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啥都沒幹,都是二高麗他們幹的,我就在旁邊看著來地……”
這小子叫王朋,是四海工程公司的小職員,今年隻有十七歲,日中沒畢業就出來混社會瞭,傢就在縣城裡,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工人,也不咋就養瞭這麼個沒出息的孩子。
“四海工程公司的?那你們門口咋掛的是昌隆集團的牌子?”
湯建成問道。
“昌隆公司的活兒,包給俺們單位瞭,俺們專業幹動遷的……”
湯建成樂瞭道:“就你們,還他媽專業的,說說吧,二高麗是誰,你們昨晚都幹啥瞭,你幹啥瞭,從頭開始說,落一個字兒,你就死定瞭,明白不?”
“明白明白!大哥啊不大叔,再給我根煙抽,一宿沒睡覺瞭,困啊!”
湯建成點點頭,旁邊的協警又給他點瞭支煙。王朋吸瞭口煙說道:“二高麗是俺們這個動遷隊的隊長,就是高個黃色頭發那個,脖子上一條金鏈子的,俺們都聽他的,管他叫二哥。昨兒晚上大傢夥兒都喝點酒,二高麗就說旁邊那傢有個姑娘長得不錯,叫小四兒他們去他傢,把姑娘叫出來……”
“你去沒去?怎麼叫的?說慢點!”
湯建成看王壯記錄有些跟不上,就打斷一下。
“……小四兒和陳衛他們幾個去的,我沒去,我喝多瞭躺在床上瞭,不一會兒他們就把一個姑娘拉扯進來瞭,完瞭那姑娘就哭就鬧,二高麗說這姑娘是個傻子,隨便玩,沒事兒,就讓小四兒和陳衛兩個給那小姑娘褲子衣服都扒光瞭,就按在桌子上給強殲瞭……”
湯建成皺著眉頭問道:“這期間你幹啥瞭?”
“我,我就在後面的床上躺著……”
“扯蛋,就那麼大點個鐵皮房子,他們幾個把姑娘按在桌子上禍害,你就躺得住?我告訴你,你說的要是跟別人的對不上,那你等著!”
湯建成用手指墩著桌面說道。
“……後來我也起來瞭,小四兒叫我上,他剛上完,我嫌乎埋汰就沒上……”
“真的沒上?你小子不說實話是不是?”
湯建成一拍桌子喝道。
王朋哆嗦一下,低下頭,喏喏道:“我就,我就在她嘴裡射瞭……”
“啥玩意?你射姑娘嘴裡瞭?大點聲,說詳細點兒!”
湯建成有些不耐煩瞭。
“呃,就是,就是他們都幹瞭一遍瞭,我看下面都是埋汰的往下流,淌得滿腿都是,都下不去腳瞭,我就上她前面,她還笑著,我就搥她嘴裡瞭,她不幹,小四兒幫我按著,我就使勁搥啊搥的,就射裡面瞭……”
王壯有些聽不下去瞭,以前也辦過強殲的案子,可是,聽著王朋這小孩的講述,他不知道為什麼,火氣大的不得瞭,他強忍著,他不是主審,不好隨便插嘴的。
湯建成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他點頭道:“行,你小子還算說瞭實話,還有,姑娘他爸叫你們打瞭,啥前兒的事兒?”
“那是今兒一早瞭,姑娘就在我們屋裡睡瞭,我們也都睡瞭,她爸就來砸門,二高麗出去的,一拳給他眼睛打出血瞭,小四兒、陳衛還有李建國,我,我也出去瞭,我就踹瞭一腳,後來,我們把那姑娘推出去瞭,我還給她披上瞭衣服……”
審訊進行得還算順利,審完瞭,已經是下午一點多瞭。湯建成拿著審訊記錄去跟另幾個組去匯總,讓王壯跟其他幾個幹警一起把嫌犯送看守所刑拘。
就在這時,出事兒瞭。那個王朋說什麼也不在刑拘單上簽字,大聲叫罵著,說他們警察不守信用,他什麼都說瞭,咋還要刑拘?
王壯瞬間就爆發瞭,他上去就是一拳。王壯是搏擊高手,在刑隊搏擊訓練對練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他這一拳打出去,直接就打在瞭王朋的鼻梁骨上,在場的人都聽得到骨頭的斷裂的聲音。
兩個同行將王壯抱住瞭,不然他還要撲上去。“畜生!我打死你們!畜生不如的東西!”
王壯掙紮著,大喊大叫,幾天來鬱悶都發泄出來瞭,兩個幹警都攔不住他,被他上去對著王朋的下面命根子處狠狠踹瞭一腳。
如果說一拳打斷鼻梁骨,最多算個輕傷,可是,他後面這一腳下去,那孩子的武功可就全廢瞭!走廊裡面頓時亂作一團,孫傳文出來,喝道:“幹什麼!王壯,你給我過來!”
王壯被孫副局長一嗓子給喊醒瞭,他悻悻收瞭手,看著幾個幹警把嫌犯們戴上手銬押瞭出去,那個王朋被帶去醫務室緊急處置。王壯走到孫傳文的面前,低下頭道:“對不起,孫局,我沒控制住……”
“你進來!”
孫傳文轉身拂袖走進瞭辦公室。
王壯喏喏地跟瞭進去,站在孫傳文的辦公桌前低下頭來,兩隻手絞在一起,有些後悔剛才自己的魯莽瞭。
“王壯啊,你這是咋地瞭?你也不是新入行的,你也算是老警察瞭吧?在審訊室裡面,你咋打都成,留口氣就成,就算打死瞭,也沒事兒,這些規矩你都懂的!可是你剛才在走廊裡下死手,那麼多幹警協警,那麼多嫌犯都看著,你說咋整?”
孫傳文皺著眉頭低聲訓斥道。
“孫局,對不起,我,那你說咋辦就咋辦……”
“看你的造化瞭,你就當什麼事兒都沒有吧,你剛調到我這邊,就給我惹禍,一旦你出事,我也完瞭!唉!你出去吧,出去看看情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