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薑,學校有上生物課沒有?”
媽媽低著頭忽然問我。
我“啊”瞭一聲,沒成想媽媽問出這麼個問題,想也沒想說道:“有,五年級才有,四年級沒有這門課。”
“哦”
媽媽淡淡應瞭聲,又小聲問我:“那有沒有生理課?”
我想瞭會,說道:“有,女生有生理課,每次上課都會叫男生出去,我們聽不到的。”
媽媽嗯瞭聲說道:“鈺琪跟我說過,男生沒有上生理課嗎?”
我搖頭道:“沒有。”
媽媽喝瞭口水,一手抓著大腿,一手握著水杯,似是強裝鎮定,繼續輕聲問道:“你爸……有沒有……有沒有教你生理方面的知識?”
我搖搖頭,記憶裡爸爸從不過問學習的事情,不知媽媽要幹嘛。
“一個人身體健康最重要,深圳這麼好的城市,學校怎麼不開個男生生理課?你爸怎麼也不教你?”
媽媽吐槽幾句,情緒一發泄,心中稍寬,頭埋的低低的,說道:“你把褲子脫瞭吧,我看看。”
我不由自主的一縮,向床頭靠瞭靠,當著媽媽的面脫褲子那是絕不可能的,自記得事情起,將私處漏給別人看,任誰都覺羞恥,更何況是自己的親生媽媽。
“媽,我要睡覺瞭,你也睡覺吧。”
我跳上床,將被子蓋在身上,隻露個頭出來。
“睡個毛線,快點起來。”
媽媽有些生氣,掀開被子,把我從床上拉瞭起來,神情甚為威嚴,怒道:“快點,脫,我要你脫,你就脫,別他媽廢話。”說著轉過身,將手掩在額頭上,似不敢看什麼。
我全身忸怩,滿臉通紅,迫於媽媽的威嚴,雙手扶腰,將外短褲脫瞭下來,內褲還穿在身上。
這時的我已經發育,蛋蛋、雞巴將內褲頂出個鼓脹的包,我不自覺的雙手掩住下體,怕春光泄露,說道:“媽,我脫瞭。”
媽媽轉過身來,她仍然手掩額頭,目光從我小腿自上移,見我四角內褲未脫,雙手遮住腿間,顫顫巍巍說道:“內褲也脫瞭。”說完閉上眼睛,轉過頭。
我隻好將內褲脫下,仰頭閉眼,頗為拘謹地說道:“媽,我脫光瞭,你看吧。”
我等瞭好久,直覺空調的涼風吹在赤裸的下身上,頗有涼意,低頭瞧媽媽矗立在原地,一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隻好說道:“媽媽,我真脫瞭。”
媽媽睜開眼來,目光又從下往上看我,瞧見我雙腿間蛋蛋處的肌膚發紅,雞雞比之小時候不知大瞭多少,小腹上長瞭許多黑毛,她又羞又窘,目光忙上抬,正好與我眼光相碰,急忙轉過身去,她把手機丟到床上,說道:“你自己看,我去上個廁所。”邊說邊走,瞬間離開瞭房間,拉上房門。
我提起內褲,又穿上長短褲,拿起媽媽的手機一看,手機屏幕上正顯示,男性私處保養的標題,我上下滑動,上面說的都是關於雞雞的一些清洗註意事項,我一字一句認真看完後,將手機放到書桌上,便躺在床上休息。
過得一陣子,媽媽在外面輕輕敲門問:“你看完沒有?我要進來瞭?”言外之意是:“褲子穿好瞭沒有,我要進來瞭。”
我回答她:“穿好瞭,我要睡覺瞭,媽媽你進來吧。”
媽媽輕輕推開門,隻開瞭小小的門縫,她向裡一瞧,見我已躺在床上,被子蓋身上,她這才推門而入,拿瞭手機就匆匆離開瞭。
次日清晨我打瞭套峨眉金剛功,吃過早飯,獨自回房自學,好在課本知識簡單,大部分我一看便懂,不懂的隻能請教媽媽,有些較復雜的媽媽也不懂,隻能等妹妹回傢向她請教。
媽媽坐在我身後盯著我,我渾然不在意,心中暗暗偷笑,我成績長期處於九十五分的水平,在學校屬於中下水平,媽媽常說自己小學時候經常拿雙百,她還上過大學,還是本科生,這麼大的人居然連個小學五年級的題目都不會。
待吃過午飯,我在書房中練起毛筆字來,媽媽像隻跟屁蟲樣,跟在我背後,見我下筆自然流利,寫出的字栩栩如生,頃刻間便寫瞭句“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媽媽在一旁連連稱贊,好生佩服我的書法,她瞧我寫的輕松如意,覺得自己也能寫出漂亮的字來,有心躍躍欲試。
我遞隻毛筆給媽媽,媽媽學著我的樣,執筆沾墨,在宣紙上寫出一句詩來: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字跡歪歪扭扭,我捧腹哈哈笑出聲來,媽媽嬌哼一聲,將毛筆輕輕放在筆架上,也不生氣,微笑著將自己寫得的字帖與我的字帖相比對,字跡形態整體佈局遠遜於我,好像我是媽媽寫的,她是小學兒子寫的。
媽媽來瞭興致,整個下午竟以我為師,要我教她如何寫毛筆字,我心戀學習,練字不過是茶餘飯後的一種愛好,真想要練好非天賦與長久練習不可,我詳說些基礎要領,至於重要細節變換一概不說,怕媽媽一時上癮,媽媽依照我的指點,字跡已有明顯提升,我收起毛筆,聽得媽媽道:“這叫上帝給你關上一扇窗,又給你開瞭另外開瞭一扇窗。”
“媽,我也要練字。”林鈺琪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我趕緊收拾筆墨紙,在書房門口碰見妹妹,她盈盈笑著對我說道:“哥,你教媽媽,也要教我,還要教我畫畫。”
我深知妹妹誓不罷休絕不繞的性子,想瞭下便有瞭計較,說道:“我教你寫字、畫畫,那你也應該教我點。”
妹妹道:“嗯,隻要不要搶我零花錢,其他什麼都可以。”
她朝我翻個瞭白眼,笑嘻嘻的看著媽媽,我臉色大變,逃下樓去,沒討到半點好處,還惹瞭身狗屎。
晚飯過後,媽媽把我和妹妹叫到她房間,滿臉鐵青問我:“說說,林薑先,一天一百塊的零花錢還不夠嗎?”在我這個年紀,能有這麼多的零花錢,已經超過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以上的學生。
不及我回答,妹妹在一旁煽風點火,想要表現,說道:“媽媽,我知道哥哥借錢幹嘛瞭。”
媽媽看著妹妹說道:“那你說。”言外之意就是說我可能會撒謊。
林鈺琪挽著媽媽的手,笑道:“媽媽,你猜哥哥在學校的外號叫什麼。”
妹妹向我吐吐舌頭,做瞭個鬼臉,說道:“別人都叫他詩人,哈哈,笑死我瞭,我們學瞭個臨江仙後,老師都這麼叫他。”
媽媽拍瞭下林鈺琪的屁股,呵斥道:“撿要緊的說,說些沒用的屁事幹嘛。”
妹妹應道:“好,哥哥把他的手辦都賣瞭,和林朝勝、林朝楚合夥,在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開咖啡館,他還想拉我入夥呢!我才不會上他的當,就他那豬腦子,還想做生意,褲衩都要賠光。”
“林朝勝怎麼騙你的入火的?”
媽媽問的奇怪,完全出乎林鈺琪意想,她啊瞭聲,說道:“媽媽,我才沒有投資,我沒亂花零花錢,我剩下的零花錢全要爸爸存起來瞭。”
妹妹向我打瞭個勝利手勢,我一看便知,她不是比耶,是向我炫耀她已經存瞭幾十萬的零花錢,而我卻一毛不拔,常找她借錢。
林鈺琪繼續說道:“哥哥跟我說那地方在寶安中心區,那裡人比東湖人多幾倍,旁邊有學校、醫院、大潤發、還有商業廣場,好幾個住宅小區,很多城中村,平時上班下班的人很多,在那裡隨便開傢有風格的店鋪,隨便掙錢。”
媽媽臉色陰沉,摸樣十分難看。
我急忙說道:“媽,你別生氣,事情不是妹妹說的這樣,你聽我說。首先呢,我沒有用自己的零花錢,那店子是林朝楚兄妹合開的,不信的話,你現在過去問,林朝楚在傢呢。其次,寶安中心那地方真心不錯,深圳未來大發展策略那邊是核心,人流量大而且非常固定,不像很多工業區,工廠一般走,周圍產業鏈也跟著倒黴,我考察過,那裡的門面轉讓,不出一個禮拜就有人接手,從來沒有超過一個禮拜的。”
林朝楚是我同學兼鄰居,她傢住在小區裡最貴的別墅,她的父母是有名的企業傢,商業遍佈各行各業。
她是學校裡最富貴的女學生,每天上學有自己的保姆、保鏢照顧,媽媽清楚知道,自己的年薪不過是別人的一點零花錢而已。
媽媽說道:“你一天到晚,就是想這些東西?”
我忙搖頭,媽媽又說:“不是想這些?成績怎麼上不去?薑薑,不是媽媽罵你,媽媽跟你說過,什麼年紀做什麼事情,你這麼聰明應該懂的,學生就該做學生的事情,不要成天想著大人的事情,等你長大後,會跟媽媽一樣後悔小時候沒有認真讀書,你不是說過嗎,多做長期有利的事情。”
拉過我手,撫摸我,輕柔道:“乖,聽媽媽的話,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嗎?”
媽媽眼神透露無限慈愛,我忍不住點頭答應,不想拂逆。
妹妹突然問道:“媽媽,我也乖乖的聽話,晚上我跟你睡好不好?”說完已經鉆入媽媽的被窩中。
媽媽蘊笑道:“都多大的人瞭,還跟媽媽睡覺,一個人睡不著嗎?”林鈺琪從被窩中伸出半個頭來,明亮的大眼珠子盯著我,笑嘻嘻撒嬌,說道:“媽媽,你都半個月沒有回傢,我想和你說說悄悄話,陪我睡睡嘛!”
我被妹妹趕瞭出來,晚上她和媽媽共睡一個被窩,肯定會向媽媽告我狀,早上免不瞭挨罵瞭。
早上我在樓頂多練瞭套金剛功,看著妹妹出瞭院子上學,剛轉身下陽臺,卻見媽媽已經斜靠在玻璃墻上,想是已經來瞭很久,練功入瞭神,竟然沒有發現媽媽到來,說道:“媽媽,有事嗎?”
媽媽走向我,問道:“天天練這功夫有用嗎?”
峨眉金剛功是我七歲在峨眉山旅遊時,從一位一百多歲的老道人身上學來的,他見我眼神虛飄,身體似乎有病,便傳瞭我這套功法治病。
老道人說他傳我的功法是道傢龍門派絕技,修道的入門法門,練後可強身健體,開發身體有利於發育,當時隻傳瞭四部,後面四部在我九歲的時候他的親傳徒弟傳於我。
練習五年來最大的遺憾是,沒能勸服身邊的同學,乃至最親的親人,讓他們一起加入這個運動,隻有幾個朋友聽瞭我的建議,他們長久練習峨眉金剛功,受益匪淺,猶如新生瞭樣。
功法難傳,真印瞭那句話:醫不叩門、道不送卦、師不順路、易不空出。大抵是因為很多人不太相信,一個廣播體操之類的動作能有多少效果。
我說道:“嘿嘿,媽媽我這兩年沒有住醫院。”
我狠力猛踢幾下腿,道:“你看,我的腿也好瞭,沒有風濕瞭,我每天感覺有用不完的力氣,精神得不得瞭。”
“洗把臉,吃完飯好學習。”
媽媽留下句話,下瞭樓。
房間裡我邊學習邊回答媽媽的問題,問道我零花錢問題,我如實回答,凜然說道:“我的零花錢也存在爸爸那裡,哪裡像林鈺琪說的,我一直按照你說的辦,你不信可以去問爸爸。”
我偷偷撒瞭謊,死不承認,零花錢有部分被我用來買瞭霹靂佈袋戲的手辦,有部分和別人合夥做生意,至於存在老爸那裡的隻有極少的一部分,我這樣說是百分百確定媽媽一定不會問爸爸,畢竟我和妹妹的零花錢都是爸爸出的。
“真的嗎?”
媽媽皺眉看著我,一雙妙目搜尋著我眼裡漏出的破綻,她肯定不相信我說的屁話。
我一眨不眨的望著媽媽,眼裡絕不漏出任何撒謊神色,定讓她瞧不出端倪。
媽媽無奈輕聲對我說道:“零花錢不要亂用,該買的就買,不需要買的就不要買,知道嗎?特別是垃圾食品不要吃,像雪糕、冰淇淋、辣條、方便面……”
暑假、寒假、周末時間裡,我憑著在父親工廠裡打工賺瞭不少的零花錢,一心想成為大人的我,心裡早就有瞭計劃,說道:“媽,我覺得我零花錢太多瞭,我班上同學一天隻有兩塊、五塊、十塊左右的零花錢,我和妹妹有一百,真的有點太多瞭,我覺得我和妹妹的零花錢應該少點,嗯,應該五塊就好瞭。”
媽媽錯愕的望著我,一般學生隻想著每天能多要點零花錢,哪裡有孩子主動降零花錢的。
聽我這樣說,嘴角微微上揚,眼睛一亮,心中計算一番,孩子上下學校有校車接送,中午學校包餐,林鈺琪每天花費不到兩塊,最多時也不超過十塊,想到這裡便說道:“媽媽不要你們的零花錢,一百塊確實太多瞭,但是五塊也太少瞭,以後每天十塊好不好?剩下的九十塊媽媽先替你們保管,等你們長大瞭,讀大學瞭媽媽在給你們。”
我雙手雙腿舉起贊成,有心勸媽媽去上班,我有楊阿姨盯著,可以隨時向媽媽匯報我的情況,媽媽一改以往,說道:“錢是掙不完的,正好請瞭一個禮拜的假,媽媽好好陪陪你們。”
這天開始媽媽滿面春風,做事說話都帶著笑容。
妹妹放學回來,聽零花錢被砍,連晚飯也沒有吃,躲在自己房間裡,嚎啕大哭,最後媽媽哄她說,剩下的假期幾天,每天都和她睡,國慶的時候帶她出國旅遊,這才讓她開心瞭。
零花錢的事情東窗事發,林鈺琪和我的關系降至冰點,每天上學回傢都不與我一起,無倫我如何哄,她始終不原諒我。
到國慶的時候,因為和妹妹關系僵直,我拒絕出國旅遊,國外並不幹凈,美食更不及中國一分。
父親回傢聽說我周末通宵上網,迷上網路遊戲,對我一頓呵斥,國慶的時候帶我到公司,讓我從流水線開始和一線員工一起上班。
因為我是新來的,看起來特年輕,總有人對我指手畫腳,一有打雜的事情就讓我上,我瞭解打工人性子,不以為他。
到後來轉到維修課,維修好機器讓生產順利繼續的巨大的成就感讓我癡迷,深深知道社會上隨便一行,越是深入瞭解,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無知。
往後的周末假期,我主動去他的公司學習提高機械維修技術,父親有意無意的教我使用一些電腦辦公軟件、企業管理技巧,自此之後我再也沒出去旅遊,一直在父親與陳叔的公司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