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之心》

第十三章 再披嫁衣,夫唱妻和其乐融融
小說作者:江小媚 · 章節字數:13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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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娜重披嫁衣再為人婦的事情很快地傳遍瞭開瞭。如今她的身傢地位已經不同,自然的排場更是闊綽,這種天大的喜事那個人不想來湊湊熱鬧,沾沾光,所以她們傢這幾天來大門都差不多擠垮瞭。

    早在前些時候,傢中就依著吳為的意思重新裝飾過,客廳鋪上瞭大理石的地面,貼上瞭好看圖案的墻紙,裡面的傢具全是現代設計,腰型的桌子,半圓型的沙發,以及一些不規則型體的小茶幾及矮凳。顏色多呈橘紅嫩黃,許多長頸的座燈像熱帶的花草,莖蔓怒長,穿插在桌椅之間。這讓室內一切的佈置,格式相當別致,顏色新鮮,但是也像兒童玩耍的砌木一般,看去不太真切。

    廚房一律是最新式的電器設備,全部漆成白色:那些大大小小的電鍋電爐。

    白色的墻壁上密密麻麻顯按著一排排的黑色電鈕,像一間裝滿瞭機械的實驗室一般。

    這陣改天換地般的裝修,著實花費瞭曼娜不少的鈔票,曼娜不以為然的,隻是隨著吳為的性子折騰,也是為瞭哄他高興。

    這讓梅姨心疼不以,她嘮叨地發泄瞭幾句,沒想到馬上就遭到曼娜的斥責,梅姨不得不住口,曼娜的臉上早已烏雲密佈,仿佛隨時隨地都可能發作。她太熟悉她的神經質脾氣,不想惹她急。

    婚宴設在市內最為豪華的酒店,梅姨是這次婚禮的總執事,所以忙得在人堆子裡穿梭一般跑來跑去,愛雲愛華也穿上瞭新衣裳跟著她瞎忙一陣。

    時間已經過瞭八點瞭,新郎新娘還沒有出來入席,據裡面傳出話說新娘正在打扮,還早得很哩!於是大傢一陣交頭接耳,發出嗡嗡的聲音,好像等得不耐煩的樣子。

    曼娜步出電梯的時候對著壁上鋥亮的不銹鋼瞟瞭一眼,很快的用手把右鬢一綹松弛的頭發抿瞭一下,下午才去美容廳做的頭發,剛才穿從花車上下來,讓風一撩,就亂瞭。

    酒店的宴會廳十分深闊,上上下下燈光通明,亮得好像燒著瞭一般。曼娜打量瞭一下,裡頭影影綽綽,都是些蒙上紅絨佈的桌椅,四周站立著白衣黑褲的服務生。

    她跟著吳為剛一踏進大廳,一條寬敞的紅地毯將他們引上瞭弧形的舞臺,臺的邊沿上卻整整齊齊的置瞭十來盆一排齊胸的桂花,剛一踏上臺上,一陣花的濃香便侵襲過來瞭。

    曼娜剛一登臺亮相,下面黑壓壓的都站滿瞭人,東一堆西一堆,錦簇繡叢一般,都是些衣裙明艷的賓客,人聲像潮水一般嗡嗡的亂響。

    做為新娘的她今天確實出色,穿瞭一身從香港定做的雪白婚紗,足上也配瞭一雙白色閃光的高跟鞋,右手的無名指上戴瞭一隻蓮子大的鉆戒,左腕也籠瞭一副白金鑲碎鉆的手串,發上卻插瞭一把珊瑚缺月釵,一對寸把長的紫瑛墜子直吊下發腳外來,襯得她豐白的面龐愈加雍容矜貴起來。

    跟林濤結婚時,可沒有這般風光,她記得她那時自己還小,什麼也不懂,城市也不如現在這麼開放,難為她熬瞭這些年,到底給她熬出瞭頭瞭。

    而吳為也是一身黑色的西服,雪白的衣領上一條火紅的領帶,一雙進口的皮鞋烏光水滑的。

    曼娜看見他笑起來洋洋得意,咧著一口齊垛垛凈白的牙齒,容長的面孔,下巴剃得青光,眼睛細長上挑,隨一雙飛揚的眉毛,往兩鬢插去,一桿蔥的鼻梁,鼻尖卻微微下佝,一頭墨濃的頭發,處處都抿得妥妥帖帖的。他的身段頎長,著瞭西服分外英發。

    曼娜昏昏鈍鈍不知婚禮的儀式是怎樣過來的,隻是下意識地任主婚人擺佈,她的神情相當的木訥,被一付被人牽著、魂不守舍的樣子。

    終於等到瞭儀式結束,曼娜跟吳為才攜手步下舞臺,在當中的那張臺桌,吳為將椅子上那張椅墊挪挪正,請曼娜就瞭坐,然後立即走到中間桌面疊得如金字塔一樣的酒杯端瞭一杯香檳酒來,曼娜正要伸出手去拿跟前的酒杯。

    他示意道:“你就喝香檳,別醉瞭。”

    “我偏要喝洋酒,今天我就是要醉瞭的。”曼娜不依,並且很大口地喝著,一下喉,就像一股熱流般,周身遊蕩起來瞭。

    桌面上卻是猩紅的細佈,盆碗羹箸一律都是銀的。吳為趕忙替她掏上一勺甜品,曼娜張嘴讓他喂瞭,一陣沁甜的蜜味,果然十分甘芳。

    曼娜環視瞭一下,附近桌子上的客人都站在那兒帶笑瞅著她,便起哄喝采瞭起來,又吵鬧著過來敬酒,吳為就將她引著過去,把在坐的幾位客人都一一介紹一輪。

    他的那些豬朋狗友曼娜一個也不認識,都是些跟他相仿的年紀,一個個的眼裡像是要把她剝食瞭似的,銳利的眼光在她身上來回穿梭。

    “吳老弟,榮華富貴你是享定瞭,可惜哥哥我長錯瞭一根骨頭,沒有你這等福份。”一男子倚老賣老似的舉著酒杯說,眼眼卻在曼娜的胸前定定駐留,吳為跟他幹瞭一杯。

    “吳為,你可得把你老婆伺候好瞭,除卻天上的月亮摘不到,世上的金銀財寶,她怕不都設法捧瞭來討你的歡心。”又有人過來說,吳為又幹瞭一杯。

    曼娜趕忙含糊地跟他們周旋瞭幾句,坐瞭下去,一陣心跳,連她的臉都有點發熱瞭。倒不是她沒經過這種讓男人調笑的場面,以前每次都是些有身份的人,他們開起玩笑也沒有這般直白粗野,大都含蓄而且適可而止的,竟有點不慣瞭。

    那些的人則還是不依不饒地,一個勁地一定地曼娜喝酒,曼娜覺得以今天特殊的身份使她喪失瞭拒絕的勇氣,她開瞭一個頭,後來便是覆水難收瞭,那些自己的親友還可以推擋,而吳為那一方朋友的勸酒頑固得難以拒絕,而有的勸酒則帶著某種脅迫,某種沒有分寸的色情隱喻,讓曼娜很難堪,也難以抵擋。

    又有人過來要跟曼娜喝酒,“哎喲,你敬的是什麼酒呀?”曼娜站起來,伸頭前去嗅瞭一下那人手裡那杯酒,尖著嗓門叫瞭起來,那人正捧著上隻與眾不同的喝啤酒的那種杯子,

    “新娘子,這杯是‘通宵酒’哪。”他嘻笑嘻嘻的說道,他那張黑紅臉早已喝得像豬肝似的瞭。

    “呀呀啐,何人與你們通宵哪!”曼娜把手一揮,嗲嗲地說道。

    吳為便接過瞭她手中的杯子,一連便喝瞭三杯,一片酒暈把他整張臉都蓋瞭過去瞭。他的額頭發出瞭亮光,鼻尖上也冒出幾顆汗珠子來,而曼娜端起瞭另一個酒杯,在唇邊略略沾瞭一下。

    梅姨這會過來便踏著碎步過來,一把便將曼娜的手臂勾瞭過去,湊近她的耳根說道:“你要是累瞭,就先回傢去吧。”

    吳為興致正高,他喝得兩顴鮮紅,眼睛燒得像兩團黑火,有些不悅地盯瞭梅姨一眼,說:“這麼喜慶的場面,曼娜怎能自行先走瞭。”

    “不走瞭,梅姨,你先帶著愛雲愛華回吧。”曼娜聽吳為這麼一說,也就強撐著快要醉倒瞭的身子說。

    梅姨聽瞭總是心裡一酸,許多的委屈卻是沒法訴的。她體驗得出曼娜那番苦心,她是怕吳為因為出身低微,在客人面前氣餒膽怯,所以總是百般慫恿著他,撐起排場來,耍著派頭。

    “梅姨,你還沒走,愛雲愛華不能熬夜的。”吳為有瞭嚴厲的表情,說完緩緩地轉過身子,跟著他的朋友喝酒。

    這是他第一次以公然用不滿的態度對待梅姨。曼娜也好像沒有不悅,還很欣賞似的攜著他扭頭就走,留下梅姨十分吃驚地站在那裡。

    吳為的態度,讓已習慣瞭他聽話和謙卑性格的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一直到他們夫妻消逝到瞭人堆裡的時候,梅姨還怔在那裡。

    2

    沉浸在新婚蜜月裡的曼娜,一張臉姣得如出水的芺蓉,身子更是豐腴像成熟的瞭的果實,一碰準能滲出液汁來。跟曼娜的第一次婚姻不同,那時候的曼娜的性需求不是很旺盛,應該說是被動的,任由男人的引導和索要,隻要林濤要求,她總是百依百順滿足他的欲望。

    如今則不同瞭,曼娜有瞭自己的需要也有瞭自己的欲望,而吳為卻是這方面的天才,他總能滿足曼娜還別出心栽花樣百出地把曼娜折騰得飄飄欲仙。

    作為一個富有男歡女愛床第經驗的梅姨,看出曼娜已迷戀上瞭在床上熱情和機敏的吳為。她似乎感覺在曼娜初遇吳為的時候就看見瞭銷魂種種,如今果然被證實。難以判斷吳為是天性如此還是曲意奉承,但曼娜很滿足,她對吳為的關愛更甚於對自己那一對親生女兒,梅姨還有周圍的人都看在眼裡。

    現在的吳為已經習慣瞭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而且還變本加利地發著牢騷,盡是數說著梅姨的不是,或是賺棄她做的飯菜不咸不淡的,或是埋怨她洗滌的衣服不幹凈瞭。曼娜對他總是言聽計從不說二話。

    他把樓底下客廳一左一右的兩間房子安置瞭愛雲愛華一人一間,卻讓梅姨搬到瞭大門旁邊那間以前儲藏雜物的小廂裡,並且還立下瞭規距,樓上是他跟曼娜的領地,沒有他們的吩咐梅姨是不能上去的。

    曼娜先是有些不忍,怎麼說跟梅姨也曾大床共眠顛鶯倒鳳過的,吳為卻不知這些,他說,梅姨充其量也是這個傢中的女傭。

    樓上在吳為的計劃下已是面目全非,惟有那張金黃色的銅床曼娜還舍不得換掉。吳為將衛生間擴大瞭,四處鑲著鏡子,浴室裡飄著淡淡的清香,各式什物化妝用品擺放的非常整潔,曼娜很是舒服地在浴盆裡泡瞭個澡,隨便地披瞭件浴袍便在改得窄小瞭的樓上小客廳的沙發上看起電視。

    吳為剛一上樓,曼娜就情焰灼灼地迎瞭上來,也不說話就一把撲到瞭他的身上,他懷中就跌進瞭個袒胸露背裡面空無一物,柔軟得像剔瞭筋骨一般的美妙身體。

    吳為低下頭朝她的酥胸一連親咂瞭好幾個,才說:“想死我瞭,你這騷樣也熬不住瞭吧。”就把她纖細的腰摟住瞭,放到瞭中間那張長沙發上。

    “你怎這麼久才上來?”她說。

    吳為揉玩著她豐碩的乳房說:“吩咐梅姨明天的賣的菜式。”隨即他自已將身上那已是大大長長的陽具掏擄出來,就挨向瞭她的大腿縫隙間。

    曼娜在沙發把身子一縮,手把捏著那陽具,忍不住滑溜溜地降下身子,雙膝跪在鋪著地毯的地面上,張口就叼住瞭,一條粉紅的舌頭漫無邊際卷動,繞著龜頭那梭角百般摩蕩,吮吸著唧唧有聲。

    吳為此時體內也是烈焰騰起,一股熱流四處激蕩,他捧著曼娜的那張嬌嫩的粉臉,一邊擋著一邊推著,任那粗壯的陽具在她的嘴巴裡進進出出。

    他的手卻在她肥厚的屁股揣摸不止,又勾起她的脖頸撫弄那肉鼓鼓的一對乳房,間歇把根手指探向她那一處毛絨絨的陰阜,隻覺得光滑如錦細膩如絲,手指往那盈盈的肉唇扣去,便有一陣溫潤水漬,探進裡面卻是曲徑通幽、緊狹膩柔,漸漸地生出瞭些潤滑的淫液,就說:“等不及瞭吧。”

    曼娜正將那陽具吞咂得盡興,如癡如醉間嘴巴沒閑著回答,隻是把那腦袋雞琢米似的點瞭點。小客廳裡燈火通明亮堂堂的,映射在曼娜的身上隻覺得肌膚聚雪似的白皙、那頭秀發聚雨裁雲般地濃黑。

    看著他唾涎漣漣,急切間說:“好瞭,給我吧。”曼娜雙目緊閉著,也不言語,這邊才吐出他的陽具,下面卻就張開瞭大腿,一個身子朝那沙發一倒,見她那付騷興興的樣子,吳為欲火難耐,扶住那陽具推起她的一隻玉腿,對著半露出來的粉紅肉唇,斜剌著那陽具撥開她的肉唇一下就挑刺進去。

    她輕呀瞭一聲,那一條玉腿也跟著一躍而起,讓他給捉住瞭,扛架著就抽送起來。

    曼娜湊高著屁股,盡量地把大腿間隆起的陰阜迎上去,吳為沒敢怠慢,將自已的臀部急聳向前,輕輕款款,一沖一撞地大送大提,在她的陰道深處亂攪,如攪轆轤一般,這樣不一會吳為就氣喘如牛汗流浹背。

    曼娜還嫌不過癮,就要他到沙發上,自已則分開兩條瞭兩條嫩白的大腿,他就見著她那一處如花苞欲放的肉唇正一翕一扣,淫液融融,如同蝸牛吐涎,滴滴而下,正對著他的那濕淋淋的陽具。

    她顫顛顛地跨瞭上來,掰開玉股,隨即旋動肥臀,將她那濕漉漉的陰戶照準就套,吳為略一用力,那陽具似長瞭眼珠一樣,熟門熟路,唧的一聲滑將進去,龜頭就吞沒入她的陰道裡面,霎時,淫水淋漓順著陽具流瞭下來。她手按著他的兩胯,跟著扭動著肥臀顛簸不休。

    這時的她的確是春情勃發,那陰道已是湧出涓涓細流,用紙揩抹瞭一回,柔膩無比。

    吳為也是淫火熾烈,湊起自已那陽具頂撞得虎虎生風,把她的那陰戶弄得唧唧有聲,似豬咂槽水般生響。

    曼娜還低下頭去看那肥厚的肉唇跟那陽具的碰撞相擊,對著他那陽具的出入之勢竟伸出手指,套著那歸具任它在她的手指間穿梭進退,淫水汩汩而出,她那手指卻是捉不牢把不住。

    他隻覺得她那陰裡面一陣緊含,龜頭也跟著熱麻痕癢,她也叫瞭一聲,那沙發就一下一下往外聳動,最後頂住瞭房門,咚的一聲,把兩人都閃瞭一下,她的頭窩在那裡,他正要停下扶正她,她就急著說:“我不要停,我不要停下。”

    吳為射精的時候,曼娜的陰道裡已是酥麻無比,經那熱辣辣的精液一剌激,隨即一個哆嗦,情不自禁地也跟著甩出瞭好多陰精出來,她不禁嬌聲啼哦著,緊夾著吳為的雙股久久不曾放開,手指卻把他的後背抓出許多道痕跡。

    兩人就赤裸地緊擁在沙發上,吳為很感動地抱著她,深情地親吻著,手不鬧瞭,讓她安靜地躺在他的懷裡。

    曼娜濕潤的嘴唇抒情地翕動著,散發著醇香的氣息,臉上涸著淡淡的潮紅,享受著男人的體貼。她的目光水一樣地流瀉著,讓他仿佛自已沐浴在清澈的山泉裡。

    吳為感覺這她已幻化成霧或雲,在他呼吸吐納之間同他融為瞭一體。

    這時,吳為聽見樓梯那兒有什麼動靜,他隨手就抓過一隻沙發軟墊朝門外砸去。

    曼娜說:“你又怎麼瞭。”

    吳為說:“她在偷看。”

    曼娜說:“誰偷看?”

    吳為:“是梅姨。”

    曼娜幹笑起來:“這有什麼可偷看的?再說她也看不見。”

    吳為厲聲說道:“你別護她,我隔多遠也聞得出她的騷味。”

    3

    梅姨回到瞭門旁那個小廂房,一屁股便坐在那張小得僅夠一人睡覺的床前,把腳中的鞋子狠狠踢飛出去,鞋子撞到瞭墻上反彈過來,她狠狠的啐瞭一口。想不到那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子,如今足登龍門瞭倒反過來搬弄起是非來。說起來不好聽,剛到林傢那會兒,她的架子比曼娜還大著,吳為那副臉嘴在那時候想巴結她,她未必有他的份。

    梅姨把身上的衣服胡亂地脫光瞭,一個白花花身子就光溜溜地躺放在床上,然後拿著一面鏡子對著自己的臉端詳著發起怔來。真正黴頭觸足,沒曾想今日,還要受這種爛污癟三一頓鳥氣。

    而吳為卻是越來越神氣瞭,他夥著他的幾個朋友開起瞭公司,當然第一筆資金是曼娜墊付的,曼娜心裡猶豫過的,經不住他的甜言蜜語百般慫恿,便租瞭寫字樓裝修起門臉,儼然地吳為已是一副大老板總經理的模樣,每天挾著個包早出晚歸不知忙些什麼,隻是不時地要從曼娜那裡拿些錢來發給員工的工資以及水電場地的費用。

    梅姨覺得自己有責任提醒曼娜,便就敲著鼓邊輕描淡寫似的說瞭外頭一些公司的情況。

    曼娜是個聰明的女子,那天便讓梅姨跟她一起,也不聲張裝著逛街的樣子,出其不意地到瞭吳為的公司。坐在出租車上,看著擁擠的店鋪招牌和行人從兩邊車窗掠過,梅姨顯得輕松而氣定神怡,與身邊的曼娜一臉強制抑住的不安形成對照。

    出租車將她們送到瞭一幢新建的大樓,從旋轉門進去,光可鑒人的花崗石地面上印出兩個女人四處張望的身影。曼娜的頭發也沒心思剪燙,在腦後夾瞭一個尾巴,散瞭些碎發,就像是個清純的女教師。

    梅姨卻已大不相同瞭,在城裡生活瞭這些年,耳濡目染,不說學,薰也薰出來瞭。她也學會瞭化妝,本來暗淡的膚色便煥發瞭。總之,她看上去很亮,甚至有些過於艷麗瞭,就稍稍鄉氣瞭一些,但光彩照人。

    她們並排走在過道上,終於尋到瞭吳為說的那處地方。推門進去,裡面是個大房間,陳列著各式原木貨架,架上是林林總總眼花繚亂的護膚品和彩妝系列。

    四壁張貼著風華絕代的洋美人照,個個唇紅齒白,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整個屋子內各種香氣混合著,氣氛有些怪怪的。

    本以為迎接她們的一定是個風華絕色的女公關之類的女孩子,卻沒想到卻是個精壯高大的男人,問她們找誰?

    曼娜也不答他,直接就進瞭掛著總經理牌子的那辦公室,推門進去,裡面烏煙瘴氣濃霧嗆人,當中擺著兩張麻雀臺,除瞭幾個打牌的四周還圍聚瞭很多難看的閑人。

    曼娜當時真恨不得回頭就溜,可是她的腳卻生瞭根一般,一臉通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吳為從位子起來,他就不自主的扯手扯腳,一會兒摸摸領帶,一會兒撣撣衣角,好像全身爬滿瞭螞蟻似的,直到曼娜不耐煩問起他來:“你這是做生意?做的那門子的生間意?”

    吳為覺得臉上一熱,好像做瞭什麼虧心事被識破瞭一般,搓著手,訕訕的答道:“無事閑著,他們就過來打牌。”

    “不是純粹的玩吧?你別哄我,你這不是開公司的,是開麻雀館吧。”曼娜滿臉通紅,狠狠地說。

    吳為就恨不得閉上眼睛,躲開曼娜的視線,他覺得曼娜兩道閃爍的眼光,往他心中慢慢刺瞭進去似的。

    篤,篤,篤,一陣高跟鞋的聲音,曼娜扭頭便走瞭,後面還跟著屁顛顛的梅姨,她的嘴角上掛著一絲不容察覺的幸災樂禍笑。

    吳為緊握著拳,手指甲摳進瞭掌心,一陣刺痛鉆入他的心房,他咬著牙齒,下巴頦不停的抖動著。

    好些天,曼娜總是悶悶不樂的,跟吳為也不說話,把他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就待在傢中那兒也不去。有時候,公司那兒也有人過來請示他,他也置之不理。

    曼娜還是我行我素的,除瞭開店經營,回到傢不笑不鬧,夜裡,就把一個光滑的後背對著他。從窗戶的外面漏進瞭一絲月光,曼娜露在毛毯外的膀子顯出瞭一抹蔥綠的膩光,吳為從黑暗中大睜著眼,悄悄的看著她,不知不覺的,他把頭擠瞭過去偎在她的膀子上。

    等到曼娜醒來發覺他依偎在她的肩膀時,立刻把他推開狠狠的罵瞭他一頓,她尖叫著啐他道:“你不要碰我,下流!我最討厭欺騙我的男人……。”

    吳為幹咳瞭幾聲,瘦臉上的肌肉抽動著,做出瞭一個僵僵的笑容,他也想隨著她的叫罵說幾句話來,可是他說不出聲音來。他覺得一陣接著一陣的熱流,直往他臉上湧來,他知道自己又在臉紅瞭,而且一定還紅得非常滑稽。他不由自主的將身體朝外面挪瞭一下,移出瞭一抹月影的光圈外。

    就這樣持續瞭好幾天,這天晚上曼娜穿瞭一襲深玫瑰紅的睡衣,那襲睡衣輕挑單薄,在粉紅色的座燈下,整個人好像溶化瞭一般,全身圓熟得散出濃鬱的香味來。

    吳為從衛生間裡出來就在她身後,一直瞅著她渾圓的頸項在出神,讓他回味起那潔白豐滿的裸體:他慢慢地撫摸那些對雪白堅挺的乳房,光滑細膩的肌膚,用舌頭在她身體上移動,他仿佛聽到曼娜情不自禁地低聲呻吟。不曉得有過多少次,他想在她潤滑的頸脖上親一下,可是他總也沒敢這樣做。

    曼娜繼續卸著妝,坐在梳妝臺前把頭發刷上去的時候,他看見她的項背完全露在燈光下,他就禁不住朝她慢慢的走瞭過去。

    可是他還沒有挨近她身邊,曼娜就倏的一下轉過身來,把刷子丟到臺上,冷冰冰的截住他道:“幹嗎?幹嗎?你又想做什麼啦?”

    吳為隻好縮回瞭手,沒有辦法,他知道這一次曼娜真的很生氣,對他很失望瞭,他天生來就是那麼一個人,曼娜罵瞭他,他隻有感到歉然,是他老惹曼娜生氣,無論曼娜對他怎麼難堪,他總默默的忍著。

    4

    無聊的吳為就把心事放到瞭愛雲愛華那對女兒身上,帶著她們逛公園、看電影,她們兩個在吳為的教唆下已漸漸對梅姨反感起來瞭。

    梅姨看見愛雲和愛華姐妹倆在走廊裡砌著積木,喜眉喜眼天真爛漫的樣子。

    她站在一邊悄悄地看她們,姐妹倆發覺瞭梅姨,仍然旁若無人,繼續著把零亂的積木往高處疊放。

    梅姨說:“你們玩夠瞭?一人先去洗澡吧。”

    愛華說:“她先呀。”

    愛雲卻不客氣地白瞭梅姨一眼:“不要你管。”

    梅姨有點沒趣,走出幾步,聽見姐妹倆在嘀咕:“她就要走瞭,現在不聽她的話瞭。”

    梅姨一下懵瞭,她回頭憤怒地盯著她們看,愛華嗤嗤地笑著,愛雲卻絲毫不讓地朝她撇嘴,又嘀咕瞭一句什麼。梅姨心想這叫什麼事兒,現在她們小小年紀就已經能察言辨色,天知道吳為是怎麼調教這姐妹倆的,要不,吳為就跟梅姨鬥氣。

    那天,他們不知又為瞭什麼事吵嘴瞭,曼娜見吳為重重的喘息著,額頭上的汗珠子,大顆大顆的滾下來,一雙眼睛紅得要噴火瞭似的。

    她突然發覺,原來吳為的樣子竟走瞭形。以往油光晶亮的他滿臉的胡子茬,頭發長出瞭寸把來也沒有剃,全頭一根根倒豎著,好像個刺蝟一般,他的眼眶整個都坑瞭下去,烏黑烏黑的,好像多少夜沒睡過覺似的。她沒有料到才是幾天的工夫,吳為竟變得這般憔悴,這般暴戾起來,曼娜竟心疼起他來,也就把繃瞭好些天的臉松馳著瞭。

    這天夜裡曼娜從衛生間裡出來,穿瞭那件輕薄的貍紅睡裙,滾圓白潤的胳膀上,泛著一層粉紅色的光輝,吳為微瞇著眼睛,深深的吸瞭一口氣,曼娜的頭發上幽幽的在散著一陣濃香。

    曼娜用的是一種叫做“毒藥”的法國香水,香水瓶子的形狀是一個薔蔽色的裸體女人。那毒藥的味道並不是濃烈香鬱的,而是像極瞭人體上的某種體味,他一聞到那股香味,心中就軟得發暖。

    曼娜隨隨便便地躺到瞭他身邊,她隱約裸著的身子在貍紅的睡衣裡有著奪人魂魄的誘惑。

    她的一舉一動吳為都默默的註視著,他的眼光跟著她豐腴的手膀一上一下的眨動,他心裡也跟著一陣緊一陣松,忽兒沁甜,忽兒溜酸的攪動著。

    突然他緊緊地抱住瞭曼娜,把臉埋到她的胸脯上,拼命的嗅著,把她那對聳挺著的乳房在他腮上來回的揉搓,她的身上及枕上都在散發毒藥狐臭般的香味,濃一陣,淡一陣,嗅著嗅著,忽然間,吳為整個人壓到瞭她的身上,身體痙攣的抽泣起來。

    見到一個大男人已如同小孩一般,撲在她的懷中嗷嗷地哭,曼娜也不知怎樣安撫他,隻好一雙手在他的身上來回撫摸,她感到吳為的胯下的陽具撲撲地漲大瞭,頂在她的小腹中,把她心裡那騷動的欲望勾動起來,一個身子就像從高處跌下一般空落落的。

    吳為將不遠處的一個忱頭墊放到瞭她的屁股下面,把他身上那個軟得像一灘泥的軀體平放下去,就彎下腰趴到她的小腹。他的舌頭在她的陰阜上穿梭如織來回舔弄。

    被騷弄得渾身發癢的曼娜口裡喃喃地道:“這回你得意瞭吧,我看你今後還騙我。”卻雙腳暗自用勁撐起瞭屁股,讓那陰阜更湊向他。

    吳為的內褲剛從一隻腿裡褪瞭,就急急地猛撲上去,高揚著的另一隻小腿上還掛著內褲,就如同半落的旗幟。

    兩人已是情熾火熱,不用多餘的鋪墊,免去累累贅贅的渲染,吳為粗碩巨大的陽具剛一挨著,曼娜奮起的陰阜已等候正著,他一扳一聳她跟著一張一翕,陽具便深深地埋進瞭她的陰道裡面,就是一陣驚天動地般的顛狂。

    吳為已不是魯莽的少年,曼娜也不是情竇初放的少女,他懂得讓女人快活,知道她們需要什麼,就把那根深陷於她體內的陽具揮弄得靈活如蛇,有時快捷如疾,重拳猛擊,那種急風暴雨式的抽動,讓她的快感應接不遐,陣陣襲來風卷殘荷似的使她快喘不過氣瞭。

    有時則輕柔溫存,和風細雨一樣漫漫席卷,酥麻也隨著水銀瀉地一樣延伸到她身上神經的枝枝梢梢,她如同溺水般地沉浮在欲海中,男人的陽具就是拚命抓住瞭的一根稻草,那稻草快脫落瞭,她拚命緊抓著,她拚命地聳起屁股迎湊著,而且把雙手扶到瞭屁股下面,他的每次狠狠地插入,她的身子都要哆嗦地一縮。

    吳為把她的雙足勾在臂彎上,緊抱著她的大腿,又狠力地抽送,抽插得她喊爹叫娘,魂不附體,隻覺得身子輕飄飄似要飛將起來,又如墜進雲霧裡一般。

    她不禁浪聲高叫:“快活死瞭,我欲飛瞭。”

    吳為耳聽著她的淫叫,更是左沖右撞,橫旋直頂,竭力大送,弄得下面的她哼哼的叫,上面的他籲籲地喘。

    倆人的身體像過水汽氤氳瞭似的,每個毛孔都被歡樂激活瞭,他們無比恩愛地相擁摟抱,唧唧噥噥談到半夜,由著性子盡情地喧嘩嬉鬧,吳為不知在她的身上發泄瞭多少回,直至整個身體如同虛脫瞭一般。

    曼娜仿佛一下子找到瞭剛為人婦時的韻致,她閉上眼睛,回味著,回味著。

    當吳為再次將頭鉆在她的兩腿中間,使曼娜覺得他是一個愛她離不開她的男人,她知道今後不管遇到什麼他做錯瞭什麼,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是絕不會放棄的。

    隔天一早,當梅姨看見他們兩個身手相攜地從樓上下來時,她的心裡不禁悲鳴一聲。

    用過早飯之後,曼尋就對她說:“梅姨,你等會收拾,我有事跟你說。”

    吳為把嘴一抹,卻說:“我上菜市場,看中午做什麼好吃的。”也不跟梅姨打招呼,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

    梅姨極度惡毒地看著他的背影,慢慢地轉過身來,以同樣惡毒的眼神,看著已端坐到瞭客廳沙發上的曼娜。

    曼娜說:“梅姨,你到我們傢已有好些年份瞭,你看如今愛雲跟愛華也長大瞭,你該回傢養養瞭。”

    梅姨抬起頭來,她明白曼娜的意思。她在這個傢裡的使命已經完成瞭,曼娜這是在友好地攆她走。所謂友好,不過是給她一個面子,讓她高高興興地離開。

    見梅姨一言不發,曼娜又說:“我可以給你一些錢,你回到傢去,開個店做些小生意。今後你沒事也來走動走動,有什麼難處也可以找我,我會幫你的。”

    “曼娜,我是怕你上瞭男人的當,我要幫你看著點。”梅姨說。

    曼娜笑著搖搖頭,說:“梅姨,你就不要再說瞭,畢竟我們已是夫妻,夫妻間就是這麼一回事。”

    梅姨知道曼娜完全不當一回事地像攆一條狗那樣,非常絕情地攆她走。曼娜突然表現出來的溫柔,讓梅姨感到有些不堪忍受。她已經習慣於曼娜對她的粗暴和蠻不講理,曼娜這時候表現出來的溫柔也許對她來說,反而是一種更可怕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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