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緣吶,你可有想過學完劍後做什麼嗎?”
“師父。徒兒沒想過……”
“嗯。這也是你近些日子武功一直停滯不前的原因,說到底,你缺少一個目標。”
“目標?可是徒兒,從來沒想過去做什麼……”
“呵呵,不著急,就像是那埋藏在地裡的種子,誰知哪一天又會長出嫩芽來。一步一步便好。”
“我知道瞭師父,若要真要說的話,徒兒倒是很想做懲奸除惡的女俠。”
“哈哈哈!好好好,來!把師父當做那惡匪,再練個幾回合!”
“那師父可要小心瞭!”
……
楚緣掠起青劍,劍鋒貼著刀面擦過,磨出一串火星,那人招架得住,腦袋靈活的一偏躲過劍尖,手臂立刻伸直,帶著手上的匕首刺向心胸。
眼疾手快,楚緣拿起劍鞘一擋,將匕首刺向身後,身軀輕盈的一轉,又要旋個劍花。
那人見招,距離如此之近,隻怕避之不及,險中求安,在劍花還沒到面前之前,突身上前,右肩重重的撞在楚緣腋下,悶哼一聲,楚緣被頂開在半空中。
楚緣單手撐地,身體輕柔的後翻一個跟頭落穩,剛一抬頭,便見帶著風聲的勁腿揮來,忙舉臂格擋。
砰!
“咳啊……”
手上的劍鞘被震的脫手,整個人直直往外飛去,在地上拖起一道灰霧。
“哼。”那人扭瞭扭肩膀:“本來你老實交人出來,哥哥我看你姿色,怎麼也懂的憐香惜玉……”
拋起手中的匕首反手握住:“現在你不死不行瞭。”
楚緣伏在地上,心中暗道不妙,這人實際的武功,看來在自己之上,全身而退恐怕是不可能瞭。
“你抓小鹿作什麼!”楚緣追問道。
“與你有何幹系,他是許諾你榮華富貴瞭嗎?連命都不要瞭。”
說罷眼神狠厲的舉起匕首,刀劍鋒鳴刺耳,輕呵一聲重重刺下。
“楚姐姐!”
那人被小王爺的叫聲擾的心神一亂,隻見趴著的楚緣雙腿一旋,筆直的右腿擊打開刺下的手臂,隨即雙手一撐,左腿接過力道狠狠往上一蹬,結結實實的踹在那人下巴上,青白的長裙翩舞成花,倒撐起的身體借著蹬人的力道後翻站立。
“噗啊!”
那人倒退瞭幾丈,口中撒出不少血珠,想必是咬破瞭舌頭。
“哈……哈……”楚緣撫著右臂,那一腳著實力沉,現在都還有些滯麻。
“呵!呸!”那人吐出一口帶著口涎的濃稠血團,雙眼泛紅,怒目而視:“臭娘們,你是活膩瞭!”
說罷又提刀上來,楚緣提劍迎戰。
刀鋒交擊聲接連不斷,李問鹿牽著馬兒躲在遠處,攥緊韁繩的手心裡早已是汗如雨下,緊張的看著二人,隻是自己不過是個孩童,又能幫到楚緣什麼呢?
楚緣見招拆招,那人卻逐漸摸熟瞭她的招式,這便是長年的歷練所積累下的經驗。左橫刀這一隊人馬,個個都是從死人堆裡走出來的,招式兇狠,刀刀奪命。
楚緣何曾交手過如此亡命之徒,見他刀刀攻其要害,隻好使出渾身解數應對,但明眼人都知道,楚緣在落入下風。
又接過那人好幾招充滿殺意的狠招,他卻像是嗜血一般節奏越來越快,眼瞧著快要招架不住,楚緣從忙於進攻逐漸轉為疲於防守,饒是如此,漸漸連半刻也喘息不得。
“立回!”那人見楚緣的招式慢慢疲軟,終於抓到時機,將刺穿到衣袖下擺的匕首反向一拉,隻聽呲啦一聲,白亮亮的刀劍染上瞭血紅。
“哼啊!”楚緣痛呼一聲,衣袖上破開瞭一道口子,白皙的手臂上,留下瞭一道鮮艷的血紅,幾註血流沿著手腕落下。
“開山叩!”
砰!
那人也不遲疑,跟著就是蓄好瞭架勢,帶著狠勁重重的一肘,頂在楚緣心口上。
楚緣隻覺得肺腑中的空氣從喉中頂出瞭體外,四肢發麻,心房一滯,結結實實的倒飛著撞在身後的石壁上。
“哈……呼……哈……”楚緣面色發青的喘息著,被挑瞭手筋的右手耷在地上,血流如註,左手揉住胸口,似是胸悶萬分。
“呸。”那人又吐出一口血水,伸手抹瞭抹嘴角,口齒有些不清的說道:“臭娘們,還敢跟哥哥我作對,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說罷又慢慢邁起步子,轉著手裡的匕首,如同看著死人一般凝視著楚緣。
“噗咳……喝……”楚緣覺得意識漸漸模糊,胸口如同石落泥海,黏膩暈悶,喉口一甜,吐出一口鮮血。
“小鹿……快走……”楚緣竭力擠出話來,聲若細蚊。
“呀!!”
眼前逐漸看不清模樣,隻見那人前來的步子一歪,一顆帶著血漬的石頭落在地上。
“他媽的,給我過來!”
“啊!放!放開我!!”
楚緣吃力的偏過腦袋,漸漸失色的眼中隱約瞧見那人將李問鹿抓起,掙紮著起身,卻一頭摔在地上。
“咳……哈……”似乎感覺不到胸口的跳動,楚緣連呼吸都堅持不住,腦袋一沉,不再動彈。
手指尖漸漸感覺到冰涼,身體也不再聽使喚,就像是陷進瞭泥潭,意識不由自主的往下沉。刺人的寒意漸漸爬滿瞭全身,卻在這生死之際,唯有腹前一團火熱漸漸擴散開來。
“咯……呵……”楚緣喉頭一聲細微的悶響,將卡在喉間的血水嘔瞭出去。
閉闔的眼睛微微啟開,原本失色的眼眸深處,不知何時起泛起點點奇異的嫣粉。
腹前的炙熱驅散掉凍人的寒意,身體漸漸恢復意識。
那人臉側流下一道血痕,捉住李問鹿的脖子舉起來怒視道:“小逼崽子,你也是不要命的東西。”
“咳啊……放……放開我!……”李問鹿雙手錘著那人用力的手臂,卻絲毫不動。
那人耳朵一動,忙回頭一看,隻見本應該到底不起的楚緣,正扶著石頭慢慢站瞭起來。
“不……不可能啊?”那人有些驚訝,五指一張,李問鹿摔在地上,捂著喉嚨咳嗽著。
那人重新握緊刀柄:“我清晰的感覺到你的心臟應該被我震裂瞭,怎麼還能爬起來。”
楚緣的發箍掉落在地上,飄搖的發絲吹拂在臉前,瞧不清模樣,但那人卻覺得如芒在背,仿佛看穿瞭自己的一切。
“裝,裝神弄鬼!”那人有些心悸,隻道是回光返照,又蹬腿上前,匕首刀尖直直刺向胸口,打算一擊斃命。
楚緣撐著石頭的左手慢慢放下,纖細的五指徐徐張開,落在遠處的青劍劍身微微一顫。
見楚緣紋絲不動,那人心頭大笑,這距離躲也躲不開瞭,真是自己嚇自己。
“嗡……”“呲嚓。”
李問鹿呆呆的坐在地上,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畫面。
“哐啷”一聲,楚緣的身子如同脫枝的樹葉般,無力的倒在地上,手中的青劍從手中落下,摔的發出震響。
接著又是“咕嚕”一聲,一顆圓滾滾的事物沉悶的掉在地上,那人手中的匕首直直刺進地裡,雙膝跪地,無首的身體僵直的立在原處,鮮血四溢。
……
“怎麼還在閱書。”張梓桐點亮壁柱上的燈燭,屋內更加明亮瞭一些。
常思遠抬眼一瞧,苦澀的笑瞭笑,手指在眼間揉瞭揉:“父親留下的事務,早一日接手也是好的。”
張梓桐輕輕搖瞭搖頭,走到相公身旁,墊起繡鞋,豐臀落在寬大的扶手上,衣料摩擦間似乎有輕微的水聲,細不可聞。
張梓桐素指放在相公腦側,輕柔著太陽穴,說道:“這些日子,看你就像變瞭一個人。”
常思遠舒適的側靠在夫人懷裡,後腦枕在兩團柔膩的事物中,頓時如墜雲端:“是嗎?變成什麼樣瞭?”
張梓桐嘴角含笑:“以前你更像個紈絝子弟,成天遊手好閑,吃喝玩樂,你父親給你安排個官做,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呵呵。”常思遠笑道:“我有那麼不堪嗎?”
張梓桐加瞭些力道:“隻怕我還說的輕瞭呢。”見男人輕吸涼氣,又輕柔捏道:“唉,若能平安無事,過個無憂的生活,現在想來也沒什麼不好。”
兩人不約而同的沉默起來,唯有桌上的燭火噼啪的閃著火星。
“你說她現在在哪?”張梓桐呆呆得看著燭光。
常思遠搖瞭搖頭:“不知道……我最好,也不要知道。”
“篤篤。”門外突然傳來叩門聲。
二人正坐起來:“進來。”
木門徐徐打開,隻見門檻外踏進一雙灰白的繡花佈靴,來人一身勁裝的便衣幹凈利落,灰色的錦衣貼身的收在腰腹間,腰纏一根橙黃的織帶,藕白的手臂從寬松的短袖中露出,腕上套瞭幾圈朱玉似的鏈串。
刀削似的下巴上,朱唇袖珍紅潤,瑤鼻小巧可愛,鵝蛋臉龐白皙動人,雙分的劉海微微捧起,劉海下一雙靈動的眼睛,睫毛修長,年約十八左右,但身材矮小,約莫隻到張梓桐胸前,但看似幼嫩的臉龐,眉眼間處處透露著堅毅之色。
常思遠瞧見來人,忙起身迎道:“慕容大人,深夜來此可有要事?”
被叫做慕容的女人瞧瞭瞧常思遠身後隻著睡衣的張梓桐,面色有些泛紅,說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二位瞭。”
常思遠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屋外黑暗,大人請進屋。”
張梓桐也順勢屈身做瞭個禮,女人這才進屋落座。
“大人夜到寒舍,所為何事啊。”常思遠從桌上拿起茶壺,為來人添置一份香茗。
慕容大人留眼看瞭看一旁的常夫人,後者見二人大約要談隱秘的公事,便請道:“既如此,梓桐不打擾公事瞭,先行回房瞭。”
常思遠送上茶水,轉身說道:“好,路上小心,我一會就回來。”
“嗯。”
待張梓桐掩上瞭房門,常思遠回到瞭座位上,靜靜等著慕容大人發話。
雖然常思遠現在是樞城的一把手,但輪身份,眼前這位年輕自己六七歲的女人要更加高貴。
燕王的心腹,人稱“天問”的小軍師慕容遲秋。
慕容遲秋在椅子上晃蕩著小腿,淺淺抿瞭一口茶水,卻皺著瑤鼻,面泛苦澀,嫌棄的推到一邊。
“嘖嘖。”慕容遲秋砸吧瞭下嘴巴,接著用著一口輕柔又怡人的聲音說道:“我給你說的條件,你考慮的怎麼樣瞭。”
常思遠苦澀的輕笑:“燕王的好意,思遠感激不盡, 但思遠早已告知大人,魔胎下落不明,我們也無從追查。”
慕容遲秋搖瞭搖手:“常大人這話我當然記得,我要問的是,燕王的條件,你接受不接受。”
常思遠有些訥然:“樞城以北高山峻嶺,若能打通樞城到燕北的水運,自然是百利無一害,樞城早年也推進過此項工作,卻艱難萬分。若能有燕王的協助,自然事半功倍,思遠當然願意接受。隻是要我們找出魔胎……恕思遠無能為力,魔胎從水中遁逃後,我們幾次探尋都查無所獲。”
慕容遲秋打瞭個響指:“那不就行瞭,能修好這條水路,常大人和燕王都是收益者啊。”
“可是……”常思遠忙道:“這樣不就是……”
要知道樞城才是集萬千交通的重要城池,燕北之地向來荒涼,物資稀缺,若真修好瞭水路,恐怕樞城的收益,遠比燕北大得多。
“誒……”慕容遲秋又搖瞭搖手腕:“此工程利在當下,功在千秋,燕王豈是碌碌無為之人。”
常思遠拱手道:“若真如此,燕王實乃萬民之幸。”
“呵呵。”慕容遲秋笑道:“再說瞭,燕王的條件,你是一定完成得瞭的。”
常思遠咽瞭口唾沫,笑道:“不知大人此話何意。”
慕容遲秋跳下椅子,走到常思遠的桌前,雙手撐在桌上,雙目炯炯的看著常大人說道:“燕王是要你抓住魔胎,不是讓你去找魔胎。”
“你的意思是……”常思遠心下一震。
“嘻嘻。”慕容遲秋輕快的嬉笑兩聲,甩著手臂往屋外走去:“夜深瞭,常大人也早點休息吧!”
房門徐徐掩上,常思遠一掌拍在額頭,皺著眉頭靠在桌上,焦愁萬分。
慕容遲秋輕輕哼著小調,邁著小巧的步子穿過庭院,路過一圈漆黑的院子,靈巧的耳朵多捕捉到瞭細微的動靜。
“嗯?”慕容遲秋挑起眉頭,仔細一看,原來是到瞭那個“金探手”的住處,聽說原來的常太守和親傢因為貪念撕破瞭臉,在這裡養傷。
慢慢靠近住處,來到靜謐的園內,屋內傳來的聲響更加清晰。
“嗯!嗯啊……啊哈”
啪!啪!啪
慕容遲秋臉色一紅,忙向後退瞭兩三步,暗罵道:“早聽說金探手是個老色魔,真是為老不尊,噫!”
隻聽屋內又是高昂的一聲淫哼,伴隨著粗厚的喘氣,一聲一聲像是打在慕容遲秋僵直的身體上。
慕容遲秋內屈的雙腿不自禁的摩挲瞭一下,隨即在紅彤彤的臉前擺瞭擺手:“咦惹,不知恥。”
說罷,腳步有些輕晃的離開瞭院落。
屋內,張梓桐側躺在床榻上喘息著,被汗水打濕的頭發黏在紅潤的臉側,一桿冒著熱氣的粗黑肉棒不識趣的抵在瞭面前。
張梓桐有些幽怨的白瞭一眼嘿嘿淫笑的張之雄,隨即那馬眼處殘留的濃厚陽精氣息鉆入鼻腔中,令人昏沉,自覺的伸出丁香小舌,將龜頭上的殘精卷入口中。
張之雄輕舒濁氣,肉棒跳瞭一跳,一下下打在濕嫩的舌面上。
“嗯~”張梓桐不滿的哼鳴瞭一聲,玉口一張,將不安分的肉棍含住,輕柔嘬弄起來。
一隻素手慢慢探下,略顯紅腫的花道蚌口,股股溢出炙熱濃稠的白漿,懸在股間搖搖欲墜,又被纖纖玉指,一攬一撓,擠進慢慢收緊的粉嫩甬道,悉數又送回瞭花穴,在嫩腔裡纏綿。
……
李問鹿撿來一堆柴火,走進破敗的木屋內,一股腦投進積著厚灰的灶爐裡。
“我看看,火折子是這樣子……”啪一下點開火折子,點燃幹草,接著把木柴引燃,亮起一團火光,李問鹿這才松瞭口氣。
“呼……累死我瞭……”
說罷抹瞭抹頭上的汗珠,漏著天光的屋內漸漸亮堂起來,李問鹿回頭瞧瞭瞧墊瞭層棉佈的木板床,楚緣靜靜的躺在上面,呼吸平穩。
李問鹿揉瞭揉後腰,思緒又跑回到幾個時辰之前。
李問鹿呆呆地坐在地上好一會,耳邊隻有蟲鳴鳥叫,倒在面前的二人一動不動,直到焦急的馬兒踩著碎步嘶鳴瞭一聲,灼熱的吐息打在頭頂,這才回過神來。
“楚!楚姐姐……”李問鹿連滾帶爬的跑到二人面前,當即哇的一聲嘔出一口酸水。
隻見那刺客沒瞭頭顱,削得平平坦坦的脖子汩汩往外溢血。
李問鹿強忍著惡心,別開那血腥的場面,來到倒地的楚緣的身邊,帶著哭腔地搖瞭搖她的身體焦急的問道:“楚姐姐,你怎麼樣瞭,你沒事吧,你別嚇我……”
右手腕的傷口觸目驚心,李問鹿伸出顫抖的指頭,小心的貼在楚緣的鼻前。
“呼……太好瞭……”感受到手指上一絲微弱的熱流,李問鹿松瞭口氣。
但這裡不宜久留,李問鹿牽來馬匹,將青劍和劍鞘撿瞭回來,掛在馬背上,雖然身形還瘦小,李問鹿也是用瞭吃奶的勁,勉強撐起楚緣的上身,也不知馬兒是讀懂瞭李問鹿心思,竟然半蹲瞭下來。
李問鹿嘿呀一聲,將楚緣搭在馬背上,接著調整瞭一下坐姿,讓其伏在馬上,輕拍瞭兩下馬兒,駿馬呼哧一聲,四肢用力,將二人托起。
李問鹿坐在楚緣身後,伸長瞭手臂接過馬鞍,輕駕一聲,馬兒邁著步伐立刻離開瞭此處,帶起一陣快風,飛揚的塵土裡,那刺客的腦袋上眼睛蹬的通圓,留在原地死不瞑目。
李問鹿帶著昏迷的楚緣沿著林路頭也不回的奔馳,即使楚緣趴在李問鹿身前,彈性的翹臀不時就撞擊在分開的胯部,李問鹿也無暇顧及瞭,也不知逃瞭多遠,馬兒才漸漸慢瞭下來,瞧見不遠處有做殘敗的木屋,便想到此處稍作歇息。
忙完這一些, 李問鹿才覺得渾身酸痛,但也來不及歇息,在將楚姐姐搬到床上時,依稀聽到微弱的聲音,楚緣嘴唇微動,李問鹿大概就聽到“佈囊……藥……”之類的話。
事不宜遲,李問鹿從馬上拿下楚緣的佈囊,回到屋中打開。
“咦?”一塊燙金的行牌吸引瞭李問鹿的註意,拿起一看,上面寫著“平宣”二字。
“平宣……”李問鹿自言自語:“難道是那個平宣侯嗎?”
李問鹿想起瞭父王在他面前贊揚過的那個英勇侯爺,幾次平定邊境戰亂,殺敵無數。
“楚姐姐怎麼會有他的行牌?”
李問鹿歪瞭歪腦袋,想不明白,索性不想瞭,又一陣翻找,掏出兩瓶像是裝藥的瓷瓶。
“難道是這個?”李問鹿晃瞭晃瓷瓶,裡面滴蕩出水聲。
拿起一瓶啵的一聲打開瓶蓋,李問鹿攤開手掌往手心倒瞭一小灘藥液,隻見入手濕涼的是一團略顯黏膩,其中泛著白絮的漿液事物。
李問鹿皺瞭皺眉頭,不知怎的總覺得惡心,好奇的拿到面前,用鼻子嗅瞭一嗅。
“嘔~”李問鹿忙別過腦袋幹嘔瞭一聲,手上一松,瓷瓶直直摔在地上,七零八碎。
“咦惹!”李問鹿嫌棄的扯過一把枯葉,趕緊擦拭手心的漿液,心中悶悶道:“這……這不就是那白色的尿尿嘛……”
李問鹿在告知母親和小姨自己睡夢中尿出白尿之前,自己就好奇的觀察過著滾燙的漿汁,除瞭濃稠濁白,還散發著濃濃的腥味,李問鹿隻覺得難聞,想著是小鳥壞掉瞭,這才半夜找母親哭訴。
如今李問鹿也從母親和小姨口中得知這是男孩子長大的標志,而現在手心裡的,肯定是另一個人的體液,這才讓李問鹿覺得惡心。
再怎麼說,李問鹿也是個男人,對其他同性的味道,自然是先天的敏感,連那白濁的藥水裡,清涼通透的成分,也給忽略瞭。
“咳……咳……”床板上的楚緣輕微的咳嗽瞭兩聲。
李問鹿忙湊上前來:“楚姐姐,你還好嗎?”
楚緣意識昏迷,隻是嘴唇嗡動:“佈囊……藥……”
“藥……”李問鹿回頭看瞭一眼落在地上碎成一片的瓷瓶,隻剩下桌上還留下一瓶完好的,但是……
李問鹿面色有些古怪,難道那真的是藥嗎?
楚緣又咳嗽瞭起來,卻帶出瞭一絲血沫。
李問鹿見狀,也不管那麼多瞭,拿過最後一瓶藥來,躲開鼻子,掀開瓷瓶蓋兒,湊近楚緣鮮紅的嘴唇,緩緩倒下藥汁。
“咕嚕……咕嚕……”楚緣喉口下意識的蠕動,將倒進口中的白濁漿汁吞入喉中。
李問鹿倒幹最後一滴藥水,將瓷瓶扔到角落,從佈囊裡拿出一張手絹,正要為楚緣擦拭,楚緣卻難受似的扭動起來。
“這……這是怎麼瞭?”李問鹿有些心慌,焦急的撲到楚緣身邊。
“呃……哈啊……”
隻見楚緣面色艱苦,身體抖篩似的。李問鹿卻驚訝的發現,楚緣那劃開瞭的那道深深的傷口,正在以驚人的速度黏合,似乎還能聽到細微的交織聲。
李問鹿目瞪口呆,伸手摸向楚緣手臂。
“嘶!”李問鹿急忙收回手指:“好燙!”
楚緣體溫高的驚人,隱約可見溢出淡淡的霧氣。
“熱……好熱……”楚緣模糊不清的囈語著,本不能行動的右手開始虛抓著事物,左手漸漸攀向領口,無意識的拉扯著貼身的衣領。
李問鹿見楚緣額間都開始析出汗珠,雪脖上更是香汗淋漓,忙湊上前去,解開楚緣衣領上的繡扣。
失去繡扣的束縛,楚緣素手一扯,青綠的織衣隨之掀開,入眼的卻是透著鮮紅血漬的素白褻衣,看起來觸目驚心。
李問鹿豆大的汗珠落在鼻尖上,幹燥的喉中吞瞭一口唾沫,小手落在隆起的素白褻衣的一角,徐徐掀開。
雪膩膚柔瓷玉白,櫻滿珠潤點降紅。圓潤的雪乳猶如飽滿的蟠桃,即使看在外面,也難以想象是何等的香甜柔軟,盈盈微顫的乳肉,如微波般蕩漾,而那挺拔的雪山上,一小圈嫣紅,粉潤細膩,冒出一顆春風三月裡的桃花嫩芽,鮮艷欲滴,似乎含上一口,就是那春雨裡洗過的甘甜。
即使李問鹿一路上隨往一眾佳麗,豐乳大小胖瘦應有皆有,卻無一比得上眼前這對美玉。
隻是那誘人的山谷盡頭,靠左的胸腔上,紫紅色的一片,肌膚下透見散不盡的淤血。
那歹人一記開山叩,勢大力沉,即使站在遠處的李問鹿,也聽瞭沉悶的響聲。
“他說將楚姐姐的心室都震裂瞭,似乎看起來,還沒有那麼嚴重。”李問鹿瞧見楚緣心胸還是在有節奏的跳動,隻道是那歹人唬人。
而他又哪裡知道,楚緣實在是鬼門關瞭走瞭一遭,不過這是後話瞭。
楚緣急促的呼吸著,盈潤的雪乳起伏,身體也在析出點點香汗,而令人驚異的,在手腕上割開的傷口逐漸縫合後,胸前那團紫紅的傷口,也在細微的顫動,漸漸的,從傷處外圍開始,紫紅色的絲線慢慢消融,如同陽光照射下雪地,逐漸化散。
“好神奇……”李問鹿嘖嘖稱奇,低頭看瞭看自己的胯下:“這東西簡直是靈丹妙藥啊。”
這種奇異的現象持續瞭好一會,楚緣的身體漸漸平穩下來,不再難受似的扭動,呼吸也逐漸平緩,到此刻,手腕上的要害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隻剩下淺淺的一道裂痕;胸口上的淤傷,也縮成李問鹿拳頭般大小,周圍被震傷的肌膚又變得細膩動人。
“呼……”李問鹿抹瞭抹額頭,心想楚姐姐終於擺脫瞭危險,重重松瞭口氣。
精神松懈下來的此刻,無窮的疲勞感頓時湧瞭上來,李問鹿軟綿綿的趴在床邊,眼皮隻覺得有萬斤重。
灶臺裡的柴火噼裡啪啦冒著聲響,火焰的暖意漸漸傳來,李問鹿再也打不起精神,腦袋輕輕一靠,落在楚緣柔軟的乳肉上。
芬芳柔軟,像是睡在瞭最舒服的棉花上,意識朦朧間嘴邊磕到一塊彈嫩的小點。
似是喚起瞭記憶深處的動作,李問鹿像是回到瞭襁褓之中,奶聲奶氣的左右含著母親和小姨的翹立乳頭。
李問鹿張口幹涸的嘴唇,沉沉閉上睡眼,把嘴邊那顆雪山上的櫻桃,自然的含在口中。
……
荒野外燃著一堆篝火,帳篷外,幾個男人喝著烈酒,火上烤著一隻山鹿,酥黃飄香。
天色漸漸變暗,左橫刀握著把小刀,一隻手拿著跟木棍,細細的在雕刻著什麼,幾個大老爺們圍在火堆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帳篷外傳來一道腳步聲音,眾人停止瞭話頭,豎起耳朵聆聽著。
一個嚴肅的面孔出現在火堆亮光下,眾人這才釋然,胖傢夥舉著酒碗笑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來坐下喝一杯。”
嚴肅的男人一言不發,左橫刀隱隱覺得不對,瞇著眼睛問道::“阿匕呢?”
那男人仍然板著個臉,伸手往腰後摸去。
眾人沉靜下來,註視著男人的動作,之間他從腰後提起一塊圓圓的事物,放在火堆旁邊。
眾人一驚,左橫刀眉頭一跳,轉頭看向嚴肅的男人,沉著聲音說道:“怎麼回事,阿匕的武功不算差,是誰幹的?”
嚴肅的男人沉著嗓子:“清晨我們碰見個單身的姑娘,阿匕非要找她麻煩,半路我便與他分開瞭,他想必是回去找那姑娘瞭,我見他許久沒會和,便在發現那姑娘的不遠處,找到阿匕的屍體。”
左橫刀皺起眉頭:“阿匕生性放蕩,但不會如此固執,多半那女的就是那客棧裡跟著小王爺的,她武功能有如此之高?”
嚴肅的男人扔出一把帶血的短刀:“大概是兩敗俱傷。”
左橫刀站起身來,撿起那柄短刀,手指摩梭在刀面上幹涸的血漬,眼神很厲道:“現在開始兩人一組,不得分散,沿著阿匕的方向繼續追查,還是那句話,小王爺抓活的,那女的,生死不論。”
說罷,拾起地上令人生懼的頭顱,投進洶湧的火焰中。
火堆轟的一聲竄出人高的火星子,數不清的灰燼夾雜著呼嘯的風聲,像是恐怖的嘶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