北,所有的人都得在馬尼拉機場呆一晚,次日早晨如果飛機能修好、才能繼續未完的旅程。

    但這個,也變成一大問題∶持臺灣護照的,不能住宿旅館,隻有其他國傢的公民有可以落腳過夜之處。怒不可遏的臺灣旅客大聲抗議,卻換來更遭受歧視的對待∶說他們被允許在機場裡呆一夜,已經算夠好的瞭!

    “身為中華民國公民┅就這麼慘!┅┅”幾個用臺語互相感嘆。

    “以後誰還敢乘華航!?┅”“長榮嘛不也一樣!?”

    “幹,他媽的!┅難怪老廣叫他們呂宋仔┅”

    “┅王八啦!┅根本是賓鬼子┅”

    而我和德瑞克、及其他能享受好待遇的,則被引到一處有電話可打的地方。也終於排隊輪到使用國際電話,直撥臺北、告訴婆婆傢中我人還在馬尼拉的事。然後,機場服務員來為我們一個個填寫姓名、查證件、安排住宿┅┅還告訴我們因為不能取出托運的行李,會特派機場警衛、伴同需要購買過夜用品的前往免稅商店。

    “恩,這還差不多!┅”有人肯定他們的“待客之道”。

    我摸摸身後,裙子倒是乾瞭;但也決定去買些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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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這所謂“過境”旅館,不過是個警衛森嚴、限制人員出入的,象公傢辦的招待所罷瞭;毫無一般觀光飯店設施,也談不上任何氣派的地方。唯一還算像樣的,是打掃得幹幹凈凈、有很多服務員工在那兒穿 、忙碌,和四處可見的警衛;大概是應對這個國傢經常會突發的不安事件吧!?

    我們每個人都掛上名牌,在櫃臺等侯分配房間。結果,理所當然地被分到和德瑞克同一間;也就是這個夜,將跟他同床渡過。而我們倆相互一笑、偎在一起,他手臂環住我的腰時,我還輕輕扭瞭下屁股,彼此傳達意思就更明白瞭。

    拿鑰匙進房間時,我已經覺得象跟男友“幽會”般的心情∶滿懷期待、無比亢進。把幾個鐘頭來的驚心動魄放諸腦後、飛機在空中飄搖時的“誓言”也忘得一乾二凈。隻想著跟德瑞克在床上可能會玩的“新奇樂子”┅┅

    立刻開心不已、四下檢視房間,壓壓大床,然後跑到窗邊眺望┅┅

    而窗外,馬尼拉機場邊的夜燈閃爍,透過玻璃窗不時傳來的警車聲、救護車聲,強烈顯示出菲律賓社會的動蕩不安;與巴裡島的寧靜、安祥成為鮮明對比。更是我意外得不能再意外、來到這國傢的深刻印象。

    不過,這又有什麼重要呢?

    我,將要與旅遊中第十個男人發生肉體關系,才是我最響往、最關註的事;也因聯想到“十全十美”這句成語┅┅

    而開心、裂嘴笑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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