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末,曼娜領著兩女兒從傢裡往步行街,一傢子熱熱鬧鬧地從傢裡出來,就有好多熟悉的路人打著招呼,不很熟的但認得她們的就站著註目相隨,根本不熟悉的就睜大眼珠好奇地張望,一個子哪裡湧出這麼些美女來。
愛華穿著大紅色的寬大圓領T恤,把下擺束在白色短褲上,顯得活潑輕松、青春靚麗。愛雲上身那寬帶的背心,不僅把兩條圓潤的手臂裸瞭出來,而且由於太過緊束將個胸部襯托得鼓鼓豐隆,一條窄身的裙子雖然不短,要命的是中間開著高衩,腳下一雙差不多沒跟的鞋子,悠然自得輕便利索。
愛雲走得風擺楊柳似的,那渾圓緊繃的兩片屁股肉蛋,正一扭一擺地搖晃,而那緊身的水紅色短裙,那佈料緊貼在她下身如同她的皮膚一樣,上身卻是一抹雪白的露臍。
曼娜看著一雙女兒,一方面得意非凡,一方面又有點疑覆。隻要讓男人的眼光瞧著,她們就一定會兩樣的。這時,她們又是那般慢慢吞吞地走動,是故意讓男人們更多地觀賞著扭動的屁股迷人的曲線。曼娜這年紀,正有點搖晃不定,又要像上瞭歲數的女人那樣喜歡有漂亮年青的女子簇擁的,眾星捧月一般,又要吃醋。
又有熟人跟她們打招呼,曼娜最得意的是那些識得的人都說她的兩個女兒漂亮,至於哪個是最漂亮,也都爭論不休,許多人都會認為愛雲,她細致些,皮膚又白凈,也有的說愛華甜凈些。
這條已經規劃成步行街的街道是這個城市最為繁華擁簇的商業中心,曼娜的店就在中段,兩扇落地的玻璃門,把街上嘈雜喧嘩的聲音隔瞭開來,裡面四周張掛著各種各樣女性的服裝,還有睡衣、睡褲等一些色彩斑斕的女性用品。這些都是國外高級的品牌,市裡眾多名媛淑女、貴婦少艾,都以穿這裡的服裝為榮,生意一向紅火,加上曼娜對人和氣、體貼入微,懂得拉關系、做朋友,使這裡一向高朋滿座顧客盈門。
愛雲愛華平日很少到店裡來,但一旦來瞭,就大包小兜、幾乎搶似的帶走不少衣物。是自傢的店,曼娜也無可奈何。愛華對於穿在模特身上的那件碎花連衣裙情有獨鐘,而愛雲卻在內衣櫃臺上打著主意。
她翻弄櫃臺還有那些還未拆裝的乳罩,那些女人胸前用的罩子讓她放到瞭櫃上,五彩繽紛款色各異,有的隻有半邊、有的薄如蟬翼,有帶著海棉墊高、有用鐵絲襯托,有沒有帶子的、有開前面的。還有女人的內褲,豐姿多彩奇形怪狀,四方的有、三角的也有,有的很小隻是幾根帶子夾著小小的一塊佈,有的則整件都是透明的蕾絲,徹體透亮。紅的,紅得如同吐焰的火舌,白的,白得如同陽春白雪晶瑩透徹,黑的,黑得泛光反亮。
做瞭多年服裝生意店老板的曼娜,經驗老到地察覺,女人的愛情和內衣,原來是分不開的。
“媽媽,這套連衣裙子,你穿上去也挺合適的。”愛華把裙子從模特身上扒下來,對曼娜說。
“我哪能跟你們比,這裙子很不錯的。”曼娜挺欣賞著愛華的品味,知道她很小時就懂得打扮自已,如今長大瞭,更懂得該怎樣取悅別人,清楚什麼時候、什麼場合,該穿上什麼樣的衣服。她在愛華的身上仿佛見到瞭年輕時的自己。
愛雲已經在那狹窄的試衣間裡脫個精赤,落地的鏡子映照著她赤裸的身子,乳房鼓鼓的。她急著就把乳罩朝胸前掛,還做瞭個夢露式的挑逗動作,“怎麼樣啊,合適嗎?”她一直在捏著自己的乳房,充滿憐惜而又視若珍寶。
“不錯。”曼娜呆呆地用羨慕的眼光從頭看到腳說。
真的,愛雲的乳房已稍有規模,在胸罩的襯托中,隱約有那麼一條淺淺的乳溝,顯出著兩邊雪白的渾圓。愛華遠沒有曼娜那麼豐碩,同一款胸罩,把那尚未發育齊全的乳房掩飾著嚴嚴實實,她不無懊惱地接連試瞭好幾個款式,最後還是覺得那些有海綿墊裝飾的更適合於她。
兩個女兒正肆無忌憚地將下身的褲衩也褪瞭,煞有介事在胯間比劃。對著這青春勃發的胴體,曼娜不禁感嘆歲月的無情,看著她們一身潔白無瑕的肌膚在燈光下流金溢彩,就是下體間的那一片毛發,也是那麼柔軟帖服,緊貼著高聳的飽滿的陰戶。
愛雲顯然剛受到瞭刺激,陰戶間還有少許的濕潤,把一款真絲的三角褲套瞭上去,還忸怩著身子在鏡前晃來晃去。愛華一手撐在鏡子上,姿勢不大舒服,硬硬地支拄著一身骨骼,那是冰棒似的,晶瑩凝脂白裡透紅。她斜著身子,顯出尖翹翹的充滿彈性的乳房,誇張的細腰,股部窄窄的,赤著腳但竭力踮著腳尖踏向高跟鞋。
突然間,玻璃門讓人魯莽地推開,曼娜見進來瞭幾位頭發長長的染成金黃色的男孩,她張大手臂,一個身體擋在試衣間,極像老雞母似的張開翅膀。那夥人四處打量,看著如此奢侈高貴的名牌專賣店,別說他們是屁大的男孩,就是那些外企白領也有點猶豫不前。那標簽上的價格,更是讓他們張口結舌。
曼娜倒依然笑容滿臉,但愛華倒就沒那麼好脾氣,斜著眼,咧著嘴,一副拒人千裡的樣子,“幹什麼的?我們經營的女式服裝。”
“我們是來收費的。”其中一個看著歲數稍大的說,一雙眼睛不懷好意地朝試衣間亂瞄。
“對不起,有女孩試衣。”曼娜把兩個女兒推向試衣間,把門緊閉住。
“你們是哪個部門的,收什麼費?”曼娜繼續盤問。
一個男孩亮出瞭包裹在報紙裡的西瓜刀,敲瞭敲櫃臺上的玻璃,蠻橫地說:“這條街其它的店,都交瞭保護費瞭,你要不要交,隨便的。”
“是這樣,最近老是有其它地方的人到這街上勒索、偷盜,我們哥幾個負責你們的安全。”另一個輕聲慢語地說。
“你們這不就是黑社會收保護費瞭嗎?”愛華已換好瞭衣服,插瞭嘴說。
“不要說得那麼直接吧,但性質差不多的。”那人又小聲地說。
那個拿著刀的兇神惡煞似地說:“別再費口舌瞭,現在就立下規距,每月五百元。”
“其它的店,怎麼繳的?”曼娜想息事寧人。
“也是這個數,有的還不止。”又是粗著嗓門的聲音。
“媽,別理他們,他們要是再撒野就報警。”愛華在曼娜的後面說。
“這位姐姐,說話蠻可愛的。”尖細的聲音說。
粗著嗓門的又說:“看這漂亮的臉,劃上幾刀,就再不會這麼叫嚷瞭。”說著,真的要上前去拉愛華。
曼娜把他的手一撥,大聲地叱喝:“你們要幹什麼?”
“誰敢動手。”這時,才從試衣間出來的愛雲,突然大聲地斥責起來。
曼娜想攔住她,竟沒攔得住。
她走近幾個男孩,橫著眼瞪著說:“我不管誰差你們來的,你們滾回去,叫馮樹生自己來收。”
幾個男孩倒一時愣在那裡,他們面面相覷,一時摸不得頭腦。
尖細的聲音說:“姐姐,你認識生哥?”
愛雲不屑地說:“去告訴馮樹生,這店是我傢的。要收保護費就沖我要。”
愛雲的氣勢,一下就把他們幾個壓服瞭,他們交頭接語商量瞭一下,尖細的聲音說:“這位姐姐,我們怎麼稱呼你?”
“我叫愛雲。”愛雲說完,揮手讓他們走。又追到門口,說:“記得這粉紅色的店面就是我們傢的。”
他們一走,曼娜嚇得半死,她滿腹疑惑地問愛雲:“你怎認識這些人瞭。”
“我識得他們的大哥。媽,你放心,他們再不敢來胡作非為瞭。”愛雲很是得意地說。
2
夜裡,曼娜就把白天店裡發生的事向吳為說瞭,她倒不擔心那夥人會再來尋釁生非,頂多就是花幾個小錢打發。她憂慮的是愛雲竟和這夥人攪到一塊。聽她說話的口氣,還跟他們的大哥關系不同一般。
吳為倒不以為然,他說:“愛雲才多大,說不定她就是隨便一說,嚇唬他們的。”吳為邊脫衣服邊說。
曼娜在衛生間裡替他放著熱水,她回過頭來說:“不像的,她說得可是頭頭是道。”
“那很好啊,我們傢出瞭個女老大,也就不會讓人欺負瞭。”吳為開起瞭玩笑。
他已把自己剝個精光,見曼娜撅著肥厚的屁股在試浴缸的水溫,手就不由自主地撫摸起來。
曼娜打掉他的手,她說:“人傢跟你說正經的,你怎老不規矩。”
“你這樣子,我能規矩嗎?”他說,曼娜身上那款透明似的黑色睡衣,一個豐腴的身子滾動在裡面,若隱若現的乳房和纖腰,真的讓他把持不住。
“好瞭,水差不多滿瞭。”曼娜直起腰來說。
吳為溜進瞭浴缸,一陣溫熱的水浸泡瞭他的全身,他很是舒服地在浴缸裡躺著,才說:“你說,愛雲提起那人叫什麼名字來著?”
“姓馮叫樹生。”曼娜說:“你認得?”
“也不熟,聽人說過。”吳為閉著眼睛,說:“聽說是近來浮現起來的一夥人,個個心黑手狠,把這市裡的很多娛樂場所、街邊擋口,都給占瞭,強取保護費。”
“警察不管他們嗎?”曼娜天真地發問。
吳為說:“警察哪管得那麼多,他們又沒犯大案要案的。”
曼娜就坐在浴缸的邊上,手掬著些溫水潦向吳為。吳為聽著她說話,眼睛卻看著她已是潤濕瞭的裙子裡的一雙晶玉的大腿微張,中間那美妙的飽滿地裹在黑色的內褲,隱約能見蕾絲裡層巒疊嶂、錯落有致,也顧不得手上濕漉漉的,就撥開她的內褲。饅頭般豐隆的陰戶上,細草絨絨,一道肉縫鮮艷無比,不由得唾津屢咽,真恨不得一口吞瞭下去。
他把手指探去撥弄兩片肉瓣,隻覺得溫濕柔軟,肉唇頂端有肉蒂嫩滴浮現。
曼娜一經他戲弄,整個人便渾身顫抖,一個身體酥麻快活難耐。她俯過腦袋來,身體不動卻吐過舌尖抵在他的嘴邊,讓他接住,吮瞭幾吮,忽然抱緊他的身子,把舌尖在他的口腔裡亂舞亂迭,一雙鳳眼斜溜溜風情畢現,口裡嬌聲地低喚呻吟著。
吳為已是魂不附體、欲火如熾,還浸泡在水裡的陽具,更是豎直梆硬、粗如棍棒、脹得通紅,一閃一閃地活似醉漢搖身。他濕淋淋地騰起,就把曼娜摟抱得緊緊的,曼娜身上的睡裙已是濕透瞭,就幹脆地就連同內褲都脫光瞭。吳為摟抱著她,一步步地往房間裡去,把她發軟的身子放置到瞭床上。
曼娜屁股剛挨著床沿,雙腿便大張起來。吳為那鵝蛋大小的龜頭,在她的肉縫中上研下磨、又擦又蹭,弄得她瘙癢難耐,隻覺得陰道裡面炎熱無比,猶如許多蚊蟲在叮咬,口裡“啊呀”地叫個不停。隻見她額角上秀汗如珠,一對彎彎的柳葉眉緊蹩直豎。
吳為趁水帶滑舞弄進去,一連幾推,就把陽具擠逼進去。他提臀一抽,又把龜梭緊抵到瞭她的陰道口,見曼娜渾身的肌膚一陣戰栗,咬牙切齒般忍耐著,一雙媚眼緊閉得隻剩一絲細縫,投過來的目光熱切顧盼、深情期待著的。吳為這才猛然一聳,陽具就在她的陰道裡研研塞塞、挺進大半,恰好龜頭搠著肉唇上端那顆肉蒂,像雞啄食一般一陣亂抽。
這時的曼娜,已是芳心怒放、嬌軀爽麻,陰道裡面湧出一陣熱辣辣的淫液,在吳為的抽送下,水聲唧唧響徹。吳為聽著,不禁動情,淫興狂飚難遏。他把曼娜的一雙大腿架到肩膀上,將雞巴盡根抽送,往來甚急、肆意施為。曼娜仰起嫩白的肚皮,挺動屁股湊迎,雙肘更是緊抵在床墊上面,歪頭閑目。那兩瓣肉唇,更是張開閉翕、一松一弛地迎來送往,任憑他左掬右插,整個屁股也隨著他那東西忽向左移、忽又往右挪。
吳為盡展著本事,陽具在他的操弄下狠抽急頂,深則直抵子宮,淺卻在她的陰道口裡點點啄啄。眼見著自己那陽具掀過拖出,一股濃稠的淫液如奶般濃白,濡滲到瞭她的大腿上、屁股底下。耳聞著她的陰道裡“唧唧嘖嘖”一片響聲,吳為終於禁受不住、一泄如註。那陣噴射時的暴脹,也把曼娜捎帶上瞭頂峰,她的嘴裡高叫著:“等等我,等等我。”吳為卻是渾身一軟,一個身體重重地壓到瞭她的身上,兩個人同時緊擁在一起。
過瞭一會,吳為的陽具在她的陰道裡慢慢變軟、縮小瞭,他淘氣地將曼娜摟住,試圖以此刺激自己的情欲,可一點反應都沒有。
曼娜退縮著身體,把那陽具脫開瞭,順手在他垂頭喪氣的陽具上摸瞭一把,笑嘻嘻地說:“你就別逞能瞭,還是養足精神,留著下次用吧!”
吳為愧疚地看著她,無奈地停止瞭攻擊。
曼娜趁機擺脫他身體的糾纏,“哎”地輕嘆一聲後,便下床去瞭衛生間。
她打開水龍頭,清洗自己的身體,一陣“嘩啦啦”的流水聲過後,曼娜用毛巾擦幹瞭自己身上的水珠。她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裸體,那白皙柔軟的肉球還是那樣堅挺聳立,經過瞭那麼些男人的揉搓,也沒扭曲變形;肉峰頂上褐紅的奶頭尖硬地挺立著。
她不禁雙手高擎過頂,腰肢慢慢地扭動,白皚皚一片的肚皮也抖動起來,肚臍眼如同眼睛一樣,原先渾圓像恬靜無表情的隨著她的蜷動也改變瞭,顯得突出怒睜,眼裡還有一種陰險的微笑,然而很可愛,眼角彎彎的,撇出魚尾紋。
她想:“我的身上怎麼啦,這麼些年瞭,還是那樣情烈欲熾、難以滿足?”
曼娜顯然意猶未盡,本來歡歡躍躍的一陣熾熱情欲,就讓他這麼草草完事,把心腔中一股欲火反而撩撥得更加沸騰。回到瞭床上,她就伏在他的胸脯上面,她探出瞭舌頭,舔弄著他的乳頭,舔得吳為有些發癢,推開瞭她的頭顱,曼娜卻移下腦袋。把捏著那根陽具,就放在嘴裡吮吸起來。盡管她的舌尖如遊龍一般,自上而下、自下而上地挑弄瞭好久,他的陽具仍像死瞭的蛇一樣毫不起色。
吳為確實疲憊不堪瞭。沒一會,便自管老氣橫秋地打著呼嚕。
曼娜躺上床的時候,竟是滿肚子裝著委屈。她氣得直想哭,一陣沖動,她把毯子揪開,抽起腳就在吳為腰上一腳蹬去。她惱怒極瞭,她恨這個男人老是逗弄起她的情欲,她的乳房脹得飽滿,乳頭尖硬地騷癢癢的,而他卻仍是呼呼地自管睡得像死豬一般,她恨不得把他一腳踢開遠遠的。
吳為從夢裡驚醒,被踢得連滾帶爬跌到地上,一面喘氣,一面發抖的嚷著。
曼娜不耐煩的告訴他,她做瞭一個惡夢。
3
阿生騎著太子型的摩托車,從大街拐進一條狹窄的死巷子。隔著一道低矮的磚墻,就是體育學校女生的宿舍,對著那幢五層的水泥樓房,他就在那裡吹響一聲尖銳的唿哨。要是愛雲沒有出現在二樓的窗戶,他會揀著小石子輕輕彈到玻璃窗上,“咯”地一聲,接下來就第二記、第三記……直到愛雲那張粉妝玉琢的臉在窗口出現。
這一次,愛雲的臉沒有出現在窗臺。阿生悶悶不樂,把車子拐上馬路,見對面的飯店那兒圍聚著一大堆的人,十字路上更是混亂。嘈鬧對罵的聲音,吸引住過路的行人,一下子人越聚越多。外頭的,拼命伸長著脖子。阿生也停下車,他人高馬大的,又是騎坐在摩托車上,看人堆裡的兩個人吵架。
有好事的,就把他們吵架的緣由說出來:那年輕的騎著自行車,後面馱著面粉袋子,光顧著看馬路邊上攤檔上的女子,卻撞翻瞭堆放在飯店門前的蜂窩煤。
那蜂窩煤給碰得粉碎,那白面也刮破瞭袋子。一時間,黑的煤、白的面,攪和到瞭一塊。飯店的人不幹瞭,馱面的人也窩瞭一肚子的火,雙方就吵起來,吵之不盡又打之,結果年輕的馱面的人把白面粉撒瞭飯店那人的黑臉,黑臉的把煤塊砸瞭馱面的白臉,黑臉白臉都流紅血。
阿生看得沒意思,正要調轉車頭,就見一個女孩從飯店擺放在人行道上的桌子旁站瞭起來。女孩的個頭不低,身材十分苗條,穿一件低領短袖的襯衫,剛吃過瞭飯店的炒粿條,把一條雪白的手帕在嘴邊拭擦著。女人扯瞭扯裙裾,緊窄的裙子裡臀部顯得極圓,一雙穿著高跟鞋的腿,細瘦如鶴。
不是愛雲,是誰?
阿生猛地記得愛雲曾說過,她特別喜歡那學校門前飯店的炒粿條。有時在操場上故意呆過飯堂用膳的時間,就是為瞭那一頓炒粿條,以解口舌之饞。
愛雲也見著瞭他,朝他招招手,瞅著街道車來車往間隙,一溜煙地從對面馬路跑到阿生跟前。阿生總會給她帶些女孩子喜歡的東西,有時是一瓶裝在好看的玻璃瓶裡香水;有時則用紙包的用緞帶結著蝴蝶結的巧克力。愛雲總是吃驚而歡喜地接受他的禮物,並三下二下地拆除外包裝。同時,會誇張地睜大眼睛、張開嘴巴,做出欣喜若狂的樣子。
體育運動學校,坐落在城市僅有的一個公園山崗後面。學生大多都是些考不上大學而又不想過早中止學業的孩子。都說這裡的女孩漂亮,美女成堆、滿園春色,馮樹生早就聽說這裡的女生一個個如同惹蜂的艷花、浪情的嬌娃。不管是哪年還是哪屆,都會惹出一些轟動學校的新聞、弄出點男女間的風流韻事出來。阿生就常騎著他從小縣城帶來的太子摩托,停在學校門口中,對著那些晚飯後進進出出的男女生。
很快的,就有一個女孩引起瞭他的註意。那女孩總是在晚飯後,像馬駒一般跳躍般地從女生宿舍樓裡出來。奔下樓梯的她,靈活輕捷,兩條長腿輕盈有力,伴著腰肢的扭動左躍右縱,那短裙跟著一掀一撲的,把內裡的白色褲衩都現瞭出來。她常常要到對面的飯店吃炒粿,久瞭,她便發現瞭他,有時,她會在要走進校門時回過瞭頭,發現站在騎坐在摩托車上的他,就嘴角一抿,那嘴巴就好看地一翹。
那就是愛雲。
阿生頓時鼻翼扇動,猛地吸瞭一口氣,他覺得空氣清新、心情愉快,周圍的山崗、樹木,親切可愛,心就像一個新生嬰兒一樣燦爛天真。
隔天,阿生便先在飯店那兒占住瞭位子。待到天色逐漸的昏暗瞭,果真見到馬路對面蹦蹦跳跳過來瞭的愛雲。
阿生說:“我請你吃炒粿。”
愛雲咧著嘴說:“幹嗎要請我?我又不認識你。”
“一起吃完這次炒粿,就認識瞭。”阿生殷勤地拉過一隻很矮的凳子,還用紙拭擦幹凈。
愛雲坐下,問:“你經常在在我們校門口遊蕩,是有企圖的吧?”
“當然,誰叫你們校裡的美女這麼多。”阿生厚著臉皮說。
愛雲便問道:“這麼說,你心中有既定目標的瞭嗎?”
“有啊。”阿生把剛端上來的冒著熱氣的炒粿推到她跟前。
“誰啊?”愛雲的臉上掠過一絲失望,但她裝得滿不在乎。
“那個最漂亮的。”他說。
“當然是最漂亮的,哪個?”愛雲好奇地問。
“就是你啊。”阿生說。
“我算是最不漂亮的嗎?”愛雲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一陣陣炒粿的香味,從桌上飄瞭起來,聞得她心裡怦怦直跳。這陣香味,好像摻瞭她幾分感情似的。
“你們學校好像很早就關門瞭。”阿生吃得很猛,停下筷子看著愛雲吃。
愛雲說:“你又不讀這裡,怎知道?”
“我看你們都像是鄉下的鴨子似的。一到晚上就乖乖地讓人關進欄子裡。”
阿生調侃著說。
愛雲一笑,她說:“你不知道的,我們這裡的女生也會爬墻偷遛出來玩。”
“你也會吧?”阿生故意問。
愛雲說,“我當然會的,就在我們宿舍後面那堵墻。”
“真看不出,你是個膽大妄為的人。”阿生見愛雲吃完瞭,就招人來結賬。
“我看起來很膽小嗎?”愛雲果真讓他激著瞭。
把賬結瞭,阿生說:“那你敢搭我的車,一起兜風嗎?”
“我怎不敢。”
阿生把車子發動瞭,表現得極像個老練的摩托車手,轟隆隆的加著油門。愛雲就跨上瞭車子後座,阿生讓她把手圍住他的腰,愛雲不願意,剛一起動,愛雲的身子就往後一退,差點從車子甩下來。隻好把手摟住瞭他,一個加速,愛雲隆起的雙峰便撞到瞭他的背上,很有彈性。
阿生在前面輕輕地搖晃著腦袋,像快樂地鐘擺。他們就一直在大街小路兜風遊蕩,裹在一種自由自在的熱風裡。
天色愈來愈暗,街上華燈四起,人潮像打脫籠門的雞,四處飛散。他們的摩托車駛在熱鬧的街上,像夢遊一般,漫無目的地馳騁著。四周的景物如同幻境。
他們把車開得又快又輕,一次次左轉右拐、傾斜沖刺,在響亮的馬達聲和明朗的汽油味中,有一種懶洋洋、熱烘烘的東西,在他們的體內鼓蕩。
夜晚,總是有太多讓人動情的氣息。他們在光滑的馬路上飛,在城市一地的霓虹碎金中飛,很快就上瞭郊區的公路,郊外的空氣有一股水洗過的清爽,阿生發瘋似地把車子開得飛快,愛雲在他後面一驚一呼的神氣活現地嗷嗷叫喚,愛雲的臉已貼到他的後背上,她嗅到瞭一股好聞的男性的體味,從他身上飄來混合著煙草味、香皂味和體味的氣息,這股迷人的氣息讓她微微覺得頭暈。
4
愛雲的身體在顫動,阿生回過頭大聲地問:“你冷瞭嗎?”
“是的,我覺得發冷。”愛雲也大聲地說,聲音讓風吹去很遠。
“我們回去吧,一起看電影。”阿生又說。
愛雲應許著,“好吧。”
摩托車很快地拐回到瞭城市,他們在電影院購瞭票、進瞭場。看瞭看周圍的環境,在最後那幾排座椅上找瞭個位置。
影院的裝飾極為豪華。椅子寬敞舒適,帶有非常高大松軟的靠背。一排排的椅子像臺價似的逐漸降低。他們選擇的最後幾排空空無人。他們坐定後,開始一邊享用起阿生剛買的爆米花,一般開著玩笑閑聊。不久,電影院的燈都暗瞭,電影很快地開演。
愛雲像是專心致志地觀看著電影,當阿生的手肘碰到她乳房的時候,愛雲感覺到有一股輕微的暖流襲過她的身體。阿生凝視著她那雙好看的眼睛,以及她那豐滿鮮紅欲滴的嘴唇,強忍住一股要去親吻她的沖動。愛雲的嘴唇抖動著,也幾乎就要將頭探過去。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即使如此,阿生還是情不自禁地將手放到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摟住瞭她。
愛雲身上穿的白色襯衫,裹著她豐碩的乳房,簡直就要從她的低胸領口間撐冒出來似的。僅僅片刻,阿生的手就不老實起來,已經摸到她的乳房上。愛雲也沒有抵抗的表示,反而還將她的頭顱搭放到瞭他的肩膀中,而眼睛像是專註著盯著銀幕。這,大為鼓舞瞭阿生。一會兒之後,愛雲感覺到他又有什麼動作,扭頭一看,看見阿生正在解脫她襯衫上的鈕扣,並且將她乳罩肩帶往下褪,她的一個乳頭幾乎暴露出來。
愛雲的心一陣猛烈的跳動,她想一定會被人聽見的。她環頭四顧,周圍什麼人也沒有,但看見瞭自己的乳房已是完全赤裸瞭。愛雲的身體微微側向,使得她赤裸的乳房正好對著他,她的乳房雪白如霜,乳頭尖挺像是櫻桃一般,呈現出殷紅欲滴般的嬌嫩。
愛雲睜大著愚蠢的眼睛,看著阿生向她一點點俯下腦袋,他的嘴唇一下就覆蓋在她的嘴巴上面,她蠕動嘴唇迎合著他。他們親吻得如癡如醉,舒緩而長久。
愛雲第一次感覺到跟男人的親吻也可以這般舒服、穩定,不急不躁,它使身上的欲望變得更加撩人起來。
“哦……啊……”愛雲低聲呻吟。
這時,阿生開始親吻她的脖頸,並且用手指捏揉她的乳頭。阿生牽住她的一隻手,把它放到瞭他隆起來瞭的褲襠那兒。他感覺到愛雲一陣不可思議的顫栗,看見她眼睛驚訝地睜開。然而當阿生堅定地按住瞭她的手時,她像是被催瞭眠似的,那一隻手就在他的大腿間摸索起來。阿生也把手探進瞭她的短裙裡,伸手抓在愛雲的大腿上,並且慢慢地沿著光滑的大腿往上撫摸。
她並沒有伸手去阻止他。在影院暗淡的光亮下他看見愛雲的的大腿那窄狹的白色內褲裹著隆起如阜的陰戶,在靠近她的大腿頂端陰戶附近,僅僅有一小撮陰毛探瞭出來。這時,阿生驚訝的看到,愛雲將她的一條腿抬起,兩條腿寬寬的分開。
愛雲一聲呻吟,她感覺到她還沒有被人摸過的陰戶,此時已經讓一個男人的手粗魯地揉搓著。當阿生的手指一點點地探進她的內褲裡,向她已經濕潤瞭的陰戶摸近時,她身體就開始戰栗起來,手指在內褲裡探索著,撥弄著她濃密卷曲的陰毛,徘徊在肥美的陰唇上。隨著肉唇被輕輕的分開,戰栗得也更加的厲害。
“哦……啊……”她呻吟出聲。
阿生的一根手指慢慢地滑進她的肉唇裡。愛雲不敢相信她竟然如此厚顏無恥地讓一個才剛認識不久的男人,如此親密地撫摸她那最為隱秘的陰戶。然而,她實在是忍不住陰戶裡泄出的大量的淫液,並且興奮得胸部一起一伏。當阿生的手指抽插進她的陰戶時,他們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粗喘起來。
愛雲的屁股上下地挺動起來,嘴裡發出壓抑的呻吟聲。她感覺到她的肉唇被撐脹開,但是令人驚奇的是那裡隻有一丁點痛感,其它的完全是一種很充實的感覺。她試圖抓住阿生的手,她並不是要阻止他,反而是幫助他用他的手指抽插她的陰戶。
阿生見她的屁股局促不安地扭動,慢慢地挺湊起來,他仍然很猶豫害怕弄傷瞭她。漸漸的,他看見她的臉上露出很受用的表情,他開始快速地抽插起來。愛雲感覺在她的陰道裡面有一股令人難以置信的抽搐。她以前從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感覺。在她的身體裡產生一次愉悅的高潮,但這不是來自她的陰戶,而是……來自她的心靈深處。
突然,她雙腿緊緊地夾在一起,阿生的手夾在她的大腿之間。她的眼睛緊緊閉著,身體開始舒爽地哆嗦起來。雖然她強忍著不呻吟出聲,但是她劇烈顫抖的身體,顯示出她達到瞭一次強烈的高潮。當愛雲的身體不再顫抖時,她才用那雙細瞇起來的眼睛看著阿生,說:“我們還是走吧,我不敢太晚瞭。”
“也好。”阿生善解人意地回答,一起離開瞭電影院。
在回去的路上,愛雲和阿生都默不作聲。摩托車快到學校的時候,愛雲看到瞭一片燈火海洋,如此燦爛,如此驚人。她想象著這一刻遍佈整個城市各角落的燈火闌珊處,有多少故事在發生著,有多少喧囂,動蕩和廝殺,有多少難以想象的空虛、縱情和歡愛。
在愛雲學校的門口。
臨別之前,他們就站在樹影裡親密接吻。阿生的嘴唇裡的潮濕和溫暖,像奇異的花蕊吸引住瞭她。肉體的喜悅突如其來,他們的舌頭像名貴絲綢那樣柔滑而危險地疊繞在一起。
愛雲記不清與這男人的這一道曖昧的界限,是如何迅速地突破過來的。從剛認識隨意般的說話到親吻,從充滿情欲的吻到肉體上的接觸。一盞路燈光突然熄滅,某種沉重如重擊的但又超脫的感覺降臨。
阿生的一隻手撫到瞭她的胸部,隔著乳罩輕捻那突起如花蕾的乳頭;另一隻手滑到瞭她的大腿。路燈又突然地重放光明,愛雲如夢初醒,從那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中掙脫出來。
愛雲剛進瞭校門,又折瞭回來,“有一個愛好,不能告訴你,說出來嚇你一大跳。”她微笑著,她的臉上有一種淺淺的紅暈,這使她顯得健康而可愛。她的嘴唇濕潤地噘起來,湊到阿生的耳邊。“其實我特想跟男人做愛。”
阿生清晰地聽見一個女孩如此粗俗地說出這難登大雅之堂的話來,他真的被嚇瞭一跳。他從來沒有遇到一個女孩像愛雲這樣直率放肆。一切因此有瞭悄悄的曖昧的變化。他迷惘地看著女孩,愛雲的臉上充滿青春美麗的痕跡。她的眼睛現在變得溫柔而灼熱。他感覺到女孩的兩條手臂,就像柔軟的繩子捆住他的身體。
情欲的窒息黑暗無邊。上浮或者墜落,一樣地迅疾,一樣的充滿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