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弟,你這辦公室位置不錯,欣賞起雪景來是分外的壯觀啊」許董事長站在位於銀沙大廈最頂層的王送總裁辦公室那巨大的落地窗後一邊向下俯視著被皚皚白雪所覆蓋住的整個城市,一邊贊嘆著。做為一個長年居住在南方的人,能夠有機會觀賞到如此大范圍的雪後盛景,他自然是非常開心的。
「哈哈,看不出老兄倒是個雅人,對於風物景致如此興趣濃厚!」
正和許董事長並肩站在一起觀望下方的王送趕緊湊趣般的附合著對方的話語說道:
「說來這也是巧瞭,往年文山頭一場雪都是零零落落的,這次許兄剛一蒞臨,就下瞭這麼一場大雪,應該算是天公助興,在為您迎駕吧!」他笑咪咪的在對許董事長進行著恭維。
「那裡,那裡,老弟這話說的太過瞭」而許董事長則明顯對王送的逢迎很是受用。更加變得興致勃發起來。
「我也是觸景生情啊,想想上一次見到如此雪景的時候還不到二十歲,那時參軍入伍,在東北服役,每到冬季就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冰天雪地。後來復員後趕上改革大潮就去瞭南方發展,匆匆幾十年光陰晃眼而過,如今年過花甲卻有幸再一次目睹如此雪景,怎能不讓人堪嘆一下歲月蹉跎啊!」這許董事長是搖頭晃腦不停的在感概人生,站在一旁的王送眼見對方這副心情大好的模樣,心裡倒是一喜。原來自從剛剛許董事長到來之後,他就一直有些忐忑不安,生怕上午公安局對銀沙大廈進行的那場排查會讓這位大財神爺對自己產生什麼看法進而影響到雙方接下來的合作,但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慮瞭。
「原來老兄是軍人出身,難怪身體這樣硬朗,如果您自己不說,光看外表,根本看不出實際年齡啊!」王送繼續恭維著許董事長。他明白雖然現在對方表面上好像對自己仍然充滿信任,但並不代表心裡沒有疑惑,所以必須采取一切方式來拉近彼此之間的關系,否則今天這個合作協議就算是達成瞭,也難免在以後的日子裡會有磕磕絆絆。
「哎,不行瞭,這人上瞭年紀,不服老是不行的,不怕老弟笑話,今天本來我是打算一大早就來你這裡的,結果因為雪後天寒,硬是沒起的瞭床,所以直到中午才趕過來,害得老弟等瞭這麼久,還要請你見諒。」許董事長在打著哈哈和王送客套的同時,這眼神也從窗外漫天的雪景中移回瞭屋內,轉而掃視瞭一下正在不遠處茶幾邊專註沏茶的王送貼身女秘書那修長曼妙的身姿。
「許兄您這說的那裡話來,這無論在生意場上還是人生閱歷上小弟做為晚輩,對您恭敬以待那是應有之份。所以老兄凡事不必見外,隨意就行」王送自然也對許董事長目光中的含意是心領神會,他邊回話邊對已經把兩杯剛沏好的上品龍井放在茶盤裡的女秘書示瞭一下意,那女秘書倒也是十分的聰慧,隨即便托起茶盤,腳下輕移幾步,款款走到許董事長身邊細語柔聲的說著
「您請用茶」
「嗯!謝謝小姐瞭」許董事長一臉慈愛的端詳著眼前這個周身正裝的職場麗人,伸出手輕輕端起一隻茶杯。
女秘書則有點害羞般的抿瞭下嘴唇,旋而轉過身,又把茶盤呈到瞭王送面前,待等他拿起茶杯後,便又非常知趣的退到一旁侍立,而這一連串的輕盈動作落在許董事長眼裡後,更是在陣陣撩動著他的心弦,這嘴角也不覺微微的上揚起來,但很快這位老道的商人便收斂住神態。泯瞭口茗茶接著又開口說道:
「王老弟真是過謙瞭,其實對於你的誠意,為兄早已是瞭然於胸,不然又怎麼會如此重視這次的合作呢!」許董事長話到此處便稍作瞭一下停頓。王送急忙接話道:
「說實話,小弟此前一直從事傳統行業,對於金融完全是個門外漢,所以今後咱們這個項目搞起來瞭,一切還要請老兄多多教誨才是」他在說話的同時又把手中的茶杯稍稍舉瞭一舉,十分謙恭的對許董事長表達著自己的敬意。
「這個王老弟盡可放心,你我既然決定合作,那雙方都應當盡其所能,該我許某人所做的,我自會全力以赴,不過這話又說回來,我們這次搞的項目主要還是在文山進行,這裡可是老弟你的主場,那自然的重擔子得你來挑,別的不說,在搞定政府金融監管這方面老弟可是責無旁貸的」這許董事長雖然是滿面的笑容可掬,可話語中卻在提醒著對方要記得此前所做的承諾。而王送自然對此也不敢怠慢,趕忙點頭道:
「許兄的意思我完全明白,其實我本打算今天就去拜訪方市長,請他支持我們立項,但意外的是,剛剛上午公安局跑來找麻煩,還鬧出瞭不小的動靜,這麼一來就弄得我很被動,再去找方市長見面都不好交待。」
「嗯!」許董事長聽完王送訴說完難處後,略微想瞭一下回答道:
「老弟的顧慮也不無道理,上午你這裡發生的事我都已經聽說瞭,而且想必此時在這文山市內也已是盡人皆知,不得不說公安局這招確實高明,他們知道你王老弟在文山經營多年,根基深厚,人脈也廣,輕易動搖不得,所以就故意來瞭個打草驚蛇,借機煽動公眾情緒造成對你不利的社會輿論,這樣一來不僅是方市長,就是別的市領導也必將有所顧忌不能公開表態支持你。」
「老兄說的沒錯,小弟確實感到為難,但一時也沒什麼好辦法。」王送聽許董事長一語就點破瞭自己現在所面臨的困境,不由的暗自敬服這老傢夥果然老謀深算,於是就盼著對方能給自己出個高招來破局,而許董事長也果然沒讓王送失望。就見他先是喝瞭口茶,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所謂事在人為,王老弟也沒必要太過憂心,這事要解決說難也不難!」
王送聽到這句話,頓時眼睛一亮,趕忙追問
「那還請許兄明示,到底有什麼好辦法能扭轉現在這種局面?」
「這個嘛,老弟應該聽說過有句古話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吧?」許董事長擺出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回答著王送。
「哦!許兄的意思是我應該用同樣的辦法去對付公安局!」王送的反應卻也不慢,許董事長隻是稍一提示,他便立刻有所悟瞭。
「不錯,老弟真是個明白人!」而許董事長見王送對自己的意圖領會的如此之快自然也感到非常滿意,於是再次端起茶杯剛要喝茶,不曾想茶杯已經見底,而就在他眉頭剛微微一蹙的時候,待立在旁的女秘書立刻覺察出情況有異,趕緊便把手裡捧著的茶盤呈到許董事長身側。
「有勞小姐瞭」許董事長在笑咪咪說話的同時順手把茶杯放在瞭托盤上。很顯然對方這種乖巧的行為非常討這老傢夥歡心因此他表現出來的態度也是異常和善,但那女秘書卻並不敢接話,隻是很禮貌的用淺笑做瞭個回應,便迅速轉身走到瞭茶幾旁重新開始沏茶。許董事長的一雙眼珠則盯在這位職場麗人那婀娜多姿的背影上骨碌碌的轉瞭整整一圈這才重新回到王送那裡繼續搖頭晃腦談論著剛才的話題:「其實不用我多說,你也該清楚公安局今天如此興師動眾跑到銀沙大廈來鬧這麼一出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吧。
「這還不是明白擺著的事嗎,他們是知道市政府已經做出讓東郊工程復工的決定,覺得不甘心就想攪合一下!」王送不假思索的回答後又有些懊悔的說道:
「其實昨天得到方市長通知後,我就應該想到公安局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要是早一步做好準備,也不至於剛才會被搞的這麼狼狽。」
「老弟,現在事情已經如此那就別再抱怨瞭,這亡羊補牢,卻也為時不晚!」許董事長寬慰著他
「有道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次公安局堵門銀沙大廈,看似來勢洶洶,很是讓你下不來臺,但換個思路來看倒也未必全是負面效應!」
「許兄這話怎麼講?」王送邊眨吧著眼睛邊不解的做著詢問,雖然他搞不懂許董事長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卻能猜到這老傢夥肯定是盤算出瞭什麼好主意。
「請問老弟,你是否真的認定公安局的行為就是沖著東郊工程重新復工而來的!」許董事長反問著王送。
「當然,否則的話他們為什麼早不來遲不來偏偏今天跑到我這銀沙大廈來搞事情」王送非常肯定的說著。
「那再請問這個東郊工程復工的決定又是誰做出的!」許董事長接著追問道
「當然是市政府啊!」王送在回答的同時已經隱隱察覺出許董事長的用意所在瞭
「您是不是打算要給市領導們傳遞個信息,讓他們意識到公安局今天的舉動實際上是在發泄對市政府所做決定的不滿,或者說是想要以此來幹擾東郊工程復工?」
「老弟你為什麼會覺得方市長需要別人提醒?他如果連公安局這點小心思都看不出,那還當的什麼領導!」許董事長見王送會錯瞭意,也是頗為無奈。
「哦!」王送愣瞭一下旋即醒悟過來,趕緊拍瞭下頭
「我這讀書少就是腦子不靈光,讓許兄您見笑瞭,那方市長如果察覺到公安局的真實意圖也就必然會很惱火,隻不過就像您剛才說的那樣,他礙於現在的公眾輿論暫時不方便表態,但也不會任由事態就此發展下去,所以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設法去搭個橋,提供一個正當的理由讓方市長能夠公開介入此事並進而對公安局施加壓力,如此一來我們所面臨的困境也就自然解除瞭!」
「嗯,老弟你這才是正確思路」許董事長點瞭點頭又繼續提示道:「但並不完整,我為什麼要說這次銀沙大廈被公安局堵門未必全是壞事,你能理解這裡面的含意嗎?」
「這個嘛!」王送皺著眉頭略一思索,突然好像悟出瞭什麼
「您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借這個機會更進一步的去和方市長拉近關系?」
「沒錯,我就說老弟是個明白人嘛!」許董事長很是贊許的剛誇瞭王送一句,還沒得及再說什麼,那王送卻突然轉身幾步快走到正在不遠處茶幾邊上沏茶的女秘書近前順手把她剛沏好茶的茶杯給拿瞭過去,然後又沖著對方努瞭下嘴,那女秘書一聲不吭的隨即便倒退著離開瞭辦公室並小心的帶上房門。王送這才又回過身親自將茶杯遞送到瞭許董事長面前。
「哦!老弟實在是太客氣瞭」許董事長眼見王送做事如此謹慎,心裡不覺也平添瞭幾分警惕,於是在接過茶杯後便佯做專註喝茶以此借機觀察一下王送對自己的話有何反應。但王送卻依然表現的很是恭敬,他十分贊同的回應道:「許兄不愧是老前輩,看問題真是透徹,說實在的,小弟就吃瞭沒文化的虧,故此見識有限,遇事就知道瞎急,不過現在好瞭,以後一切有許兄來做主,小弟聽從安排就是」說完這幾句話,他又眼巴巴看著許董事長,擺出一副甘願聆聽指教的模樣。可縱然王送態度放得謙恭,許董事長卻一眼就看穿瞭他的真實用意是想拉自己出頭,隨即便打瞭個哈哈道:「為兄是愧領老弟謬贊瞭!不過你我的合作隻限於金融,至於別的方面,我最多隻能提些意見供你參考,至於如何具體操作請恕為兄不便過問!」
王送當然能聽出來他如此說話就是擺明瞭不願過多和自己摻和在一起,這心裡不免甚感失望,但又不願就此做罷,正想著要再打打感情牌去墾請對方施以援手,但許董事長則顯然無意再在這件事糾纏下去
「時間不早瞭,我們是不是該去會議室看看雙方團隊對於P2P項目股權分配的協商進展到那一步瞭?」
他說完這句話也不管王送答應與否徑直就走向瞭房門
「那好吧,許兄既然這麼說,那小弟自當從命」
王送見狀情知再多說也是無益,隻得答應瞭一聲,隨後搶步向前打開房門,先對著守在門外的女秘書說瞭一聲:「請許董事長去會議室!」
然後再轉過身讓許董事長先走瞭出去。那女秘書也趕緊做瞭個請的手勢並柔聲說道:「請您這邊乘電梯!」
「小姐不必太客氣,隨意就好」許董事長一見到女秘書這臉上立刻又變得笑意滿滿,就這樣十分和藹的邊和女秘書說笑交談邊在其引導下信步朝著總裁專用電梯方向走去,王送則明知許董事長這是為瞭防止再和自己掰扯剛才的話題才故意如此,「看來還是求人不如求已啊!」他在心裡暗自鬱悶著的同時也連忙緊隨其後的跟瞭上去。
市中心醫院門診二樓的輸液室內,打著點滴的江如蘭正在專註傾聽刑警隊長吳譽詳細通報上午去銀沙大廈進行排查的經過。而當他講述到對那幾個重點嫌疑人進行身份核實的過程時自然也就提及到瞭那個胖女人何總監。這也立即引起瞭女局長的關註,
「你是說何書記的妹妹也在王送集團裡任職?」她插話問道。
「是的,排查結束後,我立刻進行瞭查證,結果證實這個女人確實是何書記的堂妹,以前在市公交總公司做過會計,三年前銀沙大廈建成王送借機擴大其集團規模曾經在全市范圍內招聘中層管理,她就是那時進入銀沙集團的,並很快就被提拔到行政總監的位置。」吳譽回答的非常迅速。
「很好,這個情況瞭解的很及時。」江如蘭點瞭點頭接著又問道:
「那你對此有什麼想法嗎?」
「我覺得這次行動正如賈局說的那樣起到瞭敲山震虎的作用,王送算是被打瞭個猝不及防,他眼看當時情況要失控,所以隻能找瞭個有背景的下屬出來做擋箭牌試圖借此來警告我們要適可而止!」
吳譽幹脆利落的說出瞭自己的見解。
「狐假虎威,他也就這麼點伎倆!」江如蘭忍不住冷哼瞭一聲,然後稍做思考後說道
「看來此次市局對銀沙大廈進行搜查是完全達瞭預期目的,現在整個社會輿論都已經把矛頭對準瞭王送,那些原本和他牽涉不清的方方面面迫於這種氛圍也也不得不有所收斂,我們可以借機進一步采取措施加大對整個銀沙湖集團的打擊力度。」
「是的,就目前來說,情況對我們確實有利。」
吳譽簡短的附和瞭一句,緊接著又提出意見道
「但據瞭解,王送現在正和一個外來的大財團紅象資本洽談合作,我擔心這有可能會對我們打擊銀沙湖集團形成新的阻礙」
「哦,這倒是個新問題」江如蘭不禁眉頭一皺,她明白如今隨著物流區大通道項目落地文山,全市各部門幾乎所有的工作都是在圍繞促進經濟轉型而展開,自然的如何招商引資也就成為最受市政府關註的重中之重,而在這種大環境背景下如果王送真能從外區域拉來一個大財團,那市領導們必將對他備加推崇。
想到這裡江如蘭再也坐不住瞭
「必須立刻回市局」說完這句話,她騰的一下站起瞭身,卻忘記自己還在掛水,紮在手背上針頭頓時被扯得脫落下來並順帶著把輸液架也給弄倒瞭,這把吳譽給嚇瞭一跳,剛想過去扶一下,輸液室的門就被推開瞭,方春匆忙走進來:「怎麼瞭,發生什麼情況瞭!」
他慌裡慌張的詢問瞭一句後,立刻就看到江如蘭的手背在流血,連忙又回頭沖著外面嚷嚷道:「小吳快去找醫生,你江姐這邊出事瞭!」
而門外的吳瑛因為視線被遮住也看不見輸液室內的情況,所以聽到方春的話,也不禁緊張瞭起來,不假思索的答應瞭一聲,轉身就跑瞭出去,江如蘭見老公如此大驚小怪不由嗔怪道:「你瞎咋乎什麼呢,我隻是不小心把針頭給弄掉瞭而已。」
方春靜瞭靜心,再仔細看看,確實老婆沒什麼大事,於是便松瞭口氣道:「我在外面就聽見嘩啦一聲響,進來看見你手上流血,當然會緊張過度,不過你沒事就好」夫妻倆正說著話,值班醫生和護士也都一臉緊張的趕瞭過來,女局長隻得又解釋瞭幾句,這才讓他們松瞭口氣,接就下就是手忙腳亂的先把輸液架給扶起來再準備重新給江如蘭紮吊針,但江如蘭卻擺瞭擺手道:「我現在有急事,必須立刻回市局,這水先不掛瞭」
醫士聞言愣住瞭,想不同意但又不敢說出來,想同意吧,又怕萬一女局長要是後面有什麼不良反應自己負不起責任,而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方春卻提出瞭反對:「你有什麼急事,也得等水掛完瞭再說吧,不然弄不好會有反效果的」
一旁的吳譽也勸說道:「方工說的對,江局您還是要註意身體,否則萬一再病倒瞭,那更會影響下面的工作進展」
江如蘭見老公和下屬都這麼說,也不好再堅持已見,但她還是急著想快點回局裡,於是便做出妥協道:
「那這樣吧,把吊袋拿到車上再把針給我紮上,等到局裡這袋水應該也差不多滴完瞭!」
可她雖然話這麼說,那醫生卻沒敢立刻答應,隻是看瞭看方春,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方春則知道老婆的脾氣是違拗不得的,隻得沖著醫生點瞭點頭,表示自己同意這個辦法,那醫生這才趕緊過去先檢查瞭一下江如蘭手背,又讓護士拿來一個移動式托架把吊袋放上去,並向方春介紹瞭一些護理註意事項,等把這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引導著江如蘭離開瞭輸液室,可剛來到過道,就看見吳瑛正捧著一大束花站在電梯口進不進退不退的不知在琢磨著什麼。江如蘭以為是楊燁追到醫院來送花的,不禁有些好笑,便招呼瞭一聲道:「小吳,你幹嘛呢!」
吳瑛聽見江如蘭叫自己,扭頭答應瞭一聲:「沒,沒什麼!」說著話,她卻偷眼瞄瞭一下跟在江如蘭身後的方春,那表情明顯有點不自然,江如蘭卻沒想太多,隻是一邊走近,一邊取笑著:「這花是楊燁送來的啊,這小子可夠殷勤的,都追到醫院來瞭」
「哦,不是他送的」吳瑛猶豫瞭一下,但還是沒敢隱瞞,便小聲說道:「這是送給你的」
「嗯!」這下可輪到江如蘭發愣瞭。
「什麼意思!這花是送給我的?」她疑惑著問道
「是的,是方市長送的,剛剛他秘書送過來的,被我攔住沒讓進去,那秘書就讓我代收瞭!」吳瑛把這事一說清楚,江如蘭雖然覺得尷尬,可當然這麼多人面也不便表露情緒,保得故作鎮靜的道:「好的,既然這樣,回頭我謝謝他就是,花就先留著吧。」說完話,她又看瞭看電梯,發現顯示此刻那電梯正在向五樓上行便無心等待,轉而對身後的方春說瞭句:「我們去走扶梯吧」
方春自然隻能聽她的,於是幾個人又轉而上瞭扶梯,很快到瞭樓下,吳譽先一步出去把車直接開到瞭樓外,江如蘭上車後讓醫生重新紮好吊針,方春則從護士手裡接過瞭移動吊架,夫妻倆都在後座坐好,吳瑛則上瞭前排的副駕駛位置,吳譽隨即發動車子,直接駛回瞭公安局。等到局裡之後,那吊袋還剩下最後底部的一層沒滴完,但江如蘭急著要找賈利民研究下面的行動方案,所以也等不瞭瞭,就讓方春把吊架轉交給吳瑛,再去辦公室等自己。方春隻得繼續惟命是從,不過在把吊架轉交給吳瑛的時候,他卻又從吳瑛手裡把那束花給拿瞭過去,吳瑛雖知不妥,但也不能不給。就這樣,江如蘭帶著吳譽,吳瑛去找小會議室找賈利民,方春一個人又回到瞭老婆的辦公室,一進門,他就迫不及待的在那束花裡翻找瞭起來,而不出所料的很快就找到一張折起來的便簽,當方春把便簽整平後,隻見那上面赫然寫著一首詞
:燕子依然,魚兒如故,隻是錦書難托。飛絮沾泥,浮萍逐浪,心事今非昨。白頭吟斷,黃粱夢碎,終負一生求索。鷗盟在、扁舟醉眼,不辭湛泊。
「這和上次蘭花裡那首詩的筆跡是相同的,原來對老婆有意思的人竟然是市長嗎!」方春默然無聲的暗想著!