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協警上來,不由分說就把王壯給銬上瞭,王壯叫道:“關所,他們仙人跳啊,這你都看不出來!”
“哼,他們都是鄉政府的員工,我都認識他們,現在你涉嫌強殲和故意傷害,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你幾個,也都跟我回所裡,做證言筆錄,走吧!”
關挺山把臉一板,大聲說道。
涉嫌強殲和故意傷害!這兩項任何一項都夠刑拘的瞭,作為曾經當過大案隊隊長的王壯來講,他太明白這其中的利害瞭!可是,他就這樣被帶走瞭,他的東西和衣褲被協警們胡亂抓在手裡,幾個被他打的男人和那個小芹都跟著。
外面還在下雨,大傢冒雨來到瞭隔壁的派出所,剛才還客客氣氣的關挺山現在完全換瞭一副面孔。“坐下,現在對你進行詢問筆錄,姓名年齡職業傢庭住址……”
這傢夥居然公事公辦,拿出筆錄本和筆,裝模作樣詢問起來。
王壯說:“關所,你看也看得出來,我怎麼會強殲啊,他們是個黑店,那幫人玩的是仙人跳!”
關挺山看看他,搖搖頭說:“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人傢報案瞭人證物證確鑿,還有攝像照相,那個姑娘是招待所的服務員,我認識的,她不是賣的,再說瞭這裡是鄉政府的招待所,你說是黑店?還仙人跳?呵呵,王所,我勸你一句,看在大傢都是警察的份上,我來調解下咋樣?”
王壯將自己戴著手銬的手在座椅上敲瞭兩下道:“什麼調解?調解就意味著我承認瞭!我什麼都沒幹,他們設的局!”
關挺山笑瞭,他點瞭一支煙,丟給王壯,說:“大傢都是警察,說話要講證據,我隻看證據說話,人傢告你,人傢有證據,我說他們設局,你給我證據,隻要有證據我照樣辦他們,怎麼樣,你沒有證據就是誣告!”
王壯傻眼瞭,他覺得自己掉進瞭一個事前精心策劃好的局,而這位關所,也是局中人!他們都是一夥的,可是這樣一來,自己怎麼辦?關挺山完全可以填單子把自己扔進看守所刑拘,那樣一來,就算最後啥事兒都沒有,自己也弄瞭一身臊,這身警服搞不好都會被扒掉。
一股涼氣從王壯的後背升起,他看著關挺山說:“關所,我沒有證據,但是我向你明白我是冤枉的,何苦吶,關所,是有人指使你這樣陷害我?事已至此,你說吧,要我怎麼做?我都認瞭!”
關挺山哼哼冷笑道:“很簡單,第一,我這裡有一份你的供詞,你簽上字,但是你可以放心,這份供詞隻是給我一個安全保障,我絕不會拿出來,隻要你聽話,這份筆錄和那個數碼相機就會一直鎖在我的保險櫃裡。”
他說著將一份供詞給王壯看,上面就是他如何“強殲”招待所服務員小芹和打傷招待所工作人員的詳細過程,他供認不諱。
王壯的汗就下來瞭,他看看關挺山,把心一橫道:“你先說說,要我答應什麼?”
關挺山擺手叫兩個協警出去瞭,湊近瞭小聲道:“天亮你回傢,問候下老爹就算瞭,告訴他破案的事兒有公安局,叫他不必著急,然後你回去,該當你的所長就還接著當,但是,你傢山參被盜,你爹受傷這件事,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聽明白瞭沒有?”
“明白瞭,還有嗎?”
王壯感覺到全身都是冷的。
“還有就是,你把人傢都那個瞭,總得補償下,我看瞭你包裡有兩萬現金,給你留下一千塊回傢看老爸,剩下的給人傢女孩兒補償和受傷的醫藥費,你沒有意見吧?”
“OK,你說的這些我都答應,隻是那個筆錄我不能簽,簽瞭這件事就坐實瞭,就是鐵案瞭!”
王壯瞪著眼睛道。
關挺山冷笑道:“你不簽也行,那咱就公事公辦!我跟你說,這個筆錄隻不過是我的護身符,誰也不會知道,不然我把你放瞭,回頭你報復我我怎麼辦?簽瞭吧,我發誓隻要你不威脅到我,這件事就當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王壯把心一橫道:“好吧,我就信你一次!拿來我簽!”
王壯是天亮後離開龍山派出所的,他開車行駛在通往靠山屯的山路上。他腦子很亂,他在想,至於嗎,就為瞭一對兒野山參?很值錢嗎?到底是什麼人害怕自己破案,差點就把自己投進瞭監獄?
上午九點半,王壯到瞭靠山屯。他傢是一間茅草房,低矮的柵欄院子,養著雞鴨鵝還有幾隻山羊。王壯把車停在破舊的柵欄前,冒雨下車,快步跑進瞭屋裡。
一個漂亮的山裡姑娘迎在門口,她喊道:“大姨,我哥回來瞭!”
這姑娘叫米雪蓮,是王壯的表妹,一個從小就要給王壯當媳婦的小妹,至今未婚,王壯不在傢,她就一直過來照顧兩位老人,把這裡當成瞭自己的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