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黑色領班兒制服的中年女人迎到瞭門口兒,“方部長,好久不見,您來早瞭。”
“社長還沒到嗎?”方傑看瞭一眼表,沒到7:00,確實是早瞭,但他現在的表情可不像平時對日本人那麼恭敬,顯得很高傲,用的也是主子對下人的口氣。
“沒有呢,不過您的房間已經準備好瞭,現在就去還是先在外面看看表演呢?”
“你的意思呢?”方傑看瞭看身邊的男人。
“脫衣舞有什麼好看?現在就去吧。”侯龍濤不喜歡這種人影晃動的環境。
“去單間。”
“好。你來一下,”領班兒轉身叫住瞭一個穿著一身粉紅的兔兒女郎,“你帶兩位先生去升龍閣。”
“嗨,兩位請跟我來。”兔兒女郎又勾瞭勾手指,招來兩位黑衣的兔兒女郎,她們三人引著兩個男人一直朝場地深處走去,又穿過瞭一個安靜的走廊,打開瞭相隔很遠的八扇門中的一扇,門邊上鑲著一塊漢白玉,上書三個紅色的中文銘文“升龍閣”,“您請進。”
侯龍濤也不客氣,率先進瞭屋兒,裡面的空間足有六十幾平米,除瞭先進的影音設備之外,用的全是中國古典紅木傢具,架子上擺滿古玩玉器,用於照明的是改造過的宮燈,墻上掛著一幅巨大的水墨升龍圖,足足有三米多長,小兩米寬。
兩名黑衣兔兒女郎幫男人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然後就恭身退瞭出去,粉衣兔兒女郎則留下來繼續服侍,“兩位先生請隨便坐,現在有什麼需要嗎?”
“龍濤,要喝點兒什麼嗎?啤酒?洋酒?日本酒?”方傑輕車熟路的打開一個大櫃門兒,裡面藏著一個小吧臺和一臺冰箱。
“不必瞭,”侯龍濤在正座兒的一張太師椅上坐下,“我不喝酒。”
“也有飲料,喝茶也可以,就是需要讓她去拿。”
“虎跑龍井有嗎?”一提起喝茶,侯龍濤就想起瞭和谷全智的那次,但他不知道日語怎麼說,隻好講的中文。
方傑向兔兒女郎重復瞭一遍,不是問,而是直接要。
“嗨,”兔兒女郎答應瞭一聲,但好像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別的還需要嗎?”
“不用瞭。”
“我是說別的。”
“我知道你問的是什麼,不用瞭,”方傑揮瞭揮手,“我已經是常客瞭。”
侯龍濤點上根兒煙,他猜也能猜到自己今天為什麼會被請到這裡來瞭,八成兒是自己上次在飛機上說的話起瞭作用,“這裡算是個什麼地方兒啊?夜總會?”
“這裡是由歷屆Honda社長親子管理的私人會館,叫欲望之館,”方傑坐在瞭方桌兒另一側的太師椅上,“能夠進這裡的不是我們社長的私人朋友就是大亨財閥、政府要員,都得有很高的社會地位。”
“是嗎?”
“你不信?”方傑發現侯龍濤的表情有點兒不對,“你自己出去問問,那些在外面的初級會員,要麼身傢有個幾千萬美元,要麼是東京的政要,中高級會員更不用說瞭,世界五百強裡的老板,大銀行的掌櫃,國會議員,什麼都有。”
“對對,我信。”
“嘿,你為什麼不信啊?”
“有這麼多的政要、老板做朋友,福井社長還要我幹什麼?別跟我說什麼投資者信心,你們要是能輕而易舉的從日本銀行甚至政府裡搞出錢來,一樣可以增強投資者信心,雖然可能不如IIC給的信心大,但至少沒風險,不麻煩,更不用招呼我這個毛頭小子瞭。”
“呵呵呵,你哪兒是毛頭…”
“咱們直截瞭當吧。”侯龍濤也是想在談判前先摸摸底,反正自己手裡握著王牌,有權力不打官腔兒,如果對方不能給出讓自己認為合理的答案,完全可以再威脅。
“這…這不好說啊。”方傑的表情好為難。
“你不跟我說,我在談判的時候真的會為難Honda的,你也知道,我有的時候是會耍混的。”
“嗯…你要我交底…消息決不是我放出去的。”
“放心,不是你。”
“說實話,日本人對於權力的認識和中國人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方傑也點上瞭煙,“在表面上可能沒有那麼明顯的官商勾結,但在暗地裡,要比咱們中國人玩兒的狠。”
“這你剛才就已經說過瞭。”
“對對,那你也應該明白,這麼做的肯定不會是我們一傢。這次我們出瞭事兒,其它幾傢公司算是看到徹底鏟除我們的機會瞭,它們甚至結成瞭統一戰線,發動手中的一切力量,從各個渠道阻止我們翻盤,這下兒…”
粉紅色的兔兒女郎帶人把茶點和小吃端瞭進來,等她們離開瞭,方傑才又繼續,“我們一傢的關系是不可能與其它所有公司對抗的,我們的關系也是不能、不願意以一敵十,沒有日本的銀行敢給我們貸款,更別提政府的直接撥款瞭。”
“那外面那些人還有什麼用,他們來這兒是不花錢的吧?不浪費嗎?”
“話不能這麼說,這次除瞭你,別人都是無能為力,不能因為這個就跟他們把關系斷瞭,你幫我們渡過這次難關,以後自然會還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
“你這麼自信我會幫你們?”
“我想你會的。”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都是各懷鬼胎。
侯龍濤並不非常懷疑方傑所給情報的真實性,因為很合情理,但卻想不太通他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說出來,他好歹做瞭這麼多年的生意,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這分明是給瞭自己在談判中隨意提出苛刻條件的自由。
方傑當然不會如此沒用,他希望對方能在談判的時候提出苛刻條件,越苛刻越好,最好是苛刻到讓Honda說什麼都不能接受,他一直都沒有真正的把侯龍濤看成商場上的對手,至少不是一個與自己處在同一水平的對手。
侯龍濤看瞭看表,“福井社長有遲到的習慣嗎?”
“呵呵,也許是堵車瞭,等得無聊瞭?咱們自己可以先找點兒樂子嘛。”方傑站瞭起來,拿起遙控器,把巨大的電視打開瞭,頻道選定在“1”,屏幕中是一間大屋子,四周有一圈兒沙發,上面坐滿瞭身穿日式學生制服的女人,“有興趣玩兒玩兒女學生嗎?”他的手指一動,頻道換成瞭“2”,裡面的女人穿的是職業女裝,“女教師也可以搞,”他不斷的變換著頻道,“OL,空姐兒,人妻,醫生,護士,警察,女兵,個個牌子的啤酒女郎,你要什麼職業就有什麼職業,要什麼身份就有什麼身份,要浪的有浪的,要純的有純的,就看你的口味瞭,SM也可以啊,當然瞭,外面那些兔兒女郎,想要哪個叫進來就是瞭,領班兒也沒問題。”
被對方這麼滿懷激情的一扇動,侯龍濤還真有點兒熱瞭,但還沒熱到放棄原則、信仰的地步,他大大的喝瞭口茶,“不論妓女穿上什麼衣服,裝出什麼樣子,一樣是妓女,我對妓女沒興趣。”
“她們可不是妓女,現在穿什麼制服,平時就真是幹什麼的,那些學生,真是學生,最小的才上中學,連十三都不到,就是晚上才來這兒掙點兒外塊的,都是經過挑選的上等貨色。”
“不是妓女?她們不是用身體換金錢嗎?是?那就是妓女,總之我不感興趣。”侯龍濤又看瞭看表,真不知道日本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又用這些不入流兒的東西來打發自己,“福井社長到底來不來?”
“來來,當然來瞭。”方傑看出對方已經有點兒不耐煩瞭,趕忙掏出手機,說瞭幾句話,“社長已經到門口兒瞭,馬上就到。”
又過瞭不到五分鐘,福井威夫帶著自己的私人助理走瞭進來,“實在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在路上堵車瞭。”
侯龍濤並不滿意對方的這個解釋,擺明瞭他早就到瞭,不過是躲著不出來,想看看是不是用小恩小惠就能收買自己,“社長請我來這裡,不會是有什麼特殊的目的吧?”
“怎麼會?”福井威夫坐在瞭方傑讓出來的太師椅上,“咱們今天隻敘私人友誼,不談公事。”
有瞭這句話,侯龍濤更確信對方是要送禮瞭,倒要看看他們能拿出什麼好東西來,“這樣最好,您看這都快八點瞭,我還沒吃飯呢,餓著肚子可什麼都幹不瞭啊。”
“說的有道理,”福井威夫沖助理點瞭點頭,“今天為你準備瞭我們日本的特色菜。”
“生魚片兒?飯團子?”侯龍濤皺瞭皺眉,他真是沒怎麼給主人面子,“我不太愛吃。”
“相信今天你會愛吃的。”
大門打開,四個黑衣兔兒女郎推拉著一個帶輪子的大板子走瞭進來,板子的四周放滿瞭各種食物、調料,中間躺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女人的身上也蓋滿瞭食物。
“這就是‘人體盛’吧?”侯龍濤站起來圍著板子轉瞭一圈兒,發現那個女人一直在沖自己媚笑,心裡這叫一個不痛快,一個勁兒的暗罵,“變態,賤,真他媽賤,怎麼有的女人就是這麼賤呢?”他想起瞭一篇關於中國女留學生在日本做“人體盛”的報道,裡面還記載瞭當事人的悲慘經歷,那又賴誰呢?沒錢在日本生活瞭,回國又怎麼瞭,光憑外語水平也可以過得不錯瞭,說到底還是自己骨子裡賤。
“侯先生也知道?”
“臭名昭著啊,想不知道都難,哼哼。”是人就能看出侯龍濤對於這項日本男人津津樂道的發明懷有抵觸情緒,甚至是十分的厭惡。
福井威夫倒也頗有修養,沒露出一絲不悅的神情,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到,是不可能有資格做Honda的一把手兒的,而且他還非常會就坡兒下,他揮瞭揮手,示意兔兒女郎們把“人體盛”撤瞭下去,“唉,今天真是準備不周,也沒預備別的晚餐,可說什麼也不能讓你白來一趟啊,這樣吧,我送你點薄禮,算是陪罪。”
“終於要上主菜瞭。”侯龍濤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但嘴上卻沒放松,“不必瞭,福井社長太客氣瞭。”
“那怎麼行?我這是略盡地主之誼,否則的話我這張老臉可沒處放瞭。來來來,”這次福井威夫不再給對方拒絕的機會,直接過去抓住瞭侯龍濤的手,把他拉到一張紅木床椅上坐下,“我的禮物保證你無法拒絕。”
方傑走到門外拍瞭拍手,又回到屋裡把燈光調得略為柔和些。
走廊裡鋪著地毯,聽不到走路的聲音,不到一分鐘之後,一前一後走進來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長發美人,她們倆左右分開的站在屋子正中,臉上都帶著甜甜的笑容,很嫵媚但卻不淫蕩的看著侯龍濤。
這兩個女人正是在鈴木賽道見過的賽車女郎,但穿著已經不同瞭,左邊的那個穿著一條黑色鑲白邊兒的露肩無袖兒旗袍兒,把她上身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胸口異常的飽滿,在正面的中央繡著一條張牙舞爪的白色升龍,雙臂套在黑色的緊式袖套兒裡,尾端有白色的荷葉花邊兒,兩根中指穿在袖套前端的金環裡,旗袍兒的下擺雖然很長,差不多垂到腳踝處,但兩邊的開衩兒一直分到腰眼兒的地方,由於一腿直一腿向內稍彎的站立姿勢,包裹在透明絲光褲襪裡的豐盈大腿優雅的暴露在外,腳上穿著黑色的漆皮高跟兒鞋(借鑒自G—Taste)。
另一個女人和左邊的穿著完全一樣,除瞭黑白顛倒,兩人站在一起,對於男人的視覺沖擊絕對是超一流兒的。
侯龍濤慢慢的掏出根兒煙,這就是Honda為自己準備的禮物嗎?說實話,真的很失望,其實從那天方傑的表現來看,自己已經在某一個層次上想到瞭會有今天這一幕,可當真的發生瞭,仍舊是很失望,能從外表上對自己造成吸引的女人已經不多瞭,碰到兩個卻還是下賤的妓女。
“別傻站著,”福井威夫朝女人招瞭招手,“還不去給你們的新主人行禮?”
“是。”兩個女人答應瞭一聲,動作很整齊的向前走瞭兩步,同時單膝跪下,左臂架在自己的大腿上,右手拉住侯龍濤的手,樣子極為虔誠的在他手背上一吻,“主人。”
“我可不敢當,起來吧。”侯龍濤把手抽瞭回來。
二女倒真是聽話,但站起來之後卻顯出瞭為難的神情,“主人對我們不滿意嗎?”
“福井社長,你一次又一次的拿妓女引誘我,是沒把我放在眼裡啊?還是真的沒明白我是個什麼人啊?”侯龍濤確實是覺得受瞭侮辱,“我現在就明確的告訴你,我對妓女不感興趣,如果我想花錢買女人,我自己掏得起,她們倆一晚上要多少錢?我給就是瞭,不用你送這個人情。”
“哈哈哈,”福井威夫不怒反笑,“侯先生誤會瞭,這兩個女人可都還沒被男人碰過呢。”
“怎麼講?”
“就是字面上那麼講,不過其中還是有些緣由的,你要不要聽呢?”
“說說看吧。”侯龍濤很難想象這兩個美女會是小雛兒。
“她們是雙胞胎,你也能看出來吧?”說話的是方傑,這種講故事的活兒當然不能由大老板做瞭,“那個黑衣服的是姐姐,叫星月智姬,她隻在右耳朵上戴耳墜兒,妹妹叫星月慧姬,耳墜兒戴在左耳上,要不然沒人能分得出來。”
侯龍濤瞟瞭一眼旁邊的雙胞胎姐妹,果然像方傑說的那樣,每人隻戴瞭一隻耳墜兒,“那倒是省錢瞭。”
“呵呵, 她們倆從一生出來就是做為Honda的產品來培養的…”
“什麼意思!?”侯龍濤可真是大吃一驚,睜大眼睛瞪著智姬和慧姬,難不成這是倆機器人兒?在電視上見過Honda做的機器人兒,雖然已經很牛屄瞭,可說什麼也不可能達到終結者的地步啊,他一把將離自己比較近的慧姬拉到瞭身上,左臂摟住她的小蠻腰,右手在她的大腿上捏瞭一把,“這…這不是真人?”
“主人…”慧姬沒反抗,但臉都紅瞭,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摟住瞭男人的脖子。
“你說什麼?”方傑都沒明白對方的意思,“當然是真人瞭。”
侯龍濤一聽就把慧姬又推開瞭,“那什麼叫產品啊?”
“說來話長,二十五年前,當時的社長開始瞭一個秘密項目,費盡千辛萬苦,花瞭六年時間,從世界各地找來瞭很多第三代的混血兒,其中就有她們的母親,然後又找來多個種族的純種人,然後進行交配,制造出的嬰兒擁有一半兒很純的血統和一半兒很雜的血統。”方傑沖兩個美女努瞭努嘴兒。
“那些嬰兒就成瞭Honda的財產?他們就不是人瞭?”
“沒有Honda,他們就不會存在,而且也對他們的父母進行瞭經濟補償,不是所有的嬰兒都被留下瞭,隻留下瞭女嬰,你也應該能理解,當年女人是不會掌權的,就算是現在,也沒幾個女人真正掌權。”
侯龍濤立刻就明白瞭,“這些女人從沒出生之前就被定位為禮物瞭?她們會心甘情願?”
“人類所有的思想都是後天灌輸的,她們從小兒就知道自己終有一天會成為取悅男人的禮物,那是她們所知道的唯一的生存目的,至於她們離開Honda之後的命運,”方傑微笑的看著侯龍濤,“就看她們自己的造化瞭。”
“她們是十八吧?”侯龍濤伸手拉住瞭兩個女孩兒的手,抬頭望著她們清澈的眼睛,突然覺得她們非常的可憐,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是屬於她們的,甚至連屬於她們自己的性格都沒有。
“對,快到十八瞭,不過她們可不光是樣子貨。”
“是嗎?”侯龍濤現在在感情上有所動搖瞭。
“雖然她們這十八年大部分時間都與世隔絕,但也沒浪費,這兩姐妹尤其的聰明,精通日、中、英、俄、德五國語言,柔道黑帶九段,自由搏擊、泰拳也是受名師指導,刀法槍法更是一流兒。對瞭,你知道我們是想把她們倆送給你吧?永久的送給你。她們去中國的簽證都已經辦好瞭。”
“最開始不知道,剛才已經能猜出來瞭。”侯龍濤已經決定接受這份兒禮物瞭。
“白天是保鏢,晚上是性奴,特意為你選瞭兩個有中國血統的呢。”
“她們還是處女?”
“那倒不是,她們都受過高級女調教師的嚴格訓練,什麼花樣兒都能玩兒,隻不過是從來沒見過真正的男人,更別提碰瞭。”
“這裡是文件,”福井威夫的助理取出瞭一份協議,他能看出目標動心瞭,“隻要侯先生在上面簽瞭字,這兩個女人就成瞭您的私人財產,受日本法律的保護,她們也會對您絕對的忠心,我們社長已經簽瞭。”
“簽字?”侯龍濤笑瞭笑,白紙黑字,這可是受賄的鐵證,絕對不能留下的,“受日本法律保護?什麼法?開玩笑吧?”
“這份文件我們是不留底的,隻供您個人保留,侯先生盡管放心。至於法律方面的問題,是天皇陛下專為這個項目簽署的秘密法令,到瞭必要的時候,任何法庭都會秘密執行的。”
“我可不一定養得起她們。”
“沒關系,你可以讓她們養您啊,她們學過世界貿易,又有多種語言能力,隻要您說話,她們會去找工作,她們自己不會留一分錢的。”
“過來坐吧。”侯龍濤拍瞭拍身邊的空位。
智姬和慧姬的臉上都露出瞭歡喜的神情,緊貼著男人坐下,上身微微傾斜,偎在瞭他身邊…
在威斯汀大飯店斜對面兒還有一座很高的樓,因為早已過瞭下班時間,整座樓裡已經沒有什麼人瞭。
一個身高不到一米七的清潔工推著一輛清潔車走進瞭十五層上一間朝馬路的辦公室,這個人穿著整套的制服,包括棒球兒帽式的工作帽,壓得很低的帽沿兒把嘴上面的部分全都擋在瞭陰影中,但卻遮不住從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中放射出的光彩。
清潔工從車裡取出一個長方形的清潔箱子,放在一個靠近窗戶的辦公桌兒上,打開之後,把第一層的各種清潔用品撤瞭出來,第二層赫然是一堆鑲裝整齊的槍械零件。
清潔工不慌不忙的組裝瞭一支帶夜視瞄準鏡的狙擊步槍,又把銷音器上在瞭槍筒上,然後將大窗戶上的一扇小氣窗打開,向後退瞭一步,把槍舉瞭起來,調節瞭一下兒瞄準鏡,慢慢從飯店的門前掃過。
大約過瞭十幾分鐘,兩輛灰白色的面包車停在瞭飯店門前的馬路牙子下,每輛車上都有五個身穿黑色西服的日本青年,除瞭開車的那兩個之外,每人手裡都攥著一把明晃晃的日本刀,一幅殺氣騰騰的樣子。
一輛“公路賽”停在瞭不遠的街角處,靠近後輪的架子上也別瞭一把未出鞘兒的日本刀。這一切全都沒有逃過樓上的那雙眼睛,清潔工伸出舌頭,在嫩紅色的嘴唇兒上緩緩的舔瞭一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